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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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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在平常的日子中,大磊这个单身许久的男人,究竟过着怎样一种邋遢的生活。
大磊尴尬地站在门口,见到女子将自己如此不堪的家尽收眼底,忍不住老脸一红,尽管脸皮后入城墙,此刻也不攻自垮,羞得他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小女子无依无靠,还请大哥收留……愿做妻作妾,侍奉左右。”女子身穿一袭青衣,竟然轻轻地向着大磊跪拜下去。
大磊只感觉到自己脑海之中轰然一声炸响,一股豪气顿时蔓延而生,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眼前的女子一般,赶忙冲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就将她扶了起来,望着她美丽的容貌,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女性曼妙的曲线,呼吸越来越粗重。
这名女子,自然就是先前他在山中见过的那只青狐,由于刚刚修炼成为妖精,即将化为人类形体,正处于最为虚弱的时期,却机缘巧合之下被大磊救了下来,她这一次前来,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想要报答大磊的救命之恩,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了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静心修炼,以求达到更高的境界。
山林之中多有野兽,偶尔还有可能遇到其他妖精,自然并不适合如今虚弱如同普通人一般的她修炼,但是如果当真想要进入人类的社会,又有很大可能被道法通玄的高人一眼看穿,到时候命丧黄泉,更是呜呼哀哉。
这个小小闭塞的山村,正是她最好的去处。
妖狐一族自然擅长魅惑之能,大磊不过一介山野莽夫,怎么能抵挡妖精的诱惑?所以她只不过是轻轻施展一些简单的魅惑之术,就将大磊的心思全部俘虏,接下来,就等待着时间慢慢过去,等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实力,那个时候估计大磊也早已经垂垂老矣行将就木,自然能够脱身而走。
于是,就在这样的离奇状况之下,大磊开始了自己的婚姻,虽然他受到了妖狐的魅惑,但是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意识,只不过对妖狐的感情忠贞不渝而已,所以在日常的生活之中并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纵然村中有些人惊讶,也无法找出破绽,况且不过山野之人,只当是大磊这厮从村外抢来的女娃。
大磊每天都会去山上打猎,女子就在家中处理家务,利用大部分的时间来进行修炼,一个小小的家庭建立起来,生活渐渐走上了幸福地道路,不仅仅是大磊,就是妖狐所化的女子也对这种生活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眷恋,渐渐地就爱上了这个平凡的男人。
两年之后,孩子诞生了,是个男孩,长得五官端正,日后必然是一名英俊魁伟的男子,大磊心中自然高兴一场,逢人便夸,恨不得将心中的骄傲和满足全部说与别人听一般,引得一种邻里纷纷恭贺。
然而,女子却心中沉甸甸的,她自然知道,这孩子虽然长相不凡,但毕竟是半妖之身,纵然以人身为主导,也是天地所不容,更让她心中忌惮和犹豫的是,这孩子仿佛天赋异禀,不仅右手腕处有一圈银灰色胎记,平整规则异常,看起来就像是镶嵌了一面不能反光的镜子一般,而且生下来之后只是哭了一声,就再也不出声息,对新鲜事物并没有如同其他孩童一般的强烈好奇心,一双眼睛之中竟然还充满了一种懵懂却智慧的光芒。
犹豫再三,未免别人怀疑,更加不想让大磊伤心落泪,青狐忍住心中的不安,依旧想要将孩子拉扯长大,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即使身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依旧免不了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命运,附近的山中偶尔会有妖怪作祟,于是人类之中便有一些仁人志士亦或是外出试炼的仙人子弟前来降妖除魔,每每这个时候,青狐便回躲藏在家中不见外人。
孩子刚刚出生不过半年的功夫,青狐在家中正安心修炼,忽然天空之中一道红芒激射而来,经过村子上空时候骤然停下,一名身穿火红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立身于红色长剑之上,眉头一皱,望向下方村庄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之色。
红芒在天空之中盘旋两圈,女子始终觉得下方似有若有若无的妖气盘桓,出于小心谨慎的心思,她还是打算一探究竟,于是将遁光落下,循着感应之中妖气最是浓密的地方找了过去,途中见到村中老少皆是不理不睬,似乎对这些无知愚民很是漠不关心。
终于,她的脚步停在大磊家之前,柳眉轻轻蹙了起来,盯着房屋的目光渐渐出现了莫大的杀机,然后轻轻一哼,背后红色长剑之上光芒大放,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怒冲而出,将大磊家的房屋瞬间刺得土崩瓦解,整栋屋子全部支离破碎,散碎的土块和腐朽的木头哗啦啦掉落。
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从废墟之中冲出,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孩,速度比起寻常人跑起来更加迅捷,正是察觉到不妙,想要逃窜的青狐,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她虽然有了些法力,但是自忖不是红衣女子的对手,于是只得发足狂奔,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红衣女子自然在后方穷追不舍,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
青狐向山中奔行了一段距离,心中渐渐生出了不安和焦虑,这样地情况实在是过于突然,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转头斗法,她又什么都没有学过,空有一身法力却徒呼奈何,继续逃窜,可对方却紧追不放。
正在焦虑之间,后方红衣女子忽然一声娇叱:“师兄!杀了她!”
青狐心中警兆突生,但觉头顶之上风声呼呼,将她束发全部吹得四散而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一柄冒着森森寒气的长剑当头怒斩而下,正有一名脚踏不知名法轮的俊朗青年手捏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与此同时,后方红衣女子同样祭出自身兵器,红色长剑之上似乎有火焰燃烧,将周围的枝叶烤得微微蜷曲,可见其温度之高,长剑一声怒啸,同样一冲而出。
前狼后虎,如逢绝路!
青狐眼中绝望之色闪过,望着怀中婴孩,脸上露出了一个凄苦的笑容,她苦苦修炼,如今终于化作人形,本想平平静静修炼得道,却不料这世上修炼之人对妖精竟然如此憎恨,非要斩尽杀绝不可,倒是苦了这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温柔泛滥,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这孩子倒也奇异,即使遇到这样混乱颠簸的情况,也依旧显得平静异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睁开,其中幽深得如同深渊一般,比起那些学识渊博或者经历丰富的人只不过差了一些灵动以及思想而已。
一冰一火两把长剑同时贯穿了青狐的身躯,巨大的伤口几乎将她身体撕裂,鲜血迸射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衫以及附近的地面,她的一半身躯覆盖森森寒冰,一半身躯燃烧起熊熊烈火,两相交织威力更是有增无减,转眼之间竟然就已经死透了,反倒是她怀中婴孩,被她残余发力保护,竟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乌黑的大眼睛看向两名刚刚杀害自己母亲的年轻男女,没有任何情绪,毕竟如同他一般的婴孩,又如何能分辨这样地事情?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望向婴儿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厌恶和鄙视,似乎妖精与人类生出的孩子比起纯粹的人活着妖精更加不堪一般,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一催剑诀,一冰一火,两柄长剑向着婴儿身上怒斩而下,竟然没有一丝怜悯和犹豫。
生死存亡之际,婴儿右手腕上的银灰色胎记,忽然之间亮了起来,三个古朴小字之上流转了水波一般的光华,并且越来越刺眼,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一般,一股强大到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力量爆涌而出,覆盖了附近的空间,惊天动地地爆响声响彻天地,这一座小小的山头转眼之间就被夷为平地,翻滚的气浪冲上天空数百米高,溅射而出的碎石冲出上千米远,两名年轻男女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了一片飞灰,两把看似坚实的长剑也同样难逃厄运,化作齑粉不复存在。
尘埃落定,千余米之内,平平整整,除了这已经浑身赤裸的孩童之外,再无一物。
大磊从山中打猎回来,手中拎着一只半人大小的小野猪,看起来有些吃力,纵然他本身劲力不小,但是此刻也显得有些不够用。
来到了自家房屋之前,他立刻双眼圆睁,小野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也不自知,全身上下立刻布满了粗大的青筋,仰头大吼一声,宛如野兽咆哮,惊得全村之人全都噤若寒蝉,那些见到青狐逃窜的相邻心中更是惧怕。
他们见到青狐不似普通人一般的身法,以及传说之中的仙人竟然如此追杀于她,自然心中有了一点猜测,这些人纵然见识浅薄,但也不是酒囊饭袋,如今见到大磊就要发飙,误以为他常年与妖物共睡一榻,早已经走火入魔,堕入妖魔邪道,心中自然惊惧,生怕他一旦发飙到处吃起人来,到时就真的大大的麻烦了。
大磊此刻哪想得了如此复杂,他见到自己房屋塌了,婆娘不知去向,孩子也不知生死,心中自然悲愤难抑,蹿进废墟之中胡乱寻找一气,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眼睛登时充血变得血红,真如妖魔一般。
要知道,受了青狐的魅惑,在他的心中却要把青狐看得比自己姓名更加重要,此刻乍一见到如此阵仗,当真痛不欲生,偏偏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能不作出这样地姿态。
但是这样一来,众人越发确定他已经化身成为妖魔,加上刚刚得知他老婆竟是个妖精,心中惊恐加上厌恶,自然没有丝毫怜悯和同情,几名身高体壮的年轻男子手中提着农具慢慢地向他接近,企图将他擒住。
大磊一见有人接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上去,想要好好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自己那苦命的婆娘躲过了一劫也说不一定,然而他此刻神态狰狞,误会已成,骤然冲向来人,农夫心中胆怯,只当他冲来要吃了自己,一锄头就打了出去,直直地砸在了大磊的头颅之上。
其他人见到有人先动手,心中惶恐之下也同样抡起各种农具照着大磊全身打了过去,一顿胡乱捶打过后,大磊只来得及叫出几声含糊语句,全身就如同烂泥一般倒了下来,气绝身亡。
可怜这一对夫妇,虽然人妖殊途,如今竟然前后脚共走黄泉,倒也算是对得起一世姻缘,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如同展荆天一般,得到那难得的轮回了。
可怜的展荆天,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投胎的机会,如今不仅父母双亡,而且还是半妖之身,偏偏还随了上辈子那一副书生宁折不弯的臭脾气,日后的生活相比是充满了曲折和磨难。
天意弄人难揣度,满是坎坷怎奈何?
四回 岁月如歌不了情,愤世嫉俗少年心
连绵山峦之中,有着无数锦绣之地,不仅景色宜人,而且有修身养性的绝好功效,往往有一些喜好清静的世外高人寻觅一处洞天福地,在其中安心生活,静心修炼。
这是一处山谷,其中四季温暖入春,不说繁花似锦,也算是姹紫嫣红,更有各种树木茂密生长,无数小动物在其中无忧无虑地生活,竟似连一只食肉类的动物也不存在一般,小河流从其中穿过,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如同轻轻震荡的铃铛之音,清脆并且空灵,整片环境令人耳目一新,胸中积郁之气瞬间即可消散大半,真可称得上是人间的世外桃源一般。
谷中有一座简陋木屋,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上却没有丝毫被风雨侵蚀的痕迹,如同刚刚盖起一般,不知到底存在多久的样子。
河流之旁,一块平滑大石看起来方方正正,边角圆润,虽然规整,竟似是天然形成,其上一架古琴摆放,古琴通体呈乌黑之色,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看不出其材质,其上偶有龙鳞断纹,长约三尺六寸五,宽约六寸,高约两寸,整体的形状看起来如同是一只收翅凤凰,优雅而高贵。
古琴之前,大石之旁,水流之畔,一名白须白发的老人席地而坐,双眸微微睁开,如同少女一般纤细而颀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古琴的琴弦,带起一阵动听的声音,空洞洞如有回音,伴着水流的叮咚声,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老人面目慈祥宁静,眼眸之中尽是平静,波澜不惊,双手在琴弦之上作出托、擎、抹、挑、勾、吟、绰、撞等等复杂手法,显得云淡风轻,自在异常,深深陶醉其中,须发在微微的风中随意飘舞,看起来和落下凡尘的大罗金仙无异。
琴声悠扬淡雅,似乎与天地同和,绕树三日亦可长留余音,水声清越活泼,如同是琴声之中伴舞美姬,身姿绰约迷人,琴曲千回百转,忽高忽低,时而铮铮震响,时而如泣如诉,如走入万山之中,似漫步悬崖之上,心高天远,超脱世俗,非一般人可以通其中奥妙。
弹奏正酣,忽然自远方不知名处传来一声轻微震响,老人手中一停,仙乐戛然而止,正如痴如醉在附近倾听的各种温驯动物尽皆回过神来,各自奔向远处,显然对老人并不惧怕。
老人目光深远,身形枯瘦,缓缓从河边站了起来,沉吟一下,袖袍一抖之间,瑶琴化作黑光融入其体内,而他自己的身形则化作一道白色光芒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激射而出,速度比起之前的拿两名年轻的修炼者自然不知道快上多少倍的样子。
不多时,跨过崇山峻岭,老者来到了一处略显贫瘠的山峦上方,之间本应该郁郁葱葱地山顶此刻却空空荡荡,千米方圆被夷为平地,只有中心处一个不过半年大小的婴孩赤身裸体躺在那里,也不见他有什么惧怕之色,更不见什么乱动的迹象,一双乌黑大眼之中尽是令人喜爱的智慧光芒,他日如果成长为大人,必然英俊风流,才惊天下。
老人身体悬浮在空中,山风吹过,将他宽大的衣服吹得哗啦啦抖动发出声响,仙风道骨,难描万一,他眯起双眼,一下子就看穿了婴儿的真正身份,忍不住惊讶出声道:“半妖之身?这孩子日后必然为世人不容,坎坷不可避免啊……这里又为何会遭受如此巨大破坏?
罢了罢了,老夫不过几年阳寿而已,何必再拘泥于世间顽固执念,且将他救下来,再做定夺吧。”老人先是眉头一皱,觉得婴儿周围的环境有些奇怪,旋即又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后大袖轻轻一挥,那原本躺在地面上的婴儿顿时漂浮起来,直至老人身前。
凝视着这婴儿乖巧模样,老人没来由心中一暖,一生孤苦的他,自然对这婴儿的遭遇心有戚戚,本来那一点隔阂和顾虑顿时消散不见,忍不住将孩子抱在怀中,越开越是欢心,尤其喜欢孩子一双乌黑大眼。
“咦……这孩子眼睛如此传神,本身根骨奇佳,莫不是人与妖精的后代都似这般天赋异禀不成?”老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些惊讶,便举着婴儿沉吟起来,不料那婴儿似乎不识好歹,对着他就哗哗地撒起尿来,最终还咯咯笑个不停,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一般。
“哎呀哎呀,好你个孽障!”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见到孩子笑得如此开心,却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如同老人一般的得道高人,似这般衣衫被人弄脏的经历可谓少之又少,今日想不到被一个无知小儿的尿给浇了一个通透。
老人一挥手,那黑色瑶琴凭空出现在身边,静静悬浮,散发出淡淡黑光。
“老夫这一生挚爱抚琴,此琴唤作‘黑玉惊天’,不仅是天下绝品名琴,更是不可多得的天地自生法宝,今日见你之前,更是抚琴为乐,可见与你有缘,想来你不仅身世坎坷,日后一路走去必将磨难重重,布满荆棘,今日就为你起名为‘荆天’!”
说完这些话,老人似乎觉得大是满意,有一种老来得子的痛快心思,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音如同实质的波浪,将远方临海震得出现阵阵叶涛,哗啦啦如沙似水。
小小荆天自然不明白老人到底为何如此高兴,他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黑玉惊天一眨不眨,似乎第一眼见到,就深深地迷恋上一般,想那展荆天虽然一生短暂,但是堪称才子,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对琴棋之道也是深有研究,荆天既然继承了他的性格,自然骨子里文人气质不可抹除,喜爱瑶琴也不足为奇。
老人见到荆天如此痴迷瑶琴,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高兴,将他放在黑玉惊天之上,权当做娃娃做的小车一般,他倒是忘记了刚刚荆天对着他撒尿的风骚往事了!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外界寒暑交替,荣辱变迁,转眼之间九年过去,山谷之内安稳如初,只是多了一道年少的身影。
这少年生得当真俊俏,面容坚毅,身材匀称,浓眉似利剑,长眼若繁星,直鼻如山脊,厚唇赛红樱,才不过九岁余的年纪,就已经长得一表人才,模样清秀人见人爱,尤其是一双眼睛,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智慧。
他的眉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标记,远远看去不过是模模糊糊乱七八糟,离近了细细观察才会发现是一个黑色的迷你小琴,呈收翅凤凰的形状,斜斜印在他的额头上,不到一寸大小,颇有玲珑之意。
男孩怀中抱着一架瑶琴,与额头上标记又九分相似,只不过长约三尺六寸五,底平顶凸,成天圆地方状,其上是七条不知材质的长弦,他似乎对此琴甚是钟爱,放在河边大石上就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空空如洞中滴水,曲调似高山融化之雪水,虽不似曾经老人一般一曲人间少有,听起来也能令人如痴如醉,他手中动作娴熟,手指修长白皙,宛如妙龄少女,眉宇之间尽是认真的神色,显然是投入之极。
清风吹过,水中鱼儿游曳,好一副美丽的画卷。
忽然,男孩儿手指一颤,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身躯就立刻颓废下来,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连直起腰都有些困难,他无奈地说道:“爷爷这琴好难弹奏,才不过刚刚兴起,就让我筋疲力尽,莫不是这天下的琴师全都五大三粗,各个神力惊人不成?不然怎么弹得了如此费力的东西?”
他自幼天赋异禀,不仅聪明异常,爷爷交给他的东西一学即会,尤其对那些文学诗句更是几乎无师自通,举一反三,让老人瞠目结舌连呼妖孽,而且天生神力,比起同龄的孩子力气要大上十数倍,现在的力气就堪比一个壮实的成年人,但即使如此,依旧弹奏不了这古怪瑶琴,偏偏心中又喜爱异常,故而难免有些气馁。
这时,老人从林间缓步走出,见到荆天又在摆弄黑玉惊天琴,忍不住摇头一笑道:“荆天,今日功课可有好好完成?”
荆天见老人出现,立刻面容一垮做无辜状,无奈说道:“爷爷,天天看些书本,吟诗做对,虽然风雅,但是荆天觉得实在是没有太多用处,倒不如手拿绝世神兵,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哦?为何有如此想法?”老人微微一笑,觉得小小荆天确实是同龄人之中最出色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欣慰,九年时间,他将小荆天拉扯长大,早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孙子一般。
荆天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露出了绞尽脑汁的痛苦神色,良久之后才回答说:“书上说才学如同白日太阳,晚间明月,亘古长存,流传百世,荆天以为甚是,但是那些写书的酸儒未免太过夸大才学的作用,言满腹经纶即可安邦救世,为天下之大事,成乾坤之大德,我却不全认同,纵然你才可惊天,舌绽莲花,却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个寻常农夫都可以将你打死,何谈安邦?哪来救世?依我之见,才学不可少,太多不需要,只要心中有苍生,倒是练得一身好本事,才真个能叱咤风云!笑傲苍穹!”
他越说越是激动,一张俊秀的小脸涨得通红,小拳头在胸前来回挥舞。
老人身躯微微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憧憬的荆天,虽然早已经知道荆天必然天赋异禀,常人难及,但是九岁娃儿却说出如此一番头头是道的大道理,却也让他心中震动,要知道,他平日里虽然对荆天多做教诲,但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哪怕一点关于习武修仙的话题,没想到如今荆天竟然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如此强烈的欲望。
他本打算让荆天一直留在谷中,只学一些诗词歌赋,终日里与鸟兽虫鱼为伴,过的无忧无虑,聊慰一生,免得他半妖之身外出被人识破,最终悲惨身死,不过随着感觉到自己距离归天的日子越来越近,老人的想法也渐渐出现了变化,看着荆天由于饱读诗书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觉得与其这样让他庸庸碌碌消磨时光,倒不如将自己一生所学尽数传给荆天,然后让他外出闯荡,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罢了罢了,这本是你一生业障,恰巧你今年岁数堪堪足够,又心存此志,意志坚定,老夫就传你一些功夫,你可要用心修炼。”
荆天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惊喜地扑到了老人的怀中,搂得紧紧地,惹得老人连哄带笑,心中自是一片复杂。
等到荆天闹够了,老人与他对面而坐,开始讲起这世界上修炼之事,荆天细细聆听,不愿疏漏任何一点信息,小小的脸庞之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正经,怀中抱着黑玉惊天,轻轻地摩挲着,如同在抚摸爱人一般。
“天下修炼者分为两种,一为修武者,二为修仙者,不过修武者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难脱凡世的桎梏,往往只能锻炼得到一身上好的皮囊,寿命不过百岁,在修仙者的眼中并非正道,因此修仙者对多数修武者嗤之以鼻,当今世上,修仙盛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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