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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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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文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十二月,江都王非薨。
    春三月甲子,立皇后卫兵。诏曰:“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暢茂。《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朕嘉唐、虞而乐殷、周,据旧以鉴新。
8、三月
    8、三月
    送走了张贺一行,刘病已在自家门外站了许久,才在家老的劝说下返回家中。
    穿过前院,刚进正院,刘病已就看到了站到廊下的许平君。
    ——始为人fù的女子一身红衣,长发披肩,如墨的长发下隐约可见一对玉珥,不染铅华却也娇艳动人。
    刘病已不由愣了一下。
    ——他的妻子有这么美吗?
    等走到阶下,刘病已才反应过来,不是许平君变了,而是因为她在寒风站了许久,脸sè一片苍白,于是,远远看着……真的是极美……
    “怎么不在内等?”刘病已登上台阶,不等许平君行礼,便握住她的手,携她进屋,同时一迭声地抱怨。
    许平君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会这样说,不由一怔,随即便低声辩解:“是妾应为的……”说着,心中便又涌上一层甜蜜。
    刘病已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她一直走到温炉旁,稍等了一会儿,却没有见婢女动弹,刘病已就有些不高兴了,抬眼瞪向许平君身后的婢女:“移榻”
    ——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席地而坐也没有什么,但是,许平君已经冻成这样了,哪里还能直接坐在地上?
    许平君的婢女这才连忙将靠窗的一张榻移到温炉旁。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泻睢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汀狻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yù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yòu致单于,yù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汀啊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yù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文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méng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
    十二月,江都王非薨。
    春三月甲子,立皇后卫兵。诏曰:“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yīn阳不变,物不暢茂。《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朕嘉唐、虞而乐殷、周,据旧以鉴新。其赦天下,与民更始。诸逋贷及辞讼在孝景后三年以前,皆勿听治。”
    秋,匈奴入辽西,杀太守;入渔阳、雁门,败都尉,杀略三千余人。遣将军卫青出雁门,将军李息出代,获首虏数千级。东夷薉君南闾等口二十八万人降,为苍海郡。
    鲁王馀、长沙王发皆薨。
    二年冬,赐淮南王、菑川王几杖,毋朝。
    春正月,诏曰:“梁王、城阳王亲慈同生,愿以邑分弟,其许之,诸侯王请与子弟邑者,朕将亲览,使有列位焉。”于是籓国始分,而子弟毕侯矣。
    匈奴入上谷、渔阳、杀略吏民千余人。遣将军卫青、李息出云中,至高阙,遂西至符离,获首虏数千级。
9、见霍云
    9、见霍云
    见霍云比刘病已想像的更容易一些。
    霍家的苍头收了刘家大奴送过去的名刺,不到半个时辰,霍云的家老便亲自来登门,将自家主君休沐的日子相告,还特地说了:“若是公子之事紧急,臣亦可立刻派人去见吾君。”
    刘病已并没有亲自见霍云的家老,但是,一直在正堂等消息,听到家老的禀告之后,他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事情有多着急,因此让家老谢过对方,说明了,等霍云休沐,他必然登门。
    到了霍云休沐的那一日,刘病已让家老守着里门,看到霍云回来,便立刻来报。
    家老来报之后,刘病已看着时间,又等了大约一刻,才从家出发往霍云家去。
    霍云不过刚换了衣裳,正在听家老说了刘病已的事情,外面就有人来报——刘病已来了。
    “到底是掖庭教养……时间算得甚准”霍云挑了挑眉,轻笑着言道,同时站了起来,向往迎出来去。
    家老也连忙跟上。
    霍云的宅子可比刘病已的家,前后左右,一共好几个院子,因此,出去相迎的路程并不算短。
    “君以为吾之表弟如何?”霍云随口问了家老一句。
    ——他这个家老是冠军侯家的老人,对卫太子、卫家的关切、忠心并不比对霍山、霍云差多少
    家老跟在霍云的身后,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避讳,只是尴尬地解释:“臣未与皇曾孙见。”
    ——他是以霍家奴婢的身份去刘家的,刘病已怎么可能亲自见他?
    ——刘家又不是没有奴婢了
    霍云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君勿期望过矣……”
    “公子?”家老不解,连旧时的称呼都说了出来。
    霍云挑眉低语:“皇曾孙与少叔祖不同……”
    家老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因此,沉默了一会儿,老者才用充满沧桑的语气对年轻的主人道:“世间决无全然相同的两人。”
    霍云的脚下一顿,转头看向家老,半晌都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家老也没有吭声,肃手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家老……不望……其与太子相仿乎?”霍云看着家老,语气略显犹豫地问道。
    家老也没有隐瞒,却很坚定地道:“君亦言,勿期望过矣……”
    ——霍云这样说了,他还能期望什么呢?
    霍云笑了笑,转头继续往前院走去,口中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不知其与太子是否相仿,然……其甚似大人……”
    这一次,霍云没有太在意,因此,他没有发现,因为他的话,年长的家老满脸惊诧,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追上已经走远的他。
    ——甚似大人……
    ——这比甚似卫太子更令人惊讶……
    家老的心中几乎是立刻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完全无法平息。
    主仆二人又走了一会儿,便到前院。
    前院无堂,只有靠东的地方有一间房,却是给客人的随从稍歇等候的。刘病已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因此,他只能站在院中等候。
    霍云一进前院,便看到了腰tǐng得笔直的少年。
    在冬日的晨光下,一身玄sè深衣,头戴一梁进贤冠的少年竟似周身披光,令人完全移不开眼。
    乍见之下,霍云竟然看呆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刘病已。
    ——他也不是不知道刘病已长得好
    ——不奇怪的
    ——卫太子的后子,有出众的容貌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其母出身卑微,也不过是以sè伎方得皇孙进的青眼。
    ——这位皇曾孙本就应该是极出sè的。
    ——但是,这位皇曾孙何曾耀眼到这种地步?
    好一阵儿,霍云都没能回过神来,还是家老先回过神来,走近了主君,轻轻地推了推年轻主君的腰,他才回过神来。
    “皇曾孙长乐未央。”霍云一拜相迎,说出来的竟然是再正式不过的吉语。
    别说霍家诸人,就是刘病已都是一怔。
    ——这……礼太过矣……
    刘病已连忙答拜,连道:“君之礼盛矣”
    听到刘病已几乎是诚惶诚恐的声音,霍云才笑道:“表弟初次登门,仆岂敢不盛礼相迎?”
    刘病已这才心下稍安,连声道不敢不敢……
    没有刘病已说完,霍云已经拉着刘病已的手往后院走去。
    “表弟新婚之后,果然与以往不同……光采更胜往昔……”霍云笑着与刘病已叙话。
    刘病已完全没有料到霍云会到自己这样热情,不禁就有些紧张,但是,一路往正堂去,霍云便一路说着赞语,虽让刘病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也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进了正院,便有婢女迎了上来,服shì两人脱履登堂。霍云一边携着刘病已的手登堂,一边吩咐婢女:“命女君来见表弟。”
    婢女不由一惊,却也不敢在霍云面前多说一个字,只能连忙应了一声:“唯”随即便有一个婢女往后院走去。
    将近腊日,霍云的適妻正在准备祭祀的事情,听到夫君相召,又说是“表弟”,她自然不敢怠慢,却也十分奇怪,问那名前来通告的婢女:“哪家表弟?”
    婢女摇头,十分诚实地回答女君的问题:“婢子从未见来者……”
    ——能在正院shì奉的婢女必然不会是一般的奴婢。
    霍云的適妻很清楚,这个婢女敢这样说,那么,那位“表弟”十之**是从没有来过霍家的。
    一边想着,霍云的適妻一边着了履,往正院走去,一路上又问那个婢女,霍云待那个“表弟”如何?
    “主君甚悦。”婢女也没有隐瞒,“亲携登堂。”
    霍云的適妻不由大惊。
    ——不要说表弟。
    ——就是对霍山的亲子,霍云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更别说表弟了。
    霍云的適妻暗暗盘算。
    ——能让霍云、霍山称一声表弟的人并不多。
    ——难道是卫家的公子?
    ——可是,卫家的公子,婢女怎么会没有见过?
    ——她为霍家fù这么些年,对霍山、霍云的亲戚关系还是清楚的。
    ——景桓侯的后人只剩霍山与霍云这么两支,而河东霍家,在霍光家还能攀得上亲,在霍山、霍云这儿,却是从来都不认的,因此,霍山、霍云的表亲,除了卫家,就只有两人的祖母家与母家。
    ——可是,两人的祖母虽然是良人,却只是母以子贵,最初不过是旁人相赠的伎者,家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孕之后,才成为冠军侯的孺子,生下双生子之后,又成了良人,却又是个无福的,没等双生子满百日,便薨逝了。
    ——两人的母家倒是还在,也是官宦之后,但是,因为霍家的显贵,来往之时总是会带上一些请托,霍山与霍云虽然没有不应的,却也因此少了许多的亲近,只是不缺礼数罢了。
    ——卫家倒是亲近,霍山、霍云也极重视,但是,随着卫登的过世,两家的关系又远了一层,卫家又没有攀援、请托的心思,因此,只在年节时来往,维持着亲戚来往而已。这般情况,霍山与霍云对卫家人尊重,却也少了一些亲近。
    ……
    这般算来算去,算了好一会儿,眼见到了正院,霍云的適妻也没有想出个头绪,对这个“表弟”的身世就是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了。
    尽管如此,登堂之后,霍云的適妻也只当作什么都没有想过,给夫君见了礼,便笑着问道:“妾不知哪家表弟登门,惟恐失礼,故来迟矣。”
    霍云扶起適妻,将之领到刘病已面前,笑着给刘病已介绍:“吾適,君嫂。”
    刘病已早已起身,这会儿连忙再拜见礼:“表嫂。”
    见他郑重行礼,霍云的適妻也不敢怠慢,连忙答礼:“表叔。”随后才看向夫君,对刘病已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霍云笑着对適妻道:“表弟与我家同里而居。刘氏,名病已。”
    霍云的適妻一怔,却随即便强自镇定下来,与夫君道:“可是数日前行婚礼之家?”
    邻居的事情,作为女君,她还是知道的。
    ——尚冠里中迁来了一个宗室,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谈资,再加上,那位宗室刚刚行过婚礼,场面相当热闹,霍云的適妻还是听说了的。
    霍云点头。
    “不错”霍云笑道,“那日,卿在外家,否则,早相见也。”
    ——也是不巧,前些日,正是霍云妻兄得了嫡子,三月命名的时候,其妻便回了娘家,又被父母留下住了些日子,正好错过了刘病已的婚礼。
    听夫君这样说,霍云的適妻立刻从善如流地向刘病已再次行礼告罪,随即又道:“表弟既是近邻,三月庙见之后,须携fù来见才是。”
    刘病已不好推辞,只能应下。
    霍云让適妻来见,只是为了显示对刘病已的尊重,也表示自己的确将他视为亲人,不过,他也知道,刘病已是无事不登门的人,因此,又说笑了几句,便让適妻退下了。
    这一次,两人才算进了正题。
10、何人所赠?
    10、何人所赠?
    霍家女君退出正堂,霍云与刘病已也收起了之前的笑脸,端正了神sè,看着彼此,却都不急着看开口。
    霍云是主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由他先开口。
    “表弟此来有所问?”霍云似笑非笑地询问。
    刘病已也没有回避,点了点头,便道:“的确有所请教……”
    霍云往铺着绨锦的凭几上一倚,笑意更盛,手指也轻敲凭几,笑着道:“表弟啊……已称表嫂……我却未闻表弟称我……”
    ——既然是请教,是不是也该有点诚意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病已到现在都没有叫过他一声“表兄”
    听刘病已叫妻子“表嫂”时,霍云便想到了这一点,因此,这会儿便首先提了出来。
    刘病已又是一怔,随即便失笑不已,却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再拜行礼,随后又叫了一声“表兄”。
    霍云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答了礼,随即便领着刘病已到东厢,两人隔着一张漆几,分席而坐。
    “表弟有何问?”霍云也是爽快的xìng子,因此,询问也十分直接。
    刘病已也没有客套,而是直接取出漆匣,放在卷足几上。
    “这是……?”霍云不解地看向刘病已。
    刘病已一怔,不由皱眉:“此乃君所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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