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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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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不足等客观原因,倒不如怪自己还没有能力写出足以吸引大家订阅的文章!但是,眼下,情况有些变化,今年之内,易楚将面临收入急遽下降的现实,因此,我很难再说自己不在意稿费了。我目前还没有下定决心,只能说,如果收入下降超过一定限度,我就不能不谋求经济上地实惠了。到时候,还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28、重逢在夏日
    “小哥哥,我不认识你!”
    搁下草叶编织的蜻蜓,兮君看着这个把自己从椒房殿引出来的小哥哥,不好意思地开口。
    好容易把她从椒房殿引出来的刘病已一听这话,小脸立时黑了,刚要说话,就见兮君从腰间扯下绲带所系的随珠,伸手递给自己。
    “小哥哥,我用这个跟你换这个,好不好?”
    刘病已的脸更黑了,不知道是该为她忘了自己生气,还是因为她的莽撞把她暴打一通。
    “你不认识我,还敢跟我出来?”最后,他还是选了后者,唬着脸,狠狠地教训她。
    兮君的手一颤,硕大的珠子滑落,顺势滚到了草甸里。
    “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兮君没有管那颗珠子,而是小心地捧起草蜻蜓,一脸惊喜、期待。
    方才她的傅母讲授完课程后,便与所有侍御一起退下,让她休息。她起身在殿内走动,蓦地看到一个小人儿趴在不远处的樟树上,随即便被他手中的小玩意儿吸引住了全部心神,她知道,宫人都在趁机休息,殿外并没有人,她便悄悄地寻了过来。
    看着兮君的神色,刘病已撇撇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恼,不过,已经没办法冲她发作了。
    “给你!”刘病已昂起头,“就是送给你的!”兮君开心地捂起双手,将草蜻蜓小心地收在掌心,随即却摇头,四下张望:“长御说的,我不能随便收别人送我的东西。我用那个珠子跟你换。”说着便要起身去寻那颗随珠。
    刘病已按住她地肩。哼了一声:“那东西有什么好地!都是女儿家喜欢地!”
    兮君想想也是。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哥哥喜欢剑吗?我用一柄非常非常好地剑跟你换。好不好?”阿弟与小舅舅都喜欢地应该是男儿喜欢地吧!
    “剑?”刘病已地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下来。闷闷地摇头:“这是送你地。”下次再换吧!
    “可是。我不能要!”兮君苦着脸将草蜻蜓递到他面前。
    “你真地不记得我了?”刘病已想起原因。脸色顿时更糟了。
    兮君将落在身前地发络缠在手指上。认真地打量刘病已。半晌还是摇头:“小哥哥。你认识我?”——
    难道他们见过?
    想到以前的确见过不少随家中大人登门拜见访的孩子,兮君刚准备猜测着询问他的身份。忽然察觉他身上穿的是最寻常地麻葛衣裳,便又闭上嘴,再次思忖起来。
    刘病已很不高兴。不过。看看即使坐着也比自己的肩头还矮的小女孩,所有懊恼都化成了一声叹息:“你不记得就算了!”
    兮君扯着头发,点了点头,却道:“那么,小哥哥,你知道我地名吗?”
    刘病已哪里看不出兮君地小心思,轻笑着道:“你的阿母叫你兮君。你名嫱。”
    “阿母……”兮君的神色陡然一黯。
    刘病已顿时省悟。手足无措地安慰道:“我说错话了……不该提阿姑的!”
    “小哥哥是坏人!”兮君皱着眉指责,却让病已心中一喜。
    “你记起我了?”
    所有的欣喜止于兮君抬头时满眼的茫然。
    刘病已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记得啊……”
    他的失望让兮君十分不安。咬唇思忖片刻,便伸手轻拉他地衣袖:“小哥哥叫什么名?”
    “病已。我叫病已。你可不能再忘了!”刘病已拉着她地手。很严肃地要求。
    她是第一个陪他一起游戏的女孩,怎么可以忘了他!
    兮君很认真地点头,想了想,翻过他地手掌,右手食指在他的手心轻轻划过:“是这两个字吗?我会写噢!”她才开始启蒙识字,总是想炫耀自己地成就。
    滑腻的触感很痒,病已忍着缩手失笑的冲动让她写完两个字,然后微笑:“对。就是这两个字。”
    “小哥哥识字?”兮君有些诧异,“小哥哥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病已很为难,挠头想了半天,才回答:“我由掖庭养视——大人是这么说的。”
    “大人?”兮君更糊涂了,“哪位大人?是小哥哥的父母?”
    “我们没有父母。大人是掖庭令。”刘病已给小妹妹解释,随即又想起最初的问题,很严肃地说:“下一次,你不可以跟不认识的人走!”
    兮君点头,眼角的目光却扫向手里的草蜻蜓,然后抬眼,很期待地问:“小哥哥还会编别的吗?这个我用剑跟你换,明天你再送我别的,好不好?”
    刘病已忍不住抚额,因为她是如此漫不经心,可是,面对女孩闪亮的目光,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呃——好吧……哦——明天不行!”
    刘病已忽然想起明天他需要受教,连忙摆手,却见兮君再次流露一脸的失望之色,不由更加急切地解释:“过几天吧!再说编草很麻烦的。”
    兮君便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旁边忽然有人接近,有一个人不确地说:“这边离椒房殿可不近,中宫会在这边吗?”
    “近处都找遍了。”兮君听出是倚华的声音,立刻想起自己不该在这儿的,不由紧张,刚想转头让病已先走,就听病已凑在自己耳边低语:“别说见过我。大人不让靠近椒房殿的。”说完便悄无声音窜到渠边,动作灵巧地滑入渠中。
    兮君想了想,眼珠一转,也不作声,轻手轻脚地草地上趴下,随即闭上睛——
    嗯……其实真的蛮舒服的。
    片刻之后,她便真的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中宫在这儿!”
    第一个找到兮君所在的宫人压低声音招呼其它人,倚华匆忙赶过来,看到的便是小女孩伏在绿茵之上睡得正香的模样。她不由摇头,以更低的声音吩咐宫人:“把中宫抱回去。”随即转身对才从远处赶过来的郭穰道:“私府令是随我们一起回椒房殿,还是稍后自行请谒?”
    郭穰看了看睡着的皇后,笑道:“多谢长御关心,我稍后再去。内谒者署那里,还要交割一番。”
    “郭令自便。”倚华没有异议,转身便走,让郭穰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摸了摸鼻子,郭穰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急忙转回渠边,探头张望,渠中除了碧绿的流水什么都没有。
    思忖片刻,郭穰慢步离开,沿着渠边小径前往内谒者署,没走多远,他便停步,随即满面笑容地迎向从对面而来却尚未看到自己的皂衣身影,在接近到五步内的距离时,他侧身让道,恭敬地与那人打招呼:
    “掖庭令。”
29、掖庭令张贺
    (首先向各位道歉,两天没有更新。上个月二十九日晚上,忽然接到驾校通知,四号考驾照,而且,考试项目还有所变化,易楚不得不集中精神准备考虑,而为了拼本月的全勤,易楚不得不放弃了前两天的更新……)
    少府秩中二千石,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共养,有丞,秩千石,属官众多,其中就有中书谒者、黄门、钩盾、尚方、御府、永巷、内者、宦者八官令丞,秩各八百石。太初元年,武帝改永巷为掖庭,其职权也由掌官婢侍使扩大到掌后宫婕妤以下事,包括安排承幸、治罪安置,权力不比其余七官大,却更加重要。
    身为宦官,郭穰既不是掖庭属官,便不归掖庭令管,但是,内谒者也罢,中宫私府令也罢,都有很多与掖庭打交道的机会,在很多事情上更是必须得到掖庭令的配合,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吝对张贺表示恭敬。
    很显然,在他出声前,张贺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这位同僚,他几乎是以失措的神色望向郭穰,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淡然,露出温和的笑容与郭穰打招呼。
    “内谒者令这是在……散步?”张贺轻笑,打量了一下四周。
    郭穰闻言便笑了,眉角一挑,点头回应:“张令真的是……一猜即中!故人邀约,方才用了不少酒食,正要发散一下,免得待会冲撞贵人!不知张令怎么在此……”
    听他说话的功夫。张贺早已想出了一个妥当地说辞,方要开口,就见郭穰又抬手作揖,轻笑着道:“张令还不知道吧?穰已非内谒者令。”
    张贺讶然挑眉:“已非内谒者令?”他尚不知此事。
    “正是。”郭穰行过礼便起身笑道,“穰已迁中宫私府令。”
    “中宫私府令?”张贺微微沉吟,随即拱手相贺:“贺郭君。”
    “不敢当张令此言!”郭穰连连自谦,“以后当请足下更加关照才是。”
    “郭令言重了!”张贺也连连客套。
    相互客套了一下。郭穰便道:“穰还要去内谒者官署交割诸务。唯请张令宽之。”
    “郭令自便!”张贺点头让道。
    看着郭穰走远。张贺才缓缓地收敛了笑容。神色莫测地盯着他地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便继续前行。
    郭穰不是没有感觉到张贺地目光。但是。他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乱一下——这种平静只维持到他离开张贺目光关注范围地那刻。
    在那种如芒刺贴在背后地感觉消失地同时。郭穰立是停步。长吁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让自己被眩晕地感觉控制——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他想取信张贺,可是,这种时机会不会反而让张贺更加怀疑自己呢?
    对这个曾是太子刘据嫡系亲信的掖庭令,郭穰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掖庭虽不掌宦官,但是出入掖庭内户之人,名籍皆由其掌管。郭穰相信,以张贺的敏锐肯定会发现他与钩弋宫、上官家皆关系甚密,而张贺,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同心地!——
    张安世深得霍光的倚重——
    曾是太子家丞的张贺更是素来得刘据信重——
    霍光主政后,便有先帝遗诏,太子遗孤由掖庭养视。
    郭穰并不相信。昔日的那些渊源会让霍光背弃今上——毕竟,今上也算是他一手扶植地——但是,他更不敢漠视,那个皇曾孙对霍光的重要性——
    卫霍一体,骨肉相连,休戚相关——
    霍去病英年早逝,霍光受卫青照拂甚多——
    霍去病也罢。卫青也罢。两位大司马临终最关切都是太子。
    如今,卫氏的嫡系几近凋绝。卫太子更是仅此一脉尚存,只要他们不与霍光为敌。郭穰相信,霍光绝对不会吝啬功名利禄——
    当然,前提是霍光自己不会遭遇不测之祸。
    郭穰叹了口气,继续往内谒者官署行去——
    谁能对付霍光?——
    不仅是对付,还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才可能达到目的……——
    上官家……?
    郭穰心里盘算着,最后还是觉得上官桀的胜算不多——
    年幼的皇后可不只是上官家的人!况且,虽然成为天子妻族,但是,天子是否真的将之引为奥援呢?——
    天子年幼却终究是天命正统,只要掌握住天子,才能占有大义地名份——
    上官家能控制住刘弗陵吗?
    郭穰揣摩着时局走进内谒者官署,而在他身后,张贺却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从石渠边悄然冒头的小人儿让他顿时将所有的利弊得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三步并两步地直冲到渠边,他一伸手便将小人儿从水渠中拎了出来。
    “你上哪儿去了?”张贺黑着脸,沉声质问,将原本打算糊弄这个长辈的刘病已一惊。
    刘病已本就心虚,此时,更加嚅嚅,不能言语。
    幸好张贺也知道此处不是教训他的地方,虽然恼火,但是,质问之后并不等他回答,便揪着他地后衿,迅速离开。
    刘病已猛地回神,连忙抱着他的手臂求饶:“大人……大人……轻点……听我说!”
    “闭嘴!”素来宠溺他的张贺此时却根本不愿听他说话。
    刘病已心中连连叫苦——张贺对他素来纵容,但是。在某些事情,却是寸步不让,毫不留情——
    除了学业,便是与他安全有关的事情。
    在掖庭待了三四年,他很清楚,张贺最不乐见地,便是他随意踏足不该踏足的地方——也就是身为掖庭令的他无法掌控地地方。
    离椒房殿太近地这里一旦发生什么事,显然不是掖庭令便可以控制的了。
    见张贺真地动怒了,刘病已也不敢再恣意,耷拉着脑袋。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加快步伐。
    因为掖庭署与内谒者官署相距不远,张贺顾忌着郭穰,没有去掖庭署,而是拎着刘病已回了他地居处。
    掖庭皆是女子。刘病已虽然年幼,却也多有避忌,张贺便让他住在宦者署。
    宦者署,顾名思义,皆是宦者,专司负责宫中琐务,虽然不司随侍之事,却是处处都少不得。
    宦者不需随侍,宦者令却必须常侍天子路寝。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宦者署中大半时候都由宦者丞作主。
    “张令?”当值的宦者一见掖庭令拎着一个全身湿透地小人儿走进官署,俱是一愣,随后才想到通报宦者丞。
    宦者丞许广汉与张贺的交情极好,刘病已平素起居都与他在一间屋时。从内室出来,一见这副情景,他便笑了。
    “曾孙又跑去哪儿猴了这么一身泥水?”许广汉不是没看见张贺的脸色极差,心知必是为刘病已恼怒,因此,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调笑。
    刘病已很知机地继续沉默,无力地冲着这个熟悉地长辈翻了一下眼睛。
    “回寝居!”张贺冷冷地让刘病已离开。
    刘病已一惊。他是最害怕被这样失望漠视的态度对待。顿时就慌了。立刻攀住张贺的手臂不肯放松:“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张贺摇了摇头,很断然地拒绝:“曾孙。你每一次都这样说!”
    刘病已不能反驳,眼巴巴地望了张贺一会儿。终于死心地起身,慢慢地蹭回寝居,没走两步便被许广汉拦住。
    “张令,有这么严重吗?”将所有人都遣到室外,许广汉有些心疼地望着刘病已,不明白张贺为何这样严厉,“曾孙今日本也没有课业,就得玩得过头了,也不必苛责吧!”
    张贺抿唇不语,看也不看刘病已。
    “曾孙,你究竟做什么去了?”许广汉蹲下,目光与刘病已的眼睛相对,温和地询问。
    刘病已欲言又止,却还是摇头:“我回寝居!”——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想糊弄张贺,那么,这一路行来,看着张贺因为担忧而火冒三丈的样子,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愿再对张贺说一个字的不实之辞了。
    听到他如此说,张贺的脸色却是缓了一下,看着他走回后寝,才看向一脸不赞同的许广汉。
    “曾孙对君最是依赖敬重,君何必如此?”许广汉与刘病已同居一室,知道他因为无父无母,对全心照顾自己地张贺满心孺慕,张贺这般冷漠,他必然伤
    张贺揉了揉眉心:“他跑去椒房殿附近了!”
    许广汉一惊:“方才椒房殿动静不小,难道……”不会是刘病已在椒房殿有所冒犯吧!
    张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随即又看向许广汉:“曾孙年幼不知轻重,只能请君平日多费心。”
    许广汉连连点头。
    他很清楚,皇后年幼,中宫上下恐怕都是外戚的人。他们位卑言轻,刘病已一旦犯在椒房殿,他们谁都没有办法。
    “真不知道,曾孙为什么对椒房殿那么好奇!”许广汉十分不解。
    前些日子,刘病已便频频想靠近椒房殿,他们早已给他说明过危险,按照以往的例子,刘病已便不会再违逆,可是,在椒房殿这事上,他却好像很固执。
    张贺更加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摇头轻笑:“希望他不会再好奇了!”
    “掖庭令可在?”官署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光禄勋张安世。
    张贺与许广汉同时一愣,立刻迎了出去。
    张安世站在阶下,并没有入内的意思,看了一眼许广汉,轻轻颌首后便看向兄长:“大将军召掖庭令。”
30、大事?
    霍光主政,领尚书事,除了休沐,平素在宫中一般都在尚书署处决事务,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张安世是光禄勋,掌宫掖门户,的确是传召的最佳人选,而即使霍光贵为大将军,也不会因等闲事务便劳驾光禄勋,可是,张安世更是张贺的弟弟,两人的感情还一向很好——若非如此,巫蛊之祸时,先帝正值盛怒,下诏太子宾客但曾出入宫门皆诛,张安世岂会冒大不韪,为兄长上书请赦?——从这点来说,让张安世来传召张贺,必然不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般矛盾的两个结论让人无所适从,张贺越想越糊涂,眼见将到尚书署,刚要询问,便听自己的弟弟淡然陈述:
    “我也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召你。”
    张安世深知兄长心性,见他神色微变,也不等他开口便主动说明。
    张贺一怔,摇了摇头,轻叹:“那么……我……可能……知道……”
    张安世不由愕然。
    说话间,两人便进了紧邻未央前殿的尚书署,张安世让兄长在西厢等候,自己则进了正堂,不过片刻便有侍者过来让张贺晋见。
    见不是张安世亲来,本就紧张的张贺心里顿时更加没底,直到进了正堂,看到张安世正站在堂中,才稍稍安心。
    心神一定,张贺立时看到,张安世的右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衣宫人,乌亮的头发一丝不乱,在脑后束成圆髻,看上去十分精干。
    张贺没有认出这个宫人是谁,不由微微拧眉。待走到书案前准备参礼时,他悄悄瞥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宫人竟是倚华——
    不过半载。她已模样大变。哪里还有半点暴室奴婢地憔悴麻木?
    感慨一闪而过。张贺随即便按捺下所有心思。毕恭毕敬地参礼:“臣贺拜见大将军。”
    “谢掖庭令礼。”霍光起身谢礼。随即又坐下。继续审阅手中地奏简。又过了一会儿。才搁下奏简。抬头望向三人。
    霍光素来都很温和。鲜少有声色俱厉地时候。此时也不例外。他微笑着抬手指向书案远端——那里摊一块尺余见方地红锦。上面摆着一个颜色青翠地小物件:“掖庭令可知此物地来历?”
    张贺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满脸困惑地摇头:“大将军。这种草叶编系之物。宫人、官婢几乎无人不会。”不过是一只杂草编成地蜻蜓而已。没有任何特别。
    霍光轻轻颌首。并无异议。随即看向倚华:“长御以为如何?”
    倚华淡淡一笑:“将军既然认可,婢子岂有异议?”
    张贺只是微笑,张安世却对这种阴阳怪气的回答极为不满:“长御若是对掖庭令的解释不满意。尽可直言!”
    倚华看了光禄勋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淡了:“将军这样说,婢子便更无异议了。”
    张安世被她噎得难受,却无法发泄,不由凶狠地瞪着她,还是张贺微微摆手示意才让他按捺下怒火。
    霍光看着张安世怒意高涨的样子,微微轻笑,食指轻扣漆几的边缘,待三人地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才慢慢开口:“长御不妨直言。这里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
    倚华的笑意终于明显了一些。但是,话语依旧刺耳:“婢子以为是自己不得诸君的信任。”
    “怎么会?”霍光讶然反问。
    倚华毕恭毕敬地低头敛衽:“光禄勋可能的确不知,然大将军与掖庭令当真不知吗?”
    “仆的确不知长御所指为何。”不等张安世出声,张贺便抢先开口,让霍光都不由稍露讶色——
    张贺素来持重,因为身份的关系,更是鲜少直接指斥他人,如今这般说辞,几乎是明着与倚华交恶……——
    还不如让张安世开口呢!毕竟张安世是光禄勋。与倚华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倚华闻言,语气更淡:“掖庭令如此说……”
    “长御可是知道此物地来历?”霍光收摄心思,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询问。
    倚华没有吭声,抬眼望向霍光,意思十分明显——大将军你真的不知道吗?
    霍光十分狼狈地收回目光,干咳两声,缓缓地询问:“长御为何要追究此事?”
    倚华微微扬眉,随即再次低头。轻声道:“婢子以为大将军并不乐见中宫获罪。”
    “自然!”霍光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地答案。清冷的目光从张氏兄弟身上扫过,让两人心惊也不解。
    倚华微微点头:“椒房殿是中宫正殿。宫中侍使、执役的奴婢谁敢轻易靠近?自然。此物是中宫从殿外所得,可是,中宫并非极具好奇心的孩子,立后之后,更是持身严正,言行举止皆依宫中规例,从未有过不带侍御、宫人便轻身行动的前例,婢子以为,今日之事,起因也必不在中宫。”
    想到最近请谒时,兮君越发沉静寂寞的神色,霍光有些黯然地点头——
    的确,他的外孙女已不是那种会自己跑出寝殿的孩子了。
    倚华瞥了一眼张贺,将掖庭令眉目间地局促不安之色纳入眼底,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道:“掖庭之中,门禁森严,外人别说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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