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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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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有些无聊的大臣频频观看。

此刻,文武百官早已经到齐,只等着皇帝前来上朝了,独裁者往往通过这种方式来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在这样的社会之下尤其明显。

半个时辰过去,皇帝姗姗来迟,他有五十余岁的年纪,相貌与贤亲王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但是头发却已经花白,脸上有几条深深地皱纹,精神也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最近他得到了一名貌若天仙的妃子,自然日日夜夜寻欢作乐,有时候甚至不会上朝,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的猜忌心和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令很多大臣都是噤若寒蝉。

皇帝坐上宽大的金黄色龙椅,龙椅之上有九条张牙舞爪的神龙,雕刻栩栩如生,椅子上的金黄色是镀上的一层十足的黄金,尽显奢侈和大气。

下方,是跪拜的众人,万岁的喊声在金銮殿之中回荡,宛如仙音缭绕,令他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位列仙班,长生不老,下方跪拜的无不是一方神仙。

接下来,就是状元、榜眼、探花各自的官职册封,经过半年时间的学习和观察,他们三人大多有了一定的经验和见识,一些并不是十分重要的工作已经足以胜任,只等待日后的飞黄腾达而已。

展荆天的思想有些混乱,他拜服在地面上,眼睛盯着地面,听着头顶上方传下来的威严之声,心中却总是在思考着贤亲王刚刚话语之中的信息,却总是似懂非懂,无法抓住真正的要点。

谢恩之后,他退回了队伍最后,如同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即使在科举之中夺得三甲,也不过是引起一些注意而已,对这些掌控天下人命运的大佬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自然只有站在队伍的最后才是正理。

贤亲王最前方的队伍之中走出,对皇帝行了一礼,然后提出了研究准备已久的改革方案,并且通过小太监传到了皇帝的面前。

展荆天看到,皇帝望向贤亲王的目光之中有一种危险至极的光芒在闪动,一纵而逝,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到,既然朝中觉得贤亲王有造反之意的人不在少数,当今皇上又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想法?

伴君如伴虎,如今的皇帝,更是一个垂垂老矣,心中充满猜忌的老虎,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们留下大好江山,岂能容忍自己的这名出色的弟弟?

“臣弟为天下苍生,请皇上准许改革,以造福万千百姓,善名流芳于百世,英明长存于世间!”贤亲王跪拜下来,头颅深深地埋下,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将人们的灵魂震醒。

在他的身后,寥寥几人跟随着跪拜下来,让展荆天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平日里和他们探讨改革策略的一众大儒和官员,他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加入到这次请愿的行列之中,有些人眼中露出了不忍,有些人的眼中则流露出了无尽的讥讽。

然后,他看到,金色龙椅之上,原本拿着改革方案眉头紧皱的皇帝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意和恐怖,让展荆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明白了,但是也晚了。

这一切为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这一刻,贤亲王宽实的肩膀,无论如何再也无法扛起天朝的一片河山。

“丘仲机,你改革的用意,是动摇我天朝河山,动摇国之根本,无异于图谋造反,其心众人可见,当真大胆之极,当处以极刑!念在你辅佐朕多年,收押大牢,待证据齐全,再行处罚!”

威严的声音传出,让丘仲机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抬起头颅,双目和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相对,声音有些干涩地说:“请皇上推行改革,造福天下苍生,丘仲机虽死无憾。”

他身后的几个人,保持着沉默,但是却坚定不移地支持着他。

皇帝将改革的方案一掷而出,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回答,这是他的江山,有什么必要听别人的?丘仲机如此行为,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恍惚之间有响起了当年为了皇位,两人大打出手的时光,他只恨没有在当初弄死丘仲机,而造成了如今的情况,民间丘仲机的名声,甚至已经有些超过当今皇上,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现象。

展荆天胸口忽然如有火焰燃烧,一股热腾腾的感觉油然而生,一步迈出,就走出了队伍,步履坚定地来到丘仲机的身旁,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请皇上推行改革,造福天下苍生!”

贤亲王身躯一阵,偏头看了一眼神态坚定的展荆天,心中长叹一声,早知如此,又何苦耽误如此英杰。

展荆天一笑,如果今日退缩,他又将如何面对日后的自己?无法挺直脊梁,又如何称作英杰?

皇帝眯起了眼睛,盯着这个渺小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在如此情况下公然继续支持贤亲王,他的心中除了怒火,就是一种深深的耻辱,他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的威严竟然如此被轻视,连一个小小的榜眼都敢于向自己挑衅。

“全部抓起来打入大牢!退朝!”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无穷无尽的愤怒和不耐,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展荆天被带了下去,带他下去的,正是路上经过遇到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

他没有反抗,知道反抗的结果不会改变。

面对贤亲王惋惜和无奈的目光,展荆天回以平和而骄傲的微笑,因为他觉得,自己贯彻了信念,没有丢掉自己的傲骨和脊梁,从小到大,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他的,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总是在期盼着,能够如同历史上的英雄一般为天下苍生做一些事情。

大牢的门打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

是魏公公,他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外表狼狈的展荆天,打开手中金黄色的锦帛,其上有着几条神龙在盘旋飞舞,漂亮非常。

“上谕,今科榜眼展荆天,不遵古人教诲,不记朝廷恩泽,与贤亲王丘仲机等逆贼狼狈为奸,意图毁我天朝社稷,摇我稳固江山,罪当万死,虽株连九族不足以平朕之怒意,即日起收押死牢,三日之后公开问斩,以警天下!钦此。”

展荆天跪拜在地面上,双目盯着粗糙而肮脏的石板,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只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梦境之中的情景是如此相似,竟然连皇帝下的圣旨都一字不落。

从那宣旨太监身后走出了两名面容狰狞的官兵,身着通体漆黑色,上面镶嵌金色线条的统一服装,腰间配着一把木鞘大刀,两三步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想要将展荆天架起来,免得他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展荆天的声音很平静,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有理会想要制住他的两名官差,向着牢房之外走去,这里还不是死牢,只不过是平常罪犯囚禁的地方而已,至于贤亲王究竟囚禁在哪里,就不是他能够知道了。

穿过阴暗潮湿的大牢通道,听到无数囚犯的呻吟和叫嚣,昏暗的光芒偶尔会从小小的窗户之中透出,在光芒之中可以见到无数细小的颗粒,宛如烟尘一般。

展荆天默默地走着,一前一后是两名身穿漆黑色金线服装的官差,引来了众多囚犯同情的目光,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这两人就是死牢的狱卒,而展荆天,就是即将执行死刑的囚犯,比起展荆天,他们这些仅仅只是坐牢的人,要幸福很多很多。

在死牢之中,展荆天见到了他年迈的老母亲,两人隔着粗大的木质牢笼,泪眼婆娑。

展荆天的头颅如同捣蒜一般咚咚咚地在地面之上撞击,将额头磕出了鲜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诠释自己对母亲的歉疚,老人从遥远的家乡不远万里赶来京城,结果竟然与自己的儿子在死牢之中见面。

辛辛苦苦一辈子,只培养出了一个将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儿子。

“荆天啊……娘不怪你……你别再磕了……娘听说了,你不是反贼,是那皇帝瞎了眼睛,看不到我们荆天的一片忠心啊……”母亲的声音,在展荆天的耳边回荡,但是他依旧不肯停下,一下有以下地磕着头,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悲哀和苦涩全部甩出一般。

世界渐渐地模糊,头颅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也渐渐离他远去,展荆天昏迷过去,身体还保持着磕头的动作。

他的母亲嘴唇哆哆嗦嗦,老泪横流,呜咽的声音连绵不绝。

展荆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一次昏迷,也许是因为身心俱疲,或者是其他原因,竟然有如此长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之上火辣辣的疼痛,几乎无法做出剧烈的动作,而且整个大脑昏昏沉沉,看东西都有些重影,嘴唇干裂,喉咙之中如能喷火。

由于要准备行刑,他们母子在他醒来之后不久就被带走,压在行刑台之上。

消息传播很快,不久之后就有很多懵懂的百姓前来围观,他们有些只是路过好奇,有些却是单纯为了单纯生活之中的娱乐和消遣,也有少数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事情的大概,当然,多数人都认为,展荆天参与了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造反。

于是,众人望向他们母子的目光之中顿时出现了鄙夷和愤怒,对于一切能够影响到他们身边生活的事件,平民百姓的反应激烈得很,自然已经将展荆天是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各种谩骂之词此起彼伏,甚至有些更是将他的母亲牵连在内。

望着围观的黑压压人群,展荆天忽然有一种恍惚,他有些怀疑,自己如此做法,到底是在维护谁的利益,他与贤亲王等人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面前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吗?结果现在自己在台上,却受到了如此屈辱的对待。

人生百态,这不过其中一二而已,书本之上写的东西,直至今日他才真真正正体会到,只不过,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而已,这样的代价,大得令人咋舌。

“展荆天,你可有什么遗言?”远远的高台之上,是几名监斩官员,此刻已经日上三竿,太阳的光芒有些刺目,天气也同样热了起来,让他们肥胖的额头上留下汗水,看起来犹如夏日里的肥猪。

展荆天闻言,嘴角撇了撇,死到临头,反倒是没有了什么惧怕和桎梏,忽然之间觉得这世俗皇权当真是害人不浅,如果贤亲王果断夺权,即使令天朝元气大伤,万一成功就将会迎来一位贤明的君王,未必就会是一件坏事,就算是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也能够轻易洗刷,即使失败,也不过一死而已,比起如今的情况,好上不知多少。

只不过,这些东西也只有到了死亡的面前,展荆天才想通,如果贤亲王当真造反,以他之前的迂腐,一定不会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展荆天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站在他身后的刽子手吓了一跳。

“你们可敢给我松绑?”展荆天收住笑声,朗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旧有很多人清晰地听到,人群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哗然,围观之人都觉得他冥顽不灵,猖狂到家了。

监斩官员眉头一皱,旋即冷笑一声,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展荆天道:“别作梦了,你以为你能逃掉吗?”

展荆天清秀的面孔上堆积起了鄙夷和无奈,然后状若疯狂地哈哈一笑道:“逃?我何时说要逃?我只问,你们可敢给我松绑?”

监斩之人面面相觑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他们可没有这个权利给展荆天松绑,如此做的后果,将会让他们的官位不保。

就在此时,一阵骚乱发生,不多时,一名身穿华贵长袍的年轻人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到高台之上,遥遥望着行刑台之上的展荆天母子,他的容貌英俊,身材高大,自有一种威严和高傲,双眸灿若星辰,几乎无人敢与其对视,原本的几名监斩官员纷纷行礼,显然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展荆天脑中灵光一闪,猜测此人可能是一位皇子,否则以他年纪,不该有如此权威。

“你就是展荆天?”那人目光落在展荆天的身上,明知故问道。

展荆天哈哈一笑道:“正是,你又是哪位皇子?”

那人眼中讶色一闪而过,旋即笑着道:“我叫丘陆尼。”

原来是大皇子,传说之中他不仅拥有很高的才学,而且对人才非常重视,有着伯乐的美名,好事者更是指出,丘仲尼日后必将是一代明君,对此,只是细细一看,展荆天就有些认同,因为他从丘陆尼的眼睛之中,看到的是如同丘仲机一般的神采。

“你可敢给我松绑?”展荆天继续执着地问道。

丘陆尼示意一下,刽子手哪敢怠慢,马上割开了展荆天身上的绳子,然后丘陆尼微笑道:“我来此,只为送你一程,有些话,不必多说,有些明珠,自会绽放光华。”

只此一句话,丘陆尼爱才之名,定当传遍天下。

展荆天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身躯,朗声道:“你可敢给我长刀?”

一把刀,在丘陆尼示意之下交到了他的手中。

展荆天掂量了一下,觉得出奇沉重,心中暗叹一声,终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羸弱,空有腹中学识,却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强大的势力,只有俯首任命的份。

他看也不看四周的人,径自走到了母亲的身边,用刀割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将母亲扶起来,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把刀放在她的手中,轻轻地说:“娘,您先走,儿子给您送终。”

他的母亲颤颤巍巍地将长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含泪的目光看着展荆天,轻声道:“荆天我儿,娘不怪你,娘以你为荣……”似乎是力量太小,她用力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两下才割裂颈部的动脉,鲜血汨汨留下,身躯软软地倒在展荆天的怀中。

展荆天默默地抱着她,眼角没有一滴泪水,有些悲伤,不是泪水能够诠释。

待母亲彻底失去生机,展荆天向着她的身体磕了三个响头,将木质的高台震得有些轻微摇晃,已经初步愈合的伤口崩裂出深红色的鲜血,将他的脸庞染红,犹如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一眼远处的丘陆尼,遥遥一抱拳,用的是江湖之上的礼节。

“一生疾苦为小儿,十年寒窗为功名。

终日难忘报国心,今朝却赴断头台。

赤诚肝胆天可照,命若流萤地府归。

挥斥方遒真君子,百无一用是书生!”

长刀抹过,展荆天的意识渐渐模糊,然后,就是地面,最后,是令人无限恐惧的黑暗与孤寂。

二回  人生难有轮回苦,前世今生同傲骨

世上多有牛鬼蛇神之说,引得普通人来膜拜和敬畏,也正是因为有了神仙鬼怪,所以这世界上充满了新奇和神秘。

对于读到过的神怪小说和著作,展荆天一直以来都是持着批判的态度,他虽然并不否定这世界上有神怪的存在,但是同样并非对此深信不疑,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对此进行过深入的思考。

无穷无尽的黑暗,并不是看到的,也不是感觉到的,死亡那一瞬间的影像,就是所有的一切,他的生命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了,如同一个没有醒来的没有梦境的熟睡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展荆天觉得自己并没有消失,或者说,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眼前渐渐有了光亮,那是一种神秘的光芒,柔和但是却冰冷,如同是虚空之中璀璨的水流在黑暗的环境之中流淌,没有上下左右,更加没有方向和目标,耳畔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轻吟声,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昏昏欲睡,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如果再次睡去,永远也不会醒来,于是,他试图睁大自己的双眼。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什么也没有,但是能听到,也能看到,或者说,只是相似的一种感觉而已,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形体,同样也不能控制自己移动,只能在这条神秘的光芒之河中顺流而下,流向不明的远方。

度日如年?度年如日?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一切在恍惚之间,宛如永远在酒醉之中。

光芒组成的河流越来越少,越来越窄,最后几乎只剩下寥寥几条而已,并且看起来都是细若游丝,随时有可能消失的样子。

就这样,前方出现了更加耀眼的光芒,这种光芒才是展荆天记忆之中属于生活之中的光,他有一种模糊的猜测,也许,前方就是传说之中的神鬼之地,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了。

他没入了光芒之中,四周一片白茫茫,什么也没有,光芒渐渐削弱,终于让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又惊讶的发现,自己再次拥有了形体,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身的情况,他透过身躯竟然看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平面,原来,如今的他竟然处于一种类似灵魂的状态之中。

周围都是人,全部赤身裸体,长相各异,有些甚至如同怪物一般,有些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野兽,这让展荆天大吃一惊,有一种达到地府看到鬼怪一般的感觉,他想要出声,但是却发现所有的一切全部在寂静之中,周围静得可怕,所有的灵魂都相视彼此,然后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灰蒙蒙的上空,灰蒙蒙的脚下,没有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但是却不会坠落。

四周是茫茫大道,无边无际的平原,除了灰色的平面,一无所有。

这是哪里?展荆天迈起脚步,四处观察着,并且渐渐脱离了这一片队伍,随便走向一个方向,他回头观看,灰蒙蒙的平面之上,站立了数之不尽的灵魂,他们彼此能够互相穿透,所以没有丝毫碰撞的体积,有些更是几个人叠加在一起。

他们都在疑惑,都在四处观看,都在四处寻找,更有一些,面容悲痛,眼中有着虚幻的泪水流下,然后在掉落的过程之中消失不见。

展荆天心中无奈一叹,既然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那么倒不如随便走下去,也许就能够知道答案了,他已经连死亡都不再惧怕,大不了再次消失,丢掉这个意识,完全成为虚无而已。

长途跋涉,没有崎岖的地形,没有艰难的道路,没有烈日,没有暴雨,没有野兽,没有荆棘,什么都没有,连地平线也没有,他只是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向前走,此刻的感觉,就如同陷入了一个广阔而神妙的幻阵之中,让人郁闷得想要吐血

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灵魂与展荆天走上同一个方向,后来他们就变得越来越少,展荆天以为他们走散了,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一个半兽人一般的灵魂渐渐虚化,最终面容恐惧而绝望的消失在这神秘的空间之中。

原来,到底还是会消失,展荆天的嘴角非常形象化的抽搐了两下,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刚刚出现的时候虚幻了不少,显然,距离他完全消失的时间也不长了,在他消失之前,恐怕还会有绝大部分的灵魂都会消失。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躯算是所有灵魂之中最凝实的。

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展荆天顿时有些泄气,索性就在原地平躺了下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然后从灰蒙蒙平面上爬起来,试着使用自己的双腿,向上方跳起来。

起初的时候,他感受到如同现实一般的拉力,身体坠落下来,但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告诉他,上面一定有着什么东西,于是他再次跳起来,用尽了自己认为拥有的全部力量,下方有拉力出现,如同万千触手一般,忽然,等他达到了一个高度,大约五十厘米左右的时候,触手仿佛全部断裂,身体如同羽毛一般,轻若无物,几乎一飞冲天。

眼前一花,脚踏实地。

“欢迎你,展荆天。”一个低沉但是非常浑厚的声音在展荆天的身边响起,让还在发愣的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旋即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又拥有了人类一般的形体,只不过同样是虚幻而已,却要比之前凝实不知道多少倍。

他转身,发现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魁梧男子,他看起来如同正常人一般,但是展荆天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形体依旧有些模糊和虚幻,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能够再次开口了。

黑甲男子露出了一个比较生涩的微笑说:“你可以将这里理解为传说之中的地府,我叫秦广,至于你的名字,它就写在你的后背上。”

展荆天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一件长袍,样式非常简单,如同是布桶之上有了两个袖子一般,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背后,但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身上的衣服同样无法脱下来。

“你是秦广王?”展荆天平复了一下心境,响起了关于地府的传说,那里有无尽的小鬼,也有强大的十殿阎王。

秦广摇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里没有什么秦广王,同样也没有什么阎罗王和轮回王,总之你所熟悉的十殿阎王,没有任何一个,我只是叫做秦广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十殿阎王?”展荆天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秦广嘿嘿一笑说道:“也许我死亡之前,和你是在同一个世界,况且这样的传说,很多世界上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流传,我知道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是那些通晓天地奥妙的人偶然窥得,其中真实程度是非常低的。”

展荆天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而且关于地府的传说,竟然有这样的由来。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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