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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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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长门。即是因长水为而得名地。
    当然。长水还是短水并不是最重要地。重要地是。长水岸边地}地是归降胡人地屯居地。更重要。也是最重要地一点是。北军八校尉中有一个便是长水校尉。
    长水校尉。掌长水、宣曲胡骑。
    宣曲在昆明池西,屯于此地的胡骑乃是上林苑中唯一的军事力量,也是离建章宫最近的一支强军。
    征和二年,皇太子若是能将长水、宣曲的两部胡骑征召入长安,未必就是后来那般结果……
    霍光会不明白天子的计较?
    鄂邑长公主不认为霍光会让他们有机会染指军权。
    毕竟出身于大汉曾经显赫地将门之第,他会不清楚军权的轻重?
    鄂邑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弟弟还是天真了一些。
    刘弗陵对皇姐地疑问只是微微挑眉:“自然是要让他不得不同意。”
    鄂邑长公主不由皱眉:“时至今日,谁还能让霍子孟‘不得不同意’?”
    若是以往,上官家父子的建言,霍光多少念着亡妻、爱女的情份,难免心软三分,不是太过关系原则的,多也就应了,如今,两家情份也绝,霍光唯一还会眷顾的,恐怕也就是皇后一人而已。
    皇后姓上官不假,但是,归根到底,也是霍光的至亲骨肉。
    卫、霍两家对“自己的”家人素来是极维护地。
    这一点上,鄂邑长公主有十分清醒的认识。
    少年天子抚着铜魁的执柄,笑得更加开心:“自然是上官家。”
    鄂邑长公主差一点就想给自己的弟弟一个白眼,尽管终究是忍耐住了这个不雅的举动,但是,她还是以十分不善的语气反问:“霍光怎么还可能对上官家那对父子言听计从?”
    刘弗陵忽然攥紧手中中的魁柄,那冰冷的感觉比方才地寒风更加刺痛他的心。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将外孙女从上官家开脱出来!”十四岁的天子语气淡漠,与自己的年纪毫不相符,与平素的表现更是大相径庭。
    毕竟一直关注着自己地弟弟,鄂邑长公主立刻便现了少年天子的异常。
    “陛下……与中宫……”
    少年天子将“上官”与“外孙女”两词咬得极重,鄂邑长公主略一思忖,便多少有了答案。
    砰!
    鄂邑长公主大惊失色,伸手将她与刘弗陵之间地漆案向旁边扫开,随即慌张地起身,仔细察看弟弟的情况素来沉静从容地少年天子居然在她提及中宫的同时蓦然变色,失手打翻了那只相当有份量地鎏金铜魁……
    幸好魁中的羹汤已经不再滚热,虽然仍旧有些热羹洒到了天子的身上,但是,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主上……长主……”
    如此大的动静,外面侍候宫人与天子近臣都被吓了一跳,但是,碍于规矩,没有人敢进门,只能在外询问。
    金赏与金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着相同的担忧莫不是这对姐弟也要反目?
    “没事!都噤声!”
    少年天子不耐烦的声音从青琐门内传出,众人不安地退后,再不敢出声。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金赏与金建却是更加紧张。
    年少的天子似乎越来越急躁了……
    深冬暖日的光辉洒入殿中,方砖繁复的构图映出炫目的光影,自梁椽垂下的帷幕或卷或垂,与翠羽珠玉相映,徐徐牵动着满室暗香。
    “皇姊为什么想到中宫?”年少的天子在长久的沉默后不甘地反问。
    鄂邑长公主也平静下来,一派尊雅地坐在曲足四方漆秤上,看着天子沉静的黑眸,以更加清冷的语气回答:“陛下对大将军维护中宫的决心十分满。”
    不满?
    几乎是忿恨了。
    刘弗陵懊恼地按住额角:“朕没有!”
    鄂邑长公主没有与她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少年天子的脸上满是阴霾,黑色的瞳孔深处几乎可以看见激愤的滔天恶浪。
    刘弗陵挫败地捂住脸:“皇姊,她为什么能说那样的话?”
    “中宫?”
    天子激动的情绪让鄂邑长公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出声,生怕一言不慎便将折碎少年心中已经脆弱不堪的平衡。
    刘弗陵呻吟着点头。
    “中宫说了什么?”
    鄂邑长公主知道,冬至当天,天子幸诣宫,帝后二人说了什么并没有人禀报,但是,既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讯息,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一天,这对至尊伉俪谈得并非那么愉快……
    少年天子良久没有出声,鄂邑长公主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良久,才听到年少的天子回答:“她说,如果皇后之位是因为大将军才得来的,那么,大将军不想再保护她时,失去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泪奔~~易楚码字的速度已是杯具了~为毛还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码字~~抹泪最好的朋友失恋中~~吃喝玩乐压马路~~她泄了,我这里欲哭无泪了~~还有一章,我估计能在零点布出来~如果不能~好吧~~明天起,我估计要双更才能补上损失了~~天啊~~
68、禁忌
    果忽略掉那些停顿时隐约传出来的,不知是叹息还样,那么,可以说。天子复述的语气十分沉稳。
    鄂邑长公主看着依旧捂着眼的天子,心中十分怀——这是不是那个年幼中宫所说的原话。
    不过,鄂邑长公主没有追究这一点,反而询问了另一个问题:“陛下怎么会与中宫谈论这种话题?中宫毕竟年幼……”
    这也就是间接地质年幼的皇后是否能够表述出那般深刻的言辞了。
    鄂邑长公主没有能够将话说完,因为,年少的天子缓缓放下手,抬眼看向“平静”地劝慰自己的姐姐,黑眸中,激动、愤怒、不甘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清冷……
    “陛下!”鄂邑长公主被吓到了。
    十四岁的天子看着自己的姐姐,清冷的黑眸中映着长公主的形像,十分清晰,长公主却更加惊恐地颤栗了
    “陛下……”
    少年天子仿佛没有察觉亲姊的惶恐,浅浅地勾起唇角,自问一般喃语:“皇姊所言甚是,朕怎么会与中宫谈论这种事情呢?”
    刘弗陵这会儿也有些困惑了。
    —冬至那天。他只是按照一贯地习惯去皇后地宫中。与那个年幼地女孩一起共度节庆。
    —自从始元四年立后开始。他就是如此做地。
    ——无论如何。世上也只有那个女孩可以也应该陪伴他!
    —为什么就是会谈起那样一个不适合地话题呢?
    ——为什么会这样愤怒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年少的天子一时便出了神,他的皇姊满心怜惜地看着他,默默地纵容。
    —无论如何,大汉的这位至尊天子都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与先帝的其他子女相比,除了那个至尊的宝座,他拥有地实在是太少了,而她,是他的姐姐。
    “……皇姊,朕与中宫说了母亲……”
    少年天子的声音恍惚,鄂邑长公主却惊出一身冷汗。
    —母亲……
    —谁的母亲?
    —哪怕她的弟弟已是天子,他的母亲仍是不能言及地禁忌。
    —宫禁之中,禁忌……意味着那件事连稍微想像一下都不被允许……更不必说,议论、探究了……
    —那位如今葬在云陵的皇太后便是禁忌……
    —正当宠的后宫最高位……却连罪名都不清不楚……连如何死亡都不清不楚……
    —不可想象,那个曼妙倩影之后隐藏着多么可怕地事实……
    “……因为那位博陆侯夫想让女儿入中宫……”
    少年天子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皇姊在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最可怕的那一种可能就行!
    刘弗陵地脑海中,那一天的情形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可以准确地说出自己的皇后当时所着的绣衣上每个繁复纹样。
    那一天,灯烛渐熄,侍御尽退,丝幄锦中,他问自己的皇后:“颀君,卿真的确定博陆侯夫人此意与大将军无涉?”
    原本与他并卧地皇后缓缓坐起,乌黑浓密的丝从玉枕之上滑落,与女孩唇边慢慢黯淡地笑意相映,让他感到寒意一丝丝地渗入心中。
    “自然!”女孩没有半点犹豫。
    他伸出手,握住枕上的一绺青丝,没有抬眼,很轻声地询问:“为什么?卿对大将军如此信任?”
    女孩看着他,然而丝幔地遮挡下,殿内仅有的几盏灯烛无法提供更多地光亮,她与他一样,能看见对方的动作,却无法将对方细微的神色变化看得更加清楚。
    于是,女孩垂下眼,轻轻地将丝拢回身后,他便静静地看着那一绺丝从自己的掌心滑走……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稚嫩却透着动人的清雅:“他是妾的外祖父。”
    “仅仅因此?”他为女孩的天真而感到好笑,接着,他伸出手,握住女孩因为坐起而已有凉意的手。
    “他也是博陆侯。”他提醒着女孩,那个女人是她的外祖父的妻子。
    女孩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动弹,声音却带上了一丝笑音:“不是大将军,不是博陆侯,外祖父也是外祖父。”
    他听得出女孩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带笑的话语满是对亲人的信任与依赖。
    —那是他不会拥有的。
    因此,他确信,当时,他以自己所能表达的全部恶意,对年幼的皇后低声反问:“即使是卿妣已卒?”
    —年幼失恃……
    —那是一件任何人想起便会心痛的事情……
    —更何况,他的皇后只有八岁。
    他能感觉到掌中所握的手霎时变得僵硬,仿佛女孩全部的力气都被集中她那只纤细的小手上,为的仅仅是不让动弹……
    片
    默之后,女孩的回答十分简短:“是的。”
    僵硬依旧,信任依旧。
    他握紧女孩的手,几乎可以想像她的痛意,却因此更加用力:“颀君,你真的明白,你为何是朕的皇后吗?”
    他看不清女孩的神色,但是,他可以听到女孩口中隐约传出的抽气声,他握住的手也隐隐地有了几分挣扎的轻动……
    他不肯放开,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搭上女孩单薄的肩膀,借着那点支撑缓缓起身,倾身在女孩的耳边低语:“你的外祖父可并不属意你入宫……你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儿……你的母亲已卒……你的外祖母……”
    女孩愤恨地抽回手,双手用力想推开他,却因为力气太小而反而向后倒去。
    他慌忙揽住女孩地肩,却被女孩坚决地推开,只能看着他的皇后向后退去,直到碰到那袭菲薄的丝帐才停下,应该只是片刻而已,但是,他能够听女孩加重的喘息。
    “颀君……”他呼唤着自己的皇后,但是,女孩再无没有如以往一样温顺地应声。
    他看着年幼的皇后微微仰头,冷漠地反问:“陛下又为何要立我为后呢?”
    他第一次听到那清雅稚嫩的声音以冷漠地姿态飞入自己的耳中,所问的问题又是那样的尖锐……让她无法回答。
    他只能沉默,接着听到女孩讥诮的嘲笑声。
    他的皇后说:“陛下不是因为我地亲姓霍才立我为皇后的吗?”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但是,终究,他控制住了。
    他告诉自己——自作自受!
    —是他先挑起这个必要让彼此鲜血淋漓的话题!
    一片沉寂中,他握紧双手,按捺下某些暴躁的冲动……
    “陛下……”
    他的皇后只有八岁,而且,年幼的她一直被很好地保护着……她地聪颖足以她懂重很多,却无法让她真正地去伤人……
    他的沉默让她无法不内疚——即使她还记得自己曾被对方如何伤害……
    —他毕竟没有真正刺痛她……
    如果他足够聪明,只需要稍许的安抚,以女孩的宽厚心性,便不会再将他之前的言行放在心上……
    “朕一直在想……”他伸出手,向他的皇后,年幼地女孩在稍稍犹豫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地掌心,他紧紧握住,悄然冷笑,“皇后的母亲是怎么样地人呢?”
    女孩颤抖起来,周身都是无限哀戚的气息。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无父何?无母何恃?
    他知道在他地皇后心中,母亲的早逝是怎么样清晰的伤口。
    —因为,他,身有同感!
    “……颀君想过,母亲若是尚在人世……会怎么做吗?”他一字一句地问着,语气轻柔,心中却一片冰寒。
    他说:“那位敬夫人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让女儿成为皇后,就像那位博陆侯夫人一样……”
    他问:“若是生这样的事情,颀君,我的皇后,你说,你的母亲会怎么做?选择丈夫还是父亲?”
    说话时,他一直握着女孩的手,极力靠近女孩,而他的皇后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倾身在他的耳边道:“陛下,傅母才给妾讲了一个道理。”
    “什么?”女孩的声音平稳清泠,让他一时失了神,却在问出口的同时,便惊悸抬眼,却只能看着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光采,随即便听到他的皇后平淡地说了八个字:
    “父一而已,人尽夫也。”(注)
    他几乎是立刻掐住女孩的脖子,却触及女孩颈间肌肤的瞬间又收回了手。
    “陛下……觉得不对?”
    他听得出他的皇后在嘲笑自己。
    他冷硬地反击:“先人之语岂有误?不过,皇后呢?敬夫人选父家,皇后选择哪一方?”
    他的皇后拍了拍他的手,带着一丝轻松的气息:“总归,夫君是最后的选择。”
    “朕担心皇后是最先被选择的一个!”他不无恶毒地说着。
    他的皇后稍稍侧头,语气淡然地道:“陛下因霍氏立妾,日后若废妾自然也是因此……总归是类似的原因,不是吗?”
    他松开手,默默退后。
    —他们谈论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彼此体无完肤……也怨不得旁人!
    注:《左传》厉公四年,祭仲专国政。厉公患之,阴使其婿雍纠欲杀祭仲。纠妻,祭仲女也,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母曰:“父一而已,人尽夫也。”女乃告祭仲,祭仲反杀雍纠,戮之於市。厉公无祭仲何,怒纠曰:“谋及妇人,死固宜哉!”
69、“朕不是无理取闹!”
    稍后还有一章~~~~)
    重新合上错金博山炉,白木香的沁心香气在殿内氤氲弥散,鄂邑长公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垂下眼,轻声道:“上与中宫生分了?”
    一句并不高声的话语瞬间便让少年天子回过神来。
    “皇姊?”
    鄂邑长公主抬眼,错金熏炉在她的身旁缓缓地释放着丝丝香氛,烟气从她的眼前划过,让她一时间看不清弟弟的神色。
    “生分?”年少的天子迟着重复这个词,随即苦笑着低下头,“她不信我,我不信她罢了……”
    —仅此而已。
    —与陌路也没有多少差别了。
    鄂邑长公主暗暗惦量这句话,同时慢慢走回原位,轻轻屈膝坐下,面对着自己的弟弟。
    “皇姊……我本来想通过皇后……劝服上官家的……”十四岁的天子低声诉说自己的失败,“因为上次的弹劾,上官家断不会再轻易助我了……”
    —上官家承担了与霍光反目地风险。也地确承受了这个后果。却未能获到任何好处。
    —他不敢不退。不得不退。却抛下了上官桀作为直面霍光怒火地挡箭牌。
    在霍光收回对上官家地信任后。不过一个月。上官家在朝中、军中地势力便被清洗了不止一遍。
    —没有任何人会将自己地后背交给不受信任地人。
    上官桀地左将军本就没有太多地实权。车骑将军典京师兵卫。位高权重。然而。在霍光迅速将一批亲信简拔到北军与两宫屯卫地关键位置之后。上官安地命令在京师兵卫中地威信实在让人怀……
    缺少了军权地支持。朝中官吏自然而然地便会重新选择……
    —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子那个失败的计划!
    上官家的立场即使依旧不变,恐怕也不会再轻易相信天子的任何计算。
    想重新劝服上官家,少年天子只能抓紧皇后这个筹码!
    —他本来希望让皇后对上官桀开口……
    “陛下……”鄂邑长公主忽然开口,少年天子抬眼看向自己的姐姐,“非上官家不可吗?”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十四岁的天子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除了上官家,谁能与大将军相抗?”
    刘弗陵皱着眉,扳着手指,认真地分析:“丞相老迈,只知自守,连与大将军亢礼的胆量都没有;御史大夫倒是自恃功绩,与大将军也是旧交,可是,他在军中全无根基!能与大将军相匹敌地只有尚算有军功的左将军。”
    鄂邑长公主咬了咬牙,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妾不懂权势从何而来,可是,阴谋诡计……终究不是帝王大道!”
    她不懂,可是,听过很多旧事,无论是高皇帝的开国之功,还是太宗孝文皇帝地盛世之治,抑或他们的父亲那煊赫耀眼地文治武功,都不是深宫阴谋就能拥有的。
    她有些恐惧——她的弟弟是否因为太过聪明,而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刘弗陵狠狠地握紧拳头,他的心被皇姊的话深深地刺痛了。
    “朕知道!”
    ——他当然知道,帝王大道,经世义理,该知道地,他都知道。
    —无论想法如此,霍光从没有将他当作傀儡的行为,为他所选地帝师皆是儒林大家。
    天子的回答让他地皇姊怔忡了许久。
    “那么……”回过神,鄂邑长公主皱紧了眉头,不解地询问,“陛下,妾不觉得大将军有非份之念,上何必这般针对……先帝遗诏的辅政重臣?”
    她答应过会帮他,可是,即使到今天,她仍然不觉得,他们地父亲所选的辅臣有不忠之意……
    —她的弟弟,大汉的天子,究竟为什么认定了那位大司马大将军是心腹大患?
    刘弗陵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亲密的姐姐,半晌都说不出话了。
    “……皇姊……”
    少年天子无意识地喃语,眼中闪动着悲愤的光采。
    —连他的皇姊都如此认为,何况其它人呢?
    想到这一点,所有悲愤都化作了无法抑制的心酸。
    “皇姊……”年少的天子望着自己的姐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让他的姐姐又惊又急又心疼地靠近他,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我只是随便说说……”大汉的长公主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她实在是不擅长此道。
    —从小到大,她何曾需要安慰别人?
    依偎在姐姐的怀里,年少的天子执着拉下姐姐的手,很急切地询问:“皇姊是不是觉得朕在无理取闹?”
    鄂邑长公主手足无措地看着弟弟,看着他的眼中渐渐褪去所有的情绪,那些悲愤、伤心、急切、不安……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平静的深遂在黑眸中徐徐伸展。
    “朕不是无理取闹!”
    十四岁的天子以一本正经的姿态,郑重地宣告。
    鄂邑长公主不由挺直了腰,以同样郑重的姿态,安静地倾听天子的陈述。
    “朕问过皇姊,大将军被弹劾时,皇曾孙在哪里。”刘弗陵看着姐姐,“当时,朕以为皇姊明白了……”
    鄂邑长公主轻声叹息:“我明白上的意思。只是,大将军看重那位皇曾孙又说明什么?即使那个孩子真的拥有大汉的嫡系血脉又如何?上是先帝册立的皇太子……”
    “有汉百余年来,唯一一个母亲不是皇后的皇太子!”刘弗陵接过皇姊的话,很自然地做了补充。
    鄂邑长公主无言以对。
    —的确,先帝册立少子为储君的行为太勿忙了……
    ——大汉储君何曾有过如此孤立无援的处境?
    —吕、薄、窦、卫……
    —大汉哪一位储君之母不是皇后?
    —大汉哪一位储君背后没有显赫的外戚之家为恃?
    “朕所恃的除了先帝遗诏,还有什么?”年少的天子轻轻地询问抚育自己的皇姊。
    “孝景皇帝驾崩前十日为皇太子行冠礼,先帝驾崩前十日在做什么?”刘弗陵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鄂邑长公主的手。
    —先帝驾崩前十天在做什么?
    鄂邑长公主当然知道,因此,她哆嗦着,无法出一点声。
    “天子气……皇曾孙……赦天下……”刘弗陵攥着皇姊的手,“当时,朕都不敢想像,自己会成为皇太子!”
    鄂邑长公主战栗了,她听着少年天子质问:“皇姊,先帝到底是为谁选的辅臣?”
70、姐弟齐心
    —先帝到底是为谁选的辅臣?
    刘弗陵的质问如此尖锐,让鄂邑长公主再无法回避自己心中某一个一直很模糊的念头。
    —先帝为什么选霍光辅政?
    —不仅以霍光辅政,还是将其列在辅臣的位!
    —因为他忠厚,可任大事?
    —先帝的近臣中岂有等闲之辈?那些人中,有几个担不得“忠厚可任大事”这样的评断?
    —霍光凭什么入了天子眼?
    这些问题,鄂邑长公主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从来不敢多想,更不敢深想。
    —不是直觉或预感那样玄乎其玄的原因,而是本能。
    —那种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她止步在可以触及答案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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