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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魔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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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醒来之后,他一直感觉到身上各处伤口不断传来的痛楚……
由于他被童山双姥暗算击落飞瀑时已受了内伤;再加上泉水的冲激,在落下飞瀑时又造成了身上多处外伤。如此内外深受重创的情形下,一旦恢复了知觉,实在痛苦难当。
但自小刻苦练武的孟星云,早吃苦惯了。在他身上所留下的伤疤,早就不计其数、多不胜数。只是当花恋雪细致的玉手轻轻落在他身上,替他将染血的布条,轻轻地卸下之际,孟星云竟感到一丝异样的尴尬。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连孟星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搞的,为何会对一个姑娘,有如此不同于往常的青涩反应呢?
想当初他在翠鸾坊面对美艳名妓挑逗调情时,自己仍是一副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为何现在竟有种心跳加快的羞赧……
更让孟星云感到不自在的是,在花恋雪的纤纤玉手,轻柔地替他卸下布条之际,他更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那布满伤疤的裸露胸膛,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尤其当她纤柔的玉指一触及他宽阔的胸膛时,愈发令他心跳加速、双颊燥热不已。
“不行!你现在伤得太重了,无法动手替自己包扎。你看,你现在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不要乱动!小心又动到了伤口。”
看到他吃力地又想抬起手来,花恋雪不禁轻声斥责他,并执意叫他不要乱动,乖乖地让她替他包扎。
照理说,女子在面对男子裸露的身躯时,应当会比男子更加羞涩难当才是。但因花恋雪原本擅长医术,再加上医者父母心;一旦面对病患伤者,便一意以救人为先,当然也就不拘泥于男女之别了。
因此,花恋雪一双明亮无邪的黑眸,只是专注地替他重新换药,并细心地替他包扎好伤口。但对于从小在师父调教下,成天和师父、师弟等一干男子一同练武的孟星云,可就大不相同了。
由于他自小便甚少接触女色,再加上名师调教,向来他便谨守男女分际,从不逾矩。即使是面对青楼女子的大胆求欢,他亦不假辞色,更不会因此动心。反倒是一见到花恋雪之后,以前他对于女子刻意疏远的防备之心,竟不攻自破。
花恋雪的天真柔美和一颗善良体贴的心,令孟星云难以抗拒地凝视着她专注的面容。向来严守分际的孟星云,从未如此接近、专注地凝望着一名女子……
不久,卸下他身上布条,欲起身拿药的花恋雪,突然接触到他凝睇的深沉目光,胸口仿佛被敲了一记,心跳得厉害。
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别过头去拿药。门外隐约传了一稚嫩童音,唤道:
“恋雪姐姐!恋雪姐姐!”
门外出现了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着急地跑了进来。但一进门,见到了正横卧在床的陌生人,令她害怕地缩回了门边。
花恋雪笑着问她:“小思清,怎么了?”
小女孩一见到孟星云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只是缩在门边不肯进来。
花恋雪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思清别怕!你不记得了么?这是那天咱们救回来的大哥哥呢!你不是见过他了么?快进屋里来吧!”
小女孩探头看了看,见孟星云没有恶意才放心地走了进来。一走进大门便直嚷嚷道:
“恋雪姐姐,事情不好了!”
花恋雪见小女孩跑得喘吁吁的,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可爱。她怜爱地抚了抚小女孩的头,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恋雪姐姐,坷兰大婶生病了,你快到坷兰大婶那儿去替她看病吧!”
“坷兰大婶怎么啦?”
“大婶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吐个不停。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咦?长老呢?怎么没去帮大婶看病呢?”
花恋雪讶异于族中医术最精湛,最受人尊敬的谭长老,为何没去替大婶看病?通常族中有人生病,长老都是头一个赶去看病的。
“这几天有好多奇怪的人来到村子附近,爷爷忙着去赶外人了。”
花恋雪一面替孟星云敷药,一面深感疑惑地问道:
“咱们住的灵雾山上,向来没什么外人会来的。怎么突然间会有外人来咱们月瑶村呢?”
“爷爷说那群人是要来抢夺咱们族人的宝物!”
花恋雪心中暗道:宝物?我怎么从没听说咱们月瑶族里有什么宝物?也罢,还是先救人要紧。
“大婶今早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花恋雪冷静地问道。
“大婶早上吃的东西,尼赫哥哥也有吃啊!但身子不舒服的却只有大婶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不是因为吃了坏东西的缘故?”
接着花恋雪细心地替孟星云又重新上好药,并且结实地包扎好伤口。她一帮孟星云敷完药,立刻拿起药箱,准备即刻起身赶往坷兰大婶的住处。
临走前,她依恋地看了静静躺在床上的孟星云一眼,这才发现他深邃的双眸紧闭,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咦?方才她不是才和他聊天么?怎么会……
她不放心地又替他把脉,终于露出甜甜一笑……原来是她敷药时下的药太烈了些,疼得他晕了过去。
也真难为他了,换成是普通人受了他这般重的内外伤,只怕不一命呜呼,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再加上他全身满布着伤口,真敷起药来更是疼痛难忍。只因她怕他伤得太重,普通的药石罔效,所以才用了月瑶族秘传的上好伤药来救他。
偏偏此药药性极烈,对于巨创虽有极佳疗效,但上起药来,简直比当初受伤时更加疼痛百倍。
一般人上了此药,怕不痛苦哀号、痛不欲生。但他却一咬牙,半声也不吭地熬到昏厥过去,的确有英雄的气概。
她深深地对他凝眸一望,之后才转身飘然离去。一抹雪白的身影,随着小女孩的疾步快走,逐渐消失在苍翠的林荫深处。
第四章
阵阵向晚微风拂来,吹动了竹林小屋的水晶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响。太阳已然西落,天边彩霞满天,林中倦鸟归巢。当夜幕静静地降临人间,花恋雪才踩着细碎的步伐,回到她的小屋。
她望了仍在沉睡的孟星云一眼,轻巧地将水晶珠帘收起束在两旁,防止扰人的叮咚声吵醒了急需休息的孟星云;然后轻盈地像个仙子,在屋外升火煮粥熬药,好让重伤未愈的孟星云,能补充一些体力。
过了一会,花恋雪将煮好的粥端进屋中,他仍旧睡着像个天真的孩子。她不禁侧着头,仔细地凝望他俊俏的睡容,心中暗道——
他沉睡的样子是多么天真,跟平时那种灼人般的冷傲气质,全然不同。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一段时间,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所以他才会睡得那么熟。
窗外的微风,带了少许药草的香味。她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怪事,不禁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青竹虫向来躲在竹中,甚少出来活动。为什么坷兰婶会突然被这种平时不会攻击人的毒虫咬了?”
她看了眼关住毒虫的竹盒,叹口气道:“偏偏毒竹虫的毒液会让人体产生排斥作用,也难怪坷兰婶会吐个不停,就像平常人吃坏了东西一样。若不是我仔细替她检查,发现她手上那不起眼的小伤口,只怕没人会想得到这病竟是毒物在作祟……”
原本宁静的大地,因虫鸣唧唧而增添了几许热闹气氛,一抹淡银月兔高挂天际,偶尔数朵乌云飘来,遮掩了一片皎洁明月。
花恋雪独自一人在小屋中吃着清粥腌菜,听见了床畔传来一阵声响,孟星云翻了个身。
她走近想看看他醒了没,却看到他弧形优美的额头,泌出了些微汗水,她以素色罗帕轻轻地替他擦拭。
他缓缓张开了眼睛,一双深沉的黑眸凝望住她。
“你终于醒了!睡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端些药粥来喂你。”
花恋雪端了清粥进来,见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深邃的双眸似乎隐藏了许多难言的心事。“伤口还很疼么?”
“我还挺得住。”
他身上的痛像是全身骨头都要散掉似的,也亏他能默不吭声地咬牙强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清醒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你真的疼得受不了,不必强忍,我可以帮你上些麻醉用的草药,减轻你的痛苦;只是这样会减缓伤口愈合的时间。”
“不必了,我熬得了。”
孟星云仍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冷峻的表情令人望之却步。不过花恋雪明白,对于伤重的病人,的确不宜让他多说话。
她端了碗粥,不发一言地喂食孟星云。此刻两人像有种默契似的,不再言语,只以偶然交会的温柔眼神无言的交流。
“我身上的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孟星云终于打破了沉默。
“不必担心,虽然现在你的伤势还很严重,但我用的药是我们月瑶族中最好的不传秘药——还魂九宝丹,加上凝血活气散有加速疗伤的药效;相信再过一个半月,你的伤势就会痊愈了。”
孟星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怕太晚痊愈会延误了他报仇的时机。
他下意识地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一用力全身的伤口就疼得让人受不了。
花恋雪见到他眼中的痛苦,体贴地安慰道:
“普通人像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或许根本就熬不过去,但你却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一天醒来,可见你的生命力及意志力皆超越常人。说不定不用一个半月,你就能回复往常般生龙活虎了。”
原来自己还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偏偏现在全身疼得不听使唤;就算将来伤好了,自己的武功能一如往昔么?
“我的伤……能完全痊愈么?”孟星云面有难色地问道。
“你放心。就算你受的伤再怎么严重,还魂九宝丹能续骨生肌、活血益气;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你的伤口就能完全痊愈。”
“但我的武功——”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你放心,只要再过一个半月,你便能恢复得一如往昔,身手的灵活度也绝不受影响。”
孟星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起众人争夺魔刀之激烈,不禁暗自忧虑:现今魔刀不知已落入何人之手了?
“对了,你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的武功?你是不是也想当武林盟主啊?”
好奇的花恋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长老曾告诉她许多关于外面江湖上的传闻,也因此得知了武林中经常抢夺武林盟主的江湖佚闻。
难道他会这么在乎自己的武功,是为了想当武林盟主么?
她突然发现,孟星云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略带痛楚的光芒……谜样的他,究竟隐藏着什么样难解的心事?
她这话不禁令孟星云想起了他当初立誓,不论有多辛苦也要学成师父的绝艺——即使要吃尽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当时未有任何武功基础的他,曾咬牙刻苦勤练武艺,为的就是将来能亲手了结全家被灭门的血海深仇。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对了,为何我在中原从来都没听说过月瑶族?”不愿再提起伤痛往事,孟星云很容易地就引开了花恋雪的注意力。
“其实,我们月瑶族原本并不是定居在灵雾山上的。我只知道,数百年前,我们月瑶族的祖先迁居到灵雾山上隐居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儿,甚少跟外边的世界往来;再加上灵雾山的地形崎岖险峻,山中毒瘴密布,外人根本也不敢轻易上山。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我们月瑶族的存在了。”
“为什么我从没在这里见过其他族人?你们都不住在一起么?”
“因为我是族中的圣女,必须一个人住在深山中潜心修行,不能随便让人打扰的。只有在村民生病或受伤时,才偶尔回村子替他们看病。”
“难道你一个人孤单地住在这个小屋中?你不寂寞么?”
其实他心中有些疑问,却仍不敢直问:她的父母呢?怎没跟她住在一起……
他害怕触动了别人心上的伤口,同时也触动了自己的……
这时,在孟星云的脑海中,似乎又浮现了那个黑暗孤寂的夜晚,一个惊恐仓皇,独自躲在黑暗中的小孩……
“我不觉得孤独,因为我身边有长老和护法守护着我。”花恋雪的脸上总是堆满了开朗的笑容,看见远方一个正奔跑过来的小小身影,她开心地说:“还有可爱的小思清也常来陪我呢!”
当满面泪痕的小女孩思清,突然间像失控的娃娃扑进了花恋雪的怀里。她才明白,原来思清又受委屈了。
花恋雪温柔地轻拍着小女孩的背,呵护她道:
“小思清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快别哭了,有什么心事同恋雪姐姐说好么?”
孟星云虽是冷眼旁观这一切,却能感受到花恋雪那温柔宛若慈母,又慈悲犹如天神的气质;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又恬静得仿佛能包容一切。
哭得唏哩哗啦的小女孩,紧紧依偎在花恋雪怀中,她呜咽地说:
“爷爷受伤了……是我害他受伤的……呜……”一语未毕,清秀的小脸蛋立刻又布满了泪痕,令人好不心疼。
“不会的,你怎么会害长老受伤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因为好奇偷偷溜到那儿玩,爷爷就不会受伤了……爷爷是为了救我,才会被外人打伤的。”
“小思清,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啊!快告诉恋雪姐姐,现在长老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爷爷的伤口已经敷好药了,现在遑哥哥正在运功替爷爷疗伤。”
闻言,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有遑的照顾,她就放心多了。既然伤口已敷了药,外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看来遑现在正在运功替长老治疗内伤,偏偏她不懂得武功,这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长老怎么会跟外人起了冲突呢?”
“因为爷爷不答应让他们闯入月瑶村,结果他们就打伤爷爷;若不是遑哥哥阻止他们,恐怕他们早就进村里来行抢了?”
“是贼人要来行抢么?咱们月瑶村平常过着安和乐利的日子,村中既没有什么财宝,也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为什么他们要来行抢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到他们说要进村来找什么魔刀……长老不让他们进村打扰族人的安宁,他们就硬闯!”
“魔刀?”
“呜……大家都说……思清是个煞星。还说我一来到月瑶村,果然就替他们带来了灾难……还害得爷爷受伤……”
“他们胡说,恋雪最喜欢的小思清,才不是什么煞星呢!长老明明就是被外人打伤的,怎么可以怪思清呢?思清绝对不会故意害长老的!思清乖,快别哭了。”
“可是,村中其他小孩都笑我是孤儿,还骂我是妖怪——”
“恋雪心目中的小思清,是最善良可爱的,绝对不是什么妖怪。别哭了嘛!你才不是孤儿呢,你有我,还有长老啊!”
孟星云见花恋雪温柔地安慰着小女孩,更被小女孩话中的消息所震撼——
魔刀一出现,果然就替江湖掀起了一连串风波;连这个原本看似宁静淡泊的小村,也免不了遭受波及;只是……魔刀不早已出土了么?何况魔刀是在灵雾之巅、飞瀑之源现世,那些人又怎会找到这与世隔绝的小村来呢?
由于孟星云早在魔刀再度没入土中消失之前被打落飞瀑,因此自然不知道魔刀再度失踪之事。更不明白,早在魔刀失踪之前,他异于常人命格的魔根禀性,已将风铃魔刀的魔气给吸入体内……
好不容易,紧靠在花恋雪怀中的小女孩终于止住了哭声,静静地躺在她怀中,似乎已经睡着了。
花恋雪将她扶到自己的卧榻上。
“思清不是有个疼爱她的爷爷么?为什么别人会笑她是孤儿呢?”孟星云不解地问道。
花恋雪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长老并不是思清的亲爷爷。”
黛眉微蹙的花恋雪,一双清澈的眼眸定定凝向窗外的明月,喃喃说道:
“当我第一眼见到小思清的时候,就被她眼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忧郁所感动。那时她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一个人在外头流浪乞食。有一天,她因终日未曾进食電孖書網WWW·UMDTXT·COM,体力不支而昏倒在灵雾山下,正好被下山准备祭祀牲礼的长老所救,就这样被带回了村里。”
孟星云深沉的黑眸露出了怜悯神色。
原来思清也同他一样,都是一出生就带着悲剧宿命的孩子。
透过淡银的月光,花恋雪一双清澄晶亮的眼眸,似乎也散发着闪烁的星芒。眼波流转间,她与孟星云四目交会,迸发出一丝谜样的火花。
“你知道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动,就跟看到你有些相似。当时我看到衣衫褴褛、枯瘦如柴的小思清,就和我发现你一身伤痕累累时一样,心中都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从你的眼中,我似乎也看到了孤独、忧郁和委屈。”
感觉到花恋雪那澄澈得像是要看穿自己的目光,孟星云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他冷淡地说:“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孤独。”
“所以你从不让任何人进入你心中的世界?”她脱口而出,却突然觉得有些冒失。随即她低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的一句话,同时也让孟星云原本透露着孤傲的深邃目光,随之一敛。
他……动容了。第一次感觉有人如此了解他,了解他的孤独……
“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失去了身边所有亲人的孩子,只有习惯孤独,才能生存下来。”
他冷峻的面容已看不出任何一丝哀伤,声音却低沉得仿佛沙哑一般。
早在十年前,他的心就被仇恨,被家破人亡的哀伤所撕碎了……
花恋雪哀伤地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原来他曾有一段如此痛苦的过去,难怪他深锁的浓眉,总像是背负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过去。
“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伤心事了。”
“无所谓,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孟星云俊秀的脸庞,再度露出安慰的苦笑。他右手爱怜地伸向她的粉颊,替她抹去晶莹泪滴。“你……你的手,已经能够动了!”
花恋雪突然意识到他伤重的双手,不过数日已渐渐康复,心中惊喜交加。
孟星云这才发现到不知何时,他已经能够慢慢移动双手,缓缓行动了。
“太好了!当初长老救你时曾帮你诊脉,发现你身上有一股奇异真气长聚不散。当时长老就说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再加上体内有股奇异真气护体,才能奇迹似地保全性命。没想到你的生命力果然与众不同!你痊愈的速度只怕比我料想得还快呢!”
孟星云努力地想将手再抬高一些,但稍稍一动,伤口便不断传来剧痛;但他仍紧咬牙根,努力地想伸展双手。渐渐的,双手已可以生硬地做些简单动作。
长年勤练正宗上乘武学的孟星云,其所习练的内外功皆有扎实的基础,从未学过旁门左道的功夫。因此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身上竟有一股奇异真气长聚不散?
正宗武学讲究的是日日勤学之道;一旦停止练功,真气便难以自行凝聚,何以他身上会有奇异的真气护体?但他因自己的意外进展而惊喜,反倒无暇深思这个问题。
“我的手……终于可以动了!”
孟星云努力地想要将手伸直,可是伸到一半就颓然放下。
“你的伤才刚刚开始复原,不宜让身子太过劳累。这种事情要慢慢来,急不得的!”
花恋雪的双手轻轻抚上了他的手,温柔地替他轻揉着。
“等再过一阵子,伤口复原了,血气也顺畅了,你的手就不碍事了。”
“谢谢你!”孟星云由衷地道谢。
“这是应该的,你别总是把谢字挂嘴边嘛!”
揉完了双手,花恋雪又替他拉起被子,盖好棉被。
“长老受伤了,我实在是不放心,我过去探望一下。你也该休息了,早点休息,身子才好得快。”之后她对孟星云甜甜一笑即转身出门。飘逸的白色身影,逐渐消失在淡银的月色下。
孟星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心中迷惘。现在就连他也不明白,何以自己会如此迷恋她那天真温柔的娇颜?
穿过了一条羊肠小径,花恋雪很快地来到了一间摆设简朴、古色古香的小屋。还没进入屋内,就见到一个高就挺拔的人影立在屋中。
一走进小屋,那名英挺的男子便关心问道: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花恋雪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长老受伤了,过来探望探望他。他伤得严不严重?”
“还好长老内力深厚,现下不碍事了。区区几名江湖宵小,只懂得耍些趁人之危的手段,若非长老救人心切,只怕他们根本就动不了长老。”
花恋雪的眼光,落在和衣而眠的白发老人身上。
她轻轻伸出手替老人把了脉。老人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呼吸顺畅,内息已渐平稳;虽然受了伤,目前显然已无生命危险了。
“我方才替他疗过伤,才过了一会他就睡着了。”
“既然长老已经睡了,伤势又逐渐好转,那我就不打扰了。”
花恋雪一走出小屋,那名英挺的男子亦随后步出小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林中小径。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还不累,只是……遑,我有好多疑问。”
原来那名英挺的高挑男子,便是月瑶族的右护法——萧遑。
护法的天职便是要守护族中圣女,再加上他从小与花恋雪一同长大,两人又年纪相当、情感甚笃,花恋雪也从来不把他当外人。
“是关于长老受伤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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