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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史的前奏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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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应该在凌晨和一个只穿著睡袍的男人独处。”
  “那只是碰巧。”她蹙眉。“我们恰好都起早了,又在厨房前碰面——”
  “你应该立刻回房间去。”
  “为什么?我不过是做了早餐和他一起吃——”她用着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如果我不该和他单独用餐,那么也不该和你待在厨房不是吗?结果你却遣走霍奇,这又做何解释?”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的行为。”桑肯恩高傲道。
  “我也不需要一个跋扈的人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安黎莎以难得的勇气回了他这么一句。
  果然这句话使得桑肯恩的眉毛又高高地扬起。
  “什么?”
  安黎莎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勇气会这么迅速就背叛她而去,他不过说了两个字啊!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嘛?!就算你再反对,我和霍奇毕竟已经吃过早餐,无可挽回了。”
  桑肯恩打量她良久,最后,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语调对她说:
  “你绝对不能爱上霍奇,绝对不能。”
  安黎莎站起来,以一种好象看见鱼爬上岸的愕然表情看向桑肯恩。
  “爱上霍奇?我?这——这大荒谬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我只是警告你,严重的警告。”
  “我没有爱上他,霍奇是玛姬的,难道你不知道?”
  “你知道他们的事?”他问。
  “我以为不知道的人是你。”安黎莎坐下,不想再理会他。
  “原来你知道霍奇和玛姬的事,那么你不会做傻事了?”
  “什么傻事?”
  “和霍奇厮混。”
  安黎莎狠狠地瞪向他,她气他为什么老是说些鬼话。
  “我不和任何人厮混,桑先生,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如果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却又硬要我留下,我建议我们尽量少碰面。”
  桑肯恩面不改色淡然地对她说:
  “恐怕不可能。”他往门口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来对她说:“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要将你欠葛海瑞的钱送过去还给他,这件事你应该没忘记吧?”
  “去找葛海瑞?这么早?”她问。
  桑肯恩冷笑。
  “他必须配合我的时间,而不是我配合他的。”说完,桑肯恩便自负地笑了起来,并边关上门边离开了。
  真是狂傲的人!安黎莎在心里下了这么个评语,然后拿过衣服继续缝,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她气馁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她由窗子向外看着清晨的牧场,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觉得心里逐渐清明起来。这个地方——真的很美,这是她想了一辈子希望能拥有的家。
  她之所以心乱,一部份是因为桑肯恩,另一部份则是因为他刚才提醒她的事。
  她要去还钱了,钱还清了就可以拿回父亲的遗物,她原该高兴的,但这时她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取回父亲的东西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毕竟她未尽做人子女的送终之责,该好好珍惜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而且不论它们是什么。
  但是父亲恨她,也许到死都不曾改变,她禁不住要担心取回来的遗物中会充满那种“不被原谅”的讯息,这将让她永远也无法从自责中恢复自信,而轻松自在地过完下半辈子。
  人有时候很难面对现实,心里经常存在着许多矛盾,无法肯定自己究竟要什么。她叹口气,决定到厨房去帮娜娜的忙,反正她不能集中精神,这样缝制衣服的成果也不会太好。忙碌会让她暂时忘记将要去见葛海瑞的紧张,而且如果桑大老板决定何时出发,她希望能随时配合以免惹他不悦。
  他的确很容易被惹怒不是吗?相信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说。此时安黎莎忽然想起更令她烦恼的事,那就是她将欠桑肯恩的。
  等他替她还了债,她不仅欠他人情还欠了他的钱,这是一笔对她而言绝对无法轻易还清的钱。如此一来,离开这里变得更不可能,至少在还清一切债务与人情之前是不可能的。
  留在这里真的很好,就因为太好了,所以会让她越来越难以离开。可是这里终究不是她永远的归宿,等有一天她必须走出这里回到现实,那么一定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帮她重新遗忘这温暖美好的一切!
  还有桑肯恩,他对她所做的该算好?还是坏?安黎莎没有答案,可是一但离开这里,她知道自己绝对会不时地想起他,就像这五年来的每一天。
  想着想着,她的情绪越来越差,索性甩甩头往厨房跑去,希望忙碌真能帮她暂忘一切。
  桑肯恩和安黎莎走在街上,他们的目的地是葛海瑞的住处。
  时间是天亮不久后的早晨,街上已有不少的行人;安黎莎下意识地往桑肯恩背后躲,头也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
  几乎是到了路程的一半,桑肯恩才发现她的异常举止,不解地停下脚步皱着眉问道;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
  “没有,我——我只是不习惯,我害怕人们会发现我而过来问我一些问题。”
  由她的表情、语气,桑肯恩知道她指的是五年前离开天使镇的事,而她这种反应令他感觉不悦,并且带点心疼。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既然决定回来就没有必要再这么躲躲藏藏,这样的日子太难捱了。
  不过,她的反应也让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好奇心再度攀升,能让她匆匆离开天使镇,又能在五年后还深深影响她的谜样原因,他也很想知道。
  他顿了顿,随即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并且对她说:
  “你何不干脆说出来?一旦它不再是秘密,也就不会有人注意你了。”
  “说什么?”由于怕拉扯之间会引来更多的注视,安黎莎只好乖乖地任他拉着手,并尽量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说你当年为什么离开镇上啊!我想令你困扰的就是这件事吧!”
  安黎莎停下脚步,桑肯恩自然也被迫得停了下来。他扬起双眉不耐道:
  “怎么不走了?”
  惧于桑肯恩的不耐烦,安黎莎只好沉默以对,于是他们又继续往前,气氛却因为安黎莎没有回话而陷入寂静。
  没有谈话,只是单纯地走着,这时两个人更容易将心思放在彼此交握的手上,并深切地感觉到彼此相触的大手与小手正在发热着。
  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说出来真有那么难吗?桑肯恩懊恼地想。
  不要问我这个,尤其是你——桑肯恩,我无法向任何人、更无法向你说出五年前所犯下的错。安黎莎痛苦地想。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说出来会对你比较好,你不觉得吗?”桑肯恩还是没放弃地劝着她。
  “诚如你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认为还有必要去提它。”安黎莎说:“我们走快一点吧!我希望尽快取回我父亲的遗物。”
  “你相信你父亲会留下些值钱的东西给你?”桑肯恩似笑非笑。“当年你离开,镇上的人便分成两派,一派的人认为你必定犯了难以原谅的滔天大罪,才会迫使你父亲忍痛将你逐出家门;另外一派的人则认定你父亲根本没有人性,才会如此毫不留情地赶走自己唯一的女儿。你说呢?这两派的说法哪一个较接近事实?”
  此时安黎莎终于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她讨厌他,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你实在很残忍,桑肯恩,我真希望让你明白我没有理由得承受这一切。”
  她径自往前走,步伐快得几乎像在跑步,但桑肯恩很快便追上了她。他拉住她的手,强迫她转身面对他,并以压抑的声音对她说:
  “我的本意不是要伤害你。”
  “看起来很像。”她冷冷道。
  “你应该自那件事的回忆中跳出来,别再让它伤害你,而说出原因正是你第一步该做的。”
  “不要美化了你的动机,你要我说出来的唯一原因,不过也是因为你跟大家一样好奇。”
  “我是好奇,但那不是唯一的原因。”他咆哮着:“我关心你!该死!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但我的确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关心。”
  安黎莎别过脸,却是满脸的不屑。
  桑肯恩伤心道:“你不信?很好,我也很难相信自己会这么说。就让我们快点去见姓葛的那个人渣吧!也好解决你心中唯一在乎的一件事。”
  他说完转身就走,安黎莎却楞了好一会儿才提起步伐跟了上去。
  他又发脾气了,原本该生气的人是她,为什么后来竟变成她不知好歹,漠视他的关心?谁知道他是在关心她呢?她委屈地想,以他这种表现方式,再聪明的人也无法了解吧!
  她喘着气地跑着,感觉今天是他们严重犯冲的一天,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也许这天还未结束,他已经改变主意要赶她离开牧场了。
  向葛海瑞取回东西的过程顺利得令人惊讶,他只在看见桑肯恩陪同安黎莎前来时皱了皱眉,接着便全是笑脸相迎,拿了钱数都不数就往口袋里放,而且立刻把安马丁的遗物取来交给他们。
  “就这些?”桑肯恩指着地上两个小箱子问。
  葛海瑞连忙点头,笑道:
  “就这些了,衣服我已经捐给穷人家,剩下的就是一些书和零碎的东西,全在这儿。”
  桑肯恩瞪他一眼,然后抱起地上的两个箱子,带着安黎莎离开葛海瑞的住处。
  “我帮忙拿一个吧!”安黎莎对他说。
  “什么?”
  “箱子,你一个人拿两个会不会大重了?”
  “如果我拿不动两个,你也拿不动一个。只管走路,别担心箱子了。”
  “谢谢你。”
  “……”
  “我想葛海瑞会这么干脆把东西还给我是因为有你陪着我。”安黎莎低声说。
  “也许他只是见钱眼开。”
  “如果我一个人拿钱去还,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东西还给我的。”
  “葛海瑞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今天他会这么干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想他尚未打消要你嫁给他的念头,你往后绝对不要一个人和他碰面,懂吗?”
  “我根本不想见他。”——更不想嫁给他。她在心里补了这么一句。
  “这样最好,我深怕你不明白葛海瑞是怎么样的一个小人。”
  “我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
  “也许他不是不想,只是苦无机会。”桑肯恩又略带讥嘲地说。
  听他这么一说,安黎莎也想起葛海瑞有意无意投注在她身上的怪异眼光,因此对他的人格又丧失了点信心。就算葛海瑞并未对她做过什么,毕竟他曾想逼她嫁给他,怎么样他也算不上是好人。
  “走快点,我可不打算一整天就只做这么一件事。”桑肯恩朝后喊,安黎莎于是快步跟上他。
  第九章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借着散步的理由,桑肯恩将安黎莎带至前院,并以这么一句话开始了他的询问。可惜她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抬起头不解地回问他。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是因为我才离开天使镇。”他沉痛地说出这个今天才知道的秘密。“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尤其是在我残忍地拿这事取笑你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
  “你——你想起来了?”安黎莎很讶异,脸色显得略为苍白。
  真的是他?上帝!他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开心还是恶心。没有别的男人,他就是那个无耻毁了她一切的罪人。
  “我没有想起来,若不是我看——若不是玛姬告诉我,也许我到死都不会想起来。”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肩。“我喝醉了,黎莎,醉得像个死人一样,否则我绝不会那么对你——”
  “我很清楚你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没兴趣去碰像我这种无聊的女人。”安黎莎淡淡地说。
  “我不是指这个,该死!我说的是事情发生后让你独自面对你父亲。你不该离开的,应该来找我,我会帮你。”
  “玛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亲眼看见的。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宁可离开天使镇也不肯来找我?”
  她低下头,希望这暗蒙的夜色能掩藏住她脸上的潮红。
  “是我的愚蠢导致那一切,你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责任,毕竟你喝醉了,而那天在『玛姬之家』有太多喝醉酒的人,我根本不应该进去里头。”
  “那你为什么会进去?”
  “那天是圣诞夜,而父亲在前几天一直想起母亲在世时所过的几个圣诞节,心情很差;所以我就想去买瓶酒回来和父亲庆祝一下,偏偏依玲的店因节日而休息——”
  “所以你到『玛姬之家』去买?”
  她点点头。
  “我一进去便后悔了,里头挤满了人,让我觉得在那里更不可能买到酒。于是我想走,但你——你伸手来拉住我,并且——并且——”
  “并且开始侵犯你?”肯恩咬着牙。“老天!我真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被吊死。”
  “别这么说,我才是该负大半责任的人,是我的轻忽害了自己。巧的是我父亲——他甚少出入那种场所,那天居然也在——”她苦涩笑道:“我那天真是运气不佳。”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你因为我喝醉酒的莽撞举动而被逐出家门,怎么也不能说不关我的事啊!”
  “你那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有办法。”她提醒他:“如果我把你供出来,也许离开天使镇的就是两个人,这样有什么好?再说那时候的你居无定所,就算我想找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了,这件事我们就讨论到这里,再也别提起了好不好?”
  看着她仰起的脸蛋,听见她轻易便原谅了他的声音,他感觉对她的爱意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而且来势汹汹。
  “不行!我必须弄清楚一切!”
  “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天我是怎么对你的,是这样——”他俯身用唇轻触她的唇。“还是这样——”他加深他的吻,直到怀里的她因颤抖而发出声才停止。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告诉我,黎莎,我那天是否伤害了你?”
  她尚无法完全自他突兀的吻中恢复过来,所以对他的问题根本毫无反应,直到他又开口问了一次,她才惊觉到他问的是什么。
  “不!”她惊愕地张大眼睛,极力地想澄清:“我——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做你以为的那种事。”她说完后又满脸通红地靠回他的胸前,这回连夜色都无法替她掩饰。
  “幸好,幸好!”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语,庆幸自己的罪恶稍稍减轻了些。如果他当年真的罔顾她的意愿而勉强占有了她,那么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事实上你只是——你只是抱得我好紧,一直吻我,我猜你当时并不知道我是谁,也许你把我当成玛姬店里的女孩了。”
  “我很抱歉,黎莎,我的确对那个圣诞夜的事毫无记忆,而这么多年来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
  “也许注意到我们的人并不多,那天太混乱了,谁想到我父亲竟会那么清楚地看见我!”
  “我毁了你的一切,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居然轻易地就原谅了我,我觉得自己真是卑劣到了极点。”桑肯恩非常悔恨地说。
  安黎莎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她清楚地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讶异此刻的自己竟对他再也无任何的恐惧。
  没有必要了!知道真相后的他对她比什么都温柔,而她下意识里也一直想体验这种感觉,尤其是在他的怀里。
  “你没有毁了我,那天我看见太多喝醉的男人,不是你,也可能会是别人,而我——我情愿那个人是你。”她轻声对他说,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为什么?当时的我是如此恶名昭彰——”
  “但你也是所有女孩子的目光焦点。”她打断他,决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感觉:“女孩子都想靠近你,因为你既邪恶又迷人,如果没有父母亲的谆谆教诲,她们绝对会为了一尝刺激的滋味而扑向你。”她将胀红了的脸埋得更深。“我也是那些女孩子之一,远远看见你便会脸红心跳,然后低着头快步经过,事实上我很想偷偷多看你几眼。你真是好看,而那年的圣诞夜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你,那种迷乱让我彻底忘了该逃离你而非贴近你。所以我说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一切都源于我的轻率和失控——”
  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唇下,他热切地吻她,仿佛永远都不够表达这份爱情。
  “嫁给我,黎莎。”他在她的耳边要求。“我一直和自己的情感挣扎着,我强迫自己离你远一点,因为我粗鄙的行为配不上你的甜美善良。但我无法继续下去,这种高贵的作法已经折磨了我好久,打从我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到现在。我从未爱过,弄不清那种感觉,但玛姬、娜娜,甚至依玲,她们都说我对你根本就是爱;现在我也渐渐相信了,我相信这种以前未曾出现过的情感就是爱。”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替代了即将盈眶而出的泪水。“我爱你,请你答应嫁给我,好让我有机会给你更多的幸福,以弥补我对你所有的亏欠。”
  “你不用为了五年前的事向我求婚。”安黎莎啜泣道。
  “我向你求婚是因为我想,我这辈子绝对无法忍受你再一次从我身边溜走。”
  “噢,你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有多矛盾,那种明明爱你却不敢靠你太近的心情——”她抱紧他。
  “好了,来,喊我的名字。”桑肯恩替她试去眼中的泪水。
  “肯恩。”她顺从地轻喊了一声。
  “说你愿意嫁给我,黎莎。”
  “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她终于微笑地说。
  婚事既已说定,天使镇上所有的人都欣喜若狂,安黎莎更说服了玛姬在同一天嫁给霍奇,届时两对新人将面对一场极端盛大的庆祝活动。
  桑肯恩将婚期定在圣诞节,而安黎莎绝对明白他的心意,她只要想起他是多么努力对她好,感动的泪水总忍不住要掉下来。
  传统上新娘子不该缝制自己的礼服,于是她要求制作玛姬的婚纱,自己的婚纱则应她们的要求交由依玲和玛姬去负责。她一点也不在乎她们的众才艺没有她好,因为里头所包含的可贵友谊和诚挚祝福才是她所珍惜的。
  冬天的脚步已经踏进天使镇,初雪也在某天清晨缓缓降下;这雪花使男人们厌恶地皱起眉头,却使女人们愉悦地对美丽的雪花大加赞叹。
  “很漂亮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没情调的男人怎么会对这种美丽的景致叹声连连。”玛姬到牧场来陪伴安黎莎,望着窗外的雪片对她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他们讨厌在这样的天气里工作吧!不可否认,屋外与屋内的温度是不可比较的。”安黎莎笑着回答。
  玛姬的礼服已经完成了,她正在赶制两件衣裳好送给依玲和娜娜。她们是一再提醒肯恩诚心面对这份感情的人,这份挚情她永远不会忘记。
  “你的手真巧!”玛姬抚摸着手上的布料赞美道:“真希望我和依玲也能替你制作出这么美丽的礼服。”玛姬因着安黎莎的关系,又多了一位不在乎身分的好朋友——潘依玲,她们两人真的很努力地缝制安黎莎的嫁衣。
  “只要是你们缝的,我都觉得是最美的,这是心态问题。”安黎莎微笑说。
  “听说你已经缝好我的礼服了?让我看一下好不好?也许我可以先试穿——”
  “不行!”她打断玛姬兴奋的要求。“那是个惊喜,你到结婚前一天的晚上才能看见,并试穿你的礼服。”
  “噢,那还得等上一个多星期呢!”玛姬一副难挨的表情。
  “别焦急,时间总是飞也似地过去,你没听说吗?”安黎莎笑着看她。“瞧你这副懊恼的模样,也许我该让霍奇知道你已经等不及要嫁给他了。”
  玛姬红着脸过来捶打安黎莎,安黎莎则笑着躲开她,前厅回荡着两人愉悦的笑声。
  此时桑肯恩走进来,一向冷硬的脸上也因看见未婚妻而露出满脸的笑容。
  “以这个情形看来,即将来到的婚礼并未使你们紧张啰?两位女士。”
  “才不呢!玛姬唯一紧张的是耶诞节的脚步大慢了。”安黎莎再次调侃她。
  玛姬又红了脸,努力摆出不在乎的姿态。
  “我需要离开一会儿,以免你们夫妻俩联合起来嘲笑我。”
  “往走廊去吧!也许刚好来得及替霍奇拍去身上的雪花。”桑肯恩跟着说,脸上有促狭、有笑意。
  玛姬离开后,安黎莎便靠近桑肯恩,柔情无限地替他拂去眉上的雪片,桑肯恩则俯身轻吻她。
  “还好吗?亲爱的。”
  “我很好。”她微笑。
  “我希望能让你感觉更好一点。”桑肯恩说着便热情地攫取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吃过晚餐以后,安黎莎的心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因为桑肯恩答应带她去看出生不久的小马,这是她生平的第一次,所以非常兴奋。她在房间待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整理一下仪容到书房找他。她停在书房门口,举起手正想敲门时,却因为听见里头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而打住。
  “肯恩在和谁讨论她呢?”她疑惑地想着,好奇心鼓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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