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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炊烟(女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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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换成了一盅热腾腾刚出锅的冰糖燕窝。
小院里夜凉如水,芭蕉叶下投射着斑驳月影,万合欢坐在他对面,双手搭在石桌上,脑袋趴在上面看着江釉喝燕窝盅。
他要去找一个同他一样大,和他一般高,长得很像,还笨笨的男子,明嘉木开口就要这样子的男子,可是这该上哪里去找呢?
他双眼呆呆地出着神,同他一样大一般高长得像,那他不也符合条件嘛,他微微低头,脸上飞过两道红霞,随即又拍了拍脑袋赶走了这念头,她还要很笨笨的,他又不是。
江釉喝完了燕窝盅,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看着穆丘丘坐在一边还是一副无神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万合欢连连点头,江釉绞尽了脑汁,想着笑林广记上最得他心意的几则笑话,甚至添油加醋,万合欢已经笑得整个人都滚到了萧岚身上,连那无湘也是趴在石桌上一手捂着肚子笑岔了气,穆丘丘还是没有勾一勾嘴角。
江釉只讲到口干舌燥,停了下来,无奈地看着穆丘丘,看来他爷爷的选择真的伤他太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说走就走,虽然换做他自己也许也会做同样的抉择,可对丘丘来说,却是被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抛弃。
萧岚打着哈欠起身说要去睡了,“今晚笑得都有些饿了,看来睡觉前我得先去找点吃的。”
没多久万合欢也起了身,无湘突然也猛的站起来,叫住了他,“阿欢。”
“嗯?”万合欢回过身,“什么事?”
“我之前问你要的东西,现在能跟你去拿吗?”
“当然能啊。”
两人一起走向扶梯,江釉看着无湘的背影,勾起了唇角,希望阿欢这次能继续呆呆傻傻下去,可千万别把无湘抓了包,他特地准备了那本手札,要是到不了童茗手里去,岂不是枉费了他一番心意。
院里只剩了他和穆丘丘两人,他伸手支着下巴,“丘丘,丘丘。”该怎么才能解了你的心结?他的燕窝盅喝的有些太多,又打了个饱嗝,肚子里动了动,大概有些胀气,他一手还轻轻覆在嘴边,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试试也无妨,走到穆丘丘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丘丘。”
“我又没有告诉你,我快要做爹爹了。”
“宝宝在动,你想不想摸摸?”
穆丘丘没有反应,江釉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因为胀气有些蠕动的小腹果然隐约有些动静,江釉抓住他的手,“丘丘,爷爷很寂寞,他离开了,解脱了自己。下辈子,他一定可以投胎继续遇上奶奶,因为她们是那么相爱。”
穆丘丘的手缩了缩,抬了眼看着他,江釉弯着唇角,“宝宝在动,是不是?”
穆丘丘的手贴在他小腹上,江釉的小腹仍旧平坦,但是那种微微蠕动的感觉在掌心格外明显,穆丘丘颤巍巍地摊平了手掌,难以想象,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跳跃,在颤动。
好半晌,他突然开了口,“哥哥。”
江釉欣喜地眼神发亮,穆丘丘抬起了眉眼,“爷爷他走了,也会变成一个小宝宝重新降临吗?”
“会的。”他点着头,穆丘丘还是看着他,眼眶泫然欲泣,“那都是骗人的,爷爷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丘丘。”江釉抓住了他的手,“既然你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什么不去相信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在痛苦里?”
穆丘丘的眼眶发了红,口中喃喃低语,“相信。”
“爷爷可以选择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可他没有,丘丘,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既然生无可恋,不若去寻找可能的相遇,至少他是带着希望离开的。”
穆丘丘终于哭出声来,趴在江釉身上,“爷爷不要我了。”
江釉胸前的衣服被他沾了湿透,拍着他的背,“哭吧,丘丘,哭出来就好了,别再憋着了。”
***
“阿欢,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拿出来。”
“哦,那好,你等下,我马上出来。”
“你慢慢找,我不急。”
万合欢进了房,无湘飞快地跑到沐云泽和江釉的房前推门进去,他大略扫了一眼,绕过屏风来到里间,右手边连接的书房一眼就能看到,他飞快地跑进去。
“最右边的架子,三十六计旁边,在这里。”他轻声低语,抓过那本手札塞进怀里。
跑回万合欢房前的时候,他正从里面出来,“无湘,给你。”
无湘下了楼,回到小院正看到穆丘丘趴在江釉身上大哭,他绕开了两人,一个人穿过过道回到了右副楼。
上了黑漆漆无人的二楼,回房一个人躺下,抓出那本手札,想起刚刚在小院里和他们一起坐着的情形。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开怀的大笑,忘了他来云泽庄的目的,忘了娘亲要他做的事,难怪爹爹总是那么怀念云泽庄,如果,如果他也生在这里,该有多好。
***
第二天天朗气清,沐云泽大清早站在主楼,虽然睡了一整晚书房,她看上去倒是没上一次睡书房那么哀怨,指着黄历回头朝江釉道,“今日不宜出门远行。”
“我看到了。”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又不算是远行,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了?”
他带好了干粮,水,用来装水的竹筒,还有那个水葫芦,打好包袱,沐云泽接了过来背在身上,“其实,要是我自己去,都不用一整天。”
江釉在她背上捶了一下,萧岚站在柜台前,“小心些。”
“知道。”两人出了门,沿着茶田走出去,慢慢消失在云泽庄前的茶田间。无湘从右副楼出来,走到柜台前,“岚叔,今日,今日是我娘的忌辰,我想去祭拜一下,可以吗?”
“当然。”
无湘出了云泽庄,却不知道萧岚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地叹了一声,主楼桌上的茶叶罐子有几个快要见底,明荈从水榭搬了两坛茶叶过来,正掀帘出来听见他在感慨,顺口问道,“你叹什么气呢?”
“如果今天真是他娘亲的忌辰,该多好。”
明荈没听得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
无湘走在集市上,朝着茗溪茶楼的方向过去,头也不转,沿途遇上一家新开张的铺子,他也没看,差点被放着的鞭炮火星溅在脚上。
终于回到茗溪茶楼前面,他低着脑袋进去,直接上扶梯,上到三楼。
“娘亲。”他推开一间雅阁的门,童茗只要在茗溪茶楼,都会在这里,果然,案几前坐着一个人,对面还有一人,隐约记得在家见过这女人几次,似乎还听人叫她大人,还有下人说她是湾镇的县令。
他不明白,为什么湾镇的县令经常都会出现在锁柳镇上,不过他眼神闪了闪没敢再多看,走到童茗身边把那手札掏出来。
“是什么?”童茗接了过去。
“沐魁的手札。”
“手札,她的手札还真多,临死前还留了本压根没用的。”
无湘心下好奇,很想问她沐魁临终留下那本是什么,可还是没敢开口,倒是对面那女人问道,“怎么没用了?”
“不过就是那十种炒青手法,都练了这么多年,口诀早就倒背如流了,还要了有什么用处?不过这又是什么?”她翻了开来,无湘站在她身边,摇了摇头,“我没看,不过沐云泽点茶的时候,能够调出活灵活现的鱼。”
“鱼?”
“嗯,活生生的,像是能从水里跳出来一样,她们好像还准备炒制什么真正的凤翔舞。”
童茗抓着那本手札,面色不太好看,“我知道了。”
无湘看了她一眼,“那,那我走了。”
“等等。”
他回过身,童茗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他心里暗道着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就听童茗道,“透客人的茶水里,不用多,用小指甲挑一瓣就够。”
***
无湘出了茗溪茶楼,一手按在胸口,捂着那包药,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走了出去,又觉得眼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云泽庄一个伺茶的,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蓝心摇了摇头,还是朝前走去,进了那家新开的铺子。
门前的鞭炮碎屑还没打扫干净,他一进门,一个年轻的男子飞快地迎了上来,“公子,需要点什么?”
蓝心摸了摸下巴,“据说什么都有?”
他连连点头,“各种用具都齐全,只要你说是派什么用处,我都能找给你,如果需要春意药的话进内堂,绿珠会招呼你。”
“那,给孕夫用的呢?”
“孕夫?公子你有身孕了?”
“不是,送人的。据说,怀孕的时候不能行房。”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怕动作大了容易流产,若是轻一些注意姿势的话,还是可以的。”他走进去在还有些乱的架子上翻了一阵,“给你。”
蓝心接过那形状有些奇怪的软垫,“这干什么用的?”
“垫在腰下面,可以把下身架起来,既不会碰到腹部,也不需要用力。”
蓝心左右看了看那垫子,“好吧,那就要这个了。”他付了钱离开,没多久那铺子又进来一人,负手在身后四下扫了一圈,“你倒是弄得像模像样的嘛。”
“那是。”
“废话不说了,红儿,给我弄副铁链来。”
他怔了怔,“你要铁链干什么?”
“带四肢铁铐的那种,要你拿就拿,别忘了谁出钱给你租铺子的。”
“可是,白少,你不是要强害良家男子吧?会不会连累我?”
“再不拿现在就关你县衙大牢去。”
红儿飞快地跑到架子前,“我就拿。”
他把带着铁铐的链条颤巍巍地递到她手里,“你真的不会做坏事吧?”
第六道茶之山泉水
白茫一手抓着铁链,从那铺子出来,把那铁链折了几折,抓在手里。红儿站在铺子口看着她离开,还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和绿珠有个安定的地方过日子,他可不想又出事。
日光洒在锁柳镇的青石街道上,石板早已被行人日复一日踩得光滑无比,阳光打上来,几乎能折出耀眼的光芒。
白茫行色匆匆,没去主意两边,走到街角正要转弯,一个人影突然冲到她面前揪住了她的衣服,“白,白少。”
白茫低头眯眼,“冯公子有事?”
“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听,听人说,你把顾四公子给绑了回去关着,是不是真的?”
白茫弯了弯细长的凤眼,“我可没绑他,是他自己上门来找我的,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
冯暮不解地看着她,她紧了紧手里的铁链,“回家去吧,我还有事。”
“白少。”冯暮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撒手,“我一直想和你说。”
“嗯?”
“那个,我……”他涨红了脸,“白少,你上次曾经在这条街上救过我,你还记得吗?”
“救?”白茫愣了愣,她好像充其量也就在他被顾南音推倒后扶了他一把。
“白少,其实,其实自从那天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做梦都会想起来。”他抬起眼来,水光朦胧。
白茫一低头,看着他,若是在以往,这送上门来的艳遇,她肯定不会放过,可她现在竟是没这个心情,只想着回去看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踢门的家伙。
“抱歉。”她没再多说,转身就走,留下冯暮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指掐进了指腹,顾南音,凭什么?
明明也不过是个侍君的儿子,凭什么就从小被当成嫡子一样宠着养大,连那顾长公子也是好脾气得要命,从来不会欺负他。
甚至,在被童少当家拒婚后,背着那一身已经差到不能再差的名声,居然还能勾搭上白十三少。
顾南音,他阴沉下了眉眼,“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白少,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明明就该是我的。”
***
顾南音踢门踢得腿软眼花,一时脱了力,也发现根本没人会来放他出去,只得回身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真是中了邪,冯暮喜欢白茫让他喜欢好了,他居然会想着要抢了去,也不想想白茫是什么人,结果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困在了这里。
他累得够呛,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他咂咂嘴,正觉得口渴,动了动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像是被扣住动弹不得,他猛地睁开眼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起身都起不来。
“你干了什么?”他朝着站在床头的人大喊出声。
白茫无奈地摊了摊手,“你实在太能折腾了,不锁起来我的门都快被你踢烂了。”
“那你放我走。”
“顾四公子,别忘了是你自己先送上门来的。”她不怀好意地伸手摸着下巴,“我只是顺了你的心意,你又何必反悔?”
他的双手双脚都铁铐扣住,链条缩在床柱上,根本脱不开身,他恨恨地看着她,“我爹会来找我的。”
“这你不用担心了,我派人上你家去送过信了。”
“什么?”他吼出声来,白茫掏掏耳朵,“我让人和你爹说,我十二哥回娘家来探亲,一个人闷得慌需要个人陪陪,所以你今晚不回去了。”
“你这个混蛋。”
“我那信差还说你爹看上去挺开心,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她暧昧地俯低身子,顾南音偏过头呸了一声,他该想到的,自从他被童雨缪拒了婚,又有了那跳河的传言,爹爹就巴不得快点把他嫁出去,而且还很是看好白家十三少。
还说除了她,已经没什么正经人家会肯收他这种声名狼藉的了。说不定,爹爹就算猜到白茫会强要了他,生米煮成熟饭,他也乐得看其成。
白茫伸手从床柱一角伸手捞着铁链一路滑到他脚踝上,发出碰撞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决定乖乖听话了。”
“你想得美。”
“那就别怪我了。”她伸出手,指甲瓣极轻地搔过他的脚底,顾南音痒得不可自支,啊了一声,难受地不停晃着身子,只晃得铁链发出越发清脆的响声。
***
巳时过了一刻,日头高高升起,沐云泽走在前面,回身拉着江釉的双手,上了一个较陡的小坡,“还是我来背你吧。”
“不要。”
“你肚子里有宝宝。”
“岚叔不是也说了,每天都需要动动。”
“这会不会有点剧烈了?”
“会吗?”江釉抬眼看她,她挠挠头,“我不知道。”
“可是我没觉得不舒服,今天早晨也没想吐。”
山道渐宽阔,沐云泽和他肩并肩一手拉着一手,“一会两边道上开始有刺木的时候,自觉点上来。”
“好吧。”他伸手摸摸她背上的包袱,“我有点饿了。”
沐云泽停下了脚步,取下包袱,他在道边的岩石上坐下,沐云泽蹲在他身前,看着他小口吃着食盒里带着的茶卷,笑道,“江大公子变成猪崽子了。”
“你才猪崽子,你是牛崽子。”
“为什么?”
“一身蛮力。”
“不然就背不动猪崽子了。”她转了个身,还是蹲着身子,双手一提,江釉吓了一跳,嘴巴里还咬着半根茶卷,身子已经到了她背上,他连忙紧勾住她的脖子。
沐云泽抓起包袱,“我背着你,你边走边慢慢吃。”
“你要吗?”
沐云泽偏过脑袋张了张嘴,“你喂的就要。”
江釉也不伸手,直接把脑袋凑上去,唇边露出来的小半根茶卷送到她嘴边,被沐云泽一口含下去。
“我好像听到前面有水声。”
“嗯。”沐云泽嚼完了咽下去,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应该到悬衣瀑布的上游了。”
“那等找到泉眼,再往南走十里地,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娘的手札上写的吗?”
“哦,不过我怎么觉得我以前不是往这里走的,也能见到茶树。”
“谁管你见到的,我们要的就是这一片。”
***
“你放了我,放了我,啊。”顾南音眼里冒着泪花,又哭又笑的,脸蛋都开始发红,五个洁白的脚趾缩成了一团,白茫伸出食指在鼻下蹭了蹭,脸上还是不怀好意地笑着,“我早说了,只要你乖乖的任我摆布,我立刻放了你。”
“你做梦。”
“怎么还是学不乖,嘴硬能有什么好处?”她叹了口气,不再挠他脚底的痒痒,撩起了他的长衫下摆,从他腿脚衬裤的裤管开始撕得一声,扯断了膝盖以下的裤子,露出白花花一段纤细的小腿。
“你想干什么?”他踢了踢腿,铁链不断发出碰撞声,白茫抚了抚他的小腿肚,他羞气恼怒,啊啊乱叫。
“我还没开始动手,你就叫成这个样子,那等会嗓子叫哑了怎么办?”
他愤愤地怒目瞪着她,白茫恍若未见,“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来。”
***
哗哗的水声不息,江釉从沐云泽的背上下来,蹲下身子伸手撩了一捧水起来,“比庄后的水要凉。”
沐云泽站在他身边,应了一声,面前是一大片湖泊,水流朝着前山的方向流去,到尽头奔腾而下,悬衣瀑布,已是这瀑布的尽头,水流小了六成不止。
两人沿着湖泊一边继续向后山的方向走去,湖面越来越宽,山道则是越来越窄,江釉扯了扯她的袖子,“有桥吗?”
“没有。”
“那怎么过去?”
他话音刚落定,脚下的山道已经到了尽头,前面皆是无法下足的下行坡地,长满了杂草灌木丛,水声潺潺,却已经变得很浅,他惊喜地指着大块卵石间一个汩汩出水的泉眼,“阿泽,到了。”
“嗯。”沐云泽点了点头,一脚踩上半泡在水中的卵石,回过身朝他伸出手,“来。”
江釉先跨了一脚上去,踩稳了,一手拉着她的手,另一脚也跟着上去,身子不稳地晃了晃,沐云泽伸手一捞一抱,他靠在她身上,突然笑道,“要是摔进水里,我先拉你垫在身下。”
“你不用拉,我肯定自觉做你的肉垫。”她双手扣着他的腰,“站稳了?”
“嗯。”她又过去了一块,这些卵石看不清水下的深浅,也不知道是不是稳固扎实,她不敢贸贸然背他,怕一脚踩上晃悠的卵石两人一起落了水,自己先落脚试过了,不稳的换过,就这样一步一步,好半天,才到了半途。
江釉站在一块平坦的大卵石上等着她,沐云泽踩过去站稳了,这次两块靠得很近,她站在卵石边上蹲下身,两手在他腰际一抱,一把就把人抱了过来,蹲着的双脚转了个身,把他放下来,稳稳地落在卵石的另一边。
山风徐徐刮过面颊,耳边皆是流水的声响,沐云泽蹲着身子,把脸埋在他小腹间,顺势不忘吃点豆腐。
江釉看着水面,“其实水很浅,可以踩下去。”
“胡说八道。”沐云泽站起了身,“这天气,你嫌自己身子太好,不会着凉是不是?”她也看了看,“不过我可以下去,这样我就可以背你过去了。”
“你也嫌自己身子太好,不会着凉是不是?”江釉拉了拉她的耳朵。
“我本来就很好。”
“不要,继续走这大石头好了。”
第六道茶之潇湘雨
山道渐渐变窄,夹道长满了带刺的灌木,飞鸟不栖,所以称为“鸟不归”。然而这灌木上却长着拇指大小的殷红色浆果,每年秋天,落满了山路,若是有人经过,踩得满地都是红色汁水,糜烂脏污。
天已入秋,正是这浆果成熟的季节,沐云泽脚踩在那落满浆果和枯叶的山道上,不断交替发出沙沙和噗吱的声音。
江釉趴在她背上,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这声音,”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真有意思。”
沐云泽摇了摇头,她没发现这里除了稀稀疏疏的鸟叫和渐远的水流声还有什么声音,她双手勾着他的膝盖朝上轻轻提了提,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确认他的脚比“鸟不归”的灌木丛顶端要高出一小段,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他双手勾着她的脖子,闭眼听着她脚下的声响,很轻,很悦耳,很有规律,也很安心的声音。
他学过琴,也试过吹笛,多多少少会一些皮毛,不过都算不上精通,也丢下许久了,因为他还是喜欢箜篌的音色,虽然这种乐器并不像琴筝那么受欢迎。
沐云泽肩膀突然朝后抬了抬,“釉儿。”
“嗯?”他睁开眼微微抬起头来。
“你看。”
山道尽头是一处悬崖侧壁,向着日光的方向果真贴崖长着一小片茶林,没有人为采摘修剪过的枝桠即使在秋日也依旧繁盛,还有几株甚至是从悬崖的石缝中生长而出,大小错落不一。
沐云泽把他放了下来,“我去采,你呆在这里。”
“这个叶片看上去和茶田里的大叶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早说了,找到了也未必有用,这种茶树,满山头随处可见,我就没觉得这一片能有多特别。”
“你就知道泼冷水,要是不特别,你娘亲何必特地把它提出来。”
“谁知道她,也许哪天吃饱了闲得发慌。”
江釉站在原地,看着沐云泽甚是熟练地一拢一掐,挑着发紫的嫩芽叶,投进一个巴掌大小的带盖方形小藤筐,小半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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