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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逆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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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右手握拳，狠狠掏进了火焰巨人的胸膛。灵骨牌的黑色火焰，在他全力催发下燎燎熊熊，先是贯入最靠近的火焰巨人身体，随后火龙缠上另外一个火焰巨人。
焚烧一切的熊熊烈火中，两声啾啾的哀鸣后，火焰巨人身体竟渐渐缩小下去，而没有方信原本预料的那样，变成灰灰。
这时候，方信右手的灵骨牌，黑色的气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莲花图案开始涡涡流转，一道黑光溜溜的莲花瓣闪耀起黑沉沉的雾气。一道道燎燎的火光，从火焰巨人中窜入黑雾之中。纷繁的信息，流水似的向方信脑海里灌进去……
灵骨牌疯狂旋转中，轰，一道黑色的火球从方信右手击出，前面的岩壁竟没爆炸，而是被火球硬生生腐蚀出了巨大的洞口。
“这，不是刚才那火焰巨人的力量吗？”方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右手，右手上的莲花图案慢慢减缓了旋转，而图案中间模糊的暗红色字迹，清晰了一些，但仍然像谜一样看不清楚。
方信没有仔细看下去。刚才的激斗，耗费了他身体所有力量。支持他的血勇之气稍微一松懈，他泥一样瘫软下来。
刚才火焰巨人倒下的地方，只躺着两个破损的泥巴小人。方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神仙法术吗？撒豆成兵？”刚才自己竟然就是被这两个泥人追打的狼狈不堪！
突然地面上下起伏，山摇地动。方信刚刚挺直的身体赶紧匍匐在地上，簌簌灰尘和大块石头不断往下掉落。方信赶紧将怀中的阿里安娜保护好，小美人昏迷了过去，樱桃小嘴乌青乌青的。方信心疼死了。
巨大的冲击波，从方信冲出的黝黑洞穴深处传来。空气水纹一样波荡，大量的尘土混合血腥味，方信被掀翻几米远，嘴里一下吃进了许多尘土，他捂紧嘴巴不由连连咳嗽。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音同样从黑洞洞的地穴口传出来，东方跌跌撞撞冲进宽敞的石灰岩洞中。他脸上看上去无比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嘿嘿，你小子没死？”东方眼睛一亮，看到了正靠在墙壁上喘粗气的方信。
“你不也没死！”方信歪着脑袋瞟了东方一眼，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两人突然同时哈哈大笑。
“东方大哥，这地方，你来过不止一次吧？”方信停了笑，狐疑地道：“大哥你不会是故意让我先进洞的吧？”
东方听了不置可否的笑笑：“洞里洞外一样危险，早叫你不要乱动！”
方信撇了撇嘴巴，没有说话。东方身上的斑斑血迹，和各处正在愈合血肉外翻的伤口，说明刚刚他对付的妖魔，不定比自己更加危险。
“东方，你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来，但为什么每次都能见到你？而且为什么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要把我的试验品杀光光呢？”
刚才方信还不觉得山洞的空旷，现在这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回响，他不由皱起眉头。
“南轩老头，我给你带来了两个上好的实验品。我想这两个实验品一定能弥补我刚才犯下的过错。你就别生气啦！”
东方吸一口气打起笑颜，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山洞中的西首走去。渐渐的，只见西首最边上，靠近山洞通往另一边路途的拐角处，一块小儿形状的石头渐渐噼里啪啦剥离开。一个红胡子老头从里面蹦了出来。
红胡子老头一蹦三尺高，重重在东方头上敲了一暴栗。
“你又想骗我？上次将一只哈比兽用灵术幻化送过来，害我研究半天。我还想找你算帐呢！”
“这次，这次绝对是真的。”东方凑到红胡子老头耳边，叽里咕噜半天。粗长的手指时不时向方信指指点点。
红头发老头先是支住下巴，狐疑的看着东方，后来就盯着方信了，眼睛里慢慢亮起炙热的光芒。
方信心中一紧，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红发小老头和那魁梧的东方嘀嘀咕咕的表情，就像是狐狸和黄鼠狼正在琢磨着老母鸡一样。他有种不详的感觉。
房间里弥漫开浓浓的药味。这里比法科月雌宫下的研究室更夸张，坛坛罐罐四处摆满了，怪异的味道混合杂糅一块，最后竟生出股异香来。
方信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呆呆望着那清纯如水的少女。这还是阿里安娜吗？瑶鼻雪肌，丰乳翘臀，身材窈窕颀长，比自己都矮不了多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战斗状态的小美女，每一次见到的感觉都是如此惊艳。
蜻蜓族进化战斗殖装的女战士，原来在昏迷的时候，如果觉察到了危险，会自动进入殖装状态。南轩老头只是拿手术刀在阿里安娜肌肤上碰了碰，阿里安娜马上变身。
房间里寒气逼人。四周角落里堆砌了方方正正的冰块，而阿里安娜平躺着的石床，也是寒气缭绕，冷雾腾腾，跟冰床一样。
“东方大哥，怎么这老头要在房间弄这么多冰块？”方信偷偷问道。他疾风魔蚯的身体当然不怎么怕冷，疾风魔蚯是常年待在阴暗潮湿的地穴里。不过方信却担心阿里安娜会被冻坏了。
“当然要用冰块。南轩这老头救人的时候，是最狂热的。不用冰块给他脑子自然降温，恐怕小美人会被制成标本了。”东方漫不经心地道，一副对小老头颇为熟稔的口吻。
方信打了个寒颤，更加目不转睛的盯紧南轩小老头，右手手腕上的灵骨牌黑火缭绕，只要发现一有什么不对劲，黑魔波动——他刚命名的新招式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别紧张。我带你来这，当然不会没一点把握。如果这小老头都救不料蜻蜓小美人，恐怕黄泉界的灵师能救她的屈指可数了。”东方拍拍方信肩膀，安慰道。
“等一下——”南轩老头左手中刚冒起一团红光，右手的手术刀刚要落在小美人身上。突然手停在半空中。方信心一下揪紧。
“出什么事情了？”东方也奇怪道，他还是第一看到小老头做手术中途暂停的情形。
“不对，哪里不对！”小老土鼻子在空中抽动几下，左嗅嗅右闻闻。现在房间闻了一遍，最后低着头向方信走过来。
“在你身上！”小老头面容微恙，转到方信屁股后面，猛然举起手术刀，义无反顾的插了下去。鲜血飞溅，方信剧痛之下，四肢弹力爆发，捂住屁股像青蛙一样在房间上下剧烈跳跃。刚才小老头从他屁股上挖下一大块黑黝黝的肉来。
小老头却没理会杀猪样叫唤的方信，专心致志的将挖下来的肉放置冰块上。慢慢的，肉块开始蠕动蠕动……一只蜗牛样的爬虫钻了出来，爬虫头部顶着一颗荧光闪闪、花生米大小的透明琉璃。琉璃上隐约可见烙印了神秘的符文图案。
“流音丸、无节虫……嘿嘿，遇见了老头子我，真是你的幸运啊！无节虫最怕冷，一旦遇到冰寒就会发出一种气味……”小老头踮起脚尖，得意洋洋的拍拍方信肩膀。然后方信就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被一点点钉进了泥土里面。这小老头的力量竟然大的出奇，方信被他拍几下，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真是一个蠢货！竟然被人在身体里种下了流音丸和无节虫，不是碰到我，你估计被人监视数百年都懵懂不知吧！”
流音丸可以自动保存声音，这是阿里安娜的母亲——蜻蜓族的优卡夫人命令方信吞服的。而无节虫是黄泉界一种奇怪的妖虫，习惯寄生在温血生物体内，可以提供给流音丸需要的能量。那流音丸上的阵图，东方一眼看出，是黄泉界里的召唤师才拥有的秘法。这种特殊的灵术，能够进行空间传导。
方信揉着肩膀，愁眉苦脸听着小老头的嘲笑。心里充满了怨怒：“他娘的法科月，他娘的坤婆罗！竟然在我身体里面装上了监视系统！”
方信听完南轩小老头的话，恼怒的盯着流音丸和无节虫，箭步上前狠狠的捏成了肉泥碎末。他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的身体，除了用他自己的左右手在晚上动过以外，就只有给自己做人体改造的坤婆罗和法科月接触过了。
“竟然敢阴我！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和灵骨牌有关？”
方信低头考虑，自己作为法科月的所谓奴隶，力量弱得可怜，没什么利用价值。那么，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灵骨牌了！
“灵骨牌、黄泉猎人，黄泉界的底下执法者……”方信心里疑云越来越浓，他仿佛看到飘渺的远方，开曼领地的雌宫里，法科月冰山样的面目后面，闪烁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方信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方信和东方被强行推出了房间。小老头给阿里安娜手术做到一半，突然又不知发什么疯，声称他做手术的技艺不能被人偷学去，甚至以罢工威胁，方信只能和东方悻悻地走出来。
一天后的早晨，门开了一道缝隙。水灵灵的眼睛从缝隙里小心地向外瞄了瞄，突然少女吓了一跳，猫一样惊慌地叫了一声，门外竟有一双眼睛正和她对了一眼。
方信喜不自禁，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推开门，将少女抱了起来。
“阿里安娜！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正常了！”
方信怀抱中的阿里安娜，个头看上去仅比方信矮了半个头，背后的半透明羽翼像少女不平静的心情一样，无声扇动着。明眸皓齿，小蛮腰盈盈一握。
“恩，南轩大师说我以后可以始终保持这种样子了。”
“真的？！”方信狠狠亲了一口阿里安娜。少女的脸刷地一下烧起红云。
南轩小老头双手背在腰后，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踱出来。他很享受方信和阿里安娜崇拜感激的目光，所以他要走慢一点，延长这静静享受的过程。
“大师，你是黄泉界的天才，灵医界的天才，你简直太伟大了！蜻蜓族从来只能在战斗中保持进化状态，但你突破了这千古难题！太伟大了，你简直是……”
方信激动无比，看到南轩老头阿谀之词滚滚滔滔。同时这些马屁确实是发自他肺腑的感激，听起来陈恳动人，感情真挚。老头子脸上一副淡然如水的表情，心里爽歪歪。
“砰！”，拳头势大力沉。蜻蜓小美人身体变大之后，力量惊人。方信整个人飞了起来，狠狠地撞进泥土里面。最后是东方像拔萝卜一样将他拔了出来。
“亲爱的方，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阿里安娜定定地立着，捂住樱桃小嘴，眼睛里泪花都快掉落了。
“咳咳咳。”南轩老头脸上神情突然颇有几分不自然：“我……我刚才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情。手术嘛，大体是成功的，但是，还有一点点小小的问题，一点点。”
“恩，估计一段时间内。阿里安娜小姐身体不能受到刺激，比如说，抚摸臀部等不雅动作。”
方信拍掉身上的灰尘，讪讪一笑：“只要恢复了就好。呵呵，对了，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是多长？”
“可以是几天，也……也可以是，嘿嘿，比几天再多几天。”南轩老头含含糊糊地笑道。
方信差一点吐血：“天，摸都不能摸。女友是用来供的吗？我的阿里安娜，那美好的身段……浪费啊”
方信突然有种想掐死南轩老头的冲动。“嘿，比几天多几天，一万年比一天也不过就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而已！”
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衣裳……
“悲剧啊，我最讨厌悲剧了，真的！”东方搂过方信的肩膀，语气真诚地道。不过他面容扭曲，脸色憋得通红，喉结上下蠕动，胸腔起伏，不断有可疑的气息从鼻子里吐出。
从白天到晚上，方信总共挨了阿里安娜四拳一脚。这让善良的阿里安娜内心不安又心疼，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妮子眼睛哭得通红。
“大师，我……我……”小妮子结结巴巴。
“什么事情？我知道我手术做的很成功，但没必要感动的哭啊。多余的赞美老头子的话就不用说了，挑几条新颖一点的说说就可以了。呵呵。”南轩捻着红胡子，笑眯了眼睛。
“我想变回那个小小的我！”小美人语气里有一丝坚决。
“不行！”三个男人不约而同道。
“现在形态的你，战斗力就有B级下阶了。如果进入战斗进化状态，战斗力直逼C级中阶！小女孩，要仔细考虑啊！”这是东方的理由。小妮子拧起秀眉，认真的考虑。
“我喜欢现在的你，这样更女人。”方信语气真诚，眼睛定定望着阿里安娜。小妮子脸红了。
“这是对我的侮辱！是怀疑我的灵术……OH，等等，OHOH，我心好痛……”小老头脸色大变，捂住胸膛。他内心很慌，他已经根本不知道如何帮阿里安娜恢复从前的小模样。阿里安娜的手术，更大程度是是他一次大胆的实验。瞎猫碰到死老鼠，居然成功了。
看到南轩老头痛不欲生的样子，阿里安娜先是露出一抹愧疚之色，后来慌忙上前扶住南轩老头。柔夷在他胸膛上下抚着，帮他顺气。
于是，小妮子想重新做回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草草收场。
南轩老爷爷显然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当然，持有这一想法的只有美丽单纯的阿里安娜。在钟乳石岩洞的地底下，竟然有许多互相打通的地下空间。里面有的关押着各种奇怪的低级妖兽，有的是各种奇花异草，甚至还有的放置了高雅的黄泉界艺术品。
最大的一间地下室，不，不应该称其为地下室，用城堡来形容更加贴切。
巨型的圆形广场，地面坑坑洼洼，许多深坑里充满了地下水。两边的墙壁上挂了许多种武器，上面的斑斑锈迹向人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不过有几把兵器，却缭绕着火焰和光芒、冰霜，阿里安娜看到这种兵器后，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蜻蜓族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战士，能看到传说中的“灵兵”，她全身心都在激动的颤抖。
灵兵，基本上都是由黄泉界中东部火焰族打造出的灵性武器。每一个黄泉界战士，都以拥有一件灵兵为荣耀。
黄泉界的妖魔中，有天生种族异能的并不多。像上次追杀方信的黑暗猎人魔桑，所拥有的种族异能——雷电号角，威力也并不强悍，对付C级以下的妖魔还可以，若是C级以上的妖魔，基本上没有发出雷电的机会就会被杀掉，或者释放了雷电却不能产生什么效果。
拥有真正强悍的天生异能的种族，黄泉界上万种族中不过百来个。其中蜻蜓族的战斗殖装是里面的佼佼者，但是某种人为的原因，蜻蜓族衰落了。
到阿里安娜这一代，蜻蜓族人数没超过三百个，而且全部被瓜分，沦为各种势力的奴隶。而到了现在，蜻蜓族能够觉醒种族异能的更是屈指可数，这进一步导致蜻蜓族的地位衰落。
东方第一次见到阿里安娜，只是对这种娇小美丽的稀有种族好奇而已。对于传说中蜻蜓族的强大武力，他内心嗤之以鼻。而看到手握灵兵进入战斗进化状态的阿里安娜，东方手痒痒了。
在空中挥舞着指挥棒大小的风雷杖，阿里安娜就像传说中的女战神。轻盈的步伐行云流水、变幻莫测，随意挥出的攻击里面却隐含着劈，扫，撩，刺等多种变化，特别是澎湃的灵力波动，风雷杖在空中将地面轰出一个个深达数米的巨坑。
隐藏在东方身体里面好战的热血，蠢蠢欲动。随着阿里安娜兴致淋漓的一声娇叱，金属丝球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芒，一圈圈死死束缚住地下室上空凸出的一块锥形巨岩上，随后蟒蛇粗的雷霆轰了过去。
轰，头顶掉落的碎石完全变成了粉尘。东方火红的头发倒竖，眼睛一片通红，兴奋的冲上天空。
另一边。
方信真的被东方出卖给了南轩老头。看到方信右手上的黑色莲花图案，南轩老头身体里激昂起无穷斗志，头发倒竖而起。
南轩老头眼睛里闪耀着火花，在眼前的一大堆零碎的内脏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什么东西。他干瘦的身体里，似乎蕴藏了无穷的力量，随意用灵力拼接着方信的骨骼，寻找最佳组合。骨骼的拼接可是一大学问，这直接能够导致身体的使用者在日后能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力量和节省力量，同时一副最符合力学的骨架，能够承受更强的打击力量。
方信现在更像是受难的耶稣。他头被放置在木头十字的最顶端，用一个破盘子承接。一根血淋淋的管子插进他脖子里直通脑袋，管子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木头凹槽，里面盛满了营养液。起码南轩老头说那花花绿绿的液体是营养液。
而主要支撑他生命的，是透明的灵力罩。由南轩老头时不时往里面灌入红色的灵力。就是这种神奇的灵力，让方信唯一的脑袋能够思考、说话，吸收营养，排泄废物。
除了脑袋，唯一没有被医学狂人怪老头肢解掉的只有方信的右手。南轩老头简直对这只右手视为珍宝，将孤零零连接到方信脖子上的右手，浸泡在一种闪耀金黄色光芒的植物液体里。
开始方信对于南轩老头将自己身体彻底肢解表示过抗议，起码当初坤婆罗大师给他改造的时候，还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暂时替代的熊躯。而现在，自己成了严重残疾青年，连最重要的小弟弟都不见了。结果南轩老头一句话将方信彻底打击死了。
“没有这只右手，你全身都可以扔进垃圾堆。你连一只哈比族都不如！”深知自己底细的方信，无言反驳。
为了能让方信最彻底发挥右手灵骨牌的威力，南轩老头对他进行了全方位改造。
……
蜃林，开曼领地。
阴湿沉重的雾气，笼罩在雌宫之上，朔风季的狂风都吹之不散。浓厚的雾气从雌宫最底层的地下室里散出。
“没有办法了么？”坤婆罗大师捻着小胡子，皱眉道。
“看来是被发现了，好高明的灵医！”法科月淡淡道，秋水般的眼眸里云蒸雾绕。她面前的镜盘上，神秘的符文支离破碎，镜面上裂开了深深的缝隙，不断有乳白色灵气从缝隙中散发。
“那红发老头比我高明！”坤婆罗大师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侄女法科月身上被人种入了无节虫，他根本发现不了。而自己种入方信身体里的无节虫，却被人发现了。他看了一眼碎裂开的镜盘：“可惜了‘通灵镜’。”通灵镜可是昂贵的好东西，可以透过它，监视将被吞服了流音丸的人所看到听到的一切。
法科月作为一名念者——召唤师，精通空间召唤能力。那缕刻在流音丸上的神秘符文，就是她精心制止的。现在流音丸被方信捏碎，直接导致灵力反噬，和流音丸符文阵图相通的通灵镜马上碎裂了。
“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牛头寮附近。那里和开曼领地接触，是几大势力范围的聚焦。要不要悬赏黑暗猎人，对他们展开追杀？”坤婆罗沉吟半响，缓缓道：“绝对不能让灵骨牌的拥有者，落入两个白夜人手中，而且两个白夜人这么靠近我们，那样很危险！”
“这两个白夜人，一般的黑暗猎人恐怕对付不了。而请得动的，我们要付出一笔天价。从这些日子来看，那两个白夜人并没有对我们流露出敌意。坤婆罗大师，你应该派人去查查他们的来历。哦，对了，就让我们那天抓住的念者去送死吧，竟然想贩卖我的奴隶！控制植物的能力……应该好好利用才是！”
前几天，一股小型黑暗猎人组偷袭了在堕日沼泽狩猎采集的奴隶。幸亏猪八通知的及时，法科月、坤婆罗立刻率领了一批强力战士赶去，正好碰见那控制植物的念者正捆绑抓获的奴隶，其中就包括蜻蜓小美女索菲亚。这件事情让法科月异常恼怒，三个被抓获的黑暗猎人，现在都被经过身体改造，成了听话无比的傀儡。
法科月面沉如水，眼神漠然望着窗外，声音迟缓：“只是不清楚。这两个白夜人接近方信的动机是什么。免费为阿里安娜治疗，现在又对方信进行昂贵的人体改造……黄泉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善良的人了。”
“小姐，白夜人从来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种族啊！”坤婆罗叹了一口气道，一会儿站了起来，心道：“一定要查清楚。什么时候牛头寮竟然出了一位如此可怕的灵医……”
在牛头寮确实有位灵医，但那庸医却是吃周围各大势力的供奉，而灵术连坤婆罗自己都瞧不上。透过通灵盘，他算是见识到了白夜族怪灵医的强大，如果那些守护在洞穴里的C级下阶般透明怪物，真是这灵医制造出的。那位白夜族神秘灵医岂不是既懂得医疗，又知道如何插接怪物躯体，简直就是殖术师和术士的双重结合了，可怕……
第八章 尊严的背后
手术足足进行了六天。方信在铜镜里看着自己，在身体四周左摸摸右捏捏，伸伸手，心念所至，手臂伸展到极限的十几米远，将那凹凸的石头板下一块。“没什么变化啊！”方信嘟哝道：“原来以为还可以变得跟超级赛亚人一样。”“超……超级什么？”南轩老头奇怪的问道。“哦，我说超……超人，就是拥有超级强大肉体的人。嘿嘿。”方信抹去额头亮晶晶的汗液。刚才差一点露馅。“你现在该知足了！我用殖术帮你改造的身体，具备了特殊的吸灵体质。哈比族的血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又不会产生排斥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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