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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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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 ……
女神的后裔
第一小节
胡安娜的姑婆坐在门口的摇椅上静静地等待了一夜,太阳升起了,胡安娜还没有回来。
门铃响了,老妇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过了大约两分钟,来人用钥匙打开了门,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全部的光线——他并不是胡安娜,老妇人的眼睛被那些从空隙处如利箭一样射向自己的阳光刺激的疼痛难忍。
这个无礼的年轻人她认识,就是那个有着一张漂亮面孔的罪犯——他告诉她,胡安娜死了。
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在圣母像下的小抽屉里,藏着一条黑纱,她把它找出来,蒙在头和脸上,她的动作熟练而从容,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她的祖父,她的父亲,她的兄弟……
萨利埃里的年轻人轻轻地把钥匙挂在了大门的把手上,金色的阳光照在上面,一只小小的撒丁舞娃娃依然吊在钥匙圈上,在早晨的微风中自由自在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跳着舞,只有大拇指指甲大小粉嫩的圆面孔,金棕色的头发,褐色的大眼睛,红色荷叶边舞裙,十年前她照着胡安娜的样子亲手缝制的——为了这个孩子的成年礼。
胡安娜一直保留着它,小娃娃很旧了,但很干净,很漂亮。
老妇人终于捧着自己满是皱褶的面孔痛哭起来。
***
而在几个小时前,萨利埃里的女人也和她一样,沉默着地披上了黑纱,她们的面前是维尔德格。萨利埃里的尸体,他躺在自己兄弟的怀抱里,神色安详,如果他的身体不是那么冷,那么僵硬,那么安静,她们一定会以为这个萨利埃里的坏小子只是在又一次畅快淋漓的淘气和恶作剧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她们无声地哭泣,把眼泪与死去的儿子,外甥的血一起伴随着仇恨吞咽进肠胃——我终有一日像喝你的血那样,喝下敌人的血。她们拥抱死去的维维,也拥抱亚利克斯,痛苦地感觉到后者的身体也如同死者那样冰冷。
亚利克斯从她们柔软的手臂间望出去,堂。何塞。萨利埃利坐在阴影里,而煦德。萨利埃里站在他的身后,灰色的眼睛与黑色的眼睛对视,瞳孔的最深处涌动着同样的思想与感情。
女人负责悲伤,男人负责复仇。
维尔德格。萨利埃里死亡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西撒丁。
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老头子堂。何赛。萨利埃里的怒火随着杀戮的命令点燃撒丁的上上下下,西撒丁旧有的8个家族的家长当即派遣了密使前往萨利埃里庄园,要求马上召开一场秘密会议——这也是一个传统,当两个家族之间的纷争足以影响到三分之二的人群时,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无谓损失,家族的家长们可以聚拢在一起做出有利于撒丁,有利于大部分家族的决议——譬如说毁灭其中的一个家族来解决这个麻烦——这并不是说这些虚伪的家伙有着向萨利埃里或者阿涅利正面挑战的勇气,他们所希望的也只是乘着这个机会逼迫萨利埃里家族允许其他的家族不受限制的买卖毒品而已。
他们非常笃定老头子会答应这个条件——即便煦德。萨利埃里就是第二个堂。何赛,作为一个年轻的家长,他依然需要长辈们的支持;而堂。何赛第二个儿子的尸体还停放在萨利埃里私人医院的冷库里,至于亚历山大。萨利埃里,那只不过是个善于玩乐的花花公子罢了,无论这家伙多么擅长拍摄电影或者是跳舞,做买卖,对那些真正要动刀子玩命的事来说他根本还是个雏儿呢。
会议被安排在位于圣南西亚市中心的一个中立性质的小型会所二层,安纳多家族——也就是耶尔所在的家族为与会人员的安全做保证,这群非人生物和撒丁的非法组织合作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一向不偏不倚,耶尔。鲁美利卡瓦斯。安纳多实际上就是两者之间的联系人和一种抵押品般的存在,不过今天他依然没有出现,而是由另外两个外貌年轻英俊的男子代为联系与安排,他们滞留在十八世纪的衣着与傲慢做作的神情让人们觉得很有点可笑。
堂。何赛依然坐在最为首要的位置上,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恭谨地亲吻他手上的戒指之后才落座,这次的会议只允许家长和以及他的“记录者”进入,所谓的“记录者”事实上也就是每个家长的继承人或者得力下属,因为他们要讨论的事情也只有家族的家长和未来家长可以知道——所以当那些家长看到站在堂。何赛身后的人居然不是煦德。萨利埃里而是亚历山大。萨利埃里的时候,不由得都感到非常的惊讶,不过没人多说些什么,如果堂何赛要犯老糊涂的话,就让他犯去好了,又何必在这个事情上让堂何赛感到不愉快呢,毕竟他几天前才死了个儿子。
对于这些被红红绿绿的钞票迷惑了心智的蠢货,堂。何赛完全不想多说些什么,他象一只年老的公虎一样垂着眼睛,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不外乎就是煦德。萨利埃里的做法太过火了点,当然,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也是一个太过冲动的孩子,对于维尔德格的事儿他们表示遗憾——但最终还是绕到了毒品买卖上,他们认为,如果萨利埃里家族可以体谅一下大家伙儿的话,这些事情也许根本不会发生,总而言之,就是要堂何赛放开对于毒品买卖的限制——包括那两座距离衣留申群岛最近的港口(他们可以付钱买或者拿别的地盘调换),向毒贩子们开放所有的娱乐场所以及旅馆,红灯区等萨利埃里家族掌握着的地盘,甚至还有他们最为垂涎三尺的运输,这个行业迄今为止没人能伸进手去。
堂。何赛用自己的眼角瞧着身边的亚利克斯握着左手上的手镯,不动声色地用两根手指灵巧地把上面的宝石换来换去,好像在找什么合适的搭配一样,事实上哪种都不错……老头子想,如果别人看到昨天才死去了兄弟的人还有心情摆弄宝石,准要说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但堂。何赛。萨利埃里可不这么认为——就好像之前人人都认为亚历山大。萨利埃里是个没用的花花公子哥儿,完全辜负了这个强悍有力的姓氏的时候,堂。何赛。萨利埃里依然顽固地从这个不曾吃过他妻子一天奶的孩子身上辨认出那些只能是属于萨利埃里的部分,尤其那孩子抿起嘴唇,眯起眼睛时——他曾经在煦德还有维尔德格的身上都看到类似的凶狠劲儿呢。
他的儿子——堂。何塞的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缭绕不去的血腥味,那是维维的血,那是亚利克斯的血,那是煦德的血……老头子眯起眼睛,把手指放到嘴巴里吸了吸,虽然已经知道维维凶多吉少,可是当亚利克斯把好像睡着了的维维抱到自己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的一个劲儿的打颤。
安托从衣留申群岛拿来的毒品值二亿元,转手却只拿了一亿六百万元,换取这些家族的旁观与沉默,他们现在之所以那么急切地想要得到自己的许可大面积地销售毒品,也是因为几个人手里的流动资金几乎全部用来购置了这些危险的商品,它们就这样白花花地堆在各个家族的仓库里,好像随时会过期的食盐或者面粉。
堂。何塞静静地思索着,而那些家族的首领们没有一个敢于催促他的,至少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就在这种沉默几乎要杀死人的时候,一个莽撞的小家伙冲了进来。
“外面有警察!”
他大叫道。除了坐在轮椅上的堂。何赛,还有不慌不忙站起来扶住轮椅的亚利克斯之外,所有的人都蹦了起来,凑到窗户和门的缝隙向下看。
底层的庭院里挤满了黑压压的,荷枪实弹的警察。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去思考谁是背叛者——他们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种必定得不偿失的事情,警察已经开始命令他们双手抱头,一个个地走出来。
除了堂。何塞。萨利埃里和他身边的人,整个西撒丁有着一定实权与势力的“家长”们几乎都被聚集在了会所前的圆形草坪上。
有一个警察向他们询问堂。何塞的去向,得到的回应不是冷笑就是无视——事实上就算有人想要告密也无话可说,他们真的没发现堂。何塞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吧,看来确实是一堆没用的垃圾。”年轻的警察退后几步,温文尔雅地挥了挥手,他那些呈扇形包围了这些大人物的同僚们毫不犹豫地开了火。
“阿涅利真是作了一笔好买卖,四千万元就买下了大半个撒丁的安宁,平均每人二百五十万元不到,真是廉价之极。”低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阵晚风吹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杀戮指挥者的身边。
年轻的警察摘下自己的帽子,褐色头发,蓝眼睛如同结了冰的海洋那样平静无波:“还有堂。何塞。萨利埃里,你们曾经的盟友。”他微笑着抚摸了一下脸上的十字伤痕,如今他的心脏上还有着萨利埃里扎下的一刀,:“希望您不会太过怀念萨利埃里家族,安纳多伯爵大人。”
“随机应变并非人类的专利。”来者发出轻微的笑声:“再则,我一直很欣赏令尊所说的那句话——国家需要的是正义,而非罪犯。”
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冷笑了一声。
***
作者的话:维维和胡安娜可是非。常重要的配角……
第二小节
“我早该听听萨利埃里老头子的话,”里昂家族的家长想到,一个身体壮硕的像头熊脑袋却有点像狐狸,不过还不够聪明的中年男人懊丧地在走廊的地毯上跟着自己的侄儿缓慢爬行,走廊里四处弥漫着催泪瓦斯的刺激气味,虽然已经用沾湿的手帕捂住了下半张面孔,他依然觉得呼吸困难,嗓子眼里痒痒的,就想玩命地咳嗽,眼睛更是酸痛难忍,泪腺里储存的透明液体不要钱似的地泼洒在绵软厚实的地毯上,就算是在他老爸爸的葬礼上,他也没流过这么多眼泪。这让里昂短暂地想到了那些听了警察的话乖乖走出去的家长们——他们准是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请上几个律师,在监狱里逍遥自在的呆上几天,为自己的黑色履历增加一份不错的纪录,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那扇大铁门了——可没想到阿涅利养的那条疯狗那么狠,没有法官,没有证人,没有律师,没有陪审员,直至连个旁听的都没有,就直接下了当庭执行的死刑判决书,把这几个不幸的家伙当成了练枪的活靶子。
等到新闻记者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只能看到一长溜盖着白布的尸体,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现场,和一个“内部火并”的简单结论。
半个撒丁地大人物——就这么死光了……圣母哪,如果不是自己脑子转得快,也就是其中死不瞑目的一个了……兔死狐悲的里昂继续扭动着他的大**向那个隐蔽的安全通道爬去,现在这个小型建筑内充满了催泪瓦斯和带着防毒面具,武装到牙齿,哪怕看到一只小老鼠也是格杀勿论的特种警察。看看那些方下巴,里昂就能知道这些都是从东撒丁调过来的新人,难怪他们的内线一点动静也没有——阿涅利就是打算着把他们全部干掉,然后乘着家族一片混乱的时候,借着那二亿元的毒品发作,一口气掀掉西撒丁的所有家族——他想要得不是在西撒丁占块地盘儿,而是打算吞下整个西撒丁呐,里昂悲愤地想到,愿圣母保佑他有这么大的胃口,不要被西撒丁的橄榄油糊住了喉咙,梗死在餐桌上,他现在真诚地希望堂。何赛。萨利埃里什么事儿都没有,照老头子的脾气,怎么样也要和阿涅利算一算总账的。当然,他也得安安全全地逃出去,在衣留申或者安纳多……哦,安纳多不行了,这个混蛋吸血蝙蝠已经投靠了阿涅利,他准以为那是个好主儿呢——那么翡冷翠公国也不错,也许自个儿还能邂逅一段浪漫甜美的爱情故事呢?
不过他们究竟还得爬多远?里昂觉得自己已经爬了一整年了。
“我说,小子,你真的还记得那个紧急通道的位置?”里昂沙哑的大嗓门儿震的他侄儿的脑袋发疼,如果他不是家长,他还真想把他丢给那些警察不管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嗓门儿很容易招来子弹吗?
果然,不到半秒钟,军用980步枪子弹的古怪呼啸声就打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里昂挺熟悉这玩意儿,“该下地狱的阿涅利哎,这枪还是西撒丁的几个家长从西大陆联邦军队搞来赞助你的呢。”他咕哝道,这种枪支虽然属于轻武器,可是它的子弹绝对可以在50米以内打穿防弹衣,又不至于穿过人体伤害到后面的人,绝对是特种警察最为适合的装备——里昂现在希望那时候西撒丁的那几个混蛋弄来的东西质量不要太好,最好能自己炸个膛什么的——枪声连绵不断,显然随便什么圣母啊,圣哲啊,都没能听到他的祈祷,而且子弹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在里昂的思绪从翡冷翠地美丽小妞儿成功地转化到那个最擅长主持丧礼的神父身上的时候,军用980步枪的射击声突然停止了,这家伙没子弹了?里昂捅了捅和他一起藏在一个装饰壁龛后面的侄儿:“去看看。”他是压低了声音的,不过在安静的走廊里听起来还是挺响的。
“里昂?”
那个声音挺熟悉,里昂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
堂。何赛。萨利埃里坐在他的轮椅上,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被亚历山大。萨利埃里推着,从容不迫地从走廊的一个拐角出现,四周弥漫的白色雾气对他们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无论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还是他身后的年轻人,都好像在呼吸着早晨森林中最新鲜,氧气含量最高的空气一样——“水下呼吸”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小法术。
里昂欢喜地跌了出去——看到堂。何赛,他就觉得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啦,人一松懈,双腿就没了力气,结果他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老头子面前的,老天啊,他觉得这儿的空气都特别新鲜。
堂。何赛。萨利埃里慈祥地瞧了瞧那只光亮的额头,这里昂,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呢,他怎么就能这样看着维尔德格。萨利埃里就这样去死呢?
一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那只宽大的额头,脸上还流着鼻涕眼泪的里昂迷惑地瞧着老头子,直到被打飞了整个头盖骨——堂。何赛很满意自己的手没有颤抖,他用来杀死里昂的是维尔德格最喜欢的配枪柯尔特双鹰,和安托最常配置的“斑蝰蛇”那样,这把不锈钢材质的手枪在套筒上面也有着钢印,不过不是蛇,而是一个抽象的双鹰头颅标志,因为它手感沉重,所以在西撒丁很少有人使用,但是维尔德格的握力让他完全不用在意这个——现在是他的老爸爸在使用这个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算最好选择的手枪,感觉还不错。
里昂的侄儿倒挺机灵,他甚至没有跟着里昂一起跳出来,在看到枪口对准了里昂的那一瞬间,他飞跳起来逃走——幸运的是旁边就是那个紧急通道,他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就拽开了那个隐藏在画框后的小门,里面是一条垂直通道,悬挂着一条钢索,就好像训练消防人员的那一种,他来不及看一看下面出口的状况,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亚利克斯推着堂。何赛看似缓慢却只在一个瞬间里就移动到了那个墙壁的暗门前,堂。何赛向下看了看,从外套的内侧摸出一把很小,但绝对锐利的匕首,它没有柄,薄的就像一把裁纸刀,老头子伸直自己的手臂,然后放松了捏紧它的手指。
逃亡者的双脚刚刚踩到地面,小小的刀子就追上了他,恰好命中人类头骨最为柔软的地方之一——正中顶心。堂。何赛看着他瘫软在地上,然后被门外的伏击者打成了马蜂窝。
后方的走廊传来了隐蔽轻巧的脚步声,不过这可瞒不过亚利克斯非人的听力,他当机立断,一把将堂。何赛从轮椅上扛了起来放在肩膀上,开始往另外一条走廊奔跑,子弹就在他身后呼啸,但一点也没有妨碍他奔到那条走廊的末端,那儿有个很大的窗户,下面就是街道,亚利克斯已经听见了纷杂的枪声,接应的人已经来了。
堂。何赛。萨利埃里趴在小儿子宽厚的肩膀上,手里握着在轮椅上就已经拿在手里的两枚高爆弹,当亚利克斯的身体在走廊的拐角处扭转时,他拔下安全栓,“噢噢。”他用着西撒丁人习惯的那种计时方式喊叫了两声,就把手里的小礼物丢了出去,:“希望你们能喜欢这玩意,”老头子喊道:“我对年轻人的喜好不怎么了解!”
墙壁上的装饰碎片和下面的粉尘一起伴随着骤然膨胀的空气喷涌而出的时候,亚利克斯刚刚得以面对那扇大大敞开着的窗户——那个帮助他们打开了逃生之窗的好心人正倒吊在窗户上方,阴森森地笑着,又是一身不合时宜的中古世纪打扮。
“欢迎,萨利埃里的小朋友,……”
“力场飞弹,蛮牛力量,防护邪恶!”亚利克斯脚下毫不停顿,一连发出三个法术,把那个家伙打飞了出去,在跳到空中的时候,还顺便踩了他一脚。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无论何时都记得要保持良好教养的亚利克斯匆忙地说道——他默释了一个“羽落术”,犹如大型飞禽一样在半空中滑翔了一小截后陡然下降,正好落在黑色的防弹房车打开的车门边,煦德。萨利埃里从车子里面伸出手,把堂。何赛接过去,对自己老父亲责备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原本应该呆在安全的办公室里——不过相比较堂。何赛,他的父亲,家族的家长来说,他还是乖的多了,至少他没有坚持要参加一场明知凶多吉少的家族会议。
堂。何赛。萨利埃里的猜测十分准确,没有什么比把西撒丁的家族势力就此一网打尽更能诱惑阿涅利了——他成功地借着阿涅利的力量杀死了每一个在维尔德格。萨利埃里面临死亡的时候始终袖手旁观的混蛋们,也顺便为煦德。萨利埃里的继位扫清了那些倚老卖老的可怜虫——他冲着自己的长子俏皮眨眨眼睛,决定不再为了这孩子百年难得一遇的任性行为生气,今天萨利埃里家族的人胡闹的够凶了,怎么也不差他一个……煦德把堂。何赛拉到车子里面,然后向亚利克斯伸出手,却看见他的弟弟身体微微震动,好像身后有着锤子在敲打他的脊背……这种情形煦德太熟悉了,他几乎是扑出车外,把亚利克斯拽了进来。
原本已经在缓缓滑行的黑色车子立刻加速到极限速度,人们只不过是眨了眨眼,他就从圣南西亚市弯弯曲曲的街道中消失。
“追上去!该死!”追过来的安托吼叫着,丢下没有了子弹的微冲,夺过一个警察的卡宾,但在瞄准的时候被身边的人强行按住。
“冷静点,你打中他了,他死定了。”
“萨利埃里家族的人没死光,我们就不能算赢!”安托咬牙切齿给了阻扰自己的家伙一拳。
“呃!……可是我们还有哪个人,那个系着金色缎带的家伙,你还记得吗?嗯?那家伙能把所有的萨利埃里送上电椅!”这句话总算暂时平息了安托的怒气,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戴上帽子,转身消失在众多衣着相同的年轻警察之中。
他的下属苦笑着跟了上去。
“天哪,我真的没看错,你居然被一个人类踢了下来……”安纳多伯爵大人在诸多怀疑的目光中慢悠悠的晃到了那个面朝下沉沦在草坪上的倒霉鬼:“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嗯?”
“呜呜……*…………%*((—*(((”
“什么?”
“……我就连……名字都没说出来……他就……一个一点风度也没有的混……唔!”
安纳多伯爵大人面无表情地一脚把那个家伙的脑袋踩进了深深的泥土中,这个贫瘠的大脑显然需要点营养——他周围的众人顿作鸟兽散。
***
亚利克斯几乎被打断了。
本来他的身体不会受到这样严重的损伤,按照巫妖一贯的做法,对于枪弹这种单纯性的物理伤害如果无法避免,倒不如让它贯穿自己,反正巫妖的身体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修复,而且不必担心有什么后遗症,或者会影响之后的行动,但很不巧的,他的前方是煦德。萨利埃里,还有堂。何赛。萨利埃里,如果他真的任凭子弹穿过自己的身体,那么这种威力强大的手枪弹必定还会穿过煦德的胸膛,也很有可能继续掀翻堂。何赛的头盖骨,所以他只得让它在自己的身体里爆炸,嗯……现在亚利克斯的腰部就是一摊肉泥骨渣,幸亏煦德动作迅速,不然他的下半身就要留在车子外面了。
房车的座位是两辆相对的,中间是一个黑色皮质台面的方桌,但它和座位之间依然有着足够的空隙让煦德把亚利克斯摆平,放好。
巫妖黑色的血液流淌下来,却没有渗入华贵的地毯,而是如同生物一样蠕蠕而动,内脏在空气中无中生有的出现,凝结,扩展,恢复原状;粗粗细细的神经,血管飞快地生长着,在空中摇摆着头部寻找自己该呆的位置;而骨骼就好像冰窟中的冰花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累积起来,肌肉随之附着在上面逐步成型——虽然已经有所觉察,但此时亲眼目睹这种绝对不会发生在一个人类身上的“复原”,即便是自认为比常人看过更多古怪事物的堂。何赛也不免有点惊讶,煦德则在司机的注意力基本还全部留在车辆前方的时候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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