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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比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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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无论是前方上铐或后方上铐,解开手铐都不成问题。
1971年1月,比利在一家IGA(注:国际谷物协定)加盟杂货店找到一份计时的送货员工作。他决定用第一次赚到的薪水拨出一部份为老爹买牛排。上个月的圣诞节,全家人都相处得很愉快。他想:如果能向继父表达关心,那么继父应该就不会老找他麻烦了。
返家时,他从后门进入,发现厨房门上的铰链被拔掉了,爷爷、奶奶、凯西、雪儿和杰姆都在那儿。母亲拿着一条沾满血迹的毛巾裹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老爹把老妈抓起来撞向那扇门,门都被撞坏了。”杰姆说。
“他从她头上抓下一把头发。”凯西说。
比利不发一语,只是看着母亲,然后将牛排丢在桌子上,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坐了许久,心中在想,他家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和伤害。如果继父死了,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一股空虚的感觉,悄悄进入他的意念中……
雷根张开眼睛,他再也无法忍受了。由于那个男人对丹尼、比利所做的一切,加上对母亲的施暴,他必须死。
他缓缓起身走向厨房,只听见客厅有人低语。他拉开餐橱抽屉,拿出一把六英吋长的牛排刀藏进衬衫里,走回自己的卧房,将刀放在枕头下。他一直躺着,打算等全家人都睡着了之后,朝那个坏男人的心脏刺下去,或割断他的喉咙。他躺在那儿,脑子里反复练习,等待全家人都安静下来。但是,半夜十二点时,大伙儿都还醒着谈话,他却睡着了。
晨光刺醒了亚伦,他跳下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或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迅速跑进浴室。雷根告诉他相关的计划。当他回来时,母亲正在为他整理房间。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刀子。
“比利,这是什么?”
他毫无表情地看着刀子,“我本来打算杀他的。”
她猛然抬起头,对儿子低沈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感到十分讶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亚伦盯着她看,“本来,今天早上你丈夫应该已经死了。”
她的脸立刻变得苍白,咕噜咕噜说道:“我的天哪!比利,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抓起儿子的手臂摇晃,压低声音不让人听见,“你不可以这么说话,也不可以这么想!想想看,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对你有什么好处?”
亚伦望着她,冷静地说:“看看你自己的模样。”然后就转身离去。
教室里,比利试着不理会其他孩子们的窃笑和讽刺,大家都在耳语他是精神卫生诊所的病患,一阵阵的笑声传来,女孩们还向他伸舌头。
下课时,一些女孩环绕在他四周,就在女生厕所附近。
“来呀!比利。我们想给你看些东西。”
他知道她们在取笑他,但是他太害羞了,不懂得如何拒绝女孩。她们将他推进女生厕所,围起一道人墙。
这些女孩知道,他没胆量碰她们。
“比利,你真的是处男吗?”
他脸红了。
“你没和女生做过爱吗?”
他并不知道菲利浦曾在医院里和女孩之间的事,因此他摇摇头。
“或许他曾在农场里和动物做过爱呢!”
“比利,你是不是在农场里和动物杂交呀?”
在他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前,早已被推到墙边了。她们脱下他的裤子,他顺势滑坐在地上,试着拉回裤子。但来不及了,女孩们一哄而散,留下他一人穿著内裤坐在厕所里。他开始哭了。
一位女老师走进来看见他,然后出去了;不一会,她拿着他的裤子回来。
“比利,那些女孩真该鞭打受罚。”女老师说。
“我想她们只是好玩的吧!”比利回答道。
“你个儿这么大又强壮,而且还是男生,”她说,“怎么会让她们得逞呢?”
他耸耸肩,“我不可以欺负女孩子。”然后走出厕所,自忖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正眼去看班上的女孩了。他在走廊上闲逛,心想,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校工忘了将通往屋顶的门锁上。他慢慢走过长廊,登上阶梯,通过门,爬上屋顶。天气好冷。他坐下来,在书本写下自己的遗言:“再见了,很抱歉,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他将书本放下,向后退了几步,准备往前冲。他准备好了,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冲……
就快冲出去时,雷根让他跌倒了。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亚瑟小声说道。
“该怎么处理他呢?”雷根问道,“放任他这样游荡太危险了!”
“对我们每个人而言,他都是危险人物。只要情绪陷入低潮,他就很可能会自杀。”
“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
“让他睡觉!”
“怎么睡?”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可以让比利清醒过来。”
“谁能控制得住?”
“你或是我呀!由我们两人分担责任。我会把话传达下去,不准任何人让他清醒过来。如果外面的世界一切都很平顺,就由我负责管理。如果我们身处危险的环境,那就由你接手管理。一切都由我们两人协议谁可以或谁不可以清醒。”
“我同意。”雷根说道,然后看了一下比利在书中写下的遗言。他将那一页撕下来揉成碎片,随风而逝。“今后我就是保护者,”他说,“绝不可让比利危害到其他孩子的性命。”
雷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由谁发言呢?别人一听到我的口音就会笑我,也会笑你。”
亚瑟点点头,“我也想过这件事。正如爱尔兰人说的,亚伦‘吻过布拉尼的石头'。他口齿伶俐,可以代表我们说话。只要我们能控制整个局面,同时守住所有秘密,我们就可以活下去。”
亚瑟先将所有的情形解释给亚伦听,然后再向孩子们解释,试着让他们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想一想,”亚瑟说,“这就如同我们──包括许多你们还未见过的人──都在同一间黑屋子里。屋子中间地板上有一束光线,不论是谁走进那束光线,那个人就可以保持清醒,直接与外面的实际世界接触。他的一切言行,就是外面那些人所看到的。这时候,我们其他人可以去做自己有兴趣的工作。例如:学习、睡觉、聊天或是玩耍。但是,保持清醒的人必须很小心,绝不可向外界透露我们存在的秘密。这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机密。”
孩子们都了解了。
“好了,”亚瑟继续说,“亚伦,你回教室去。”
亚伦出来了,拾起书本走下楼梯。
“但是,比利在哪里?”克丽斯汀问道。其他人也等着亚瑟的回答。
亚瑟神情严肃地摇摇头,食指竖在嘴前,小声说道:“不可叫醒比利,他正在睡觉。”
第十章
(1)
亚伦在兰开斯特市一家花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提摩西》很爱花,大部份的工作都是他在做,虽然阿达娜偶尔会出来帮他整理花束。亚伦说服花店老板在窗旁挂一些画作,如果卖出去,老板还可分得一些佣金。这个赚钱点子汤姆也知道了。卖掉几幅画之后,汤姆比以前更加倍努力,他从赚得的钱里拿出一些买颜料和画具。他画了许多风景画,风景画还比亚伦的肖像画或丹尼的静物画卖得多。
六月的一个星期五晚上,花店打佯后,老板──他是个中年人──叫提摩西到他办公室。没想到那老板竟然对他猥亵示爱。提摩西,由于突如其来的惊吓,立刻退回自己的世界。这会儿是丹尼出来了,他发现那家伙想做的事也曾在农场里发生过,于是大声尖叫逃走了。
接下来的星期一,汤姆很想知道卖出了几幅画,于是前往花店上工,结果他发现花店已人去楼空,不但没留下任何地址,所有的画也全被那老板带走了。
“狗养的!”汤姆在橱窗外大声咆哮。“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混蛋家伙!”他拾起一块石头打破玻璃,以消心头之恨。
“去他的资本主义!”雷根怒吼。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逻辑。”亚瑟说,“那家伙一定是担心被人说他是同性恋。但是,一个人的不诚实与经济制度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因为追求利益的结果,就以汤姆来说,年轻人的思想都被污染了!”
“嘿!我还不知道你是共产党徒呢!”
“总有一天,”雷根说,“资本主义社会将面临全盘毁灭的命运。我知道你是资本主义者,但我要警告你,亚瑟,所有权力都属于人民!”
“不管怎么说,”亚瑟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花店关门了,我们得再找其他工作。”
亚伦在兰开斯特东区的老人之家找到一份夜班工作,那是一栋矮砖墙建筑,正面入口是一座宽敞的玻璃壁面大厅,大厅里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轮椅中,都系了围兜。大部份的工作都很吃力,《马克》却毫无怨言,包括擦洗地板、换尿布、倒马桶。
亚瑟对医学方面的工作最感兴趣,当他发现护理人员在偷懒、玩牌、看小说或打瞌睡时,他就会跑去巡房,照顾病患或那些临终者;他倾听他们的抱怨、清洁他们的环境,还做一些他认为医护人员应当去做的事。
某天晚上,亚瑟看见马克跪在地板上擦洗地板时,便不禁摇摇头,“这就是你这一生要做的工作吗?──出卖劳力而已。这是连僵尸也可以胜任的奴隶工作!”马克看看身上的破衣服,再看看亚瑟,耸耸肩说道:“支配自己的命运需要大智慧,计划的执行只需要笨人就行了。”
亚瑟扬起眉头,这才知道马克也是满肚子的学问。然而,这情况更槽,好好的人才竟把气力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工作上。亚瑟摇头,径自巡视他的病患了。他知道托瓦先生就快死了,这时,他进入托瓦先生的房间里。坐在床沿──这是他过去一星期来每天晚上的例行工作。托瓦先生谈起年轻时故国的情形,然后移民美国,在俄亥俄州定居。他说:“我年纪大了,总喜欢唠唠叨叨的。”
“托瓦先生,您太客气了。”亚瑟说道,“我一直相信我们应当从长者身上学习智慧及知识,您那些知识在书本上是找不到的,所以应该亲口传述给年轻人。”
托瓦先生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
“你觉得痛吗?”
“我不会抱怨这些的。我曾拥有美好的一生,现在,我已准备好面对死亡了。”
亚瑟把手放在老人枯瘦的手上。“你会带着光荣与威严死去,你若是我父亲,我会很荣幸。”
托瓦先生咳了几声,指了指空水瓶。
亚瑟出去为水瓶装满热水,当他返回时,托瓦先生已经断气了。亚瑟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望着安祥的脸孔,为他掩上张开的眼睛。
“亚伦,”亚瑟低声说,“去叫护士过来,说托瓦先生已经过世了。”
亚伦出现了,他按下床头上方的按钮。
“没错,”亚瑟小声说,“这是标准作业程序。”
在那一瞬间,亚伦感觉亚瑟干哑的声音里有股感伤的情绪。在他开口前,亚瑟早已离去了。
老人之家的工作持续了三个星期。当行政人员发现比利只有十六岁时,便告知他由于年纪太小不适合上夜班,因此被解雇了。
秋季开学后的几个星期,米查说比利必须在星期六到农场帮忙割草。汤姆看见米查正沿着两块长板将新的割草机驶上卡车货台。
“你要我做什么?”汤姆问。
“别问这些笨问题,你去就是了。想要有饭吃,就得工作。我割草之前,要有人帮忙耙树叶,这就是你的工作。”
汤姆看见米查已把割草机固定在卡车上了。固定的方法是将离合器推入倒档,再插入一根U形插鞘,防止排档杆滑动。
“现在快把长板子收拾好,准备上车。”
去你的!汤姆心中暗自咒骂,你自己去收拾吧!然后汤姆就离开了。
丹尼站在那儿,不知米查为何瞪着他看。
“还不快把长板推上车,混球!”
丹尼吃力地想搬动两块木板。但是,对十四岁的男孩而言,那些长板真的是太重了。
“没看过这么笨的家伙!”米查把他推到一旁,自己将长板推上卡车,“在我没揍你之前,快给我爬上车坐好!”
丹尼赶紧坐上车,两眼直视前方。当他听见米查开启啤酒罐的声音时,一阵寒冷的恐惧立刻窜上背脊。到达农场之后,丹尼立刻就将草地上的树叶耙干净,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
米查驾驶割草机时靠丹尼靠得很近,丹尼担心太靠近了。以前他曾有过被这辆黄色的新割草机惊吓的经验,令他非常恐惧。他不断的变换,先是大卫,再来是萧恩,来来去去换了好几个人,直到工作结束为止。最后,米查大吼道:“把卡车上的长板拖下来!”
丹尼蹒跚走去,仍然害怕那辆割草机。他用尽力气从卡车上拖下那两片厚重的长板,接着,米查将割草机倒回卡车上停稳。过了一会儿,丹尼听见米查又开了一罐啤酒,没几口就喝光了。
看见这所有过程的汤姆再次出现,他知道丹尼早被这机器给吓得半死。必须摧毁这怪机器!当米查转头时,汤姆迅速爬上卡车。他先将固定的U形插鞘拔掉,接着将离合器拉到空档的位置。当米查绕了一圈走到驾驶座时,汤姆立刻跳下车,顺势将U形插鞘丢进草丛,然后也坐上前座,眼睛望向前方,静待好戏上场。他知道,只要米查像平日一样突然开动,那辆割草机就要报销了。
这会儿,米查行驶的速度很慢,一路上通行无阻,长驱直入不莱梅市,什么事也没发生。汤姆暗自盘算,待会儿通过“通用碾粉厂”之后应该就会有状况发生。但是,米查却无比顺利地直达兰开斯特市。汤姆心想,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着瞧吧!
没错,意外就在兰开斯特市发生。当红绿灯变换成绿灯时,米查开动卡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大作。汤姆知道割草机就要完了。他试着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正常,但做不到。他将脸转向车窗,如此一来,那家伙就看不到汤姆脸上得意的表情了。当他再次望向后方时,只见割草机已摔在马路中央。米查张大了嘴,呆视后视镜,把车剎住,立刻跳下车,直奔后方,一路捡起散落的零件。
汤姆终于放声大笑了,“去你妈的!那机器再也不会伤到丹尼和大卫了!”一石二鸟,他不但摧毁了机器,也惩罚了米查。
比利的成绩单大多是C、D、F,求学过程中只得过一次A,那是十年级生物学第三学期的中考。当时因亚瑟对这门科目有兴趣,所以上课很用心听讲,再加上功课也写得很勤才得到A。
他知道同学会笑他的口音,因此要亚伦代他回答,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和伶俐的反应令老师大吃一惊。虽然亚瑟对生物学从未失去兴趣,但为了应付家里愈来愈糟的情况,必须不断的换人。他对生物老师感到非常抱歉,因此,接下来两次的考试,他都没能及格,亚瑟必须自己找时间进修;一个学期下来,他的总成绩是D。
亚瑟安排谁该不该出现的工作愈来愈频繁,他将这种精神极不安定的时期称为《混乱时期》。有一次,学校遭逢炸弹的威胁而必须撤离全体师生时,每个人都怀疑是比利的杰作。当然,没人能拿出具体证据。汤姆否认他制造过炸弹,因为那并非真的炸弹,他并未说谎。但是,如果瓶里装的液体是硝酸而不是水的话,那就真的是炸弹了。
汤姆很高兴见到校长脸上激动、郁闷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一大堆艰难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结果,这位校长解决了其中的一个问题──他把比利开除了。
因此,在比利十七岁生日后的第五周,也就是哥哥杰姆进入空军服役的前一个星期──汤姆和亚伦加入海军。
第十一章
(1)
1972年3月23日,亚伦与桃乐丝一起前往新兵报到处,他和汤姆在入伍服役文件上签名。桃乐丝对于自己的儿子加入海军一事,内心极为复杂。但是,她知道让他离家,离开米查是件重要的事。被校方开除之后。情形变得比以前更糟。
兵役官很快看过了文件,问了一些问题,大部份是桃乐丝回答。
“你是否曾在心理机构接受精神疾病的治疗?”
“没有,”汤姆说,“不是我。”
“等一下,”桃乐丝说,“你曾在哥伦布市州立医院待了三个月,布朗医师说你有歇斯底里错乱的现象。”
兵役官抬起头,手中的笔有些犹豫,“这方面可以不列入记录,”他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类似的现象。”汤姆投给桃乐丝一个胜利的眼神。
在接受一般教育与发展检查时,汤姆和亚伦相互讨论问题。当汤姆的能力与知识无法应付试卷时,就由亚伦来答题。但是,后来丹尼也来了,他看看试卷,不知该如何下笔。
看到他迷惑的表情,监考官轻声说道:“没问题,只要把框框涂黑就行了。”
丹尼耸耸肩,他根本没看考题,就直接涂黑框框。丹尼通过测验了。
一周后,亚伦前往伊利诺州的大湖海军训练中心。在那儿,他被分发在21大队109中队接受新兵训练。由于比利高中时曾在空军民防团服过役,因此被指派为RPOC(下士训练官)。他的训练要求非常严格。亚伦得知,只要在规定的十六个项目中获得优异成绩,那么该中队即可获封为“荣誉中队”,于是他便与汤姆研究如何删减不必要的时间。
“把洗澡时间删掉,怎么样?”汤姆提出建议。
“不行,这是规定。”亚伦说,“即使没有肥皂也得洗澡。”
汤姆坐下来,以工厂生产线的角度去思考洗操的方法。
隔天晚上,亚伦指示部下:“把毛巾卷起放在左手,右手拿肥皂。左侧直排十六人,对面横排十二人,右侧直排十六人。水温都已调好了,不必担心是否会被烫伤或冻坏。你们只要一直走过去清洗身体左侧,走到转角处时,肥皂换手,向后转继续走,清洗右侧兼洗发,经过莲蓬头时用清水洗净,最后只要擦干就行了。”
这时,所有新兵无不瞪大眼睛,因为亚伦说完便穿著制服淋水示范,计算所需时间。“采用这种方法,每个人淋浴只需四十五秒,全员一百六十人洗澡、穿衣服,不到十分钟就可完成,希望每天早晨我们是第一个到达集合场的队伍。”
翌晨,比利带领的中队果然率先到达集合地点。亚伦对此非常满意,汤姆告诉他,他还在研究其他几种节省时间的方法。为此,他获得了服务勋章。
两周后,状况恶化了。亚伦打电话回家,发现米查又开始殴打母亲。雷根非常生气,亚瑟则不在乎。但对汤姆、丹尼和亚伦而言,却造成很大的困扰。他们情绪低落,《混乱时期》再度来临。
萧恩常把鞋穿错脚,鞋带也未系;大卫的穿著变得很邋遢;菲利浦虽然明知身在何处,却完全不在乎。109中队的新兵不久发现,他们的训练官似乎不太正常。某一天,他可能是个杰出的领导者;第二天,他可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到处闲逛、聊天,让公文堆积如山。
曾有人目睹他在睡觉时到处游荡。当其他人告诉他这件事之后,汤姆就在睡觉时把自己绑在床上。不久被上级解除训练官一职之后,汤姆变得非常沮丧;只要一有机会,丹尼就往医院跑。
亚瑟开始对血液实验室产生兴趣。有一天,海军派了一位督察官前来观察他。督察官发现菲利浦穿著制服躺在床上,海军的白色军帽就搁在脚上。
“你在这儿干什么?”席蒙斯上校质问。
“站起来!”上校的副官命令道。
“他妈的!”菲利浦大声吼回去。
“我是上校,你居然……”
“就算耶稣基督我也不怕!还不快滚出去!你们干扰到我了!”后来,一名上士进来时,他也同样大声吼回去。
1972年4月12日,汤姆加入海军服役后的两周又四天,菲利浦被调往新兵评估单位。
原单位中队长的报告如下:“该员初时在本单位担任训练官一职,后来却什么也不做,整日四出干扰别人。自从被解除训练官职务之后,立刻成了职业病号,情况愈来愈糟,每次都找理由不上课,根本无法跟上其他士兵的进度。该员必须接受严密的看管。”
一位精神科医生与大卫进行面谈,大卫并不知道曾经发生什么事。在查阅过调自俄亥俄州的记录后,海军发现他曾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兵役检查时,并未告知兵役人员。精神科医师的报告如下:“该员无法正常稳定地在海军服役,因此建议以该员不适合接受军事训练为由予以解召。”
5月1日,报到入伍后一个月又一天,比利自美国海军“光荣退伍”。
他领了军饷和一张飞往哥伦布市的机票。但是,当他从大湖海军训练中心前往芝加哥机场途中时,菲利浦得知有两位休假返乡的新兵要到纽约去,于是不顾手上有一张免费的联合航空机票,而跟着他们搭上巴士。菲利浦很想到纽约看看,那是他非常熟悉却从未去过的大城市。
(2)
在纽约市巴士总站,菲利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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