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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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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放出?
    ——的确是快刀斩乱麻,但是……那么多人……新选入的官婢……能胜任吗?
    兮君直觉认为不妥,看了看左右侍御的神色,便打算否决了。
    这时,张贺低声道:“此次天子徙宫,诸贵人入掖庭,宫人、宦者皆仓促备下,借此亦可重配各殿宫人。”
    兮君顿时一怔,醒过神来,倒是将原本想说的话给忘了。
    “掖庭令……”兮君喃喃地低语,连左右侍御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不过,中宫诸人如何不明白掖庭令这番解释的意思?
    ——因为掖庭诸女皆是随天子自建章宫徙未央宫,她们身边侍使之人也多是从建章宫带过来的,可以算是那些人的亲信了。
    ——掖庭令分明是借这个机会,将那些嫔御的侍使之人重新安排!
    虽然宫人皆属掖庭,但是,想重新安排既有的人事,掖庭令也需要机会。
    既然明白了张贺的想法,兮君也就没有异议,然而,她仍然有些困惑:“既然如此……君当上书县官。”
    ——掖庭令是少府属下,可上书少府,亦可直接对皇帝进言,就是不该找上她这个皇后!
    ——毕竟,此事牵涉整个禁中的侍使宫人。与后宫嫔御的关系反而不大。
    ——在这种事情上,她这个皇后并没有决定的权力。
    张贺的头垂得更低了,姿态比之前更加恭谨,他对皇后解释:“臣已上书少府,少府呈尚书,书还,命臣请于中宫。”
    ……
    “可。”
    沉默了一会儿,兮君终是给了准允。
    ——很显然,这就是她唯一能说的答案。
    果然,得到答案之后,张贺便离开了,殿中顿时寂静下来。
    皇后沉思不语,中宫侍御同样不敢发出声音,片刻之后,才有一声轻响划破了殿中的寂静。
    兮君展开之前私府长呈上的奏书——关于修建她的父亲与祖父的冢茔的用度记录。
    见状,中宫众人更加屏住了呼吸。
    ——皇后……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
    兮君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虽然,诏令出自中宫,但是,谁都明白那究竟是何人的意思。
    掖庭诸人都顺从地接受了掖庭署的安排,没有哪一位后宫的身边还有昔日熟悉的面孔。
    ——这意味着什么?
    后宫每一个人都明白!
    当匈奴的消息再度传来时,宫中已经平静下来,谁还记得那个最初的话题呢?
    ——匈奴左谷蠡王卒。
    “和亲?”刘弗陵冷笑。V
65、马事【第一更】
    汉朝并不忌讳和亲。
    ——公主、宗室女乃至掖庭女子与宫人。都属天子,受天下供养,自然也可以为了大汉天下下有所牺牲。
    ——当然,没有人会喜欢被迫。
    孝武皇帝虽然对与匈奴和亲的观点十分反感,但是,当乌孙求娶汉女时,汉朝君臣却并没有拒绝。
    ——婚姻、血缘始终是让人信任的结盟方式。
    ——嫁一个女子就可以断匈奴一臂,为什么不同意?
    ——宗室女也并不都是那么尊贵的。
    ——汉律森严,有的是因罪失爵的宗室,也有的是被没入的宗室子。
    和亲……并不总是等于屈辱的。
    然而,汉匈之间却没有这样的可能!
    ——当然,匈奴人也未必多么在意汉是不是真的以公主出嫁,他们在乎的是随公主而来的妆奁之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对匈奴来说,反正是娶回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女人是不是汉皇帝的亲生女儿,一点都不重要!
    ——总之是女人也就行了。
    刘弗陵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霍光会愿意与匈奴的和亲——尤其是在匈奴仍然不愿降低姿态的时候。
    ——可是,和亲的消息却传了开来。
    ……
    看到掖庭上书时,刘弗陵就明白了霍光这一次的目的——在他之后,掖庭中的那些女人自然也是不能拖离掌握的。
    明白之后,刘弗陵一直在好奇——霍光会如何对匈奴拒绝?
    ——结果……
    ——根本不需要霍光拒绝!
    匈奴贵人间的斗争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左谷蠡王是单于之弟,这种时候提出那样的暗示,又约束兵马不让匈奴侵汉,又厚遇汉使……
    ——对匈奴贵人来说,那些都是违背传统的作法!
    ——匈奴毕竟曾经那强大……
    匈奴贵人中还能缺了打算对左谷蠡王除之而后快的人?
    坐在前殿路寝之中,看到关于匈奴的奏报时,刘弗陵终于忍不住冷笑了。
    ——霍光连这个都算计到了吗?
    ——还有什么是霍光算不到了?
    ……
    无论刘弗陵如何想,也无论后宫女子如何紧张,这件事都这样不声不响地过去了。
    汉匈之间仍然维持着平静的敌对状态,没有谁真的相信汉匈之间会没有战争。
    这时,已经是盛夏六月。
    霍光在谒见时,奏请赦天下。
    ——这似乎意味着,燕王、上官桀的谋反案真的过去了。
    ——天下吏民都不必再担心自己仍然会因为与谋反有牵连而牵涉其中。
    很显然,在安抚宗室之后,霍光的计划就是安抚天下吏民。
    刘弗陵不会对此有异议,不过,他对霍光想下的另一道诏书是有意见的。
    “朕闵百姓未赡,前年减漕三百万石。颇省乘舆马及苑马,以补边郡三辅传马。其令郡国毋敛今年马口钱,三辅、太常郡得以叔、粟当赋。”
    刘弗陵一字一字地念出诏书的内容,又重复看了几遍才抬眼看向霍光:“省乘舆马自是无妨,省苑马?”
    与先帝朝相比,刘弗陵即位以来,已经有过一次缩减养马规模——始元五年,夏,朝廷下令,罢天下亭母马及马弩关。
    ——始元六年又减漕。又省乘舆马与苑马。
    ——如今又要停收马口钱吗?
    养马,尤其是良马,耗费是极大的,刘弗陵再不懂事,也明白,马事一旦不良,就肯定会严重影响汉军的战力。
    ——匈奴并非已对汉毫无威胁!
    霍光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认真地解释了原因:“太仆寺已算,今年毋敛,马政诸费亦足矣。”
    ——霍光更不会拿军务冒险,马政的耗费,马口钱不过是其中之一。
    ——最主要的是,这是杜延年任太仆后的第一个建议,霍光自然也不会否决。
    刘弗陵得到解释,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点了头。
    霍光离开前殿就遇上了杜延年。见平素稳重的杜延年居然一派焦急不安的样子,霍光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大将军!”杜延年一看到霍光就迎了上来,语气颇为不安。
    霍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幼公亦会如此?”
    杜延年见状便放了心,姿态顿时从容了许多。
    “臣初任九卿,实是如履薄冰……”杜延年说得极坦然。
    他不比较霍光的属吏。多是掾史曹吏出身,虽然家学渊源,本身也不乏才具,但是,终究不曾执印掌权,如今,一任便是太仆高位……尽管兴奋,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些心虚。
    日常庶务自有规矩,不必他操心,如今,这件事却是干系甚大,他心里岂会安稳?
    心有恐惧才好。
    霍光对杜延年的反应并无不满,也并未出言宽解,两人一同往尚书台过去,一路上,霍光也将刘弗陵的疑问对他说。
    杜延年同样有些意外,挑了挑,却是对霍光道:“上……病已愈?”
    ——有心情关心朝政了?
    霍光笑了笑,却是道:“上于政务从懈怠。”
    这是实话,除了病重不能起身那几天,刘弗陵对尚书台所呈的奏书,从来都是认真亲阅,也经常移文询问相前事务。
    ——这位少帝从不缺乏为人君的素养。
    杜延年摇头:“臣之意……上不再对君心存偏执乎?”
    ——能够与霍光平心静气讨论政务了?
    霍光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前行,半晌才道:“的确……”
    杜延年没有吭声,片刻之后就听霍光又道:“上素来聪明……”
    ——刘弗陵不是不在意霍光了,而是,他知道自己在意也无用!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霍光若有似无地lou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没一会儿,霍光就没有再想这件事,而是认真地交代杜延年:“边郡之事不容轻忽,马政绝对有失……若因马事……”
    霍光没有把话完全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若是因为马事导致边事有变,杜延年必然是要负责的。
    杜延年点了点,很认真道:“若因马事损边事,臣万死莫赎!”
    霍光点了点头:“仆信君。”
    ——虽然那样说了,但是,他的确相信杜延年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上位者的一句“信君”是最容易让臣属感动的。杜延年也不例外。
    “臣必不负君望!”杜延年郑重答道。
    将到尚书台,杜延年止步与霍光告辞——他现在的身份不便再出入尚书台了。
    霍光明白这一点,也没有留他。
    然而,杜延年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有一位尚书匆匆赶了上来,请他去尚书台。
    “何事?”杜延年一边随那人前去尚书台,一边随口问了一下。
    那位尚书道:“似乎是中宫之事……”
    杜延年一怔。
    到了尚书台,杜延年还没有给霍光行礼,霍光就直接摆手道:“幼公不必多礼。坐。”
    早有官奴婢摆了漆秤。杜延年坐下,目光顺势投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席上的两人身上。
    霍光也没有多话,抬手指向那两人:“詹事、中厩令。”
    ——难怪那位尚书说是中宫之事?
    ——中厩令,秩八石,乃詹事属下。
    ——中厩乃皇后车马所在。
    杜延年与詹事相互揖礼,随即便笑道:“莫非皇后车马有错失之处?”
    詹事看了看霍光,见其并无阻止之意,便也笑着答道:“太仆所言过矣。并非有所失,只是吾等有所疑。”
    听到这个回答,杜延年神色一冷,直言道:“既只是有所疑。詹事或行文,或直言,仆岂会不理?君为何在此?”
    听到杜延年如此说,詹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然而,詹事刚要回应杜延年的话,就听到霍光笑着对杜延年道:“幼公言之过也!詹事所言之事涉及前令,非太仆寺之事,其自当上书问之。仆以为君当未及出宫,因此,召君前来。”
    霍光如此说了,两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两人再次彼此谢过,随后,心情不甚好的詹事便摆了摆手,让中厩令说明情况。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中厩之马皆供皇后所用,自然都是良种,再加中宫有私府,喂养也是不惜成本,马的状况自然极好,而按照惯例,上马优先调配天子六厩与牧师苑,尤其是前年省乘舆马与苑马之后,去年中厩的马匹就被调配了一部分,今年更是如此。接连如此,中宫的损失自然颇大,但是,皇后所得本就是天下供养,中宫自然也不能说不为别处养马。因此,中宫属吏提出另一个请求——按乘舆例,省中厩马、
    中厩令说得大义凛然:“县官尚且为民生省马,皇后为天下母,岂能无动于衷?”
    杜延年哭笑不得,只能看向霍光:“大将军以为?”
    ——皇后的出身在那儿,当初,省乘舆与苑马却不省中厩马,也并非完全没有缘故,如今……同样如此。
    ——反正不是太仆能决定的。
    想到这儿。杜延年倒是觉得自己方才真的是错怪詹事,目光一转,就对詹事充满歉意地笑了笑。
    詹事微微颌首,就算揭过了方才的事——说到底,杜延年是霍光的心腹,哪里是能随便得罪的?
    霍光没有理会那两人的交流,沉吟片刻,却是问詹事:“中厩究竟为何欲省马?”V
66、大将军姓霍!
    ——中厩究竟为何欲省马?
    中厩令那些大义凛然的解释。霍光一个字都不相信!
    皇后属吏虽然秩位不高,但是,与公卿大臣相比,却自在很多,除了俸禄之外,皇后有食邑私府的收入,对属吏自然不会吝啬,说他们一心为皇后考虑,自然是有的,但是,无论如何,也可能为了中厩那么一点损失,就这样折腾。
    ——更何况中厩也谈不上有什么损失。
    ——上马连续被调配,中厩上下都会被论功的,对所有官吏来说,积功升迁是最基本的一条路。
    ——皇后的私府损失再多,与他们有关系吗?
    ——皇后还没有说话呢!
    霍光的话一出口,杜延年就低头不吭声了,虽然仍然有些不明白,但是,很明显。中宫这边没有那么简单。
    中厩令似乎也十分意外,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身旁詹事。
    霍光也将目光投向了詹事。
    “陛下昨日召臣,问及中厩马事。”詹事斟酌着给了解释。
    杜延年讶然抬头。
    霍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按了按面前漆几上的一卷书简:“既已上书,且待之。”
    詹事本来也没有指望立刻得到回答,只是借机把事情说出来,免得日后自己担责任。
    等詹事与中厩令离开了,霍光便扬手拍了一下手边的凭几。
    内室之中,除了霍光,便只有杜延年在,杜延年倒是想当自己不存在,但是,霍光明显是盯着自己,等他回话呢。
    杜延年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了。
    “大将军……县官……”杜延年皱着眉,半晌都没有说出有意义的话。
    ——少年天子这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都没有搞明白呢!
    杜延年没有立刻往下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将军,臣实在不知陛下所思……”
    霍光挑了挑眉,冷笑:“君不知?”
    杜延年点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见他如此,霍光冷哼一声:“上官桀当时为何略过中厩与长安诸厩?”
    ——省乘舆马与苑马?
    ——说实话,天子所用的马还真不是最多的!
    杜延年一惊,顿时就有些失语了。
    霍光也是真的恼了,不过,恼极之后,他也就不在意了。
    ——刘弗陵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才真的是奇事!
    笑了笑,霍光便直接对杜延年吩咐:“辛苦幼公。巡查三辅诸厩。”
    杜延年连忙应下。
    两人相识多年,杜延年也不需要霍光再多说什么——其实就巡查一下诸厩的马匹情况是否正常。
    ——当年,先帝能用上林苑练出一支强军,kao的就是马,谁知道今上是不是动了同样的心思。
    应了之后,杜延年倒是没有急着告辞,而是略有些奇怪地询问霍光:“大将军不知县官召詹事?”
    ——按道理,霍光应该对刘弗陵的情况了如指掌才对。
    霍光微微眯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昨日,陛下在椒房殿。”
    杜延年陡然瞪眼:“椒房殿中事,大将军不明?”
    ——霍光居然没有完全掌握椒房殿?
    杜延年深感匪夷所思了。
    霍光挑眉:“不可?”
    杜延年刚要说什么,就又陡然噤声。
    ——霍光还真不是需要紧盯着椒房殿。
    ——椒房殿有的是主动前来说明。
    ——今天就是例子!
    “……中宫……”杜延年有些迟疑地开口,“中宫与大将军固是骨肉至亲,然……”
    没有等他说完,霍光便直接摆手:“皇后乃上官氏。——子孺已言于我。”
    听到霍光这样不耐烦的说辞,杜延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将话题转回了马政以及霍光刚交代的巡查之事上。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杜延年便没有再多待,与霍光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离开尚书台,杜延年本来打算直接出宫,却在路过光禄勋寺时,又想起霍光的话,因此,他略一思忖,还是往光禄勋寺走了过去。
    张安世如今兼领右将军,倒是未必时时都一定在光禄勋寺。杜延年的运气不错,没有白走几步路——张安世这会儿正在光禄勋寺。
    光禄勋的职责重要且事务甚繁,张安世自然十分忙碌,他与杜延年是知交,也就没有跟他客套,连手中的笔也没有放下,左手虚指一下东首第一席,随即摆让堂上诸人都退下,待杜延年坐下,便道:“幼公有要事?”
    杜延年也没有与他废话,直接就问:“大将军对皇后……仁慈过矣!”
    张安世一怔,随即抬头,也终于将笔放下,语气不解地问杜延年:“我以为,君是为马事入内。”
    ——怎么扯上了中宫?
    杜延年翻了一个白眼:“皇后属吏上书,请仿乘舆例省中厩马。”
    张安世久在宫中,立刻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对杜延年道:“大将军对皇后有何可恃,我并不清楚。”
    杜延年一直看着张安世,对他的话辞并无怀疑,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便挑眉问了两字:“除此?”
    ——他不相信张安世不知道别的!
    张安世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笔:“休沐再论。”
    ——毕竟是在宫中!
    杜延年笑了笑,没有拒绝,只是道:“大将军命我巡查三辅诸厩。”
    汉制是官吏五日一休沐,而巡查三辅诸厩,总归不会是几日就能完成的事情。
    张安世一怔,随即放下笔,神色更显郑重,却是道:“如此慎重?”
    杜延年点头。
    看了看好友,张安世略一思忖,便搁下笔,站起来:“我也须往幕府去一趟,幼公可愿与我同车?”
    “固所愿也。”杜延年跟着起身,随他一同离开。
    出了司马门,杜延年吩咐自己的车马从人自往太仆寺去,随后才登上张安世的朱轮轓车。
    右将军出行,导从车骑也不少,不过,毕竟有些距离,御者又是张安世的心腹,张安世才稍稍安心。敢与杜延年说一些话。
    其实也没有多少内容,因此,车从未出北阙,杜延年已经怔住了。张安世也没有出声去打扰,直接将近太仆寺了,他才咳一声,总算是让杜延年回过神来。
    “子孺……”杜延年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苍白了一些,相比之下,额头的汗渍就不算什么了——毕竟已是盛夏之时,出些汗本也正常。
    张安世微微皱眉。随即用力地握住杜延年的手。疼痛的感觉让杜延年镇定下来。
    “大!将!军!”杜延年咬牙切齿,瞪着张安世,恶狠狠地道,“君亦疯癫乎?”
    ——这种事情,霍光能对张安世说,也就是意味着他不可能独善其事了。
    ——霍光疯了,张安世也跟着疯?!
    杜延年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他就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霍光不可能有正常反应!
    杜延年压低了声音劝张安世:“大将军姓霍,愿意如何,无人可劝止,君却何必……”
    话未说完,杜延年便住了口,神色更加无奈——张安世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明显是早已有了定见。
    “罢了!”杜延年拂袖,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当知,君亦属意卫太子也。”
    听到这话,张安世忍俊不禁,终于笑出声来,道:“我属意与否,与大事何干?”
    杜延年懒得理会他了,眼睛只盯着前方的太仆寺门塾,冷冷地回了一句:“总之,君当自省何事可为!”
    张安世按住手边的铜较,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君以为……不可为?”张安世的声音很轻,但是,杜延年与他并肩而立,如何会听不到?
    刚要回答,杜延年却愣住了。
    ——不可为?
    ——如今的大汉……有什么是霍光不可为的?
    杜延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安世却笑了。
    “幼公……君须谨记!大将军姓霍!”张安世诚恳地告诫好友。
    杜延年皱眉——他完全不明白张安世是什么意思了……
    张安世笑了笑,也没有让好友自己去寻答案,直接给了答案:“都说卫霍一家,景桓侯所何曾尽似卫氏?”
    ——那尚是卫氏血脉,霍光可是与卫氏毫无血缘!
    张安世微微眯眼眼,声音也更低了:“霍子孟是大司马大将军,君却当时时记着景桓侯!”
    ——霍光的行事手腕的确更似卫青,但是。心性呢?
    哪怕霍光表现得再温和,张安世也不会真的认为霍光行事会有多少顾忌!
    ——那位大将军的确想当大汉的忠臣,但是,他想葬的是茂陵!
    ——大汉……
    ——谁的大汉?
    霍光说得大义凛然,但是,张安世仍然十分清楚他的私心!
    ——对今上……霍光有不甘……有怨恨……
    ——那一切的一切……总归是要找到发泄的方式的!
    ——现在,不过是因为霍光尚未拿定主意,等到他做了决定……
    张安世对杜延年说:“君与我……别无选择!”
    ——霍家人会代直接代你决定的!
    (谢谢书友100513172314599的评价票与平安符。新的一年,祝福各位朋友心想事成、天天快乐!)V
67、中宫为何人?
    中厩的事情,兮君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毕竟,詹事是然掌皇后家,但是,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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