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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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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安娜!”
巫妖好玩地发现原来灵魂呼喊也会打颤和结巴的。
丈许的黑色火焰从死灵骑士的指间喷薄而出,火焰飞舞,缭绕,在上端凝聚成一个双耳尖细的少女,她有着雪白的卷发,头上生着山羊的双角,肌肤黝黑,两眼闪烁着宝石的晶光,从红宝石的火焰,紫水晶般的色斑,祖母绿般的绿海……两臂向后伸展,赤。裸的身躯精致如魔鬼锻造的铁质塑像,笔直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末端形成蟒蛇的样子,紧紧地盘曲在骑士的手腕上。”胡安娜?”
死灵骑士的迟钝似乎取悦了少女,她咯咯地笑着,抱着维尔德格几乎有着她身高的脑袋,埋到白色的头发中胡乱亲吻了一通。
维尔德格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一个空,少女警告地发出一声狮子的咆哮,震的整个地下室微微发抖!
巫妖很庆幸自己早已做过加固措施。
少女满意地敲了敲瞬间僵直的死灵骑士,向后退去,闭上了眼睛,双臂向上举起,爆裂的火焰冻结在少女的怀抱里,逐渐形成一柄双手焰型剑——这种剑的剑刃如同火焰的外形一般弯弯曲曲——曲刃对於无防御的**来说是一种残酷而有效的武器。可以比直锋的剑砍得更深,又不象弯刀那样需要垂直于切面的大力挥舞,一次直抹就可以造成很深的伤口。
同时,好似雕饰一般盘旋在握柄上的少女,至少有着三种力量,震慑,火焰,死亡缠绕,——呀,“女神”“金绿”你们给了非常不错的礼物呢。
是很适合暴徒的武器,巫妖满意地想。
不死者中的暴徒抚摸了一下握柄上的少女,又看了看巫妖,欲言又止,巫妖给了他警告的一眼,于是他似乎有些遗憾地沉默着,没有把类似于“可不可以换一把科尔特双鹰手枪”的蠢话问出口来,大约过了几分钟,维尔德格小心谨慎地将那柄大剑靠在非常遥远的一个角落里,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接近了巫妖。
“亚利克斯?”
“嗯?”巫妖赞许地点点头,心灵感应用得不错,很稳定。
“那是胡安娜?”
“嗯。”
“……”沉默了一下,死灵骑士用异常纯洁的眼神看着他的主人。“她能不能再大点啊?”
“?”
“你看,”死灵骑士双手比划了一下,:“这样的话,就连接吻也做不到吧……如果**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你知道,我对没胸没臀的小女孩儿没什么兴趣。”
……
巫妖看着他,充满怜悯。
于是新生的不死者今天第二次被拍倒在地面上——行凶者不是梦魇,而是怒气冲冲的双手焰型剑——哦,亲爱的维尔德格,我命运多舛的死灵骑士,你不知道,胡安娜作为你的灵魂之剑,与你是气息相合;心灵相通的吗?即便相隔千里她也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丝细微的灵魂波动……要不然,巫妖耸肩,灵魂之剑如何能够和拥有她(他)的死灵骑士以无以伦比的默契所向披靡呢?不过虽然经常有死灵骑士称自己的武器为“伴侣”,但要求和“伴侣恐怕这个被自己的灵魂之剑四处追砍的死灵骑士还是第一个……
“你这个满脑子里面除了暴力就只有女人的浑蛋!”
少女的怒吼声伴随着狮子的咆哮,还有维尔德格的哀号,混杂在一起,但最为清晰地还是大剑敲击在躯体上的声音——哎呀,好像死灵骑士的盔甲对于他自己的武器是无防地说——虽然死灵骑士的武器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主人,但是……基本的物理作用……还有有的。
啪!啪啪!啪!……
即便是双手剑的形态,胡安娜的节奏感还是那么好啊。
巫妖无良地想。
第十一小节
撒丁的女王陛下每日的行程都是有着明确安排的,或是会见外宾,或是参观孤儿院,首相或大臣的定期觐见……总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唯独每天下午的3点到5点,这是女王的下午茶时间,雷打不动,一般只和朗巴尔夫人共享,不过有些时候也会让某些民众有面见女王的机会——女王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听那些属于民间的日常琐事。
只不过,亚历山大曾经与女王共享的阳光室已经被封藏了,卡梅。萨利埃里和其它的民众那样,面见女王的地方被安排在撒丁王宫的偏厅,那里阳光充足,空间开阔,也不失为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卡梅。萨利埃里与女王坐在窗户前,而朗巴尔夫人则坐在距离他们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正在阅读某本很感兴趣的小说。
“我知道你的来意,卡梅。萨利埃里。”女王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首先,我需要感谢你,感谢你这十几年来对小费力浦的照顾,哦……抱歉,应该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一个属于国王的名字,非常适合他。”
“可是圣母作证,当我为他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卡梅。萨利埃里倔强的抿着嘴唇:“我只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但萨利埃里家族似乎并不能保证这一点。”女王的反驳让卡梅。萨利埃里反射性地挺直了腰身,她甚至是有点无礼地直视这个撒丁最为尊贵的女性,愤怒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手指:“或许是这样……”她低声嚷道:“可是您已经将他丢在西撒丁二十八年了。您从来没问过,也没看过他哪,您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就当我那个糊涂的老头子什么都没干过,什么都没说过,您也没有见过亚利克斯好了……”
女王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玻璃圆杯里的金黄色茶水有一两滴跳了起来,落下时溅起的水花看起来就像是一顶顶小小的王冠,:“卡梅。萨利埃里。”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想,何赛。萨利埃里把那个孩子交给你照顾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这个孩子是怎样被交付到他手上的吧。”
“我和我的丈夫,结婚之前甚至没有见过面。”女王继续说道:“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为了我放弃了王子的身份(注:由于各王室通婚频繁的关系,王室成员很可能有其他国家的爵位以及职位,但与国王或者女王结婚的人要宣誓放弃王室身份,以免出现继承权纠纷),以及他在军队的职务——不能对任何政治事件发表评论,没有自己的事业和收入,甚至每次出行的时候,他必须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这是很多撒丁男人所无法忍受的事情。”女王微笑了一下:“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他抱怨甚至冷落的思想准备,可他始终待我非常温和,有礼,忠贞不二——所以我爱上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为了这个新生命欢欣鼓舞,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与向往——然后,有那么一个夜晚,我在朗巴尔夫人的掩护下提前从王室舞会脱身,从王室成员专用的走廊里直接走到我和丈夫的房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三周年纪念日,结果我推开门,却只见到我丈夫染满鲜血的尸体倒在孩子的摇篮边,而一个男人一手提着手枪,另外一只手正在触摸他的颈动脉,确定他的死亡。”
卡梅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来。
“没错,不是什么活见鬼的恐怖分子,杀死我丈夫的人就是你的丈夫,何赛。萨利埃里。”女王冷酷地说道:“虽然阿涅利家族对于他们手中的刀总是讳莫如深,但我还是能够得到每一任萨利埃里家族成员的最新照片——我命令他,把我的孩子带走——您的丈夫照做了,他真是个聪明人。”略显尖刻的讽刺令卡梅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知道阿涅利家族就像疯了似的想在王室的谱系中加上他们的姓氏,但在那一天之前我终究还是过于天真了,他们已经杀死了一个国王,那么再杀死一个女王的丈夫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孩子的父亲已经死去,那么这个拥有着第一继承权的孩子也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我必须出席各种会议,参加各种活动,接见外宾,出国访问……我不可能每一分钟都注视着我的孩子,而一个婴儿,太容易死亡了。”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上面还有着丈夫的血和婴儿的体温:“得知孩子失踪之后,阿涅利家族几乎是撒下了天罗地网去搜寻那个可能接受了我的命令带着未来的国王逃走的人,可他们直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你看,我的想法是对的,能够安安静静从阿涅利安排的重重警卫中走进来的人,当然也能同样安安静静地走出去。他们甚至在一年多之后,才想起萨利埃里有可能对他们隐瞒了什么——不过他们也没能从萨利埃里那儿找到什么。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了。”
卡梅什么都说不出来,是的,她甚至怀疑过这个孩子是何赛的私生子——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难怪,当初听到亚利克斯在三角海域失踪的消息,平时对亚利克斯总是带着一丝冷漠与疏远的老头子竟然会比自己更加激动,这只是因为,亚利克斯真正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是萨利埃里家族的护身符?不……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她在心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悲鸣,如果身边的人能够听到,准会以为是谁的胸膛被活生生的撕裂了。
“卡梅……我想我可以这样称呼你,看在我们所爱的那个孩子份上——我承认你对他的爱,不然你不会违背何赛。萨利埃里的意愿坐在这里。是的,二十八年里,我一直忍耐着,没有去看他,也没有去询问过他的情况,我甚至想过,就让他这样以萨利埃里的身份活下去,远离王宫,远离都城——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他回来,萨利埃里家族,没有办法保护现在的他。”女王按住了卡梅。萨利埃里的手,略略向前倾斜身体,两个女性的手指一样的冰冷与僵硬,:“他必须以王储,甚至国王的身份存在于世。”
***
朗巴尔夫人一直以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女王与萨利埃里夫人的交谈,她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话,但还是可以从萨利埃里夫人的表情中推测出一二,对于这个女人,她和女王一样,完全不抱一丝好感——但终究是她抚养了亚历山大,他们的王储。
即便是朗巴尔夫人也不得不承认,亚历山大是个比小费力浦更加适合国王的名字。
“朗巴尔夫人,请帮我把那个书架上的盒子拿过来。”谈话接近尾声时,女王吩咐道。
她恭谨地行了个礼,从一侧的书架上拿下了那只半个手掌大的丝绒盒子,这里面的东西,是她和女王见过亚利克斯之后,让皇家珠宝商特意寻找来的——曾经属于东加公国亚历山大大公的那颗亚历山大石,15世纪执政近五十年的亚历山大大公是理想君主的典范,他身强力壮,明察慎审,公正诚实,英勇而充满智慧,爱护民众,体恤下属,即便是他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近乎完美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共同的祈望。
“请把这个带给亚利克斯。”女王说道:“作为两个母亲的礼物。”
卡梅。萨利埃里则是有些慌乱与羞愧,她是信心满满地来谴责一位不负责任的母亲的,又怎么能想到会面对一个先是被萨利埃里家族夺走了丈夫,又夺走了儿子的女人呢?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儿来,只好使劲儿地抿着嘴唇。
“请按照我的话去做吧。”女王说道:“能够爱着亚利克斯的人越多越好——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她把那个典雅精美的丝绒盒子放到卡梅。萨利埃里的手里。
***
朗巴尔夫人送走紧张不安的卡梅。萨利埃里,返回偏厅的时候,发现女王还是坐在原来的老位置,阳光已经西斜的利害,一部分橙红色的光穿过玻璃直接照耀在女王的面孔上,朗巴尔夫人连忙拉起另外一侧的窗帘,好让这些锐利的光芒不至于让女王感到晕眩。
“朗巴尔夫人。”回到阴影中的女王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决定而生我的气。”
朗巴尔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女王的身前,而后深深屈膝,但她依然抬着头,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将自己的后颈展露在这位尊贵的女性的视线中:“陛下。我相信您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撒丁。”她坚定地说道。
“萨利埃里杀死的并不仅仅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堂弟。”
“即便如此,他们所造的福也已经超过了他们犯下的罪。”朗巴尔夫人像她们小时候那样,仰望着女王的同时,把双手放在那尊贵的膝盖上:“虽然被深藏在污泥之中,但宝石依然没有失去它的光辉——王储比我想象的还要优雅,仁慈,勇敢,他将会是个好国王的,我保证。”
“能够得到你的体谅是我最大的宽慰,我的朋友。”女王说道,:“不过亚利克斯要学习的东西还多得很,我们还得为他做很多事情呢。——朗巴尔夫人,我记得您的儿子费力似乎比亚利克斯大年前就取得了西联邦大学法学院的法学博士学位,对吗?。”
“是的,为此您还专门送给他一枚天秤星座胸针以示祝贺。”
“是庆贺。”女王纠正道,:“我们是亲戚,请不要忘记这一点。你看,我希望能有个人,一个出身高贵,通晓礼节,小心谨慎,知识渊博的年长者,他可以陪伴在亚历山大的身边,教导他应该知道的东西——我认为费力会是个很好的朋友和老师,你认为呢?”
“陛下!”朗巴尔夫人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是说费力?哦……是的,我很高兴能够对您有所帮助,当然,当然,我认为这很不错。”
王储的指导者——虽然亚历山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无论如何,一个能够令未来的国王听从他意见的人,将来必定能够飞黄腾达,同时,这也是与王室保持紧密关系的一个好方法——仅次于将女儿嫁给王室成员。
“好吧,那么,或许我们还需要听听费力本人的意见?”
“他会感到万分荣幸!”朗巴尔夫人喜悦地绞着双手,斩钉截铁的说。
***
“抱歉……打搅了,陛下,朗巴尔夫人。”
就在朗巴尔夫人正准备和女王进一步讨论相关事宜的时候,黑衣男士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之后,他走了进来,深深鞠躬,向朗巴尔夫人提交了阿涅利首相要求觐见女王的文本。
“今天并非首相定期觐见女王的日子。”朗巴尔夫人瞬间收敛起欢喜的模样,冷冰冰地说道。
“首相非常坚持。”
女王轻轻扬起手,阻止了朗巴尔夫人的第二次拒绝,:“阿涅利首相很少这样不循常规,”女王说道:“请让他进来吧,我相信会是很重要的事情。”
第十二小节(完)
“这是什么……违章停车?盗窃?绑架?”女王认真地借着夕阳的余光眯起眼睛端详着手上的黑白照片,朗巴尔夫人赶紧给她打开台灯,拿来老花眼镜——女王有的时候会选择性的眼花,就算有了眼镜也总是看得不怎么清楚,就像现在:“是什么让您如此紧张?”女王面无表情地问道:“我的首相,我记得您上次才和我汇报过准备肃清国内的犯罪组织……怎么样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些罪犯都被你一网打尽了,所以您才开始关心这些……”她把照片放回原位,:“小事情,甚至要我来对着这些模糊不清的图片来猜谜,这很不好,阿涅利首相。”
须发皆白的中年男子——撒丁的现任首相阿涅利冷静地看向朗巴尔夫人,:“很抱歉,朗巴尔夫人,是否可以请你回避。”
女王轻轻地对着朗巴尔夫人一点头,朗巴尔夫人再次行了一个礼,默默地退下了,不过她也没走远,就在十几步以外的地方坐着——这关于王室礼仪,你不能随便靠近一个尊贵的人,但同时他也不能没人伺候——阿涅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翻滚在咽喉处的焦虑与忧愁全部强行吞咽下去,:“这是路口摄像机拍摄的,很抱歉,现有的技术角度只能复原到这种程度,陛下,我需要您明白的是,那个被拉上车的人,那个几乎……全部断掉的人,他就是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而且……”他指了指照片下面的资料:“这是我自此之后搜集的一些东西,看起来非常的……诡异,而且危险。所以,我认为您的一些提议……或许再慎重的考虑一下会比较合适。”
“您的视力一向比我好,首相大人。”女王温和地评价道,她开始翻阅那本资料,当看到关于三角海域的那一页时,女王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眉毛,如果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或者说,您所有的健康状况都一向比我好,所以,我很惊讶,您的大脑皮层居然那么早就开始萎缩了,否则我想我是不会看到这种如同精神病人臆想的东西的。”她将那本资料放在照片上面,:“要么,就是您的秘书太失职了,居然把贝弗里的鬼怪片剧本给放到您的公文包里了——但无论是哪一种,我想我们这种滑稽而无聊的谈话都应该告一段落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似乎都不是那么空闲的人。”
如果是平时,女王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等同逐客令,即便是大权在握的首相也必须乖乖地行礼告退,但今日的阿涅利一反常态的固执,:“您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他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您不能,不能让一个不死者成为撒丁的王储——不要说我疯了,疯狂的是您!任何一个撒丁的贵族或者上层人物都知道什么叫做撒丁的黑暗,每一个撒丁的国王都会奉养黑巫师,血族,还有狼人!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您绝对不能让一个不死者戴上撒丁的王冠!”
“您失礼了,首相。”女王冷冷地说。
阿涅利一愣,才发现自己在激动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过于靠近女王了,他急忙后退,却不小心被自己绊倒,幸好被后面的人扶住,那一双有力的手牢牢地抓着他,几乎把他的手臂抓断。
“不要紧张,阿涅利首相是个懂得掌握分寸的人。”女王抬了抬手,近卫长官沉默着放开了面孔扭曲的首相,后退一步,继续隐入不知何时到来的黑暗里:“您看,首相,”女王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我觉得您最近有些情绪不稳,您真的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去哪儿度个假,您的内阁成员都很能干,不会耽误您什么事情的,您可以选择去翡冷翠城邦的女子大学看看女儿,和她一起划划翘尾巴的小船,也可以去冰岛看看您的儿子,和他一起蒸蒸桑拿浴,吃点那里的特色黄油火锅。”阿涅利猛地盯住了女王,却只能在那双黑色的眼睛中看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嘲讽:“不要那么惊讶,阿涅利首相,我们彼此关心,这是件好事。”
“如果您不想休息的话,”女王坐直身体,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想,我需要在下个星期看到两份文件,第一:关于王储;第二:关于这次你在西撒丁的大规模秘密行动,毫无受益,成果,徒有损失,议会允许你为自己辩护。”她满意看到阿涅利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了。阿涅利执政四百余年,除了坚定的旧贵族为首的保皇派外,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反对者,原本在西撒丁的家族支持下,阿涅利对这些小人物从来不必太过在意——如果有人太过分,家族成员会为阿涅利家族除掉他们的,但现在……阿涅利觉得自己的额头与太阳**咚咚地跳个不停,他需要好好反省自己的急功近利。
不过,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就是萨利埃里家族会借着亚历山大成功进入贵族圈,和那些保皇派联手与自己抗衡。
一个最大的敌人,自从萨利埃里家族开始逐步从犯罪事业中脱身他就有这个预感,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我只是……”阿涅利闭了闭眼睛,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好吧,陛下,我只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您只是因为见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太过激动了而已……今天显然不适合谈论这件事情,这是我的失误。”
“我觉得您关心的重点应该在第二件事情上,阿涅利首相,如果议会提出弹劾,我将不会在您的连任书上签字。”
“您疯了!”正在考虑是否要先行提出告退的阿涅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僵硬了:“您以为换一个首相就能带来什么良好的改变吗?—玛丽亚,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注意您的用词,如果您不想被驱逐出去的话。还有,”女王无动于衷地指了指那些散落在茶桌上的文件:“如果您要离开的话,请把这些笑话带走。我可不想明天的报纸上出现女王最新爱好是三流鬼怪小说之类的花边新闻。”
“是的……我很抱歉。”阿涅利无奈地亲手去收拾起这些文件,他早应该想到女人那种冲动与不计后果的通病!
有几张照片飘落在了地上,他不得不单膝跪下,把它们一一捡拾起来,但最后一张怎么也拉不动,显然,女王藏在长裙下的鞋子踩住了其中的一角,他抬头准备请求女王略微抬一抬脚,却被一双距离过近的黑色眼睛吓住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有那么接近,你的父亲会欣喜若狂的。”女王近似于叹息地说道:“阿涅利,你是个不折不扣地,自私愚蠢的婊子。很抱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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