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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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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先道:“就是请命于神,如何驱除,神总有方法的。”三苗父子大喜。过了几日,驩兜就命三苗带了几百个壮丁前往南方建国。又和狐功说道:“你在这里虽则是不可少之人,但是现在公子草创国家,须要你去辅佐,且到那边基础立定之后,你再回来吧。”狐功领命,遂和三苗、巫先、巫凡等动身自去。 
  这里巫祠、巫社、巫保等亦各自向雍、冀二州而去。按下不提。 
  且说三苗等一干人一路南行,到了云梦大泽,只见泽边船只密密排排,正不知有多少。叫了舟子来,向他雇船。舟子回说:“现在大泽西南岸出了一条大蛇,吞食人民,不知其数,大家都逃开了,所以我们亦不敢开船过去。”三苗等一听,才知道孔壬之言不谬,就问他道:“不过一蛇,有什么可怕呢? 
  ”舟子道:“我没有见过,听说有八百多丈长,躺在地下,身躯比平屋还要高,张开嘴来,比门还要大,所以它走过的时候,不要说房屋为之崩摧,就是山岳亦为之动遥这种情形,我们人类如何能够抵敌,恐怕我们几十个人还不够它做一餐点心呢。前几年听见说,有许多大象都被它吞下去。三年之中,把象的骨头陆续排泄出来,竟堆得和丘陵一般高,你想可怕不可怕嘛!还有它嘴里的毒气呢,喷出来,几十里远的人民触者必死,这真是奇妖呢。”三苗道:“我从前走过几次,并未遇到这个,究竟是哪里来的?”舟子道:“听说是从西面巴山一个朱卷国里来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巴蛇。起初据说还没有这么大,后来吃人越多,身躯也越大了。”狐功听说,忙问巫先道:“这个有方法可制吗?”巫先道:“这是天地异气所钟,非寻常所有之物,小巫恐不能制伏,须要请命于神。”说罢,到旅舍中找了一间静室,登时披散头发,舞起两只大袖,口中又不知念何咒语。 
  过了一会,只见巫先仿佛若有所见、若有所闻的样子;又过了一回,方才挽起头发,整理衣裳,向狐功说道:“这个巴蛇可以制伏的,不过要司衡老将羿来才有方法,此刻却非其时。 
  ”三苗向狐功道:“如此将奈何?”狐功道:“怕什么,我们回去,请帝下诏,叫羿来,他敢不来吗?”于是大家重复回到毫都,将此事与驩兜说明。驩兜道:“恰好前月朝廷遣人去祭告先帝的陵墓,去者共总有二十个人,不料昨日归来,只剩了三个人,问起原因,说道:‘走到桑林地方,给一只大野猪吃去了。他们三个在后,逃得快,才能回来。’又据说,桑林一带已无人烟,所有人民统给大野猪吃去,所以此刻正要请帝降旨,叫陶唐侯遣兵剿除。既然如此,一客不烦二主,就一总叫他去剿吧。” 
  次日,果然帝挚降诏,与陶唐侯说道:“现在桑林之野生有封豨,洞庭之野藏有巴蛇,大为民害,朕甚悯之。前日少咸山猰貐汝曾迅奏肤功,朕心嘉赖。此次仍着汝饬兵前往诛除,以拯兆民,朕有厚望”等语。陶唐侯接到此诏,召集臣下商议。 
  羿道:“可怪现在天下的患害都是一班畜生在那里搅扰,真是从古所无的。”务成子道:“大凡天下大乱的时候,割据地方、为民祸害的有两种:一种真是畜生,但知道敲剥民髓,吮吸民膏,其他一无可取,就是这种封系、长蛇之类;还有一种稍为有一点知识,稍为有一点才艺,但是只知道为自己争权夺利着想,而不知道为百姓着想,以致百姓仍旧大受其害。这种人,似人而非人。依某所知,现在天下已有好几个,将来还要仰仗老将的大力去驱除他们,一则为天下造福,二则为真王树德,区区封系、长蛇,还不过极小之事呢。”陶唐侯道:“现在此事自然亦非司衡不可,请司衡不要怕辛苦,为百姓走一遭。” 
  羿听了亦不推辞,正要站起来,务成子忙止住道:“且慢且慢,某知道老将有神弓神箭,除灭封系是极容易的,但是那巴蛇却非封豕之比。它有毒气,喷出来很是难当,还须有预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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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道:“那么怎样呢?”务成子道:“当初黄帝的时候,贫丘地方有很多灵药,却有很多毒蛇,黄帝屡次想去,终不能去。 
  后来听了广成子的话,随行的人个个都带雄黄,那些毒蛇方才远避,可见得制伏毒蛇全靠雄黄。所以老将此去,雄黄必须多备。”羿道:“雄黄生于何处?”务成子道:“产西方山中者佳,武都山谷中所出色黄如鸡冠者尤佳,产山之阳者为雄,产山之阴者为雌,雌的不足贵,雄的其用甚多。”陶唐侯道:“那么先遣人到武都去采办,如何?”务成子道:“恐怕有点难,因为那边新近出一种怪物,名叫九婴,专是陷害人民,采办雄黄的人决不能走过去呢!”羿道:“那么怎样?”务成子道:“依某愚见,老将此刻先去剿封豕,一面由陶唐候申告朝廷,说明要除巴蛇,非先办武都山的雄黄不可,要往武都山取雄黄,非先剿灭那边的九婴不可,且看朝廷办法如何,再行定见。” 
  羿冷笑道:“朝廷有什么办法?不过仍旧叫我们去就是了。” 
  务成子道:“果然如此,老将还得一行。某刚才说过,这种民贼多着呢,老将一一去打平它,一则为天下造福,二则为真王树德,想来老将总是愿意的。”羿听到此,连声说道:“愿意愿意,果然能够如此,随便到哪里去我都愿意。”于是陶唐侯就将此意用表章申奏朝廷,一面老将羿就带了逢蒙和二百个兵士径向桑林而来。 
  原来那桑林地方在菏泽的南面,孟猪的西面。那边一片平原,密密的都是桑树,本来是人民繁富之地,自从给封系占据之后,人民大半被噬,余者亦逃避一空。大好桑林,化为无用,那封豕却藏在里面,做个安乐之窝,亦不知道有几年了。据土人说,这封豕是个神兽,很能变化,所以百姓用尽方法,总是捉它不得。羿打听明白,就和逢蒙商议。逢蒙道:“既是神兽,只能用计取,不能用力攻。弟子想来,它所凭依的不过是个密密桑林可作隐蔽,现在先用一把火将桑林烧尽,使它失所凭依,那么自然易于擒捉了。”羿道:“汝这话甚是.,但老夫之意,这些桑林都是民之生计,统统烧去了,须有多少年不能恢复,使百姓如何过活呢?岂不是他们免了封系之害,又受我们之害吗?老夫尝看见有些兵学家打起仗来先将百姓的房屋烧尽,以清障碍,讲到战略,虽说不错,然而总太残暴了。况且现在不过一兽,何必如此大举,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敌不过一兽吗?” 
  逢蒙听了不用他的计划,心中不快,但亦只能服从。 
  到了次日,羿率逢蒙一干人带了弓箭、器械和绳索等到桑林四周察看情形,只见四面密密纯是桑树,其间有许多地方仿佛通路,想系封豕从此出入行走的。正在看时,忽见前面一只大猪比象还大,张口舞爪,狂奔而来,其势非常猛迅。羿不敢怠慢,连射两箭,逢蒙亦连射两箭,箭箭都着。但是它这个豕突是很厉害,虽则身中四箭,还是直冲过来。羿和逢蒙等慌忙避入林中,哪知地下尽是泥泞,两脚全陷下去,不能动弹。那封豕却张开大口,撞进树来,要想吞噬。羿趁势一箭,直贯它的喉咙,那封豕长嗥数声,化道黑气,穿林而去,桑林给它摧倒的不下数十株。这里有许多未曾陷住的人慌忙过来,将羿等一一拖出泥泞。逢蒙道:“这个封豕真是神兽,为什么一道黑气就不见了?倘使它再化一道黑气而来,那么我们真危险呢! 
  ”羿道:“不妨不妨,我知道它受伤已甚重,料难为患了。” 
  说着,就带了众人沿着桑中之路一直寻去,约有二里之遥。 
  但是那路径歧而又歧,颇难辨认。最后遇到一个大丘,四面骸骨纵横,不知其数。逢蒙道:“此处必是他的巢穴了,我们细细搜寻吧。”忽有兵士发现一个大穴口,里面幽黑,窅不见底。 
  羿道:“这封豕一定藏在里面。”忙叫兵士将绳索结成一个大网,布在穴口,一面取箭向穴中射去。陡然听见狂嗥之声,就有一大物冲穴而出,众人急忙把网一收,那知封豕力大,几乎捉它不祝羿急忙又是一箭,封豕才倒下来。于是众人收了网,几十个人拖了它走。逢蒙道:“不怕他再化黑气吗?”羿道:“老夫刚才这支箭是神箭,它不能再化了。”出得林外,大家休息一会,又拖到有人烟之地。众多百姓前来聚观,无不奇怪,又无不拍手称快,都道:“我们这两年中给它吃去的人不知有多少了,又将我们这桑林占据,我们失业、受饥寒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了,难得陶唐侯派老将军来为我们除害,真是感恩不浅。 
  ”当下就有许多受害人的家属来和羿说要想脔割这只封系,且吃它的肉,以泄仇恨。 
  羿答应了,于是大家拿了刀七手八脚的乱割,却从它身上取出六支箭,原来都是羿和逢蒙所射的,内中一支较小,羿取出揩洗一回,收拾起来,说道:“这是我的神箭,将来还要用呢。”逢蒙听了,觉奇怪,问道:“这就是神箭吗?老师从哪里得来的?”羿道:“这是老夫幼时专心一志研炼得来的,并非仙传,亦非神授。还有一张神弓,亦是如此,可以仰射星辰。 
  ”逢蒙道:“弟子追随老师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见老师说起过。 
  ”羿道:“这是不常用之物,而且极不易能之事。老夫早想传授你,但是因你年令太长,决炼不成功,所以就不和汝说起了。” 
  逢蒙听了,将信将疑,然而因此颇疑心羿不肯尽心传授,不免有怨望之心了,这是后话不提。且说众人解剖封系,忽然发现它的两髀上各有八颗白而圆的斑点,大家不解,纷纷议论。 
  羿道:“依此看来,这封豕真是个神兽了。老夫知道天上奎宿一名叫作封豕,共总有十六颗联合而成。那奎字的意思本来是两髀间之意,因为奎星像两髀,所以取名叫作奎;现在这封豕两髀之间既有十六颗白点,上应奎星之精,岂不是个神兽吗? 
  ”众人听了,方始恍然。到得次日,羿和逢蒙就率领众兵士归毫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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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杀封豕                             
第三十回  羿杀九婴取雄黄 巴蛇被屠洞庭野    
且说驩兜、孔壬、鲧三人自从接到陶唐侯请讨九婴的表章以后,当即聚集商议。驩兜道:“我看起来,这是陶唐尧不肯出师远征,所以想出这话来刁难我们的。杀一条大蛇,何必要远道去取雄黄?况且他在东方,并未到过西方,何以知道有九婴为患,岂非有意推托吗?”孔壬道:“这个不然。九婴为患却是真的,并非假话。”驩兜道:“就使真有九婴,与他何干? 
  我叫他去除巴蛇,他反叫我去除九婴,岂不是刁难吗?”孔壬道:“那么你看怎样?”驩兜道:“依我看来,我就不叫他去除巴蛇,我这里自己遣将前去。料想一条大蛇有什么厉害,不过只要人多,多操些强弓毒矢就是了。等到我除了巴蛇之后,再降诏去切责他,说他托故推诿,看他有何话说。”孔壬道:“你这话不错。我想九婴既然在西方为患,天下皆知,我们朝廷尽管知而不问,总不是个办法,恐怕要失天下之心。现在你既调兵南征,我亦遣师西讨,趁此机会,张皇六师,一振国威,你看何如?”驩兜道:“甚好甚好,只是我们调多少兵去呢? 
  ”孔壬道:“我听说九婴甚是厉害,我拟调两师兵去。”驩兜道:“我亦调两师兵去。”孔壬道:“除一条蛇要用两师兵,不怕诸侯笑话吗?”鲧在旁听了,亦说道:“太多太多,用两师兵捕一蛇,胜之亦不武,不如少些吧。”驩兜不得已,才遣了一师兵。 
  原来那时天子之兵共有六师,如今两师往西,一师往南,拱卫京畿的兵已只有三师了。到了那出师之日,驩兜、孔壬亲自到城外送行,指授各将士以方略。看三师兵分头走尽,方才进城,一心专待捷音。独有那鲧毫不在意,为什么原故呢?原来驩兜要除巴蛇,是为自己南方封国的原故,孔壬要除九婴,深恐将来九婴势大,阻绝了他和相柳交通的原故。各人都是为私利起见,并非真有为民除害、为国立威之心。至于鲧,是一无关系之人,所以谈淡然毫不在意了。小人之心,惟利是图,千古一辙,真不足怪。闲话不提。 
  且说有一日,驩兜、孔壬正在朝堂,静等捷音。忽然外面传说有捷音报到,二人慌忙召来一问,原来是陶唐侯的奏表。 
  说道:“封豕已诛,桑林地方已经恢复原状。”等语,二人看了都不作声。又过了多日,忽见南方将士纷纷逃归,报告道:“巴蛇实是厉害,我们兵士给它吃去的甚多,有些给它绞死,有些中它的毒气而死,有些被逼之后,跳人云梦大泽而溺死,总计全数五分之中死了三分,真厉害呀!”驩兜听了,忙问道:“你们不是预备了强弓毒矢去的吗?为什么不射呢?”那些将士道:“何尝不射它呢?一则因它来得快,不及射;二则那蛇鳞甲极厚,射着了亦不能伤它;三则他的毒气真是厉害,隔到几十丈远已经受到了。一受毒气,心腹顿然烦闷,站立不牢。 
  那蛇的来势又非常之快,怎样抵敌得住呢?”驩兜道:“你们没有设立各种障碍物和陷井吗?”那些将士道:“巴蛇的身躯大得很,无论什么障碍物都拦它不住,区区陷井,更不必说了。 
  ”驩兜听了,长叹一声,心中深恨自己的失策,应该听神巫之言叫羿去的。哪知这时毫都和附近各地的人民听到这个败报,顿然间起了极大的震动和骚扰,一霎时父哭其子,兄哭其弟,妻哭其夫的声浪震耳遍野。 
  原来那时候的制度是寓兵于民,不是募兵制度,所以此次出师南征西讨的兵士,就是近畿各邑人民的子弟,一家出一个壮叮南征的兵士,五分中既然死了三分,计算人数当在几千以上,他的家属焉得不痛哭呢?还有那西征将士的家属尤其悬悬在心,究竟不知前敌胜负如何。忽有一日,报道西征军有使者到&了。孔壬忙叫那使者来问道:“胜败如何?”那使者道:“已大败了。”孔壬问:“如何会败呢?”那使者道:“我们初到那边,就叫细作先往探听,原来那九婴不是一个人名,是九个孩子,内中有四个而且是女的。我们将士听了,就放心大胆,不以为意。哪知第一夜就被他们放火劫寨,烧伤将士不少,损失亦很重。第二日整队对垒,恰待和他们交锋,哪知他又决水来灌,那个水亦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因此我们又吃了一个大败仗。自此之后,他们不是火攻,就是水淹,弄得我们无法抵御,精锐元气都丧失殆尽,只好退到山海边静待援军,望朝廷从速调遣,不胜盼切之至。” 


  孔壬一听,做声不得,救是再救不得了,还是叫他们回来为是。遂又问那使者道:“现在全军损失多少?”那使者道:“大约一半光景。”孔壬听了,把舌头一伸,几乎缩不进去,就下令叫他们迅速班师。那使者领命而去。这里各处人民知道这个消息,更是人心惶惶。驩兜、孔壬到此亦无法可施。后来给帝挚知道了,便召二人进去,和他们说道:“依朕看起来,还是叫陶唐侯去征讨吧。他有司衡羿在那边尽能够平定的。” 
  驩兜道:“当初原是叫他去的,因为他刁难推诿,所以臣等才商量自己遣兵。”帝挚道:“不是如此。陶唐侯尧乃朕之胞弟,素来仁而有礼,对于朕决不会刁难,对于朕的命令决不会推诿。 
  大约他的不去攻九婴,要先奏闻朝廷,是不敢自专的意思。现在朕遵照古例,就赐他弓矢,使他以后无论对于何处,得专征伐,不必先来奏闻,那就不会推诿了。” 
  驩兜、孔壬听了这话,出于意外,不觉诧异,都说道:“这样一来,陶唐候权势太盛,恐怕渐渐地不可制伏,那么将如之何?”帝挚笑道:“这却不必虑。朕弟尧的做人朕极相信他得过,决不会有夺朕帝位之心,就使有夺朕帝位之心,朕亦情愿让他。因为朕现在病到如此,能有几日好活,殊难预料,何必恋恋于这个大位。况且平心而论,朕的才德实在万不及他。 
  为百姓计,这个帝位,实在应该让他的。朕已想过,倘使朕的病再不能即愈,拟竟禅位于他,所以汝等不可制服一层,是不必虑的。”二人听了这话,都默然不敢作声。 
  次日,帝挚就降诏赐陶唐侯弓矢,叫他得专征伐,并叫他即去征服九婴。陶唐侯得到诏命,就召集群臣商议。务成子道:“现在朝廷起了三师之兵,南征西讨,均大失利,所以将这种重任加到我们这里来。既然如此,我们已经责无旁贷,应该立即出师。但是,出师统帅仍旧非老将不可,老将肯再走两趟吗? 
  ”羿道:“军旅之事,老夫不敢辞,不过现在出师,自然先向西方了。但是九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何以朝廷两师之众仍然失败?老夫殊觉诧异。老先生可知道吗?”务成子道:“九婴来历,某颇知之。他们是个水火二物之怪,所以善用水火,其他别无能力。”陶唐侯道:“水火能为怪吗?”务成子道:“其中有个原故,当初太昊伏羲氏生于成纪,自幼即思创造一种符号为天下利用,就是现在所传的八卦。后来仓颉氏因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来,所以伏羲八卦实在是中国文字的根源。但是伏羲氏画八卦的地方不止一个,而最早的地方终究要算降生地方的成纪,所以成纪那边伏羲所画的八卦尤为文字根源的根源。那边画八卦的地方后人给他起了一座台,作为纪念。 
  每逢下雪之后,那台下隐隐约约还有所画八卦的痕迹。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 
  所以那九婴就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因为伏羲氏幼时所画的,而且卦痕多不长,所以都是婴孩的样子。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坎为水而色玄,所以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所以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大抵这一种精怪所恃者,人不知其来历出身,所以敢于为患。老将此去,只要将这种情形向军士宣布,他们自然胆怯心虚,虽有技俩,亦不敢施展了。 
  再加之以老将的神箭,还怕他做什么?”羿听了欢欣之至,急忙向务成子称谢,又辞了陶唐侯,出来择选了一千兵士,和逢蒙率领向西进发。 
  过了多日,到了成纪地方一条凶水旁边,果然遥见两大队九婴之兵。一队纯是黑色,有一个较大的男孩子领队;一队纯是红色,有两个较大的女孩子领队。羿在路上,早将这九婴的来历向众兵士说明,众兵士心中均已明白。古人说得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到阵上,羿的兵士个个向他们大叫道:“坎、离两个妖怪,死期到了,还不早逃!”那九婴听见这话,料知事情败露,不禁惊惶失措,要想逃走,禁不起这边羿和逢蒙的箭如雨点一般射来,登时把九婴统统结果了。其余都是协从来的百姓,羿令兵士大叫:“降者免死!”于是九婴的兵都纷纷投降。这一回竟自马到成功,并没有交绥一次,把西方来助战的诸侯都惊得呆了。有了前此帝挚两师兵的失败,越显得这次陶唐兵的神奇,于是西方诸侯和人民的心理无不倾心吐胆,归向陶唐侯了。 
  且说羿杀了九婴之后,一面遣人向武都山采取雄黄,一面即率师振旅归国。陶唐侯率臣下慰劳一番,自不消说。过了多日,武都山雄黄采到了,羿拜辞陶唐侯,又要出征。务成子送他道:“老将此去,杀死巴蛇,不足为奇。不过巴蛇的皮肉很有用处,老将杀了巴蛇之后,它的皮肉请为某收存一点,勿忘勿忘。”羿问道:“有何用处?”务成子道:“可以制药,治心腹之疾,是极灵验的。”羿唯唯答应。于是又和逢蒙带了一千兵士直向云梦大泽而来。 
  一日,到了桐柏山,只见一人形容枯槁,面色赢败,倒在山坡之上。羿忙叫兵士救他起来,问他姓名,又问他何以至此。 
  那人道:“某姓樊名仲文,住在樊山的,自从毫都天子遣将调兵来攻巴蛇之后,巴蛇没有除灭,而人民大受兵士之骚扰。后来兵士大败,相率北归,又是大抢大掠,而那条巴蛇却渐渐荐食过来。我们百姓既遭兵士之蹂躏,又遇巴蛇之害,无处存身,只得弃了家乡,四散逃命。某有一个同族,名竖,号仲父,住在中原,本想去投奔他的。不料走到这里,资斧断绝,饿不过了,所以倒在这里,今承拯救,感激之至。”羿听了,急忙叫兵士给他饮食。等他回复气力之后,羿又问他道:“你既受巴蛇之害,知道它怎样厉害吗?”樊仲文道:“当初巴蛇沿着云梦大泽向东来的时候,某亦曾倡议纠合乡里的人去抵御,无如弓矢之力所及,不如它毒气喷的远,所以总御不祝假使有方法能够消除他的毒气,某想亦容易除灭的。”羿又问道:“你于那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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