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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疼你一个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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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耸耸肩。“弘昱就那性子,又冷又酷,一点人味儿都没有,谁也拿他没辙。不过他终究是个人,是人就有脾气,只要你摸清楚他的脾气,自然会知道何时可以接近他,何时最好离他愈远愈好。而且别看他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也倍儿幼稚,跟小孩子一样,只要找对时间、找对方法去挑衅他,他也会让你笑到肚子痛。”
“幼稚?”翠袖不相信的摇摇头。“不信!不信!”
“不信?”金日挑起眉峰,蓦而揽着她飞身下树。“好,咱们走,今儿上阿玛那儿用午膳!”
翠袖莫名其妙的被他拉着跑。
关午膳什么事?
他们在猜拳。
金日、弘曧、弘昶、弘明、双儿和满儿,他们围在一起叽哩咕噜半天,然后猜拳,片刻后,大家陆续在餐桌旁落坐,满儿和弘昶中间空了个位置,金日和翠袖坐在他们正对面。
再过一会儿,弘昱也来了,不吭不响,冷冷的就唯一的空位坐下。
然后,大家开动,翠袖刚夹起一片酱爆牛肉,金日便拿胳臂肘顶顶她,再用下巴指指对面,她困惑的朝前方看过去,一眼便禁不住噗哧笑出来,旁边的人早就无声笑开了。
只见弘昱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红烧鸡肉,筷子才收回一半,鸡肉便不见了,一侧,弘昶憋着笑把鸡肉放进嘴里。
筷子在空中停了片歇,又往前夹起另一块红烧鸡肉,再收回,鸡肉又不见了,筷子又停下片刻,再一次往前,这回夹的是素拌菠菜,收回,菠菜不见,再往前夹菠菜,收回,菠菜又不见了。
除了允禄,桌旁的人全都笑翻了,这时,飘在半空中的筷子慢吞吞地放下,弘昶惊叫一声,慌忙丢碗扔筷,一溜烟逃掉……
不,他没逃掉,后衣领被某人揪住,他逃不掉。
弘昱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端起那盘红烧鸡肉,手一转,一整盘往手舞足蹈,拚命挣扎的弘昶头上倒下去,空盘子放回桌面,再端起另一盘素拌菠菜,继续往弘昶头上倒得一碟不剩、涓滴不留,松手,弘昶满头满脸满身菜叶鸡肉汤汁,又叫又笑又骂地冲出偏厅。
从夹起第一块鸡肉开始,弘昱脸上都没有半点表情,直至弘昶逃出厅外,他始终板着一张陈年棺材脸,连一丝肌肉也没挑动,然后,他落回原座,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吃饭。
没有人抢他夹的菜了。
一桌人笑得东倒西歪,弘明跌到餐桌底下去,周围伺候的婢女仆人们也笑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起下来。
“这还……还算客气,上……”金日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上回他硬……硬要把三……三盘菜一筷子一……一筷子塞进弘明嘴……嘴巴里,还不准弘……弘明吐出来……”
“不……不会吧?”翠袖也笑得眼泪直流。
“弘明差……差点噎死!”
“天哪!”
“信……信了吧?”
“信了!信了!”真没想到那样冷漠的人竞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也许,她并不需要那么怕他。
不过这还不算结束,还有另一场,否则满儿就不必特意坐在弘昱身边了。
一如以往,弘昱总是第一个餐毕起身离桌的,但这一回,他才转身便停住了,慢条斯理的回过头来,往下看,满儿的手揪住他的马褂。
“弘昱,你都二十了,就不能叫额娘一声让额娘安慰一下吗?”乞怜。
慢条斯理的,弘昱拉高眼,与满儿四目相对。
“一声就好?”央求。
冷漠的目光,哀怨的眼神,大眼对小眼,好半天后,弘昱慢条斯理的转正身子,抬手解扣子,片刻后,褂子滑落,好,他可以走了,提脚,又停住,再回眸,满儿的手改揪住他的长袍。
“你不叫,我就不放手!”威胁。
他无动于衷,再解扣子,褪下长袍,又要走,再停住,回眸,满儿的手又揪住他的衫子。
“我哭给你看喔!”恐吓。
他淡漠如故,即便是最贴身的内衫,照样解带子,于是,不一会儿,内衫溜溜的落下,瘦削有劲的体魄一丝不挂的呈现在观众面前,虽然只有上半身,也够养眼的了。
欢迎大家一起来批评指教。
众人笑到快挂点,金日与弘曧各自掩住老婆的视线,满儿啼笑皆非的捧着一堆衣物,见弘昱又要离开,下意识手再伸出去,见状,金日与弘曧一齐惊慌大叫。
“额娘,千万别揪他裤子啊!”要连裤子都脱了,那还得了!
不揪裤子要揪哪里?
一时无措,满儿只好顺势揪住弘昱的左肘臂,下一刻,满厅的大笑转为惊恐的尖叫。
“不要!”异口同声。
“老爷子!”满儿的叫声最凄厉。
千钧一发的瞬间,身影暴闪,允禄及时掠至,一把捉住弘昱的右手腕,仅差一线,弘昱那只手劈出的掌刀就会砍断他自己的胳臂了,然后,父子俩又轰轰烈烈的打了起来。
一群人骇得差点昏倒,三魂七魄没了两魂六魄,满厅魂魄乱飘,大家都只剩下半条命,各自猛拍胸口安抚自己。
“天爷,天爷,险些儿乐极生悲!”金日惊魂未定的喃喃道。
“我的手……”满儿怔愣地瞪着自己的手。“没有那么脏吧?”
“不敢相信,四哥到底在想什么?”双儿心跳漏了好几拍。
“一时昏头?”兰馨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大概嫌他自己的武功太好了,”弘曧嘲讽的咕哝。“想说砍掉自己一条胳臂,我们就可以跟他打平了!”
“那肯定是为了我!”弘明异想天开,自我陶醉。
“果然够狠!”弘昶赞叹。
唯有翠袖,惊惧地瞪着那个差点砍掉自己胳臂的小叔,不要说发表感想,她连一个字都吭不出来。
想想,她还是多怕他一点比较好吧!
第四章
自七月起,乾隆便奉皇太后銮驾上木兰秋猎去了,金日不是军机大臣,乐得留在京里享受脑袋空空的生活,两个月过去,他都觉得自己快变成一条只会蠕动的懒虫了,唯一的收获是――
“真的不必再喝补药了?”声音在发抖,大眼儿汪汪的瞅定翠袖。
“你已回复我们刚认识时那样圆润可爱,所以,不必再喝了,除非……”翠袖爱不释手地在他粉嫩嫩的脸颊上摸呀摸的。“你自己想喝……”
“那就不必了!”金日惶恐的大叫。“这辈子我连药味都不想再闻到了!”
翠袖哈哈大笑。“夫君,你真的跟小孩子一样耶,那么怕喝药!”
金日不悦的噘起小嘴儿。“你管我!”
“好嘛,不管嘛!那……”翠袖斜眼瞅着他。“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琼玉格格和琼古格格?她们不是跟你一起玩大的吗?”
“谁跟她们一起玩大了?”金日没好气的嘀咕,顺势在炕上落坐。“我跟她们在一块儿玩过两年而已,可也够受的了,那两位小魔鬼简直天生糟蹋人的,着实可恨!”
“为什么?”翠袖也跟着坐下,两眼好奇的瞅定他。“她们很任性吗?”
“不,琼古可乖着呢,没见过比她更文静的小孩,可是……”金日苦着脸叹了好几口气。“她有个毛病,每回一见到我就揪住我的衣摆不肯放手,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连上个茅房她也要跟……”
翠袖失声爆笑。“不会吧?上茅房她也要跟?”
“当时她才四、五岁,我怎么说她都不懂,硬拉开她的手她就嚎啕大哭,”金日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比她更想哭好不好!”
翠袖笑歪了嘴。“真……真可怜!”
“至于琼玉……”金日更是一脸悲惨。“她是集精灵古怪之大成,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点子要我陪她一块儿玩,要闯了祸,挨骂、挨揍的肯定是我,这辈子我挨骂、挨揍最多就是那两年!”
“好……好惨!”翠袖同情的笑出眼泪来。“后来你没再见过她们吗?”
“有几回进宫时碰上,远远一见着她们我就溜,根本不敢同她们面对面。”金日很诚实的承认自己的窝囊。“再后来她们回到蒙古,只一回她们阿玛过世,我去吊丧时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机会碰面了。”
“那么……”翠袖小心意意的端详他。“你不觉得她们长大后更漂亮了吗?”
“漂亮又如何?汪映蓝我都看不入眼了,何况是她们。”
“至少,她们懂事多了吧?”
听她绕着琼玉、琼古问个不停,金日终于察觉到异样了,歪着脑袋,他怔愣地注视她片刻。
“咋儿你跟额娘一块儿进宫见皇贵妃,另外又去见谁了?”
翠袖不太自在的移开视线。“呃……太后。”
金日往上翻了一下眼,又叹气。“所以,是太后要你来问我这些的?”
翠袖尴尬的咧嘴傻笑。
“那额娘呢,她又说什么?”金日再问。
翠袖笑得更夸张,十分滑稽。
金日无奈的揉揉太阳穴。“额娘要你按照太后的意思来问我,一来可以完成太后的意旨,二来可以乘机试探一下我的心意,对不?”
翠袖垂眸,不敢吭声。
“就知道是额娘搞的鬼!”金日喃喃道,舒臂拥她入怀。“你啊,我就爱你这翠纯性子,千万别让额娘给教坏了啊!”
“额娘也是为我好嘛!”翠袖呢喃。
金日轻叹,“这点我倒是无法否认,额娘的确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为你着想。好吧,我再给你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他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琼古、琼玉确实懂事多了,但我不喜欢她们的个性,一个太闷、一个太鬼,我爱的是你这种性子单纯又快活的小女人。现在,满意了吧?”
双颊透出喜悦的嫣红,翠袖笑得阖不拢嘴。“满意!满意!”
“既然满意了……”他起身,赶她上床。“该睡午觉了吧?别累坏了孩子。”
“人家又不想睡!”翠袖不情愿的爬上床躺下。“好奇怪,上回我成天睡到晚,这回却反而精神得很呢!”说是这么说啦,躺上床不过一会儿,还不是照样很快就找周公嗑牙去了。
“呃,我也睡一下好了。”看她睡得那么香甜,金日忍不住也想上床去“陪陪”她,至于怎么陪,当然是随他的意思。、
可是……
喀喀喀,门上传来小心意意的敲门声,金日恨恨地收回欲待上床的身子,伯吵醒翠袖,只好亲自去开门问话。
“什么事?”
“二格格有急事找爷您。”香萍恭谨的回话。
“双儿?”金日略一思索,提脚踏出门坎,“福晋睡了,小心伺候着,别扰了她!”语毕,大步走向后堂。
最好真是急事,不然他一定要把双儿扔进沁水湖里头去!
“到底什么事?”
“嘘,不要出声,跟我来就对了!”
拉着金日,双儿一路埋头紧跑,从世子府到王府,从侧门到西路苑,从一进院到二进院,这才猛然煞住脚,回头对他此了一下噤声的手势,再蹑手蹑足溜向厢房外,自洞开的窗户偷窥进去……
厢房内是汪家四口子,他们在吵架。
“不要?为什么不要?简贝勒有什么不好?”汪夫人气势汹汹地质问。
“看上去比娘还要老,有什么好?”汪小弟在一旁多嘴。
汪夫人窒了一下。“好,那诚亲王才三十四岁,够年轻了吧?”
“姐姐是汉人,只能嫁过去做妾,上面还有一位福晋、两位侧福晋、两位庶福晋压在头上,姐姐不被欺负死才怪!”汪小妹在另一边多舌。
“只要王爷疼爱她不就行了。”
“就是因为王爷一定会疼姐姐,姐姐才更会被欺负呀!”
汪夫人咬咬牙。“愉贝勒就没问题了吧?他跟映蓝同年,够年轻,也只有一位嫡福晋……”
“太年轻了,在皇上面前根本说不上话。”汪小弟小声提醒。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对,这个不行,不行,”汪夫人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提名。“那……那……”
“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汪映蓝终于开口了,声音冷然,语气决然。
汪夫人呆了呆,旋即拉下脸来。“为什么?”
汪映蓝没吭声,汪小妹看看姐姐,再扯扯娘亲的袖子。
“娘,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
“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根本理也不理她呀!”汪小弟嗤之以鼻地说。
“可是姐姐好喜欢好喜欢他呢!”
“白搭!”
“等等,”汪夫人狐疑地来回看他们兄妹俩。“你们到底在说谁?”
“这府里的四阿哥嘛!”
汪夫人一愣,双眼愕然猛睁,“那个冰块似的哑巴?”她失声道,随即断然摇头。“不成,这府里的人都不成,他们不会帮我们的!”
“可是姐姐喜欢嘛!”
“不行就是不行!”汪夫人全然不予考虑。“好了,既然她自己挑不上,那我来帮她挑就是了,总之,只要能让你们的爹回来,让他官复原职,甚至再高升两级,不管是谁,她都得乖乖嫁过去!”
人,一但贪心起来,总是愈来愈贪,没有止尽。
“我绝不嫁!”汪映蓝十分坚决。“爹受贿舞弊是事实,本就该为他犯下的罪接受惩处,我不想为他做无意义的牺牲!”
汪夫人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那种目光好像是在说:你脑筋打结了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打一开始你就没持过反对的意见,为了救你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这会儿匆地正义凛然起来了?”
汪映蓝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汪夫人,眼底是令人心寒的无情。
“虽然是亲生我的父母,但我实在无法不轻视你们,身为你们的女儿,这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说的话更是冷酷。“然而,如同玉公子所说,起码生我养我的是你们,为了偿还这项‘债务’,我愿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任何事……”
话说得太难听,听得汪夫人一整个脸都黑了,不过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句话,有那一句话,其它都可以忍耐。
“那你还……”
“那是之前的想法,与其懵懵懂懂的度过这一辈子,不如把这一生再还给你们,所以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毫无异议。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不那么想,那是怎么想?
汪夫人目中掠过一抹慌意。“你……”
“我一直以为来世间走这一遭是毫无意义的,天底下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为他珍惜我自己,然而现在,我终于明白那种想法是错误的。因此……”汪映蓝的声音总是那么清柔甜美,却没有半点温度。“我决定我为你们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往后,我不愿意再为你们出卖我自己了!”
汪夫人心中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不再听你的话了。”汪映蓝语气平板地说出她的最后决定。
不听她的了?
那她如何救回被充军到黑龙江的丈夫?
汪夫人慌了、乱了。“但你爹呢?你不管你爹了吗?”
“我说过,他是咎由自取。”
“你你你……你这没良心的畜生,什么叫咎由自取,也不想想你爹是为了让你们过好日子才会那么做,”汪夫人气急败坏的怒叫。“他是为了你们被充军到黑龙江的,你竞……”
“不,爹是为了娘,因为娘想买珠宝首饰、想做华衣美服、想过奢侈豪华的生活,”汪映蓝冷冷的打断汪夫人的怪叫。“为了满足娘的愿望,爹才会收下贿赂,是为了娘,不是我们!”
句句话都是事实,汪夫人无法为自己辩驳,顿时老羞成怒的拉长脸。
“你喜欢四阿哥又如何?那个女人绝不会让你嫁进来的!”
“倘若他心里也有我,他不会理会这种世俗的阻碍。”
“若是他心里无你呢?”汪夫人冷笑。“如今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迷上你,譬如这府里的男人,谁多看你一眼了?”
汪映蓝沉默了会儿。
“我会尽我所能让他注意到我、喜欢上我,若真是不行,我只要能看着他就满足了。”
“这也行,就算你成了亲,照样可以看着他不是?”
“不,既然我心里有了他,我就要为他守着清清白白的自己。”
以往,她从不在乎自己的将来,是好是坏全都不重要;但如今,她终于能体会为何要珍惜自己的心情。
她,是为“他”而活的。
“讲得可真好听,不如说你不想死心,希望他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嫁给他。”汪夫人满眼嘲讪,句句讽刺。“告诉你,你是在作梦,现在他不喜欢你,将来也不可能喜欢你!”
“无论你如何讥嘲我,如何逼迫我,我绝不会再听你的,”汪映蓝平静的面对汪夫人的挑衅,不气也不怒。“你强不了我!”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她始终是这副云淡风轻,冰冷漠然的态度,别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挑动她的情绪。
她不怒,汪夫人可怒了。“终身大事由父母决定,不容你下嫁!”
汪映蓝冷静的目注汪夫人。“届时我不拜堂行礼,你又能如何?”
“你你你……你这不肖女!”汪夫人当场气爆,火得飞天遁地。“竟敢忤逆亲娘,你……”
接下去她又拉扯嗓门狂骂了些什么杂七杂八,金日已经没兴趣继续聆听指教,于是向双儿使了个“走人”的眼色,兄妹俩悄悄离开客院来到后殿,再一齐幸灾乐祸的放声狂笑。
“瞧那个老婆娘急头掰脸的!”
“活该被气死!”
“真是不要脸皮,想要四哥喜欢她?我看四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她那么一个人呢!”
“她一辈子都休想如愿!”
“这下子她们可有得吵了!”
“就让她们母女俩卯起来斗个你死我活吧!”
好半晌后,两人终于笑够了。
“大哥,接下来昵?”
“让她们继续吵。”
“咱们那些对汪映蓝有兴趣的叔叔、堂哥们呢?”
金日唇角勾起胸有成竹的笑。“额娘暗示过他们了,想要汪映蓝做小,行,可别替她父亲说项,不然别怪阿玛不开面儿掀他们的底儿!”
双儿禁不住又大笑起来。“那个老婆娘真是可悲,满怀希望都在女儿身上,没料到这条路早就被咱们给堵死了,还在那边没死活的跟她女儿吵,吵赢了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一场空!”
“我就是要她没死活的忙,末了落一场空,恨死她!”
“还有汪映蓝,”双儿冷冷的笑。“也不知道她在傲的哪把劲儿,不但瞧不起任何人,也不将别人的死活好坏放在眼里,她真以为是仙子下凡不成!”
金日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地望着客院那方向。
“当初她实在应该听从算命先生的劝,跟了玉堂弟也就罢了,偏她摆儿摆儿的不肯嫁,又来害死我儿子,不能怪我对她使阴,这痛苦也是她自个儿兜来的!”
“大哥,”双儿一脸关怀的瞅眼打量他。“你还惦着那孩子?”
金日瞟她一眼,嘴角浅撩,苦笑。“怎能不惦着,是我亲儿子呀!”
“可是额娘说……”
“我知道、我知道,”金日安抚地按按她肩头。“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我才会惦起他,其它时候我都尽量不去想他,不会让你大嫂起疑的。不过这把火儿可得在那对母女俩得到惩罚之后才能平息下来,这点你就宽容大哥一点吧!”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不只你恼火,我也恼啊,就算大哥不想惩罚她们,我也放不过她们!”双儿娇嗔道。“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我明白,”金日亲爱的搂搂她。“谢谢你。”
双儿俏皮的吐吐舌头。“不客气。”
金日笑着捏捏她的腮帮子。“好了,继续帮大哥盯住她们,由她们尽情吵,可别自相残杀起来了。”
“知道了。”
话谈到这里,匆地,一条人影飞闪而至,落地躬身,是铁保。
“爷,黄公子急事求见。”
又是急事?
“黄希尧?”
“是,爷。”
金日蹙眉,随即朝双儿挥挥手,而后启步行向侧门,心头暗暗嘀咕。
去年底他奉皇命随军征讨大金川,黄希尧不便跟随,于是向他告辞回河南,当时他还以为会有好一段时问见不着面了,没想到黄希尧又跑来找他,还说是急事。
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果然是麻烦!
“高恒?”金日不屑地冷哼。“那家伙我向来没好印象,仗着是国舅爷,可嚣张了。”
“那么,金公子,您愿意帮忙?”黄希尧满怀企盼地注定他。
“我们是朋友,你又帮过我,我怎能不回报你,只是……”金日迟疑着没敢立刻答应帮忙。“我得考虑一下……”要帮黄希尧,他就得出京,但他放心不下翠袖呀!
正犹豫间,才刚分开未久的双儿又慌慌张张跑来了。
“大哥、大哥,不好了,大妞儿和玉妞儿要来了!”
“什么?”金日失声惊叫。
“皇上行围子巴颜沟时,蒙古诸王恭进筵宴,大妞儿、玉妞儿也去了,然后就一直跟在太后身边,打算跟太后一起回京来。”
“他大爷的!”
这还不够,弘曧也呼地一下飞入厅内来,模样更是气急败坏。
“惨了、惨了,大哥,玉……”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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