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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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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中对男子境遇很是同情，不过师门命令却让她硬起心肠。
男子被她如此一阻拦，先是微微一呆，旋即目光更是疯狂，再听她如此话语，忍不住哈哈大笑，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厉声道：“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我爱人死去，还要以大局为重？！你们三大宗门真是好大气魄，若死的是你们同胞又该如何？！去他妈的大局，我王通不过一届莽夫，没你们这般骄阳，今日偏要杀了他们，谁若栏我，必然以死相向！”
许芷晴和方千宇两人闻言，眉头都是轻轻一皱，方千宇扫视一圈，却见其他宗门之人望向自己等人目光之中颇有深意，他心中一突，忽然开口道：“王师弟所言不无道理，这些妖精自然罪当万死，为你爱妻陪葬理所当然，不过长辈交代同样重要，依我之见，不如只是宰杀几个，平息王兄心中悲伤愤怒，留下实力强些的妖精，让我等带回去审问如何？”
王通闻言冷哼一声，并没有出言反对，显然是默认了方千宇的说法，他虽然心中难受，状若疯狂，但好歹也算是修炼有成，自然不会愚蠢太多，感情用事当然也分得清轻重缓急，面色阴沉地再次掐起法诀，大刀破土而出，不分青红皂白，便对着距离最近的一名丑陋男子当头斩下。
许芷晴心地善良，虽然明知人妖有别，不可相提并论，但是依旧不愿意亲眼见到如此情况，心中不忍，又要出手阻止，却被方千宇目光一望，只得无奈停了下来，闭上眼眸不再理会。
这方千宇笼络人心，倒是没有花费丝毫代价。
血光迸溅，喷出一米余高，天空之中洒下血花，王通双眸赤红，嘴角勾勒出残忍但是欣慰的诡异笑容，大刀在他的催动之下，又向着先前的那名女子怒斩而去。
荆天停了下来，没有再御器飞行，他并不知道溶洞这里的情况到底如何，想来经过如此长时间，后方接应之人也应该能够攻入洞穴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以免被别人发现，打算先看一看其中的情况，于是便这样小心翼翼地向着溶洞靠近而去，他停下飞遁的地方已经距离洞口不远，没走多久，便能够透过拐角看到其中的一些情况。
一名魁梧男子，正面露杀气，催动一把大刀将一个被束缚的妖精宰杀，鲜血喷出，如同细雨，周围的所有人，包括许芷晴在内，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或是闭上眼眸，或是张开眼睛观看，无动于衷。
是否曾经有眼球将要撑破眼眶的惊讶和愤怒？
荆天感到自己的身躯在此刻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体内正有一种血脉在翻腾不休，似乎在抗争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无法抑制。
他知道，修仙者和妖精曾经有无数个这样的情景。
他知道，两者之间早已经不死不休。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要亲眼见到，所以一直以来都刻意避免去做这样的思考，幼稚地幻想着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结果，纵然明知道是欺骗自己，也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走下去。
然而，见到这样的场景，终于让他心中脆弱的防御完全崩溃，再也无法避重就轻欺骗自己，破碎幻想和执拗化作前所未有的愤怒，充斥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一种发自灵魂的呐喊破口而出，黑玉惊天从他的体内窜出，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和悲伤，发出一阵又一阵嘹亮的凤鸣之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地望向荆天身处的洞口，此刻王通的大刀已经降临到了女子的头顶，锋利的刀气将她的长发吹乱，一根又一根纤细的发丝断裂，随风飘散，露出了女子光洁的额头，额头上是一串美丽的链坠，下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悲伤，凄婉而美丽的脸庞我见犹怜。
琴声响起，不似许芷晴当初一般充满了攻击性，却让王通脑海之中同样一阵恍惚，眼前的女子忽然变成了无数个，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大刀在空中颤抖一下，就擦着女子的身体劈砍在地面上，但饶是如此，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从肋下流出，打透了衣衫。
王通微微一愣，两次被打扰，激起了他心中的凶性，容貌顿时就扭曲起来，眼中血丝乱走，怒吼一声道：“谁？是谁！？”
破空之声传来，足有五米余长的千年幻梦之上燃烧着火焰，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交织，如梦似幻，美丽异常，以雷霆之势便对着怒吼的王通一斩而下，声势之强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许芷晴双眸凝视着洞口处的荆天，发现往常在他脸上温文尔雅的平静表情此刻荡然无存，眉宇之间竟然是浓郁的煞气，双眸之中翻腾的是凛冽的杀意，整个人身上散发而出的灵光竟然隐隐之间带上了丝丝血色，睥睨之间宛如修罗。
方千宇最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见到荆天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攻击同道中人，眼中厉色一闪，怒哼一声，祭出混铁长棍便迎向了千年幻梦，长棍在空中越变越大，更有一层诡异的金属光泽在其上流转。
一声巨响骤然从两件神兵相碰撞的地方爆发出来，几乎将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置身于正下方的王通更是闷哼一声，被逸散而出的冲击波掀得倒飞出去，脑袋一歪竟然人事不知了。
荆天抚琴的双手忽然一颤，噼啪之声响起，被震得离开琴弦，一口鲜血喷出，连续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反观方千宇，虽然身躯摇晃一下，但是再没有其他反应，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出手遇挫，荆天心中杀意和愤怒不减反增，连双眸都染上了诡异的红色，体表的灵光之中血色变得更加浓郁。
“荆天！控制心中杀意，不要堕入修罗之道！”许芷晴目光一颤，这才从原本莫名其妙的恍惚之中缓过神来，发现荆天异常，急忙出声提醒道。
世上有六道轮回之说，分别为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以及地狱道。
普通人即身处人间道，在尘世之中体会喜怒哀乐爱恶欲等七情，感受生离死别，一旦接触修仙，则勉强跻身天道之中，直至结成金丹才算是真正进入天道，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也会更加强烈，但是若无法抱守本心，被杀意侵袭，体表灵光变作血色，则会堕入修罗道，所谓修罗并非大奸大恶，实在是心中善良，却过分偏激，嗜杀成性，无法自拔而已。
此为三善道之说。
另有畜生道、饿鬼道以及地狱道，是为三恶道之说，其中尤以地狱道最为痛苦，堕入其中之人需要受到无边痛苦，直至形神俱灭，饿鬼道和畜生道顾名思义，便是化身恶鬼或者牲畜，不是忍受饥饿便是任人宰杀。
如今荆天的情况，却正是将要进入修罗道的模样！
一朝化身修罗，虽然实力大进，但是终身都无法摆脱杀念影响，处在正魔之间，行事偏激，动辄取人性命，本人更是会日日受到煞气侵蚀，痛苦不堪。
荆天只觉得此刻自己脑海之中充斥着无边杀意，想要出手将眼前的所有人尽数杀死，不知不觉之间世界竟然变成了血红之色，如同是被人蒙上了一层血色的丝绢，但如此情况，却让荆天感到异常舒服，仿佛他本来身处的世界便是如此一般。
此处不久之前经历过一场惨烈大战，周围的环境之中还有这战斗之后残留的浓郁煞气，更有死去之人的仇恨夹杂其中，虽然无形无质，却在此刻被荆天吸引，尽数聚集到了他的身边，血色的灵光越来与浓郁，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出现在荆天的身体之内。
竟然强大异常！
虽然法力未曾增长半点，但是被这种神秘的力量加持之后，凝视程度竟然远胜从前，同样神通使用起来，威能恐怕也能够提升小半之多，若如此计算，恐怕拼起命来，方千宇也未必是荆天的对手，在场之人未有许芷晴能够稳胜荆天了。
荆天的异常自然落在众人眼中，方千宇面上狰狞之色流露而出，心中却打起了趁机铲除荆天的想法，在此时出手置他于死地，平白削减了冲霄殿的一点实力，对神兽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冲霄殿也找不到丝毫借口来责难。
此刻他心中也有些郁闷，若不是他的妖兽铁翅神雕无法进入洞穴之中，也不至于只有如此实力，面对许芷晴处处受到掣肘，要解决荆天更并非困难之事。
方千宇体内法力催动到极致，混铁长棍体型暴涨，足有七八米长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荆天就是怒砸而下，于此同时，他眼中冷光一闪，几枚绣花针大小的混铁长棍从巨棍之上无声无息脱离下来，隐蔽之极，破开空气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对着荆天丹田之处激射而出。
这是冷门之极的渺化之术！
面前呼啸之声骤起，粗大巨棍迎面而来。
荆天双目血红，体内充盈着激荡的煞气，正想要找一处宣泄，没想到方千宇竟然在此刻送上门来，他仰头怒吼一声，将自己胸口之中的郁闷之气发泄出来，虽然心中杀意肆虐，用起法术来却轻松异常，冷静万分，如此状态的确大为奇异。
千年幻梦越变越大，原本缠绕其上的三色灵光一片混乱，全部都蒙上了一层单薄的血色，光芒乱七八糟，气势却一涨再涨，竟然与方千宇全力催动的巨棍不相上下，两者再一次剧烈碰撞，爆发出轰隆隆的爆鸣声，方千宇和荆天神通同时一颤，旋即又同时再次施法，一棍一剑在空中连续不断碰撞起来，速度奇快，留下一连串光影。
方千宇心中震惊，想不到荆天受到了此处煞气的加持，竟然展现出不下于自己的战斗力，当下心中杀意更浓，暗中催动数根小小铁棍循着隐秘轨迹刺向荆天丹田。
当荆天发觉不对的时候，数根绣花针大小的铁棍已经近在咫尺，就要扎入他的丹田之中，在未结成金丹之前，丹田是修仙者最脆弱和最重要的地方，往往都会将其保护得严严实实，此刻丹田受到攻击，想要正常躲闪已经来不及，荆天面上煞气滚滚，忽然一咬牙，身边悬浮的黑玉惊天抡圆了打在自己身侧，硬生生把自己打得飞了出去，但依旧有两根长棍扎入了腰部，光芒一闪消失不见了，受到如此攻击，荆天手中剑诀顿时不再，千年幻梦被方千宇的铁棍一下打飞，对方见自己神通没有起到预料之中的效果，长棍带着凛凛威势便是追及而上，一副要将荆天打成肉酱的样子。
就在这时，许芷晴怒哼一声，长绫疾冲而出，如同是游曳在江河之中的螭龙一般，自由而凶猛，眨眼之间冲到了长棍之前，交叠缠绕，组成了网状的防护。
混铁长棍砸在其上，长绫白光一闪，被打得倒退，承受攻击的部位更是向后突出，不过经此一阵变化，却是化解了铁棍之上的巨大力量，阻碍了方千宇对荆天的攻击。
趁此机会，荆天向后急退，同时将千年幻梦和黑玉惊天召回身边，围绕着他轻轻旋转，散发出阵阵灵压，如同在向敌人示威一般。
“许师妹！此人依然进入修罗一道，如若不杀了，日后必然为祸世间！”方千宇大义凛然，眼光灼灼逼视许芷晴，手中却没有停歇，巨棍忽然分化成为三十二根正常大小的铁棍，从长绫的缝隙之中钻了过去，继续向荆天追杀而去。
许芷晴眉头皱起，口中娇哼一声，洁白长绫轻轻一绕，如同螭龙白尾，体型同时暴涨，将二十余根长棍扫飞而出，剩下的长棍顿时威能锐减，被荆天御剑打得节节败退。
“荆天是冲霄殿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神兽宗指手画脚？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吧？”齐浩天盘坐在地面上，此刻睁开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面色阴沉的方千宇。
“哼！冲霄殿怎么尽出些如同你一般的败类？还厚颜怪罪别人指摘不成？”张奎裂开大嘴，早已经站在了方千宇身后，毫不犹豫地反击说道。
后方闭目调息的逍遥阁四人睁开眼睛，彼此相视一眼，均是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不闻不问了。
至于其他宗门之人，却巴不得看他们三大宗门大打出手，更不会出面掺和此事，一时之间，人人各怀鬼胎，暗中激流汹涌。
荆天站在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原本浓郁的杀意竟然不知不觉消减许多，体表灵光却依旧浓郁似血，略一思量观察，发现体内原本岿然不动的苍生鉴此刻却像是受到煞气刺激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肆虐的煞气被苍生决的形成的法力面前如同羔羊一般顺从，渐渐就被苍生决同化掉，威能却不减分毫。
虽然如此，他的性格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煞气的影响，比起之前更要杀伐果断，见冲霄殿和神兽宗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没有顾及自己，荆天先是望了一眼许芷晴的方向，旋即目光落在不远处被定住身形封住法力的众多妖精身上。
不过是简单的定身术而已。
荆天眼眸之中目光闪烁，忽然伸手在黑玉惊天之上弹出数个诡异音符，铿锵有力，如同钢铁洪流，无可阻挡。
原本早已经心存死志的几个妖精初见如此变故，心中都有些吃惊，但是还不待他们明白发生何事，便听到如此琴声，原本封印住他们身体和法力的定身之术竟然在此刻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随时有可能破开的样子，当下一个个面上露出惊讶和欣喜等等复杂神色，毕集自己能够调动的所有法力，将摇摇欲坠的封印冲破而开。
“不好！”方千宇怒吼一声，不过此时却已经迟了一步，只见数个被擒住的妖精头也不回撒腿就跑，直接显现出真身，速度更是快得惊人，猝不及防之下众人竟然没有形成有效的拦截，被他们从容逃脱。
方千宇如今更是怒发冲冠，对在场所有人大吼道：“追上去！拿下他们！”
口中如此说着，方千宇却向荆天所在处怒冲而去，长棍向空中猛然一抛，一化二、二化四，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六十四根之多，或砸或抡或刺，形成一片棍雨对荆天笼罩而下。
“混蛋，今日取你狗命！”
面对方千宇如此庞大威势，荆天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此刻战斗力惊人，但是面对几乎陷入疯狂之中的方千宇依旧多有不及，况且此时他放了众多妖精，若是被众人抓住必然少不了一番侮辱和责难，于是心中顿生去意，连回返冲霄殿之中的心思也同样舍弃了。
倒不如找个地方默默修炼，免得总是面对如此局面。
想到此地，他眼中银白色光芒亮起，体表血色灵光越发浓郁，刚刚要拼命逃遁，却见一道白色身影已经飘飘然出现在不远处，手中掐诀，目光清澈地望着自己。
便在此刻，又与这一双眼眸对视，荆天心中一暖。
洁白色的长绫化身为一条虚幻的螭龙，身躯光滑没有鳞片，姿态优雅而高贵，两缕龙须轻轻颤动，随着许芷晴手中变幻的印结，螭龙昂首长吟，摇摆着身躯盘旋在上空，将一根根长棍抽飞，庞大的身躯被长棍打中，也只不过是微微闪烁几下便没有反应了。
如此器灵，比起当初王鹰的刀纹巨虎无疑要强上数筹，威能更加巨大。
可惜，神兽宗以驭兽闻名，很少有人会使用器灵一术，偏偏此刻方千宇的灵兽还在山洞之外，战斗起来自然束手束脚无法全力。
神兽宗驭兽之道独步天下，寻常修仙者每一个大境界就可以将多一件法宝融入体内，而神兽宗之人却可以通过某种神通将灵兽替换法宝，同样占据这样一个位置，只不过无法融入体内而已，若占据的是本命法宝之位，灵兽和主人性命相连，修为共同进退，如同一体，另有其他三位，同样可以替换成灵兽，只不过地位和能力却要远远逊色本命灵兽了，死亡之后也可以更换。
如同夕颜的六耳猕猴，如此灵兽自然更加适宜做自身的本命灵兽了，若非如此，日后恐怕难以操纵，甚至会反噬主人。
以上种种，自然注定方千宇不是许芷晴的对手，一方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尚可全力施为，另一方本身实力逊色一筹，灵兽还不在身边，其中差距显而易见。
被白色螭龙如此一阻拦，方千宇面色涨红，受到强大的力量波及连连后退，开口喝道：“许芷晴！你今日偏要包庇这叛逆不成？！”
许芷晴闻言不作回答，面容冷漠，指挥螭龙抵挡方千宇的再次进攻，两者在荆天身旁打得热闹，其他人有些则是前去追赶妖精，也有些滞留下来观看两人斗法，望向荆天的目光饶有兴趣。
荆天去意已定，心中虽然感念许芷晴相互之心，却再也不愿夹在缝隙之中，纵然心中惭愧，依旧施展开缩地成寸之术，向着一处洞口飞快逃遁。
他速度很快，等战斗双方发现状况之时，身形已经出现在洞口处，只是再次一闪便进入其中。
许芷晴和方千宇面色都是一变，旋即方千宇开口嘲笑道：“许芷晴，你如此作践自己，人家却未必领情啊，哈哈！”他说到此处，忽然语气一转，森然道：“此事若不能对众位有一个交代，日后神兽宗必然上门问罪！”
被他如此说，许芷晴面容一僵，明显犹豫一下，螭龙顿时溃散不见，化作长绫缠绕在自己的身上，飞快向着荆天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转眼之间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进入洞穴之中，才发现竟然有几处岔道，委实出人意料，许芷晴丢了荆天踪迹，在岔道的路口处施法掐诀，便对荆天的位置有了一个模糊的感应，不过荆天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离开，洞穴之中地形复杂，想要追及已经是机会渺茫之事，她傻愣愣站在原地，四周是冰冷石壁，眼中浮现出荆天倔强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到底作何想法。
他为什么要放了那些妖精？为什么就这样走了？难道不回冲霄殿了？
许芷晴面容阴沉，倾国倾城的一张俏脸此刻也罩上了一层寒霜，从洞穴之中走出，没有理会周围众人的眼光，而是径自走到了齐浩天和吕晨峰的身前，声音清冷地说道：“你们先回师门去吧。”
吕晨峰和齐浩天互视一眼，齐浩天开口道：“你呢？”
“我留下来找他。”许芷晴目光之中泛起微微的波动。
他们四人下山之前，身上都被门中长老种下了互相感应的印记，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从而避免走散的情况，这也是非常简单的一种方法，因此只要荆天还在虚灵山脉之中，许芷晴就能够感应到他，虽然位置模糊，但是若要寻找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只不过耗时耗力而已。
齐浩天难得正色道：“许师妹恕我直言，荆天既然已经堕入修罗道，恐怕难守本心，放走那些妖精便是明证，恐怕即使你能找到他，也未必能把他带回师门，反而有可能被他拼死击伤，徒增伤感，留在这里又何必呢？”
吕晨峰的呆板的眼眸活动一下，没有丝毫表示，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反对齐浩天的意思。
许芷晴见他们二人如此，露出一个苦涩发杂的微笑，轻轻捋了一下自己飘散的长发，柔声道：“即使带不回去，我也想当面问问他……到底为了什么。”
其实，这一句话，藏在许芷晴的心中已经很长时间，每一次见到荆天，她的心中就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好奇，仿佛荆天的身上有着莫大的秘密，那种倔强忧郁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她，是如此与众不同。
二人见许芷晴态度坚决，于是再不出言阻拦，而是嘱咐一番，让她小心行事，便向洞窟之外起身离去，要将此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冲霄殿报告，出了荆天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斩妖除魔？
许芷晴目光落在方千宇的身上，见对方同样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中微怒，淡淡开口道：“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完，她头也不回，进入了荆天逃走的洞穴之中。
张奎来到方千宇的身边，轻声道：“师兄，如果是她一个人……”
“闭嘴。”方千宇眼中闪过冷光，让张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你以为她是那么好杀的？保命的神通谁都有，何况是冲霄殿难得一见的天才？就算真的杀了，难保不会被发现，到时候麻烦缠身，甚至殃及宗门，得不偿失。”
张奎张了张嘴，无奈说道：“是，那师兄以为现在应该如何？”
“把夕颜带上，回宗门，这一次的行动失败，又免不了受到那几个人的挤兑，哼。”方千宇甩袖转身，语气之中满是郁闷之情。
二十回 光阴似箭情如水，深渊之底鬼神惊
荆天自己也不知道如今置身何处，虚灵山脉的地底竟然有如此四通八达的地下世界，而且其中弥漫的灵气也令人欣喜若狂，的确是一处修炼的好地方。
他沉浸在入定之中，体表绯红色的血光缓缓收敛，最后没有剩下一丝，灵光再次恢复了原本清澈的模样，与其他人完全相同，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堕入修罗道的模样，不过他的眉宇之间却少了一分犹豫和彷徨，变得刚毅许多，这便是煞气带来的微弱影响，若不是他身怀苍生鉴，恐怕就要性情大变，从此再也无法回头了。
到了此时，荆天越发觉得苍生鉴和苍生决真的是神妙异常，忍不住心中暗暗庆幸。
心中一动，绯红色的煞气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如同修炼了其他功法一般，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了，这一下，荆天的实力无疑是增加了许多，面对天璇二重天的对手也能够正面对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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