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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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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刘弗陵便看了兮君一眼,却见兮君听得很是认真,更是频频颌首,一副赞同的样子。
    兮君越是如此,刘弗陵越是谨慎,因此,他格外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道:“禁中出入皆有制度,朕以为,唯一可虑者不过没入之宗室。”
    少年天子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而,他的皇后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一派认真的神色,垂首倾听他的言语。
    刘弗陵有些拿不准了。
    “皇后……”
    兮君抬头,望着少帝,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在等他往下说。
    刘弗陵也只能往下说了:“朕拟将禁中诸宗室皆遣出,以庶人供衣食。”
    少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便静静地看着自从抬头便没有再移开眼的皇后,两人沉默对视,久久没有言语。
    好半晌,兮君缓缓勾起唇角,微笑着看着刘弗陵,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浅笑低语:“陛下有意,自可颁诏,妾微鄙之身,自当奉诏。”
    刘弗陵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皇后!”刘弗陵低声斥责。
    兮君低下头,一派受教的恭顺模样。
    刘弗陵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言道:“事涉皇后,朕以为,由皇后上书请之为宜。”
    兮君没有抬头,只能低声应了一句:“诺。”
    刘弗陵刚要再说什么,又陡然噤声,好一会儿才道:“……卿言何……”
    兮君抬起头,又应了一声:“诺。”
    刘弗陵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居然应了……
    ……
    “既然如此……”刘弗陵想说什么,安抚一下,但是,看着忽然笑了起来的皇后,他刚刚放松的心再次紧了起来。
    “呵……”兮君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了笑,却仍然是满面含笑地看着刘弗陵,轻声道:“上可违先帝遗诏否?”
    (掩面上来更新……估计我的信用已经成负数了……我也不敢多说了,还是以行动表示吧……)V
83、人尽可夫
    温室殿既然名为温室,殿内自然是暖意融融。
    这座孝武皇帝时方建成的宫殿位于禁中,以椒涂壁,被之文绣,香桂为柱,设火齐屏风,鸿羽帐,规定以罽宾氍毹,乃是天子冬季的常御之所。
    然而,今上即位以来,却鲜少在温室殿起居,自建章宫还未央宫后,也没有长居于禁中,宁可在前殿宣室斋居。
    对于天子的近侍中臣来说,温室殿虽然谈不上陌生,却也不是很熟悉的地方,一干人立于廊下,虽不敢妄动,却也少得趁着君王在殿内的机会,细细打量一二。
    季秋时节,寒意已重,纵然是温室殿,一干中臣站在廊下,时间一久,也难免有些瑟瑟。不少人都暗暗与交好的同僚打着眼色——帝后这次相见的时间可真的不短。
    所有人都不会认为那两位至尊会相谈甚欢——虽然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但是,那两位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想得多,说得少,更何况,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和睦……能谈出什么来?
    也的确是这样?
    温室殿内,温炉、熏炉加上灯盏,弥散着袅袅烟篆,将深秋的寒意阻隔在帷帘、屏风之外,然而,端坐在内室之中的两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
    少年天子的脸色阴郁,更加年少的皇后却在微笑。
    针锋相对的气氛总是冰冷而僵硬的。
    看着皇后的笑容,刘弗陵心中只觉得难堪非常,咬牙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吼了出来:“朕是先帝的皇太子。”
    少年的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却没有让女孩的笑容有丝毫的收敛。
    兮君微笑着点头,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看到兮君的反应,刘弗陵心中的怒意更加尖锐,却硬是咬牙按捺了下去。
    “颀君!汝乃朕之適!”少年生硬地言道,语气中带着压不住的尖锐,那份尖锐未必伤人却更易伤己。
    兮君的笑容终于褪去。
    年仅十岁的皇后抿紧了双唇,神色却愈发地凝重了。
    兮君知道——这位少帝接下来的话才是他想见她的目的。
    ——皇帝之適……
    ——是想说他们才是一体吗?
    兮君揣测着。
    然而,刘弗陵的话却依然出乎她的意料了。
    十六岁的天子说:“卿当为朕虑,而非唯大将军之命是从!”
    少年天子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兮君陡然一怔,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只觉得心中滋味复杂,却没有一丝愤怒。
    ——她是哭笑不得了。
    这般心情下,她反而平静了,语气也温和起来:“陛下乃大汉天子,汉之君王,但为汉臣,皆当为上虑。大将军受先帝遗诏辅少主,自是无所不为上虑。妾鄙,纵有此心,亦无此力,唯听从大人教诲。”
    ——不止她当为刘弗陵考虑,全天下都当如此!
    说话时,兮君的姿态格外恭顺,话中的意思却并顺耳。
    刘弗陵不由攥紧了拳头,脸色更加苍白。然而,兮君一直垂着眼,根本没有看他。
    “皇后不奉朕之命?”刘弗陵冷冷地质问。
    兮君连眼都没有眨,毫不犹豫地把话顶了回去:“妾乃汉人,岂敢有大逆之心?”
    刘弗陵被她噎得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才冷笑着道:“骊山一行,皇后更善言辞矣。”
    兮君没有答话。
    话说到这儿,刘弗陵也懒得再兜圈子了。
    “卫太子之孙年十三,不宜居禁中,当遣出。中宫应诏否?”
    刘弗陵很干脆地把话挑得再明白不过了。
    兮君也很干脆。她立即稽首答道:“皇曾孙由掖庭养视乃先帝遗诏。此诏,妾不敢奉。”
    兮君很想说——天下无人敢奉。
    不过,话到嘴边,她终究是改了口——对面的这位终究是皇帝,激怒他,终归不是好事。
    ——尽管改口的说辞也不算顺耳。
    “不敢奉?何妨直言不愿奉?”刘弗陵冷言。
    虽然早已察觉,但是,从刘弗陵口中直接说出的话仍然让兮君的脸色陡然一白。她抬眼看了一下刘弗陵,却只有短短的一瞬,随即便再次垂下了眼。
    刘弗陵没有看清她的眼神,心却依然紧了一下。
    “颀君……”刘弗陵唤了一声,却没有说下去——他能说什么呢?
    兮君维持着稽首的姿态,没有应声。
    刘弗陵刚刚有些柔软的心再次硬了起来。
    又沉默了一会儿,刘弗陵才静静地道:“颀君,无论汝心如何,百年之后,庙享配食,君与朕共。”
    兮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怀疑之色。
    刘弗陵没有回避她的怀疑,神色平静地与她对视。
    “……诺。”相视良久,兮君轻轻地应了一声。
    ——若是,她一直是他的皇后,百年之后,她会与他同茔而葬,与他在同一个庙里享受后世的供奉……
    ——这是肯定的……
    ——她不必怀疑……
    ——而她会不会一直是皇后……似乎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兮君微微抿唇,唇角稍稍扬起。
    ——她应该为之愉悦,不是吗?
    刘弗陵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知道她在笑什么。
    ——因为他……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指甲刺痛了掌心,刘弗陵陡然松开手,随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按住了兮君的肩。
    “颀君聪慧,亦善史,可知孝惠皇后身后如何?”刘弗陵轻声问道,语气分外的安详。
    兮君一怔。
    刘弗陵没有催促,也没有等她回答,而是直接又问了一句:“可知高皇后身后如何?”
    兮君的脸色骤变。
    ——她懂他的意思了。
    ——诸吕之祸因高皇后而起,然而,高皇后持天下八年而崩,仍然与高皇帝合葬长陵,配食祭祀,丝毫无损。孝惠皇后却受吕氏牵连,生前废皇太后,身后虽葬于孝惠皇帝的安陵,却未曾起坟……
    刘弗陵说这些……不过是提醒她……
    “君既明其中深意……”刘弗陵慢慢地言语,同时,手上也渐渐地用力,“父子与兄弟终究不同,何况从孙……君当有亲疏之辨……”
    刘弗陵死死地按住兮君的肩,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铭刻到她的心上。
    兮君感觉到了痛意,但是,她没有挣扎,只是咬紧了牙关。
    她认真地听刘弗陵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亲疏!
    ——亲疏之辨……
    兮君闭上眼,又睁开,随后抬手,轻轻地拂开刘弗陵压在她肩上的手。
    刘弗陵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用力过甚,几乎是兮君一碰到他的手,他便自己收回了手。
    放下手,兮君微微垂眼,双手拿着腰间的佩玉,来回摆弄,良久都没有出声。刘弗陵也沉默了下来,平静地等自己的皇后给自己一个答复。
    兮君认真地思忖着——她认真地听了他的话,自然也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刘弗陵究竟在想什么?
    从知道刘弗陵做了什么开始,兮君就在想这个问题。
    ——这位少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真的认为,只要她开口,她的外祖父就会让刘病已出宫?
    兮君自己都不相信!
    ——她与刘病已……她的外祖父更在乎谁?
    这个问题……她稍稍想一想都觉得恐惧……
    ——她根本不敢想!
    ——这位少帝会有这样的想法?
    兮君不相信!
    这会儿,兮君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丝毫无误!
    ——这位少帝只是想让她认识到,她应该也必须支持他!
    ——不要求其它,至少后宫……她应该支持他!
    兮君眨了眨眼。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子嗣!
    ……
    ——子嗣……
    这个词让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同时,也让她想到了刘病已。
    心绪纷乱,兮君好容易才按捺下来,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思索,然而,心……终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子嗣……刘病已……
    这两个词在兮君的脑海中交替浮现,让她不得不去想。
    好一会儿,兮君陡然抬头,怔怔地盯着刘弗陵。
    “中宫?”刘弗陵困惑地唤了一声——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皇后终于有答案,然而……
    兮君定了定神,又看了刘弗陵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摇头。
    刘弗陵的神色大变。
    “皇后!”
    少年天子低喝了一声,兮君却毫不动容。
    “陛下,妾姓上官……”兮君轻声言道。
    刘弗陵一怔。
    兮君看了看年少的天子,确定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才继续言道:“上官家只有妾一人了。”
    刘弗陵不由冷笑:“君有大将军。”
    ——上官家是因何灭亡?
    对刘弗陵故意的尖刻,兮君并未上心,相反,她还点了点头。
    刘弗陵有些愤怒,然而,更多的却是沮丧。
    ——面前的女孩根本不在意言辞的锋锐了。
    ——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兮君说得很慢,却再清楚不过:“正因此,妾知血脉之亲永难断绝。”
    刘弗陵还想说什么,却被兮君的四个字堵了回去:“人尽可夫!”
    砰!
    这四个人让少年天子拍案而起,拂袖离开。
    中宫侍御匆匆入殿,却只看到年少的皇后手按凭几,脸色苍白的瞪着内户的方向。
    ——那是少帝离开的方向……V
84、何必?
    上官皇后今年只有十岁,若是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不过刚刚开始议婚,然而,这个十岁的女孩已经入宫五年,在椒房殿住四年了??
    虽然中宫的宫人、宦者被撤换了许多,但是,皇后的近侍并没有变动,一干侍御多是看着这位皇后从懵懂无知的稚儿成长到今日的人??
    他们何曾见过皇后这般模样??
    即便是上官家族灭时,这位皇后也不过是重病了一场,并不曾有丝毫的失神??
    如今,看到皇后这般模样,所有人心中都陡然咯噔了一下??
    “中宫……”傅母责无旁贷,只能出声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皇后的回应??
    “……中……??
    砰!
    傅母再次开口,然而,没有说完,就被皇后骤然的动作打断了??
    兮君猛然推开凭几,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然而,她的唇上却仍然不见一丝血色,脸也更白了一分??
    “中宫!”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左右侍御同时跪下,伏首在地??
    ——究竟是什么事让帝后都如此暴怒…??
    ——皇后……甚至是……骇然…??
    中宫上下都看到了刘弗陵之前挟着怒意的神色,此时,兮君却不仅是愤怒了??
    毕竟是在温室殿,中宫侍御也没有多问,兮君更是没有多说一个字,最后,兮君是由傅母背着,坐上辇车的??
    中宫侍御都没有同乘,而是随车而行,直到车在椒房殿前停下,左右侍御仍然有几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出声,于是,一行人就站在椒房殿的廊下,围着皇后的辇车,面面相觑??
    幸好,椒房殿还有敢于出声的人??
    “这是???
    犹豫的语气,不高的音量,却让中宫诸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向出声之人的目光都是饱含着感激之色??
    张贺被这番热烈的目光吓了一跳??
    之前,皇帝诏见时,皇后并未让掖庭令离开,他自然也乐得多待一会儿,与刘病已多说一些话??
    皇后回殿,自然有人报进去,他与刘病已在后面等了很久,却不见人进来,张贺心中担忧,便干脆迎了出来,却只见皇后近侍都在前殿廊下站着,皇后的辇车也停在殿门前,张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也就犹豫地问了一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张贺站在殿门里,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出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张令?”兮君的声音从辇车内传来,随即就是一阵悉索的声音,众侍御立刻行动起来,侍奉着皇后下了辇车??
    张贺也立刻出殿,拜首参见:“中宫长乐未央。”再起身时,却又吓了一跳??
    ——皇后的脸色真的是太难看??
    兮君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径自进了殿??
    张贺打量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中宫侍御的脸上都是一副释然的神色,不由又愣了一下??
    倚华从张贺身边走过时,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提醒他跟上皇后??
    直到进了寝殿,兮君的脸色也没有缓过来??
    刘病已同样吓了一跳,立刻迎了上来:“兮君?!??
    听到刘病已的这一声,扶着兮君的傅母脚下一顿,惊诧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却见少年一脸担忧,根本没有注意到别的??
    傅母正想出声,就听到皇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无事。??
    傅母一怔,只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兮君这样说了,但是,刘病已并不相信,不过,看了看皇后身后的侍御,他没有再上前,反而退后一步??
    傅母扶着皇后在正席坐下,随后便退了一步,轻声询问:“中宫可需诏侍医???
    兮君摇了摇头:“毋需。??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并非生病,只是气极了,也是震惊极了??
    等皇后坐定,张贺才到席前,再次见礼??
    “掖庭令……”兮君看着张贺,沉吟了良久,才看着刘病已,慢慢言道:
    “即日起,曾孙行止皆由掖庭令约束。君当严令禁止,毋纵之。??
    张贺不禁讶然,却不敢怠慢,立刻低头应诺??
    张贺不是不想追问,然而,他还没有抬头,眼角便瞥见了皇后的神色——年幼的皇后竟是一脸的毅然决然…??
    张贺对这位皇后并不了解,不过,看到她的神色竟然这般凝重,他不由更加焦虑,却也因此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不过,张贺不问,堂上自然有人问??
    “何故如此?”刘病已看着兮君,拧眉询问,“若是县官之故……我尚可出宫……??
    兮君刚刚见过皇帝,这般郑重其事的交代,除了那位少帝对他有所算计之外,刘病已想不出其它原因??
    “出宫?”兮君冷笑,“县官百般算计正是为此!??
    ——又是名声,又是亲疏,刘弗陵算计了那么多,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刘病已出宫!
    ——为什么?
    “为什么?”刘病已不解,“上在宫中,我在宫外,避而不见,上奈我何???
    兮君眨了眨眼,眼中的冷意更甚??
    ——未央宫与建章宫不同,内外皆有大将军的亲信,刘弗陵如何能随心所欲?
    ——尤其是关于刘病已的一切事情,除了霍光,宫禁之中不知还有多少人关注非常,他纵然是天子,想对刘病已不利……也并非易事??
    ——宫外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父可掌宫禁门户,却难以禁闭长安诸门。”兮君看着刘病已,轻声解释了这么一句??
    刘病已也不是愚钝之人,略一寻思,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因此骇然变色??
    兮君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他稍安勿躁,不要惹事,最好是不要有任何动静…??
    刘病已有些不以为然,不过,面上却没有显露,反而,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办??
    兮君对他知之甚深,见他应了,也没有放松,只是点了点头,便对张贺交代:“曾孙即付予君,毋令其违诺。??
    刘病已抿了抿唇,想反驳,但是,看了看堂上的诸侍御,到底没有吭声,低着头,听张贺对皇后应了唯??
    张贺却是有些惊讶的——看来……皇后真的很了解曾孙…??
    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不太痛快,虽然不是病,但是,兮终终究是不舒服。交代之后,又想了想,觉得没有遗漏了,兮君便让倚华送张贺与刘病已离开??
    三人退到殿外,傅母便再次劝兮君诏侍医前来??
    兮君屈肘支颐,苦笑着摇头:“不必……??
    这一次,皇后的语气并不坚定,傅母正要再说,就听到皇后扬声唤谒者??
    “中宫?”堂下侍立的内谒者连忙应声??
    “诏太医令来谒。”兮君皱着眉,斟酌着下了令??
    中宫侍御都有些奇怪,那个内谒者也不例外,不过,瞅了瞅皇后的神色,他很乖觉地没有多说一个字,应了一声诺便离开了??
    左右侍御也很奇怪,傅母犹豫再三,还是劝了一句:“中宫若有不适,亦当诏侍医。??
    ——太医令虽掌医事,但是,毕竟不是中宫侍医??
    兮君摇了摇头:“我毋需召侍医。??
    傅母一怔,却终究是不敢明白追问,只能欲言又止,肃手跽坐。见傅母不说话,堂上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开口,堂上顿时一片沉寂,直到倚华送过人返回,才打破这般沉寂??
    “中宫是否不适?”倚华行礼之后,便关切地询问??
    兮君不禁哭笑不得:“若有不适,我当召义姬。??
    倚华松了一口气,却也更觉奇怪:“太医令毕竟为少府属吏,中宫不宜轻召……??
    这番话却让兮君挑了挑眉,随即便笑了起来??
    见皇后这般反应,堂上诸人更加担忧,倚华更是感觉不好,却是不便再问,然而,兮君却解释了:“为陛下分忧,吾之分也。??
    兮君是笑着说的,然而,无论是傅母还是倚华,抑或是堂上的其他侍御,都是心中一紧,隐约感到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
    ——为……陛下……分忧…??
    只要想到之前温室殿的情况,这句原本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话语就显得太过诡异了??
    尽管中宫诸人都不太相信这个解释,但是,当谒者通报太医令前来时,众人也只能侍奉着皇后前往椒房前殿??
    接到中宫诏,太医令同样是困惑不解,不过,只是召见,他也不能拒绝——虽然是少府属下,但是,少府太医本就是侍奉内外贵人的,皇后诏见实在太过寻常了??
    与张贺不同,太医令行礼之后便肃手低头,根本是目不旁视,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兮君的脸色,直到兮君开口,他才发觉,皇后似乎有虚弱…??
    太医令并没有能够在这件事上多想什么,因为,皇后的话让他几乎是惊骇欲绝了——兮君在绣幄中坐定,便直接道:“陛下为子嗣忧,太医署录掖庭诸贵人宜子者,移文掖庭署。??
    太医令闻言就出了一身冷汗??
    “中宫……”太医令强自镇定,“掖庭贵人皆诸相合法度之良家子……??
    ——说白了,今上的后宫中还真没有不宜子嗣的女子…??
    兮君没有答话,殿上一片寂静??
    太医令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心中陡然一颤——若当真是为此事,中宫只需颁诏即可,何必诏他前来,亲自言说?V
85、妄测
    ——砰!
    ——啪!
    宣室殿内,刘弗陵将手上的奏书狠狠地敲在漆几上,也许是犹不解恨,他又扬手将奏书掷出去。
    殿上一干中臣都被少帝的举动吓了一跳,都屏息凝神,不敢多问一个字。
    好一会儿,见刘弗陵的脸色稍缓,金赏才悄无声息地站起,将殿中的那份奏书拾起,重新卷起,双手奉到少帝面前的漆几上。
    刘弗陵抿唇冷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金建低声道:“陛下,奏书皆由尚书台奉呈。”
    ——尚书台送来的奏书……说白了,就是霍光已经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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