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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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护法一般围绕着令牌上下飞舞，直至荆天将令牌抓在手中，才再次进入了袖袍空间。

那男子见荆天颇有神通，自己连番两次败下阵来，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可以抗衡，兼且心疼自己的宝贝长枪，心中暗叹一声，便操纵长枪去取剩余令牌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天空之中所有令牌尽数被人收取，再没有遗留，通情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众人说道：“谁是轮空者？”

一名看起来颇有些柔弱的女子走出人群，脸庞微微泛红，怯生生道：“回殿主，晚辈轮空。”

通情看了她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道：“其他人，听从安排，进入相应擂台比武，一合分胜负，不遵守比赛规则者，取消资格。”

众弟子口称遵命，便随着那些负责擂台比试的长老安排，来到自己将要比试的擂台之旁，开始做起战前的调整和准备。

荆天手腕一翻，看到手中令牌上“九十九”字样，抬脚便对着与艮卦对应的擂台走去。

八卦分为乾、兑、离、震、巽（xun四声）、坎、艮、坤，是绝大部分道术神通的根基，更有不少功法和神通便是从其中演变而来，因此在冲霄殿之中备受推崇和重视，隐隐之间颇有高高供奉的趋势。

这一次分组共有二十五十三枚令牌，一枚轮空，一百二十六种号码，相同号码者两两比试，从而决定晋级之人，乾、坤两卦所对应的擂台均只有十五场比赛，其他六卦对应擂台上有十六场比赛，按照荆天的号码，接下来的比试就在艮卦擂台之上。

荆天在人群之中穿梭而走，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知道因为刚刚的事情，自己在这一届的新进弟子之中颇有名声，不过与那些强者不同的是，他得到的并非是众人的敬畏和崇拜，反而是一种默默的疏远和嫉妒。

尽管赏罚尊者一脉看似弱小，但是权柄甚大，几乎不受殿中所有的条例约束，甚至大殿主也无法轻易处罚，所以当众人得知荆天成为通玄的弟子，日后将会成为地位与七大殿主比肩的人物时，心中没有羡慕和嫉妒是不可能之事，所以，对于荆天的态度自然就并非很好，更有甚者，望向荆天的目光之中是赤裸裸的鄙视和恶意。

面对这一切，荆天也只能心中苦笑，他自知必然无法久留在冲霄殿之中，甚至日后还有可能因为身为半妖而受到冲霄殿的追杀，因此一直无法接受通玄的美意，更无法开口叫出一声师父。

如果真的有了这份眷恋，日后再次相见，将如何面对彼此？倒不如早早斩断，以免日后痛苦悲伤。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艮卦的擂台之前，见到两名坐在擂台边缘，显得颇为悠闲自得的两名天玑境界的前辈，以及各自准备的参赛弟子，这些弟子的身边，都围拢着不少彼此熟悉的人，不时冒出的加油和鼓励声让他们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荆天默默地站在擂台边缘，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却没有一人上前搭理他，茫茫人海，竟然有一种置身事外之感，他平日里深居简出，虽然待人接物不乏善意，但是却总是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况且他常年在紫殿的炼丹区之中生活，相处之人多数并非在此，受到如此冷遇自然不足为怪。

艮卦擂台的比试从九十六号开始，荆天排在第四场，刚刚好是第一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因此他并不着急，倒是想要观察一下参赛之人的武力到底如何，冲霄殿毕竟是万年大派，纵然天下修仙的天才难以寻找，但是仍然有如此多人脱颖而出，他们虽然未必个个神通广大，但是必然不能够有丝毫小觑。

过不多久，比赛便正式开始，两名前辈长老宣布之后，就看似懒洋洋坐在擂台边缘的椅子之上，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显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比试无异于过家家一般，根本没有太多能够引人注意的地方，除非宗门之中的那几个少有的天纵奇才，其他人的战斗大都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了。

荆天忽然有一种讽刺的感觉，好像这场会武，是一群人在为所谓的天纵奇才而伴舞，衬托出他们的高傲和强大。

两名弟子先后窜上擂台，遥遥抱拳施礼之后便大打出手，各自的法宝在法诀的变换之下发出一连串碰撞的声音，有攻有守，两人不是变换方位，脚下丝毫不乱，打得有声有色，下方观看战斗的众多弟子不时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但是看在荆天的眼中，却发现两人实力不过平平，只是天枢五重天巅峰左右，打斗起来虽然看似激烈，不少地方却漏洞百出，那两名长老起初还能够看上两眼，后来早就已经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不久之后，一人失手，被对方钻了空子，宝剑逼近喉咙，只得无奈认输，一场战斗就这般结束。

接下来的两场战斗之中，都有六重天的强者出现，他们的对手纵然知道自己并非对手，也依旧极力抵抗，倒是没有丢失修仙者该有的气结，如果自知不敌而未战先怯，日后在修仙一道上恐怕成就平平了。

轮到荆天上场的时候，已经是日头正午，在两名长老的召唤之下，荆天纵身跳上擂台，袖子轻轻一甩，千年幻梦便出现在手中，他虽然掌握了以琴御剑之术，但是并没有想要轻易暴露，因为黑玉惊天毕竟是难得的宝贝，不免引起别人觊觎，虽说宗门之中有着相应的规定，不允许杀人夺宝，但是荆天也不愿轻易相信别人。

与他对战的，是一名手拿大锤的粗壮大汉，身高超过两米，豹头环眼，浓眉大嘴，浑身肌肉虬结，青筋乱走，看起来便凶神恶煞，并非易于之辈，他向荆天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笑容，引得下方一干弟子纷纷助威。

从众人的助威之中，荆天知道此人名为杨虎，在黄殿之中颇有名气，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天枢七重天，虽然并非巅峰，但是凭借一身神通依旧罕逢敌手，最是喜好与人赌斗，而且下手颇重，伤在他手的人少说也有十数个之多。

冲霄殿自然不会阻拦弟子赌斗，并且还很有推广的趋势，荆天虽然未曾参加，但是也听说过一些，紫殿同样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往往两人交战，互有损伤，却也能够增加对神通法术的了解和研究，可谓有利有弊。

“荆天。”荆天向杨虎一抱拳，千年幻梦的剑尖斜指擂台。

“杨虎。”杨虎咧嘴一笑，两个人头大小的巨锤在身前轻轻晃动两下，带起阵阵风声，随后道：“你不错，别让我失望。”

听对方如此猖狂话语，荆天不怒反笑，蓦然一甩千年幻梦，长剑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对着杨虎激射而去。

杨虎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举锤迎上，对着千年幻梦就要当头砸下，大有将其咋成碎片的意思。

千年幻梦轻轻一颤，如同游鱼一般灵活向旁边一闪，就从一个刁钻角度刺向杨虎软肋，杨虎不惊不乱，巨锤灵活一扭，就将荆天长剑砸得飞了出去，并且丝毫停滞没有，迈开大步就向远处荆天奔跑而来。

荆天冷笑一声，手中连续结出三道剑诀，千年幻梦由一化二由二化四，转眼之间竟然变作十六把之多，并且被他一催之下从后方各个角度对着杨虎怒射而来。

杨虎闻听身后风声，脸色一变，停下脚步转过身，手中巨锤舞动起来，在身前形成无数锤头虚影，只听得当当当当连声震响，将荆天操纵的长剑尽数打飞，他那锤子之上更是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小凹痕，让他心中连连滴血，心中愤怒无比。

并非谁人都如同荆天一般能够毫不费力地得到上好法宝，很多人努力不少年才通过自己的功劳向宗门兑换一件勉强看得过去的法宝，用来施展所学神通，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杨虎纵然有长老看中加以指导和赐下宝物，也并非像荆天一般财大气粗，见到自己法宝灵性受损，怎么能够再如此隐忍。

他见荆天再次催动十六把飞剑向自己攻来，张开大口怒喝一声：“涨！”

话音刚落，他手中巨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体型暴涨，转眼之间变成了三米余长，锤头足有半人大小，锤柄更有碗来粗细，杨虎面色涨红，双手之上青筋突突乱跳，抓住锤柄对着自己身周就是一阵乱打。

又是一连串金铁交击之声发出，荆天面色一变，他心神与长剑相连，此刻感觉到身躯之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动五脏六腑，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手中剑诀同时为之一顿，就见那杨虎状若疯魔，擎着三米来长的巨锤对着荆天当头砸下，呜呜风声如同战斗的号角，震人心魄。

巨化之术！

荆天眉头抖动，前方天空仿佛被杨虎的巨锤彻底遮挡，阴影将他笼罩而下，没想到杨虎竟然练成了巨化之术，荆天至今也没有迈入这个门槛，抡起天赋和悟性，恐怕比对方差了不止一筹。

没想到自己首次出战便遇到如此强横的对手，荆天心中自然郁闷非常，不过他也并非常人，紧急之下右手食指之上火光升起，对着下方擂台遥遥一指，一道透明光幕在身前形成，正是画地为牢这门神通，如今使用出来比起当初自然要强横不少，而且更加灵活多变。

巨锤砸下，与升起的光幕碰撞在一处，场中忽然响起了如同瓷器碎裂一般的声音，只见荆天原本布置出来的光幕只是支撑了短短一眨眼睛的时间，便被巨锤破开，虽然下落的速度稍微减慢一些，但是势头依旧不可阻挡。

神通被破，荆天面色再次一白，口中腥甜之气一起，就要张口喷出鲜血，他强行忍下，趁着制造出的空隙向身边一步迈出，整个人就凭空出现在五米远的地方，此刻，他的后方响起一声轰然炸响，破碎的木屑溅在后背上，透过如意玄龙衫打得皮肤生痛。

转头看去，只见巨锤将擂台砸出了一个方圆一米有余的大坑，杨虎额头之上同样掉落丝丝冷汗，一眨不眨地盯着逃出生天的荆天，面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原本足有三米余长的巨锤此刻凭空缩小了三分之一大小，虽然看起来依旧唬人，但是却不似先前一般恐怖，想来以杨虎神通，刚刚不过强行催动以爆发出更大的破坏力而已，想要一鼓作气战胜荆天。

荆天嘴角一丝血迹流出，身躯不断后退，并且在同时手中剑诀再次结出，掉落在场中的十六把长剑再次一飞而起，对着显露疲态的杨虎怒射而去，将他所有的逃遁路线尽皆封死，想要自保唯有硬拼而已。

杨虎见对方攻势依旧凌厉如初，自己的攻击似乎丝毫作用没有起到，心中不免郁闷，此时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硬骨头，同样是天枢七重天的境界，荆天掌握的神通竟然比他多上不少，交手起来吃力非常。

他心中如此思考，自知长久下去必然不是荆天的对手，索性不再犹豫，体内的法力疯狂催动起来，将经脉扯得隐隐作痛，本来缩小的锤子再次膨胀变大，比之刚刚还要狰狞恐怖，大有孤注一掷之意。

荆天见杨虎有背水一战的意思，知道若非自己身怀数种神通，未必便是他的对手，更是没有丝毫小觑之心，体内烈焰诀同样全力催动起来，体表竟然变得通红，衣衫在热空气的作用下呼啦啦作响，十六把银色长剑之上冒出红色的火焰，威力更上一层，放弃了围攻杨虎，反而盘旋在身边，宛如十六条小小游龙一般。

杨虎怒喝一声，将巨锤向天空之中一抛而出，锤子滴溜溜一阵乱转，对着荆天一砸而下，隐隐有黑白两色光芒流转不定，正是阴阳混沌决运行到极致的表现。

“去！”荆天左手掐诀，右手剑指对着天空之中的巨锤遥遥一指，十六把长剑嗡鸣一声，四把一阻，排成四条游龙对着锤头怒射而出。

锤剑交击，发出刺耳尖鸣之声，为首的四柄宝剑光芒一颤，便被打得消散开来，荆天面色一白，嘴角再次溢出鲜血，手中法诀连连变幻，再次凝聚出另外四柄长剑激射而出，与此同时，又是四柄长剑被打回原形。

就这般，巨锤一路落下，打散了几十把长剑，荆天不断催动法诀却再次凝聚而出，几乎形成了四条匹链似的连绵不绝，当巨锤距离荆天只有几米遥远的时候，下落速度缓慢下来，威能似乎也被消耗殆尽一般，终于，杨虎身躯一颤，天空之中的巨锤哀鸣一声倒飞而回，变回原本大小，被杨虎抓在手中，此刻他面如金纸，身躯摇摇欲坠，神色多有不甘。

“我输了。”杨虎的声音多少有些酸涩，带着微微的沙哑，显然首战失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荆天见对方认输，紧绷的心弦顿时松懈，一口逆血喷吐而出，染红了前襟，他惨笑一声，遥遥对杨虎抱拳道：“不过险胜而已，杨师兄神通惊人，荆天佩服。”

杨虎摇摇头，意兴阑珊地跳下擂台，在没有说一句话，而下方与杨虎熟悉之人望向荆天的目光却多有不善，似乎他能够赢得这场战斗并非全靠自己的实力一般。

此刻荆天体内法力几乎空空如也，回去之后需要好好修炼一番才能够恢复巅峰，以应对之后的战斗，此后的对手恐怕都不会比杨虎相差太多，那些达到天璇境界的人更如同高耸的山峰，难以跨越。

天玑境界的两位长老目光颇有些奇异地看了一眼荆天，才宣布了比赛的结果，显然知道他是赏罚尊者一脉的人，不过眼中的神色也并非仅是慈祥和善意，这样的情况让荆天心中一突，觉得自己日后的道路可能比想象之中更加难以前进。

他的目光扫过场下，就要下台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白衣的倩影越行越远，不久之后便再也找寻不见。

荆天自嘲一笑，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之下走下擂台，向着广场之外走去，既然比赛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与他无关，甚至之后三天的比赛，他也没有前来观看的想法，这次会武他虽然有些期盼，也更多的不过是听从通玄的安排而已，毕竟承了他的教导，即使不打算真的接受传承，也不想违逆他的意思。

这一次战斗，通过与修炼巨化之术的杨虎交手，他多多少少对于巨化之术有一些更深的了解，如果参悟得当，或许能够勉强施展出来。

广场依旧热闹，荆天却已经远远离开，这种环境，始终不适合他，或者说，他不适合这种环境。

十三回　自古红颜多祸水，从来君子不温馨

这一段时间，比武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冲霄殿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讨论七殿会武的情况，这对于冲霄殿来说是难得的盛事，自然为众人平静而枯燥的修炼生活增添了无数光彩和乐趣。

紫殿之中的一个偏僻的角落，简陋的房屋之中，荆天盘膝而坐，脑海之中是与杨虎战斗时的画面，为了领悟巨化之术，这三天以来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在思考和研究之上，爷爷曾经教导他巨化之术时的话语一遍一遍在心中响起，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够施展出来，却总是差了一些，始终无法突破。

良久，荆天醒来，眼眸之中的失望之色闪过，显然这一次同样没有成功，他收敛心神走出屋子，向着赤殿之前的广场赶去，第二轮的战斗将在今天来开帷幕。

宽大的广场，人群拥挤，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通过第一轮比赛的弟子，全部聚集在八座擂台的中心处，如同四天之前七殿会武刚刚开始一般。

天空之中正有一百二十七枚令牌盘旋飞舞，距离地面足有百余米，比起上一次还要高上一些，显然，这样的手段也是为了测试众人的神通手段，算作是战斗之前一个小小的比试。

荆天眉头有些无奈地皱了起来，这个距离，他的袖里乾坤神通已经有些无法触及，不能够像上次一般，只能用飞剑来取了。

千年幻梦从他的袖中飞出，化作一道银色光芒冲天而起，广场上还有其他颜色的灵光同时飞起，远远看去如同烟花盛开，美丽异常，千年幻梦剑刃刺中一枚令牌，便以飞快的速度冲回到荆天的身边。

这一次取得令牌并没有遇到任何人阻拦，似乎大家有意无意都避免在战斗之前遇到一些不必要的争端，从而影响在比试之中的发挥。

一百二十七枚令牌，六十三种数字，一枚轮空。

二十九号，荆天将令牌收起，细细一算，发现自己应该在震卦所对应的擂台比试，不过却是明天的第一场比赛，等于今天并没有他的事情，于是心中颇为郁闷，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继续参悟。

步行穿过场中，走到了乾卦对应的擂台附近，荆天蓦然抬头，发现擂台之上站立的女子竟然是许芷晴，此刻她衣袂飘飘，就这般自然而然地站着，仿佛随时可能升天而去的仙子神女，而她的对面正有一名神色比较激动的年轻男子，长得眉清目秀，颇为俊朗。

“许师姐，在下陆无香，今日能与师姐同台较技，实在是难得之事，无香诚惶诚恐，还请师姐不吝赐教。”男子长身而立，对着徐芷晴遥遥施了一礼，姿态潇洒，风度翩翩，不过他话音刚落，下方便有不少人出声鄙夷，将他比作伪君子，称作好色之徒，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众人皆有修为在身，自然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落。

陆无香被人侮辱，一张还算俊秀的脸庞登时涨红得如同猪肝一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声音的来源之处，却见到正有众多男子同样对他怒目而视，只得无奈地收回目光，放弃私下寻仇的打算。

荆天见此情形，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乾卦擂台的下方，聚集了广场之中四分之一左右的人，其中多数都是男子，其目的显而易见，自然是来观看冲霄殿风头最劲，也最是美丽的女子，这般景象倒是让荆天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了许芷晴的魅力之大。

同样生活在冲霄殿之中，两人仿佛置身于不同的世界。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荆天自然不再急着回去，打算看一看许芷晴的神通和手段，见识一下天璇境界的修仙者到底强大在什么地方。

许芷晴对擂台下方的情况视若无睹，似乎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在乎一般，对面色有些尴尬的陆无香轻轻点头，平静说道：“陆师弟请。”

陆无香见许芷晴依旧没有丝毫准备，看起来一吹就倒的样子，明显犹豫一下，旋即手中剑诀一起，原本悬浮在身前的黄灿灿长剑怒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条黄色的残影，目标正是许芷晴的肩头。

许芷晴一动不动，直到长剑抵达自己的面前，凛冽的劲风吹动了她的衣衫，下方更有不少人发出惊呼之声，才轻轻举起右手，食指向长剑一点，轻声道：“定。”于是，原本气势汹汹的黄色长剑诡异地停顿而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陆无香见此，不禁大惊失色，手中剑诀连番变幻，疯狂催动起来，长剑发出连绵不绝的轻鸣之声，表面黄光狂闪不定，剑身更是轻轻震颤，似乎在奋力挣扎一般，却无论如何无法挣脱束缚。

连番尝试了数种法诀，长剑依旧无法动弹丝毫，陆无香面色一垮，甚是挫败道：“师姐果然神通广大，无香不及万一，我认输了。”

许芷晴闻言，玉手在身前轻轻一抹，被定住的长剑顿时哀鸣一声，倒飞而出，回到了陆无香的手中，她淡淡说道：“师弟谬赞了。”

在如此多人面前败得这般不济，陆无香感到甚是尴尬和挫败，即使对方是这一代之中堪称最强之人，也依旧有些难以接受，更熄了原本想要大展拳脚的念想，告一声罪，便灰溜溜逃下擂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下方一些心中嫉妒之人自然是兴高采烈，欢呼不已，落在荆天耳中甚是聒噪，他微微皱眉，觉得这些人当真是心中丑陋，嫉贤妒能，乐见他人丑事，不欲自己吃瘪，与他们站在一起凭地丢了身份，于是他转身便走，再没有留下来的心思。

此时，许芷晴从擂台上走下，忽然有一人出现在身边，她心中暗叹一声，柔声道：“师兄，你来了。”

“芷晴，你果然又有精进，定身之术用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了，恭喜恭喜。”男子声音清朗温和，脸上带着笑意，宽阔的肩膀给人一种伟岸之感，他身穿一身淡青色劲装，勾勒出健壮而均匀的身材，英姿勃发。

许芷晴望了他一眼，旋即勉强笑道：“师兄过奖了。”

说完，她不待男子回答，便自顾自向前走去。

男子面上晦暗之色一闪即逝，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人的眼神，大步赶到许芷晴的身边，也不再说话，只是若即若离一般共同走着，没过多久，两人的身影便再也无法寻找。

第二日，荆天站在擂台之上，面前的对手看起来有些瑟缩，可以从眼神之中看到他的懊恼和无奈，他不过是天枢五重天巅峰的修为，比起荆天来要差上很多，知道自己几乎没有取胜的希望，自然心中会有些失落。

这一场战斗，荆天只是用了御剑之术便轻松获胜，对方的法宝更是险些毁在他的手上，若非觉得对方苦修不易，又想起自己曾经修炼的岁月，他心中不忍，难免又要让对方有所损伤。

经过第二天的比试，还能够在会武之中停留之人刚刚好剩下六十四名，其中最差的人也有天枢六重天的修为，每一个人都不是易于之辈，基本上能够代表冲霄殿新一代的最高水平，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后，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很有可能进入天玑之境，成为冲霄殿的中流砥柱，支撑起庞大的宗门。

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第三轮的比试正式开始，随着比赛向后进行，广场之上的气氛渐渐的变得较为沉重，众多子弟望向其他人的目光也深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