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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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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醒木令?”
“是。”木长生点头,看着吴不赊的眼神里,很有点胆战心惊。
吴不赊明白他的心理,道:“果然神妙,你且小心收好。”
木长生就怕吴不赊起贪心要了去,闻言狂喜:“多谢主人。”
“你自己都是我葫芦里的宝贝,还怕醒木令跑了。”吴不赊暗笑,道:“这木人能做什么?”
“一般壮年汉子能做的事,它都能做,且不知疼痛,不畏生死,力气也更大。”木长生说着对那木人道,“给主人倒茶。”
“遵令。”那木人嗡声答应,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奉给吴不赊,“主人请喝茶。”手脚灵便,神态恭敬,若不明就里,还真以为是家中的一个佣人。
吴不赊接了茶,木人垂手侍立一边。吴不赊越看越满意,心中算盘珠(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子乱拨,问道:“你说他这个样子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是吧?”
“是。”木长生点头。
“那一个时辰后再用醒木令点醒他呢?”
“当然可以。”木长生明白了吴不赊在想什么,道,“不过醒木令灵力有限,十二个时辰之内,最多可以用六次。”
吴不赊心中算盘珠子掉了一地:“就是说他一天之内,最多能活六个时辰?”
“是。”
“那如果是六个木人呢?”
“如果同时点六个木人,则都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这样啊。”吴不赊心中大是失望,他先前在想,有了这醒木令,一家伙点醒千儿八百个木人,不要钱的超级人工啊,干什么不行,立马发天财了,却原来天上并不能掉馅饼。
“如果过了一个时辰,不再用醒木令点醒,那这木人怎么办?”吴不赊向木人一指。
“如果不点醒他,一个时辰后,他就是个木偶,和那些庙里的木雕没什么区别。如果主人想要提前收功,那也是可以的。”木长生看着吴不赊眼睛,见他微微点头,转脸对木人叱道:“回去吧。”
“是。”木人抱拳应令,双手抱着自己脑袋,一拧,竟生生把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头一离体,灵气消失,刹那又回复成木偶的样子,却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栽倒,再也不能动。
“不错。”吴不赊点点头,“好了,你也回葫芦里吧,有用得着你处,自会叫你。”
“是。”木长生抱拳一礼,跃回青光中,青光回收,钻进了葫芦里。吴不赊先不动声色,塞上塞子,立马狂跳起来:“发财了。”
第二天一早,高秋远亲自出马,到周府拿人。周有财也是狂妄,虽然知道高秋远在查他,竟然不跑,吴不赊带人冲进去时,周有财反而在一大帮家丁打手的簇拥下迎了出来。他五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一身肥肉,脸上的肉同样的厚,板着脸,下巴斜抬,望着高秋远和吴不赊的眼光中充满了凶横、傲慢。
“你就是周有财?”高秋远的脸同样板着,周有财眼里的凶光撞在他脸上,就像撞在铁板上。
周有财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见他如此骄横,高秋远越发愤怒,厉叱道:“拿了。”
“不怕死的就上来。”周有财边上一个年轻人跳了出来,手持一把长剑。这年轻人二十多岁年纪,眉眼间与周有财有几分神似,脸上的骄横更是一模一样。这人在阳城无人不识,乃是周有财的独生子,有名的花花太岁周小山。
见周小山发横,焦三孟四一时有些发怵,停步不前。吴不赊嘿嘿一笑,缓步走到周小山面前。他笑得耍苄∩叫闹蟹⒗洌把健钡囊簧校唤3獠簧薜男乜谥贝坦础2涣纤矍耙换ǎ坏孛涣宋獠簧薜纳碛埃腥赐蝗惶谩芭尽钡囊簧绷成弦煌矗灾幸缓冢碜犹诳辗善稹H词潜晃獠簧奚攘烁龆猓欢獯蚍闪恕�
这一耳光重,周小山飞出数丈远,摔在地上昏头昏脑,挣扎不起来。周有财又惊又怒,厉叫道:“我养着你们吃饭吗?还不给我打!”
众打手这才醒过神来,哇哇叫着往上冲。吴不赊始终一脸笑容,身影连晃,追风步展开,左一穿右一插,也懒得动手,专门往对方腿上乱踹,但闻得满场“咔嚓”声响,然后是漫天的惨叫,却是被吴不赊踹断了无数条腿,只是一眨眼,满院打手尽皆倒地,人人抱腿惨叫。
周有财白脸发黑,狠狠盯着吴不赊:“吴不赊,你狠!”
“知道老子狠,还不下跪。”吴不赊脚一抬,一腿砸在周有财肩上,周有财“扑通”一声跪倒,这一跪颇重,他简直双膝欲断,长声惨叫。
“拿了。”吴不赊一挥手,焦三抢步上前,铁链一套,拖了就走。带回衙门,高秋远当即开审,周有财先还想嘴硬,高秋远毫不客气:“不用重刑,量你不招,先打四十大板。”
四板下去,周有财已是鬼哭狼嚎:“我招了,我招了。”衙役望望高秋远,意思是招了还打不打?高秋远哼了一声:“招了也打,四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他是恨极了周有财,众衙役眼见县令大人铁青着脸,哪敢再犹豫,抡起板子下死力招呼,打得那叫一个爽啊,周有财的屁股都乐开了花,剩下半条命,老老实实招供。高秋远下令将他打入死牢,七日后处斩,家产抄灭。
抄家产可是个肥差,自然是吴不赊带队,一众衙役如狼似虎,抄得周府鸡飞狗跳。众衙役自然顺手发财,吴不赊虽然见钱眼开,但他想得更远,他盼着以后高秋远升了官,能给他推荐个小官当当呢。真到当了官,捞钱不是一句话?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捞钱,是要给高秋远留一个良好的印象。不过他为人活泛得很,自己不要,却并不阻碍众衙役发财,于是皆大欢喜,众衙役个个捞得满脸油光,而高秋远暗中听了风声,知道吴不赊洁身自好,更高看他一头。
第三天夜里,有人来拜访高秋远,吴不赊就住在衙门里,不过是住在右侧的小院,与高秋远隔着两个院子。他能听到声音,但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担心来客对高秋远不利,便在暗中盯着。
来客做师爷打扮,四十来岁,自称姓马,带了两个随从。吴不赊扫了一眼,三人都平常得很,没什么功夫,也就放心了,并不出面,只在一边盯着。
两个随从留在外面,马师爷一个人进去,吴不赊耳朵尖,虽在一边,但高秋远与马师爷的对话仍一字不漏地落在他耳中。高秋远打了个招呼,问起来意,马师爷道:“敝人奉侯爷之命,特来请高县令高抬贵手。”
“果然是来给周有财做说客的。”吴不赊暗暗点头,却听高秋远冷冷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周有财已判斩刑,此事无情可讲。”
马师爷呵呵一笑:“高县令若能高抬贵手,我家侯爷自然会有个心意,敝人此次带来纯金一千两,另外我家侯爷还会推举高县令为襄南郡郡相,只要周有财出狱,七天后调令就会来到阳城。”
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银子,这也罢了,最让吴不赊心跳的,是后面那个好处。
本朝官制,地方民政官系为牧、守、令。一州有州牧,总理一州民政;一州一般管五六个郡,每郡设一个太守,理一郡事务;大郡有十多个县,小郡也有五六个县,各县再设县令,县与郡之间,好像只是一级,其实不是。
本朝对州牧管得较严,一个州五六个郡,上百万人口,若是权力太重,那几乎就是个土皇帝。为免州牧权重难制,朝廷便加重了太守的权力,州牧对太守只有监察之责,并无任免之权,太守任免权直属中央。太守权重,下面属官就多,别驾、典尉、长吏、从事,数不胜数。那些管着十多个县的大郡,又加设郡相,郡相分管几个县,等于就是一个副太守。太守是正四品的大官,郡相是从五品,而县令不过正七品,可是连跳了好几级。到了郡相,升太守就要容易多了,而到了太守,就拥有了推荐任命县一级官吏的职权。
如果高秋远真做了郡相,吴不赊再跟他混得两三年,留个好印象,待他升了太守,甚至不用升太守,只要和太守关系好,就可以推荐吴不赊到下面的县里面来当官,县令不说,县尉、县丞之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吴不赊的心一时怦怦直跳。
却听高秋远断然拒绝:“侯爷好意,敝人不敢领受,师爷请回。”
马师爷显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高县令是不想升官发财,还是嫌侯爷给的价低了些?”
吴不赊尖起耳朵,且听高秋远如何回答,却听得“砰”的一声,窗子突然被推开了,高秋远站在窗前,往城西一指:“马师爷,你来看。”
“什么?”马师爷过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一脸的莫名其妙。
吴不赊也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夜有星无月,远远的夜空中,挂着一天的星辰,神秘,悠远,寂静。
“看星星吗?星星有什么看的?”吴不赊大是不解。
“那边是城西,星光下面,有五个万人坑,去年饿死的数万人,大都埋在那五个坑里。那是数万个冤魂,数万双眼睛!马师爷,你看见了吗?”
他忽地转过身,狠狠地盯着马师爷,连问两次:“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什……什么?”马师爷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你没看见吗?可我看见了。”高秋远双手紧紧捏着,“我还知道他们也在看着我,也在看着你!升官发财!马师爷,你敢对着这数万双眼睛,把这四个字再说一遍吗?”
他牙关死死咬着,单薄文弱的躯体,这会儿竟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马师爷不敢与他对视,又退了一步,看一眼外面黑黝黝的夜空,似乎真的看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马师爷猛地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出院上马,急叫道:“快走,快走,这人疯了。”带着两个随从狼狈而去。
他竟然是被吓跑了,吴不赊情不自禁想笑,却又叹了口气,暗道:“高大人是真正的好官。唉,不过这世道,好官往往当不长啊。”
吴不赊回房睡觉,又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王有令,阳城令高秋远为官清正,特旨升为太守,即日上任;因高秋远推荐,捕快都头吴不赊接任阳城令。
吴不赊喜出望外,有些傻了:“县令?我怕干不好啊!”
高秋远亲热地拉着他的手:“不要怕,你不是开过店吗?商道官道,其实是相通的,你别想你是县令,你就想你是阳城店的大掌柜,你能把店开得红火,自然也能让阳城兴旺起来。”
这话有理啊!换个角度想,当县令和当掌柜,还真有相通的地方,而说到做生意,嘿嘿,吴不赊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吴不赊马上就有了信心,走马上任,衙役站班,焦三、孟四左右叉手,齐喝“威武”。有人告状,肖秃子家的狗咬死了金跛子家的鸡,金跛子一怒,又打死了肖秃子家的狗,肖秃子要金跛子赔狗,金跛子要肖秃子赔鸡。这个容易,且听吴老爷判来,肖秃子你回去剥了狗,金跛子你回去杀了鸡,狗烹了鸡炒了然后给老爷我提一瓶酒来,咱们三个打平伙,如何?老爷我判得公道不公道啊?众人齐声道:我呸——
吴不赊突然就醒了,原来是黄粱一梦。他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顺着梦境又狠狠地意淫了一把,自鸣得意:“高县令这话还真没错,当县令和当掌柜还真差不多,我要来当县令,就把这阳城当作店子开,铁定红火。”
眨眼到了第七天,摆下刑场,阖城百姓知道要斩周有财这黑心狼,倾城来看,个个叫好。午时三刻将到,忽地马蹄声骤响,几匹铁骑如飞而来,乃是几个官差,还有马师爷。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马师爷飞身下马,到高秋远面前,“高县令,刀下留人!”
高秋远冷眼看着他:“马师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太守朱大人有令,阳城令高秋远就地免职,另有委任,阳城令由马皮担任。这是公文。”马师爷从腰袋里掏出一纸公文递给高秋远。
高秋远脸色一变,不接公文,冷眼看着马师爷:“马皮,就是你了?”
“正是区区。”马师爷一抱拳,回身向刑场上的周有财瞟了一眼,喝道,“周有财一案,还有不少迷团,需押回重审。来呀,把周有财押回去。”他带来的几个随从立时便要去给周有财松绑。
吴不赊想不到马师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让太守下令免了高秋远的职,一时又惊又怒,却不知如何是好。
“啪!”忽听得一声脆响,却是高秋远猛拍了一下惊堂木:“谁敢动?”
几个随从一惊止步,马师爷愕然回头:“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清楚,现在你已经不是阳城令了,阳城令是我马某人。”
“对不起。”高秋远扫他一眼,“我还没交印,没办交接,所以现在我还是阳城令。”
这话占理,马师爷又气又急,一张麻脸胀得通红,点点头:“很好,那你现在交印吧!”高秋远到笑了:“马大人远来辛苦,又何必急在一时,高某还有桩陈案未清,待理清手尾,自然清清爽爽交给大人。”
便在这时,鼓响三点,午时三刻到了,高秋远脸色一变,两眉齐竖,厉喝道:“午时三刻已到,斩!”丢一枝红签下去。
“高秋远,你——你——”到了这个地步,见高秋远仍然坚持要斩周有财,马师爷惊怒交集,却又拿高秋远无可奈何。眼见刽子手上台,马师爷情急之下,竟是放起刁来,指着那刽子手道:“你敢动手?高秋远马上就不是县令了,我才是县令,你现在敢动手,转眼我就叫你家破人亡。”
刽子手姓屠,有名唤做屠一刀,五大三粗膀阔腰圆,在阳城已做了十多年的刽子手,往日上街,胆小的都要绕着他走,都说他身上有杀气,但这会儿屠一刀却是气沮神消,迟迟不敢举刀。马师爷这话比他的刀锋利,是啊,转眼高秋远就不是县令了,马师爷才是县令,真要听高秋远的话动了刀,马师爷接手,铁定会拿他开刀。所谓灭门的县令,马师爷绝对能说到做到。
马师爷一到,周有财便知自己有救了,在刑台上高抬着头,这时眼见屠一刀迟疑畏惧,忍不住得意心起,眼光乱扫,哈哈狂笑:“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正文 第八章 死志
更新时间:2010…2…25 13:35:28 本章字数:11472
“我敢杀你!”厉叱声中,一个身影飞步上台,竟然是高秋远。
只见他两只袖子卷起,长袍掖在腰上,白净的脸,因为杀气而隐隐发青。他一把抢过屠一刀手中的刀,仰天一声厉叱:“我为阳城五万冤魂,斩你的狗头!”一刀斩下,周有财的脑袋直飞起来。飞在半空中,他还是一脸的惊愕,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和他有同样神情的,还有马师爷。
围观的人何止数万,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这一刀,鬼神齐惧,天地皆惊。
吴不赊也完全看呆了,刑台上那个削瘦文弱的身子,突然如山岳般高耸。
“好啊!”叫好声忽地轰然而起,便如山洪迸发,一浪高过一浪,再不可抑止。马师爷脸色青白,如遭鬼扑,恨恨地盯了一眼高秋远,竟是带着随从走了。
虽然马师爷没接印,高秋远被免职的事已是满城皆闻,民声沸腾,喧嚣着写万民书,要上书太守,挽留高秋远。但高秋远自己却心灰意冷了,跟吴不赊说官场太过黑暗,他不想当官了,想要回老家设馆授徒去。纸清白,墨含香,或许清贫,但心自高远,比在官场中打滚要强得多了。
吴不赊是盼着高秋远留任的,还盼着他升官呢,但高秋远下定决心要走,他也没法多劝。
高秋远是个负责任的人,马师爷没来接印之前,他倒也没有挂印而去,不过估计也待不了几天了,吴不赊的都头自然也没几天当头。官梦醒了,吴不赊的财心又活了,阳城多蚕桑,丝绸便宜,贩一车丝绸到东平郡,约有三成的利。吴不赊刚好在一尘子身上捞了两千两银子,若贩了丝绸顺路带回去,少说也要赚五百两银子以上,平安老店一年的纯利也不过一二百两银子,这生意实在值得做。若是去下面一些小镇子上收丝绸,还要便宜些,衙中无事,吴不赊便接连跑了几个镇子,收了好几车丝绸。
这一天他去得远了些,收了丝绸再雇人运回来,前后花了五天工夫,想着马师爷该已经上任了,到时交了腰牌,拖了丝绸回东镇去,到时去郡里卖了丝绸,就拿这银子把平安老店扩张一番,名头也有了,钱也有了,哈哈,财源滚滚。
做着发财梦,吴不赊回到阳城,却是晴天一声霹雳:高秋远死了!高秋远是被周小山杀死的。周小山非常猖狂,带着一帮人,冲进衙门,直接一刀砍断了高秋远的脑袋。因是有明文免职的,高秋远只守印,不开堂,衙门里只有焦三带着两个衙役值守,拦不住也不敢拦。等城中百姓得讯聚拢,周小山早已离城而去,而马师爷则一直未来接印。
听到这个消息,吴不赊又惊又怒又愧,到高秋远灵前跪倒,放声大哭:“高大人,是我该死!我该想到周家会报复的,可我财迷心窍,为了两个小钱,让你被奸人所害,我该死啊!”
哭了一场,吴不赊咬牙发誓:“高大人,我一定把周小山揪回来,砍下他的脑袋,祭奠你的英灵。”
有消息传回来,周小山害了高秋远后,直接逃到了襄南郡,躲在了襄南侯府中。其实还不能说躲,这小子猖狂得很,每日在外面喝花酒,扬言就是他杀了高秋远。他有狂的倚仗,高秋远若是在任的县令,杀官如同造反,影响比较大,但高秋远既是给免了职的,只是个白身,以侯府的势力,官府即便听到消息,也是不会去管的。何况本朝规定,老百姓告状要到本县告,阳城百姓即便要告周小山,也只能在阳城告,可马师爷不来上任,想告也告不了,周小山自然更是有恃无恐。
“马屁不上任,可本都头是现管。”听得消息,吴不赊嘿嘿冷笑,他已替新县令收了告周小山害死高秋远的状纸,人证物证齐全,又请人做了一身崭新的公服,次日一早上路,御风而行,阳城到襄南郡二百多里,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襄南侯马元是世袭的候爷,虽然没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但爵位高人脉广,拥有极大的权势。襄南郡相是太守的佐官,从五品,他说要许给高秋远,就是一句话的事,势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侯府在城东,占了整整半条街,吴不赊一问就知道。他到对街一家酒楼上,要了一壶酒、一盘熟牛肉,慢慢吃着,盯着候府大门,等着周小山现身。
这件事他想过了,高秋远的仇要报,但要占住理,如果他以私人身份杀周小山给高秋远报仇,那就是杀人犯,官府会下海捕文书,全国通缉,但他以捕快的身份拿人,却是合法合理。马元权势虽大,最多在暗中对付他,明里无话可说。拿了周小山后,揪到高秋远灵前,一刀杀了,再找个借口,什么打伤衙役逃逸之类,马元也只能干瞪眼。马师爷是马元的狗腿子,可马师爷没上任啊。本来马师爷不上任,是想把阳城百姓的愤怒拖过去,但吴不赊却恰好钻了他不上任的空子:我抓了凶犯周小山,但新县令没上任,结果案犯想逃逸时失手杀死了,怪谁?
吴不赊是什么人,奸商啊,没空子他也要钻个空子出来,何况有空子可钻。
晌午时分,周小山出来了,带着七八个家丁打手。吴不赊将壶中剩下的酒兜底儿倒进嘴里,放一块碎银子,从楼上一跃而下,拦在了周小山前面,左手腰牌高举:“周小山,你的事犯了,跟我走一趟吧!”
他突然跳出来,周小山吃了一惊,众家丁忙把周小山围在中间。周小山定睛一看,叫道:“你是阳城县都头吴不赊?”
“没错。”吴不赊点头,“认得本都头就好,乖乖的,跟我走一趟吧,免得伤了熟人脸面。”
周小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吴不赊:“你要拿我?你居然要拿我,哈哈哈哈。”
吴不赊任他笑,一点也不生气,他脸上反而也挂了一脸笑容,点头道:“没错,是我要拿你,清楚了吗?清楚了,咱们就开路。”
“你凭什么拿我?”周小山还在笑。
“凭我是阳城县捕快都头,缉凶拿贼,是我的本份,有错吗?”
“高秋远都死了,你还当的什么鸟都头?”
“高大人虽然过世,可他过世前并没有免去我的都头职务啊!”
“我可以让马县令马上免去你的都头职务。”
“是可以。”吴不赊点点头,笑得越发灿烂了,“遗撼的是,马县令好像一直没来接印上任吧?要任免都头,是要书办记档,县令用印的,就算马县令现在站在这里,也没法子免去我的都头之职。”
周小山终于笑不出了,他从吴不赊笑眯眯的脸上看到了杀气,心中一寒,蓦地狂叫:“给我上,杀了他。”家丁一拥而上,他自己却往后退,想要躲进侯府里去。吴不赊以都头身份拿人,合理合法,但如果周小山躲进侯府里,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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