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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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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苍生鉴的情绪，在这之前，苍生神鉴的神秘和强大一直让他有一种无法捉摸的距离感和依赖感，他甚至以为就算是世界全部崩溃，都是无法撼动苍生鉴的。
前方究竟是什么？在这一刻，荆天的心中真的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发现，自己原本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渺小，而此刻将要接近的东西恐怕是他有生以来都难以想象的强大存在。
地面轰然巨震，这不是与地震一般的震动，因为大地并没有裂开，山岳也依旧挺拔，倒是如同某种巨大的存在晃动了一下身躯，或者是强大的力量撞击在大地之上，雄浑的震动波在大气以及地面之中传播，不知到底波及到了多么遥远的地方。
然后，在荆天的双眼之中，明明白白地看到西方那个高大的山体再次变得更加高大，凭空变高了一截，一对天灯一般的巨大双目缓缓睁开，伴随而来的是越发强烈的震动，以及更加沉重的威压，待那一双无法形容的巨目完全睁开，望着的方向，正是荆天所在的地方。
天空之上风云变幻，不过数个呼吸之间，荆天可以见到的天空之中已经尽皆被浓郁的黑色云朵覆盖，这黑云的范围是如此广阔，以至于让人以为整个十万大山都是被笼罩在阴云之下，无数条龙蛇一般奔走的雷电晃花了荆天的双眼。
银白色的雷电渐渐生出了金色，金色又变成了紫色，紫色最终变成了紫金色，并且颜色越来越深，传说之中，紫金色的雷电乃霹雳之中的至尊，拥有着强大的破坏力以及无可比拟的威严，当初只不过刚刚展露，便吓得天尊殿之中的一众玉衡强者躲藏起来，而今日所见，漫天尽是紫金色的雷电，其情景远比当初宏伟强大了太多！
就算是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遥远西方粗大的雷电光芒依旧清晰可见，一道又一道连绵不断地砸落在那不断颤抖晃动的巨大山峦之上，璀璨的紫金色光芒以及惊天动地的炸响让荆天眼中的世界一片混乱，印象之中可以毁天灭地的强悍雷霆，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与撼树的蚍蜉无异，根本无法伤害到那岿然挺立的巨峰。
天灯一样的巨大双目，在这阴暗的大地上微微晃动，幽绿色的光芒之中还反射着紫金色的光辉，一声又一声天崩地裂一般炸响随着脚下大地的颤抖滚滚而来，排山倒海的气势让荆天的呼吸都变得不畅，他却不忘将净缘收入袖里乾坤之中，以免过度的惊吓给小东西造成难以想象的精神创伤。
荆天想要夺路而逃，但是此刻的他连转身也无法做到，早已经被这恐怖的存在牢牢锁定。
苍生鉴在他的体内越转越快，银灰色的光芒越来越浓郁，忽然之间冲破了某种束缚，光芒形成了一道通天巨柱，数百里范围之内的阴云似乎遇到了某种极其可怕的东西，纷纷向着远方退避，阴暗的天空顿时露出了明灭的阳光。
“汝……是何人 ？＇…fsktxt＇”幽幽仿佛源自于天地的声音在荆天的耳边响起，那不是音量可以诠释的宏大，若不是他此刻有着苍生鉴神光护体，那么早已经不支倒地。
遥远的北方是一片冰雪世界，到处都是银白色的冰川和雪地，明亮但是却没有丝毫温暖气息的日光洒下，让银白色的世界亮起更加刺目的光辉，这里终年有着寒风肆虐，凛冽刺骨，在这样的寒冷的狂风之中，普通人瞬间就会被彻底冰冻，一切生命的气息都将会断绝，只有实力强大的修仙者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存。
鲜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着，就算周围是冰冷到令人窒息的寒风，看似微弱的火焰依旧稳稳地燃烧着，不曾展露出丝毫力竭的迹象，火焰组成匹链，在一处山巅上空盘旋飞舞，将内部十数米的范围笼罩下来。
火焰的内部，是一名背后生长着宽大肉翅的青面巨魔，若是以人类的审美观来判断，他的相貌原本应该算是相当英俊，只不过青色的脸庞、带着螺纹的牛角以及嘴中延伸出来的獠牙将这份英俊破坏得所剩无几，他闭着眼睛，身躯悬浮在火焰之中，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这个人正是展荆天，他与荆天有着相同的想法，只不过选择了来到极北冰原，想要在恶劣的环境之中寻求突破，今时今日，他的气息已经达到了天权境界，虽然仅仅只是天权一重天，却依旧比荆天更加强大一些。
呼啸的寒风，燃烧的鲜红色火焰，一动不动的展荆天，这本来是一个持续了数年时间的画面，但是却在此时打破了长久的沉寂，展荆天的体内，苍生鉴开始发生异变，以飞快的速度旋转起来，他面色甚是震惊地睁开双目，但是还来不及细细思考，银灰色的光芒就已经冲破了他的身躯，并且冲天而起。
鲜红色的火焰并非凡物，但是却被这种光芒迫得纷纷散开，根本无法阻拦分毫，肆虐的寒风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只有一道银灰色的光芒连接了天地，散发出威严而苍茫的气息，让人生出膜拜之意。
“这是？”展荆天面色一变，苍生鉴的异状让他瞬间便联想到荆天，两人纵然已经成功分离，但是由于苍生鉴的原因，依旧保持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既然他并没有做什么，那么此情此景必然和不知所踪的荆天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
一道鲜红色的火焰光芒自更加遥远的北方飞掠而来，不久之后便来到了展荆天所在处不远的地方，通玄自熊熊火焰之中显露出来，脸上带着震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展荆天，即使是他，也在此刻的展荆天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威压。
成功突破到了玉衡境界之后，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抓了抓头发，通玄问道：“小混蛋，这是怎么回事？你莫非还要向老夫宣战吗？”
展荆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自从数年之前在极北冰原遇到了通玄之后，便没少被教训，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面对通玄出神入化的控火手段，以及三昧真火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力量和热度，展荆天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方才身边的火焰便是通玄监禁他所用的方法，别看只有这些看似渺小的三昧真火，只要展荆天一有挣扎的趋势，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便会被火焰组成的匹链捆住，然后遭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火焰灼烧，往往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形，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修炼方才回复元气，那种痛苦，就算是展荆天每每回忆起来，心中都难免颤抖。
“老混蛋！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本座？”展荆天反问道，就算是被囚禁，他也丝毫不给通玄的面子，就算对方事实上是他的师父也是一样。
通玄闻言嘿嘿一笑，手上却是不自觉的用上力气，险些将自己那剩余的两三根胡子都拔下来，结成金丹之后，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人身，这胡子可是不会再长了，丢一根少一根！
“老夫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师父！”通玄气急败坏地说道。
展荆天冷哼一声，辩驳道：“你徒弟叫荆天，本座叫展荆天，他是他，我是我！”
通玄闻言，就算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展荆天早已经将之前的事情与他说了，但是通玄却觉得两人都是他的徒弟，所以一直囚禁着展荆天，想要好好消磨一下他身上的戾气，这些年过去，看起来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却无法改变根本，着实是让他颇为头疼。
“那你告诉为师，这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通玄眉毛一挑，终于言归正传，还不忘口头沾一点便宜。
展荆天冷笑一声，方才回答道：“还能怎样？必然是你那宝贝徒儿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否则我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异象，此刻却是连动也动不了了！”
通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已经明白过来，便干笑几声说道：“你这般不尊师重道，等这异象过去，为师再烤烤你！嘿嘿嘿……”
“你！”展荆天大眼睛一瞪，却只能看着通玄火焰一般再次向着北方而去，那原本包围他的三昧真火匹链，纵然在银灰色的光芒之下不敢太过靠近，却依旧在周围逡巡徘徊，让他的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不过，很快展荆天的心神便回到了苍生鉴的异象之上，这个秘密他可是没有和通玄说过的，老家伙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虽然多有猜测，却也没有开口询问过。
“荆天……荆天……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展荆天仰头望天，一片银灰色的神光之中，这天地仿佛都变得黯然失色。
通玄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从原本的轻松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夹带着一丝深深地恐惧，从西南方向传来一股隐晦但是出离强大的气息，也许其他人无法感受到，但是已经结成金丹地他却可以捕捉到这股气息。
不仅如此，苍生鉴的气息，也强大到令通玄为之心颤，他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自己的这个徒弟，到底拥有着什么样惊天动地的秘密？这一方世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南方的一片充满了瘴气的广袤大泽之中，君无道一身儒装，正在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博弈，他的脸色平静，带着运筹帷幄地淡定和超然，纤细修长的手指拈起黑色的棋子，就要想着下方落去，却忽然之间似有所感，望向不知多么遥远的西方。
那股气息，实在是令人不得不震撼，若不是相隔遥远，恐怕就算是他也无法承受的。
“这世界上，果真还有如斯强大的存在？”君无道诧异地自言自语道，语气之间，竟少了一份惊讶。
沉默了良久，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杯水酒，仰头一饮而尽，君无道洒然一笑道：“这天，终是要变的，你，阻拦不了，谁也阻拦不了。”
“汝是何人 ？＇…fsktxt＇”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唤醒了荆天处在震惊之中的心神，随着声音的到来，一股强横的劲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就算早已经近于寒暑不侵的躯体，荆天也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那座巨大的“山岳”距离他越来越近，虽然看似动作笨拙，但是每一次移动都跨过遥远的距离，比起修仙者来说却是要快得惊人了，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与荆天的距离已经不足万里，将身形彻底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只大的惊人的乌龟，以荆天猜测，它的身躯恐怕有千里长短，超过二百里高大，生长着粗壮异常的四肢，那巨大的山峦竟然是乌龟背上的龟壳，似乎是太久时间没有移动而经历过太多的变迁，龟壳上早已经布满了层叠起伏的山川，甚至还有河流在其上流淌奔涌，这一下突然之间的移动，顿时造成了无数飞鸟惊恐飞起，数之不尽的山峦崩溃，树木倒塌，俨然是一片广大区域的灭顶之灾。
这只乌龟每一次移动，粗壮的四肢都深深地陷入脚下的大地之中，那原本坚硬的大地，在它的脚下竟如同是松软的沙土一般，甚至还有所不如，正常人眼中通天彻地的高大山峦，此刻只能在它的脚下匍匐，若是被巨掌踩中，那么必然会分崩离析，瞬间化作一片废墟坑洞，从此不复存在。
在这样的超乎想象的强大生物面前，一切神通和法宝都是如此苍白，就算是玉衡境界的强者全力一击，甚至都无法打破这只乌龟的防御，而这巨大的乌龟只是简单的呼吸便可以让所有人都无法立足于大地。
荆天双目大睁，心中的震撼之情与时剧增，呼吸越来越粗重，苍生鉴散发出来的威势也越来越强，就算是身在其中的他也几乎无法承受这股洪荒巨兽一般的力量。
说也奇怪，按照荆天此时修为的境界，视力本不该如此过人，最多用灵目看清十数里之外的景色而已，远远达不到看清千里万里之外景色的地步，那是只有千里眼神通才可以做到的，但是这只乌龟的一举一动，他就是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回想起来，数年之前他就能看到这乌龟在天边，恐怕也是多有蹊跷的事情。
“汝是何人 ？＇…fsktxt＇”那个声音第三次将荆天淹没，话音落下，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停了下来，乌龟再次如同巨山一般岿然不动，任天空之中落下的紫金色雷霆劈落在自己的背上，双目在千里之外炯炯地盯着对于自己来说相当于尘埃一般的荆天。
荆天嘴唇哆嗦一下，倒也是难为他了，就算是胆量再大的人，初见如此恐怖强大的生物也会产生出胆怯和恐惧，但是在苍生鉴护体的情况下，他却硬着头皮回答说道：“晚辈名叫荆天，一个小小妖狐而已，不知前辈在此处，无意之间多有惊扰，望前辈海涵……”
说这句话的时候，荆天心中甚是怪异，两者原本的距离超过数万里，对方又是如何能发现他的呢？别说他不想惊扰对方，就算是想惊扰也做不到啊！不过他也知道，此刻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的，谁知道这老乌龟到底是什么脾气，万一直接灭杀了自己，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老乌龟凝视着荆天，许久都没有丝毫动静，这可不是简单的几个时辰而已，而是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了三天三夜！荆天初时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但是后来脸部的肌肉都变得僵硬，却依旧等不到对方表态，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却是越来越多，可是奈何此刻苍生鉴的银灰色神光将他全身彻底笼罩在内，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就算是想要逃跑或者做其他事情也是无法做到的。
荆天目光闪动，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细细分析一遍，猜测之所以会引起这老龟的注意，多半与苍生鉴有着不小的关系，也许凭借对方不知道多么强大的修为，恐怕对苍生鉴也会略知一二都说不定。
再看这老龟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对自己抱有杀心，否则早已经发动了狂猛的进攻，那还会如此有耐心呢？
想明白了这些，荆天心中一定，再次恢复了冷静，倒是显得云淡风轻起来。
三天之后，老龟的头忽然轻轻点了点，说道：“哦……刚刚走了一下神，汝说了什么？”
荆天闻言不由目瞪口呆，这老龟的修为如此功参造化，竟然会在与人说话的时候走神，更让他无奈的是，老龟走了一下神，竟然就是三天三夜，这若是睡上一觉，恐怕没有数十上百年都醒不过来吧？
事实上，荆天到底是低估了老龟的厉害，它睡上一觉，若不是被外界吵醒，恐怕没有万年都是醒不过来的，而就算是此刻落下的紫金天雷，想要吵醒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老龟来说，睡眠和缓慢就如同时荆天领悟的慈悲意境一般，都是生命之中必不可少的存在。
虽然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荆天依旧将原本的话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他可是不敢有丝毫不满的。
这一次，老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汝体内的，是苍生鉴吗？”
七十回 今时方闻金仙在，原来上界有天庭
听到苍生鉴三个字，荆天心中轰然一震，若不是自制力过人，恐怕便要当着老龟的面失态了，这毕竟是他一百余年的生命之中第一次遇到有生灵可以认出苍生鉴，而作为他自身最大的秘密，第一次被人叫破，说不激动和惊讶是根本不可能的。
“前辈！你认得苍生鉴？”荆天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但是话语依旧有着轻微的颤音。
老龟摇摇头，过了好半天才好整以暇地回答道：“不认得……吾仅仅是猜测而已……不想竟真是此物……”
荆天面容一肃，诚恳地说道：“还望前辈告知，荆天感激不尽。”
这只老龟不知活了多少年，见闻定然远远超过了荆天的想象，从他的话语的意思看来，必然知道一些有关于苍生鉴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荆天便生出了浓烈而急切的好奇，他想要更加了解这个几乎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神秘宝物，而不只是懵懂地占有而已。
老龟外头思考了一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荆天此刻倒也不是很着急，索性便耐心地等待着，天空之中紫金色的雷霆一下又一下霹落，响起一声声巨大的炸响，就算是与老龟相隔数千里，荆天依旧可以听到这种恐怖的声音。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之中，老龟就保持着思索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石化一般，让荆天有一种颇为荒谬的猜测——它是不是活了太长时间，反应太慢了？
忽然，老龟突兀地说道：“吾想起来了。”
荆天当真有一种吐血的冲动，真不知道这老乌龟经历太多还是脑子太慢，只不过是回想一些事情，竟然整整用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言罢，老龟似乎对不断霹下的雷霆甚是不爽，巨大到荆天难以想象的嘴巴张合两下，忽然抬头向着天空大大地张开，然后，让荆天一生也无法忘记的一幕就出现在眼前。
只见天空之中涌动的滚滚雷云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神奇力量的牵引，不断向着老龟所在处汇集而来，它嘴巴所对应的天空之中，阴沉的云朵以及奔走的雷霆不断下压，形成了类似漏斗一般的存在，然后被老龟直接吞入了口中。
刹那之间，不知从何而来的狂风呼啸不已，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山峦都出现些微抖动，无数散乱的巨石在天空之中飞舞，与巨大的雨滴交相呼应，一副末世景象。
如此惊心动魄的情景持续了十余日的时间方才停下，天空之中原本看似无边无际的阴云尽数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老龟依旧昂着头颅，对着天空张开大口，一排排巨大而锋利的牙齿反射着天空之中落下的阳光，在那一刹那，荆天甚至觉得这只老龟足以将天上的太阳都吞入腹中。
咔嚓嚓！
一声巨响将荆天震得脑中微微眩晕，那声音大得令人咋舌，至少荆天从来没有听到过更加巨大的声音了，老龟咂咂嘴吧，从口中喷出一蓬巨大的黑烟，之前的声音竟然是它打了一个饱嗝。
“……不错。”
无数修仙者担心恐惧的天刑雷劫，此时竟然被老龟当做食物一般吃了下去，并且这次雷劫的威力还远远超过了普通天刑雷劫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荆天渐渐地熟悉了老龟的强大，从最初的震撼变成了赞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虽然他明白，根本不用指望自己又这样一天，如此高深而强大的修为，恐怕摇光境界也多半只有如此了。
老龟晃了晃身躯，不知有多少山峦在此刻倒塌，更不知有多少无法闪避的弱小生灵如同蝼蚁一般被碾作肉酱，它的高度渐渐降低，竟然就这般在地面上趴了下来，荆天眼前一黑，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是老龟身下的大地从此之后就是一个方圆千里以上的巨大平原了。
“汝可知万千世界何以存在？”老龟晃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此时才不紧不慢地询问起荆天来。
万千世界？荆天虽然接触过破碎的世界，同样也知道破界飞升的传说，但是从来未曾想到过竟然同时又万千世界存在于虚空之中，他面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老龟方才说道：“洪荒宇宙本是无有一物之归墟，经历不知多少岁月，终在混沌之中孕育生出四只神鉴，曰皇天，曰后土，曰苍生，曰封神……自皇天鉴始，吾辈抬头方有无尽高天，九天之上方有日月星辰；自后土鉴始，吾辈脚下方有无边大地，大地之下方有九幽黄泉；自苍生鉴始，宇宙才有无尽生灵滋生繁衍，诞生一片锦绣大地，展现蓬勃生机，灵魂与九幽黄泉之中往复穿梭，生生世世，轮回不休；自封神鉴始，洪荒强者方才自称神灵，不必担扰天降劫难，安居万千世界之上，俯瞰天下苍生……
这四只神鉴实则无有形体，本是洪荒宇宙之分化，但往往有其化身显现于天地之间，有缘者或可得之，凭此纵横世间，享受无上尊崇，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皇天鉴其色纯白，乃世间纯阳所聚，后土鉴其色玄黑，为世间纯阴所凝，苍生鉴其色银灰，实乃宇宙生物厚重之精华，封神鉴其色紫金，是为洪荒强者高贵之极端。”
乍闻如此秘辛，荆天呆若木鸡，就算他自负冷静沉着，但是面对如此宏大而悠远的传闻，依旧难免被深深震撼，一时之间冷冷地悬浮在银灰色的光芒之中，连思维都险些停顿。
银灰色的光芒，依旧是如同以前一般守护着他，那种厚重的感觉，随着他的成长越来越强烈，是君临天下苍生的伟大，是守护无尽生灵的慈悲，是屠戮万千生命的残酷，荆天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在这一刻，苍生鉴与他产生了某种神秘而莫名的交流，让他瞬间明白了很多东西。
良久之后，荆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声音明显比之前沉重许多，他问道：“前辈，其他神鉴的化身都出现了吗？”
老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缓缓回答道：“万千世界之上有一界名为无边玄妙方广仙界，仙界之中有天庭，天庭之主尊驾称为玉皇大天尊玄天高上帝，吾辈称之为玉皇大帝，封神鉴便执掌在玉皇大帝手中。
万千世界的大地之下，尚有一界名为九幽黄泉地狱，地狱之中有冥殿，冥殿之主尊驾称为轮回之王，后土鉴便执掌在轮回之王手中。
这两位尊上同样是洪荒宇宙之中最强大的几名大罗金仙其中的两位，修为之强大，就算是吾也是望尘莫及。
据吾所知，皇天鉴尚未曾出世，而此时见到汝，便是身怀苍生鉴的又一个存在了。”
听完了老龟的叙述，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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