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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情迷-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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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感概其变脸之速度。只是我还来不及惊叹眼前之人的变脸绝技,就被其眼中的笑意骇到……
  刚刚震惊于我和司南风的关系,那一瞬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而大意的后果就是现在这个暴露的局面。
  虽说司艳彩的出现证实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测,只是看着她眼中的恶意,如毒蛇缠绕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我宁可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猜测而已,也不要面对毫不掩饰自己恶意兴奋的司艳彩。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狩猎者盯上的猎物,被惊恐占据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下意识的看向司艳彩身后的司南风,可是一想到他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哥哥,求助的目光就这么硬生生的转向。原来,比起死亡,他是我哥哥的事实更让我难以接受。我是翟菁这个事实早已经深入骨髓,从我立志做翟菁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是翟菁。而我和他,不只是身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就连思想上,他是我哥的这个事实在认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在脑子里生根了。
  也许在司南风出现的那刻开始,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看着我时,我就应该意识到,今天,我是怎么也不可能逃脱的。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司艳彩送给我的又是什么大礼。
  稳住发颤的双腿,攀附着墙壁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至少在司艳彩的面前,我不要那么的卑微。依靠着墙壁,才不会让自己跌倒,在司艳彩越发娇艳的笑容里,我只感觉到浓浓的恶意。她的目光中,那种恶意太过霸道,也太过明显,犀利的自己让人胆寒。
  “我道是哪来的小骚蹄子,勾引完大的之后又引诱小的,原来是林子清那个贱货的贱种啊!想不到殇情蛊都毒不死你,看来你果然和你那贱货娘一样,是个天生的贱种!”本是婉转如夜莺的嗓音,因为染上恨意显得越发的狰狞。
  “贱货你说谁!”你可以侮辱我,但是温柔善良的娘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
  “当然是你那个贱货娘……该死的小贱种!”狠狠的一巴掌迎面扇来,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预料中清脆的巴掌声响亮一场,但那火辣辣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突然出现的巨大身影遮住了视线,将我揽至身后的举动还是那体内止不住的颤抖稍稍消散一些。呆望着面前的那个身影,一滴泪毫无预警的落下,仅此一颗。有多久没人为我出头了,有多久没被人保护了,貌似太久,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那种感觉。此刻,我只当是哥哥保护妹妹,也仅此而已。
  “南风,让开!”原本温柔的嗓音因为恨意扭曲而拔高,尖锐刻骨,就连在司南风身后的我也感觉到那恶毒的恨意。
  此刻的我应该沉浸在司艳彩带来的恐惧中,可是司南风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事实却怎么也让我忽略不了。暗影,我心中最美好的暗影竟然是我哥哥!眼前这个保护我的人,这个我曾深爱过的人,想要执子之手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哥哥!
  或者这样的局面未必不好,让我忘记了面对司艳彩的恐惧。可是,相对暗影是我哥哥这个事实带来的疼痛,似乎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你是我哥吗?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你妹妹吗?”抑制住语调里的颤抖,逸出口的话语是怎么也控制不了的尖锐。如果说知道暗影最初潜入落霞山庄是他的任务所在,那么他在明知道我是他妹妹的情况下,还和我相爱,还是说我所认为的相爱只是阴谋中的其中一个?可是,可是,那次破身记忆里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他啊!
  “不是……”
  “南风是我和翟傲决的亲骨肉,你说南风是不是你哥呢?”
  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司南风的否认,司艳彩的承认,下意识,我偏向司南风的回答。可是事实却是明摆在那儿,司南风的无奈,司艳彩染着兴奋的恶意,我有些分不清了……
  “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但是我想知道真相,至少让我死也瞑目。”踏出司南风所赋予的阴影,这是我除下面具,作为翟菁和司艳彩的第一次正面对视。
  我的世界充满着太多的谎言,从来到晋丰山开始,所谓真相的渐渐揭露,而我所坚持的世界却渐渐分崩离析。当世界由谎言来筑就,一直以来的坚持只是他人眼中可笑的玩笑,我所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价值?
  “真相,你想要知道什么真相,是你那贱人娘亲勾引我未婚夫生下你这个贱种,还是你和你的亲哥哥近亲相 奸,抑或是落霞山庄的灭门惨案是你亲爹一手导演的好戏?你想要知道什么?”此刻的司艳彩收起之前刻骨的恨意,轻扬的笑容的她美艳不可方物,只是那不断加深的嚣张笑意在吐出每个字的时候越发的深刻。
  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是软倒在司南风的怀里,所谓的真相就是残酷的闹剧吗?那我一直以来的坚持又算什么?如同跳梁小丑般演出一场场的闹剧,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心痛得扭曲,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眼中的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倒在司南风的怀中,轻扬起的笑容也自己都感觉到苦涩。一股腥甜就这么毫无预备的涌出,轻抚着嘴角,鲜红的颜色在此刻看来却是那么的美丽。是否代表着生命的终结,这趟的生命之旅看来我还是过得比较精彩的。幸福,痛苦,快乐,悲伤,亲情,爱情,友情,似乎看来我这一生也不算太糟。
  “菁,那些都不是真的,你要真相,我告诉你!”
  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而后一瞬下坠,那膝盖碰触地板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响亮,如同敲打在心房一样。
  “母亲,求你放过翟菁,也放过自己,不要再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又为了这个女人求我,南风,他别忘了,她是你妹妹!”
  “菁不是我妹妹。”
  简单的一句否认,如果是刚才,几乎可以带给我希望,至于现在,真相的究竟如何,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暗影,谢谢你!”轻抚上他皱紧的眉眼,不管你是不是我哥,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我爱你,你爱我,不就足够了吗?“暗影,放我下来。”
  靠在暗影身上,压下那股涌上喉间的腥甜,平息因为站起显得有些喘的气息。
  “我爹心里永远都只有我娘一个,就算我娘不在,就算他忘记所有,我娘在我爹心中的位置是谁都不能替代的。我爹他绝不会喜欢你,更别说爱上你!”
  “该死的小骚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有多深,那她的恨意就有多深,当一种恨意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顺便一点火花就可以引爆。看着司艳彩失去平时的端庄得体,强烈的恨意让她的面孔都扭曲。再次扬起的巴掌迎面而来,只是这次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
  暗影抓住了司艳彩扬起的右手,夹杂在我和司艳彩两人之间的他确实是左右为难。当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时,看不到他默默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拼命的将对他的爱意埋葬埋葬再埋葬,装出对他的漠视。对他,我是不公平的。以着受害者的姿态,不断索求他的付出,却不曾想过,他夹杂在我和司艳彩之间是怎样的痛苦为难。
  “你为了这个贱种反抗我!”尖锐中的不敢置信,恨意如刀子般剐像暗影身后的。
  “母亲,放手吧!”
  暗影淡漠的嗓音中夹杂的痛楚为何司艳彩听不到,不曾听到他谈论他的父母。是怎样的父母,让自己12岁的儿子当卧底,究竟是怎样的童年,让曾经的小暗影连微笑的资格都失去。没有的淡漠是天生的,大多数是环境所逼,而暗影,就是这样的例子。心,因为他的童年而疼痛着,他,从来都是最痛苦的一个。
  “连你也背叛我吗?那么你就和这个小贱种一起下地狱去吧!”
  昏迷来得太快,司艳彩仅是一挥手,意思瞬间的抽离怎么也挡不住。熟悉的黑暗再次袭来,只是这次连累了暗影……

  刑囚

  冰冷的水扑面而来,瞬间就让人冲昏迷状态清醒过来。透心凉的感觉让我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清醒的不得了,也让我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窘境。
  没有任何意外,如同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私人囚禁室,昏暗潮湿的内室,没有窗户,阳光根本透不进来,只靠几盏微弱的烛光支撑着整间囚室的光亮。中间铁锅中燃烧着的木炭,响起哔哔剥剥的细碎声音,跳跃的星星点点火焰越发的诡异。一旁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应俱全,看来这间囚室的设备还真是齐全啊!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苦中作乐的本事,冲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司艳彩露出一抹微笑。可能现在这个形象有些狼狈,双手被绑缚在柱子后面,额前的发丝还在滴水,这样的情况,从昏迷的那刻就有预感了。那次的殇情蛊有多恶毒,这次再被她抓到,她又岂会轻易放过。
  严刑拷打和殇情蛊,想想我应该会喜欢哪样呢?这貌似是个比较纠结的问题。
  “笑什么!”伴随着凛冽的掌风,迎面而来的这一巴掌立马就让我感觉到嘴里的血腥。
  抬起被打偏的脸,对着司艳彩的方向吐出一口血水,忍着呲牙咧嘴的冲动,扯开一个笑容。“我在笑,你的心和你的容貌真是成反比。怪不得我爹不爱你!”
  看来我真的有被虐的倾向,明知道爹就是她的死穴,却还一再激怒她,纯粹找罪受。只是让我求饶献媚,别说我做不来,就算做得来,也只是让她虐得更愉快罢了。反正都是一死,经过都是折磨,为什么还要选择折辱自己的方法,这点骨气,我想我还是有的。
  接二连三的巴掌左右开攻,两颊生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满嘴的血腥味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连带的舌头都有些发麻,估计现在的自己的脸已经肿的可以喝某种动物的头相媲美了……
  “小贱种,你以为激怒我就可以死的很快吗?放心,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去见你那个贱货娘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被称为艳华郡主,一笑倾城,艳冠群华。如果她的笑容里,少一些恨意恶毒,除去身份的对立,我几乎要倾倒在她的笑容中。真是印证了,越美丽的女人,一旦恐怖起来,那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蛋,都肿成这样了,就是不知道再加上个记号会是什么样呢?”司艳彩捏着我的下颔,微眯的丹凤眼更显得风情万种,嘴上说着可惜,眼中却是全然报复的快意。
  一个女人最在意什么,脸蛋一定是其中之一,而司艳彩话中的意思,很难不让人想到她想要对我干什么。
  看着司艳彩摇曳生姿踱步到火盆旁,拿起一端抱着厚实布条,另一端是铁片的铁条。看到这里,说不恐惧一定是骗人的,尤其是看到那火红的的铁片时,心霎时凉了大半。恐惧的蔓延随着司艳彩的接近快速散开,小小的烫伤就有多痛,更何况是烧红的铁片烙在脸上……
  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让恐惧显露出来,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反正,方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毁容了……
  “感觉到温度了吗?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将它烙在这么漂亮的小脸,哦,应该是现在这张肿胀的猪脸上。”
  伴随司艳彩宛若银铃般嚣张的笑声,是右脸颊上传来的剧烈灼痛,拼命的要紧牙关,刺鼻的烧焦味充斥在鼻间。太过强烈的灼痛让身体不受控制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右颊上的炙热。仿佛生肉放在铁板上的的烤焦味,自右颊蔓延至鼻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umd/txt小说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
  被缚的双手根本无法触及脸上灼伤的肌肤,不断挣扎的动作也不过是徒劳。脸上烙下的印记已经是个铁铮铮的事实,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镜子。”司艳彩放下铁条,对着一旁站立的护卫随意说着。
  “好好看清楚你这张脸,和你的贱货娘一样,现在我还看你怎么勾引人!”扳过我脸与铜镜中的自己对视,特意掐在烫伤的部位,让我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眼。
  脱去华贵的外衣,此刻的司艳彩只是一个尖酸刻薄,满嘴恶毒,一心只为报复的女人。用尽一切恶毒的手段来折磨,来报复。娘的自杀,让她的报复失去了重心,而我,就是她转移目标后报复的重点。如果当初娘没有自杀,只怕那殇情蛊是特意为娘而饲养的。她对娘有多恨,她对我的报复就有多深。一心只剩下报复的她,必定是要用尽各种手段来折磨我。有时候想是一回事,体会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自己体会时,就算你知道原因,还是对其恨之入骨一般。
  从来都是照不清的铜镜里此刻却清晰的出现一个披散着头发,两颊肿胀犹如某种动物,而在那肿胀的右颊上,赫然烙印着一个“贱”字。那么明显,那么刺目,以至于我根本不敢让泪水滴落,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也只会让司艳彩笑得越发得意。
  闭上眼,不在看铜镜中面目全非的自己,如果我有勇气,早应该咬舌自尽,接受这无休止的折磨。或许还没到忍受的极限吧,是否再多几种方式的折磨,我就有自我了断的决心?可是我不甘心,有些谜团还是没有解开,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我不甘心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爹,被蒙蔽着,带着失去娘的痛苦和杀娘的凶手在一起。
  暗影,我始终欠他一句感谢,一句对不起,他不曾亏欠我。
  上官浩,从来都是我单向的索取他的付出,这辈子,我终是要负他了。
  至于上官浩和司徒靖瑄,我不曾向他们索取过什么,亦不曾亏欠于他们,仅止于曾经那理不清的关系。
  现在想来,原来我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糜烂,纠结在四个男人身上,谁对我好,这颗心就落在谁身上,原来,我只是一个滥情的女人……

  大伯

  有些事情该做决定了,虽然会对不起那些爱我的人,只是真的很抱歉,而且以我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想让他们其中一个看见……
  我不知道咬舌自尽有多痛,要多大的勇气,还有多大的力道,我只能用尽所以的力气,对着舌头狠狠的咬下去……
  “想死,没这么容易!”
  疼痛来的太快,满嘴的血腥味,但我知道,自己还是活着。在咬下去的那刻,被司艳彩狠狠的捏住了下颔,但还是咬破了一些。我终于明白,那些自杀未遂的人没有为什么勇气继续下去,只因剧烈的疼痛麻痹了脑袋,留下太过恐怖的疼痛记忆。
  “……”舌头的受伤,发出的音节都是破碎的,链接不成一个完整的字句。痛彻心肺的痛楚,由舌根蔓延开来,果然伤了舌头是最痛的。
  “哈哈,果然是报应!林子清,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对我所做的报应。你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吗,现在所有的报应都落到了你女儿身上,哈哈哈!”
  太过的强烈的痛楚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司艳彩的表情,而受伤的舌头让我根本反驳不了她的恶意。记忆中那些关于母亲的记忆不断的浮现,原来不论是叶芯蕊还母亲还是司艳彩,眼前的这个女人,对我都是恨之入骨。我早该清醒的,自以为忽略她那张神似母亲的面容,却还是在心里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的终究不过是她多一眼的看待。司艳彩终究不是母亲,母亲已经习惯将我忽视,忽视我的诞生带给她的痛苦。而司艳彩对我强烈的恨意,注定了我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向往。
  从没像此刻这样渴望昏阙,而我只能在一遍遍剧烈的阵痛中抓紧身后的柱子,不让破碎的痛苦呻吟逸出口。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满嘴的鲜血不受控住的溢出,感觉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让这血淋淋的红色所笼罩,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仿佛永无止尽般的剧痛……
  “你太过分了!”熟悉得几乎陌生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如天籁般那么悦耳动听。
  “……”哽咽的那句爹在发出时还是破音了,眼泪在这一刻毫无预警的落下,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在见到爹的这刻得到的尽情的宣泄。
  “怎么,你心疼了,就因为这个小贱种是林子清那个贱货的女儿,你心疼了是不!”尖锐的指控是那么的刺耳,失去了端庄的表象,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嫉妒扭曲的可怜女人。
  “不准你这么说清儿!”爹扬起的手想要挥向司艳彩,不管怎么变,在爹心中,娘是不容他人侮辱的。只是爹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挥向司艳彩,是顾及还是不忍,就不得而知了。
  “你打啊,为什么不打!司清远,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所以就连林子清那个贱货都不要你!”司艳彩的充满恨意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但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尤言在耳。
  司清远,司艳彩的夫婿,他,果然不是爹。早应该想到的,司清远,那个和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我爹,让我选择相信他是爹,如同当初暗影的替身一样,只是为别人而活,为别人而死,一辈子只是别人的影子……直到此刻,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是爹,司清远如同司南风一样,成为替身而死。但事实却是,他不是爹,爹已经死了,的的确确死了,不会再有人包容我所有的任性,为我撑起一片天空,爹不在了。我总是在自欺欺人,司清远,或者应该称之为翟傲义,我的大伯,爹的孪生哥哥,那个落霞山庄的禁忌,被除名在落霞山庄宗祠里的大伯……
  真相早就摆在了我面前,而我在贪图爹的带给我的温暖时,刻意忽略了这一切。看来我的确是个胆小鬼,明明在找寻苦苦追寻的真相,却一再的逃避所谓的真相,自我矛盾着。司艳彩的指责终于打碎了我仅有的幻想,真相其实很简单,只是你接受与否罢了。
  “……”想要开口的询问,还是变成了一些破碎的音节,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依依呀呀,无意义的表述着。
  想问你是大伯吗?落霞山庄的一切与你有关吗?好多的疑问想要当面问清,对着这张和爹一模一样的容貌,心中就是有着这样一种直觉,他不会骗我。只是现在我这个鬼样子,任谁看见都不想理会,更何况是我这张神似母亲的脸已经被毁……看这情况,大伯这几年应该过得不是很开心,心中有个挚爱,却入赘到心中有着别的男人司艳彩家中,而那个男人又恰是夺了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复杂的四角关系,幸福的爹和娘,彼此怨恨的大伯和司艳彩,这样的组合究竟谁是谁非,怕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艳彩,事到如今,为何你还不放下?”
  “放下?你别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没有那个贱货了!”
  “人死为大,子清和傲决都已经入土为安,整个落霞山庄都化为灰烬,为何你心中的恨意还是不曾消散。”
  “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林子清那个贱货娘亲,我怎会被傲决悔婚,我又怎会……我又怎会生下南风!你让我如何不恨,都是林子清那个贱货,是她毁了我的人生!既然她死了,那么就用她女儿来偿还一切,这是她们的报应!”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
  “你不恨吗?落霞山庄,林子清,本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到头来,却被落霞山庄除名,被逼远走他国,你就不恨吗?”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心被伤到极致,会做出些什么,谁又能预料。当初种的因,今日结的果。属于大伯和司艳彩的故事不是我了解的,但这短短的对话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悲剧。爱到极致,伤到极致,归结起来无非是两个受伤的人抱在一起取暖。或许这就是为何两个心中各有别人的人能结合在一起,并携手走过这十多年的岁月。只是他们用错了手段,人命的报复未免太过残酷,没有人可以决定他人的生命,而他们两人背负的却是落霞山庄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不恨他们。

  救赎

  两个受伤的人可以相互依偎,单独受伤的人,似乎只能独自舔舐伤口。于疼痛中不断的昏迷与清醒,感概自我愈合能力的强大,咬破的舌头除了发音不灵光,轻轻碰触还是回剧烈疼痛外,貌似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右颊上的烫伤还留着灼痛,不时提醒着我,那耻辱的象征……
  大伯早已带着司艳彩离开,整间昏暗潮湿的囚室内,只剩下我一个人。除了我偶尔的呻吟声,只剩下木炭燃烧发出的哔剥声,安静得有些可怕。他们是认定我不会再自尽了吗?还是已经不在乎我的死活,抑或是留我一个人在此渐渐腐烂?经过了那痛彻心肺的自尽未遂,再次鼓起勇气,貌似真的很难。没有勇气自我了断,那就由时间主宰,任我慢慢腐烂。
  痛苦中,时间的流逝基本上是没有概念的,燃烧的炭火早已熄灭,烛火也终于流尽了它最后一滴泪,整间囚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痛楚加上饥饿,他们是真的想让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囚室中痛苦的死去,渐渐的腐烂。死亡的关头,尤其是面对黑暗,心越发的不安,恐惧如藤蔓延伸,不断缠绕,至死方休……
  从淡然道恐惧,从希望到绝望,经历了多少个思想斗争,陷入了低层次的睡眠之中。是昏迷还是清醒,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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