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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时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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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宁清猜得真是没错,我没得选择。弈走过来和宁清礼貌地打招呼。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笑了,他说:“子琦,我想我的品味还不太差,给你选的这身礼服还算合适。”MG!这是他送的礼服?我以为是宁清送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恨不得马上脱下这件衣服。就在我脸色青白不定时,我听到宁清对弈说:“谢谢你这么费心照顾子琦。”宁清说得极慢,声音却清晰得很。我看到四周人们的目光转向这边。弈礼貌地说:“还算好,没有忘记子琦的尺码。”边说边放肆地打量着我。天知道,我和展云弈清清白白,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引人走进误会,他怎么这么流氓!?我气得发抖,却无法辩解。宁清给我解围:“展先生想来阅人无数,所以眼光独到,我代子琦谢谢你了。”“那么,我能与唐小姐一舞么?”弈含笑着问。我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地呆站在原地。只觉得身子一紧,已被弈带进了舞池。我反应过来要挣扎。弈轻笑道:“子琦,你再乱动我就吻你。”我愤愤地看他,脸气得充血。弈搂得更紧,我的身体与他贴得近。他的嘴靠近我的耳边说:“不要挣扎,那不好看,我只想与你共舞一曲,今晚你真美。”我被动地被他带着走,离人群越来越远。我知道宁清他们肯定在看着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样?转过廊柱,弈一把把我拉到了阳台上。我用力推开他,往后一退,背靠着墙壁。弈双手一撑,把我困在了他的胸前。我没有退路,我看着弈露出的那种得意的神色,怒向胆边生,一脚朝他的要害踢了过去。他吃痛地后退。我赶紧往外跑,还没忘了回头看他。弈一脸痛苦,看我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我没工夫理他,转身回到宴会厅里。心里暗想:小样儿,当我真是只兔子?兔子急了会咬人,哼!看到我施施然走回来,宁清脸上绽放出笑容。他突然大声说:“今天借天地娱乐的宴会,我有事宣布。我郑重向唐子琦小姐求婚,她已经答应,我们将于近期完婚。届时,希望各位前来观礼。”宴会厅里响起了阵阵尖叫,阵阵欢呼。参加宴会得到如此八卦消息娱乐,欢呼一下应景有何不可?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意料。我充分明白什么叫前是狼,后是虎,才脱虎穴,又入狼窝。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宁清就这样不和我商量当众宣布了。他真是给我出了个极大的难题。我若说是,违背了我的本心。我和宁清还没达到非卿不嫁的程度。我说没有这回事,则是当面驳宁氏的面子,小若的面子,大海的面子。宁清,宁若,大海,都是我极不想伤害的人啊。宁清站在我面前,一脸深情。我回头,弈斜靠着廊柱,露出一丝冷笑。我看向宁清,原来他也是这么老到的人,算准了这个日子,算准了弈出现,算准了——我只能对着他跟着他的剧本走。宁清走到我面前:“想和我谈谈?”我能怎样,说我不想,当众拒绝他,然后等着展云弈过来?他在不远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下意识地跟着宁清往外走。和他谈谈也好,我不想自己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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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伤心花嫁1
4                  和宁清协议结婚?两年?用一场婚姻彻底结束一切?我嫁了,弈肯定会死心。两年后我离开宁清,找个没人认得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宁清带我回晨园。我在车上闭上眼就想起往事。阿娘慈爱地说:“妹仔,今天给你煮三鲜米线好不好?”我雀跃。我和弈一人捧一大碗埋头吃,阿娘做的米线真香啊。弈总是把他碗里的笋片、肉丁挑给我吃。我迅速亲一下他的脸又偷笑着埋头大吃。阿娘给我绣衣裳,她的手真巧啊!她总是说:“妹仔,来帮妈妈描花样。”我信誓旦旦地说:“阿娘,我以后把看到的漂亮花儿都画下来给你绣。”阿娘抱着我开心地说:“我的妹仔是山里最漂亮的花儿呢。”我想起她躺在病床上对我虚弱的笑。她说:“妹仔,阿娘不好,陪不了你了。我的妹仔,你以后怎么办啊?”那时候在苏河镇。弈用大木板抬起一摞煤,我乐呵呵用木板装着两三块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往家运。汗珠从他额头上滴落,晶莹剔透,我踮起脚给他擦汗。弈说:“子琦真乖。”我对弈说:“我要吃油爆河虾。”他就带着我拿着竹篾去河边筛。我趁他不备,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进了水里。弈随手用竹篾兜起水向我泼来。我解开湿湿的辫子,天然卷的头发披散着,等风吹干。弈呆呆地看我。他总是说:“子琦,你是山里的鸟。”我哭着扯着弈的衣裳不让他走。弈抱我,一遍遍说:“等我呵,子琦,等我。我写信给你,每天写信给你。”我听到弈骂我:“你真是学坏了,子琦,谁教你骂脏话的!”我听到他痛心地说:“子琦啊,你怎么能吸烟呢。”我梦到弈恶狠狠地说:“你是我的,谁敢来抢你,我杀了他!”弈温柔地诓着我:“子琦,我在呢,我一直在呢,我答应阿娘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呢。”转眼间,他没有了温和的面容:“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子琦!”我睁开眼,已经到了晨园。我和宁清坐在书房里。屋里有橙色的灯光。我轻轻说:“对不起,宁清,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回家去。”宁清笑了:“这事,以后再说,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会儿,一会儿小若就回来了。等你精神好了我们再谈。”我叹口气说:“我没事了。”宁清看着我,站起身,望着窗外慢慢说:“子琦,在小若带你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女孩子。像谜一样的女孩子,眼睛像泉水般透明,笑容狡猾得像狐狸。时不时思想会飘到一边去,带着伤痛和愁,快乐时像小鸟一样,睡着了跟婴儿一样。你快乐时周围的人也会被感染,忍不住不爱你,不呵护你。我想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能看着你我也满足。这几年,我费尽了心思,然而,你却从没对我用过半点心。我自问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你心里的那个人是展云弈。可是,子琦,你们未必能在一起,在一起未必幸福。我赌的就是这个。”他转过身看着我:“我赌你现在并不想回到他身边,而他势在必得,你要是不想和他纠缠着累,你现在可以选择我。”我说:“宁清,我是不想回去,不想和他再纠缠不清,但我也不想选择你。你何苦在这会儿说这些呢?”宁清笑了,眼睛却像寒冰:“所以我说我只在赌,赌你会和我签下这个协议。”协议?什么意思?宁清继续说:“展云弈花了四年时间掌握了云天。这四年他一直忙于处理家族事务,所以你在这里呆了四年没事发生,现在他有时间了,可以慢慢和你磨。外界传闻他是个很有手腕且非常强悍的人,想来你也清楚。你要不想和他纠缠,过那种看他脸色的日子,嫁给我也不失为一条路。两年后,你自己选择走还是留。也就是说,我给你一个躲开他的理由,你给我两年时间。”我听得目瞪口呆。宁清说:“展云弈在C城最多只能待几天。你拿定主意了,我们两天后就可以举行婚礼。”说完他朝门外走去,突又回过头来:“或许,我还在盼着两年里你会爱上我。”我脑子里乱得很,宁清说的话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和宁清协议结婚?两年?用一场婚姻彻底结束一切?我嫁了,弈肯定会死心。两年后我离开宁清,找个没人认得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个协议对我有很大的诱惑力。我要是不选这条不归路,不和弈走也可以,那就意味着两人继续纠缠,互相伤害。现在我想回苏河镇,在小镇上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和弈一起,隔了四年还是心累。如果没有那份浓烈的感情,就不会有这样的疲惫。我躺着看天花板。弈,我们怎么会这样?我只能选择找个人嫁了你才彻底死心,我们才彻底结束这场纠缠?为什么我还会心痛会难受?为什么我不能忘记你?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却又彼此伤害?一夜的思绪,我一点倦意都没有。想了想,离开了宁家。我走得很轻,不想惊动人。我不知道宁清一直在窗边看着我穿过花园,在清晨慢慢离开。街上已有了卖早点的摊子。慢慢渐起的喧嚣声唤醒着城市。我一路走一路看,我喜欢这种生活的气息。我还特别喜欢和楼下铺子的老板相熟的感觉,像苏河小镇,特别亲切。我回我的小窝,住了四年的小窝。现在想起它,感觉格外温馨。关上门,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关在门外。我努力不去想在酒会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不去想弈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听到宁清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我只想回家。刚走上楼就看到弈坐在楼梯口,弈瞧着我疲惫地说:“子琦,我等你一整夜了。”他一身酒气,眼睛红红的带着血丝,下巴冒出了青的胡茬,有些憔悴。他在楼道里待了一整晚吗?就这样坐在楼梯上一整晚?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我走到他身边,他慢慢站起身伸手摸我的脸,发出轻笑声:“子琦,谁准你在别的男人家过夜的?谁准你要嫁别人的?还穿着男人的大衣回来?嗯?”我强打精神说:“没有的事,就是和宁清聊了聊而已,进屋吧。”他默默地跟着我进屋。刚关上门,他就从后面搂住了我。弈痛楚地说:“我等你一整夜,你知道我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走了,心里有多难受?”我说:“弈,你别这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快把我的腰勒断了,很痛,你放开我好不好?”他看着我说:“让我放开你?我最后悔的就是放了你四年!”又开始了是么?我叹口气说:“弈,你放开我,去睡会儿,醒了我们再谈好不好?我哪儿都不去,不离开你,我守着你睡。”弈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努力睁大眼,让他看清我没有说谎。弈慢慢松开手。我不敢做出惹怒他的行为,他现在是狼外婆,我是小红帽,只能智斗不能强取。我撒娇:“你弄疼我了。”弈环抱着我,突然把我的头按进他怀里半晌才说:“子琦,你多久没对我撒娇了?你哪次撒娇不是藏着其他心思的?”他的语气突然冷了起来,“你当我真的一夜未睡神智不清么?”我一激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与虎谋皮,自寻死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宁清说要娶我,说我已同意近期就举行婚礼。这个早已超出了他的底线,弈绝非心里愤怒就完事了。弈突然笑出声来:“你眼珠子转这么快,想明白了?”我还没想明白,还没想明白对他说什么好。他猛地一伸手,我听到背后拉链给他拉下,我想喊,他的唇已压了下来堵住我的嘴,两只手不费劲地就脱下了我身上还穿着的晚礼服。他用身体固定我的四肢,我给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狠狠地吻着我,双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我害怕,弈从来不这样对我,从来没这样对过我,眼泪不听话地涌了出来。我感觉他的身体一僵,慢慢地放松,轻轻地抱着我,他的声音变得低柔:“子琦。”他一哄我,我就大哭起来。弈一直抱着我,任我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衣服上。他叹口气说:“子琦,我要走了。”要走?我止住哭声看向他。他笑道:“听说我要走,马上不哭了?”我忙摇头。他满意地点点头说:“我要带你一起走。”我小声问他:“带我去哪儿?”弈说:“我去趟英国。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不是冒了个未婚夫出来,还说马上要嫁他么?”说着声音就严肃了起来。我马上给他吃定心丸:“我没答应过要嫁他,我不会,你放心走吧。”弈笑了:“子琦,你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是么?既然没有这回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他话峰一转:“我还是觉得把你拴在我身边好,我还是要带你走。”我脑中马上响起宁清的话。我抬起脸求他:“弈,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我不想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无所事事地待在你身边。”我想和他好好沟通。可再见到他,我就知道宁清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我心里真的只有他,或许四年的分离,我们能好好聊聊,能互相理解。弈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冰块:“你是舍不得工作,朋友呢,还是舍不得宁清?”我马上澄清:“没有的事。”“那好,我明天要回去了,下周来接你走。”弈下了决定。我不想和他吵,不想和他翻脸。我要的是好好和他说,可是,听到他断然下了决定,丝毫不肯想我的心情,我就忍不住嚷了出来:“我不想走,你听明白没有?我不想跟你回B市,不想!”弈又变回了那个可怕的弈,他冷冷地说:“玩了四年了,还想怎样?就这么定了,下周我来接你走。我走了,好好休息。”“展云弈,我说过不想,你非得这种态度,我马上就找人嫁了。”他阴沉地望着我:“别惹火我,不然你以后的生活会鸡犬不宁!”他说完摔门就走了。我呆呆地坐着,无力之极。怎么每次都是对牛弹琴?他怎么不为我想想?难道相爱的人真的不一定能在一起?我想起宁清说的话,我不一定能和弈在一起,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能幸福。与其和他在一起这么累,不如和宁清达成协议。可能现在最好的人选也就是宁清了,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展云弈死心,再无纠葛,从此陌路。我不想走这条路,却只有这条路可走。我给宁清去了电话,要求婚礼尽快低调举行,等弈回来时,生米已煮成熟饭。“宁清,我是在利用你!很对不起!”宁清呵呵笑了:“我也是趁火打劫,说不定,你真会爱上我呢?”我与宁清达成了协议。我们举办婚礼,但是不领取结婚证。当然这个只有我和他知道。也就是说,我在法律上不算他的妻子,但周围的人会以为我们真的结婚。婚后他不干涉我的行为。我以宁太太的身份出席必须出现的场合。两年后,我去留随意。我觉得宁清很吃亏,差不多是帮我做戏而已。之所以要定两年的期限,他得照顾家里父母的情绪。用他的话说,他还希望两年后我说不定能与他一起。我对这个协议结婚总不是滋味,对宁清说:“你这样不觉得很亏吗?”宁清笑着说:“我还觉得我赚了呢。说实话,能让展云弈瘪气,我极有成就感。”说完宁清眨眨眼看着我。我大笑起来:“宁清原来你也有搞笑的潜质!”我很感激他,能用婚姻来下赌注,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实在太少太少。我不知道我是哪点让宁清着了魔,让他愿意这样来迁就我。纵然他有他的目的,我还是感激。宁清莞尔一笑:“婚礼绝不能马虎。我已经通知了媒体,还请好了保镖。展云弈自己就是打架的高手,以一敌五都不成问题,我就一文弱书生,好怕怕。”说完还拍了拍胸口,表情惊慌,逗得我又是一阵笑。我突然发现宁清还有我不熟知的一面。比他文质彬彬的样子要生动得多。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5
第六章 伤心花嫁2
4                  宁清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怎么?现在觉得我有点魅力了?你想假戏真做,我绝对配合。”我脸上一红,说:“宁清,这样子我欠你更多。”宁清默然:“我心甘情愿,子琦,你并不欠我。”为了防止展云弈提前赶回来,我草草带了几件随身物品住进了宁家的主宅晨园。这是座非常美丽的山庄,建在半山,花园设计得非常雅致,花草与四周景物结合自然。主卧室是套房,带着一个书房和一个小客厅。客厅望出去正对花园。我惊叹:“宁清,这里看出去好美。”“你喜欢就好。”宁清的声音里带着宠溺。看我有些不自然,宁清聪明地转移话题:“主卧归你,我睡书房,只是每天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东西,省得爸妈他们起疑。”宁家二老待我一直很好,这几年拿我当自家女儿看待。虽然这婚礼太仓促,就一天时间准备,宁老爷子乐呵呵地说:“时间短不怕,就怕子琦不嫁,宁氏全力以赴就行了。”真不知道他们得知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有小若,她听说我决定要当她嫂嫂后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大海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每选样东西都打电话来问我意见。在我看来这只是个形式,但在宁家人眼中无疑是件大事。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看样子宁家已准备妥当,我欠了宁家这么多,这落跑怎么做得出来。娟子从苏河赶来时夜已深了。没有告诉娟子我和宁清是假结婚,越少人知道,将来对宁清的伤害也会最小。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娟子看着我叹气:“真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是错是对。我只是一想到和展云弈在一起吵闹的感觉,互不相让的感觉就累。痛快一点,大家都别再有什么心思了。这样也好。娟子轻声说:“子琦,这几年我想是展云弈一直在照顾我。你知道我没考上大学,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爸住院时有人给了一大笔钱,除了展云弈,我想不到别人。镇上这几年有人捐钱修路支持办厂,我想也只有他,我没对你说。每次一提到他,你就拒绝听。我想他是知道你在C城,知道你这四年在干什么的。”“是啊,我现在也清楚弈早就知道我一直在C城,他只是没时间来找我而已。可是,我和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回不去了。”再情深也敌不过时间的慢慢折磨,再相爱也会被见一次吵一次的伤心磨得疲惫。或许,分开的六年我们之间都沉溺于想象的美好,在一起的半年却是最真实的相处。我低声对娟子说:“四年过去了,现在和他在一起还是斗得两败俱伤。更何况,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个小镇小家出身的穷孩子,他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你说,我这个山沟里疯大的丫头能摇身一变就成了贵族?我和他终究是不适合的。他要求我,我做不到。他就算不要求,我也未必能带给他幸福。他强求,是因为习惯了我是他的。你说,我要是嫁给他还能想干嘛就干嘛,他不会管我?”娟子说:“子琦,可是你爱他不是么?为什么不和他好好谈谈,说说你的想法,看你们能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你这样,我真怕展云弈一怒之下针对宁家,要知道宁氏是上市公司,他有机可趁的。要是这样,你不是背负得更多?”“我不是不想和他谈啊,我试着和他沟通,他不管,他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只强调要我回他身边呆着,然后就又吵一架后不欢而散。我不想过他想要的那种生活,就算是我放弃我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过得了一时,过不了一世,我会闷死。我自私,我或许爱他不够,不能为他完完全全地改变、付出。”我停顿了一下说,“娟子,宁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欠宁清。”娟子叹了口气说:“睡吧,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意外。”我也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意外,弈不会赶回来闹场,更希望这个婚礼让他彻底放手。他毕竟是我爱的人,我唯一的亲人。时间虽然短,但宁家办婚礼要办全套。我一夜几乎无眠,凌晨五点半就被拉起来化妆弄头发。女人靠打扮这话是至理名言,两个半小时后,我站在镜子前都差点认不出自已来。小若给我理着婚纱,夸张地感叹:“哥看了,没准儿都不舍得拉你去婚宴了,对着子琦姐一整天都移不开眼,然后宣布礼成。”一屋子女伴都捂着嘴笑。我勉强笑着,心里在想,弈肯定会这样做,不过他从来不喜欢别的男人看我。不由叹息,我还是在想他,我真是没得救了。现在已由不得我。假的也要当成真的来做。婚宴安排在C城的大酒店里。前面黑压压一片人头,四周布置得异常喜庆。脚下的红地毯怎么看怎么刺眼。我忐忑不安地走上去,假婚礼,心里却真紧张。这么多人看着,蒙着婚纱我也能感觉得到,脸被瞧得绯红。我努力要自己平静,手里的花球有被我捏烂的迹象。娟子站在我身边,她是以我娘家人的身份伴着我去。我突然想起了阿娘。父亲去世得早,我早已没了印象,只有阿娘带着我长大。今天,如果这是真的婚礼,她看到了会做何感想?看到新郎不是弈,她会不会吃惊?知道我这样的决定,她会不会怪我,我和弈走到现在,她会不会叹气?宁清含笑站在前面,他脸上带着喜色,恍如这是场真的婚礼,我真是他的新娘。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残忍。明知道他喜欢我,明知道呆在他身边却不爱他对他就是种伤害。我为了自已,却让事情真实地发生。他要两年,我怕我一天也给不了他。宁清在大家的掌声中揭开我的面纱。四周欢呼声口哨声掌声响个不停。宁清呆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丝浅笑:“子琦,我没法赞美你的美丽。”说完轻轻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真心诚意地向宁家二老磕头奉茶。不为别的,就为他们把我当他们的女儿看。我在心里对二老说,请原谅我。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弈没有出现。我心底里松了口气,也有些失落。他不会不知道,再仓促,他也会知道的。他今天不来,我迟早也会面对他。不知道再面对他时,以宁太太的身份他会是什么表情。我很怕见到弈眼中的痛。我其实舍不得。小时候他刚来我家时,眼中有着没法掩饰的伤痛。我费尽心思逗他开心,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给他玩,带他去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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