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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你不是放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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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吧。”女人一边大声说,一边开怀而笑。
肖腾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遂走上前,推开虚掩的门,又赶忙将就要敞开的门轻轻合拢了些,生怕惊扰到谁似地小心翼翼。
“里面是什么?”女人好奇凑过来的头,被他用肩膀不动声色地挡开了。
过了一会,肖腾转身,对她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酒店房间里的床很舒适,还有一具比这张床更柔软更干净的身体任他拥在怀里,空气里有着淡淡花香,耳边是潮汐的声响,说是人间天堂,丝毫不过。
但是他却失眠了。
白天在教堂里看到的一幕总是不停地闪过。牧师的声音是那样诱惑,比起上帝的使者更像甜美的恶魔。
两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一边交换戒子一边柔情地拥吻着。牧师淡淡的笑容是最浓厚的祝福。
他放开怀里的妻子,转过身,掏出那两只朴素的对戒。模模糊糊地,眼前的画面,那两个人变了,成了他和华泽元,双手紧握。
男人还是那么羞涩,连看他一眼都不敢。耳上的那抹红,就像阳光下开得最灿烂的幸福。
然后他听见神父在说:“肖腾,你是否愿意和华泽元结为伴侣,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迎向华泽元那双坚定,温柔的,满是期待又微微泛着泪光的眸子,他楞住了,曾经那些让他又痛又恨又无奈又悲哀的往事突地蜂拥而至,让他开不了,始终开不了口,待他终于想起该说什么的时候,那张脸坚毅的轮廓,美好的笑容,以及搁在他掌心的手,开始透明,一点点地消失了。
等他回过神来,教堂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到处都黑漆漆的,适才那明亮的灯火,庄严的祝福,仿佛只是幻觉。
肖腾惊醒过来,发现全身湿透,摊开的手掌,映着夜灯朦胧的光晕,温暖的触觉,还留在手心上似的,不过已经微微发凉了。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下。他不断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那个梦。是因为脑子太乱了,是受那人的影响太久。
直到他大惊失色地坐起,发现有只戒子,不见了。
完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1
蓝蓝的天空,就像被悲伤包裹着的梦。里面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白云时聚时散,时薄时浓,想尽办法,也走不出它所在的天空,它所沉沦的那个梦。
就跟他一样,为不知为何的徘徊而徘徊着。
下了飞机已是晚上。肖腾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匆匆往目的地赶去。
昨天突然接到李先的电话,叫他去领孩子。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等待的时间久得他以为孩子这事就要告吹的时候,电话来了。并且打断了未婚妻找他索要戒指的动作和眼神,让他以‘公司有急事’为借口顺理成章地逃脱。
越南正下着雨,过境的时候天气忽地好起来了,他透过窗子看了天空很久,直到睡着,做了个梦。
他梦到那个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见的戒指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手指上,他欣喜若狂朝他伸出手,就在自己快碰到对方的一刹那,男人转过了头。
然后时光忽然倒流,卷着生命,拉扯灵魂般狂乱地风起云涌,然后一切安静,待睁开眼,又回到他和华泽元初遇的那个时候。
而那个时候,在一去不复返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这本是个天花乱坠得毫无意义的梦,但在他清醒后的脑中,留下了一道不知从何而来又会如何而去的疤痕。
那道向来对他紧闭的门如今大开着。
肖腾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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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那次一样,李先像一座冰雕,没有丝毫温度地等在那里。
他的旁边,放着一个摇篮,摇篮正轻轻地摆,仿佛盛着最美好也最脆弱的存在。
李先没有招呼他,他同样也没有上前寒暄的意思,只几步迈过去,迫不及待地将目光倾进
摇篮里。
那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又白又胖,还粉嫩粉嫩的,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冲他摆动着短短的四肢,那诱惑死人的可爱劲促使他俯下身,想把小家伙圆圆的脸蛋看得仔细点,不料从上面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的父亲──华泽元。
李先看他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见到鬼的样子,嘴角挽起一抹嘲笑,那嘲笑阴霾至极,就像是披着嘲讽的杀意。
“上次孩子太小,我没法给你。”说话的途中,始终不曾抹去嘴角那抹灰色的笑意,“本来我完全可以不把他给你,你应该知道以我的条件和能力,别说养一个孩子养十个孩子都绰绰有余。”李先转过头,“如今我却要做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肖腾不语。只是望着孩子。心里在默数上次他离开到今日究竟有几个月,怎么看上去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小呢。李先似乎知道他所想,朝他开口,“这孩子五个多月了。但现在不到十斤。”他又笑了起来,那笑阴森森的,跟刚才的诡异有过之无不及,“他本来是要胎死腹中的,因为华泽元根本不适合生孩子,要他跟女人一样分娩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一次。”
就在肖腾集中注意力,专心致志地捕捉他话里那些隐藏的含义时,李先突然住了口,过了一会才说:“好生待他。要他姓肖你就必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遂拿出一本册子,扔给他:“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在上面,这些条条款款必须认真执行。如果你没有尽心尽力导致这个孩子出了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你没好果子吃!”
而男人,至始至终,只是看着摇篮目不转睛。
回家的路上,他去了超市。
忽然之间的狂热,让他一口气买了很多婴儿的必需品。奶粉,奶瓶,尿不湿,爽身粉,婴儿床,宝宝出院要的衣服等等等等,只要沾得上边的他全没放过。当上父亲的喜悦像激烈的潮水将他抛起又淹没,在他出去又买下一堆关于婴儿的书准备叫人挑回去时,那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突然空洞得不寒而栗……
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疯了?!他准备享受什么权力?准备尽怎样的义务?!为了得到一切就必须失去一切,这是他破釜沈舟之时所决定好了的。绝无反悔的余地!
孩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留在身边。刚刚回归正轨的生活经不起任何风波,他将杜绝所有危险因素,来保证自己将来的幸福。
丢了所有的东西,他抱着孩子回到家,有些茫然地到处看了看,最后眼睛还是落在怀里的宝宝身上。
不管是眼睛还是鼻子,都那么像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哪份血缘关系让他感到如此奇妙,如此震惊。他仿佛感到,自己抱着的不是两人的骨肉而是华泽元的转世。
这个奇怪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刚才那波心神不宁已经不着声色地过去,只有淡淡的感伤在胸口某个地方──连心脏都触不到的地方挥之不去。
然而罪恶感是这么赤裸裸。因为他知道,华泽元的幸福已经没有了。他的那份从来都是自己才能给,那是无药可解,无路可逃的执拗。世上的最残忍,他无怨无悔地全担了,仿佛退路,向来都是无关紧要,在他的深爱面前。
真是傻了,何必呢?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
孩子睡着了。睡得很熟。只用微弱的呼吸和他做着无害的交流。
仿佛为自己什么都不懂而感到满足。似乎不在乎自己会落到谁的手中,即便远离亲生父母。
就像在肚子里,已经把他俩那流着血的纠缠统统看破,才能对如今这个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熟视无睹。
肖腾一直守着他。虽然他并不需要大人的讨好。既不哭也不闹,安静到近乎死去的地步。
终于,天亮了。
之前他向未婚妻承诺第二天就赶回去和她团聚。然而现在,他该走了。
他本来可以把孩子托付给某个兄弟。但是他不相信那些人能够守口如瓶。于是他将孩子送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孤儿院里,给了院长一大笔钱,要他绝对保密,让割舍孩子的痛成为一笔陌生的交易。
他这才放了心。起航返回越南。临走时,给李先拨了电话,问:“他还好吗?”
对方一言未发,挂了。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早就发誓要忘记。就像他抬头之时看见的天空,蓝得像个久远的梦。那个梦里,无数人迷失在里头。曾经深深的感情化作一缕白云,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或者……
已经消散了。
因为没搞清楚编的联系方式… …所以更晚了点,靠,老子真是笨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2
他们结婚了。
好端端的日子等着牵着手的两人慢慢地数。那些美满幸福,是一个人无法数,两个人数不清的。
他有了一切。甚至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把握。不过致使妻子对他的依赖渐渐不及对物质的迷恋,财富就像另一个情敌,对他的另一半保持着某种微妙的窥视。
直到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标志着他的人生有了最关键的起色。
久违的阳光开始对他直射。浑身布满了他无法消受的热度。
就像一尊佛像,据说开了光才会显灵,正如他的生活,在结了婚有了小孩之后才算真正圆满了。
这个时候,他不知对什么耿耿于怀的心境终于豁然开朗。促使他去了华泽元那里。
因为他们就要移居国外,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李先还是那样淡淡的,对他的敌意不再那么明显了。
“你来干什么?”可依然是毫不留情,劈头就问,根本不给他反客为主的机会。
“我想……”肖腾说,“看看他,我马上要走了。”
男人摇头:“不必,”把他当做透明自顾自忙这忙那忙了很久,才转头补了句:“他很好。”
“哦……”似乎不甘心被这么打发,肖腾站在原地不肯走,半晌才鼓起勇气,“我有句话想对他说。”
李先冲他摆手,拒绝得干脆:“没必要。”他的口气十分随意,不加修饰到有点无礼的地步,“还有什么事?”见他仍旧不走,站直身问。
肖腾欲言又止,终究摇头:“没有。”
又弯下腰做自己的事,仿佛没看见男人趁自己不注意闪了进去。等他找够了,才走过去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肖腾懊恼地咬牙切齿,但终是无奈,只得不甘心地朝草草检查过的那些房间胡乱瞟了几眼,在男人的催促之下,钻出门去。
出去后他为自己偷鸡摸狗的举动暗暗发笑,冷静下来又庆幸那个人自己没有找到。李先这么玩他很正常,他也感谢男人没告知他真相。其实两人从此不见才是最好,刚才自己只是冲动,如今想来太不可理喻了。纵然他不过是在临行时看下华泽元,以朋友的名义,以亲人的幌子。他只是想告诉他,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罢了。
然而在他们一家三口出国的前一天,出了事。
不但所有的资产被冻结,连花出去的现金也被强迫收回。
肖腾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在安慰妻子的同时脑子闪过各种猜测。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华泽元反悔了,用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妄图将让给他的财产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他心里很气愤,想不通男人为何要这么做。明明已经两不相干,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既然曾经爱过何必要在他背后捅上一刀?如果想收回财产,一句话就可以了,他肖腾还给他就是,用得着这样极端的方式?摆明了要让他难堪甚至身败名裂。而且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手究竟是何居心?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冲到华泽元前,亲口质问他到底要怎样?还是李先从旁指使?要报复也别太幼稚!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额上青筋乱跳之时,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挟着公事包走来,在桌子对面坐下。
肖腾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旁边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妻子轻声说:“你出去下,我们有事要谈,放心没问题的,别害怕。”
等屋里只剩他们两人,西装男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出示了身份证明。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律师,肖腾心烦意乱如坐针毡,没什么耐心地:“有话直说,我没时间陪你耗。”
不等对方开口,又说:“是不是华泽元叫你来的?”
男人知道他将一贫如洗,因此对他的无礼露出司空见惯的表情,出口的话透着沉稳和矜持:“不是。”他打开公事包,掏出几份文件摆在桌子上,“应该说,是你口里那位先生──”将东西展开得工整推到他面前,“他的遗嘱让我来的。”
肖腾大吃一惊。
心里仿佛有个东西撞了他一下,让他差点滚到地上洋相出尽。
“你在说什么?”没由来的,他轻言细语,“遗嘱?什么遗嘱?”
态度冷到可以冻僵对方的男人像是在掩饰什么,身体大幅度地后倾,并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你在说什么笑话?是谁让你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被陡然拔高的声音狠狠踏过的律师面不改色,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无需为任何质疑而动摇的表情。
他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胜券在握般,异常平静地和肖腾对峙:“华泽元先生已在半年前,也就是今年四月二十五号凌晨两点过世。”伸出一只手,在完全愣住的男人面前那份资料上一指:“这是死亡证明。”
肖腾并没理睬,而是拼命在脑子里收索关于那一天的记忆。但是完全想不起,一片浆糊,不管他怎么搅这片浆糊都无法成型。
“肖先生?”律师又回到正襟危坐的状态,只是微微朝他探出身子试图换回他的神智。
“假的。”肖腾突然小声说了句。在对方因为没听清欲再度询问时,忽然伸手刮向桌面,将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气喘吁吁。
律师并没被吓到,似乎就算对方当场自杀也在意料之中,在他心中惊不起一丝涟漪。他仍是一副有板有眼的腔调,对听见动静冲进来的几个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尖锐的眼神毫无误差地指向肖腾:“这是事实。死亡证明经过有关部门的验证。包括遗嘱,绝对是他本人的字迹。”
肖腾看向律师捡起来的那张纸,看了半晌猛地抓了过来,用充满怒火的眼睛在上面瞪来瞪去,眼看情绪就要失控突然三百六十度急转弯地轻笑出声:“几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将纸张捏成一团没好气地丢给他,“他不就是要我把一切还给他?老子还他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搞这么复杂?哼。”
抬头,见律师不同先前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肖腾则更加轻佻了,只见他站起身,伸脚踢了踢地上那堆纸,脸上挂着轻蔑和不削,就像一个市井痞子不把这些具有法律效力的玩意放在眼里。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背后的人叫住了他:“你根本就没仔细看遗嘱的内容。”律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在他死亡之后。所以你最好不要误解了。”余下的五个字掷地有声,“请尊重死者。”
请忽视所有BUG,回来再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因为马上要出去,摸摸……番外好像少了很多废话,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3
当他再度站到研究所的大门前,感觉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对这段感情他好不容易放得平和的心理就像缺了一块似的,而且在不知如何修补的情况下随时会一溃千里。
事到如今,他仍是用安慰的口气告诉自己,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只是想要个说法而已。
他承认那笔财产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也从来没有动过把它还给华泽元的念头,即使在他想通,不再恨他之后。因为他明白,这个世道没有钱是不行的,如果他为了撇清和华泽元的关系而再度成为穷小子,那么他追寻正常人的幸福生活,要达成这个心愿的几率是不容乐观的。每个人都很现实,即使被不顾一切的感情暂时蒙蔽,相信终有一天会恍然大悟,离开自己。然而没有从天上掉下的馅饼,看上去打算永远退让的华泽元到底不会让他称心如意,而上天似乎也不赞同他一劳永逸。
他也一秒都没相信过华泽元的死讯。只是它突如其来给人一种仓促而沉闷的幻觉。之所以那么吃惊,只是因为连锁反应,让他想起那些诡异的梦境,从而脑海里形成一种暂时性的冲击。也许是他太了解那个人以至于在离开他之后那种了解仍是萦绕在心,就如某种充分的自信,就好像一种冥冥中的感应。那种他极力想忘却的人却若有若无地贴在他心底的淡淡枉然的感情告诉他,就算全世界的人死绝,华泽元依然会活着。因为和他牵连得太深而无法被死亡抹去。
他上前狠狠地敲门。他以为往往在急需要某个答案的时候,答案就会像和他躲迷藏似地越躲越深,而更多的谜题会随之而来。所以当他敲第二下门就迅速打开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也太顺利了点。
不过他立刻就为自己的好运喝了声倒彩。因为面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不管是那鲜明的秃顶,还是浓密的络腮胡子,都在说明他对他的一无所知。但是他仍抱着一丝希望,硬着头皮说:“我找李先。”
男人沉默片刻,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说:“哦,你说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他那张焦黄的脸笑了笑,“他已经把房子卖给了我,说要去周游世界,嗯,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
猛然关上的门就像一盆泼向他的冷水,让他从身到心都凉透了。
久久,他才想起手机里那个也许用得着的号码,拨过去的时候居然不是已关机或者占线嘟嘟的声音,是一声声,像是谁戏弄他而故意拉长的呻吟。
没让他久等,对方就按了接听键。但他仍不确定,生怕这过于顺利的桥段只是个不详预兆,就如刚才一样,是经过酝酿的阴谋早就时刻准备着给他的完美一击。
“肖腾。,已经很晚了。”在另一端,他拼命寻找的人一如既往的沉稳。那种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冷漠仍旧未变,却给人一种全新的体验。
肖腾吸了口气,说:“李先,我们别拐弯抹角了,我希望你直接和我摊牌,大家还算是朋友。”
男人沉吟片刻:“律师来找你了?”
再度吸了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冲:“不要明知故问。现在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自那方的口气越发冷淡:“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肖腾,一笔不义之财,你以为能够一直放在身边?不管它的主人用何种方式收回,你都应该表示理解。”
握着电话的肖腾有些不耐烦:“不要说这些。我只问你,那份遗嘱是不是你搞的鬼?”
李先失笑道:“不该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何况是你的你也绝不珍惜。你还有什么立场扭曲事实?就因为你不相信?”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无情的话语,“放心,华泽元还没这么卑鄙。比起你,怕是差远了,你怀疑他还不如先审视下自己。还说别拐弯抹角,我看最不干脆的就是你。明明早就把一切怪在他的头上,却要把矛头指向我,好一个声东击西。”
他冷笑着:“不好意思,我可能无法帮你解开疑虑。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以朋友之名提醒你。你可能已经忘记二月十三那天你在做什么,不如我来告诉你,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白天和她约会,晚上和她做爱。但是你知道华泽元他在哪里?”
突然之间汗毛竖立,肖腾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下去。
只听那把揭晓答案的声音像冻僵了冰凌,对他的耳膜不断穿刺:“他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李先说,“他在难产。”他又说,“他一直在等你来。”说着说着,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但你没有来。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来。”
男人淡淡地笑了:“你真是好样的。”
电话挂断。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手机躺在地上。
他没有拾起,而是浑身脱力地靠在了门边。
天色已暗。突然亮起来的路灯仿佛是对他的迎头痛击。他脑里的空白闪了一下,继而变成一片空洞的灰色。
肖腾抱紧自己,掏出一根烟。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彻底安静。
明明是盛夏,他却感觉自己身处寒冬腊月。来来去去的,沉默聒噪的,都是冷。
就连记忆,也不复温热。现在,只是披着真实的外衣。而他憧憬过无数遍的未来,沦为陌生的失之交臂。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轻轻的,仿佛踩着一种无人能够洞悉的温润节拍。
就像一只在轻轻抚摸的手,在抚摸中随着越发深厚的温柔逐渐逝去。最后变作海市蜃楼般,虚脱又无畏的重影。
当那双黑色的皮鞋来到面前,肖腾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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