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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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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江树:94。80万X0。5%=0。474万元
    7、柳青松:94。80万X5%=4。74万元
    iii。新增股东的所有者权益为:
    1、刘禾:120+18。96=138。96
    2、白武胜:6+0。948=6。948
    3、黄芙:6+0。948=6。948
    4、滕建:6+0。948=6。948
    5、李子华:6+0。948=6。948
    6、江树:3+0。474=3。474
    7、柳青松:30+4。74=34。74
    注:柳青松为股本变动中新增30万部分的所有者权益。
    以上退出转让方案均不含2003年1…6月新增加无形资产;无形资产部分可以酌情考虑。
    以上现金投入的股本金应该一次性由受让者支付,2003年1…6月的利润分配额应该在转让签约后6个月内一次性支付。
    以上的股东若退出,则不再参加2003年7月1日之后的利润分配。
    这个方案刘禾之前跟我说过,也跟柳胖胖说过,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多挤出一些当初柳陈的无形资产部分的水分,他能多得到半年12万的收益。柳胖胖私下对我说,只要能拉住刘禾这12万千值万值。因此,在昨天就已经明确表示支持,刘禾还特地通过我再证实了一次。只是没有想到,他今天加上了退出这个假设,不知道他是想先自保还是先拴住陈盛。
    刘禾看柳总不说话,有些发急,对着我说:“江树,这是你自己的利益啊,你怎么不表态,你看黄监事都同意了。”
    黄监事肯定同意,没准这方案就是她做出来的。我懒洋洋站起来,声明同意。
    柳总笑着说:“我代表我和白武胜也同意刘禾如果退出,可以拿走138万,无形资产还可以再追加一部分。”
    刘禾一看柳总表态了,很是高兴,撺掇着马上在方案上签字。他灵巧地从一大堆资料中找出签字笔,熟练地签了名递给柳胖胖,显然是早有准备。柳胖胖走过场地看了看,也签下了大名,再递给陈盛。
    陈盛面对突如其来的提案,有些发懵,一遍又一遍的看,柳胖胖急了,坐到他旁边边讲边算。
    陈盛在装傻。我看出来了,刘禾盯着陈盛,面色僵硬起来,他也看出来陈总在装傻。只有柳总傻呼呼地计算、解释、再计算、再解释。
    陈盛发出恩恩的鼻音,提起笔来,做势要签,还是停了下来。他说还是不明白,要求休会与柳总单独算算。
    刘禾的脸色很难看,嘟啷着什么扭头走向卫生间。
    休会三小时后,大家回到了会议桌前。
    我在电脑上敲下了这么一段:
    19时会议继续进行
    经过讨论后,刘禾方案不通过,全体达成一致意见:
    截止2003年6月30日止,四川嘉熙实业有限公司所有资产作价为660万。
    7月18日会议到此结束
    刘禾翻着白眼,拉着我说:“你看,我就知道柳青松靠不住,变化太多。”
    我想,刘禾这下多半要倒戈了。
    休会的时候,陈盛点了柳胖胖一句,“别让刘禾利用矛盾,钻了空子,我看他是想先动收益,回过头再推翻实际股份比例。”
    我不知道两人密谈的过程,我只是觉得柳胖胖肯定让陈盛给利用了,虽然之前是刘禾想利用柳胖胖。
    我提醒他今天无论如何要做刘禾的安抚工作,记住,是无论如何。
    柳胖胖说,不用太担心,是他和陈盛同时得罪了刘禾,还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不过,还是会打电话的。
    晚上柳胖胖的确打了电话给刘禾,家里没人接,手机一直关着。
    柳胖胖在电话中对我说,“刘禾今天肯定气坏了,现在没准跑到哪去发泄了。”
    我心道不好,说:“坏了,他肯定和陈盛在一起,你赶紧给陈盛去电话。”
    过了几分钟,柳胖胖有些慌乱,说:“糟了,陈盛也没回家,不接手机。”
    我看看表,已经十点,我叹口气:“要是他们都在王律师那,明天就肯定翻盘了,你去问问黄监事在哪,能不能套点口风出来。”
    萧萧在一旁说:“你们董事会烦不烦啊,上次开了一个月,这次又是这样,柳总占用你白天的时间还要占用晚上的时间,喊他加工资。”
    我苦笑着说:“他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罩着我,加工资?不下课就不错了。”
    萧萧问了白天开会的过程,好半天说:“你跟刘禾吧,柳胖胖靠不住。”
第八章
    第二天的董事会内容是柳胖胖作为销售总监半年述职,拉拉扎扎说了一上午。柳胖胖有些走神,拿着我为他准备的提纲还屡屡找不到条款。我不时地提醒着他,还不断点了烟递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拖延还是准备不充分,原定的两个小时的述职和质询,耗了一整天时间。尽管柳胖胖出色地提前完成了包括超市进入等渠道建设工作,年度销售总任务只完成了3成。尽管按照我的时间表,上半年只需要完成3成5就算达到进度并且非典影响了我们三分之一的市场。陈盛还是找了不少麻烦。
    柳胖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嘴笨舌拙,有些应接不暇。刘禾和黄监事冷眼看着柳陈斗嘴,一言不发。
    陈盛罗列了一大堆事实,包括在销售任务、广告资金比例、培训计划和内容、VI体系、新产品的推广速度、销售工资体系部分都提出了严厉地质疑。不出我所料,陈盛亲自任命的北京经理也成为了攻击我和柳胖胖的有力证据。好在我早有所备,当时就做了谈话记录,心想着如果他要对我发招,我就调出记录,让他下不来台。
    柳胖胖逐一回答了问题,渐渐应接不暇,他上火了,愤愤地说:“我再次提出明确、具体、数据、方法、责任、奖罚12字方针,请陈总在这6个方面找原因。”
    陈总很是不屑,趾高气扬地打断了话头,生硬地甩下了一句:“少做计划,多做实事。”无意再穷追猛打,草草结束了质询。
    刘禾的行政总监述职和质询总共用了半个小时,很潦草,除了陈总的两个质询:为什么要主持新产品开发;为什么将执行全体考勤的时间延迟?
    刘禾说:“关于新产品开发是担心陈总没时间,擅自做主了。至于考勤的问题,”刘禾咽了咽口水,瞟了柳胖胖一眼,说:“最初我们三个约定全体考勤,如果谁不能早到要提前一个小时打招呼,2月15日那天柳总迟到了半个小时,又没打招呼,我坚持考勤,最后和柳总吵了一架。”刘禾说这话,两眼平视,象在背书。
    柳总脸上挂不住,脸红得象猪肝,直瞪着刘禾,眼里要冒出火来。
    我一声叹息,刘陈黄联盟了,连细节都商量好了,难怪今天王律师不浮面。会议象职业棋手收官子,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行着棋子,抢尽了每一个先手。
    刘禾到底给柳胖留了面子:“后来,我发现考勤制度是应该在三月一日执行,当时就没有追究柳总的迟到,延迟到三月开始了。”
    今天的会议是一张说明书,清清楚楚表明了对阵的形势。从董事来说,已经铁定是陈刘2:1对柳,在整个参会人员中陈刘黄王4:2对我们。倒陈已经成泡影,我非常清楚,我更清楚,陈盛的下一步肯定是倒柳。董事会三留一的初衷已经不知不觉地演变为三去一,而这两个一恰好都是柳胖胖。
    从地狱到天堂需要很多年的修炼,从天堂跌落地狱只需要一天。不管柳胖胖怎么欺骗自己,他更清楚他的处境,他和我通了一个小时电话,和刘禾通了两个小时电话,和陈盛通了三个小时电话,目的只有一个:他愿意接受陈盛任总经理并领导他的现状,当然,他更不希望弹劾董事长。
    萧萧安慰我,说我已经尽力帮了柳总,现在回北京吧,别再搅这趟混水了,呆满一年就换个工作,大不了把那网络公司捡起来重新做,接着创业吧。我说我不会离开战场,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况,我不帮他谁帮他。
    夜里,我做了一个长梦。我开着车在一条长堤坝上飞驰,老是遇到江河阻路,左突右冲就是不能出围,我急了要柳胖胖拿绳子到对岸死命地拽,我则用力地推啊推。推着推着,我感到一阵恐慌,裤裆中一激灵又一激灵。
    猛然醒过来,我一摸,真***遗精了。洗完澡才发现开会时间已经到了,连忙就近调了车就往三十公里外的公司赶。一路上就觉得那梦太邪,而最后又太不可思议,就象萧萧刚才发现我梦遗看我的表情一样。
    这梦不是好兆头,一来车不行万事不顺,好在我到底还奔驰了好一大段,不过夜遗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特别象我这样有固定性伴的男人――书上说,与鬼神交有邪祟。
    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陈盛大为光火,第一次象教导主任一样冲着我一阵严肃指责,在勒令我书面深刻检讨后,又口头罚我董事会结束后补偿一餐中等规格的饭局。柳总倒是没说什么,一脸的木然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我的迟到导致上午只完成了陈盛的生产总监述职和总经理述职,柳胖胖一直在记笔记,仔细地寻找着每一个漏洞。刘禾、黄监事则悠闲地看报纸,王律师仍然没有出席。我想除了柳青松,没有人再把董事会当成董事会了,全都当成一出戏:陈盛唱红脸,柳胖胖则是白脸,我是跑龙套的丑角,由于不够精彩,刘禾和黄监事是心不在焉的观众。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胖胖说我迟到的非常及时,他故意没给我来电话,甚至希望最好来个急病什么的,耽搁得越长越好。难怪陈盛认定是我们串通一起,故意拖延。柳总说下午要亲自发招,黄监事和刘禾肯定不会再充当马前卒了。他相信,只要能够在气势上彻底压倒陈盛,刘禾和黄监事就会重新倒向他。
    除了我和柳总,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在单位食堂中,陈盛拖着我非要跟我打两局乒乓球,说让我12分,可以押200元一局,兴许能够把处罚的那顿饭赢回来。陈盛的乒乓球和羽毛球、网球一样,都要高我两个段位,以前让我15个都能让我不翻身。我明白陈盛在搞乒乓外交,最终的结果多半是一胜一负,如果我立即投诚、放弃立场,他多半还会手下留情让我赢400块钱去。我笑着说,要赌就让16分,300元一局。不阴不阳地回绝了陈总,顺便恭维了他高超的球技。刘禾起着哄说打打打,不打怎么知道不行,坚决买我的马。
    陈盛爽快地说那就16分,300元。我接过刘禾塞给我的球拍,用眼角扫了扫柳胖胖,他一脸阴翳地看着我,再也装不出一丝笑容。
    我叹口气,对陈盛说:“算了,这明摆着是送钱,你前几天让我12分都艰难了,你这是嗟来食,我不赢你的钱。”陈盛收敛了笑容,我的拒绝让他没有任何成就感,而且下不来台。我说:“这样吧,你让我12个,我量入而出,20块一局,大家为荣誉而战吧,就打一局。”
    我弓身下腰,盯着陈总,猛吼:“陈总,开球!”
    陈盛的正手提拉质量很高,反手大角度摆短也非常出色。我强力上旋靠着几个大力滚网勉强维持到20平。陈盛发了个反手侧下旋球过来,这球我回过去肯定是个陈盛最擅长强攻的半高球,我犹豫着是冒险反手提拉抢攻还是过度成半高球的刹那间,刘禾喊了一声:“擦网,重发。”
    乒乓球桌前挤满了围观的行政管理人员,所有的人都看出来刘禾吹了个黑哨,所有的人都不做声,看着陈总重新拿起了球。
    我放下球拍,借着揩汗迅速看了看柳胖胖,他的脸色吓人得难看,他显然感觉到他即将是一个孤家寡人。
    陈盛把这球发出了界外,紧接着又把我发出的低平球一拍抽飞。围观的人发出惊叹,陈盛输了。
    陈盛笑,刘禾笑,黄监事笑,我不能笑,我听到我的电话响。柳胖胖在电话中说,上楼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柳胖胖问我有没有机会让刘禾重新支持他。我说还有一点希望,就是今天下午再重新讨论他的小股东退出方案。柳胖胖说那绝对不行,太便宜了他。我苦笑,摇摇头。
    我非常清楚刘禾对柳总从支持到反对的根源并不是那小股东退出方案,而是信任危机。早在第一次董事会时柳总对刘禾的600万盘子的计划就是先支持后反对,虽然最后让刘禾通过柳胖胖自己买车的欲望达到了最终目的,但已经埋下了失信的根子。此后,柳总又把刘禾排除在销售体系之外,更是出尔反尔。这次的柳胖胖在小股东退出方案前后截然矛盾的态度让刘禾彻底失望,让自己本来抑制在内心深处的反感按捺不住地跳了出来,并最终不可遏止地倒向了陈盛。
    我不知道柳总是否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任何的不妥协都仅仅是困兽犹斗而已。
    柳胖胖已经失态,自欺欺人地把陈盛上午发言中的漏洞罗列了满满一页,他不愿意去思考接下来的议程。他尤自抱着幻想今天下午能把陈盛骂个狗血淋头。
    下午开会前,我找刘禾沟通。我试探着问刘禾是否能再松动一下立场,比如在柳总重新支持他小股东退出方案的前提下。刘禾笑着说他会公正地表明立场的,他现在仍然没有决定最终会帮谁。最后,刘禾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柳总的意见还是你的意见?我心里有数。”
    会议继续的时候,陈盛、刘禾都很放松。陈盛关于柳总的质询一概认错,根本不分辩。除了柳总指责其应该承担收购厂房失败的全部责任时。陈盛动了情,说开标后一个人大哭了一场,从没有经历过那种挫败。刘禾一直偷偷看着报纸,听到这里干脆把报纸从桌下拿上来,专心地看着。陈盛立刻受到了暗示,表情恢复正常,冷冷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不是董事会或工作会上规定完成的任务,只是他作为公司总经理在业余时间为公司谋取更多利益的一次尝试,既然谈不上工作任务,也就谈不上什么责任。
    陈盛一下变得很老练,应对从容。他说:“如果你柳总真觉得这件事情要追究责任的话,我愿意承担主要责任。”
    刘禾放下报纸附和,坚定地象个共产党员:“我负其他的责任。”
    柳胖胖没想到这个问题没让陈盛乱阵脚,反而把陈刘绑在了一块,顿时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
    按照董事会议程,我们进入确定以后的议题阶段。不到半个小时,我做出了以下记录:
    陈盛议题:
    一、重新审议公司章程
    讨论结果:同意并交股东大会讨论。
    二、改选董事长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三、解聘柳劲松销售总监职务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刘禾议题:
    对于后期加入的小股东的保护问题:
    无论公司要转让股份、严格意义上的总经理负责制、相对大股东的退出、或公司解散分离都要执行:
    1、保证后期加入的小股东的真实投入资金不变;
    2、根据财务中报享受相应的收益或承担相应的亏损;
    3、根据评估半年来无形资产的增加或减少情况,享受相应的收益或承担相应的亏损。
    注:如果公司解散或分离、就没有无形资产。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柳青松议题:
    1、讨论上半年公司总体经营情况,分析原因,追究责任,并下结论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1、讨论解聘总经理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3、总经理以利润承包的方式经营嘉熙公司
    以净资产为基准,以2004…12…31为期,以2004…12…31日的净资产总额作为依据,由竞标人采取公开竞标的方式,不限次数,以到期净资产高着取得公司的经营权,高于净资产总额的部分,以现金的形式由总经理全部或部分获取,低于到期净资产的差额由总经理个人以现金形式补足,总经理以等值股份作为担保。计价方式不变,核算方式不变。
    讨论结果:不同意作为议题
    4、股份转让某位大股东向公司全体股东转让自己所持有的公司股份,转让依据以财务报告的净资产X125%转化为现金向转让人分批支付,分5次支付,每次20%,期限为2004…12…31日前。
    讨论结果:不同意作为议题
    陈盛、刘禾在议题的选择上完全一致,一齐举手,一并放下。柳胖胖已经完全沦为了同仇敌忾的对象。
    关于柳总的第三、四条议题,陈盛认为第三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第四条涉及到修改公司章程并更换股东,必须要在今天重新选举董事长聘任总经理之后再讨论。
    柳胖胖申请休会半小时,说实在太累,身体支持不了。
    会议开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悬念。陈盛和刘禾全面联手将正式弹劾柳青松的董事长,陈盛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刘禾仍然控制财权并接替柳总的销售总监。
    刘禾中午已经给我通气,要我在董事会后立即回北京继续全面主持北方大区的销售工作,除了柳总外,不会动任何一人,甚至包括柳胖胖的叔叔――小股东滕建。
    柳胖胖一个人关房间中打电话,把我也避开。陈盛不停地看表,终于不耐烦地派人去催、再催、再三催。刘禾仍然不动声色地看着报纸,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黄监事则和王律师小声地交换着什么。王律师,不知什么时候已如鬼祟般到了会场。
    这是柳胖胖的刑场。我不知道我将何去何从,但我清楚一点:尽管我对董事会有过在公司做满三年以上的承诺,我仍然会随柳胖胖离去而离去――我承诺的嘉熙公司是冲着柳胖胖的,尽管他有如此多的小毛病。
    在陈盛的亲自催促下,柳总终于走进了会议室,一脸煞白。他没理会陈盛指着表的冷嘲热讽,拨弄着他的Zippo,最终没有点烟。
    他翕动着嘴,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今天这会开不下去了,我头疼得厉害,我坚持不下去了。”
    陈盛迅速换了脸色,和颜悦色地说:“老柳,再坚持十来分钟,我们马上就完了。”
    柳胖胖艰难地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今天真不行了,我难受地不得了。”他是真的难受,所有人都能看到柳总的每个动作都在发抖。
    陈盛小声和刘禾、王律师私下交换意见后,正色说到:“柳总,所有的制度到你这里都要转弯,既然你今天病了,我们同意把会议推到明天,但是明天必须结束。”陈总顿了顿,俨然已经是董事长主持人,有些强硬地说:“你再坚持五分钟,我们把明天的规矩定死。”
    在陈盛的主持下,很快形成了议程:
    时间:2003年7月21日上午9:30分开始,17:30以前结束。
    所有董事和监事须本人出席,本人不能亲自到场的需书面授权,缺席者视为弃权。
    议题:
    一、讨论上半年总体经营情况,分析原因,追究责任,并下结论。
    一、讨论解聘销售总监、讨论解聘总经理、讨论罢免董事长
    二、刘禾方案
    三、讨论修改章程方案
    21日17:30以前对所有议题做出全部决议并闭会,并打印决议会签。
    柳胖胖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签了字,一个人到房间去了。散会的时候,陈盛留下来单独和我摆谈,要我做柳总的工作,顺利地完成工作交接,并且保证我一切维持现状甚至可以再往上提一级。我唯唯诺诺,三两句应付过去。我知道,柳总肯定在等我。
    不出我所料,柳胖胖在装病。他说当时真有天塌下来的感觉,一切全完了,现在能拖延一天算一天。
    柳胖胖痛骂了刘禾的无耻叛变,历数了刘禾在生活中工作中的种种劣迹,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一点,有些绝望地问我还有没有转机。
    我看了他半天,拿过他的Zippo,点了烟,让烟雾伴着我的话一起从嘴里飘出来:“你可以考虑和陈盛合作,把刘禾赶出去。”
    换一种思路考虑,这是遇到难题又不能躲避的唯一方法。柳胖胖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连声催问。
    我给他分析,陈盛现在坐大了,目的无非是要董事长的虚名,不过基本出发点是不被你下掉总经理;如果你能给陈盛书面承诺,让陈盛相信他不下掉你也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轻易对你下手的;此外,把责任完全推到刘禾头上,把当时刘禾鼓动你倒陈的每一个细节都详述给陈盛,让他相信你们完美的二人组合完全是因为刘禾的进入而导致的。
    柳胖胖觉得可行,但说服陈盛有困难。
    我说其一,陈盛和你共事多年,你们有配合、有感情基础,这是刘禾无法比拟的;其二,你需要把陈盛请到你家中,让他感觉到你的家和他的家一样是那么熟悉,让他沉醉到回忆中。我最后说:“柳总,这恐怕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能让他在你家呆一个小时你就成功了一半,如果你能让自己哭出来,你就又成功了一半,如果你能再让他热泪盈眶,你就复活了。”
    柳总坚持让我陪他一块在家中等。我说这样会让效果打折,你们需要二人世界。柳胖胖说,你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就心里发虚。
    陈盛从接到柳总电话到赶过来,用了一个多小时。我分析很可能几个人都在黄监事家里开小会。这时间太长,这让刘禾有足够的时间判断柳胖胖单独邀约的动机,并做好应对准备。我心里没底,总觉得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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