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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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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一番话砸得史高晕头转向,虽然觉得与自己一贯所学的内容相悖,但是,思忖之后,他竟是无一言可驳,只能被他拉着,浑浑噩噩地前行。
    其实,并不是刘病已的见识多么充满真知卓见,只不过是观念差异而已。
    齐鲁之地素来崇文尚儒,关中却是秦国旧土来崇法师吏,兼之汉承秦制,自然更推崇秦国的法家之道,刘病已虽然从复中翁学诗文,然而,无论是霍光、张贺平素的行事是掖庭之中的规矩制度,皆是依从法家之学,潜移默化,他自然也更加认可法家的治道。
    当然,游侠这件事上,也因他或亲身经历,或耳闻目睹,无论哪一种,都让他无法对所谓的游侠产生认同,而史高所知的游侠不过是世人传说中的形象无太多的深刻认识,听到刘病已言之凿凿的一番道理,他当然无法反驳。
    被刘病已拉着了一段,两人出了:里,大道之上人流如织,两个少年自然是被挤压的对像,被人推搡着撞了好几下,史高也无心再纠缠那些是非,一手紧紧攥着刘病已的手手不时地抬起,以拭去额头的汗水。
    “你究竟打算去哪里?”见一无法脱身,史高不由焦躁了。
    刘病敢停步,却也给了答案:“先见张令。”
    史高不由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张令”是指的是掖庭令张贺。
    虽然不曾来往,不过,史还是听父亲十分欣慰地说过,掖庭令是卫太子的旧属,刘病已在掖庭想来不会受委屈的。
    这般想着,史高便定心神紧紧地跟着刘病已——他对卫太子的旧属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虽然好奇,但是,的跟刘病已进了一处里坊看里中几乎全是高门大宅,史高不禁扯住刘病已:“掖庭令住在这儿?”
    刘病已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
    然而当他们在一座大宅后门止步时,刘病已忽然开口笑道:“不过,这可不是张令的家。”
    史高讶然不解已无奈地提醒他:“今日蒸祭……”
    史高恍然大悟:“这是张氏宗家?”
    刘病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上前叩门。
    不一会便有人打开门扪,稍稍拉开一些,一个苍头探出头,见是刘病已,便笑道:“刘公子来是找三公子的?”
    刘病已也笑得很甜,却是摇头:“我来找张令。”
    苍头一愣,随即便道:“公子稍候,我去转告,只是今日蒸祭……”
    刘病已很感激地行礼:“多谢!”
    见门重新关上,史高才低声问他:“你给他一些散钱,他能去通告?”
    刘病已摇头:“张家规矩严,你便是给了,他们也不敢收。再说我的钱也是张令的钱,被他们主君知道了,必是一顿痛笞。”
    “为什么?”史高不解。
    刘病已一愣,随即才明白史高并不清楚张家的情况,不由莞尔,却也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这是张令的同产之弟的家。”
    史高看了看大宅的气派:“他一定是位高官……”
    刘病已点头:“当然,这是当朝光禄勋的家!”
    史高目瞪口呆,刘病已闷声大笑。
    “病已?”
    张贺的声音几乎是忽然响起,将两个少年都吓了一跳。
    张贺也很吃惊,走出门,将刘病已带到一旁的夹道转角处。
    “你不是在史家吗?史恭今日还敢让你出门?”他不禁后怕,额角的青筋直跳,方要训斥,又看到史高,不由皱眉,却也压捺下恼意,向刘病已询问:“这是谁?你新结交的友人?”
    刘病已连忙摇头:“不是。这是我舅公的长子。”史高也应声向张贺见礼。
    张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就你们两人,从史家一直走到这里?”他没有看到车,再说,这个日子,这个时辰,便是有车,在长安城中也难以挪动。
    刘病已不敢隐瞒,只能点头,随即抢在张贺勃然变色前,攀住张贺的胳膊,急促地说出原委:“我听说长公主为太医监赎阑入之罪了!”
    张贺一愣:“什么?”随即才愕然惊道:“长公主?”
    “是!”刘病已点头,“我听到的说辞是这样的……”他看着张贺,讶然道:“张令也不知道?”
    张贺气急败坏地跺脚:“我这就让人去查。”随即厉声道:“你给我安安稳稳地呆在史家!若是再敢这样妄为……”张贺严厉地教训皇曾孙,“我保证,以后所有的节庆,你都只能在掖庭之中度过!”
    刘病已连忙应承,随即道:“张令……这事传到史家……会不会太巧了?”
    张贺却没有接话,只是道:“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
12、阑入事件的后续
    在史家待了两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的刘病已只能前却不是独自去的。
    包括史高在内,史家兄弟三人都在外傅就学的年纪,以往在鲁国,除了官学,还有史氏族中延请的名师,如今迁来长安,自然也可在官学之中学习,只是,官学之中教学多限制,又只授今文经学,自然无法让史恭满意,而私学名师又岂是容易找的?虽然不乏大师,但是,滥竽充数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刘病已辞行时,史恭便动了思。
    他很肯定,刘病已就教的必是名师,立时便想让自家三子也拜在复中翁门下,因为这个想法,腊祭结束的第二天,史恭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将刘病已?*礁醇伊恕?br/>;
    也因为这点心思,史恭与刘病已一行到复家时,天色尚早。因为看不到时漏,刘病已不能确定准确的时间,但是,看看庐舍之中空无一人情形,刘病已很确定——自己是来得最早的!
    复中翁习的是儒家之学,自然也是“有教无类”的宗旨,一般来说,只要是诚心求学拜师的,他都不会拒绝。虽然也怕麻烦,但是,刘病已这个学生,他都收下了,也就不在乎再多收几个与之有关系的学生了。
    考校了一番三的学问,了解了三人以往所学的程度之后,复中翁便将三人安排到不同的精舍,其中,史玄与史曾便被安排到了刘病已一处。
    杜佗到的时候,就见以往:己与张彭祖所坐的席位上已经坐了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刘病已的熟人,他不由就好奇了刘病已身后的席位上坐下,摆好笔墨书简,便伸手戮了戮刘病已的后背。
    刘病已正在书人打扰自是十二分地不悦,待转头看清是杜佗才缓了脸色。
    杜佗呶了呶嘴,示意史玄与史曾位置:“你认识的?”
    刘病已一愣即尴地挠头,却也只能对他如实解释:“是我两个表叔……”
    杜佗很是意外。再次看向史与史曾啧有声。半晌才道:“……这五天不见。病已你就给我们整了两个长辈过来啊……”
    刘病已不由又是一愣——是啊……既是他地辈。那么岂不也是他这些同窗地长辈?
    史玄与史曾就坐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地话。见刘病已发愣。便笑嘻嘻地凑过去。上下打量了杜佗一番。史玄才慢吞吞地开口:“学中自然只论同窗之谊出了学舍……我与曾也不反对多几个晚辈……”
    他地语气极是老成。竟是一派老气横秋地模样。
    史曾毕竟年少一些在旁边。只是闷声地笑着。
    杜佗倒是觉得史高地话很投自己地意起身。拱手揖礼绍自己:“仆家号杜氏。名佗。不知足下二位如何称呼?”
    “史氏,名玄。”
    “史氏,名曾。”
    史玄与史曾也十分大方地回答了杜佗,三人竟是很快就熟识起来,说笑间,其他同窗也陆续到来,见到新面孔,难免也靠近了招呼两声,认识一下。这会儿,刘病已便学乖了,介绍时只说是自己的表亲,辈份连提都不提,十来岁的孩子又哪里记得追问这种小事,自然也就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咦?”
    无意间看到室中的时漏所显示的时间,杜佗讶然起身,将周围正在听史玄说鲁国风物的少年都吓了一跳,刘病已却惊讶地转身:“怎么了?”
    “都这会儿了,彭祖还没有来!”杜佗十分不解。
    刘病已这才看向时漏,顿时也吓得跳起——还有不到半刻的时间,便要开始授课了。
    旁边有个少年噢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我来的时候,门口停着张家的马车,后来去向先生见礼时,先生便在见一个苍头,好像就是平时跟着彭祖的,说的似乎是告假。”
    “告假?”刘病已与杜佗都吓了一跳。
    张安世治家甚严,除非大事,绝对不允许子弟不至学舍,而这会儿,能有什么大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张彭祖是不是病了?
    不过,两人根本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因为时辰已到,先生已经往学舍走来,舍中立即就有人招呼大家,其他少年听到消息,自然是散开,各归各位,端正坐好,等侯先生前来授课。
    复中翁进门后,没有如往常一样,因过去的假期而做一番劝学的诫勉,而先点杜佗与刘病已的名。
    两人立刻站起,恭敬地低头等训教,却听复中翁轻描淡写地道:“彭祖抱恙告假,特地拜请我转告汝二人,并非大病,不必牵挂!”
    刘病已与杜佗自然应诺,心中的虑却不由更盛
    —他们两人虽然年少,却皆是通达世事的人,岂会听不出复中翁话中之意竟
    们不必去张家探病……
    —若是不严重,为何告假?再说,即便不是大病,以张彭祖喜欢热闹的性子,又岂会不愿他们前去探望?
    杜佗只是困惑,刘病已却还想着长公主那件事,心中忧虑更盛,课上几次走神,若不是他之前温习得尚可,复中翁几番提问都让他顺利答过,恐怕必是要挨上几戒尺了。
    待午前的课业结束,诸人都小憩片刻,刘病已才拉着杜佗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知道长公主为太医监赎罪的事情。
    “长公主?太医监?”杜佗一头雾水,“是禁中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刘病已蓦然一,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得不对了。
    —太医监阑入殿中,乃是发禁中,人也是押在少府狱中。
    —即便是定罪,是由少府定罪,最多报廷尉备案而已。
    —无论如何,消息都不应该传至民……
    虽然不解,但是,见刘已的脸色愈发不好,杜佗也凝神思忖。
    他毕竟是杜延年的儿子,对中之事并非完全无知,思索片刻,总算明白过来,皱着眉问刘病已:“太医监?是阑入之罪?长公主怎么会为其赎罪?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却是让刘病已加清醒了。
    少年皇孙不由冷笑:“就是那位!至于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传给我的!”
    “传给你?故意?”杜佗再次重复他的话,话语出口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今天似乎成应声虫了,不由脸色稍变。
    刘病已却没有顾得上注意他的脸色,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色凝重地道:“若不是故意,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有人在史家议论这事?”
    杜佗深锁眉头,半晌才道:“的确……赎罪是常有的事情……即便长公主为人赎罪有些稀奇,市井议论也断不会只言及此事……”
    这类议论流言会在民间口耳相传,必是因为其中有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一般也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私语……可是,如今,显然没有这种情况。
    刘病已不由皱眉:“不过,究竟为什么要给我传这个消息?”
    他看向杜佗,杜佗也想不通,只能两手一摊,无奈地摇头。
    两人瞪圆了眼睛,相视良久,杜佗才陡然想到一件事,一拍脑门,急切地道:“既是禁中的消息,必是禁中之人才知道的……”他深深地皱眉,眼睛一转,却联想了另一件事:“会不会与彭祖告假有关系?”
    刘病已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诧异地看着他。
    杜佗暗暗思忖了一下,双手握成拳头,互击了一下:“禁中之事能瞒过掖庭令有多少?再说,只看你的反应,也知道,此事必然不止是赎罪而已。张家不会不知道此事吧?”
    —张家兄弟二人,一个光禄勋,一个掖庭令,禁中之事,说他们家不知道……着实不可能!
    刘病已被他绕昏了,抬手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轻轻点头:“我当日一听到这悄息,便去找了张令……”
    杜佗不由对刘病已的敏锐深表赞叹,却见刘病已一脸凝重,轻声道:“我并没有想这么多……”
    杜佗不由一愣:“没想这么多,你怎么会去找张令?”
    刘病已皱眉:“那个太医监应当是上官家的人!”
    杜佗没有怀他的话,而是立即顺着这一点思索了一下,顿时便惊出了一声冷汗。
    “冬至时,皇后可是与长公主闹得极不愉快!”刘病已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长公主怎么会一转脸,又让人为上官家的人赎罪?”
    杜佗脸色煞白,显然是想明白了:“你是说……上官家与长公主……”
    再年少无知,杜佗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的亲信,自家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这一年,前前后后的事情,他便再漠不关心,也知道那一位的处境如何——若是上官家真的与长公主达成什么协议……
    杜佗不由就想起了前次的劾奏事件……
    “那么……彭祖告假……”杜佗颤栗着看向刘病已,“不会是张家察觉了什么吧……”
    刘病已深以为然。思忖了一会儿,他忽然眯眼,拉住杜佗的手:“你说……张家这样做会不会……是在提醒我们?”
    杜佗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盯着刘病已,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当天午后,杜佗与刘病已一脸苍白地向先生告假,史玄与史曾吓了一跳,完全不知所措,还是刘病已反过来安慰他们,说掖庭之中有医有药,不会有事的。
13、有福
    末年尾,北风凛冽,道旁屋顶满是积雪与冰棱,刘病相互扶持着,才走出学舍,便立时打了一个寒颤。
    “先去哪儿?”
    出了复家的门,杜佗才出声询问,音量虽然不高,却已不是之前那般无力气虚的感觉。
    —他们之前并未就这个问题达成一致。
    ——杜佗想回家,刘病已却想进宫。
    刘病已没有回,杜佗也没有再追问,两人转过弯,顺着里坊里的直道前行,不时有熟识的居民与两个少年打招呼,见两人脸色不好,一些热心的人还询问着是否需要帮忙。刘病已一直在沉思,只能由杜佗微笑着婉拒诸人的好意。
    快走出里坊时,刘病已才定主意,对杜佗道:“还是入宫。”
    “病已!”杜佗满地皱眉,“先去我家,看看家君对此事是如何看法,再做决定不好吗?你说过,掖庭令让你等着……”
    “谏大夫此时应当不在家吧?”刘病已断他的话,利索地说明理由。
    无法反驳——他的父亲此时不在尚书署,便在大将军府,总而言之,不会在家的。
    见杜佗不再说话。刘病笑了笑。拍了拍手。唤回他地注意力。
    “佗去看看彭祖吧。”刘病已提。反正杜佗也没有办法跟他一起进掖庭。
    无可奈何。杜佗也只能答应下来。
    说话时。两人并没有放慢步伐。相反还走得相当快。待商议结束。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大道上。
    复家在城外。这条大道直通长安。每日里都是车水马龙。两个并不算强壮地少年很快便拦到了一辆愿意带上他们地牛车。
    车上都是酒瓮。赶车地老人家有个与两人差不多年纪地孙子。因此一路上都念叨着孙子地事情。
    “……今年年景不好亏是罢了権酒,大家虽没有多收多少粟黍,不过,合计一下,除了种子,都酿了酒……换了钱,再买上一些陈粟,倒是还有剩的,那些钱倒可以凑出一份彩礼了……大孙儿看中人家闺女也不是一两天了,早点定也好……再说瞅着他也要成丁了,若是被征戍边……唉……”说到最后,老人家忍不住叹气,嘟囓了一句什么话,两人都没有听清。
    杜佗没有兴趣与这种平凡人家的老人搭话,刘病已满腹心思,自然也没有办法分心来对老人表示关心过,他听到的只言片语让他陡然一惊。
    “长者说什么?”刘病已不无惊奇地打量老人家。
    老人岂会看不出这两个一身丝衣的少年身份不凡,因此,虽然一直在唠叨,但是,实际上,他根本也没有指望两搭话——两人只是沉默不语,安静地听着,不时点两下头让老人觉得他们教养不凡了。
    这会儿,刘病已忽然开口,倒是让老人家吓了一跳。
    待听明白他的话,老人家却是笑了:“不是我胡说,如今戍边可不比我们那会儿了!”
    杜佗也反应过来,不由也好奇了:“听大人的意思,大人也是有功之人?”
    老人家也不客气呵一笑便摇头道:“什么有功?我第一次跟大军出塞便赶上与单于大战……”
    “是元狩四年,大将军与骠骑将军分兵出塞?”杜佗竟是比刘病已还热切。
    老人家依旧笑呵呵的,却是道:“元狩四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知道是先帝四元的第四年……”(注)
    “那就是了!”刘病已笑道,“长者是随大将军出定襄的?”
    老人家点头:“是啊!跟着大将军来军中都说,我们必是遇不到匈奴大军的多也是帮骠骑将军牵制匈奴左部罢了,谁成想……”回忆起二十八年前的那段旧事老人家的脸色仍然有些发白。
    “……军中的精锐老兵都被骠骑将军挑走了,大将军领的不是新卒就是勇力不足的老兵……我猜啊匈奴那个叫什么……噢……‘一只鞋’的大单于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事才找上大将军的!”老人家摇头,“我那会儿是步卒,在后军,负责就是运粮的事情……出塞时,大家都不明白,大将军怎么会带上那么多笨重的车,后将军违不得军令,却也是一肚子的不满……等遇上匈奴大军……其它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没有那车,我是肯定活不下来的!”
    刘病已默默听着老人的感慨,杜佗却十分地不满意:“真可惜……元狩四年,大将军不得益封,那一路军的封赏也远不及骠骑将军……”
    老人家却根本不在意:“封赏……小公子也只是想拜将封侯的吧……那是将军们的机会……我们不过是普通步卒,哪能有机会立封侯的功劳啊……能平平安安地囫囵回来就是百神护佑了!”
    杜佗头一次听到这种“平
    心愿,不由瞪大了眼睛,刘病已却是深有同感,用力错!沙场之上搏的是命,能平安归来,老人有福!”
    老人家很乐意听这样的话,再次大笑:“这个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也必是有福的!”
    刘病已立时也笑了:“承老人吉言!”
    —平安……于他确实是最大的希望!
    没成想,杜佗在旁边却插了一句:“老人真有眼力,他的确是有福的!”
    刘病已不由翻个白眼,眼角却瞥见杜佗竟是一脸认真,毫无戏谑之意,不由一怔。
    “哦……小公子怎么知道同伴福?”老人也不禁好奇。
    杜佗微笑,却一直盯着刘病已,轻声回答老人的问:“因为他家上数三代,所有人的福气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刘病已霎时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了。
    人本来还想再问,但是,一见他的神色不对,便立时噤声不语,好奇的目光却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车上的气氛顿时就冷来,让老人极为不舒服,幸好,长安城已经在望了。
    老人家并不赶时间,便将他一直送到西安门,因为入西安门便是未央宫,城内环涂也不易走,老人并没有从西安门入城,而是打算回头从安门入城,杜佗与刘病已便在西安门前与老人告辞。
    虽然老人并未索要车费,刘病已仍然在座席下放了一包钱。
    “为什么那样说?”老人的牛车刚走远,刘病已便皱眉质问杜佗。
    话一出口,刘病已便再压不住激动的情绪,冲着杜佗咬牙痛斥:“要不要让你也跟我一样有福才好!”
    ——上数三代……
    —不算没名份的姬妾,太子家上下也几十人啊……
    —那么多人……的福气……
    ……他还真是有福!
    刘病已听不得这样的话,却更不明白杜佗为何要这样说。
    杜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宏伟的城墙与隐约可见的未央宫墙。半晌,他回过头,看着刘病已,极认真地道:“病已……你不能冒险!”
    “冒险?”刘病已不解,“我什么时候冒险了?”
    杜佗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仍是一脸不解,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缓了脸色:“我觉得你现在入掖庭就是冒险……”
    “……”
    刘病已一怔,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佗却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拉着他往道旁让了让,态度郑重地道:“长公主共养禁中,形同皇帝养母,虽然不能干涉朝政,然而,禁中岂能不从其命?”
    刘病已不由莞尔:“还有皇后呢!”
    杜佗毫不犹豫:“皇后年幼!我家中也有弟妹,八岁稚儿是何模样,我岂不知?中宫岂能与长公主相抗?”
    刘病已还想说什么,杜佗不禁皱眉:“别忘了,中宫也是上官家的人!”
    —他们之所以使手段告假,不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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