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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情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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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击打似乎停止了,我不认为是张萍良心发现不再打我,她只是发现了更好折磨我的方式罢了。死命咬着下唇,就算口中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到我想吐的地步也不能让自己晕倒。可是那一股股上涌的腥甜味道充斥着口腔,猩红的血仿佛不受控制般溢出嘴角。
  “好可惜哦,这张狐媚的脸上将有好几条痕迹咯……”
  “啊!”尖锐的匕首划破脸上肌肤的声音之后,伴随的是我的惨叫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尖叫出声来,那被撕裂般的疼痛在脸上嚣张的蔓延着,叫嚣着,火辣辣的痛几乎让人晕厥。感觉脸上有湿滑的黏液流过,鼻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人欲呕。
  似乎那些刺目的血腥刺激了张萍的感官,仿若疯了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在我的脸上狠狠划下,那刺骨的疼痛最终让我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切就这么结束吧,不要在折磨我了……
  脸上那钻心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也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背上和臀部也在火辣辣的疼着,提醒着自己曾经所经受的折磨。有些颤抖的摸上脸,粗糙的纱布质感清楚的告诉我,脸上所受的伤。以张萍恨我的程度,这张脸肯定毁了。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我才能躺在这里了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张脸带给我的除了痛苦还有什么,以色待人,终不持久,反而招来更多的折磨。这样也好吧,毁了也好……
  “你醒了!”不容置疑的兴奋声在耳边响起,是属于男性特有的温柔嗓音,也曾是我最欣赏的嗓音。想要转去看向声源来处,可是似乎牵扯到脸上伤口,让我疼得不禁龇牙裂口,而这样的后果更是让自己脸上的伤生疼,却根本不敢大动作。只能借由轻易的喘息,希望来平复这钻心般的疼痛。
  “你不要动,大夫说这几天你都要好好休息,最好不用乱动。”还是那温柔的嗓音,因为背对着他,我看不到这温柔声音的主人。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是你!”忍着疼痛,终于将头转向声源那头,也看清了这温柔声音主人是谁。竟然是那个被我撞倒他摊位的书呆。怎么会是他?
  “你没事吧?”那张清俊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关心,而现在我只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不过看来好像是他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脸上的疼痛时不时的提醒着我,这张脸被毁的事实。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救了我的,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绝对是恐怖的。血肉模糊的脸,这是可想而见的。
  “我看见那些家奴抬着一个人出来,听见他们说着锦瑟什么的,就一路跟着他们。那些人放下你之后,我上去看,发现真的是姑娘。当时姑娘情况太过于眼中,所以在下只有先将姑娘抱回来治疗,多有得罪,希望姑娘不要见怪。”和我说话时,他的眼睛就是不敢看我,低垂的头可以看出那微红的脸庞,连耳根子都是红红的。
  “谢谢公子!只是公子怎么会看见我被那些家奴抬出来?”虽然他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只是他这话里有太多我不能理解的意思。现在的我只想将事情弄清楚,不想要这么糊里糊涂的。
  “当日姑娘赠银之恩在下不敢忘记,后来听说姑娘被……到八王爷府去做客,就等在八王爷府的四周,希望……可以见到姑娘一面……当面表达在下的感激……”此刻他的脸已经红透,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人有种蹂躏的冲动……
  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他眼中的情意太过明显,轻抚脸上的纱布,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让人喜欢,只怕是比夜叉更恐怖……
  “公子也应该知道锦瑟的脸已毁,公子又何必呢……”初见时就可以看出他眼中的倾慕,当时的我也许有那个扰乱一池心湖平静的资本,只是现在……

  呆子

  “容颜终将老去,永恒的是那颗真诚的心……”尽管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我也可以感受的到,他说每个字时所感受到的震撼。
  “而且大夫说过了,姑娘背后的伤只要好好休息就很快可以痊愈。至于脸上的伤,也一定可以恢复到完好如初的。”
  “公子应该知道,锦瑟不过一风尘女子……”不想再去招惹他人,他也不是我可以招惹的对象。已张萍划破我脸上肌肤的劲道,我想几乎是快要见骨了吧,想要不留下疤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安慰我很感激。我不知道当时他看没看到我脸上那可憎的伤口,也许连我自己看了都会觉得恶心,又何况是倾慕于那时的我的他呢!现在的我又有和资本如他的眼,根本配不上他,又何必去扰乱人家的平静?
  “在我眼里,姑娘永远是如白莲般绽放,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像是要表明心意般,不似刚才的羞涩,急冲冲的将话脱口而出。
  “现在的锦瑟公子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执着于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锦瑟呢?”不想要和他有牵扯,对他的救命之恩我很感激,可是感激归感激,并不能将其转化为感情。而且他的感情,我也要不起,给不起……
  “姑娘怎么样我很清楚!姑娘当初进八王爷府时,我就一直等在府外,就为见姑娘一面。可是那个八王爷根本不珍惜姑娘,还将姑娘害成如此模样。在下发誓,就算倾尽所有,也要将姑娘治好!只要姑娘能好起来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他应该是个谨守礼教的儒生,可想而见这些话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难以开口,他现在那隐隐散发的愤怒是那么的压抑。他的心意我都明白,就因为明白所以才更不能放任其继续下去,唯有快刀斩乱麻才是良策!
  “公子的心意锦瑟了解,只是这样的锦瑟根本不能回应公子什么,公子又何必浪费时间在锦瑟的身上。对于公子的救命之恩,锦瑟真的万分感激。现在给公子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和不便,锦瑟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只能依赖着他,现在我根本就是等于动弹不得,我只能等到伤好了差不多时才能离开……说过不想要和他有牵扯,现在却只能依赖着他!翟菁,你这样呢说一套,做一套,不觉得羞耻吗!
  “我不求你的回报,只要姑娘好好将伤养好就好了。请不要拒绝我的心意,现在,就让我照顾你好吗?”虽然此刻他已是满脸通红,但他的眼中那种坚定还是让我不禁产生了动摇……
  “何必呢……”再次忍着那钻心般的撕裂的疼,将头转向里面,现在我实在是不能面对他,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又一次龟缩于自己的保护壳里……
  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扰乱一池心湖呢!可是现在的我却卑鄙的享受着人家爱慕所带来的照顾,这样的自己这是堕落的可以!
  对于季子扬的照顾,我是有着罪恶感的。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享受着他的体贴,虚伪莫过于我现在的这种情况了吧。
  他是一个绝对细心的,外加容易害羞的真君子。对于我臀后的伤,他总是脸红红的去请隔壁的大婶来帮我换药。准备好换洗的一切,让大婶来帮我擦身。至于煎药煮饭喂药喂饭,他都是不假他人之手,从来都是那么小心翼翼,把我当成搪瓷娃娃般小心照料着。怕我无聊,他会讲故事给我听,或者吹曲给我听。但他从不越雷池一步,紧守着男女授受不亲这条界线。
  这些天下来,虽然他和我说的话不是很多,但经由隔壁大婶的嘴,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情况。季子扬,五岁丧父,八岁丧母,决然一身,家境清寒,靠卖字画帮人写信维持生计,这次京城乡试解元。那大婶肯定是误会了我和季子扬的关系,一直向我说着季子扬的好,大有向我推销季子扬的意思。
  而我只能装作没听见,我知道那大婶是好心,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去想感情的问题。再说,我脸上那层层包裹着的纱布是包着好看的吗?这么的显目,这么的刺眼,那大婶和季子扬都没看见的吗?这不是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他们我被毁容的事实吗?
  对于季子扬愧疚的一方面就是那不知几何的医药费。他的家境清贫,我个医药费对于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庞大的开支,我的存在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臀后的伤比脸上的伤好的要快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而脸上的纱布还是不能拆下。不想再麻烦他,不想再成为他的负担,虽说不告而别很不礼貌,但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当面告别我怕自己会受不了他的挽留,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偷跑。原来自己还是这样的懦弱,不想面对时,就选择逃避一切……
  季子扬去大夫那抓药去了,写好告别信,再看一眼这虽小却带个我无限温暖,在我最落魄时给我提供一安身之所的小屋。再见了,季子扬!忘记我,我给不了你幸福,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吹灭那盏油灯,小屋顿时陷入黑暗之中,一如我未知的未来。刚踏出院门,就被紧紧拥在一个怀里。淡淡的书香弥漫在鼻间,显得如此的窝心……
  “别走!”我可以感觉到他全身散发着的热气,在这初春的寒夜里显得特别的温暖。那剧烈颤抖的身体仿佛诉说着他的害怕,将我紧紧的拥在他的怀里却又小心避开我身上的伤口。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让他忘记了他谨守的礼教,逾越了男女之间的界线。同时让我知道,原来君子如他,也有这样激烈的情绪。
  “不要不告而别好不好?我不求你的回应,只求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虽然我不能给你那些荣华富贵,但我有一颗真诚待你的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照顾你,迁就你,疼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会考取功名,一定会让你幸福。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走好不好?”是否是我的不告而别给他的刺激真的很大,否则以他的性格,这些话是万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仿佛那么绝望,那么卑微,在我面前,他似乎只是一个祈求爱情的男子。失去一贯的从容,只因为我要离开。有点感动,却没有心动……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这个身体也已不干净了,这张脸又知道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这样的我有什么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让我成为你的负担。你的未来是光明的,功名利禄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何必为这样的我上心?不值得你知道吗?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忘了我吧!”虽然很残忍,也许就这样放开了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也许我会后悔,可是季子扬他值得拥有更好的。而我,配不上他!
  “我不用你给我什么,我只希望可以让我照顾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这世上有太多的呆子,季子扬就是其中之一。明明比谁都要恪守礼教,却喜欢残花败柳的我。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应,却非要照顾我不可。这样的呆子,为何偏偏遇见我这样的女人,他值得拥有更好的……

  情窦

  (和谐期,删除若干文字)
  渐渐清醒过来的神志此刻只剩下懊悔,一切都脱离了控制。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扰乱他的,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种不可控制的局面。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脸面来说那些拒绝的话!
  在他的眼中,虽然有着懊悔,但更多的还是惊喜。就算是放彼此呼吸,他也还是圈着我,仿佛不让我逃避般,逼着我不得不面对着他。
  “嫁给我好吗?”季子扬的话无异于在我心里投下一颗原子弹。
  拜托,只是一个吻好不,不会这样就要成亲吧!我终于相信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古人,也再次为自己所做的蠢事懊恼不已。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懊悔药,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将其吞下,也免得现在享受自己所种下的苦果!
  “季子扬,这只是一个吻,用不着这么严重!”他的话让我忍不住想要惊叫,绝对不是惊喜,是重重的惊吓。明知道他有多难缠,多坚持,还这样傻傻的去扰乱他,这样不是更加变得一大不可收拾了吗?又一次自作孽,我是真实的体会了。
  “我冒犯了你,这是事实,所以我必须对你负责!”他也有着他的坚持,只是他的坚持让我想要惊叫。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不需要!刚才我不过是想要吻人罢了,就算刚才这里随便站着一个人,我都会吻上去。你知道吗,我就是这样的下丨贱,来者不拒……”接下来的话语全被他堵在了彼此相交的唇间,原来君子如他,也会干出强吻人了事情来。
  “不要这样说自己!什么都不要说了,留下来,让我照顾你好吗?”细细的吻,极尽缠绵之势,如细水长流般慢慢渗入心扉……而我几乎溺毙于他的温柔之中,也几乎要点头说好。这样的,让我沉醉,于温柔中带着点点的霸道,确是如此的让人心醉……
  他竟然运用他的美男计,用他那温柔的双眼让我沉迷,用他那温柔的嗓音让我溺毙。而我只能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中,沉沦的不可自拔。只能傻傻的点头微笑……
  我是否可以沉迷于他的温柔之中,就算是假象也好,什么也罢。此刻我只想沉沦……
  也许留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对他来说,我不能不算是一个毒瘤。在他看来,我可能是一个甜蜜的负担。而我渐渐开始理所应当的享受起他的温柔。他说的对,现在身无分文的我,离开后又能何去何从?
  未知的未来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谁知道我的离开下一秒是否就是面临横尸街头的事实。如果这样,还不如苟安于他所建造的温柔中。
  那晚之后,我们之间原本那层礼教的束缚似乎淡漠了许多。虽然没有亲密的举动,但也不像之前的总是隔着一些距离看着我,连称呼也改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再提成亲的事,对于他的承诺他也意义兑现着。
  纱布一层一层的脱落,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他的表情。虽然明知道是事实,但还是不想从他的眼中看到失望看到怜悯,就算只能逃脱这一刻。
  “锦儿,睁开眼睛!”感觉脸被人轻轻捧起,凉凉的触动分外的舒服,也让我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眼。
  “别动!”抓住我想要抚摸脸的手,继续他一丝不苟的上药行为。
  “给我镜子。”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个底,此时也不过是想要求证结果罢了。
  没有犹豫,还是带着温柔的双眼,将一旁的镜子递给我。也许,比起我的逃避,他豁达的多。
  没有惊叫,没有惊喜,仿若任命般静静的看着镜中那不属于原来肌肤所有的粉色。如一条条蜈蚣般攀爬在我的脸上,狰狞着张牙舞爪着。
  “锦儿就算这样也很好啊。”不想去辨认他话中的真假,也无力去辨认。这样一张连自己照镜子都会被吓到的脸,他怎么还可以没有露出意思嫌恶,仿佛若无其事般说着没事。
  “我很丑!”应该是可怕,我实在是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我不得不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锦儿那时的样子我都看了,现在这样的锦儿还是很好看啊!”将我轻轻的圈在怀中,仿若叹息般,“锦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季子扬对你的这颗心是不会改变。”仿佛还嫌不够般,缓缓的低下头,沿着那些狰狞的疤痕慢慢的轻吻下去。
  “锦儿,一开始我的确是惊艳于你的外表,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吧。而你的赠银则让我铭记于心,爱你,真的不需要理由。我感谢上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照顾你。就算你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但只要你是我的锦儿就好……”他眼中的认真是那么真切,也让我感动,也许有那么一天,感动变为心动……
  季子扬,谢谢你!

  来信

  也许这样平淡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吧,不去理会仇恨,不用想那些流言蜚语,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活着。
  作为京城乡试解元,已经有不少人想要招揽他做其门客,其中一个就是上官文远。而季子扬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八王爷府的邀请,并明白着将其列为拒绝往来户。我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因为我,让他对八王爷府的来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我曾想过,就这样和季子扬过下去,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季子扬是除师父之外,我见过的最有学识和卓见的人。京城乡试解元之名绝不是靠运气得来的,完全是他自己的实力。和季子扬一起,做得最多的也莫过于吟诗作对了。在他面前,我往往是毫无招架之力,而他,从来都是让着我,或一脸温柔委婉的指出我的不足。
  对于我的脸,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不断的为我寻找医治的方法。而他自己,也开始不断的专研起医术中有关伤疤的这类起来。他总是默默的为我做好一切,一如他自己所承诺的那样,照顾好我,不求我的回报般,只要我好就好。
  我曾不只一次有过想要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的冲动,不去理会仇恨,不去想暗影,就这么和他过下去。如果没有师父的来信,也许我真的会就不顾一切的嫁给他……
  收到师父的来信,那种震惊是不能想象的,仿佛惊吓一般的突然。当那只信鸽突然之间停在我的手上,尤其是当看到信鸽腿上的小管子时,完全是被吓到了。
  拆开纸条,上面是如此熟悉的字迹,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掉落下来。
  “亲亲吾徒,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也代表着为师这些鸽子总算没有白训练。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的心情为师可以理解。凡事命中注定,莫过于强求,随遇而安则好。附上一份推荐书,做你想要做的事去吧!”没有署名,没有安慰,一如师父的风格,却让我感觉到分外的亲切。
  那是一份会试的推荐书,师父从来都是最了解我的。对于现在决然一身的我来说,这份推荐书无异于是雪中送炭,让我重新燃起希望。如果不能靠别人,那唯有靠自己,也只有自己靠自己才是最有保障的。
  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和季子扬提起这件事,虽然他对我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可是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毕竟我还需要他的指导帮助。
  “锦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发现,季子扬总能轻易看穿我的心事,举凡我的异动他都仿佛明了一般的恐怖。在他面前,我总感觉自己如一张白纸般,有什么事情,在其上写的清清楚楚一样。
  “季大哥,我要参加会试!”不想隐瞒他,对于参加会试我是势在必行,对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就去参加,以锦儿的实力,进士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是那么温柔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没有指责,没有不赞同,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我。
  “季大哥不觉得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毕竟这是欺君之罪的啊!”对于他的回答,我反而觉得很不安,那种愧疚感更加的腐蚀着我的心。他这样什么都不问,就这样毫无条件的支持着我,包容着我无理的条件,只会让我对他感到越来越亏欠。
  “只要是锦儿做的事,一定都有你自己的理由。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只希望你快乐就好。”他将药洗净,倒入药罐中,加水,放在炉子上煎,重复这些天来他所做的事情。
  “季大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做,只会惯坏我,让我更加沉溺于你所织造名为温柔的网中不可自拔的。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谈论过吗,不要觉得愧疚,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锦儿肯留下来让我照顾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没有所谓的谁亏欠谁,不要乱想,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说过的,只要你快乐就好。”他看着炉子,慢慢的扇着扇子,那带着笑意的温柔双眼则一直看着我,仿佛对于我的任性只是一笑置之。
  “谢谢你,季大哥!”走过去,轻轻的圈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听着那一瞬间乱了频率的心跳。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对于我的亲近,他还是不能完全适应。
  “傻瓜……”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知道,此刻的他的嘴角一定是向上扬起,眼中还是无限温柔……
  季子扬,真的谢谢你,就算只是感动,我也不会主动离开你。这辈子,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就赖定你了!

  弃儿

  自下定决心参加会试开始,生活似乎找到了方向,每天不再浑浑噩噩般的过活。生活有了目标,连带的有了前进的动力。季子扬是个很好的老师,说是诗书满腹也不为过,而现在我们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吟诗作对,天南地北的聊。从天文到地理,从庙堂到江湖,从文学到书画,从古今到野史,几乎是无所不谈,这样的日子充实着自己,让我有种回到作为叶芯蕊时,在中文系上课的感觉。
  戴起季子扬帮我做的纱帽,我这张脸是彻底的毁了,那一条条疤痕如蜈蚣般附在我的脸上,连自己看着都觉得面目可憎,不知道季子扬是怎么一脸无事的对着我这张脸的。
  其实不用季子扬说,我也知道,因为我的医药费,他的财务状况已经出现赤字。我的医药费几乎发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而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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