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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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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台送来的奏书……说白了,就是霍光已经认可的。
    刘弗陵的脸色陡变,半晌才生硬地对金赏说:“尔以为此奏当如何?”
    金赏一愣,随即就听刘弗陵道:“尔可阅此奏。”
    “诺。”金赏应了一声,一派恭谨地展开那份奏书,慢慢地从头看了一通,立时也变了脸色。
    “陛下……”
    “朕当如何答?”刘弗陵瞪着金赏,厉声质问。
    金赏低头,双手奉上奏书,低声而恭敬地对刘弗陵道:“太医署恪尽职守,上当嘉勉之。”
    这个答案让刘弗陵瞪着金赏,却是半晌都没有言语。金赏也没有再开口,维持着奉呈奏书的姿态立在漆几前,沉默而坚定。
    看着金赏,刘弗陵暗暗地咬牙——不是恼他,而是因为知道,金赏说的正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那个最好的选择却不是他最愿意的选择。
    刘弗陵不甘心!
    少府太医令的奏书写得相当委婉,措辞谨慎又谨慎,根本没有一丝表功的意思,但是,再如委婉、谨慎,都无法改变奏书的内容。
    ——太医令轻描淡写地奏禀,为皇帝子嗣计,太医署已于掖庭贵人中选宜子嗣者,并移文掖庭署。
    刘弗陵不相信掖庭署,也不相信这件事完全是太医署的自发行为——虽然奏书并未提及其它内容。
    又咬了咬牙,刘弗陵伸手接过金赏手上的奏书,同时吩咐:“朕欲知太医令近日可曾入中宫。”
    “诺。”金赏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
    这件事并不难查。
    中宫谒者往太医署诏太医令入见,并未避人耳目。金赏往少府一问就知道了。
    金赏身份尊贵,徐仁亲自在正堂见了这位少年列侯。
    “此等微末之事,秺侯遣使来问即可,何必亲至?”徐仁笑言。
    金赏执礼恭敬,连道不敢:“仆稍感好奇而已,岂敢再放肆?徐君为仆释疑足矣。”
    徐仁笑着摆手:“秺侯言重。”
    两人客套了一通,徐仁又亲自将金赏送出少府寺。
    等金赏走远了,徐仁的脸色一沉,转身进了少府寺,同时扬声吩咐掾吏让太医令来见他。
    太医令一进正堂,便听少府厉声质问:“汝行何事,令陛下亲信侍中来问汝之行止?”
    太医令闻言便是一颤,随即苦笑着向主官行礼:“臣昨日上书。”
    徐仁皱眉:“何事?”
    “中宫诏臣,将掖庭之中宜子者,移文掖庭署。”堂上并无旁人,太医令也没有对主官稍有一丝隐瞒。
    徐仁不由大骇:“汝已移文?”
    太医令再次苦笑:“中宫赐笔札,臣岂敢不书?”
    ——当日,在椒房殿,他硬着头皮应诺之后,年幼的皇后便命女史上了笔札,虽然开口,但是,那个架势明显就是,他不立刻写出来,就不要想离开了,他还能如何?
    徐仁不禁一怔:“中宫……竟……”
    太医令立刻点头。
    徐仁恍然回神:“既是中宫诏命,尔之奏书竟未曾提及此事?”
    太医令摇头:“中宫仅是口诏。”
    ——说白了,他没有证据啊!
    ——再说,即便是有书诏,他又能如何?
    ——那是皇后,是大将军的外孙!
    想到大将军,太医令顿时神色一肃,抬头看向徐仁,郑重地又说了一遍:“臣昨日上书,即奏禀移文一事。”
    这一次,太医令在“昨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徐仁毕竟不是昏庸之辈,一听这话,便明白过来,却是更加心惊。
    “大将军……中宫……此事……”
    ——这件事竟是大将军授意皇后所为吗?
    少府正堂之上,两人相视无语,心中的想法却是相同的——这件事,他们是管不了的。
    ——少府这个卿职本来也尴尬,掌着皇帝的私有,负责宫禁供给,但是,一应事务都不是少府能做主的。
    ——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涉到帝后……
    徐仁摆了摆手,让太医令离开。堂上只余他独自一人时,徐仁的神色却愈发地凝重了。
    ——大将军这般行事……
    ——难道……
    徐仁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最后,他还是寻了一个空,匆匆赶往丞相府。
    田千秋眯着眼睛听完了女婿的话,却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徐仁心中焦虑,四下看了看,见听事阁内并无旁人,便逾礼地凑到妻父身边,在他耳边急切地低语:“大将军此举究竟为上之子嗣做何虑?”
    田千秋皱眉,推开女婿,不悦地斥质:“君亦是公卿大臣,岂可妄度大将军?”
    徐仁不由反驳:“大人,此事……”
    “此事是否为大将军授意尚未可知!”田千秋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
    ——归根结底,那些都是徐仁的揣测!
    ——虽然不无道理,但是,终究不是事实!
    田千秋看了看自家郎婿,神色晦黯不明,良久才道:“此事非君可妄言。”
    这一句话,田千秋说得郑重非常,徐仁也立刻低头端坐,表示受教。
    “君尚当值,不应擅离官寺,速还。”田千秋摆了摆手,直接逐客。
    徐仁低声应诺,膝行退后,刚要起身,又想到一个问题,便没有急着起身,而是轻声道:“大人可是惧大将军?”
    话一出口,徐仁自己先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田千秋并未动怒,不过是立刻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言道:“惧。”
    徐仁一怔。
    田千秋却没有再多说,再次眯起眼,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徐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立刻退了出去,直到出了丞相府,上了车,他的心仍然跳得飞快,根本无法平静。
    ——田千秋不当他是外人,才那般直言的。
    徐仁很清楚这一点。
    ——事实上,如今的霍光,朝野又有何人敢说自己不惧?
    ——他的妻父不过是实言罢了!
    想到这儿,徐仁心中稍定——估摸着,田千秋并不会因为他的问题而恼他。
    于是,回到少府寺时,徐仁已经平静了下来,甚至有兴趣琢磨一下这件事究竟会如何收场了。
    ——是不了了之,还是再次掀起风波?
    ……估计……还是前者多吧……
    徐仁不认为未央前殿里的那位少帝敢与霍光相抗。
    这样想着,徐仁倒是又想到一个问题——霍光这般作法,究竟是什么打算?
    ——是不欲上有子?抑或是不欲皇后之外的女子有子?
    其实,徐仁与太医令还真的是想错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出自霍光的授意。
    在霍光看来,兮君还是孩子,如何能沾染那些事情?
    ——不就是不让后宫有子?
    霍光又何须借外孙女的手行事呢?
    ——尤其是现在这会儿?
    ——再则,后宫的事情,与其让皇后出面,还不如直接让掖庭令安排。
    因此,看到太医令的上书时,霍光同样是惊讶非常的。
    惊讶之后,与刘弗陵一样,霍光也想到了兮君。
    不过,霍光没有派人去打探,而是直接让人将张贺请了过来。
    张贺的回答也很简洁:“太医署确有此移文,乃内谒者令亲自奉交于臣。”
    霍光眨了眨眼,对外孙女自作主张一事感觉不太舒服。
    汉长安城以“八街九陌”闻名于世(《三辅黄图》),也即是有说八条大街和九条大道。“八街”的名称,见载的有“香室街”、“夕阴街”、“尚冠前街”、“华阳街”、“章台街”、“藁街”、“太常街”和“城门街”。经考古探测,除西安门直通未央宫、章城门接城内环道(即“环涂”)外,其他10座城门都有大道直通或相通,呈垂直相交。其中的安门大街、直(城门)~霸(城门)大街、清明门大街、雍门大街、厨(城门)~宣(平门)大街的路宽都在45~56米之间,分三道有如今日的“三股道”,中为御用的“驰道”。如果再加上北去渭水的横门内大街,就构成为长安城内的主干道。那么,不计西安门和章城门,其他城门内的大道加起来也正好是“八街”。当年,两侧的临街建筑必定是“甍宇齐平”、异常壮观的。若以古街名“对号入座”的话,学者们的意见还不一致。说“香室街”是清明门内大街,似乎大家没有多大的歧义。而对安门大街,史念海先生说是“章台街”[17],何清先生说成“城门街”'18];对直城门内大街,史先生认为是“藁街”,何先生以为属于“太常街”;史先生还认为华阳街即是横门内大街。
    ((
86、上林柳
    “中宫似是指陛下……对曾孙……心存……恶意!”
    张贺的话音一落,霍光便不由挑眉,眼神色也骤然一敛。
    对这个外孙女,霍光素来上心,自然知道她向来谨慎,尤其这件事还涉及到刘弗陵,她更不可能信口开河。
    同样,张贺也不是随意说话的人。
    不过,霍光也很清楚,刘弗陵对兮君并不信任,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不可能对她说,因此,她也不可能说得太明白,甚至,可能连某些暗示也不过她的推测。
    ——自然,张贺的这个说辞,更是他自己的推测了。
    想清楚之后,霍光也就放下了心,对张贺温言抚慰了一通,又亲自将他送了出去,虽然未出正堂,却也让外面伺候的尚书、掾吏吓了一跳。
    张贺拿不准霍光的心思,隐隐有些担心,他不把自己的话放到心上,但是,身处尚书台,张贺也不敢多言,只能皱着眉离开。不过,没等张贺离开,就见一名皂衣掾吏从尚书台匆匆出来,经过他身边时,也不过潦草地执了礼,便赶紧离开,显然是有急务。张贺停步看了一会儿,见那名掾吏去的方向正是出宫的必经之路,不由就挑了挑眉,紧锁的眉头因此松开。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张贺举步离开,心中却是略感安心了。
    就如田千秋的波澜不惊一样,元凤二年的九月并没有发生任何让人惊讶的事情,十月大朝也很平静地结束了,列侯上计之后,百官朝贺,一年的事务到此也就算是结束,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正月朔旦的大朝,那是诸侯王的朝聘。
    虽然要到正月朔旦,诸侯王才会奉皮荐璧玉贺正月,不过,毕竟大汉疆域甚广,诸侯王多会提前一些到达,而汉之仪法,诸侯王初到即入小见,再加上每位诸侯王都是与四位列侯同年朝见,入冬以后,未央宫自然是热闹了许多。
    作为皇后,兮君要参与的事情并不少,岁末年尾,立冬、冬至、腊日、大傩……直到除夕、正旦,皇帝要参与的各项大礼,她这个皇后几乎都要领着内外贵人举行相应的典礼,至于宫中的宴席,更是如此。
    连续的忙碌对一般人来说,不过疲惫一些,劳累一些,但是,无论是刘弗陵,还是兮君,都是不甚康泰的状况,因此,正旦大朝时,接受诸侯王的朝见的少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同样,椒房前殿中,接受内外贵人朝贺的皇后,即使是盛服严妆,也难掩一身的病态。
    也是因这个原因,正旦后三日,正月乙丑,为来朝的诸侯王置酒,并赐金钱财物时,刘弗陵只是在宴席上等了不到一刻,便离席了,直到酒宴结束,也没有返回,而后宫之中,年幼的皇后更是干脆没有出席酒宴,只派了大长秋与女御在席上照应。
    这样的失礼,来朝的诸侯不免惊讶,自然也不能视而不见,询问的对像自然是秉政之人。
    霍光没有丝毫的掩饰,反而是一脸忧虑地对来朝的诸侯王答道:“元年,燕王、长公主负恩,上深以为痛……当时即曾寝疾……”
    这就是说,皇帝的病根是早已种下的了。
    此番来朝的诸侯王不是别人,正是迎娶了鄂邑长公主女孙为后的河间王刘庆(注),听到霍光提及长公主,别人犹可,刘庆却是连追问都没有心思了。
    不过,毕竟是孝景皇帝一脉,虽然是刘弗陵的曾孙辈,但是,刘庆还是向霍光进言:“上年十七,宜加元服之礼。”
    河间献王修学好古,河间王一脉皆
    好儒循古,提及元服之事,本也在霍光的预料之中。
    霍光并未回避这个问题,相反,他很郑重地对河间王答道:“孝惠皇帝十八行冠礼,仆以为当仿之。”
    刘庆皱了皱眉,心中略有不足之意,但是,看了看霍光,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不过是诸侯王,本就是不宜对汉的事务多加评论,更何况,这番话出自大汉实际的掌权人之口,他岂能多说什么?
    因此,河间王点了点头,与霍光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未央前殿,出宫返回了自己的郡国邸。
    这件事,刘庆自然也与亲信说了,一干人都赞同大王的想法。
    ——说得透彻一点,就算是现在,刘弗陵立刻崩了,汉室的帝位也轮不到河间王!
    ——不说辈份的差异,就是孝武皇帝一脉,也还没有死绝呢!
    ——总之,长安的事情与河间,真的是没有太多的干系。
    刘庆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想到少帝的情况,刘庆也不免有些担忧:“上……不似长寿之像……”
    “大王慎言!”一名心腹立刻低声打断了刘庆的话,“王后身世本惹嫌疑,大王作此言,岂非徒授人以柄?”
    刘庆抿了抿唇,眉头也皱了起来:“何必又提王后。”
    元凤元年,长公主一死,河间朝中就有人进言刘庆,让其上书请易王后,被刘庆拒绝,后来,汉赦免了众多宗室子弟,也赦免了长公主之子,这种进言才不再有人提起,如今,再听到这种话,刘庆难免不悦。
    那人也是刘庆的亲信之人,并不畏惧,反而直言:“并非臣故意重提,大王毋忘,大将军话中提及燕王与长公主,臣岂能不提?”
    刘庆默然无语,他自己也拿不准——霍光是不是故意当他的面提起鄂邑长公主?
    见刘庆这般,那人没有再进逼,而是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大王已尽宗室之责,何必再涉汉事?”
    这是把话题绕了回来,就是不再议论王后的事情了。
    刘庆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惟望太平。”
    ——如他这般没有野心的诸侯王,封国也不算太差,自然是不希望汉室动荡不安。
    室中参与商议的众人也都附和王的这句话。
    “汉欲太平,须早有皇子。”有人低声叹息。
    刘庆不由一怔。
    他也是少年承袭王位,如今也有几个子女在膝下承欢,刘弗陵虽然比他年少几岁,但是,他十七岁时……早已为人父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庆叹了一口气,随即摇头道:“皇后尚年幼,上亦少,子嗣一事,不急在一时。”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反驳,却也没有人赞同。
    ——谁又猜不到这其中的原因呢?
    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一人低声道:“久病之身……于子嗣……终是有妨。”
    ——听刘庆之前转述的话,刘弗陵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儿都是久历世事的人,如何能不清楚,这般情况的害处?
    ——说句不太顺耳的话,若是当真如此,刘弗陵即便有子嗣,那个皇子也未必能康健长成。
    这句话一出,室内再次沉默。
    ——看起来……汉……终究会有一番动荡了……
    想到此节,刘庆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后两日,入小见之后,即返乐成。”刘庆当即做了决断。
    ——乐成即河间国的都城。
    “诺!”众人同时应声。
    ——无论长安将如何动荡,他们都无能为力,倒不如返回河间,在自己的地盘上细细谋划。
    刘庆如此思量。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场风波竟是两天都等不了,竟然在他离开前,就暴发了出来。
    事实上,就是酒宴的第二天,长安城的气氛便陡然紧张了起来。
    长安城中的兵卫并不多,因此,军队一旦有所行动便格外显眼,尤其是军士入城。
    ——尤其是距上一次的谋反案才不过一年多……
    几乎是在发现不断有军士入城的同时,长安人便选择了闭门不出,往日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街道迅速冷清下来。
    毕竟是长安,这般情况也不过维持了一个时辰,详细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上林苑?”刘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大王,步兵校尉掌乃是上林苑屯兵。”河间官吏对王解释。
    ——已经有消息确认,之前入城的军士都是步兵校尉属下。
    刘庆瞪了属下一眼:“寡人知此事。寡人是问,上林苑中究竟有何事发生?!”
    那名官吏迅速低头:“臣再遣人去查。”
    “速去!”刘庆没好气地催了一声,那名官吏更是立刻就退了出去,只余下刘庆,在堂上坐立不安,最后,他干脆站了起来,在堂上来回踱步。
    然而,刘庆刚走了一个来回,之前离开的那名官吏便又匆匆赶了过来,让刘庆不由惊讶:“已查明白?”
    刘庆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事实也确如他所想——那名官吏还没有行礼,一听到大王的询问便连连摇头,眼见刘庆脸色骤变,他也顾不上礼仪,立刻言道:“大将军车驾出城。”
    ——霍光出城?!
    刘庆瞪大了眼睛。
    “出何门?”刘庆心存侥幸地问了一声。
    “安门。”那名官吏的回答打破了刘庆最后一丝希望。
    ——上林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竟需要霍光亲至?
    霍光同样有这个疑问。
    事实上,若不是来使把话说得极其严重,霍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
    “究竟何事?”霍光下了车便直接问道。
    步兵校尉刚要执礼,便听到大将军的质询,他也没有客气,停下行到一半的礼,直接示意霍光随他过来。
    不过,刚走了两步,他便对霍光道:“大将军的随从是否皆可信?”
    霍光见他这般郑重,不由也收起了那点不悦的心思,郑重地点头:“自是可信。”
    步兵校尉没有再多问,一边引路,一边对霍光解释:“……那棵大柳树乃去岁即折断仆地,今日平旦,臣领兵巡查,却见其竟重新立起,更是重生了枝叶……”
    霍光不由皱眉,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步兵校尉似乎没有注意霍光的神色,径自解说着:“本来臣只觉得怪异,便让属下守着,同时遣人奏报,然而,使者方离,便有留守之人来报,有虫不断向大柳对而来,食其叶……”
    说到这儿,步兵校尉停了步,霍光抬眼看向他,却见这位校尉神色颇有紧张,镇定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行,又言道:“臣只以为是常事,然而,等臣赶来,却发现……”
    “却发现……”步兵校尉重复了几遍,才说下去,“那些被虫食过的枝叶上,皆被咬成一个个文字……”
    霍光顿时凛然:“何字?”
    步兵校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霍光道:“臣不敢言,大将军自观。”
    注:汉武帝太初四年以后的诸侯王来朝情况,记录不详,此处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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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公孙病已立
    霍光十余岁入长安,此后二十余年,皆为天子近臣,对长安城南的上林苑实在再熟悉不过了。如今,他虽然颇有些心烦意乱,但是,也不会认为出步兵校尉领的路是通向何地的。
    ——这个方向……又是柳树……
    霍光只想到郎池。
    也的确是郎池。(注)
    上林十池虽然不比昆明池,但是,面积也不小,步兵校尉属下的兵卫却把郎池围得严严实实,看到主官与大将军同来,才有军吏传令,给他们一行让出一条道来。
    走近郎池,直正看到步兵校尉所说的柳树时,霍光一行不由都抽了一口冷气。
    如今不过正月,虽已入春,却犹是冬意,寒冷非常,万物仍未生发,因此,光秃秃的上林苑中,那棵满枝绿叶的柳树格外显眼。
    霍光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十几步外,皱着眉打量那个明显不合天时的柳树。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霍光移步,步兵校尉不由唤了一声。
    “大将军?”
    霍光没有理会他,仍旧看了好一会儿,才摆手示意随从留在原地,自己则慢慢地走了过去。
    北军八校尉是京畿军力最强的兵力,皆是秩二千石的高位,与军中的寻常校尉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会有蠢人。因此,对霍光的安排,步兵校尉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见霍光移步,他立刻就跟了上去,同时低声道:“大将军,此处并非禁中,臣恐此事早已泄出……”
    上林苑虽是皇家苑囿,但是,面积太广,守卫的兵力却着实有限,除了各处宫馆,警戒并不森严,更何况,就是各处宫馆,也有不少是长安贵公子们常来常往之处,步兵校尉根本不敢保证,在他们发觉之前,便无人察觉此事。
    他解释得格外小心,生怕被霍光认为他是在推卸责任。
    霍光也没有这样想,他直接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如此之事多是人尽皆知的。”
    虽然还没有看清步兵校尉说的文字,但是,霍光很清楚,这种奇事从来都是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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