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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是什么意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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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花的大妹子?当然认得,那时侯她挺着大肚子来这里,还是我给她喂的粥、找的房子呢。这么多年真不容易。唉,她家孩子还不争气,在外头打架。我想想……她是去年重阳后走的,去东市她娘家了,好象是说不回了。她死了?没听说啊?也再没人回来过啊,唉,我就说她家孩子不争气嘛,造孽啊。……花园年前就租给菜农了,现在这里的地很值钱了。”

…………

“你找我们家阿媚?稀奇了,还真没有女的来找过她。——不知道,早多少年就不知道她死哪里去了。”

…………

孩童时代崇拜的人和物,每每有长久地影响。因为父母从小的“强化教育”,在小云的心里,冰姐姐始终有着几乎崇高的地位,是她须仰视才见的。所以,当冰姐姐给她电话时,虽然已经到了高三最后的关键时刻,她还是抽空去了,还喜不乐兹的。

“冰姐姐,你怎么学期中间跑回来了?大学真的好轻松好自由啊。……阿妹还是阿媚?刺头?都没听说过啊,住在我们旁边吗?……那个卖花的老女人?好小的时候见过,我们还跟她儿子打过仗吧?不记得了。……快乐门?这个倒听说过,不过整个云衣巷现在都拆迁了,要建步行街。……郊区中学去年并到西城职业中专去了。”

坐在火车上,四周鼾声如雷。我靠窗坐着,行同僵尸。一天两夜,逃票蹭车,往返三千里,粒米未进,者人不见。一切都发生得莫名其妙。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缺失,整个世界竟然能变得如此荒诞、怪异,不可理喻。

我突然觉得奇怪,我拼了命的这样满世界找东方寒,究竟要干什么?从临鹤湖畔直接冲去火车站时,我满脑子只想着要找到他,当面把他臭骂一顿,从此割席、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就为了骂一通人,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他?

下了火车,我又回到了临鹤湖畔。居然不累、不饿、不神经错乱,目光炯炯地再去找房东:“你房子不是还空着吗?让我去看一下,就看一下。求你了。”

小木屋和梅树像是凝固的,还是去年腊月我走时的样子,但是门一开,我就魂飞魄散。书架和书没了、床上的被子没了、桌上的脸盆、暖壶、饭盒都没了,空得人心发慌。一切都昭示着人去楼空、人去楼空了无痕!

他是真的消失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一口气上不来。从7岁开始,十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他在我生活中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习惯我需要的时候有他的出现,习惯到视而不见、浑然不觉的程度,我习惯他如同习惯空气。可是现在,他消失了?

佛曾问比丘:你穿衣服时,注意的是什么?比丘说:衣服是否合适。佛问:你没有注意你穿衣服的手吗?比丘很吃惊:手吗?没有!我为什么要注意我的手呢?佛告诉比丘:衣服在你身外,手属于你自己,你却注意衣服而不是手。人是多么的愚蠢啊,对于非我的东西起“我所执”,对于切身的东西反而不起染爱,无动于衷……

手吗?我为什么要注意我的手呢?可是现在,手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双手慢慢地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这双手,我用它干了多少事情,却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它,从来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我把手握成拳藏到腋下。现在,手不见了,手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手,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他消失了。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一口气上不来。

不,我逼自己想,一定有什么东西错了,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小木屋不会是这样的,手也不会不见的。我把手拿出来,仔细端详,又摸摸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脖子,摸摸自己的胳膊,让每一寸肌肤都来证明手的存在。

手不会不见的。

我在小屋里幽灵般地绕,失魂落魄。我注意到床头的地上留着一堆烟蒂,是山一样巨大的一堆,最上面还倒插着大半根烟,他一定是还没等最后一支烟抽完,就作出了决定。决定?我狂乱的心开始沉静下来,一点点地恢复思考能力:他的妈妈去世了,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深受打击,所以不得不暂时离开这座城市安抚自己。因为打击太大太沉重,他想不起来知会我。可是这里有他的生意,他还说过开了春要开一家书店,所以他散心过后还会回来的。这就是他的决定!

对了,情况就是这样。我是糨糊迷了心,居然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他会回来的!我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了,还要好好收拾收拾,如果哪一天他长途劳顿后突然回来,一定需要好好休息,这么乱可不行、不行……我又能呼吸了。

“小姑娘、小姑娘、喂!”

“阿寒你回来了?”我喃喃,唇焦舌烂,撕裂地痛。

“你是不是病了?”我耳鸣得厉害、头也痛得厉害,但是神智非常清楚,听到房东在埋怨“你说就借一下钥匙,结果一来就是大半天。一个女孩子这样开着门在光床板上睡觉,出了事怎么办?亏得我上来看看。”

我全身无力,躺着动弹不得,却高高兴兴地笑道:“你别生气,这房子我继续租。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后面的一段时间,我每天开开心心的收拾房间,想象他回来时的情景,我应该先安慰他的丧母之痛,还是抱怨他不打招呼就独自离开?要不要发一点脾气?要不要假装不理他,给他留个教训?要不要掩饰我见到他时的欣喜若狂?还有我们以后的相处,我是跟以前一样刁蛮霸道,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还是要变得温柔一点,给他一些惊喜?他会喜欢哪一种?

每天钩织的情形都不同,或喜或悲、或娇或嗔、或怨或恋,这成了我的游戏、我的精神寄托。但是,一天、两天、三天,一周、两周、三周,一月、两月、三月,岁月冷漠而稳当地流逝,想象一天天累积,也一天天枯竭,我的心也一点点清白,一点点冷。

有些事实是必须要承认的。我必须承认,他是不会再回来了,我还必须承认——

原来,我是爱他的。

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明白,要直到他离开之后?我们曾经朝夕相处、无话不谈,我曾经几度“恋爱”,却不能知道,自己心最深处的人究竟是谁。燕申如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知道时,已太晚。我何以愚钝至此!

为什么当我已然明白,竟然不能有一次机会,让我见到他、告诉他、重新把握他?我至少要他知道我的情意、我的想法。可他走得那么决绝、那么无情,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他何以狠心至此!

他抽剩下的半根烟,我还一直留着,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默默地点燃,凝神盯着烟头发呆。燃烧后的烟头是灰白色的,象火山的灰烬,灰烬下是炽热的暗红色,幽蓝的烟雾缭绕着。我喜欢这三种颜色:灰白色是满足的死亡,发黑的红是抑郁的热情和死亡前最后的疯狂,鬼魅般的幽蓝色是恐惧和堕落。

我深深地吸一口,在他曾经吸过的烟蒂上,感觉在跟他交流。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

记得在快乐门他不准我抽烟的情形,

记得小时侯一起编草戒指的情形,

记得他送满抱的梅花到我家里的情形,

记得我送阿媚的化妆包给他的情形,

记得的钉窗帘时,他站在我身后的情形,

记得……

我什么都记得,只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所有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生命最深处的那个人,他是我最容易忽视又最不能缺少的那个人。别的一切都是我的衣服,他是我的手。可是人间事无从论,世道竟如此荒谬:如果他不离开,我不会知道自己的心,而他一旦离开,将再不回来。我想起一句流传很广的话:死亡如同考试后宣布答案――恍然大悟,为时晚矣!我的爱也一样。爱之花竟然开在死亡的灵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明了自己的爱?现在,除了无望地等待,除了痛彻心肺的回忆,我还能做什么?

我开始不可遏止地回忆过去,沉溺于那些美好的、永不消逝的时光,整整一个学期不能自拔。我像个垂死的人,只有靠拚命的回忆过日子。我开始记下回忆中的点滴,夜复一夜。因为过去再也不会改变,过去就是永远。可是已经成为过去的永远,又是什么意思?

第九章 村庄儿女各当家

1、从此欢笑浪荡子

“为什么要请宵夜?阿花在谈恋爱吗?”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里有个应该被天打雷劈的人漏网了!——冰儿,你最近磕药了,还是长脑瘤了?真的有点不正常耶!人家在一起都好久了,你居然不知道?那我跟牛博的事你知道不?”

冰皮笑肉不笑地:“瞧你瞧你,怎么那么不经蒙呢?一点学姐的成熟风范都没有。我小老婆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开个玩笑而已嘛。”依稀想起前一阵曾听小板凳鄙夷过阿花这一对: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

草马上就信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俩还是你成全的呢。哎呀着火了!你什么时候添的这抽烟的毛病?”

冰斜了嘴只是鬼笑:“有年头了!我小学时就抽上了你不知道?”

因为冰的原因,申申如君介绍阿花作法律实习。在全球经贸公司的元旦晚会上,阿花意外地认识了同为东大学生的阿哨,当初还以为他也是实习的,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公司亚洲区市场负责人的独生子。

阿哨自小受多了宠爱,优越感强,不免乖张傲气,气度不俗,而且因为从小是把奔驰车的遥控钥匙当玩具的,所以很是轻财傲物,这就很投花的脾气。另一方面,阿哨父母都忙于商务,他的成长其实寂寞而封闭,保护太多而少亲情,加之本性温和,骨子里便多少有点怯弱胆小,故而很是欣赏阿花女张飞式的豪气和独立气概。如此两性相吸、两情相悦,渐渐地越走越近,成就了一对互补恋情。

冰儿知此因缘后,自得地自称“冰人”,阿草则叫她月老,是诚心要把她叫老的意思。

所谓阿哨请大家宵夜,意思是他负责付钱,其他的一切由花决定,花曾经很鄙夷冰儿、兼吹嘘自己道:“事事听他的还行,我们家可全是我做主!”

由花做主,人物一般会缺小板凳,地点一般会选“堕落老街”。跟“好再来”相比,堕落老街虽然也被称为“销金库”,不过总的来说东西还是劣质却便宜,比较合适学生。

东市的高校当中,爱在师大、玩在东大、学在理工大、吃在财大(注:这是理工大的说法,东大的版本是学在东大、睡在理工大),东大宿舍区外有一条小街“治学路”,渐渐地聚集了歌厅、酒吧、小饭馆、流动摊点、精品屋、杂货店、台球室等,被学生约定俗成地称为“堕落街”,后来学校规划管理,另辟了一条商业街,竖了“求知路”的路牌,学生却只知道“堕落新街”。“堕落街”就堕落成“堕落老街”了。比较而言,新生爱去“求知路”添置日用品,是积极锐进的意思,高年级学生则更青睐老街,是旧情难忘的意思。

仲夏夜的堕落街格外病态地繁华,像沦陷期间的上海。女生走在其中,根据各自的姿色和偏好,可以把自己想象成蓝苹、周璇或张爱玲,男的就是赵丹、胡兰成或沈钧儒。

堕落老街里的酒吧里的包间里的电视里,一对痴男怨女正在“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望的时间太久了,冰还以为是电视机出问题了,狠拍了两下,正好把女主角的泪给拍下来了,大家狂笑不已。冰惊呼道:“有没有搞错,一个镜头拉这么长时间?”

花不耐烦地骂:“就是,有这个时间,孩子都生了,傻站着对什么眼!”

草最近正好迷上了韩剧,正看得泪如滂沱,纸巾堆了一桌。对冰花两人的冷嘲热讽极其不满,用塞了的鼻音瓮瓮地抗议:“不看就闭嘴,滚一边去!你们懂什么,这个女孩子家里很穷,男孩子是富家子,她们……”

“相爱了,可是男孩子家里反对……”阿哨接过话头。

草兴奋了:“是啊是啊,你看过了?”

“这还用看?用白痴的脚指头也能想到。”正巧这一集放完了,哨就在哭丧般的主题歌背景下放开了侃侃而谈:“我告你们,爱情泡沫剧是有规律可循的,”

他掰着指头数,“第一,如果音乐响起来,或者有特别美丽的自然风景,后面就是做爱,第二,约会迟到的那个人是主动者,第三,打对方耳光或泼对方水的那个人是失败者,反之,被打被泼却不反击的是胜利者,第四,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胜利者……”

他说的时候,阿花一直专注地看着他,这时候,阿哨停了下来,回看她。两个人对视了大约三秒钟,同时说:“对不起。”大家已经笑起来,花哨又不约而同地端起水杯递给对方,花正色道:“请尽管泼向我吧,我不怪你。”

他俩的默契融洽得让人嫉妒。

草还在关心她的垃圾韩剧,要跟阿哨作学术交流:“你还真的蛮有研究的。还有啊,你发现没有,其实所谓爱情悲剧,左不过四种模式: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们相爱,但是不能在一起;我们不相爱,却被迫在一起。”

冰严肃地盯牢了草:“慢点说,你跟阿哨,到底是哪一种关系?”

“要死啊你!”草红了脸,“不跟你们贫嘴了啦,一群浪荡女人!”

花倒在沙发里抽筋:“妞儿,三个才算一群耶!”

草不理睬她,是因为广告已经结束,音乐响起来,新的一集又开始了。

冰无聊地东张西望:“牛博呢?怎么不见了?”

“给他老婆买面纸巾去了。真的哦,去了有老半天了。”

电视放了大半集,牛博才回来,这时冰和花的衣袖都已经湿了,要是他的纸巾再不来,草下一步就只能动用自己的衣袖擦鼻涕擦泪了。

牛博自知罪过,很迂回地解释说,怪只怪纸巾在小超市里卖,小超市的旁边是小书店,小书店里正在搞小沙龙,一个不知何方神圣的老先知正在演讲,牛博从旁边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半句:“你们是迷失的一代……”好奇心起,就被勾引过去听了半场。

“什么意思?”冰问。

“他说,我们这一代是物质的一代,没受过穷苦,但精神上被窒息到迷惘,往往没有理想,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么。”

“胡说,”难得草还忙里偷闲地关注爱情泡沫之外的世界,率尔斥道,“怎么不知道了?任是谁都知道,我们要——钱,钱途重于一切。”

哨附和道:“是啊,只有钱是个好东西,名气、学业、才华、智慧、地位、职务,都要换成钱,才是真的。人生一世,就是要好好挣钱,好好花钱。做个穷人活在世上真的没什么意思。”

牛博笑,意思非常不明确地感慨:“代沟啊代沟!”

花看看冰,冰也看看花,两人都不说话。最后冰大笑道:“各位歇歇吧,太远的问题姐姐我管不过来,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时间也是要钱来买了,我们要滚蛋了。”

果然,酒吧老板已经拿着帐单和卡通小钟上楼来了。

一夜欢笑,尽兴而归,一干人出了堕落街还没脱堕落习性,在校园里横着走,走得跌跌撞撞的。草突然兴奋地抠着冰的胳膊猛晃:“那边,那边。”声音之大,把冰很是吓了一跳。冰不满地吼:“你装个预警机制好不好,老这样没来由的一惊一乍,治疗突发心脏病要很多钱的!”骂完了才转过脸去看。

至于吗?不就是那边走过来了如晦,背着个巨型乌龟包,他是那种能背了水和干粮在图书馆或实验室一抗战就是一天的狂人。

冰站住了,懒洋洋地跟他打招呼:“下自习了?我刚要去教室加班,正好接你的班。”

她本来不过是戏言,如晦却当了真,又自肆谙熟,当了众人的面便道:“现在上什么自习?你不该这么熬夜的。”

如晦的一大糗本事是,明明是玩笑或嗔怪,说出来的效果却等同于领导公开训话。果然是忠言逆耳,再说冰也远没到“六十耳顺”的境界,马上立了眉:“喂,你管我!?你以为你谁啊?”

斥完了拖着女伴就走,把如晦很窘地干晾着。

阿哨忍不住过去拍拍他的肩,指点迷津:“你这样追女孩子没戏,要有点技巧。现在女的都野,要欲擒故纵。比如我,尽管惯着她,脾气惯臭了,谁也不敢要她,最后只好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来,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还有啊,你这么做的时候,一定要义无反顾,不要怕别人说你有异性没人性。没关系嘛,是异性没人性,罪不在你。别人总会理解的。——怎么,你不信啊?”

如晦半张了嘴,伸着一个指头说不出话来,牛博在一旁插嘴:“他不是不信,是你马上就要实践给他看了。”阿哨这才知道“猛回头”,阿花在他身后,笑得那个邪恶和阴惨惨啊。

阿花滥施私刑的时候,冰和草居然在旁煽风点火兼教唆,这是校园黑势力的团伙犯罪!

冰一进门就呆了,阿草正伏在桌上哭得一塌糊涂。冰过去扶起她的下巴,看到那张脸真叫一片狼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要真是图书馆草地里的一棵草,估计已经被绿化员工拔了。

“怎么了?”冰惊问不停。

阿草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身上,哭得更响了,是长歌当哭的那种,嘹亮、高昂,余音袅袅。

一袋烟工夫,阿草才止住,可怜巴巴的抬起头:“他变心了。”

“牛博,怎么可能?”秋天就是多事之“秋”,看来草的命就跟秋气相克,上一次的爱情是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

当然,冰在震惊之余,还是发现了阿草的脸已经清爽干净多了,刚才的眼泪鼻涕都不见了。心里暗暗为自己新上身的时尚运动套装默哀了三秒钟。

“草,你嚎够了没有?”原来花也在房里,从垂着的床帘里探出半张脸,很是不耐烦:“同学!我并不是没良心,实在是你太烦人。我都跟你说半小时了,又不是说的西班牙语。你好歹搞清楚状况,再失恋也不迟。——冰你别理她,你现在说什么都是说的外语,她听不懂的。”

冰半天才明白前因后果。牛博白长了那么大个块头,一共也没几个运动细胞,从来引体不向上、俯卧不能撑、发球不过界、掷铁饼砸脚背的。两天前突然不能正确认识自己,居然私自去踢了一场球,结果半场下来就扭伤了脚踝,当时没在意,晚饭后就肿成了面包,下不了床。就这样暂时成了残疾人。

这样的大好机会,草当然要假装贤妻良母啦,所以餐餐送饭过去,跟探监一样准时。刚才,准确的说是一小时前,草照常去探监,半路上接到牛博的一个短信:“今天不要过来了,我”,显见得没打完就胡乱发了。草只当他是开玩笑,毫无思想准备地继续深入,结果很不幸地看到一个穿红著绿的背影,坐在床头给牛博喂东西吃!

花唾弃她:“还真看不出牛博是这种人。不过你也有点出息好不好,你看你老公冰儿,人家还是跟申申如君演对手戏呢,她失恋时有什么事?没事!吃嘛嘛香,睡得跟木乃伊似的。”结果招致还没睡着的木乃伊的抗议,“喂!”

“这怎么能比?甩和被甩当然不一样,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草居然自暴自弃至此,阿花夫复何言?

有了失恋做借口,草更加倍发挥特别能吃东西、特别能睡觉的大学精神,愣是两天没下床。冰私下里不明白,说真是邪了门了,草上一次失恋导致减肥,这一次失恋却发胖了。花的理解是,吃东西是可以撑死人的,所以她这是慢性自杀。

“这样自杀是够慢的。”冰沉思道,“柏拉图自杀了80来年才成功。”

草充耳不闻,闷声不响地坚持“自杀”,直到傍晚电话铃响。

多年以后,草的“失恋”仍然是701超级经典的保留笑话,后来发展为一句新的歇后语:“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背影”,有很长一段时间,草的语言过敏症严重,只要听到“婆婆”或“背影”二字就追着别人打。

最委屈的还是牛博。“我妈是突然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我还怕你没有思想准备,特意提醒了你不要过来嘛。”

只是,千年文明古国的中华还真是很难找这么可爱得成精怪的俏丽婆婆。

当然,过敏也好,委屈也罢,小两口还是巨有收获的,草顺利通过了婆家的产品质量鉴定,形势一片大好,前途一片光明。为此,草和牛博在堕落老街大宴宾客,接着花哨回礼,前程茫茫心慌慌的莘莘学子们,就这样在堕落老街偷得浮生夜夜闲,暮去朝来颜色故。

2、几生修得到梅花

等轮到冰儿做东时,已经到了光棍节。草道:“这倒合适了,光棍在光棍节请所有的非光棍。”小板凳抗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是光棍啊。”

冰冲她挥挥手:“你就别搅和了,都改名叫sorry了,还来光协趟什么混水?”

几天前小板凳跟冰儿说到过自己的一个轻松愉快的邂逅。她去中国银行兑外币,本来炎黄子孙就是团结嘛,大家前胸贴后背的亲密接触如一家,可柜台里的工作人员突然发神经,道:“后面的退到一米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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