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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比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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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玛,这位是比利,”郭医师说,“他是新来的,我们需要有个人带他熟悉环境。”
  “当然,郭医师。”
  但是,当迪诺玛引比利走回房间时,她却盯着他说:“你已经知道这儿的情况了,所以没必要再走一趟。”
  当比利知道当天晚上母亲和妹妹会来看他时,他变得很紧张。审判时,他曾看见自己的妹妹凯西,当初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如今居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廿一岁女人了。在他坚持下,母亲并未到庭旁听。虽然凯西曾向他保证,母亲曾多次去哈丁医院探望他,而且在利巴嫩监狱时也是如此,但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上次见到母亲时他十六岁,当时体内的其他人格还未让他沉睡。母亲在他心中的影像已是好久以前的画面了;美丽的脸庞上洒满了鲜血,一大束头发从头皮上掉下来……那是他记忆的面孔,当时的他十四岁。
  当母亲和妹妹到达时,他真的不敢相信母亲已是如此苍老,脸上布满皱纹,头发一圈圈的,看来好象假发,但是她蓝色的眼睛和翘起的嘴唇依旧很可爱。
  她和凯西回忆起当年的时光,两个人似乎在比赛谁的记忆好,那段日子正是他小时候最迷糊的时光。现在,他们终于知道那是因为其他人格所造成的。
  “我一直知道有两个人,”母亲说道,“我一直说一个是我的比利,另一个人我不认识,我试着告诉他们比利需要帮助,但没人愿意听我;我告诉医生和律师,就是没人相信我说的。”
  凯西看着母亲说:“但是,如果你告诉他们有关米查的事,就可能有人会相信。”
  “当时我并不知道,”母亲说,“凯西,神可以见证,如果我当时知道他对比利做了什么,我一定会把他的心给倒出来。我从未将那把刀拿开过,比利。”
  比利皱起眉头,“什么刀子?”
  “这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母亲说道,同时将腿上的裙子整平,“当时你大约十四岁,我发现在你的枕头下有一把小刀,我曾问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怎么回答吗?我想应该是另外一个你回答的,”女士,你的丈夫今天早晨难逃一死!“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神可以作证。”
  “雪儿现在怎么样了?”比利改变了话题问道。
  他母亲望着地板。
  “怎么了?”比利又问。
  “她很好,”他母亲说。
  “总感觉不太对劲。”
  “她怀孕了,”凯西说,“她离开她丈夫,正要回俄亥俄州和母亲同住,直到孩子生下来。”
  比利用手挥挥,像要挥去烟雾一般,“我知道不对劲,我感受到了。”
  他母亲点点头,“你一直有办法让人说出来,就像千里眼一样。人们是怎么说的?”
  “第六感。”凯西回道。
  “你也一样。”他母亲说,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知道;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一直让我不寒而栗。“
  她们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时,比利躺在床上,凝望窗外雅典市灯光闪耀的夜景。
  (3)
  接下来几天,比利在医院草地上慢跑、读书、看电视、接受治疗课程,哥伦布市的报纸刊登有关他的故事,《People杂志》刊出关于他一生的故事,照片也出现在《哥伦布月刊》上。经过这些报刊杂志的披露,有很多人打电话到医院,要求向他买画。在郭医师的核准下,他获得一些作画材料,在房中搭起画架,画了十几幅人物和风景画。
  比利告诉郭医师有不少人曾与史凯瑞、茱迪接头,谈论有关他生平故事的版权,另外也有人希望他能参加六十分钟和其他电视节目。
  “你希望有人写你的故事吗?比利?”郭医师问。
  “有钱最好!痊愈之后,我必须回到社会,到时候就需要钱过生活。毕竟谁会给我工作呢?”
  “除了钱之外,你对外在世界对你的遭遇有什么看法?”
  比利皱起眉头,“我认为可以协助人们了解虐待儿童的结果是什么!”
  “好,如果真想找个人写下你的故事,或许我可以安排一位我认识而且信任的作家和你见面,他在俄亥俄大学教书,写的书有一本已拍成电影,我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让你有更多的选择。”
  “你认为作家愿意写一本有关我的书吗?”
  “和他见个面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听听他的想法。”
  “好啊!这是个好主意,我喜欢。”
  当天晚上,比利幻想他与一位作家谈话时的情景,假想那作家是什么样的人,或许身穿斜纹软尼西装,嘴里含着一根雪茄好似亚瑟。能在大学里教书一定是伟大人物吧?作家不都是住在纽约或比佛利山庄吗?郭医师为什么会推荐他呢?他一定是个很小心的人。史凯瑞曾说过,写一本书可能可以赚很多钱,更别说是拍电影了。谁又会饰演他的角色呢?
  他整夜翻来覆去,就这样过了一晚上。他非常兴奋,却也害怕,要和一位真正的作家见面,这位作家的书还被拍成电影,那会是多么难得的经验啊!最后,当他睡着时天也快亮了。亚瑟认为比利没有能力与作家会谈,因此必须由亚伦出面。
  “为何选上我?”亚伦问。
  “你是最佳演员,谁会比你更合适?你很机警,不会吃亏上当。”
  “每次都是我当挡箭牌。”亚伦抱怨道。
  “那正是你的专长!”亚瑟如此告诉他。
  第二天,亚伦与作家见面时,他吓了一大跳,而且非常失望,那作家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高大有魅力,他只是个留胡子、戴眼镜的瘦小男人,身穿一件棕色灯心绒运动服。
  彼此介绍之后,走进郭医师的办公室。亚伦坐在皮椅上点燃一根烟,作家坐在他对面也点上一根雪茄。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亚伦谈到主题。
  “郭医师说或许你有兴趣写我的故事,”亚伦说道,“你认为有这个价值吗?”
  作家笑了笑,吐出一口烟,“不一定,我必须多方了解你,确定出版商是否有兴趣出书,必须与报纸或杂志上刊载的那类不同。”
  郭医师露出微笑,“这一点绝对没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
  亚伦倾身向前,手肘顶在膝盖上,“我还有很多故事,但我不会就这样告诉你,我在哥伦布市的律师说,有很多人想拿到版权。有一位好莱坞来的人打算买下电视和电影的权利,这个星期另一位作家会飞来这里提出购买条件和合约。”
  “听起来满诱人的嘛!”作家说,“由于你已是知名人物了,所以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想阅读关于你一生的故事。”
  亚伦点点头笑笑,并决定要多了解对方一些。
  “我希望能读一些你写过的书,好让我知道你的作品,郭医师说你有一本书还拍成了电影。”
  “我会送你一本小说,读完之后,如果有兴趣,我们再见面。”
  作家离去后,郭医师建议,在采取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之前,比利应该先找一个当地律师负责自己的权益。哥伦布市原来的公设律师将不再代表他了。
  那个星期,亚伦、亚瑟和比利轮流阅读作家送来的小说。读完后,比利告诉亚瑟:“我想他应该可以为我们写书。”
  “我同意,”亚瑟说,“他那种内心世界的表现手法,正符合我们的要求。若想了解比利的问题,写出来的内容必须是内心世界,作家必须站在比利的立场来写这本书。”
  雷根叫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书。”
  “为什么?”亚伦问。
  “让我这么说吧!比利会和那个作家说话,你们也会出来说话,这样很可能就会把以前的罪行都说出来。”
  亚瑟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可以不把这些事说出来呀!”
  “除此之外,”亚伦说,“我们还可以随时脱身。如果谈话中有任何事情伤害我们,比利可以随时中止这本书的写作。”
  “要怎么做呢?”
  “只要否认所有的事情就行了,”亚伦说,“我可以说我只是假装自己具有多重人格,如果我说那全是虚构的故事,就不会有人去买它了。”
  “谁会相信?”雷根问道。
  亚伦耸耸肩,“这没关系,没有一家出版商愿意冒险出一本有可能说谎的书。”
  “亚伦说的没错。”亚瑟说。
  “同样的理论也可用于比利签署的任何合约上。”亚伦补充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无法胜任签约。”雷根问。
  亚伦笑了,“我们不是”因精神异常获判无罪“吗?我在电话中与史凯瑞律师曾谈到这一点。根据他的说法,我们永远都可以说我们是在精神异常的状态下签下这份合约的,因为郭医师强迫我们签。如果有必要,那份合约就被视同无效。”
  亚瑟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安全无虑地要求作家为这本书找出版商。”
  “我仍然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雷根说道。
  “我相信这非常重要,”亚瑟表示,“把故事公诸于世!虽然也有其他谈到多重人格的书,但从未有像比利一样的书。如果世人可以因此了解这些现象是如何发生的,那我们对人类的心理健康会很有贡献。”
  “除此之外,”亚伦说,“我们还可以赚很多钱!”
  雷根接着说,“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而且也最明智的辩论。”
  “我想你最喜欢钱了,”亚伦说。
  “这也是雷根最有趣的矛盾,”亚瑟说,“他是忠诚的共产党员,却因爱钱而偷钱。”
  “但是你应该会同意,我每次都把我们剩下的东西或钱拿去帮助那些贫困的人。”雷根说。
  “是吗?”亚伦笑道,“或许我们可以因慈善损赠而减税啰?”
  (4)
  12月19日,当地报纸《雅典讯息报》的主编打电话到医院,要求采访比利。比利和郭医师都同意了。
  郭医师引领比利进入会议室,他将比利介绍给《雅典讯息报》的主编艾哈伯、记者赫鲍伯以及摄影师佛盖尔。郭医师展示比利的画作,而比利则回答有关他过去的问题──他曾企图自杀以及由其他人格主导之类的事。
  “关于那些暴力行为你有何看法?”艾哈伯问,“雅典市的居民如何才能保证安全?如果你获准在外走动,如何才能保证你不会威胁到本地居民的安全?”
  “我想,”郭医师回答,“关于暴力行为不应由比利回答,该由另外一个人格回答。”
  他带着比利走出会议室进入他的办公室,要比利坐下。
  “现在,比利,我想你必须与雅典市的当地媒体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一般百姓有必要知道你对他们并不会造成危险。总有一天,你必须到城里不受人监视,能自由上街买作画的材料、看场电影或买个汉堡,显然这些报社人员的心肠仁慈,我想应该让他们与雷根谈一谈。”
  比利安静地坐在那儿,嘴唇微微摆动。过了一会儿,他身体前倾。“郭医师,你疯了吗?”
  郭医师听出这个粗鲁的声音,“雷根,你为何这么说?”
  “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们必须努力让比利醒着。”
  “如果不重要,我是不会叫你出来的。”
  “当然不重要,那只是报纸的宣传,我反对,我很生气!”
  “没错,”郭医师谨慎地说,“但社会大众要的是保证,保证你们是法院所说的那样。”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不想让个人隐私出现在报纸的头条新闻上。”
  “但在雅典市,保持良好的媒体关系是很重要的,这儿的居民想法如何,对你的治疗和你的权利有很大的影响。”
  雷根思考了一会儿,他感觉郭医师是想利用他来加强他对新闻界所说的真实性,但郭医师的话也很合理。“你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吗?”他问。
  “如果不是的话,我才不会如此建议。”
  “好吧!”雷根说,“我同意接受记者的访问。”
  郭医师带领他返回会议室,三位记者则感激似的抬起头。
  “我会回答问题。”雷根说道。
  这完全不同的口音令赫鲍伯感到惊讶而有些迟疑。“我……我的意思是……我们正在问……我们想要确定本市不会……比利不是暴力份子。”
  “只在有人要伤害比利、有人要欺负女士或小孩时,我才会采用暴力。”雷根说,“只有在类似的情形发生时我才会介入。你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小孩吗?不会的,你会保护你的妻子和小孩,甚至任何一位妇女。如果有人想伤害比利,我就会保护他。但是,在不被激怒的情况下就采取暴力,是一种野蛮行为,我可不是野蛮人。”
  问过几个问题后,记者要求与亚瑟说话。郭医师转达了他们的要求,然后只见雷根充满敌意的表情接着出现的是傲慢、深邃的表情。亚瑟看看四周,从口袋里取出烟斗。点燃,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一缕长烟。
  “这太疯狂了!”他说道。
  “什么太疯狂了?”郭医师问。
  “让比利沉睡而要我们出来呀!我已尽了最大的力量让比利醒着。你知道吗?让他控制一切是很重要的,但是……”他将注意力转到记者身上,“现在回答你们有关暴力的问题。我可以向这座城市的所有母亲保证,她们晚上可以不必锁门,比利已经进步了,他从我这儿得到了理智,从雷根那儿得到了控制暴力的能力,我们正在教导他,他也不断的吸收。当比利学习了我们教他的一切之后,我们就会消失。”
  只见那些记者立刻在记事本上写下来。
  郭医师要求比利出现。当他再度出现时,他开始咳嗽。“我的天哪!那玩意儿会让我窒息!”他把烟斗丢在桌上,“我不抽烟。”
  在回答了更多的问题之后,比利说他已经不记得郭医师带他离开房间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他热切地谈论自己未来的理想,他希望出售一些自己的画作,将一部份钱捐给儿童虐待基金会。
  当报社人员离开时,郭医师发现他们三人都十分震惊。他在陪比利回房时说:“看来,又有更多相信我们的同伴了。”
  由于茱迪正忙着处理另外一个案子,因此史凯瑞陪同事务所的主管前来雅典市探望比利。史凯瑞想要更进一步暸解那位即将写书的作家和戈爱兰律师,女律师是比利雇来处理公民权利的。早上十一点,他们在会议室碰面,同时还有郭医师、比利的妹妹和她的未婚夫鲍伯。比利坚持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他要这位作家为他写书。史凯瑞转身递给戈律师一张写有出版商、作家以及一家愿意将故事拍成电影的制片人清单。
  会议之后,史凯瑞抽出一点时间单独与比利聊天。“我目前手头上正在处理一件报纸头条新闻上的案子,”他说,“二二口径的枪击事件。”
  比利表情严肃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真是那个人干下的话,别为他办护。”
  史凯瑞笑了,“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比利,那真是很重要。”
  史凯瑞离开时,心绪非常复杂──比利的问题现在已由别人接手处理了,过去的十四个月,的确很不可思议,更是累坏人的日子。
  由于这件案子,他和妻子离婚,因为他一直没时间与家人共聚,而且更由于他为声名狼籍、强暴女人的疯子辩护无罪开释,每到深夜总会有人打电话抗议,这些骚扰也造成了家人的负担;他的小孩因为父亲为比利辩护,甚至为此与同学大打出手。
  在处理这个案件时,他必须欺骗其他委托人,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处理比利的案子。正如茱迪说的,“由于担心忽略了其他人,你得加倍努力工作,结果是由我们的家庭和家人付出了代价。”
  跨进车内,望了一眼巨大丑陋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点点头;现在,比利已是其他人的责任了。
  (5)
  12月23日,比利因为要与作家面谈而感到有些紧张。他对幼时的生活记忆少之又少,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而且还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呢!他该如何告诉作家有关他的故事?
  早餐后,他走到大厅尽头,倒了第二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等待作家的到来。上个星期,他的律师戈爱兰代表他与作家和出版商签了一份合约,那的确不容易;但是,麻烦才正开始呢!
  “比利,有访客。”迪诺玛的叫声吓了他一跳,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咖啡洒湿了衣服。只见作家正穿过前门的阶梯朝这儿走来。
  “嗨!”作家微笑道,“准备开始了吗?”
  比利领他到自己房间,看着这位留胡子的作家取出录音机、笔记本、铅笔、烟斗和烟丝,然后坐在椅子上。“每次开始,先说出你的名字;为了写作上的需要,请问我现在是与谁说话?”
  “比利。”
  “好的,第一次与我在郭医师办公室见面时,你曾经谈到”聚光灯“,当时你说不太认识我,所以未加说明,现在可以说了吗?”
  比利注视地板,十分难为情。“那天你听到的并不是我,我很害羞,是不会与你说话的。”
  “是吗?那天是谁呢?”
  “亚伦。”
  作家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吐了一口烟。“好的,”他在记事本上做个记录,“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聚光灯“呢?”
  “我也是学来的,就像在哈丁医院只完成部分融合为止我曾学过的东西一样。那是亚瑟告诉其他小孩走进真实世界时的一个用语。”
  “你们走出来的地方是什么模样?你看到的是什么?”
  “地板上有一片图形光线,每个人都站在光线旁或躺在四周的床上,有人注视,有人睡觉,也有人忙着处理自己有兴趣的事。但不论是谁,只要站出来,那个人就有了意识。”
  “当每个人都被称为比利时,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反应?”
  “睡觉时,如果有人叫唤”比利“,所有人都会回应。有一次,吴可妮博士向我解释,其他人会为了隐藏多重人格的事实而做出一些行为来掩饰。我的存在之所以会被人知道,是因为当时大卫非常害怕,对谭如茜博士说溜了嘴。”
  “当初其他人存在时,你知不知道?”
  他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思考,“我还小的时候,克丽斯汀就来了,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在八岁快九岁时,他们大部份都已经进来了,我继父米查他……米查……”他突然打住不说话。
  “如果这件事让你很难过,那就别说了。”
  “没关系,医生说,突破我自己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闭上了双眼,“我记得当时是愚人节之后的那个星期,我四年级,他带我到农场帮他整理田地,带我走进谷仓,将我绑起来,然后……然后……”他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也变粗了,有些迟疑,像小孩一样。
  “如果太痛苦,就别……”
  “他打我,”他边说边揉手腕,“他发动引击,当时我想我可能会被引擎撕裂、被叶片打碎。他说,如果我告诉我母亲,他会把我埋在谷仓里,然后告诉我母亲因为我恨她而逃走了。”泪水不断流了下来,“下次,再发生同样事件时,我只需闭上双眼,画面就会消失。现在我知道了,多亏当时乔哈丁医师帮我恢复记忆,我才知道,当时被绑在引擎上的人是丹尼,后来由大卫出现承受痛苦。”
  作家发现自己也因愤怒而浑身抖个不停。“天哪!你能活过来还真是奇迹!”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比利低声说道,“警察来逮捕我时,我并不是真正被逮捕,反而是获救,对于事发前的受害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最后我的确感觉到神对我露出微笑,这是廿二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第六章
  (1)
  圣诞节的次日,作家驶过了弯弯曲曲的漫长道路,前往雅典的心理健康中心与比利进行第二次面谈。他感觉,比利在医院里的过节情绪一定很低落。
  作家听说圣诞节前一周,比利曾要求郭医师允许他去勒冈市的妹妹家过节,但郭医师说他不宜外出,因为他到院才两星期。院中其他病患至少都有一段很短的假期。比利认为,如果医生说治疗他与其他病患并无不同,那么他就该获得应有的待遇。由于郭医师知道比利正在试探他,而且也了解,得到比利的信任很重要,因此郭医师同意向上级申请。但郭医师很清楚,这是不可能核准的。
  这项申请案果然引起了不少反应,包括假释机关、州政府心理健康局和哥伦布市的检察官办公室。蔡伯纳检察官甚至也打了电话询问史凯瑞,雅典市到底在搞什么鬼。史凯瑞说他会试着去查一查,“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律师了。”他补上一句。
  “如果我是你,我会打电话给他的医生,”蔡伯纳说,“告诉他们要冷静的想一想,如果在判决看管后才两星期就让他外出休假,大众一定会针对俄亥俄州精神异常刑事犯,提出订定新法令的要求。”正如郭医师预期的,申请被驳回了。
  当作家打开厚重的铁门走向比利房间时,他发现整座医院仿佛空无一人,他敲敲比利的房门。
  “等一等。”一个睡意很重的声音。
  门打开时,只见比利似乎刚起床,他看着腕上的电子表,脸上表情很迷惑。“我不记得我买过这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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