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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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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重吗?”霍光稍稍安心,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又明白地追问了一句。
    义女医很肯定地回答:“不算严重。性命无忧。”
    霍光松了一口气,上官桀与上官安同样长吁了一声,但是,并无再说话,直到太医丞领着侍医奉上汤药,中宫侍御小心翼翼地将药给昏睡中的皇后喝完,三人才走出内卧。
    “阿微,你来。”走到屏风处,霍光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众人一愣,待看到那名女医一脸淡然地走出内卧,才反应过来——“阿微”是唤那位女医的。
    椒房后寝的正堂明间并没有像前殿一样设绣幄宝座,正北的层台之上摆了一张漆几,左右各设一榻,霍光自然坐到右侧,上官桀坐到左席,上官安坐在父亲的下首,父子俩都不明白霍光为何让义微出来,交换过眼色之后,便很谨慎地没有开口。
    霍光也没有理会上官家的父子两人,径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站在殿中的女医:“如今,阿微可愿意接中宫侍医的职司?”
    女医神色未变,上官桀与上官安却是大为震动,不敢置信的目光在霍光与女医之间来回游移。
    片刻之后,年轻的女医轻轻叹喟一声之后,深深低头参礼:“臣从命。”
    霍光轻轻点头:“少府书令随后便到。”
    女医轻轻颌首,随即又抬起头,十分认真地道:“大姬只此一脉,妾自当全力照顾。大将军当日若言中宫处境若此,妾必不会有所推托。”
    霍光苦笑,看了一眼上官桀与上官安,认真地摇头:“当日,中宫处境尚未至如斯境地。”
    霍光那一眼让上官安顿时火大,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就听到女医如冰的声音缓缓在殿中流动:“大将军若有维护之心,便不当如此,若另有考量,大可不必如此作态。”
    女医的神色清冷,丝毫没有隐藏话中的责难之意——堂堂大司马大将军会保护不了皇后?更不必说如今天子尚未亲政!
    义微平静地看着霍光,并没有索要答案的意思——她只是医者,只做医者该做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即使明白也不在她的考量范围。
    隔着重帷,内卧之中的诸人将外间的对话尽收耳底,不知这位女医来历的诸侍御听得心惊肉跳,面面相觑之后,有一个平素与倚华还算亲近的年轻宫人扯了一下仍然跪候在寝帐旁的长御。
    倚华抬眼看了对方一下,如刀的清冷目光充分表达了拒绝之意——此时此刻,她没有为人解惑的心情。
    尽管如此,宫人还是问了出来——毕竟,那人即将供职中宫,他们不能不询问清楚——当然,声音是极轻的耳语:“义女医是大将军信任之人?”
    对方已经问了,在场的众人也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倚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义女医在先帝时曾任中宫侍医。其父是故侍医义姁之弟。”
    ——义姁?!
    ——义姁之弟?!
    年轻侍御皆是大惊,年纪与倚华相仿甚至更年长的几个中宫属吏与侍御却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释然神色。
    义姓源出殷商后裔,一直是河东大姓,与同样出身河东郡的卫、霍两家也算有渊缘,不过,这位“义女医”出身的那一系与卫、霍两家却是颇有渊缘!——源头正是义姁与其弟。
    既是殷商后裔,义家自然是敬鬼重巫的。自古医巫不分家,义姁自幼便沉迷医道,最精通针灸之术,及长竟也小有名气。
    大汉推崇孝道,先帝即位后,为了方便太医照料太皇太后窦氏与皇太后王氏的身体,特别诏入一批女医以充侍医,义姁便在其中,被分派到皇太后王氏身边,因为义姁的医术人品俱佳,皇太后深为喜爱,得知其有一弟之后,尽管义姁再三强调弟弟义纵无行不堪,皇太后仍然向儿子举荐了义纵。先帝对母亲素来孝顺,立刻便将义纵拜为中郎,不久又补为上党郡中某县的县令。尽管义姁觉得弟弟顽劣不堪,但是,义纵的确是治理地方的人才,执法严厉,不避贵戚,深得先帝的信任,官至右内史。
    当然,这些还看不出义家与卫、霍两家有什么关系。只是,义纵最好的朋友是谁呢?
    ——那人姓张,名次公,其父名隆,为轻车武射,以善射为称,深得孝景皇帝的宠幸,曾是天子近臣。
    义纵少时的确是玩劣,不喜约束,有一段时间更是干脆与张次公等人离家,一心要效仿盗跖,足见两人的情谊是多么深厚了。
    当然了,正是因此,义姁才把弟弟说得不名一文,不过,虽然离家了,虽然一心筹划盗跖行径了……到最后,河东郡并没有多一伙群盗。事实上,义纵与张次公他们离家没几天,财没劫到,人没掳到,皇帝征召的诏书就到了,一群本质上与纨绔子弟并没有太多区别的少年儿郎显然觉得京师更加有趣,玩笑一般地跟着义纵一起去了长安。当时,天子也正值年少,热衷于微服出游,听义纵说起友人,立刻将他们都收到身边,其中张次公因为其父的关系,也被天子拜为郎官,一群人转身从河东郡盗变了了天子护卫,绝对算是浪子回头的典范。
    后来,义纵离京任职,但是,包括张次公在内的其他人却大多留了下来,再后来,期门立军,那群人最差也成了军吏。
    其中,张次公的境遇又是最顺的。
    ——卫青麾下诸将,以苏建、张次公封侯最早,两人都是卫青的亲信知交。
    ——元朔二年,张次公以校尉随车骑将军卫青出云中。那一战,汉军向西攻至高阙,之后便占领了水草丰美河南之地,也就是后来的朔方郡,张次公也以功封岸头侯,同时封侯还有苏建。战后,苏建领命建朔方城,张次公重回京师,之后又受命掌北军。
    如果这些还不够……
    ——皇太后王氏崩后,义姁被分入中宫,极得皇后卫氏的信任,至死都是中宫侍医。(注)
    义姁无子,元鼎元年,义纵因为对皇帝的“告缗”之策执行不力,以废格沮事之罪弃市,义姁便收养其厶女义微,倾囊以授,因此,义姁卒后,继任的中宫侍医便是义微,直到征和元年,因为牵涉进诸邑公主的巫蛊案被遣出官……
    ……后宫之中,不是亲信之人奉上的东西……谁敢入口……
    食药不分家,禁中只有天子、皇后以及长乐宫设侍医,专职负责相应的贵人的饮食医药之事,因此,侍医虽然秩位不高,却非亲信之人不能担任。
    倚华默默低头,波澜不惊的目光扫过寝床之上昏睡的女孩,苍白的容颜让她心头霎时一痛,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她讨厌见到这种苍白的脸色!
    ——恍惚记忆中,跟着这种失去血色的脸色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浓浓血色……让人无法呼吸……
    “……长御……”
    低唤的声音打破了回忆的气氛,倚华愕然抬头,不耐烦地看向出声的宦者,一贯温和的容颜竟带上几分凶狠。
    宦者十分意外,稍怔了一下,便敛衽而答:“大将军、左将军召见大长秋、詹事与长御你……”
    倚华有些意外,却还是起身,随詹事一起离开内卧。
    大长秋年纪大了,又受了惊,之前一直在偏殿,并没有过来,但是,接到传讯也不得不赶到中宫寝殿。
    三人差不多同时到的,参礼之后,霍光没有出声,摆手示意上官桀开口说明,上官桀虽然不满霍光居高临下的态度,却也不愿再让霍光出头,只能清了清嗓子,对三人道:“这位义姬将任中宫侍医,从今以后,中宫食药之事均须经其同意。”
    倚华抬眼看向霍光,讥诮之色一闪而逝。
    ——大将军,你真的希望年幼的皇后活下去吗?
    侧身立于霍光的右手边,义微将倚华那刹那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不由一动,目光一转,又看向霍光。
    霍光始终保持端坐的姿态,对义微的目光毫无反应,却淡淡地扫了倚华一眼,目光随即又转向一旁的詹事与大长秋,最后静静地定在詹事身上。
    “大将军!”詹事一头冷汗,惊惧不已。
    ——此事,旁人尚有推托的余地,他却是责无旁贷。
    上官安一直窝着火,见他如此,顿时就发作起来:“其它不论,失职之人是不是应该先处置了?”
    詹事再无保持镇定的态度,连忙向三人顿首请罪。
    霍光仍旧一言不发,上官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詹事是二千石高官,没有霍光发话,除非皇帝下诏,其他人是没有办法处置的,至少上官安是不能处置的。
    看到儿子求助的目光,上官桀轻咳两声之后,面无表情地对霍光道:“大将军以为,中宫此次……”
    霍光终于抬眼,波澜不惊的目光投向多年的知交,慢条斯理地开口:“陛下知道中宫骤然抱恙吗?”
    上官桀眉角一挑,上官安脸色阴沉,大长秋等人低头不语,不知是何想法。将要上任的中宫侍医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面上却仍旧是置身事外的平静,只是在心中默默思忖大将军的话,转念想到内卧之中的皇后,义微也只能在暗暗叹息一声。
    ——她纵然全力以赴,又能如何呢?
    注:义姁入侍中宫这段纯属虚构。
59、恐惧
    ——烈侯与先帝是否相似?
    这个问题,霍光能问的人并不多。
    ——那个人已经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了……
    ——曾经与那人接触过,现在又能让他放心询问的……
    ——张安世是他不多的选择之一!
    张安世是真被霍光的问题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大将军?”
    话方出口,张安世便有些茫然了——他究竟是反问霍光的想法,还是在表示惊诧?
    “然!大将军!”霍光却没有给他修改说辞的机会,直接接口应了一句。
    ——与“烈侯”相比,连他自己都更多地将那人称为“大将军”。
    ——因此,他这样的反应,并不算奇怪。
    听到霍光这样说,张安世倒是觉得安心一些了,也专心地回忆、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以我所见,烈侯与先帝相似者唯一。”
    “何者?”霍光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
    张安世再次显出惊诧之色,不过,他还是先回答霍光:“心志坚定。”
    霍光一怔。
    张安世没有打扰霍光,若论对先帝与烈侯的了解,霍光应当比他知道得更多。他能说的也就他自己的想法了。
    霍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张安世见状,才不解地问道:“大将军为何有此问?”
    ——霍光之前是在史家吧?
    张安世不认为史家会有谁能提起烈侯。
    ——史家人见过烈侯吗?
    张安世很认真地回想了元鼎四年,卫太子纳史良娣的情形,最后,他很确定——当时,烈侯不过跟着先帝去太子宫待了一会儿,只跟太子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连霍光都只是行了礼,更不必说,连殿都没上的史家人了。
    霍光按了按凭几,沉吟了一下才对张安世道:“我只是发现……曾孙……亦似先帝……”
    张安世挑了挑眉,刚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霍光一直垂着眼,似乎没有发现张安世的反应,却也一直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學和,霍光才恍然抬头,对张安世道:“子孺既来之,吾亦有一事欲与君相商。”
    这句话转得有些生硬了。
    张安世不禁有些奇怪——霍光的心绪纷乱若此吗?
    不过,面上,张安世并没有表现出来,低了低头,恭敬地道:“臣恭听。”
    “如今朝中仅我一人,事必躬亲,我着实难以支撑。”霍光状似感叹地言道。
    张安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霍光是说内朝……
    ——先帝建中朝,御丞相以下外朝诸官。
    ——内朝也就是天子近臣,参赞决策。
    ——如今……
    ——多少有些不同。
    ——如今是霍光掌权!
    ——只看十月大朝前后,郡国上计诸吏往大将军长史与杜延年处走得多勤就知道,如今有何不同了。
    ——如今,谁能影响决策?
    ——谁能影响霍光,谁就能影响朝廷决策!
    张安世自然也是属于霍光的亲信之人,但是,他的身份却有些尴尬。
    ——光禄勋的确显贵,但是,权力上,不如卫尉有兵权,甚至还不及羽林令、骑都尉之流!
    ——霍光这番话……
    张安世不由紧张起来。
    ——哪个人不喜欢加官晋爵,大权在握?
    霍光说:“朝中乏将军,子孺身无旁责,不知是否愿掌屯兵事?”
    张安世怎么可能不愿意?
    “愿为将军分忧。”按捺住兴奋的情绪,张安世强自镇定地回答。
    霍光点头:“既然如此,仆明日即上书。”
    “谢大将军!”张安世郑重拜首。
    ——无论霍光这个决定掺杂了多少目的,至少,他得到许诺!
    ——将军!
    ——霍光这是在许诺他次席的地位!
    霍光叹息:“理所当然之事,何必称谢?”
    ——朝中,能够排得上,又能让他安心简拔的……除了张安世,还能有谁?
    “未言之前,仆尚忧君推辞此任……幸好!”霍光看着张安世,神色隐隐有些复杂。
    ——他现在对谁都有些看不懂了。
    ——不是对方复杂,而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了!
    张安世默然。
    ——理所当然?
    ——在霍光那一系烈的人事安排之后,他还敢去想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是仅次于霍光的地位?
    张安世没有那么天真!
    ——同样十余岁便在未央宫生活的人,没有谁会天真!
    ——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
    ——连皇帝都是如此!
    见张安世沉默不语,霍光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思索了一会儿,他才道:“虽然将军须掌屯兵事,然,君仍兼光禄勋,宫殿掖门户之事,君仍需上心。”
    张安世一怔:“仍兼光禄勋?”
    ——他本以为霍光会让自家人任光禄勋的。
    ——看霍光的安排,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打算?
    ——朝政事务,他不ha事,但是,军权却得在他的手!
    ——霍家的子侄、郎婿,哪一个不是军中?
    张安世的惊讶让霍光微微眯眼,他没有否认,而是轻轻地叹了一下,才道:“君且再偏劳。”
    听霍光这样说,张安世更惊诧了——霍光的意思是……他原本想换光禄勋……现在却改了主意……
    “将军……因曾孙?”张安世终是问了出来。
    事实上,他是肯定的。
    ——除了那个皇曾孙,还有谁能让霍光改主意?
    张安世并不认为,霍光心中,能有比刘病已更重要的人!
    ——霍光不是圣人,也许会有私心。
    ——事涉自己的利益时,刘病已肯定要kao后,但是,这不影响刘病已在霍光心中的重要性!
    ——至少,霍光不会为了自己得益而去牺牲刘病已。
    张安世确信这一点。
    ——若是连一点笃定都不存,他怎么敢跟随霍光?
    ——若是连刘病已都能被牺牲……
    ——那样的霍光……就可怕了……
    对张安世,霍光没有隐瞒答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真?”张安世讶然,“为何?”
    ——为何会因为刘病已改主意?
    霍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神色意味深长:“也许……是恐惧……”
    张安世瞪大了眼睛,随即就明白过来:“先帝……”
    霍光点头。
    ——是的。
    ——因为那个已经长眠茂陵的孝武皇帝!
    ——对那个皇帝的恐惧……仍然根植他们的血液中!
    ——霍光如此;张安世同样如此!
    ——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明白过来?
    张安世不敢置信地瞪着霍光:“何以至此?”
    ——那个少年……像先帝……
    张安世不是没有见过刘病已,也不是不了解他!
    在他看来,那个少年与他的少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面对他时稍稍寡言一些,其它的心性都与一般少年毫无二致!
    ——爱玩,爱闹,喜欢刺激,凡事争先!
    ——那个少年会像先帝……那样让他们恐惧?
    张安世无法想像。
    “大将军过虑了……”张安世皱眉劝道,“曾孙不是先帝!对大将军,曾孙亦心有孺慕……”
    “先帝对人亦非无情!”霍光拧着眉打断了张安世的话。
    张安世无法反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霍光道:“大将军是担心成骑虎之势?”
    ——大权在手,想放……就身不由己了……
    霍光点头。
    张安世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霍光,那眼神,让霍光不由有些紧张。
    “子孺?”
    “大将军……”张安世应了一声,随即离座,走到霍光的席侧,重新坐下,对他低声道:“县官……将有变?”
    霍光神色骤变,刚要斥喝,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不过霎那,霍光便收敛了厉色,微微眯眼,看着张安世,道:“子孺竟如此直言……仆甚觉惊诧!”
    ——张安世是明哲保身的性子,竟能这样直言相问……
    霍光一直以为,张安世虽然会一直站在自己一边,也不违逆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也不要指望这位旧友能明确地说出什么来表明态度!
    张安世笑了笑:“若是曾孙……家兄在,仆别无选择!”
    他说得相当无奈!
    ——这种事情……只有成功,才不会是祸!
    ——张贺的态度在那儿,他还能与兄长反目不成?
    霍光的眉角轻挑,半晌才道:“的确……”
    ——有张贺,张安世还能如何?
    ——更何况,他已经做了相当的暗示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再隐晦就没有意思了。
    霍光伸手示意张安世kao近,自己也稍稍倾身,在他耳边道:“县官……病情反复……绝非幸事。”
    张安世心中一紧,倒是没有什么深究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却是道:“既然如此,上仍当尽早移宫。”
    ——建章宫不比未央宫,出入之禁稍驰,皇帝身边的动静……着实难以掌控。
    霍光自然也是如此想法:“我亦是此意。”
    张安世不由挑眉笑道:“想必路寝人事,大将军亦早有安排也。”
    霍光再次点头:“自然!”
    张安世在宫中,岂会不知相关事情,不过,他对此并不赞同:“大将军,恕我直言。”
    “中宫毕竟姓上官。”
    (谢谢桑骆冰的平安符!双蛋将至,平安是福!谢谢了!)V
60、算计便算计罢
    张安世的谏言并没有让霍光改变心意,事实上,他一直很认真地听完了张安世对皇后可能心存怨恨的分析,却未置一辞。
    张安世很奇怪,却没有再追问原因。
    ——他今天已经顺着心意多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了。
    ——迁将军……终究是让他有些头脑发热了。
    如今,霍光摆明了态度,不愿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张安世的头脑再冲动,也会冷一冷了。
    张安世不相信霍光真的完全他那个外孙女,但是,霍光如此笃定的表现,他也只能猜测,霍光也许是有什么拿捏住了皇后。
    不过,终究是疏不间亲,张安世冷静下来,也就不去想这件事了。
    他关心的仍然少帝的身体状况。
    “大将军,县官……?”张安世低声追问。
    霍光寻思了一下,却是道:“子孺是光禄勋,岂不知禁门出入之人如何?”
    张安世没有否认,只是:“近日,少府太医出入禁中的确甚多,然……”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道:“病……有轻重……事……有缓急……”
    张安世说得隐晦,但是,对霍光来说,一点儿都不难懂!
    ——说白了,张安世就是说,他知道皇帝生了病,但是,病情如何,他不知道!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皇帝还能活多久?
    霍光明白张安世的疑问,也很清楚,这个疑问是很多人都十分关注的。因此,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君且稍安。”
    ——这是不愿现在就是答了。
    张安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霍光对此事并未关注?
    ……
    这个念头一起,张安世心中便骤然一紧。
    “大将军?!”张安世不由低呼。
    ——他究竟……
    ——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了看张安世,霍光苦笑,倒是没有隐瞒他:“我一直在思索一事……”
    张安世紧张地盯着他,生怕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话语。
    ——幸好!
    霍光说:“若是皇后有子……”
    张安世一怔,片刻之后,他醒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并不算太意外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张安世却将话题又绕了回来:“大将军忧虑此事……可是……县官之病……并非危急之症?”
    ——皇后才九岁!
    ——能让霍光有此心……足以说明,那位少帝至少还能活上五年!
    霍光点头:“并非危急……却是……必死!”
    犹豫再三,霍光还是对张安世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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