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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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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为“大陆金庸”。早在1990年,《醉鬼张三》就被香港与内地合作拍成了电影。最近这些年你又开始写人生探讨系列,写当代文人的都市生活,销量也非常好。你如何看这三种完全不同的创作?
张宝瑞: 我的创作面比较宽。其实,我并不满足于做“大陆金庸”,刘绍棠生前对我说,实际上中国文学的根子还是在大陆,大陆有极为深厚的文化沃土。拿破仑有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话有一定道理。1992年我突然暂时在武侠小说方面封笔,毅然转向现代题材小说,我想更直接面对社会现实,进一步挖掘人性。近年来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创作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人为谁活着?》、《老庆》等反映现实题材的长篇小说。在武侠的看法上,我与金庸是相同的。1995年,金庸来北京,我们相谈甚投。港台二流以下的武狭小说作家我一概不见。尽管我和金庸的写法不同,但我们都认为“武侠”二字中,侠比武重要,侠是灵魂,武是躯壳;侠是目的,武是达成侠的手段。打抱不平是小侠行径,以天下为己任,才是大侠之举。台湾的一些影视商、出版商看中了我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资源,计划拍摄我的《中华武林长卷》,在金庸、梁羽生、古龙的资源殆尽之时,选择我的资源算是明智之举。当然我的创作资源还有《梅花档案》悬疑惊悚系列、金蔷薇文化沙龙深刻探讨人生系列、后现代主义神话系列、中国佛教系列等等,文学艺术价值和市场效益都比较大。
汪兆骞::你曾经做过八年新华社北京分社总编辑,如今又在新华出版社任副总编辑近三年,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宝瑞:首先要搞好本职工作,有句话叫干什麽吆喝什麽。我在出版社与同事策划了金蔷薇丛书,现已出版13部,反映很好,同时还在酝酿一些重大图书选题。自1990年始,我创办金蔷薇文化沙龙,这是一个大型的文艺财经朋友聚会。14年来,总参与的人数数十万人次,沙龙是各界朋友的人生聚会,是人才资源整合的交易所,是释放压力的温馨空间,是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创造价值的最好媒介。沙龙聚集了汪国真、司马南、关雷、吴欢、刘湛秋、李春波、白伯骅、京梅等一大批优秀的知识分子和各方面的优秀人才。多年来以联谊、研讨、笔会、策化等各种形式,沟通信息,畅谈友谊,探讨人生,进行文化交流,为社会服务。我要把这个沙龙办成当代中国最大的文化沙龙,同时也能获得大批的出版资源和创作资源。另一件事就是把我的作品和资源争取打造成各种文化精品,希望老百姓喜欢,能为中华文化宝库增加一些财富。文革已经过去27年了,手抄本也已进入历史的档案,但是中华民族的文明之火生生不息,愈烧愈旺,中国人的英勇顽强的精神永恒!(完)
一只绣花鞋(一)(1)
凶手是谁?虹市的夜,幽静极了。 天上的流星偶尔拖着长长的尾巴,无声无息地从夜空坠落;迷人的月亮,拥抱着城市的大海,温柔,慈祥;夜风像个俏皮的姑娘,摇碎了天上的月光,摇碎了天上的繁星。在灯光和月光的映照下,大海撒出一把把闪光的碎银,亮得刺眼。几只海鸥仿佛并不困倦,追逐着海面的碎银,偶尔掀起的浪花微笑着嘲弄着它们的双翼…… 皎洁的月光轻轻泻进市中心一座米黄色的小楼内,二层一隅,虹市公安局侦察处长龙飞正和他的妻子南云熟睡。墙上的日历上清清楚楚地印着:1963年5月17日。 “嘟,嘟,嘟……”写字台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铃声仿佛警铃,把龙飞催醒,他一跃而起,熟练地抓起电话。 “我是龙飞,出了什么事?” “报告龙处长,在老虎滩公园假山前发现一具女尸,请你马上到现场。” 龙飞放下电话,迅速地穿衣服…… 老虎滩公园里,死一般的沉寂。这个公园非常小,即使是步履蹒跚的老人,也花不了一个小时就能转它一周。公园里有一个土丘,丘顶有个八角木亭,丘上栽满了怪石、花草和翠竹。丘下有一簇簇丁香和灌木,此时正是翠绿成荫,野香四溢。因为这公园的东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边有一怪石仿佛一只猛虎,跃跃欲试,故称为老虎滩公园。 龙飞赶到现场时,一眼就看见了卧于假山下的女尸。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三十余岁,瓜子形的脸庞,白得透明,活像是刚刚出水的嫩藕。一头乌黑透亮的卷发,小巧的身子裹着凌乱不堪的浅粉色连衣裙,领口绣着花,配条浅黄色的府绸裙带。龙飞明显地看到她的左太阳穴上有一血糊糊的伤口,一缕飘发凝结着瘀血。 龙飞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龙飞的助手肖克走了过来。 “处长,我们仔细检查了现场,发现有脚印往西出公园西门到大街上去了,我们拍了一些照片,我们根据死者和凶手的脚印分析,他们可能是从此门进来的,然后一直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死者死前一定与凶手有激烈的争执。法医刚才检查了尸身,发现死者被奸污,从现有的现象看,可能是凶手将女子奸污后又用石块打死了她。” “带血的石块找到了吗?”龙飞冷静地问。 肖克摇摇头。“可能是凶手将击人的石块带走了。” 龙飞又仔细地视查了一下现场,然后命令将女尸拉回去,又派人迅速打听出死者的身份、住处。 虹市公安局二楼会议室里,老局长梁一民在听取部下的汇报。 肖克正在发言:“从凶手的脚印来看,他穿的是42号天津皮鞋厂制作的皮鞋,可能是个高个子。从躺椅前的脚印和附近的脚印来看,死者与凶手熟识,不然这个女子决不会深更半夜跑到公园里来。可是据法医的检查,发现死者虽然只有30岁左右,但已是一个有着比较长时间性生活的女人,如果她生活作风不严肃,为什么拼命抗拒凶手的奸污行为呢?” “问得好。”梁一民局长满意地望着这个高身量,大眼睛,深栗色头发的小伙子。然后又把脸转向36岁的龙飞,问道:“小龙,听听你的意见。” 龙飞一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如今听老局长点他的将,腼腆地笑了笑,说:“我看还不是一般的奸污,哪里有这么顺利的强奸,一定是先把女人砸死,然后奸尸……” “奸尸?!”几个公安人员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 “对!”龙飞肯定地点点头。“而且从死者身上遗留的污物来看,已经超出了一个男人的容量……” 肖克一听,惊得后退了一步,问道:“处长,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两个男人?……”龙飞没有说话,用手指狠狠弹了弹烟灰。 正是上午9时,会议仍在紧张进行,这时,公安人员路明和龙飞的妻子、公安人员南云走了进来。 南云说道:“死者的下落找到了,凶手也有了一些迹象。”梁一民给气喘吁吁的南云和路明各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快给我们说说。” 原来死者叫庄美美,住在广州路23号一座小洋楼里,是本市二中的音乐教师,父母是新加坡的侨商,她自小在新加坡长大,3年前来本市投奔舅舅、原市政协常委李贞,并来此定居。两年前,李贞病死,庄美美便独自生活。据邻居反映,几年来时常有打扮时髦的男人来找庄美美。去年夏天,庄美美在街上被一个骑摩托车的海员撞伤,海员叫门杰,在东风号轮船工作,长得英俊,为人诚恳。庄美美喜欢上了门杰,以后常常形影不离。此前有一个叫柳文亭的中年单身汉也在追求庄美美,柳文亭是人民医院的外科大夫,庄美美在看病时认识了柳文亭,以后二人打得火热。庄美美认识门杰后便冷落了柳文亭,柳文亭不甘心,天天晚上到庄美美家里来纠缠,弄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有一次门杰打了柳文亭,可是当门杰出海后,柳文亭还上门来纠缠,仿佛中了邪。 龙飞听完南云的叙述,用征询的目光望着梁一民道:“我立即上庄美美家,肖克到柳文亭那里去了解情况。” 梁一民点点头道:“兵贵神速,但也不要打草惊蛇!”下午,龙飞驱车来到庄美美的住房前,这是一座白俄罗斯式的小洋楼,门前有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枝叶茂密,遮映着楼上的窗口。龙飞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小楼,中厅陈设整齐,颇有些西化,迎头有一幅西斯廷圣母的油画,铺着饰有美丽花纹的纯毛地毯,一排栗色转式沙发,西壁有一架钢琴,南墙前有一张透亮的硬木大写字台,写字台上有一盏维纳斯铜像的台灯,旁边立着一个相框,相片上正是娇美玲珑的庄美美,她抿着樱桃般的小俏嘴,嫣然笑着,真似一个剔透的小玉人,透出一股迷人的风骚。
一只绣花鞋(一)(2)
龙飞来到里间,这是庄美美的寝室,席梦思床,罩着翡翠绒床罩,屋角一个硬木架上摆着一盆塑料腊梅,红梅枝头,蒙着薄薄一层尘土。龙飞又来到楼上,有一间较大的房间,看样子以前是庄美美的舅舅李贞的寝室,两排书柜上挤满了文史资料和文学名著,旁边有一间小书房,书房内有一排绿色沙发,一个精致的小书柜上摆着一些书。墙壁上挂着一幅庄美美在夕晖中的海滩上半卧的照片。 龙飞仔细地看书柜中的书籍,只见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内幕》、《一个德国间谍的自述》、《军统内幕》、《中统内幕》、《克格勃内幕》、《色情间谍》、《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等书籍。 “哦,原来这屋里主人还有这种爱好。”龙飞皱起了眉头。 门开了,一阵风卷进来,肖克走了进来。 “柳文亭自杀了!” 龙飞听了,吃了一惊,即刻又平静下来。 “我们借查电表,去敲柳文亭家的门,可是敲了半天,毫无动静,于是撬开门进去,柳文亭不在家,桌上有一张他写的绝命书。”说着,肖克把那张绝命书递给龙飞。 龙飞见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桃李钟情投,伤愈意正酬。无奈苍天意,秋波不行舟。大海啊,让你清洗我的苦闷和恐惧吧! 龙飞看罢,说道:“走,到柳文亭家去瞧瞧。” 雾,越来越浓。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汽车开得很慢,司机性急地按着喇叭。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停在一个普通的宿舍楼前,几个人上了五楼,进了柳文亭的房间。 屋内有一股呛人的烟草味,地上狼藉着烟头、罐头盒子。龙飞俯下身轻轻地拾起一个烟头闻了闻,又扔到地上。 肖克道:“经过初步检查,地上只有柳文亭一人的脚印,这脚印和白虎滩凶手脚印相同,也是42号皮鞋鞋印。” 龙飞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从窗台落到屋内每一件细小的东西上面。柳文亭长期独居,37岁尚未娶妻,只住这么一间18平方米的房间。龙飞又到厨房和厕所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肖克道:“柳文亭很可能迷恋上庄美美,当庄美美与门杰邂逅,转而爱上门杰后,柳文亭陷入了失恋的极度苦闷中,昨晚将庄美美骗到白虎滩公园,杀害了庄美美,然后奸尸。犯案后又陷入极度恐惧中,索性投海自尽了。” 龙飞问道:“既然庄美美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想必是与柳文亭相识后就已发生了性关系,柳文亭何必在杀害庄美美后又奸尸呢?大夫一般都用圆珠笔,可是这一纸绝命书却是用钢笔写的,如果柳文亭生前喜欢用钢笔写字,那么屋内怎么没有墨水瓶呢?” 肖克一听,眼睛朝四外瞅瞅:是啊,为什么没有墨水瓶呢? 龙飞和肖克回到公安局时,梁一民局长正在召集专案组的其他公安人员开会。南云正在汇报情况:“那个海员门杰的情况也了解了,他在东风号轮船当海员,经常出海,如今又随船到坦桑尼亚去了。门杰的父亲门志雄是个老红军,现任618厂厂长,他还有个姐姐在东海舰队文工团……” “618厂?就是那个制造核潜艇的兵工厂吗?”梁一民问道。 南云点点头:“对,618厂就是制造核潜艇的兵工厂,在山里。” 这时,路明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局长,这是在庄美美家里找到的《金瓶梅》第一集,第十四回目的地方夹着一朵梅花,书面上有庄美美写的字迹。” 梁一民接过书,第十四回目处写着娟秀的小字:幸有微吟可相呷,不须檀板共金樽。 梁一民道:“这是北宋年间被称为‘梅妻鹤子’的林逋的诗句。” 一个公安人员走了进来,把一份电文递给了梁一民。 梁一民接过电文,看了看,脸上显得异常严峻。 公安人员道:“方才在本市殡仪场一带发现有敌特向海外发报,这是破译的电文内容。” 梁一民自言自语道:“‘礼物将送婆家’。礼物是什么?婆家又是何方呢?这份礼物肯定与庄美美一案有关。说明敌人已经获得了他们所要获得的东西,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据白虎滩公园的一个看园老人说,昨天八时多,他看见两个年轻女人在山丘下的假山石前争吵,好像在争执一件东西。我们能不能做这样的推测,另外有一个女人向庄美美索要一件东西,庄美美不给,那个女人便将庄美美杀害,然后又设法造成奸尸的假象,企图嫁祸于人,造成三角恋爱的纠纷,杀人灭口,转移我们的视线。” 龙飞道:“局长说得有道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礼物又到了哪里?”
一只绣花鞋(二)(1)
火葬场的秘密夜,静极了。 虹市殡仪场的地下停尸间,冷气森森。 一具具死尸蒙着白布,安静地等待着火化。 高耸入云的火化场的烟囱静静地矗立着,白天它烟雾袅袅,夜间寂静无声。 这时,停尸间外面的走廊传来“嚓嚓”的声音,一忽儿,走来一个秃脑壳,酒糟鼻子的老头,他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打着酒嗝,来到停尸间门前,“吱扭”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老头骨瘦如柴,一双尖刻的小眼睛,发出阴森森的凶光,左眼歪斜,右腿一瘸一拐。 老头一仰脖子,把酒瓶里的酒全部喝光,把瓶子摔到地上,从怀里摸出一支无声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又塞进怀里。他来到白天新推进来的三个尸床前,打开第一个尸床的尸布,见是个小伙子,他左右开弓,掴了小伙子十几个耳光。一边掴,一边骂道:“我瞧瞧你是不是装死!真死了反正也不疼,是不是?” 老头又蹭到第二张尸床前,掀开尸布,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那妇女可能刚死不久,脸蛋还有些红润,圆乎乎的脸盘,齐耳的短发。老头用那双又糙又厚的的手在妇女脸上捏了一把,呵呵笑道:“傻丫头,八成是失恋自杀的吧,白来一世,我看你和那小伙子倒是天生的一对,明个一早,我把你们一起烧了。” 老头又来到第三张尸床前,掀开尸布,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老头嘻嘻笑道:“我要的就是你,你可死得冤枉。”说着,推着尸床出了停尸间,穿过走廊,往火化炉走去。来到火化炉前,老头打开炉门,灌了点炉油,扭动机关,然后就来搬死尸。 “不许动!”老头猛听一声低喝,只觉后脖梗一阵冰凉。 后面那人又道:“快跟我走!” 老头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就在他缓缓转身的一刹那,他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孔,正是第二张尸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尸”。 老头心灰意冷,慢腾腾朝外走着,走着…… 忽然,老头一猫腰,一个后蹬腿,蹬翻了女人手中的枪,然后猛虎扑食般扑向女人。 那女人毫不畏惧,拼命与老头搏斗。老头仗着酒劲儿,把女人掀翻在地上,然后去掏怀里的手枪。 女人一翻身,把老头掀翻在身下,老头的右腿是条假腿,使不上劲儿,无声手枪又掏不出来,只好一声不吭使足全力与女人搏打。 女人拼命去拾地上的手枪。就在这时,老头抽出右手从右腿根处摸出一柄匕首,狠命朝女人臀部扎去,女人惊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老头迅速将女人扔到火化炉内,关上炉门,赶快用手去按机关。 这时,老头的手被一只钳子般的手狠狠地攥住了,肖克和殡仪场保卫科长老王出现在他面前。 老王喝道:“向永福,原来你是个特务!” 肖克用手铐铐好向永福,然后开了炉门,抱出奄奄一息的南云,原来南云假扮女尸前来侦察敌情。 肖克又掀开火化炉前那张尸床的尸布,原来正是那个失踪的大夫柳文亭。 肖克转身问道:“向永福,发报机在哪里?” 只见向永福一声不吭,软绵绵倒在那里,嘴角冒着鲜血。肖克冲过去扳开向永福的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向永福七窍冒血,脸色铁青,已经死了。 肖克叫道:“酒里有毒!” 南云被送进医院,肖克和老王驱车来到向永福的家。这是一个大杂院,向永福孤身一人住在最里面一间只有九平方米的小屋。 肖克围着小屋转了转,说道:“这小屋的墙壁很厚,可能有夹壁墙。” 肖克从附近派出所找来两个民警。几个人找来镐头、铁锹,掘开了墙壁,只见有一道宽一米、长四米的夹壁墙,发现里面有一沓密码纸,还有一小塑料袋男人的精液。 肖克疑惑地问:“向永福的发报机藏在哪里呢?” 这时,天已蒙蒙亮,几个邻居起床出门观看,当他们听说向永福是特务后,争先恐后说起向永福的所作所为。 一个老太太说:“他老自吹参加过煤矿上的暴动,杀死过日本鬼子,平时还给院里的小青年忆苦思甜。” 一个中年妇女说:“前几天,向家来了一个时髦女人,打扮得甭提有多港了,我们家大小子还偷着给她拍了照。” 肖克急忙问:“照片在哪里?” 那中年妇女噔噔地跑回屋里,揪醒了熟睡的儿子。儿子睁开惺忪睡眼,问道:“娘,干啥?” “那美人照片呢?” “说出去多不好。” “向永福是个大特务,披着人皮的狼,公安局来人了,他们要看看照片。” “什么?”儿子惊得睁大眼睛。“他给抓走了?” “人都死了。”中年妇女嘟哝着,去翻儿子屋里的抽屉。 “哎哟,他还该我 100元钱呢!” “快给我找照片。” 儿子一骨碌爬起来,打开最底层抽屉,摸出了那个女人的照片。 这是一张侧照,那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发,微呈弧形的高鼻梁,一双杏核眼充满了妩媚,穿一条时髦的紧身裙和一双白色高跟鞋。 这时,又有一辆汽车停在院门口,龙飞从车上走下来,肖克迎上去道:“处长,这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一只绣花鞋(二)(2)
龙飞接过照片一瞧,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难道是她?…… 14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只绣花鞋(三)(1)
金陵魔窟之谜风雨飘摇的1948年秋天,南京,这个历尽风霜的帝王之都,在人民解放军隆隆的炮声中震颤。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今显得凄清。画船、粉妓不知流落何处,家家闭户,楼巷一空。只有大自然仍然展现着它的美貌,红枫、黄栌、梧桐、白杨、银杏……紫金山上紫红、深红、桔红、橙黄、古铜、翠绿……中山陵一头钻进浓浓的秋色之中。莫愁湖畔的榆柳,雨花台上的林木,呈现出各种各样斑斓的色彩:青的翡翠,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红的鲜红,恰似蜀锦齐纨一般,簇拥着画栋雕梁,绣幕珠帘。 中央大学门口。出现一个青年学生,他身穿笔挺的西服,系着一条花领带,显得潇洒英俊。他就是龙飞,十八岁,他当时真实身份是中共地下党党员,刚来中央大学新闻系报到。一辆黑色轿车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穿着黑色的旗袍,旗袍上绣满了梅花,她拎着一个沉重的黑皮箱。 她叫白薇。白薇拎着皮箱走来。 白薇问:“同学,新闻系在哪儿报到?” 龙飞说:“我也是新闻系的,咱们是同班同学。” 白薇高兴的说:“太好了。” 龙飞说:“我帮你拿,新闻系在二楼。你叫什么名字?” “白薇。” 龙飞问:“白色的白,微笑的微?” 白薇笑道:“我可不爱微笑,草字头,下面一个微笑的微。” 龙飞笑道:“噢,头上顶着草才微笑。” 白薇问:“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 白薇眉毛一扬:“一定是属龙的,又属龙,又腾飞,这条龙够狂的。” 龙飞说:“我是雨天龙,不能腾云驾雾,你是本地人吗?” 白薇支吾着说:“我也说不好。” “那是江湖人。” 白薇问:“你呢?” 龙飞回答:“苏北人。” 两个人来到二楼。 几天后,教室内上文学课。 老师正在讲屈原的《离骚》。 白薇在座位上埋头看《色情间谍》。 龙飞坐在她身后座位上。 老师叫道:“白薇。” 白薇慌乱中答了一声“到”,匆忙站了起来。 同学们哄堂大笑。 《色情间谍》的书落在地上。 龙飞恐怕别的同学看见,悄悄把书拾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座位里。 老师眯缝着眼睛问:“屈原跳的是什么江呀?” 白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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