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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爱情的脚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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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更何况你下半身的不安份还间接害死洁玉!你欺骗她,让她绝望地选择自杀离开这个世界,光是失去妻子、失去副教授的位置对你都还算客气。”
  她本来还想多做点什么好让他彻彻底底得到教训。
  “我原本还准备要让你连讲师的位置都坐不成滚回台湾,要不是怕台湾又多一个误人子弟的教师,我早就做了。”这种人只要在国外混不下去就会用载誉归国的名义到大学混个教授的位置继续教坏囝仔大小,一想到这点,她只有停手,没做太绝。
  “你──你敢污辱我!”
  “人必自辱而后辱之。”无视他气得发红的眼,凌云脾气扬起就是比执拗的牛更拗。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娘我没时间跟你闲耗。”
  “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污辱我这个教授!”
  教授?“老兄,你不过是个讲师,什么时候变成教授来着?”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升上副教授的位置,再过一年就能拿到绿卡,都是你──我的理想全让你一个人破坏殆尽!”
  “如果你安安份份做你的讲师,当美国人的老公不搞外遇,今天什么事都没有!老话一句,你是咎由自取!”
  “你──我就不信在枪口面前你还敢污辱我!”王仁拓似乎禁不起凌云连续咄咄逼人的责骂,气得失去理智。
  “唷,没有道理说不过人就要动手了啊。”怕他她就不是目中向来无人的凌云。“哼哼,枪?你以为现在靠枪就能解决事情啊!又不是军阀割据时期,谁有枪谁决定一切,神经病!”
  “砰!”磅然一响,烟硝味霎时充斥教室,接着又是连续的匡啷声。
  凌云楞住,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镜子,挂在墙上的镜子变成散落地上的碎片,墙壁上只剩空洞的镜框。
  她回头,清楚看见王仁拓手上冒着淡淡白烟的东西。
  天,他真的有枪!
  他……他犯了大错!
  詹姆士奔跑的脚步穿过走廊、穿过楼梯、穿过大厅直往外头冲。
  上帝原谅他!他真的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前几天语译学的教师叫住他希望他帮忙介绍凌云让他认识,他应该问清楚原因的!Damn  it,想不到事情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他好奇教师是为了什么事找她而偷偷跟着来,他岂不是害死凌云的问接凶手!上帝,王老师他疯了!
  跑!他要跑!要去找人救她!要找警察──对!要找警察!
  “詹姆士!”
  “不!不要杀我!”
  “谁要杀你啊!”大掌拍上詹姆士后脑,突然的拍打反而让他回复冷静。
  “你干嘛像见到鬼似的。”唐恩调侃地看苦脸色惨白的学弟。“怎么,这么一
  拍就吓到了?胆子这么小。“
  “唐恩!”离自己最近的援手就在眼前,詹姆士双手扣住唐恩两臂。“救、救命啊!”
  “怎么?真的见鬼了?”
  “不……不是,是──是有、有人──”回想起当时情景,詹姆士又吓得结巴,说话支吾不清。
  “本来想介绍你认识在校内非常有名的齐,看样子你今天是不适合认识了。”唉!端出这种学弟他也丢人。“齐,他不是我要介绍你认识的詹姆士。”
  骆仲齐被他六亲不认的作法惹笑。“也许他真的需要帮助。”
  詹姆士用力点头。
  “需要帮助就给我说、清、楚!”唐恩厉声,目的在吓出詹姆士结巴的下文。
  “我的朋友!凌、凌!她……她被王、王讲师用枪、枪威胁!”
  凌!骆仲齐揪住詹姆士。“你说的凌是东方女孩?”
  詹姆士一口气换不上来,只能点头回应。
  “该死!她被带到哪里!”
  “我……”詹姆士指着自己的脖子。
  “齐,詹姆士快没气了。”唐恩提醒,也知道事情严重到不适合说笑。
  “你带路。”王讲师──王仁拓,他想起数月前凌云到哥伦比亚大学的事。难道他想对她不利?可恶!“唐恩,你负责联络警察到这里,我会让詹姆士回来带路。”
  “没问题。”唐恩比了OK手势,立刻依言行事。
  “带路!”骆仲齐对詹姆士暴吼。“要是她出事,我唯你是问!”
  詹姆士被吼得心惊胆战,但事情因他而起,除了尽力弥补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随着枪口步步逼近,凌云也次次退步。
  “你也会怕,哼。”
  “人在枪口下,谁能不害怕。”就算怕也不愿被威胁她的人看见丢脸的模样,凌云强撑着镇定的表情,金棕色的眼盯住愈来愈靠近自己的枪口。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什么都有,副教授的位置、我的太太、我的绿卡,还有洁玉──是你害我失去一切!”
  “洁玉是因为你才自杀,副教授的位置、你的妻子、你的绿卡,都是换她一条命的代价!生命无价,你还算赚到了。”危机迫在眼前,她还是不肯认输。
  “自从你出现在我面前,每天晚上我耳边都是你骂我的声音,吵得我睡不安稳,非得吃安眠药才能睡个好觉,最近连安眠药都没有用──”
  “谁有空一天到晚在你耳边骂你,是你自己的良心在谴责你自己,这就叫做报应!”
  “你胡说!”砰一声,这回瞄准的是凌云身后的窗户,匡啷啷,玻璃碎片从四楼落下。
  “你自己心里有数。”良心有愧才会夜不安枕,逼得自己发疯。凌云小心注意他愈见慌乱疯狂的表情,试图找到空隙逃出生天,她绝不坐以待毙。“你自己知道。”
  “不是我!是你!是你害死洁玉!害我失去一切!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全都毁在你手里!”王仁拓激动地逼近数步,将凌云逼靠在被打破玻璃的窗户前。
  “是你自毁前程,怨不得谁。”没有退路了。凌云分神向身后瞄一眼──四楼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半条命。
  双手背在身后,触上窗框,她摸到几块嵌在窗框未掉的玻璃碎片。
  危机就是转机。她这么告诉自己,悄悄抽出几块藏在身后。
  “啊!洁玉!”她朝他身后大叫,果然引王仁拓转头看。
  凌云趁机朝他丢出玻璃碎片,趁着他直觉曲起双肘挡住突来的玻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
  先是以手刀劈向他执枪的手,让他握不住枪,再来是一记熟练的过肩摔。
  转眼间,立场互换,王仁拓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凌!”就在这时,骆仲齐踹开教室门,冲了进来。
  “仲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在骆仲齐走向自己之前,凌云先迈开步伐冲进他怀里。
  在这之前她还不觉得害怕,直到看见他之后,害怕和恐惧一古脑儿涌进她心里,涨得满满的,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有多想躲在他怀里,在他的保护下度过这一切。
  骆仲齐先是看向躺在地上的王仁拓,确定他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才敢将心力放在怀中人儿身上。
  明明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人是王仁拓,可是打人的她却抖得比秋天的叶子还厉害。“吓坏了吗?”
  “废话!”在他怀里的凌云捶了他一拳,可恶!连拳头都在发抖。“枪耶!我一个平民百姓小女子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你一个平民百姓小女子却把拿枪的坏人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是在说笑,但看见自己压在她背上的双手也在发抖,只有苦笑:“最怕的人应该是我。”
  “仲、仲齐?”他怕什么?被枪口抵在心口的人是她耶。
  “我好担心你会出事。”一路上他以最快的速度冲来,从来就不相信有神存在的他竟然会在心里祈祷,希望神能保佑她平安无事。
  “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詹姆士带我来。”
  詹姆士!“那浑帐洋鬼子在哪里!”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心火直冒。“该死的洋鬼子竟然害我差点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他不知道王仁拓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骆仲齐抱紧她不让她冲出去。“他因为好奇,所以偷偷躲在外面看才知道自己做错事,赶紧搬救兵,路上遇到我和唐恩。”
  “那他现在人呢!”
  “我要他去带唐恩过来。我来之前要唐恩先去通知警察。”
  “呿!”
  “凌。”骆仲齐突然收紧双臂低唤她一声,让她满口骂人的话都咽回嘴里。“你打算怎么安抚我?”
  安抚?“拜托,该被安抚的人是我吧?”在生死关头的人是她,难不成还要她这个枪口余生的人安抚他?
  “那就让我来安抚你。”骆仲齐说完,托起她下颚封住她的唇,深深吻进芳香的嘴里急欲证明她的平安无事。
  需要安抚的人是他,凌云看起来比他还镇定许多,有说有笑还能找人算帐;反观他,心慌得差点无力跳动。
  让人放心的吻令凌云忍不住闭上眼品尝。她也喜欢吻他,薄薄的唇总是暖和的,吻起来有甜甜的味道,不像女孩子软软的唇和化妆品做作的香味。
  但是这个吻,和平常不太一样。
  “仲、仲──唔……”热情得几乎让她昏眩的吻竟然无法教他停住。
  他的吻法急切得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东西的存在。
  “呃……”他愈吻愈下面,凌云仰长脖子,困难地发声,并拍打他肩膀。
  “你总是让人担心。”骆仲齐陷入恍惚中,在吮吻的空隙呢喃:“算算我这样追你、担心你有多少次?老天,你把自己当成什么?随时随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要我怎么不担心。”
  “咳!咳咳!”
  “有、有人。”凌云更加用力拍打他肩膀试图让他清醒。
  骆仲齐回过神,发现在场不单只有他和她以及地上的王仁拓,还有唐恩、带路的詹姆士以及三名警察,全都看着他。
  “想不到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见到没人出事,唐恩又有心情开玩笑。
  “闭嘴。”骆仲齐困窘低喝。
  警察则见怪不怪略过他们两人,一人一边架起王仁拓,另一个则捡起枪丢进证物袋。
  对于是谁制伏歹徒,他们比较感兴趣。“是谁制伏的?”
  “是──”
  “是他!”凌云抢在骆仲齐开口前说:“我的男朋友挺身救了我,让我逃离这个坏人的毒手,上帝助我,我差点就死在这个坏人的枪下。”声声如泣如诉,最后躲进骆仲齐怀里,背脊发抖,脆弱的背影看了就教人心疼。
  “别怕,一切都没事了。”看不过去的警员安慰道,狠狠瞪了王仁拓一眼。“他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真的吗?”怯弱的声音从骆仲齐怀里发出疑问。
  “只要你肯作证,法律就一定能制裁他。”警察拍胸脯保证。
  “我……我会去作证,呜……”
  “好,那──”警察看向骆仲齐。“带你女朋友回去休息,明天再到警局来作笔录。”一般程序是马上作笔录,但忍不住同情心大起的警察们希望这位“柔弱”的东方小姐能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谢谢。”唯一知道她俊俩的骆仲齐没有戳破牛皮,配合演戏。
  “呜呜……”怀中的凌云哭声未歇。
  “警察走远了。”骆仲齐提醒。
  “是吗?”凌云抬起脸,根本一滴泪都没有,俏皮地吐吐舌。
  突然,一道心虚的人影从眼角晃过。
  “站住!”无须再装柔弱女的凌云喝住心虚想跑的身影。“詹姆士,你真有胆呵!敢骗我!”
  “我、我、我──对不起!”詹姆士大叫,迈开两条长腿急冲出惨不忍睹的教室。
  “别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给我站住!”凌云二话不说立刻追出去。
  在一旁看戏的唐恩楞了会儿,喘出大气。“难怪苏珊娜说她是演戏天才。”
  “她的确是天才。”骆仲齐应声,在唐恩不注意间,脸上的表情凝重得不若应声语气般的轻松。
  “怎么了?”注意到他有异样的唐恩开口询问。“刚才的事把你吓傻了?”
  他摇头不语,目光复杂地望着凌云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八章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
  在一阵热烈的讨论中,骆仲齐的话好比一块冰降下,冷了大家热烈的气氛。
  在众目中离开,从外头关起门后,他只是站在门边,一只手摀住脸闭着眼睛。
  她又跑到哪去了?骆仲齐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深深呼吸。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不见她的人影!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
  自从王仁拓的事情发生之后,心底的不安愈见蠢蠢欲动,在看不见她的时候总会担心她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
  他知道这样的念头一旦化为具体的行动,将会让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放,也知道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束缚她、限制住她坚持拥有的自由。
  但是,他管不住这一股如脱缰野马的不安,就像涟漪,不被激起没事,一旦被激起,哪怕只是一点点力道都会一圈圈不断泛大,愈是想要去阻止,愈是激起更多。
  拼命压抑住不安就像跳入水中企图阻止涟漪扩大般愚蠢,愈是压抑,愈是让自己陷入不安的泥沼中,像踩进流沙坑,愈是挣扎,陷得愈深。
  该怎么做才能平抚心中的不安?
  她是个坚持原则的女孩,有自己的想法,有她特立独行的潇洒,正因为这份潇洒和对原则的坚持,只要发现自己被困住就一定会设法离开,就算再多不舍,为了坚守原则,她也会选择绝然离去,绝不委屈自己。
  他了解,所以随着这份不安起舞作乱的是深深的恐惧,恐惧心细的她感觉到他的不安、看出他蠢蠢欲动想要将她紧紧抓在身边的念头,然后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离开他。
  离开──是的,他恐惧这一件事。她说过当她对一处的人事物没兴趣时就是她离开的时候,这话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他恐惧的根源。
  一个礼拜不见,除了担心她出事,他更担心她已经不留讯息地离开。
  她像风但更像云。
  风看不见,来去之间不会让人发现它曾经存在过。但云不同,它来时会挡住阳光在地面投下阴影,你会知道它来过;当阴影消失,你会知道它离开──最悲哀也最无奈的是,无论是它的来或去,都没有你可以置喙的空间。
  她像云,一如她的名字,没有一个地方能永远留住一片云,自然没有一个地方适合她长期驻留不走,而每一个地方又都适合她驻留,只是她从不留在原地。不定的动向或许在爱上她之前他会认为这叫潇洒,但现在,他却觉得这叫无情。
  爱上她,他逐渐明白黄美茜急欲知道他一切、介入他生活的心情。
  交往近三个月,他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她的一切仍然是个谜。
  他也很清楚生日、星座这些不过都是芝麻小事,但琐事积少成多,因为这些小事累积成的不安庞大得不容忽视,被这样压抑囚着,见不到她的时候都是折磨。
  “你没事吧?”门从里头打开,走出来的于佑仿佛早知道他没有离开似的,一转头就对他这么说。
  他苦笑。不认为有人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于佑关起门,站到他身旁。“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
  “我知道。”当初是他向于佑提出这个创业计画,现在一切都逐渐从抽象的理想化成具体的成果,他不能分心。“虽然明白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我很担心她。”因为合作才真正认识沉默寡言的于佑,终于有第一个推心置腹的台湾朋友。
  “她太自私,不适合你。”于佑真心道:“我只看见你不断在付出,她什么事都没有做,甚至连你忙着创业的事也漠不关心,还惹出王仁拓的事情让你担心。”
  “我没有告诉她。”正如她没有告诉他关于她的事一样,他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正忙于创业工作。
  只是……对于他减少跟她见面的次数这件事她没有疑问,这种反应让他寒心。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在男朋友减少和她见面次数的时候,一般的反应就是会问他去哪里或做了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这样的反应往好处想是信任他,往坏处想是对他漠不关心、毫不在意。
  唉……他骄傲于她对他的信任,却也失落于她对他的鲜少过问,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是可以彼此分享的,偏偏──谁都没有主动说出口。
  “就算是这样,两个人相爱也不应该变成对方的负担。对现在的你来说,她已经是个负担。”
  “尽管如此,我还是爱她。”骆仲齐毅然决然道,殊不知这样的一句话等于问接承认她已经变成他的负担。
  “那就暂时不要再想她,把心放在工作上。距离比赛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次的比赛你说过势在必得。”
  “优胜的奖金将成为我们的创业基金,当然势在必得。”他说。
  “那就进去吧,你一走,群龙无首,大家的工作就停了下来。”
  “你在说笑,我们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可是大家会聚在一起是因为你,这点你千万不要忘记。”于佑提醒。“我们都以你为首。”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外头?”一个礼拜没有出现的凌云又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娇俏的身影落在两人眼前。
  “凌云?”骆仲齐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苏珊娜说你最近和唐恩、于佑还有一些人在忙游戏软体设计比赛的事,我来看看你,顺便带点慰劳品。”她晃晃手上的袋子。
  “这一个礼拜你到底跑哪去了?”
  不是说好不过问彼此的去向?凌云皱眉,念及他最近在忙、旁边又有于佑在看,便笑着回答:“我之前说过要安排杨凯加入Sky  Pub,事情总算圆满成功。”再次证明这世上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呵。
  “原来如此。”悬了一周的心总算安稳放下,骆仲齐扯了记有气无力的笑容。
  心细如她怎会看不见。“怎么了?”
  “我希望你以后要到哪里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告诉他?“仲齐,我们曾经约定好──”
  “我知道。”他抢白:“我知道我们约定了什么,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凌云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瞥见站在骆仲齐身后的于佑别具深意的眼神,她改口:“啊!我忘记买饮料。”
  将提袋塞到骆仲齐手上,她又说:
  “先帮我把这些慰劳品拿进去,我等会儿就上来。”语毕,凌云转身下楼。
  “凌云!”
  “先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下决定。用不着担心,她又不会走丢。”于佑边说边推他进门。“如果你不放心,我去帮你看牢她。”
  “谢了。”骆仲齐朝他一笑,放心进房。
  “你有话跟我说。”凌云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楼梯口等待,果然等到人。
  “刚才我和仲齐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凌云楞了下,不愿意承认,但只怪她躲的技巧太差,果然还是被他看见。“听到了。”原来她已经变成他的负担。
  “那么你就该知道你已经变成他放不开的负担。”
  负担?这两个字很伤人!凌云怒瞪面无表情说这种伤人话的于佑。“轮不到你来说。”
  “我不说,他会说吗?”认识骆仲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了解他,就是因为了解他,才必须帮他说。“你很清楚他不会当面对你说。”
  “所以背着说。”凌云冷哼。
  想起自己听见那话的心情,他间接承认她是他的负担。
  “会这样要怪你,你们的交往我只看见他在付出,你什么事都没做。”
  “我已经告诉他我不习惯付出。”即使这么说,她也试着付出,否则何必听苏珊娜提到他们准备参加比赛的事情就过来看他,但这些她干嘛跟他说。“他说他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跟他的事。”
  “我是仲齐的朋友。”
  “就算是朋友也没有资格过问。”什么口气啊!他以为自己是谁?当自己是警察在讯问小偷?“这是我跟他的事。”
  “他不会说的。因为他跟你约定不过问彼此,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安,他也不会坦白告诉你。我老实告诉你,自从王仁拓的事情发生之后,只要你不在他双眼所及的范围,他就会担心你,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你,如果你仍然坚持不习惯付出,至少看在你让他不安的份上,这段期间不要让他分神来担心你。”
  如果不是个性倔强,她早掉泪。
  “你把他的不安感全怪罪在我身上,哼,这就是你对他的友情?”她该说什么?
  “你行踪不定也难怪他会担心,更何况你擅于惹事。”
  “于佑,看在你是第一个懂他也欣赏他的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些话;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跟仲齐的事用不着你插手!别激怒我,否则绝不让你好过!”
  “说不过人就威胁对方?你也不过如此。”于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她从没尝过这种屈辱!凌云咬唇忍下,嘶声道:“你以为高举为朋友着想的大旗就可以出口伤人?”一开口就拼命指责她的不是,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她听见自己被男朋友当成负担这些话时的心情?为什么不站在她的立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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