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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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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悲凉之际,丝弦之声陡然响起,清幽琴音直入心底,倚华蓦然抬头,看着碧水嶙石旁,一身乘云绣红(注)衣的女孩专注地按弦拔弦,雅致幽然,浑然天成,不似人间……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注:红,不是指红色,而是指赤白色的帛,是特指一种丝织品,颜色类似于粉红、桃红。
37、小人物的所求与大人物的要求
    门万户的建章宫号称度比未央,因此,虽然正门在与未央宫一样,只有东门与北门前立有阙,阙高二十五丈,上立鎏金铜凤凰,尽显天子游幸之宫的宏伟侈靡。
    征和二年之后,先帝便再未入长安城,在京时,起居多在建章,因此,刘弗陵即位后,不肯居于未央宫中,朝廷上下再三劝过,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天子所在,自然禁卫森严,因此,即使在北门的圆阙前已经等了快三刻,安阳侯夫人仍旧只能等下去,不敢擅动半分,对眼前的一切也都无心关注。
    其实,建章北阙的形制与众不同,乃是一双圆形阙楼,仿若一对石相对而望,铜凤凰立于顶,迎风展翅,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便要冲上九霄。无论看过多少次,很多人都仍然会在看到此物此景时,赞叹激动。
    此时的安阳侯夫人对这些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站在安车旁,双手在袖中交握,十指狠狠地纠在一起,借着那一丝扭曲的痛意,她才能按捺下满腹的怒火,只是让保养得宜的慈详面容上因为心焦而显出一丝违和的狰意。
    正在拼命与自己较劲的安阳侯夫人没有看到宫门那边一个身影匆匆奔来,随侍的婢女不得小心翼翼地提醒:“夫人……”
    安阳侯夫人蓦然回神,抬眼望着正对着的圆阙。
    来的是奉命去禀报的卫士,只见那人匆匆跑到公车司马令面前,行过礼便附到其耳边低语,随即又肃手而立,公车司马令瞥了卫士一眼,眼角余光扫向圆阙外的安阳侯夫人一行,张口说了一句什么话,众人就看着那名卫士挨挨蹭蹭地往安阳侯夫人所在地位置缓慢挪步。
    不过几十尺的距离,就是真的挪又能挪多久?
    那名卫士在高贵的列侯夫人面前参礼,随后,咬咬牙,低着头,硬着头皮道:“夫人,中宫还在上寝……”
    安阳侯夫人脸色铁青。却自恃身份不好对区区一个卫士作。只能一摆手。转身登车:“回家!”那声几近凄厉。让北阙前当值地卫士都是一惊。
    看着那朱班轮安车终于离开。那名卫士也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肩膀就被重重拍了一下。随即被人揽住肩带入一个**地怀抱。
    “早知道之前就该让你来禀报!”公车司马令揽着下属。不怀好意地抱怨。
    那名卫士看看上司地脸色。想想之前安阳侯夫人将公车司马令骂得狗血淋头地样子。再看其他同袍都是一脸戚戚然地神色。立刻知机地点头:“待休沐了。我请诸君去东市酒垆放怀畅饮!”
    “好!”众人一起喝彩。
    毕竟是在宫门前。大家说闹一下也就罢了。各归各位继续值卫。
    大家方站好,就见卫士令与其他几个人匆匆而来,一见公车司马令便招手让他过去。卫士中有机灵的,立刻认出其中有卫士令、卫士丞、旅贲令、旅贲丞以及诸屯卫侯等人,心中顿时一|嘀咕。
    都是上司长官,北阙地几个长吏不敢怠慢,将他们迎进了旁边的庐舍,自己立刻退了出去。
    都是令行禁止地军人,毡门一关,庐舍中鸦雀无声,公车司马令就听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同袍压低了声量问道:“皇后不肯见安阳侯夫人?”
    出声的是旅贲令,众人中他年纪最长,德高望众,因此被众人推举出来说话。
    公车司马令两手一摊,无奈地道:“我没有见到皇后,是中宫谒出来传的话。”
    这个答案让庐舍中的气氛顿时又是一僵。
    别人还在思量犹豫,旅贲令却是双眼一瞪,黑着脸对公车司马令道:“少给我来这套,说清楚!”他才不相这个家伙会一点儿情况都看不出。
    众人立刻警醒,都瞪向这个不老实的同袍。
    众目睽睽,虎视眈眈,公车司马令也不由心虚,有心后退,但是,小小地值宿庐舍中已经站了这么多人,哪里还有空余容人进退?他只能手按剑柄,稍稍定神,随后看着众人道:“皇后知情与否很难说,不过,前后两次请示,均是一言,可见中宫应是已有共识。”
    —连拒见的理由都是一样地,若非如此,实在是解释不通的。
    众人面面相觑,卫士令与卫士丞更是面露忧色,公车司马令不由奇怪:“中宫之前就不欲为上官家收拾尾,如此对待此事也不奇怪,君等担忧什么?”当然,究竟是皇后不愿意,还是中宫属官不愿意……谁也不说清楚。
    卫士令摇头,抬手按着眉心,一脸无奈,卫士丞低声解释:“不是此事,而是长主近日对诸卫士多有赏赐,这次更是以阑入案为由,要将一些卫士调入禁中侍卫……”
    他们这些人皆是卫尉属下,掌宫禁
    与掌禁中安全地光禄勋属下,一外一内,皆是负责皇重兵。既分内外,不掌天子近身侍卫地卫尉属下挑选卫士时,自然不比光禄勋任郎卫那般严苛,多少有鱼目混珠的空隙可钻,因此,内外防卫素来不会互调……
    “卫尉没有拒绝?”公车司马令大惊,“光禄勋怎么说?”
    卫士令摇头:“调入禁中为郎是荣耀之事,卫尉也不好拦着。光禄勋之前刚因阑入之事被上训斥,如何说话?”
    公车司马令虽然明白此事异常,却还是有一些糊涂:“这事与中宫见不见安阳侯夫人有什么关系?”
    旅贲令看了看这个稍显年轻的同袍,轻轻摇头——还是太嫩了啊!
    “中宫若是见安阳侯夫人,太医监阑入可能还有转寰,如今中宫拒不见祖母,阑入可能就要成定案了!”旅贲令低声分析,见公车司马令还是一脸懵懂,不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不得不说得更清楚,“光禄勋是谁的人?那个太医监是谁的人?如今安阳侯夫人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会是谁的主意?中宫上下难道便都对中宫那么忠心?”
    一连串的问题甩过来,将公车司马令砸得晕头转向,心里却是豁然开朗,一定神却是一阵惊恐。
    “晓得怕就好!”旅贲令叹了口气,“这事我等做不得主,只能小心谨慎。当了刀剑倒是还好,就怕像那个太医监一样啊……”
    众人不由点头。
    —若是被当成弃子、诱饵抛出去,自己的生死都是小事,就怕连家人都要搭上。
    —那些贵人争来夺去,连至亲骨肉都能当筹码,谁还会在乎他们这些小人物?
    —他们站得低,自然看不远,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和乐安康!
    *******
    咣!
    嘭!
    鎏银熏炉被织锦的广袖从朱纹漆几上扫落,摔在紫色毛毯上,香料洒落,仍在灼烧的木炭也洒了出来,将毛毯炙黑,随时可能燃烧。
    鄂邑长公主完全没有注意到可能的危险,咬牙切齿地冷言:“大将军对外孙女还真是好!”
    一众宫人屏息肃手,谁也不敢动弹一下,连提醒也没有胆量,丁外人只得亲自上前将熏炉扶起,又取了铁制的小火筋,将炭块一一夹回炉中。
    “行了!不必管那些了!真烧死倒也省心了!”鄂邑长公主注意到他的动作,虽是一惊,却还是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声。
    宫人闻声,立即上前接手收拾,丁外人素来注意交好这些宫人,此时心思一转,便温言将长公主哄出殿去。
    出了殿,深秋的风已显出透骨的寒意,倒是让鄂邑长公主的怒火稍熄了几分,丁外人跟在长公主身边,见她一脸不豫,却已无烦躁之色,便小心地开口:“臣私心揣度,大将军如此行事,长主与上应该高兴才是。”
    “哦?”鄂邑长公主微微挑眉,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丁外人却仿佛受了鼓励,凑到长公主的身边,托着她的胳膊,细细轻语:“大将军此举分明是只维护皇后,对上官家毫无回护之意,以左将军、车骑将军之心度之,岂会不心生忿恨?”
    这话让鄂邑长公主心中一动,不由微微点头。
    丁外人更加兴奋,继续道:“左将军在先帝时便官拜九卿,位在大将军之右,如今却位居其左,只得副贰之位。人心皆有不足,左将军又岂会甘心?再,论亲疏,皇后用左将军之孙,车骑将军亲女,如今中宫上下却被大将军的人把持,连安阳侯夫人都能拒之宫门之外!如此种种,此时此刻,上官家岂会平静、甘心如昔?”
    鄂邑长公主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小小一个太医监的阑入,居然能达成这般效果……实在比她期望的还要好!
    她不由转眼看了一下丁外人,觉得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顺眼,自然而然地缓了语气,柔声相询:“君以为如今可以行事?”
    长公主这一声“君”着实让丁外人受宠若惊,差点连骨头都酥了,总算他还守着一丝清明,笑道:“此时只要长主与上加一把火,上官家与大将军必然反目!”
    “一把火?”鄂邑长公主沉吟,不知道该在何处点上那么一把火。
    丁外人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前两天,燕王不是送来一份劾书吗?后日乃是大将军休沐,只要左将军让那份劾书奏呈……”
    鄂邑长公主不禁沉默,似有犹豫,但是不过片刻,她便点头了:“你去见上官安。只说一个要求——只要燕王的上书奏呈于上,我便保下太医监!”
38、心思各异的应对
    浑帐!”
    上官家北堂正寝中骤然响起一声痛斥,伴着铜器摔落,漆俱倾倒的混乱声音,堂下廊上侍奉的奴婢不由颤栗。
    上官桀指着妻子,满脸通红,全身都在发抖,显然已是怒极。
    安阳侯夫人本来还是心虚惶恐,但是,见夫君这般作态,心中不由火起,双手叉腰,怒目相瞪,毫不客气冷言回敬:“夫君这般威风,怎么不在大将军与皇后面前显显!”
    上官桀怒极,扬手就想给妻子一巴掌,目光却忽然落在妻子干裂的双唇上,心神顿时大乱,想到妻子之前在建章宫前站了近一个时辰的遭遇,他便是有再多的怒火也不好再冲她发作。
    抬在半空的手胡乱摆了两下,上官桀颓然在长榻上坐下,右手按在额角,疲惫地道:“我说了多少次,中宫年幼,我们家又没有旁人可恃,如今不必插手后宫事,你怎么就不停呢?”
    见夫君的态度软下来,安阳侯夫人心神一松,想起事由,不禁慌了,听夫君这般薄责,她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垂着头,小声辩解:“不是担心县官的身体……”
    上官桀冷笑:“你担心什么!这种事情,自有霍子孟操心!”
    —霍光虽然不满他们将上官送进宫,但是,事涉上官时,他绝对不会袖手,何用她胡乱行事?
    安阳侯夫人不解地看了夫君一眼,却也终究不敢再辩解,只是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上官桀冷笑。“我怎么知道?”说到这儿。他又恼了:“便是阑入又如何?你急吼吼地去求见皇后。是生怕别人想不到我们家头上是不是?”
    安阳侯夫人被他吼得连退数步。眼泪刷地落了下来:“你在宫里。安儿也寻不着我哪里还有主张?”
    上官桀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哭什么哭?”
    “母亲既没有主张。怎么会想到去见皇后?”上官安地声音从门外传来。上官桀夫妻都抬头看向儿子。只见他一脸阴沉。神色比上官桀之前地暴怒还让人惧怕。
    安阳侯夫人犹豫不决。却终是不敢在父子俩严厉地神色前缄口。“是家丞见我无措。说太医监乃宫中属官。只需要皇后一道诏命……”
    上官桀脸色立变。猛地站起。大步向门外走去。一出门。他便扬声下令:“来人。将家丞绑了!”
    上官安挨到父亲身边,抬手向下劈了一下,上官桀略一犹豫,却还是点了头,上官安立刻向应声领命的侍卫使了眼色,随即便扶着父亲重新走进正寝。
    “你去哪儿了?”房门一关,上官桀便劈头责问儿子,上官安一脸不豫:“霍禹跟霍云、霍山约了我去南山行猎,想着不会过夜,我就没有遣人告诉母亲。”他毕竟不是孩子,又是开府设幕的车骑将军,自然不必事事告知父母,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巧……
    “哼!”上官桀不好多说,随即又道:“你是得了消息赶回来的?”
    “嗯!”上官安点头,“大将军派了人去找我!”
    这却让上官桀意外了。
    “子孟可还有其它交代?”上官桀不能不揣测霍光如此好意地理由。
    上官安点头,对父亲附耳低语:“大将军长史说,大将军以为,上必会借机生事,请父亲谨慎!”
    上官桀不由眯眼:“我儿以为如何?”
    上官安冷冷一笑:“都是一丘之貉!”
    —不过都是想着要上官家选择立场罢了!
    上官桀默然点头,随即又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若非她生事,他们怎么会顿时走到这步境地!
    上官安见父亲又恼了母亲,倒是很看得开地劝解了一句:“母亲见不见皇后于此事其实影响不大。”
    上官桀听了这话,虽然是若有所思,心中却仍是恼火,上官安便又劝了一番:“如今这般,虽然我们看似被动,但是,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主上那边是没有办法以皇后作筹码了!”
    上官桀这才平息了怒意,沉默片刻,却是长叹一声。
    将殿中的灯盏都点亮后,宫婢如之前入殿一般悄然退下,没有惊动殿中的任何人,仿佛她们从未出现过。
    这是尚书署,因官署离天子甚近,在高台之上,也被称为尚书台,天下臣民的上书皆汇集到此,由尚书先行检阅,若内容不当,便摒去不奏,因此,尚书虽然位卑,手中的权力却着实不小。
    先帝素重人主权柄,尚书并不敢随意行事,可是,如今天子年幼,大将军、左将军领尚书事,代天子主政,尚书台的地位立时又拔高了几分。
    正北的主位之上,霍光正在聚精会神地审阅奏书,不时提笔写下批示,左右两边都设了书几,
    尚书、诸曹、诸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这里是大汉国政地中枢。
    任宣进来时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敢惊动殿内之人,因此,直到他在霍光的几侧坐下,霍光才发觉他地到来。
    抬首看了长史一眼,霍光继续将手中奏书的批示写完,才放下笔,对殿中诸人道:“诸君先去进食吧!”
    殿中众人闻言抬头,看到大将军长史在侧,便都了然地应声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后,霍光才问任宣:“上官安怎么说?”
    “车骑将军云:‘敬谢大将军。’”任宣低头复述上官安的回答。
    霍光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任宣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道:“我观车骑将军之色,似乎不平之意……”
    霍光屈指轻扣漆几,淡漠地道:“随他去!还有什么事?”
    任宣正襟危坐,极认真地道:“谏大夫给将军送了一份书简。”说着将一只封检完好的皂囊呈上。
    霍光接过却没有打开,倒是深深地看向自己的长史:“宣对我可有不满?”
    任宣一愣,随即就见霍光摇头笑道:“是光失言。我本来还担心君会因杨君一事心生不悦……”
    任宣不由莞尔,俯身顿首道:“宣愿追随大将军。”
    一个月前,霍光将自己地军司马杨敝迁为搜粟都尉,那是二千石的高位,同为大将军属官,任宣却仍是长史,在霍光看来,任宣即使有不满,也是无可厚非地,如今看来,任宣显然对此毫不介意。
    能得如此下属,霍光由衷感到欣喜:“好!”
    任宣不由也开怀而笑。
    又说了一下幕府的事情,任宣忽然想到之前所见,不由低声禀报:“大将军,臣之前在南山未见金家三公子,说是身体抱恙。”金家三公子正是指金赏与金建的堂弟金安上。
    霍光有些意外,心中尚有些不以为然,却听任宣接着就道:“可是,臣入城时却在东市外见着三公子与皇曾孙在一起……”
    事关刘病已,霍光不由认真,思忖了一会儿,却只是吩咐任宣将此事查清楚。
    任宣应诺,抬头就见霍光取了一块空白牍板,提笔写了几个字,待墨迹一干便加检押印,随即交给他:“将此书亲交光禄勋。”
    “唯!”任宣不敢怠慢,双手接过,问明霍光再无旁事,便起身告退。
    光禄勋寺离尚书台不远,但是,禁中巡检却比往常严格许多,任宣一路上遇到巡查比以往多一倍还不止,因此,一见到张安世,一边将霍光手书交给他,任宣便一边向光禄勋抱怨。
    张安世白了他一眼:“被上训斥了半个时辰,仆岂敢再怠慢?”
    任宣闻言不由也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就是迁怒吗?还说得如此义正辞严!
    看完霍光的手书,张安世转手便将牍板与封检扔到吊着的温炉中,看着两片木板烧干净,才对任宣道:“让大将军安心。”
    任宣正色点头,随即便离开光禄勋寺。
    任宣离开不一会儿,张安世也跟着一部准备轮值的户郎离开光禄勋寺,又在禁中巡检了一番各处地宿卫情况,他才往少府行去。
    九月,正是少府事务最多的时候,张安世一进少府寺地门,就看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没有注意他,他也小心地避开少府诸人,直往兄长所在地掖庭署而去。
    “有事?”张贺一见到弟弟便是一愣,随即便如此问道。
    张安世不由一愣,想说什么,但是,因自己的确是有事而来,竟是一个字也不好说,只能深吸一口气,按捺下满腹心思,缓缓点头。
    看了一下自己这儿人来人往地混乱,张贺拉着弟弟进了自己休息的后室。
    说是后室,不过是屏风隔开的一点就寝之地,为了隐秘,张安世只到坐到兄长身边,对他轻声耳语。
    张贺越听,脸色越难看,待张安世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等自己回答时,他才压低了声量,道:“明日再说吧!这会儿……他不在。”
    张安世不由皱眉:“不是进宫了吗?是不在这儿?那是在宦者署?”
    张贺摇头:“不在宦者署。”
    张安世陡然想到一个可能,眉头不由皱得更紧,刚要说话,就见张贺苦笑摆手:“是中宫私府令请去的,说是中宫食邑的算簿有些错漏,需要重作,请人帮忙写些东西,从宦者署‘请’了不少人!”说是请,根本是硬拉人帮忙,宦者署不当值的人中,稍通文字的全被请了去,那架势,好像是出了大漏子!
    张安世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开口喃喃道:“至于这般吗?”
39、寝殿私会
    诣宫前殿东厢,十数张漆几、漆秤整齐排列,所有书,尚书、谒穿行其间,认真审阅誊好的简册,确认无误后便按序归纳,放出漆中,以备侍御来取。(
    刘病已据着一张漆几,认真地抄写简册,又一卷抄完,他疲惫地放下笔,揉了揉眼睛,不由向房门处瞥了一眼,随后便伸手又拿起一份需要写的简册,叹息着展卷。
    他已经不知道抄了多少份了,从更改的内容看,他大略猜得出,应该是皇后所食的县邑在上计时弄错了几个最基本的数据,以致于所有算簿都出了错。
    想到这儿,刘病已暗暗叫苦——他本以为这只是托辞,只想着借机见一见兮君,如今这架势……恐怕这一夜都要耗在这儿了!
    —可怜他一共不过两天的休息时间啊!
    就是他自怨自艾的时候,一名内谒过来,取了他方才誊抄的简册,又将几上所摆的铜豆灯挑亮一些,看了看他的脸色,颇有些怜惜地道:“剩下的不多了,若是实在累了,可以出去歇歇,西厢有食官准备的吃食。”
    刘病已一怔,抬头望向那人,却见对方已转身离开。他愣了愣,终是将提起的笔又放下,悄然出门。
    出了门,刘病已才现,离开歇息的人并不少,远远地就能听到西厢中传来轻轻的交谈声。他一时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又想多,一时间竟有些有心乱如麻的感觉。心思虽然颇为凌乱,他还是挪动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往西厢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见中宫私府令从正北主座的围屏
    后走进前殿,一看到他,对方便停下脚步,向他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向后比划的手势,让他过去。
    虽然一直寻思着想见兮君,但是,这会儿看到这个示意,刘病已的第一反应却是愣住了。
    尽管刘病已只愣了一刹那地工夫。但是。久经世故地郭穰仍然没有看漏他地反应。心思不由飞转。随即就见他往自己所在走来。便暂且收拾了所有思绪。向他低头致意。随后转身引领他往后殿走去。
    无论如何。刘病已都没有想到会在后殿正寝见到张安世。
    一看那个身着朱冑地昂扬男子。少年便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疑惑地目光便落在珠帘帷幄之后地皇后身上。
    “光禄勋是来寻你地。”兮君地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地雀跃。让刘病已心中地戒意稍稍放松。
    张安世向皇后所在地方向微微低头。随即转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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