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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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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衷早已经改变，努力却是来源于何处？
弱小时候对强者的敬仰和畏惧，此刻纵然身具强大神通却依旧无法忘怀；修炼之中的枯燥无味，此时想起却让他心中莫名的哀伤；人生数百年，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见到过形形色色各种敌人和战友，也有过属于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师尊当初的谆谆告诫以及殷殷教导，如同昨日呓语响在耳际，久久无法消散；当师尊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生命时候的痛苦和悲伤，让通明呼吸堵窒，仿佛被人扼住喉咙。
在那一刻，他终于有所明悟，为何古往今来，冲霄殿大殿主的容颜，总是在突破到天权境界之后变作白发老翁，那是因为心中的疲劳和沉重，蹉跎了他们本应该挥斥方遒的人生，忍耐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并且将痛苦不断地没有休止的传承下去。
每一个修士，在突破到天玑和天权境界之后，样貌都会有一定的改变，这体现于本人的年龄上，这是一种既定的现象，轻易不得更改，而修士转变的模样，就与心中所想有着很大的关系。
所以，女子通常美丽，男子通常壮年，每一张容颜，都代表着一个人内心曾经的模样。
走上这条道路，为了什么？强大的力量？莫大的权利？崇高的地位？万人的敬仰？
或许其他人在乎的便是这些，但是对通明来说，从始至终，他都想要获得永恒的生命，每每在睡梦之中见到早已经死去的双亲，想起被从大陆上抹消的多闻小国，他的心中就生出恐惧，体会到生命和浮华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孱弱。
若是最终都要回归黄土，当初又何必选择修炼仙道，还不如庸碌一生，不知天下之大，看不到永生的希望，便也不会有了如今的痛苦，无知便是福缘。
通明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之中，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几次在人前失态，冰凉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掉落，打在宽大的道袍前襟之上，这样一名老人，就在众多修士的注视之下，沉默的留着泪，恍若未觉。
过往的事情虽然都没有经过掩盖，但是到了如今能够清晰知道的却并没有几人，所以大多数在场的修士都不知道通明到底为何落泪，心中难免多有轻视，冲霄殿的人则为之深深感到了耻辱。
通魂闭上双目，感受到此刻通明所在的地方，仿佛正有一个灵魂在呼喊，令人动容的悲伤和愤慨在渐渐凝聚，并且，一种他曾经隐晦感觉到的魔道之气正在缓缓滋生，可能在所有人之中，只有他能够如此清晰的感觉到通明的痛苦吧。
作为冲霄殿传承了如此多年的殿主一脉，难道就真的无法察觉到大殿主一脉的异常吗？虽然未曾有过证实，但是却早已经口耳相传，所以历代其他殿主对大殿主都是充满了尊敬，极少会出现与之彻底对立的情况。
可惜，通明终究是不知道。
通明很快恢复了平静，身体上原本就已经相当强大的气息再次增强，只不过却透着一种诡异的霸道和黑暗，额头上长出两根带着螺旋纹路的鬼角，全身上下也有多处长出鳞片一样的角质皮肤，整个人从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瞬间变成了一只丑陋魔鬼。
他的身躯有些颤抖，似乎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额头中央亮起刺目金光，这些金光企图侵占他的身体，并且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通明怒吼一声，伸手刺入自己的额头，然后用力一扯，顿时将一枚眼球大小的金色光团拽了出来，这光团不断在他的手中挣扎，金色的光芒所过之处，他的身躯被灼烧成重伤或者融化，发出吱吱的声响。
“给我老实点！”通明冷笑一声，身体上冒出浓郁的黑色魔气，破魔法眼虽然威能强大，但是此刻失去力量源泉，又没有人催动，顿时无法抵抗，渐渐被魔气侵入同化，竟被通明短暂地封印起来。
随即，通明对着面前的冲霄剑连续打出数十上百道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任额头上留下鲜血也浑然不顾，随着他咒语的进行，一种凌厉的杀伐之意瞬间笼罩了冲霄殿，甚至整座凌云山的范围也被覆盖在内。
荆天浑身一振，他在这种气息中嗅到了类似于意境的味道，这是属于冲霄剑的意境，直冲天际，凌厉杀伐，不是通明自身领悟出来，但是却可以被此刻的他使用，恐怕就是由于他修炼的特殊法诀才可以。
一柄带有自身意境的长剑，是一件何其强大的法宝，难怪需要特殊法诀来催动，难怪需要将其封印，若不如此对待，恐怕不出千年就可以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剑灵，届时定然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凌云山下，已经被剑阵劈砍得伤痕累累的圣魔忽然感觉到围绕在身边的压力以惊人的速度减弱，然后剑阵很快便消失不见，化作凶猛的剑气冲天飞起。
冲霄剑阵阵眼所在，通秀身躯一抖，大口喘息两下，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压力渐渐减弱，剑阵的威能和反噬不再由他承担。
“这是……通明师兄解开了封印？”通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算是对于冲霄殿内达到天权境界的强者，冲霄剑解开封印的模样也是难以见到，只是知道这个传说而已，万余年来也极少有能够见到其真容的存在。
绝大部分剑类法宝都发出剧烈的抖动，一丝丝剑光不受控制地从其中激射而出，这些都是法宝之中蕴含的威能精华，若是丢失过多，法宝便变作做废物，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样的过程，剑的主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法宝走向灭亡。
五行绝天剑阵忽然一阵抖动，最终在一声巨响之下爆裂开来，无穷剑气都灌注进入冲霄剑之中，通妙身边的四柄长剑同样发出猛烈颤抖，她虽然惊慌，但是却并没有失去方寸，连连打出法诀，总算是稳住了自己法宝的骚动。
樊无瑶和严无终两人模样狼狈，一旦脱离五行绝天剑阵的束缚离开开始飞身后退，显然在之前的交手之中处于劣势。
经过这样的凝聚，冲霄剑的真正威能终于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五十六回 破口大骂天尊殿，挥剑怒斩苦心人
君无道欣赏着，幽深的眼眸中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在通明施展神通的过程之中没有出手阻拦和干扰，而只要他不出手，身后的众人即使从冲霄剑上感受到越来越庞大的危机，心中有了各种各样的打算，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贸然出手。
有些人就是能够轻描淡写地在众人之中建立威信，而这并不是只有强横的实力便可以做到，显然，君无道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人格魅力总是让他成为众人的中心，没有人会忽略他的存在，就算他没有力量，依旧不会改变。
冲霄剑阵的剑气被吸收，无数法宝长剑的精华被剥夺，凌云峡之中涌出大量的剑气同样被吸收，冲霄殿，冲霄剑，冲霄剑气直冲九天，一道长虹贯彻苍穹，达到难以想象的高空，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就如同从来没有人知道天到底有多么高远。
高空之中的云朵被剑气激荡开来，纷纷崩溃消散，以凌云山为中心，方圆数百里之内的飞鸟尽皆悲鸣，只要企图振翅飞翔，顿时便会双翅溃散一命呜呼，无数山林指间的野兽和妖兽都趴伏在地，口吐白沫屎尿横流，唯有那些达到天玑境界以上的妖兽才能够勉强保持基本的镇定，但是眼中也露出深深的惧怕。
远在万里之外，不论是修仙者还是普通人，都可以凭借肉眼看到一道连天接地的粗大赤色光柱，越是光柱的中心，红色越是浓郁和纯粹，边缘的红色是中心的余波，看起来如同是氤氲的霞光，在半空中抖动明灭，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无数人心惊胆战，一批又一批的百姓对着光柱跪拜下来，头颅深深伏下，胆小者瑟瑟发抖，胆大者面色苍白。
凡是置身于冲霄殿内的修士，能够见到的只是没有边际的赤色剑气，有些弱小者双眼被刺瞎，抱着头颅滚落地面痛苦呻吟，实力稍强一些的人虽然可以抵受，但是却被如此恐怖的剑气震慑得不敢动弹分毫。
荆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吸入肺叶之中的气体都带着浓浓的凌厉之意，刺得他胸腔处火辣辣的疼痛，他的眼中同样是一片赤红，似乎有无数跟细小的梅花针同时刺痛着他的眼眸，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闭上双目，这种颜色不同于火焰，是那种晶莹剔透的光芒，让人宛如置身于红色的无尽海洋深处，纵然危险，却深深为之陶醉。
如此气势宏大的场面只持续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便突然消失不见，当荆天恢复视力的时候，见到通明紧闭双目悬浮在千余米高处，以他此时的极限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渺小人形，若不是气机锁定，他根本就无法分辨。
然而，冲霄剑荆天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似乎它无处不在，优美华丽的形象随着剑气传达到每一个人的眼中。冲霄剑的外观并没有丝毫改变，周围也没有华丽的剑光，它只是发出淡淡的微弱红光，似乎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法宝。
通明衣衫褴褛，身体上到处都是恐怖的伤口，甚至一条大腿齐根而断，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但是他的双眸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冲霄剑，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缓慢地将其握在手中。
右臂在通明的手碰到剑柄的时候连续爆裂，所有的血管和静脉顿时彻底损坏无法使用，他的脸上流露出无尽痛苦的神色，原本慈祥的五官此时扭曲纠结在一起，显得丑恶而肮脏，但是他恍若未决，左手同样握住剑柄，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缓缓晃动了一下冲霄剑。
没有丝毫征兆，位于剑尖指向的地方，靛殿的范围内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足有数百米长，沟壑所在处原本的建筑和人全部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只有周围侥幸存活的人惊恐的目光和尖叫。
这样堪称毁天灭地的强大威能，真的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吗？荆天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界之中竟然还存留着如此变态的强大武力，倘若是此时的冲霄剑，恐怕只需要一记横斩就足以将一座山拦腰斩断斩断，就算是他见过最强大的生物——那条跨界而来的黄金巨龙，在这把剑下也只能选择逃之夭夭。
君无道很强，但是荆天不认为他可以抗衡。
君无道笑了，似乎很开心，也似乎很惋惜，他轻轻地说道：“好剑……可惜，用剑的人并不好。冲霄殿三万年历史，这封印却仅仅解开过四次，每一次都在危难之中力挽狂澜，而这是第五次。”
通明的行动很缓慢，小心翼翼，似乎手中的长剑是一件珍贵到极致的脆弱艺术品，只要稍不小心就会崩溃损坏，他听到了君无道的话，却并没有回答，但是面容却明显抽搐起来，再也无法停止。
“以前四位解开封印的冲霄殿赤殿之主，都是在十年之内油尽灯枯……而如今看你的模样，恐怕因为化魔大法的原因受到了更加强烈的反噬，又能够活多长时间呢？”君无道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有些讽刺地继续说道：“看来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你的性命并没有得到重视，若非如此，这样大的动静，就算他们龟缩在天尊殿中也早应该现身而出，到头来，他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性命，不愿意冒险出来施展神通，嘿嘿嘿，可惜，就算他们在天尊殿中，难道就真的以为这样便能够永远躲过天刑雷劫吗？早晚，都是要死的。”
须知，若是通过各种方式企图躲避天刑雷劫，让自己五百年之内不受天劫之苦，那么当再次出现天劫的时候，其威能比正常强上数倍都不止，越是拖延，对于修士来说便越是危险，度过天劫的成功率便会越来越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言得之，所谓天劫，岂是等闲？！
天要你死，你难得不死！
“咳……咳……”通明虚弱地咳嗽两声，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挤出难看地冰冷笑容，缓缓说道：“就算如此……又怎样？你算计于我，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好过，如今我有三斩之力，你挡得住吗？若是不能，黄泉路上，咱们再见高下……”
说着，通明面色肃穆地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刺天，这一刻，没有一丝风。
君无道的双眸中亮起慑人神光，从他身体上传来的气势越来越强大，而在这样速度惊人的不断提升之中，君无道的身体也渐渐脱离众人飞到了半空之中，他的衣衫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头黑发狂舞，显出狂放不羁的神态，睥睨之间，似乎执掌了这一片天地。
缓缓地，君无道伸出右手指向此刻空无一物的天空，没有了云朵的阻挡，天空看起来更加高远，那种深邃的蓝色是世界上最令人沉迷的色彩，在他一指点出后，星星点点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出，速度极快，并且还在越来越快，这些白色的能量是如此中正平和，似乎是从天地的本源力量之中直接抽离，带着令人震惊的蛮荒和远古气息。
此时，通明手中的冲霄剑发出阵阵轻吟，无形的庞大剑气冲出，让原本汇聚而来的无尽白色光芒发成了一阵混乱，汇聚的速度变得缓慢下来，并且有一种明显不稳的迹象。
君无道仿若未觉，他的面色依旧沉凝平静，左手食指对着脚下的凌云山指点而出，刹那间巨大的山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万兽狂奔一般的震动不知从何处传来，直接响彻在众人的心中。
“有问，九天之高，有问，大地之广，有气名阴阳，衍天地，生万物，化规则，掌轮回。”随着他高声的吟唱，天地之间产生出越来越庞大的波动，身在其中的人都从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比渺小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他们就是君无道手心之中的蝼蚁。
天权境界的强者体会更加明显，也只有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才能够真切体会到这一击之中蕴含的强大神通之力，这已经不是个人单纯的力量，而是以自身为引调动天地之力，只是这一点就已经称得上惊世骇俗，而更加令他们惊骇的是，君无道所调动的竟然还是阴阳二气，远比五行力量更加接近世界的本源之力，其强横程度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通明神情有些呆滞地望着天地之间的异象，仅剩下的苍白胡须微微抖动着，一种称为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滋生蔓延，从何时开始，当初那个与他不分伯仲的男人，竟然强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就算是结成金丹的玉衡强者，恐怕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威能吧？
容貌绝美的通隐轻轻地握住双拳，一双带着淡淡银色光彩的灵动眼眸凝视着指点天地的男子，口中讷讷说道：“梦师妹，这个男人，真的像你当初说的一般……风采绝世……”
再次目睹了当日君无道和通玄交战所施展的强大神通，荆天的心中有所明悟，君无道虽然两次同样没有丝毫保留，但是此时的心境却充满了冷漠和杀机，完全不似和通玄赌斗时的慈爱平和，一般无二的神通，在这样的心境之下定然可以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或许，就算通明拥有冲霄剑，君无道也可以胜利吧？
“天落纯阳……”君无道的双目渐渐变得空洞，似乎是进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境界，看穿了这一方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张口发出如同梦呓的声音，“地起纯阴……”
随着他的话语，原本分指天地的双手缓缓相和，双掌相对，似乎其中守护着一方世界，高空之中聚集而来的白色光芒带着浩荡之气轰然砸落，形成了漏斗一般的震撼景观，凌云山的土石之中也同时又玄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而两者交汇的中心正是手握冲霄剑的通明所在。
荆天置身山顶，感觉到无处不在的阴寒和死亡气息将自己包围，地面之中依旧不断冲出黑色的洪流，凭借他此时的修为，也只能勉强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之下保持自身不受影响而已，那些实力弱小的天枢境界修士，就算身在黑光的外围恐怕也会有相当一部分受到严重创伤，甚至在这个过程之中一命呜呼，若不是冲霄殿有着诡异的法力加持，无数殿宇都会倒塌。
通明再也不敢犹豫，冲霄剑在他的手中从上至下，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没有发出一丝声息，或者说就算发出了声响，也在这样恐怖的神通之下被完全吞噬。
阴阳二气在距离凌云山顶千余米高的空中交汇，并形成黑白二色的太极图案，将冲霄殿的广大区域覆盖在内，并且缓慢旋转，一波又一波虚幻的太极影像向着四周扩散而出。
一声清脆而宏大的声响传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巨大的太极图案忽然从中心处裂开一道缝隙，并且飞快向两端蔓延，裂纹也越来越多，最后遍布其上，太极图哀鸣一声崩溃开来，化作黑白二色的光芒之海在天空中彼此交缠，相生循环，似乎永远也没有终结。
庞大的气劲从空中落下，形成实质一般的涟漪，让下方观战的众人都不禁面色大变，若是让这些气劲落在凌云山顶，恐怕能够在余波之中幸存下来的修士不足六成，就算是存活下来，也难免会受到难以治愈的损伤。
至于早已经变得破败不堪的冲霄殿，除了几座主殿，恐怕都要毁灭在这样的冲击波之下。
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远远不是普通修仙者可以承受，而在场那些弱小的修士，也只有获得更多的修炼时间，并且突破修炼上重重壁障，才可能在未来的时间之中凭借过人的机缘勉强窥探这样的境界，但是如今，他们只能抬头仰望。
冲霄殿各殿殿主，纵然心中焦急，但是不是体内虚弱，就是身受重伤，在全盛时期尚且无法完全抵御的冲击波，此时就更加有心无力，因此一个个脸色阴沉似水，通情更是满脸涨红，心中又气又急，竟然直接背过气去。
便在此时，天空中亮起土黄色的光幕，将看似极其凶猛的冲击尽数化解，光幕看似脆弱，但是在这样巨力的作用之下依旧岿然不动，而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冲霄殿的众位殿主都在一怔之后露出惊喜的神色。
“是磐石前辈……”通心松了一口气，旋即目光望向北方，其他几人也同样向着那个方向望去。
这是……画地为牢！
荆天双目瞪得滚圆，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表达，他万分肯定，出现在冲霄殿上空将其牢牢保护住的土黄色光幕就是名为画地为牢的神通，也是他多次抵御敌人攻击的防守神通，这种神通虽然不多见，但是也不如身外化身一般的大神通那样难以获得，所以他并不是震惊其他人也如他一般懂得使用。
可是，究竟需要对这种神通有多么深刻的理解，以及将其修炼到什么高深的程度，才可以在顷刻之间守护住数十里的广大范围？
半空中冲破君无道神通的通明双手握住似乎在猛烈挣扎的冲霄剑，衣衫已经尽数消失不见，身体上的数量伤痕更加可怖，腹部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带着猩红和苍白色的肠子从其中掉出，整个人宛如一个飞行的僵尸，漆黑色的魔气以及赤红色的剑气在他的身体上纠缠，一时之间相持不下的样子。
一道拳头大小的金色光芒挣脱了他的束缚，以惊人的速度冲天而起，快速向着远方飞射而出，那是获得自由的破魔法眼。
与此同时，北方的数十里之外的天空之中泛起波澜，远处的景色如同是与此处相隔一层水幕开始扭曲起来，紧接着风雷之声大作，一片被雷电充斥的巨大圆球状空间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这些雷电肆虐了一会儿，便不甘地衰弱下去。
于是，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便多出了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山峰，这座山峰高达两千余米，呈现出长剑一般的形状，剑尖直指苍天，并且似乎还有剑气从其上迸射而出，若是目力足够强大，还可以看到然绕在山峰边缘的无数台阶。
这座剑形的悬空山峰上生长了无数奇花异草，灵气氤氲浓郁得惊人，并且还有流淌的河水以及奔驰倒挂的瀑布，只不过不知其源泉，更不知其终点，实在是仙家境地，非凡人所能够想象。
一股隐晦的压力顿时作用在众人的身上，荆天感觉到自己的双膝一弯，险些就这样直直跪了下去，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站住，他可以从这座山峰之上，感受到至少十股足以远远超过普通天权强者的气息，虽然不足以与那三头六臂的圣魔相提并论，但是正面对抗君无道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冲霄殿的强大，一次又一次地推翻了荆天对于它的认知，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座隐藏在空间裂缝之中的山峰，这里隐藏的，恐怕就是冲霄殿成千上万年来突破到玉衡境界的强者，而一名身穿玄黄衣衫的虬绒大汉此刻盘膝坐在山峰的顶端，虽然他的身躯比起整座山峰来说十分渺小，无数人都无法看清，但是依旧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吸引着将目光向他坐在的方向投去，那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大汉面容略显阴沉地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冲霄殿，在掠过奄奄一息的通明时候，眼中划过愤怒和责难之色，忍不住一声冷哼，显然对于他的表现和行为已经产生了很大的不满，却并没有在此时发难，而是将目光集中到君无道身上，瞳孔先是猛然一缩，然后恢复正常。
“你便是君无道？”磐石的声音如同爆炸，将冲霄殿之中仅剩的植物叶子都震得簌簌抖动。
君无道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自己手上密布的伤痕，以及前胸出被撕裂的衣衫和浸透出来的血迹，感受到胸口带着潮湿的灼热疼痛，别人或许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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