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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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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刘据的宾客,那么,又怎么会真的害刘病已呢?
    ——无论母家如何,刘病已都是刘据唯一的血裔了!
    倚华心急如焚,然而,义微既是如此言语,她也不得按捺下满心的焦急之感,耐心地解释:“太子昔日所结交多有异端之士,行事皆有非常之举。彼等对曾孙未必存恶意,然彼等所为……未必……与曾孙无害!”
    听倚华这样说,义微也不由凝了神,连连点头:“大将军似亦为此事。”
    倚华连忙道:“无论大将军有无此意,君所书亦当言及。”
    义微点头:“自当如此!”
    刘病已却是目瞪口呆,直到义微重新提笔,他才喃喃地道:“其当为齐鲁之人……”
    义微的动作一顿,随即便转头看向刘病已。郑重地打量了他一番,才点头:“我亦当书上。”
    刘病已低头不语。
    倚华不禁皱眉:“曾孙出京前未对大将军言此?”
    刘病已缓缓摇了摇头,却并未抬头。
    倚华抿了抿唇,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曾孙不信大将军却为素不相识之人匿言……”倚华心中升起一阵无力的感觉。
    刘病已咬了咬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义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等刘病已悄悄瞥向自己,她才冷冷地说了一句:“吾为大将军叹。”
    义微的话音方落,刘病已的脸色顿时便一片煞白。
    倚华对刘病已更加怜惜,见状却也不好说什么,半晌才道:“曾孙为何不信大将军?”
    话一出口,倚华心中又是一动,语气更加严厉地质问:“彼等间之?”
    注:狐假虎威的典故出自《战国策。楚策》,不过,《战国策》是西汉末年刘向将六种记战国纵横家的写本按国别整理、编订、校订后的定名,昭帝时肯定不是这个名字,《战国策》原来的名字有很多,如《国策》、《国事》、《短长》、《事语》、《长书》、《修书》等,因此,易楚在这儿用了《短长》,却不是一定准确。特此说明。V
74、谁之意?【第三更】
    ——“曾孙为何不信大将军?”
    长御的话仿佛是在刘病已的耳边炸开一般。让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而是雪地一般,白得晃眼……
    刘病已从未想过自己会不相信霍光,然而,倚华这句话却让他再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他这一次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他不相信大将军!
    刘病已心中一紧。
    ——他竟不相信大人吗?
    无论多么不敢相信,刘病已也不逃避这个问题——他毕竟不是懦弱的人。
    定了定神,刘病已抬眼看向倚华。他并不知道,他方才已经错过了倚华最严厉的质问。
    虽然已经隔了一会儿,倚华的神色也缓了一些,但是,毕竟是恼意未消,再加上义微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刘病已不由就更加紧张了。
    “我……”刘病已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倚华便直接把话截了过去:“曾孙,婢子逾越一问,彼等言君何语?”
    刘病已愣了一下,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倚华是指那些在他身边出现的不明人士。
    反应过来之后,刘病已的神色顿时一黯——前几日在京师,霍光也问过他相同的问题……
    当时,刘病已并不情愿回答。便含糊了过去,现在……
    “彼等未对我言。”刘病已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彼等问我三事。”
    倚华与义微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刘病已,等他继续说明。
    刘病已咽了咽唾沫,低声道:“彼等先问县官可安;再问大将军可欲废后;又问我所得供给如何……”
    这三个问题都是十分尖锐的,倚华与义微都不由惊讶。
    “……我未答!”刘病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当日,虽然知道那些人对他无恶意,但是,事涉霍光与兮君,刘病已犹豫了再三,还是对他们一言不发。
    听到刘病已这样说,倚华与义微都十分惊讶,两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倚华问了出口:“曾孙为何不答?”
    ——他分明相信那些人,也对霍光起了不信的心思。
    刘病已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了咬着嘴唇,努力寻思,半晌才不甚确定地回答:“禁中事不宜外泄……”
    ——当时,他不是没有动心,也不是没有犹豫,只是,犹豫了再三。他想起禁中的律令。
    ——县官、大将军,皇后……以及他……所有这些问题都涉及禁中之事……
    ——他谨慎地认为,还是不宜对来历不明的人说出口。
    ——即使他们对他真的没有恶意……
    听到刘病已的答案,义微与倚华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两人还是让刘病已先回避了。
    刘病已颇为惴惴不安,却只能依言退到内室。内室与外间不过一户之隔,但是,倚华与义微的声音都极低,刘病已用心听了好一会儿,却仍然一无所获。最后,他很干脆地放弃了。
    义微的内室十分简单——即使不间,刘病已也不敢妄动,最后,他只能盯着铜镜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刘病已只觉得自己的肩被人轻拍了一下,他才陡然回神,不过,他的动作更快,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一手反扣着义微的右臂,一手按在她的后肩上……他连忙松开手,一迭声地告罪。
    十三岁的少年终究是力量有限,义微虽然不好受,却也没有与他计较,而是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内户外的倚华。
    ——难怪她坚持不肯过来。
    被义微瞪了一眼,倚华也没有在意,仍然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一边扶着义微坐下,一边问刘病已:“曾孙方才专注于何物?”
    虽然是这样问了,但是,倚华随即便扫了一眼一旁妆奁旁的铜镜,显然,她是知道刘病已方才在做什么的。
    这一次刘病已没有低头,而是怔怔地又望了一下铜镜,才低声道:“我在看祖父……”
    ——都说他极肖祖父,那么,镜中人……是他,还是那位皇太子?
    ……
    刘病已不知道。
    义微与倚华也不知道。
    ……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刘病已才哂然摇头,定了定神,问两人:“长御与女医来寻我?”
    听到刘病已提及这个话,倚华与义微都定了定神,最后,却是义微开口道:“我与倚华方才商议如何安置曾孙。”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刘病已转头看向倚华。
    倚华摊开手,笑道:“曾孙随我去见皇后。”
    刘病已眼睛一亮,十分开心。口上却道:“可见?”
    倚华掩唇轻笑:“可!甚可!此处无不可!”
    ——这儿是骊山,又不是未央宫!
    说到底,义微与倚华还是真让兮君开心一些。
    ——骊山这么大,安置一个少年,莫说有霍光的交代,即便是义微与倚华自己的意思,也可以直接安排,何必非让刘病已去见兮君?
    将倚华与刘病已送走,倚华回到堂上,看了看漆几上写了一半的书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又加了不少内容,随后,又派人驰乘送往长安大将军府。
    不过第二天,霍光便看到义微的信。
    开头并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说一路平安,顺利到达,随后就是皇后已准备回京,却被她劝下之类的话。
    霍光着实松了一口气。这几日,他最担心的莫过于皇后与义微错过。
    见霍光接到书信便立刻拆封详阅,幕府大堂之上,正在议事的众人都极有眼色地没有再出声,一派恭敬地等霍光先看完书信再论。
    在这儿的都是霍光的心腹之人。有几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霍光为何如此。
    几个人正在交换眼色,忽然就听到“啪!”的一声。
    众人都是一惊,连心低头敛色,随后才更加地小心地瞥了霍光一眼。
    霍光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手按在漆几上,显然,刚才那个声音正是他的手拍上漆几才发出的。
    张安世与杜延年离得霍光最近,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还是等霍光抬头。张安世才慢慢地出声:“大将军,此书……”张安世素来的圆滑的性子,自然不会将话说得太全,还是给霍光留了不少转圜的余地。
    霍光的神色稍缓,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对张安世道:“近日前殿如何?”
    张安世没有料到,话题会转到刘弗陵那边,神色不由一怔,寻思了一会儿,他才道:“前殿一切如常。”
    霍光对张安世是很信任的,然而听他如此回答,不由就皱了眉。
    “大将军?”张安世立刻出声,眉目之间颇有几分不解。
    霍光对张安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对杜延年交代:“幼公,前日之事,汝不妨往齐鲁追查。”
    “齐鲁?”杜延年一怔,话却是拖口而出,“非燕赵?”
    “何意?”霍光不由皱眉,眼神也更显犀利。
    杜延年正要说什么,忽然意识到堂上不是只有他与霍光,当即便闭了嘴。
    霍光正要追问,便看到杜延年扫了一眼席上诸人,他当即摆了摆手,对众人吩咐:“尔等且退。”
    堂上除了张安世与杜延年,多是幕府属吏,他们对此并不计较。事实上,霍光方才所说,他们听着才坐立不安。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能跟在霍光身边的人,最不可能少的品性就是谨慎。
    所有人都起身准备退下,霍光又唤了两人:“子孺、少卿,君等且坐。”
    张安世本就坐在首席,倒是并不显眼,然而另一人却坐下杜延的下席,并不是极重要的位置。堂上众人不由都看了一眼,见是丙吉,众人都有些惊讶。
    下了堂,就有几个后进的属吏低声询问丙吉的身份。自然也有不在意的幕府长史回答这些疑问:“其名吉,丙氏。初为车骑将军车市令,后迁大将军长史,今为光禄大夫、给事中!”
    这一番解释下来,所有人都是一怔,却也没有几人再问什么了。
    ——大将军长史……
    ——给事中……
    ——哪一个不是霍光的心腹才会得的吏职?
    不过,也有人仍旧不解:“纵是大将军所信之人,为何独留其?”
    ——他们谁不是霍光所信之人?
    这倒是将一干长吏难住了,最后,还是其中一位,不甚确定地回答:“许是因为丙君乃鲁人。”
    ——方才,霍光提到齐鲁不是?
    众人深以为然。
    这番议论虽不中亦不远了。
    霍光留下丙吉的确与其是鲁人不无关系。
    不过,先说话的是杜延年:“臣派人在市井闾里追查彼等行踪,与之同宿逆旅之人,或言彼等之言似燕赵之音。”
    霍光当即皱眉,神色也更加凝重。
    “大将军?”张安世再次出声。他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了。
    霍光抬眼看了张安世一眼:“曾孙云,彼等似是齐鲁之人。”
    ——这就有差别了……
    张安世却是神色立变,半晌才道:“曾孙何时言此?”
    这个问题让霍光的脸色也是一变。
    ——也许,他最该关心的不是……这件事出自谁之意……V
75、信任
    “子孺以为……曾孙已不信我?”
    既然心生疑虑。在座的三人也都是可信之人,霍光也就没有等议事之后再说此事,而是直接问了张安世。
    这一次,张安倒是没有回避,他望着霍光的眼睛,神色严肃,语气十分认真地询问:“大将军希望曾孙信否?”
    霍光一怔,半晌才缓缓地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复杂的笑容中却透出一丝明显的轻松与释然之意。
    张安世不由一怔,随即便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将军……”
    叹息之后,张安世再次开口,但是,刚开口便被霍光摆手打断了:“曾孙已近束发之年,非稚儿也。”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但是,又让人琢磨不透霍光究竟是何想法。
    张安世与杜延年尚可,丙吉却是忍不住脸色大变,双唇翕动数次,终究是忍耐着没有开口。
    霍光似乎并没有在意丙吉的想法。沉吟片刻之后,便对杜延年道:“此事还须幼公仔细勘别。”
    “诺。”杜延年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下来,随后才低眉顺眼地对霍光低声道:“大将军欲彻查此事……”
    霍光冷哼一声,目光落在面前漆案上的简册上。
    “彻查!”霍光冷言,“太子宾客?哼!”
    这句话一出声,堂上三人如何不明白霍光的意思?
    ——霍光根本不相信那些人是卫太子的宾客。
    这却让三人惊讶了。
    “大将军似已有定论……”丙吉慢慢地言道,话中带出了几分不解与责备之意。
    ——张安世与杜延年相识已久,此事既由杜延年负责,张安世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能说话的也就只有丙吉了。
    “若是如此,幼公只怕……”丙吉转头看向杜延年,没有将话说完,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霍光已有定论的话,杜延年所查若是与霍光所想有出入,就不太好办了。
    霍光也不是不明理之人,立即会意,也没有多想,看着杜延年便道:“我虽有猜测,然……最好非我所想……”
    霍光神色冷厉,语气更是阴森。堂上三人不由都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更是不由惶恐。
    ——的确……
    ——最好不是霍光所想的那般……
    ——若是……
    丙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便垂下眼帘,遮挡住已经无法掩饰的肃杀寒意。
    杜延年是涉事最浅的一位,心中虽然惶恐,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不关注丙吉,却下意识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随即心中又是一紧。
    ——张安世拧眉望着霍光。神色冷漠,眼中却是一派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有任何异议……
    杜延年不由扫了一眼丙吉与霍光,随即便低下头,心中也拿定了主意。
    “大将军,此事刻不容缓,臣此前未曾关注齐鲁……臣以为当另遣人往齐鲁……”杜延年说得很慢,却有些失了条理。
    霍光与张安世都觉得愕然,不明白杜延年是什么意思。
    ——另遣人?
    ——是推托?
    霍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霍光与张安世这般神色,杜延年却没有半点动容,端坐在方秤之上,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丙吉。
    张安世微讶,冲着好友挑了一下眉。杜延年勾了一下唇边,没有吭声,却是默认了。
    霍光自然也没有漏过杜延年的暗示。他与张安世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迟疑了。
    ——杜延年想拉上丙吉?
    “幼公属下难以差遣?”霍光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忽然有这个主意?
    杜延年正色答道:“齐鲁之地,重儒学、宗法,郡国之中多是大家宗族,臣之属,实是力有未逮。”
    说白了,齐鲁富庶,诸侯国也格外多。因此,也就会产生一些颇有影响力的家族,把持着郡国以下的庶务,一般人实在是难以ha手。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齐鲁一直很安分,杜延年并没有在那儿做什么安排,如今,从头开始,又要尽快查明,杜延年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完成霍光的要求。
    听了杜延年的解释,霍光也不由正色,抬眼看向杜延年身侧的丙吉。
    “丙君?”霍光仍然有些犹豫。
    ——丙吉虽然是鲁国人,但是,前后皆在长安任职,究竟能不能像杜延年期望的那样……他实在不敢肯定了。
    丙吉看了看杜延年,又扫了一眼神色平淡的张安世,微微抿唇,似笑非笑对霍光道:“若大将军无人可遣,臣责无旁贷?”
    霍光闻言一怔,寻思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对丙吉道:“并非无人可遣,只是,丙君最宜。”
    丙吉低下头,忍不住苦笑。
    ——霍光可信之人中,能往齐鲁行事的人的确不多。
    “谨诺。”
    丙吉也没有再推托,应下之后才道:“大将军出符券,仆即往鲁国。”
    霍光颌首应下。
    事已议定,杜延年与丙吉便出声告辞。霍光也没有多留,温言慰勉了一番。便让两人离开了。
    张安世也想告辞,但是,霍光跟杜延年、丙吉说话时便瞥了他一眼,他只能知趣地留下。
    “大将军有所令?”
    看着二人退下离开,张安世主动开口,明显带了几分推拒之意。
    ——有些事情,多说无宜。
    霍光苦笑,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宫掖门户尚需子孺更为费心。”
    张安世不由一怔,随即讶然变色:“大将军……大将军已有定见?!”
    ——霍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就是要张安世控制宫禁出入!
    ——这……就是要软禁皇帝!
    ——这绝对是……大不敬的大逆之举!
    张安世自认对少帝并非多么忠诚,但是,听到这种命令,也无法不动容。
    ——霍光是拿定主意……与少帝……势不两立了?!
    霍光微微抿唇,沉默了半晌,才慢慢言道:“此次之事,子孺可有所得?”
    张安世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垂下眼,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
    霍光再度苦笑,摇头不语。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安世才慢慢地言道:“曾孙甚危。”
    ——不仅是因为他是少帝的眼中刺,更是因为他的身边有无数双手想推波助澜……也许并非全都是恶意,但是,的确是在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霍光再次叹息。轻轻摇头,神色竟是有些恍然了……
    “大将军?”张安世有些看不懂他的反应了。
    霍光定了定神,却没有多说,只是再问:“君可否掌门户之禁?”
    张安世无可逃避,也不能多想,低下头便应了一声:“诺。”
    话一出口,张安世心中陡然一松。
    ——做了选择,也不必再多想了……
    ——利弊……
    ——考虑得再多也未必能衡量清楚……
    ——这样选择……也就罢了……
    心中一松,张安世便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冷汗淋漓,贴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透着一丝寒意。
    张安世也不年轻了,不禁就打了一个寒颤。
    霍光见了,不由关切地询问了一句,张安世连忙定下神来,笑道:“老矣……”
    霍光不禁莞尔:“子孺老矣,我复如何?”
    张安世这一应,霍光也轻松不少。
    ——张安世是光禄勋,掌宫中门户,如今又加上左将军屯兵,对京师的影响自然是举足轻重。
    ——虽然是霍光亲自简拔的,但是,人心岂是可控的?
    就在方才,张安世不过是怔忡刹那,霍光的心头便翻涌了几通,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名姓。
    ——赵信。
    元狩四年春,汉军与匈奴单于所部接战,激战至日暮时分,风沙大作,汉军趁机合围,单于见不可敌,与数百壮骑突围而去,日昏之后,汉军方得知,虽然急发轻骑,大军随后,追击了一夜,终究也未能捕得单于。之后,汉军入至窴颜山赵信城,得匈奴积粟供大军食用,全军在赵信城留了一日,之后将城中所余之粟全部烧毁才班师还塞。
    当时的主将是大将军卫青。
    这番行动与卫青一贯的风格毫不相同,然而,举朝上下并无半点意外,原因也不是——赵信。
    ——翕侯赵信。
    元光四年,时为匈奴相的赵信降汉,被封为翕侯。不久,主持练兵的卫青在一干降将中选中赵信。一力重用。赵信也没有辜负卫青的期望,在元朔二年,汉收复河南之地时,赵信还立下军功,得以益封。
    元朔六年,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出塞,降汉不过八年的赵信独领一军,拜前将军。
    卫青没有想到,这个降汉的匈奴人会再一次背叛——右将军苏建与前将军赵信并军共三千馀骑,独逢单于兵,与战一日馀,汉兵且尽,匈奴派人诱降,赵信遂将其馀骑近八百,降单于,以致苏建尽亡其军,仅剩他一人逃出,自归大将军。
    那一次,汉军并非失利,但是,对卫青而言,那场始料未及的背叛已经是莫大的打击了。
    从那以后,卫青不再用匈奴降人,汉亦未再重用过匈奴降将……
    ——信任……并不难付出,也不难得到,但是,想失而复得……难于登天!
    ——背叛的痛……谁也不敢再体会第二次!
    霍光看着张安世,笑容稍淡:“子孺纵老,亦不可负此诺。”
    张安世一怔,唇角的笑意陡然褪去,随即,才看向霍光,缓缓言道:“我不负诺,亦望君不负。”
    (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了,我总算是恢复更新了。一月……很糟的一个月份,再加上一家人轮着发烧……不提了……在此向各位朋友郑重道歉。希望辞旧迎新能给我,也给大家带来一番新的好运!)V
76、相逢灞陵
    霍光对“太子宾客”的事情十分在意。杜延年与丙吉刚回到自己的官署,出关的符券便送了过来。
    太仆寺中,杜延年是主官,自然无人议论,丙吉却是在高门殿,因为是在宫中,来的竟是新上升的大将军长史。同在高门殿的诸大夫见大将军长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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