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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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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之前，正有数十名身穿黑色甲衣的修士盎然站立，每个人的修为竟然都有令人惊骇的天璇境界，荆天见了之后禁不住目瞪口呆，如此实力，比起冲霄殿来还要强盛不少的！
此时，李尚在前方嘿嘿一笑，似乎是感受到了荆天心中的不平静，他森然说道：“冲霄殿恐怕没有此种实力吧？”
荆天闻言瞳孔一缩，旋即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前辈所言甚是，我万魔谷实力比起冲霄殿无疑强上数筹。”
李尚回过头来，颇有深意地看了荆天一眼，然后嘿嘿笑道：“可惜，冲霄殿并非如此容易拿下的……抡起天璇境界的修士，万魔谷自然是无人能及，但是冲霄殿的天玑修士却是大陆之最，至少有上百人同时坐镇，又有谁敢上门招惹？嘿嘿，正道第一宗门，果然是名不虚传。”
荆天闻言，回忆起当初七殿会武时候的盛况，一百余位天玑境界的强大修士聚集一起，的确比起七位天权境界的殿主更加令人侧目，若是这一百多人联手攻击，就算是七位殿主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的。
此时，两人一路前行，已经来到了主殿正门之前，
荆天目测，这大殿浑然一体，高逾五十米，宽有百余米，竟然不知道是由什么构筑而成，只是在殿外一站，便有一种屈服的冲动，魔威浩荡，不可揣测。
李尚没有说话，直接便踏进了主殿之中，荆天紧随而进，却见大殿正中一尊魔像岿然耸立，正是缩小了数倍的天魔圣像，此刻这魔像嘴脸更加狰狞凶恶，在周围绿幽幽火光衬托之下直欲择人而噬。
大殿显得很是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的踪影，粗大如同成人手臂一般的香烛在前方冒着缕缕轻烟，为这一处黑暗而压抑的环境平添了一抹庄严和神圣。
荆天的目光落在天魔圣像面前不远处，在那里，一个可以容纳十人并行而下的幽深洞口醒目异常，再向前走近一些，能够看到宽大的台阶延伸而下，直至再也无法看到的黑暗之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尚没有说话，而是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下台阶，向着黑暗之中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荆天的视线之中。
荆天犹豫一下，或许是因为身在这样诡异而阴暗的环境之中，他潜意识之中有些局促和不安，但是他终究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眼中聚集法力，周围原本开始变得昏暗的环境顿时如同白昼一般，连细微之处也是清晰可见，但是越向深处走去，即使有着法眼的帮助，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只因为此处光线太少，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太过有效的视觉。
法力纵然神妙，也不能违背大千世界的一些定律的。
向地下行走了大概接近百米深浅，两人已经来到了阶梯的尽头。
走下最后一层阶梯，出现在荆天两人面前的是一扇高大的石门，带着厚重而悠远的古老气息，石门之上刻画着简陋但是神秘的图案，面对巨门，荆天产生了一种面对无尽荒凉平原的奇妙错觉，似乎自己变成了一个孤独的旅行者，在这片荒原之上缓慢地跋涉，不知方向，不明时间，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傲和悲凉涌现出来，甚至让他有一种无处发泄的压抑之感。
刺耳而巨大的摩擦声响了起来，大门缓缓而开，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操纵和激发，从门缝之中泄露出明亮如同日光一般的光辉，让荆天下意识地眯起双目，在光芒之中，门后是一处令人惊奇的空间，明明位于地下，但是却有着与外界不相伯仲的光明。
踏步走进，只见洞顶之上镶嵌了如同星辰一般的宝石，这些宝石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一人左右，小的却不过与人的拳头相似，看起来分布没有什么规则，但是又暗中符合玄妙的道理，虽然荆天对阵法布局一道不甚明了，但是也能够隐隐约约察觉到其中的深奥内容，光辉正是从这些宝石之中散发而出，平平静静地洒落在空间之中，让身在这一片地下空间之中的人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事实上，这片空间之中，确实没有影子的存在。
宛如进入了一片只属于光明的世界，荆天难以想象，这样的环境竟然是存在于大陆上最大的魔道宗门，而并非冲霄殿之中，某种方面来说，无疑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地面平坦，是黑曜石一般的坚硬岩石铺设，光滑如镜，几乎纤尘不染，荆天低下头去，可以从其上看到自己有些惊讶的脸庞，两个人的脚步落在地面上，响起哒哒地声响，悦耳但是也充满了突兀。
这是一处坐落在地面之下的殿宇，方圆百余米，高约十多米，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看起来强大而神秘的妖兽，荆天匆匆一扫，只能认出其中数种而已，有些妖兽虽然隐隐之间有着猜测，但是从未亲眼所见，甚至连典籍之中都少有介绍，便不敢肯定了。
这数种之中，便有苍龙和凤凰，也有朱雀（火凤凰）等凤凰的亚种，类似冲霄殿圣龙一般的存在，以及蛟龙一样地妖兽，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竟然有些让荆天眼花缭乱。
再向前方，是另外一扇高大的石门，石门之上没有图案，平平整整，通体都是由晶莹剔透的黑色不知名矿物构成，隐隐约约之间散发出令人惊讶的精纯魔气，不知道其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此时想来，的确越是接近地下空间，盘旋在身体周围的魔气便越是浓郁，几乎到了令荆天惊恐的地步。
何谓灵气？大凡修仙宗门，为何要建立在穷乡僻壤，人迹罕至之处？
灵气出自生灵和大地，是虚无缥缈但是又切切实实存在的东西，神州大地，有着无数地脉纠缠，复杂程度难以分析，这其中便有数十上百条所谓的地气龙脉，是汇集周遭数百上千里甚至万里土地的灵气之穴，而这样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是植被生长茂盛之地，如此情况便可见一斑。
纵使土地广大，但是充满黄沙，找不到多少植物，也不会有多少灵气存在，广阔东海，虽然生有无数生灵，但是除了深海之中，灵气越是远离陆地，便越是稀薄，到了最后，即使是天权境界的修士也无法吸收补充，终有一日会力竭掉落，坠海而亡。
何谓魔气？这万魔谷为何便要坐落在此？
和谐乃天地至理，自古阴阳相济，五行相生，便是出自于此，若是单有灵气，孤阳不长根本难以为继，这世界早晚会崩溃瓦解，不复存在，魔气便是所谓的死气之说，往往怨恨和死亡聚集在一处地域，便会滋生出精纯魔气，然后又分化为怨气鬼气等等各种负面的阴灵能量，同样可以供踏上天道的诸位修仙者吸收炼化。
正魔之说，其实不过如此，虽然其中还有些复杂关系，但是最突出的，无非是立场不同而已。
却说荆天将此处的景色尽收眼底，目光却没有过多停留，最终落在了空旷的大殿正中。
那里有一张石桌，两个石椅，样式简单平凡，与殿内的地面相连，同样是晶莹剔透的黑色，似乎不可动摇，此刻正有一名身穿亚麻色简单长袍的中年人端坐在一个石椅之上，神态柔和，脸上线条同样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是一片带着无数繁星的夜空，让人望了之后便难以忘却。
面对此人，竟然有一种面对无尽夜空的怪异感觉。
在这个中年男子的身后，一名容貌倾城的女子婀娜站立，栗色的长发高高挽起，发髻在脑后盘成端庄的模样，露出洁白的雪颈，那一双泛着桃花的双眼，以及娇艳欲滴的红唇，足以支配男子心中沉淀的欲望。
此女，正是君烟梦。
荆天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这端坐之人，想必就是传说之中大陆上最强势也是最神秘莫测的第一魔头，君无道了。
那个曾经挥手之间屠戮数万普通人的大魔头，竟然生得如此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若非提前知晓，即使面对面又有几人能够知道？
三十三回 杀伐果断心如铁，血染残阳背影长
“谷主。”李尚走上前去，躬身一礼，显得毕恭毕敬。
直至此时，荆天对于此人便是君无道再也没有丝毫怀疑了，因为万魔谷与冲霄殿不同，只有一名谷主存在，其他人就算是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供奉而已。
君无道目光扫过李尚，微微一笑摆手道：“好，你可以退下了。”
李尚闻言，行礼之后一言不发地退出了地下的大殿，从始至终就再也没有看荆天一眼。
君无道的目光落在荆天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波动，声音富有磁性，平淡地开口道：“过来坐下。”
荆天依言而行，来到了君无道的对面，坐在另外一个石椅之上，屁股却并不敢坐全，只是轻轻碰到石椅而已，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下，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之感，但凡是一个惊吓，恐怕都能够让他立刻从座位之上窜起来。
并非是荆天胆小，无论是谁，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一个超级存在，也难以做到处变不惊，尤其是对方还握有自己的生杀大权，就更加难以保持平静了，若是大大咧咧坐了下去，一副白痴的模样，才是真正的愚蠢之极。
实力的差距，注定了如今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处在平等的位置谈话。
荆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略过君烟梦，只见平时在他面前妖娆多情的妖女，此刻却如同寻常的大家闺秀一般端庄老实，似乎摄于父亲的某种威严而不敢有什么造次。
如此情景，自然让荆天心中更加沉重，须知，身在高位者，往往喜怒无常。
君无道没有再开口，而是自顾自地在桌面之上继续下棋，这棋便是所谓的围棋，分黑白二子，有气之一说，复杂多变，最是花费精力和挑战心态，体力稍差者甚至会在下棋途中直接昏倒，沉迷其中或许能够中风发狂，想要学会不难，但是在其上精深钻研却是难上加难。
荆天只是知道这围棋的存在，但是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研究，因此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棋盘之上黑白交错，互相围堵征伐，不断有损失和生理，不知到底内容为何。
但是这君无道真是大能之士，竟然以一人之心做两人之事，明明只是自己下棋，但是却真做的如同两个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火并一般，纵使荆天一知半解，也能感受到其中浓烈的杀伐之意。
时间一长，荆天忽然有所感觉，只觉得这棋盘竟然自成一片天地，其上无数黑白棋子如同是君无道手中棋子，到底命运如何根本无法自己掌控，而这面目可亲的中年人就如同时神灵一般，以通晓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棋盘世界的兴衰变化。
脑中灵光一闪，荆天骇然说道：“法宝！”
此时，君无道落下一颗黑子，整个棋局结束下来，他闻听荆天言语微微一笑，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平静说道：“不错，你还有些眼力。”
这整个棋盘，以及棋盘之上的棋子，竟然都是君无道的一件法宝而已，却不知道使用出来到底是什么模样，荆天心中震惊，但是外表露出受宠若惊之色，连忙起身行礼道：“谷主谬赞了，荆天孤陋寡闻，让您见笑。”
“坐下。”
荆天正襟危坐，努力使自己表现得平静和镇定。
君无道凝视了荆天一会儿，忽然点点头道：“不错。”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荆天也不知道对方心中到底是什么注意，只得露出虚心的微笑。
“鬼神惊交给我看看。”
荆天闻言，身躯猛然一震，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忍住心中震惊，将鬼神惊祭出，放到了石桌之上。
君无道面无表情地拿起鬼神惊，忽然之间鬼神惊之上的厉鬼蹿了出来，一爪便对着他的头颅抓了下来，此种情形，将荆天骇得头皮发麻，险些就从石椅之上跌落下去。
也不见君无道有什么动作，身体之上只是黑光一闪，厉鬼顿时无法动弹分毫了，是剩下凄厉长嚎在空间之上回荡，他若无其事地摸摸鬼神惊，厉鬼惨叫一声，化作黑烟寸寸消失不见了。
扑通一声，荆天跪了下去，慌忙解释道：“谷主，荆天并非此意，这鬼神惊虽然在我体内，但是我并无法完全操纵它的，这事便是它自作主张。”
君无道目光扫来，淡淡道：“你害怕作甚？我弱要杀你，还会见你吗？坐下。”
荆天长出一口气，坐回了座位之上，才发现后背的衣衫竟然被汗水打透，心中一声苦笑，面对这个恐怖的魔头，他此时此刻的情况竟然如此不堪，但是为了活下去，这样委曲求全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的。
“可惜，可惜，这鬼神惊竟然已经认你为主，当真是一份逆天的机缘。”君无道连道两声可惜，听得荆天嘴角抽搐。
说完此话，君无道再不多言，轻轻一推，鬼神惊便老老实实地飘到了荆天面前，无声无息地被他收入体内，这也让荆天放下心来，知道君无道并没有想要杀人夺宝的心思，虽然鬼神惊强大异常，但是也没有到让万魔谷谷主眼红的地步。
“你可知道，我先前为何不杀你？”君无道笑吟吟地问道，但是这笑容却无比空洞，根本就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在其中。
荆天心中一凛，连道不清楚。
“因为你是通玄的徒弟。”
荆天闻言一愣，眼前浮现出通玄的面容，心中生出感激之情，没想到通玄的存在，竟然屡次三番地保住了他的性命。
说到此处，君无道似乎不想再继续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荆天洗耳恭听。”
“第一，真心实意加入我万魔谷，日后为宗门甘愿牺牲生命，至于你是否虚与委蛇，我自有办法判断。”
“第二呢？”荆天的心跳，忽然莫名地快了起来，但是还想要听听另外一个选择，在他的心中，依旧以小心谨慎为宗旨。
君无道双目一眯，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隐隐散发而出。
“死。”
凭借万魔谷的情报能力，就算不是对于荆天的事情了若指掌，也肯定能够将他的经历列举出不少，面对这样一个不可匹敌的庞然大物，荆天真的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无力感。
任何谎言和托词，只会加速他生命的流逝。
荆天缓缓地跪下，显得郑重而庄严，单膝点地，顿首朗声道：“荆天愿意舍弃曾经身份，加入万魔谷。”
不管日后如何，此时荆天却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话语之中虽然诚恳，但是并没有牵涉过多，也没有妄自立誓，而是避重就轻，显得有些猫腻了。
空旷的大殿之中，响起了微弱的回声。
君无道依旧面无表情，目光落在荆天的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加入我万魔谷，可是为了化魔大法？”
荆天的身躯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内心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眼眸闭上，然后再睁开，总算是再次回复平静，回答道：“谷主神机妙算，无人能及。”
君无道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浑厚洪亮，将荆天体内的气血都带动着翻腾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身体的束缚，再也不属于他一般。
“通明这老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么？竟然出此下策，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门人弟子，就能够盗取我万魔谷货真价实的化魔大法，嘿嘿，此獠恐怕时日无多也。”君无道停下笑声，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
荆天的头颅低得更深，不敢再发一言。
通明自以为做事干干静静，却不料一切的因果都掌握在君无道的手上，从君无道之前的话语之中透露出的消息，恐怕两人之间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君无道就仿佛是掌控这世界的绝世强者，俯瞰着茫茫大陆之上的一切，机关算尽，无所不知。
此时，万魔谷势大，冲霄殿貌合神离，通明又似乎中了君无道的奸计，有把柄被握在敌人手中，荆天知道，不久的将来，正魔之间持续了数万年未曾分出胜负的战争，恐怕就要在此展开，而这一次之后，却不知道到底胜败如何了。
“爹爹，既然荆天已经如实交代，就留住他的性命，交给烟梦处理如何？”君烟梦迷人一笑，开口说道。
君无道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很是疼爱，原本在荆天面前没有什么感情的面孔顿时柔和下来，露出了如同凡人父亲一般和蔼可亲的笑容，轻轻点头道：“既然你喜欢，便交给你处理，为父放心得很，只不过此子体内尚有通明种下的禁制，切不可让他有什么闪失，以免打草惊蛇，逼得那老儿狗急跳墙。”
君烟梦浅笑应答，对着君无道盈盈一礼。
无声无息之间，君无道便消失不见，连带着刚刚还在石桌之上的棋盘也同样不见了踪影。
此地只剩下了荆天和君烟梦两个人，荆天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君烟梦，沉声道：“你要如何处置我？”
“这是奴仆与主人说话的语气吗？”君烟梦掩口一笑，又恢复了千娇百媚的模样，但是此时荆天看在眼中，却只是心里生出了更多的厌恶和凉意。
“我虽然不想死，但是也不会怕死。”荆天忽然开口，说出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来。
君烟梦闻言一愣，细细揣摩一番，脸上原本轻佻的神态尽数收敛，难得面色严肃地说道：“你实在威胁我吗？”
“谈不上威胁，只是告诉你我的底线，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太过分为好。”
君烟梦沉默下来，朱红的嘴唇在光芒之下反射出诱人的光泽，贝齿轻咬，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光凭外貌来说，我与许芷晴谁更漂亮？”
没想到这妖女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荆天的脸色顿时怪异起来，暗中将许芷晴和君烟梦的容貌比较一番，却发现她确实比许芷晴更加漂亮，因为同为女子，许芷晴在发挥自己魅力和打扮方面要比君烟梦朴素很多，若只是如此来说的话，君烟梦此时的容貌倒是更胜一筹的。
“……她的容貌，不是你可以比的。”荆天眉头皱起来，撒了一个慌，他并非不诚实的人，但是面对君烟梦，却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她得意的样子。
被荆天这样狠狠地一下讽刺，君烟梦原本有些期待的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娇哼一声，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那原本束缚住荆天的银色手镯被她祭出，只见她单手掐诀，嘴巴动了两下，一道如同实质一般的银色虚影从手镯之上分离而出，然后飞快地冲向了荆天。
荆天见此大惊失色，刚刚想要出手防御，却听君烟梦冷声道：“你若防御，就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这一句话，让荆天心中怒火熊熊，但是情势逼人，只能沉默忍受下来。
这虚影如同无物一般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然后套在了心脏所在，形成了一片银色的光幕，跟着心脏跳动的节律涨缩不定，通过内视可以清晰地看到，但是荆天的身体却没有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但是荆天依旧面色阴沉地开口问道。
君烟梦原本冰冷的表情溶解，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她身体旋转一下，曼妙的身躯令人心生向往，轻声道：“日后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便叫你心痛，若是惹我生气，便让你心痛欲裂，不要小看这银光，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禁制，但这可是我玉镯的一部分精华之气，若是想要将其破解，我定然会知道的，倒是后有你好看！”
事到如今，荆天的体内已经被两个人种下了禁制，这种情况让他心中郁闷不已，细心回想一下，发现自己除了刚刚走出山谷时候还过着自由的生活，越到后来，却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到了现在，更是踏上了狭窄的道路，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
其中坎坷，自是令人无奈彷徨，却不足为外人道，冷暖自知而已。
此后，自然又是一番交谈和挑逗，但是并没有太多意义，无非是普通话题而已。
事后，荆天被安排在原本居住过的那个房间之中，生活便又陷入了平静，但是却被君烟梦逼迫每日为她在门前站岗，荆天初时不同意，但是被君烟梦催动禁制，心脏犹如被巨手攥住一般，一股足以令灵魂颤抖的灼热窒息感和疼痛让他不得不选择屈服。
为此，荆天再也没有开口与君烟梦交谈，任君烟梦施展任何手段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数月之久。
荆天站在一座阁楼之前。
这座阁楼分为三层，虽然也是暗色调为主，但是却透出了一股女子特有的气息，模样更加精巧细致，装潢也充满了女性化，此处便是君烟梦的居所。
附近的很大一片区域，都是为万魔谷门人弟子提供的修炼和休息的生活之地，男女并没有界限，居住之地反而混杂起来，甚至有一些男女，明明并非伴侣的关系，却常常眉来眼去，另有复杂关系在其中，不过万魔谷毕竟不是合欢派，虽然也有修炼双修秘术的弟子，但是终归并不很多，而且功法低劣的样子，难有作为。
再向外走，便是平日里相互交换物品的地域，这些交换之物，多半是弟子外出历练得到的妖兽材料或者炼制出来的丹药等等，另有一些衣物等等与尘世相同的生意经营。
除此之外，还有炼丹的区域，炼器的区域，以及负责调遣宗门弟子的官方机构，中心坐落的，便是被视为神灵的天魔圣像，以及圣像周围的广场。
每一日，都有不少弟子前去参拜天魔圣像，如同是神灵虔诚的信徒，奇怪的是，荆天也曾经试着拜倒，却真的体会到一种神秘悠远的福泽降临在身上，甚至经此之后，法力都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增长。
只不过，从此之后，他身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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