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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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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絮一惊:这些竟是绑她的人,可这口音听起来怎的一点都不耳熟?
  默然片刻,对方笑了起来:“公子果然厉害,上回在下蒙着面,又操着临安口音,现在居然还能叫公子认出来。”
  “一个人无论样貌嗓音怎么变,身形举止总是骗不了人的。”
  “既然如此,那么公子可答应随在下走一趟?”虽被看破了身份,对方仍是冷言相逼。
  他似一点未有惧色,竟与人闲聊起来:“阁下这样的态度,想来皓日也是没答应了?”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外头半点声息都无,可似乎风更大了,吹得舷窗扑扑作响。阿絮柳眉微蹙,猫着腰从后舱而出,忽闻异动,双手刚一扬起,便被狠狠击在腕上,疼得惊叫一声,旋即双手反扣在身后,被牢牢制住。
  来人竟知道她善暗器,一上来便伤了她的手腕,阿絮疼得龇牙咧嘴,恼恨地叫起来:“三十两银子我给你们,别再绑我啦!”
  那人蔑笑道:“这丫头果然天真烂漫,还以为是为了银子绑她呢!”
  她愤然道:“你上次不就要了他三十两银子吗,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
  那人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他跟你这样说的?还真把我们当绑匪了?三十两银子我可看不上,你,我更看不上,也只有他才会为了你这么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三番四次与我们作对。”
  阿絮转眸紧紧盯住他,那单薄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只见他微一欠身:“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哦?这么'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快便松口了?果然打蛇要打七寸呢!”
  那笑声满含不屑,他却依旧淡宁模样:“阁下若再不走,我怕你家主人要着急了。”
  那人一凛:“公子你自然要跟我们走,可这丫头,我也断不会放过的,否则又怎么请得动大驾呢。”
  他微一侧目,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瞳眸之中却是无比的冷静沉着:“那么,便一切都劳烦阁下了。”
  说罢他竟然还拱了拱手:“这丫头脾气大,难伺候得很,可惜我却偏偏不愿看她受委屈。”
  对方怒目一瞪,重重哼一声,阿絮立时感到睡意沉沉压来。
  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置身在地牢中,这便是不能让受的委屈么?她气得暗骂:死骡子,臭骡子,人家请你来做客,倒把我当个犯人囚起来!
  骂了一阵,她死命揪着铺在地上的稻草扔得到处都是,蹭的一声跳起来,抓住铁杆大叫:“有没有人哪,有没有人哪!”
  谁知腕上一用力便疼得厉害,她只好一边揉着一边继续叫个不停:“臭骡子,臭骡子,你在哪儿呢?”
  喊了好一阵,终于见着个人慢吞吞走来,她扑过去喝道:“喂,你是谁?做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在哪儿?也被关起来了么?你们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家主人是谁?”
  她小嘴飞快,劈里啪啦连珠炮一般,那人冷眼看着,并没有作答,末了才说了句:“小丫头,就指着你那情哥哥识相点吧,你也就不用在这儿受苦了,否则这鬼地方恐怕你要委屈待上一阵了。”
  阿絮愣了半晌,人都走了才回过味来,惊得一蹦三尺高:“什么,什么情哥哥!才不是,才不是呢!”
  她将稻草踢得满天飞,又往墙上猛蹬几脚,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摸摸脸颊,竟还是烫的:臭骡子,又在别人面前胡说什么了,看我不把你的嘴给撕烂!
  话虽如此,可无论怎么用手贴脸,那颊上似总有火在烧,搅得她满脑子都在飞转着一个从来没想过的词:情哥哥,情哥哥!啊,她使劲摇着头,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开始琢磨旁的。
  嗯,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呢?她胡乱想着自己曾经见识过的密道暗穴,将这方寸之地都摸了个遍,可也没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来,反倒累得连臭骡子都骂不出来了,便蜷着身子缩在墙角。一停下倒好,脑中似自然而然地又窜出那三个字来:情哥哥!
  这让她不自在了好几天,终有一日,她被转进了一间小屋,有桌有床,甚至还备有热水沐浴。她又惊又喜:难不成那臭骡子终于答应了人家,这才善待起我来?
  等吃饱喝足,又净身沐浴,她神清气爽地又一次摸遍整个屋子,却依然没有结果。只好杵着下巴思量起来:按道理说,这样的大户人家,又是武林中人,理当有暗道的啊,否则对头来了可怎么得了。
  尚且趴在床上蹙眉深思,忽听房门轻响,转眸看去,居然是那个几日不见的臭家伙。一看见他,那个好不容易压下的词又倏地蹦了出来:情哥哥!她懊恼地感到,脸上似又火热起来,便缩在床上故意埋了头不理他。
  却听他靠在门边轻声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她迟疑一阵摇了摇头,他嗯了声便欲关门出去。这便好了?阿絮不明所以,飞快地抬起头,赫然瞥见外头一左一右两人笔直站立,想来是有人监视不便多说吧。
  此后连着三日,他都在门边问上一声,有时是饭菜是否可口,有时是睡觉是否安稳,她都点头作答,他也再没有下文,只默然关门离开。阿絮常想: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瞧那几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指不定是要让他做什么坏事呢,他便也答应了?
  又一日,都已是掌灯时分,他竟又来了,这一回问的是:“手上怎样了?还疼么?”
  她抬头瞟一眼,还是嘟了嘴委屈道:“还肿着呢,你都不管我!”
  只见他转身朝其中一人道:“阁下可否替我取些药膏来,这丫头伤了手腕到现在还未好,我已说过,她若受了委屈,那我们之间便无话可谈。”
  想是他这几日一直未有逾距的举动,那人见他一副规中规矩的模样,又瞄了瞄阿絮竟真的转身离开了,他拱手致谢,又朝她说道:“你身上的香囊呢,取出让我瞧瞧可好?”
  她虽有疑惑,可还是解下了海棠香囊丢过去,他侧着身子将那精巧的香囊执在手中,至鼻间深深一吸,嘴边忽而漾出沉醉的微笑,仿佛情深款款、柔肠脉脉,那眉宇间悠然流淌的情愫,似要将周遭这样冷厉的气氛俱都染上无言而又动人的绯红。
  留下的那人看得瞪直了眼,本就样貌俊俏的男子,若作出这般情深如海的模样,想是如何美妙的风景!连阿絮都像是失了魂一般,一颗心在胸中扑扑跳个不停。
  谁料深情不过片刻,他突然抬手一扬,香囊自敞开的门间倏地飞出,那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跟了出去,待回过神来,他已一掌劈上房门,将油灯扫灭,飞身触碰了几处的机关,抱着她从床上翻身而落。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她还在惊叹那不可思议的身法,便瞬间落入黑暗之中。
  被紧紧捏住小手,摸黑走了一阵,她忍不住问道:“喂,你的武功怎么这样高啊,以前怎不见你使出来?”
  他心头微滞,脚下却不停:“你何曾问过我了?再说,又怎知我没使过功夫?”
  她跟紧他,撇了撇嘴又问:“那你怎的知道屋子里的机关?我都观察了好几日了,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你又不是住在我那屋里竟都这样熟悉?”
  “不过学过些阵法机关罢了,每日到你屋中也是为了查看是否如我设想的一般情状。”
  “那你便不是真心来看我了。”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一丝郁郁,却瞬间被好奇所取代,“喂,我们走得也不快,后头怎么没有追兵呢?”
  “我方才动了那么多机关,其中有一个便是让这暗门只能打开最后一次,他们自然就进不来了。”
  闷闷应一声,她暗中嘀咕道:咳,早知爹爹教术数的时候,我就多听几句了,弄得现在恐怕连她都不如了。这家伙必是得了那人的真传,或许连大哥都比不上了呢。
  胡思乱想了许久,她陡然发现他们似来到个岔路口,他停了片刻便又拉着她弯进一条小径,却是越来越往上走去,显然是回到地面的路。阿絮动了动手指,他慢下脚步:“怎么了?”
  “为何又走回头路了?难道要自投罗网?”
  他耐心地解释道:“并非如此,其实每间屋子都有同样的地道,你那房间的被我锁上后,他们必从别的地道下来搜寻,自然以为我们会一直走到底,然后寻找出去的路,其实那样最是危险,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还不如先在这里避上一阵。”
  说话间,他已停下脚步,侧耳听了一番,便在墙上轻按几下,头顶机关霍然开启。虽然依旧看不见,她却知道这是到了间屋子里,便问:“这是哪儿?”
  “是我住的屋子。”
  她一惊:“你住的怎比我好那么多?”摸到了床上的云丝锦被,还有绣着繁复花纹的纱帐,她歪了身子一头倒了上去。
  他笑道:“屋子大了有什么好的,害我寻那机关多费了几倍的工夫。”
  这才是他等了那么多天之后才动手的原因吧。阿絮眯着眼伸了个懒腰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躲回你住的屋子呢?”
  他笑着不语,将被子抖开盖在她身上:“我记得这里还有些小点心,你多吃些,说不定我们会被困住几天。”
  阿絮猛地坐起:“不,不会吧?”
  “怕了么?”黑暗中,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脸颊,带起一阵暖意,她下意识地躲开,任那修长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
  垂下头清苦一笑,摸出两片叶子塞到她手中:“吹个曲子便不会怕了。”
  她愣住:“你胆子还真大,尚在狼窝就让我吹曲?”
  “你且放心,这周围没有一人,想是尽下地道寻我们去了。”
  阿絮似觅出一丝不对劲:“既然周围没有人,那我们为何不直接闯了出去,非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一顿:“你道这庄子那么容易出去么。”
  想想也是,既然暗道都修得那样错综复杂,庄子里的机关自不必说了。想到这儿,她绷直的身子立时便绵软下来:“唉,那可怎么办啊?”
  “现在是不是后悔跟爹娘赌气跑出来了?”
  她一惊,却还是嘴硬:“谁后悔了,既然跑了出来自然是福祸自理,我倒了霉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他轻叹口气:“江湖又岂是你想象中的江湖,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你没见识过的还有很多。”
  “难道你便什么都见识过了?你不是一直老老实实在家读书的吗?莫非也是在骗我?”
  “我所说句句是真,从未有一丝欺瞒。”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只有自己知道胸中暗暗流淌的是无以名状的感伤。
  阿絮似被他言语中隐约的苦涩所触动,微微倾身过去,那一瞬,离他那样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幽香,丝丝缕缕地缠绕,兜兜转转地萦回,仿佛山之岚、海之波,于无声无息间席卷天地。他的唇似贴在近旁,略微一动便能碰到,温热的呼气在两人之间回旋卷荡。她猛地睁大眼,长长的睫毛却扫到了他的,那样浓丽而纤秀,勾起心间一片□,她不觉神思恍惚,身子一软便跌了下去。

  情起勾魂断

  胳膊轻轻一搂,便揽了个满怀,刹那间,她脸上像是有火,无边漫延开来,略微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却并未像往常一样挣开,他心中不由晕开淡淡的喜悦,听她细声嘟囔道:“你方才在人面前装的那副鬼模样,还真像回事呢!”
  “我真是在装么?”他低喃出声,嘴角一扯,难言的笑意默默流泻。
  阿絮摇了摇头,又想到夜色暗沉,他怎会看得见自己的动作,便仰起头问道:“你说什么了,我没听……”
  话未说完,便被唇上温暖而清香的触感所震慑,那样柔软的所在,仿佛一瓣莲花落入水中激起的涟漪,款款曳动而不闻波声,又似翩旋在荷叶掌心的露珠,隐约浮香绕过曲岸笼了她满满一身。
  几番轻尝之后,他微退开身,淡香缭绕渐远。这样便是好了?阿絮似有些失落,却不料,温软中带着几分灼热的吻又一次落下,却是在薄薄的眼皮间流连,她不由紧张地阖上眼,双手却用力揪住他的衣袖。唇瓣间的含情舐弄,纷纷如蝶翼沾花,翩翩若秋雁轻疾,唇上未干的濡湿,只一瞬便重又凝满了他的味道。
  就是那样轻轻浅浅的触碰,却让他回味了很久很久,绵软香甜如芳菲馥郁,这样的温暖,若三春暖阳,熙和明媚,足以融化心底所有的坚冰,将它汇成脉脉溪水,融入那春暖花开,所谓幸福的海洋。
  此刻,情深该有几许,那些憎厌鄙夷又有多少?莫论苍天没有厚待自己,这样,还不够么?他死死闭了眼,辗转加深了吮吻,一点一点地轻啄,甚至用牙轻咬那诱人的殷红。
  微微的刺痛恍若惊醒了迷醉的姑娘,她挣了挣身子想要逃开,却被一双臂膀紧紧拥住:“絮,絮……”
  那嗓音柔绵轻婉,勾人一般喃喃低吟,仿佛萦绕在梦中的淡云薄雾,回旋缠卷无限风情。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下来,似被那温柔所诱惑,缓缓张开嘴,任他深深含住唇瓣,掌心的炙热印在背脊上,滚烫蔓延如燎原大火。
  一刻,也不要停!
  心间虽是如潮汐般激荡翻涌,可亲吻之际依然轻缓缠绵,才刚退开让她喘上口气,他的唇又温柔地压上来,反反复复地□,或轻或浅地吮吸,胸中繁花渐盛,红霞成绮,似霎那间撩开了蒙在仙山琼阁之外的薄纱,目中幻美无尽,温香沉沉溢满胸腹,春水荡漾着千般柔情,如纤云般缓缓漾开。
  只是这样轻柔地舔舐她的唇瓣,一点一点抿在口中,似乎那是蜜是糖,要将它融化为水,再细细品尝,虽然从未和女子有过亲近的举动,可此刻席卷周身的情潮竟如烈火燃烧。他很想,真的很想,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这样已经足够,能拥她在怀,触碰那属于少女的芬芳,虽没有更多,却是一生的记忆。
  一生,他含笑闭着眼,也许真会是一生呢。
  这样幸福的时刻,似乎只在梦中才有,心爱的姑娘,柔顺地依在怀里,娇软的小嘴,吐出甜腻诱人的芳香。可这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他明白,欢喜过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有的时候,痛苦往往比甜蜜留存得更长更久,当所有幻境终成空,他以为可以忘却,可待到冬去春来,迎来了又一年的绯樱盛放,似乎依然只要抿一抿唇,便能感受到那样火热而缠绵的瞬间。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仿佛一切并不是梦中虚幻,仿佛那短暂的美好,珍藏在心底最深处,依然能被叫做幸福!
  似乎只过了一瞬,又似乎缠绵了很久很久,如果时光能在此刻停留,将这样的甜梦永远印刻在心间,该有多好……
  只不过,他一向做不来黄粱大梦,这样的火热相贴,几乎能烧去理智,可他只一笑,眨眼间便退开尺远,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魔障终是消散。
  阿絮低喘一声,用力撑住身子才勉强坐稳:这家伙怎么像是登徒子一般,轻薄完了便不管不顾,自己退到一边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甚至,甚至连喘息都未闻一声!方才唤得如此勾人,好一副情深切切的模样,现在看来竟活像是自己在幻听一般!
  死死盯了床榻另一边的黑影,她咬紧牙关硬是将不稳的气息调匀:还真想瞧瞧,此时的他眼中是否还是那一贯的从容,若有火光,她必定将他如今这副嘴脸牢牢印在脑中!
  没有解释,也没有歉疚,她捏紧手中绿叶,反复揉搓了很久,直到叶片特有的清香悄悄弥漫在四周,她才愤然将手中的碎叶掷开。说不出心中那复杂的感情是什么,但绝不会是喜悦!
  沉默,一如以往地在黑暗中漫溢开来,她咬着唇,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小脸埋在如云长发间,冷笑不止。却听他淡淡说了句:“让我看看你的玉珏可好?”
  她有些诧异,本不想理会,可又一想,何必跟这种人动气呢,便生生压下满心的不悦:“屋里这样黑,你怎么看得见?”
  他没说话,她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都忘了你武功那样好,自然瞧得清了。”
  便自怀中摸出玉珏丢在面前: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还未瞧清,黑影一闪,便听见玉石相击之声,知他已得手,阿絮只好悻悻地扯着发丝,恨不得揪下一把来。
  将玉珏放在掌心,仔细端详那白凤青龙,越看越觉雕工斐然,玉质润泽,这般细腻的触感,莹润之中透了如水光华。他执在手间反复摩挲,临了笑着摇一摇头:也不知,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触到那白玉一般的温婉娇柔,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好啊。
  见他半晌没有动静,阿絮嘻嘻一笑:“是块好玉吧?怎么,你想要?”
  听声音,似已恢复了平素的顽皮,他略一闭眼,却并未回答,阿絮讨了个没趣,便讪讪坐在一旁,直到他问:“记得你说过,这双玉珏是要等你遇到了意中人,便拆开来,一块送他,一块自己留着,这样便成了鸾凤和鸣的美好姻缘,是这样么?”
  心中咯噔一声,她疑惑地望过去: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眼珠子溜溜一转,笑容似春光般乍现在嘴边,挪得近了些,抵着他的肩轻声问道:“你……是想要这碧龙?”
  身边的男子无声无息,可她却依稀感到,掌下的肌肉暗暗紧绷,她有些得意地笑起来:你也不过如此人物!
  见他不答,阿絮便料定必是说不出口,搭在他上臂的手缓缓向下滑去,一边柔声道:“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言语之中已不知不觉带了丝缕戏谑,谁知珰珰一声脆响,玉珏重又掷回入她怀中,她一把抓住,又惊又怒:“你!”
  不料他猛地轻喝一句:“噤声!”
  阿絮总还算有些懂事,知道现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便乖乖收起玉珏默不作声,才刚坐直身子,腰间探过一只手臂,将她抱下地去。迅速将床榻铺整齐,臂弯一收,将她半揽至胸口,轻巧地掠出房门,定睛看去,四下里竟有隐约烛火燃起,若有似无的响动也自远处传来,阿絮心中一凛:方才是过了多久的工夫,自己竟浑然没有觉察,难不成让这臭骡子轻薄了几下,便失了所有的警觉了?
  来不及胡思乱想,只见他施展身法在廊间回转,虽是带了个人,可身姿依旧轻灵飘逸,有时烛火像是快要到了近前,可再一眨眼却发现是隔了几重房门之外。他这里触碰几下,那里轻点一番,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阿絮暗道:果然是轻功独步啊,东躲西藏的本事倒无人可及。
  渐渐地,她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竟有闲工夫凑至他耳边悄声道:“喂,似乎并没有很多人嘛。”
  冷不防听见一声哐当的关门声近在耳畔,骇得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正要责怪几句,却听他道:“这只是人家众多别院中的一处,如今有要事在前,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无需太多人手,除却守在庄外的,应该都是心腹,我已数了,正好一十六人。”
  阿絮心中颇有疑虑:“既如此说,那你为何还这般小心?”
  “人虽不多,可都是精锐所在,况且我又怎能冒险……”话似乎还留了半句,阿絮待要再问,却被他紧紧揽在胸前翻入地道中。
  四周静谧无声,内壁上油灯点燃火光幽幽,映照出一个又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她不自觉地微微蜷起身子,恨不得脚步声再轻一些。那坚实的臂膀已离开腰际,取而代之的是扣在五指间的温暖和坚定。
  细想一下他方才的举动,不难明白他是想把那些人困在地面,可暗道里就一定没有危险吗,或者若是有别的机关入口该如何呢?她刚想开口,却被他的眼神止住,指了指嘴,又点了点手心,她半晌才明白过来。
  只好凑近些,张口无声道:从这里真的能出去?
  他微微一笑,却摇头。
  阿絮气结,用力戳着他的胸口:你!你不是挺本事的吗?
  此时此地,再是有本事也难脱身啊。他缓缓动口,话虽如此,可嘴角微扬,依然保持着清风明月一般的笑意。
  阿絮撅起嘴翻了个白眼: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可不想烂在地底下!
  忽然感到他的指尖在掌心轻轻一按:静观其变,这地道里总会有别的出路的。
  就算有,可你找得到么?找到了,你又出得去么?似乎之前的怒气还积郁在心,她睁大双目,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还有啊,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才不愿跟一头臭骡子呆在地下不见天日呢!
  明知这话实在不好听,她却忍不住想要一逞口舌之快,是因为他轻薄了自己是为理亏,还是达到目的之后的有恃无恐,她心间似灼热如火,不冷嘲热讽两句便不得安宁。可他却未见有丝毫不悦,只淡然一笑,缓缓开口:我明白。
  如此一来,她愣是没了话语,咬着下唇垂头四顾,眼见牢牢执着自己的修长手指,便咬牙重重掐了下去。须臾间,一个血红的月牙出现在白皙的手背上,料想掌心处也定是印满红痕。她勾唇轻笑,却不料那大手一拉,她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拖着踉跄几步。
  不知是不是错觉,暗道似乎比之前更为曲折幽长,壁上间或亮起的油灯忽明忽暗,不但不能照亮前方道路,反而像轻纱般蒙住了眼睛,使得每一个转弯之后的阴影都显得更加恕0⑿踝芫醯媚鞘诤蠡崽鍪裁垂砉掷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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