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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炊烟(女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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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托盘下来,“怎么?负荆请罪来了?”
  “岚叔。”
  “云泽,我发现你最近老是叫我岚叔,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沐云泽语塞地站在原地,萧岚站在实木的第一级扶梯上,正好够得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起来,自从你长大以后我都很少能拍得着你的脑袋了,好了,不逗你了,进去吧。”
  “釉儿他……”
  “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萧岚下了扶梯慢慢走开,沐云泽慢慢地上去推开了门,他靠在床上没有躺下去,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卷书页,屋里安静得只听得见他翻书的声音,他侧头看着她进来,视线下移到她手里的茶叶上。
  “这是……”
  “凤翔舞,可惜是秋茶,喝不了。”
  江釉微微坐起了些,沐云泽走过去,他接了去,她低头看着他的神情,“你,不生气了?”
  “要生气也不该是生你的气。”他松开了书页,手指伸进茶叶间抄起又放下,“我只是,”他轻摇着头,“只是想到宝宝以后也许,也许……”
  江釉咬了咬唇,眼角的泪迹似乎比原先多了些,不再只是沐云泽留下的那几滴,眼眶微微泛着红,“如果他将来一直带着病痛,那样子缠身病榻的生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沐云泽坐在床头扳过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如果他真的生下来就身弱体病,我们就天天给他泡药澡,我带他翻岭南山,带他去采野生茶,带着他风吹日晒,”她伸手刮了刮江釉的鼻子,“小病猫都能养成豹子。”
  江釉破涕轻笑出声,“那要是个男孩子被你这么养,以后还能嫁的出去?”
  “那就是你操心的事了。”她勾了勾唇角,“这茶叶怎么样?”
  江釉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了一小片,“看样子,该就是它了。”
  “我也觉得来着,老娘藏着掖着谁都没告诉,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
  “也许,童茗的那些私心,她当初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他看着自己手里那本手札,正是之前在水榭阁楼找到的那本,都是沐魁随手写下的只字片语,“她念着师徒情谊,却也在最后,给童茗套了一个局。”
  沐云泽不解地看着他,他用手指在那本手札的页边从头划到了底,书页一张张飞快地在眼前闪过,“她把一本无用的手札当宝贝一样郑重其事地交给童茗和明姨,童茗霸占了去那么多年,却不会想到,那些真正的宝贝,都在这看似生活琐碎的一字一句间。”他压平了有些折起的页脚,“也许娘觉得,只有你才会去看这些。”
  江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沐云泽叹了口气,“我没想过,不过至少,我娶了个会看她这些东西的人。”
  ***
  江釉又在床上躺了两日,喝了不少养胎安胎的汤药,这天开始下了床,那大夫交待下来不能剧烈地动作,其实他也剧烈不起来,慢慢吞吞地走几步路也觉得脚软身子酸。
  沐云泽从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连明嘉木和明甘露也都不着家,江釉慢悠悠地走到了主楼,万合欢乍呼呼地跑过来,“你怎么下来了?”
  “我怕我再躺下去会忘了该怎么走路。”他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人都上哪里去了?”
  “我在啊,丘丘也在,还有明姨和岚叔,还有……”
  “阿泽她们呢?”
  “她们啊,没回来过。”
  江釉转脸看着墙上挂着的黄历,今日已经十四了,明天就是中秋佳节,那也就是说,斗茶会也在明晚。他抿了抿唇,一阵熏香味飘过鼻间,他转头看过去,明荈正小心翼翼地捧着香斗进来,萧岚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小心,直到香斗安放到了柜台后的长案条上他才放心下来。
  绢纱糊成的六层香斗,正中一根用线檀香扎成的主香,下面铺着散碎的檀香沉香,还有一些香灰,两边插着镂空的彩色月宫旗帜,还有魁星,明荈回过身来,“行了吧?”
  “算你没弄倒掉,我还担心来着。那三个兔崽子说走一下子全走了,还不回来。”
  明荈看起来很无奈,“岚儿,就算我力气没几个孩子大,不至于连做这些都做不来。”
  萧岚摇摇头,“说不定。”他转眼看到江釉也在,走过来掏了几大张金灿灿亮闪闪的纸出来,纸质很是细腻,上面印着同样的图案,和那香斗两边旗帜上的月宫符像一模一样,江釉伸手接了过来,“阿欢,你会做月光纸塑吗?”
  万合欢摇着脑袋,“以前在鹊桥仙,我们都是在月光纸上面画,月宫,捣药玉兔,还有贡果。”
  江釉点头,“是这些,不过可以做成站着的,要一起吗?”
  他连连点头,厨房里蒸着的桂花糕飘出浓郁的桂香,江釉转头发现主楼里上的茶点又多了几样,除了之前的茶卷,还加了糖芋和糯米甜藕,这会还有桂花糕。
  明天镇上肯定非常热闹,他也想下山去,江釉小口咬着桂花糕,心下想着,他应该算是已经好了吧。
  ***
  天色近黄昏,街道上开始挂起了灯笼,南镇的几条主街道上许多铺子尚未打烊,还有不少人迹,昏黄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穿过街道来到对面街转角处一个鱼龙混杂有些吵嚷的茶肆,在一张桌上坐下,“就在钱丞之前住下的那个四合小院,单独的房间,只有一个人看着。”
  “你把人引开,我和嘉木进去动手换。”
  “怎么引开?”
  沐云泽看了眼茶杯里出来的热气,“这秋高气爽,大晚上还是挺凉的,钱丞只顾着在快活林逍遥,你觉得那院里能有厨子特地给一个守卫做顿热气腾腾的晚饭?”
  明甘露翻眼看着屋顶,茶肆外正经过一个推着车的小贩,“烤地瓜,刚出炉的红心地瓜。”明甘露撤了身朝外就走,“我知道了。”
  夜凉如水,圆月高悬,没多久沐云泽和明嘉木也出了那茶肆,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木匣子,绕过街道,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
  秋日的红枫片片从枝头飘落,顾南音一脚一跳地走在柳河边,一脚踩一片,再踩一片。
  “你不喜欢枫叶?”
  “没有啊。”他继续蹦跶,继续踩,“今天是中秋,我开心,所以踩。”
  白茫走在他身后,眼角扫着河岸的摊铺,虽然看着不是太清楚,还是看得见那摆起来的兔儿山,各行各样,捣药的,骑着瑞兽的,穿着各样的衣冠,还有披甲持枪的,凤冠霞帔的,“那要不要再去买个兔儿像?”
  “那是给小孩玩的。”他扭了头,“不过等到夜里我倒是想买一盏柚灯。”
  “为什么是柚灯?”
  “柚灯的颜色最鲜艳最亮啊,这你都不知道。”他还在踩枫叶,白茫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绣鞋一上一下,“昨天还和我抱怨路都走不了,今个倒是都好了。”
  顾南音猛地停了下来,回过身,怒瞪着眼,随即又朝她翻了个白眼,“大庭广众的,你这人都不知道礼仪廉耻。”
  “你就知道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
  “那不知道成亲前失贞是礼仪廉耻里哪个字?”她压低了声音,顾南音愤愤地踩了她一脚,扬长朝前就走,白茫跟在他身后咕哝,“说说都不行。”
  “咦?”他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白茫继续朝前走着,撞到他后背靠着,低了头贴在他发鬓,“咦什么?”
  “那不是江釉吗?”
  白茫也抬眼看去,沐云泽的背影,她还不至于会认错,“嗯,是。”
  就在前面不远的两人并肩拉着手走在柳河畔,枫叶飘落在沐云泽的发间,江釉侧身把那枫叶取了下来转在手里把玩。
  “那那个是谁?”顾南音伸出了食指,点着不远处一个穿着锦服的女子,她似乎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沐云泽和江釉的方向,白茫眯了眯眼,似乎看了好一会,顾南音转着脑袋仰起来等着她回答,好半晌,她低下头来,“看不清。”

  第七道茶之柚灯

  顾南音仰着脑袋,似乎在斟酌她那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他伸出食指就去戳她眼睑,白茫朝后闪了闪,“你这是要戳瞎我还是干什么?”
  “你真看不清?”
  “骗你干嘛?”
  他哦了一声,在她身周转了一圈,“那你之前一直带着的那块……”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薄片片呢?”
  “那片药琉璃?没了,某个人有急用。”
  那锦衣女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不多时她身后的街角又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女子,和她说着什么,沐云泽抬眼看过去,突然眯着眼叫唤出声,“酸儒,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书生循声看过来,走上前对着沐云泽作揖道,“沐庄主,好久不见了。”
  沐庄主?江釉勾着唇失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沐云泽。
  “这是我姐姐,方靛海。”
  那锦衣女子抱拳作揖,“原来这就是沐庄主,久仰大名,那么这位……”
  “我正君。”沐云泽面朝着方碧海,漏看了那锦衣女子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我说酸儒,你怎么会来?”
  “陪我姐来的。”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碧海,走了。”方靛海还是抱了抱拳,转身离开,方碧海跟在她身后,声音渐渐远去,“姐,斗茶会不是要等到晚上呢吗?这会有什么事?”
  江釉侧过脑袋,手指间还夹着那片枫叶,“是谁?”
  “今年开春的时候遇上的,京都来的,买了不少茶叶回去。”
  “京都来的?”
  “她好像说过她姐姐是在京都做茶叶生意的,我记不太清了。”
  “她们在说斗茶会。”
  “嗯。”沐云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吧,你不是要去看那些小孩垒瓦塔。”她摇着头,“真不知道是什么鬼扯淡,小孩看多了和你肚子里的能有什么关系?”
  江釉扁了扁唇,“我只是想事先感受一下,还有,最该学的人应该是你。”
  “我有什么好学的?”
  “还没?就知道拿糖哄岫儿,你压根就不会带孩子。”
  沐云泽伸手挠了挠头,江釉松开了手里的枫叶,“我扯远了,我之前想说,京都,斗茶会,你想到了什么?”
  沐云泽停下了挠头的动作,“她们?”
  “有点像是不是?”
  沐云泽眯起了眼,“确实。”
  江釉继续朝前走,他走得很慢,沐云泽走在他身侧,脚下青石板夹缝间蹿出的小草已经发黄,河岸光秃秃的杨柳间夹杂着桂花树,香郁扑鼻,她偏头看着江釉慢悠悠走路,隔着衣服小腹的隆起几乎看不出来,倒是他手掌护在小腹上的动作显得有些好笑,“来了就好,不过今晚,我已经给童茗送了份小小的礼,就当是开战好了。”
  江釉转过了脑袋看她,“你还没告诉我,还有,你把我的纹片瓷瓶弄哪里去了?”
  “不是在房里?”
  江釉伸出手拧她的耳朵,“你以为我没发现?那花纹和原来的那只是反向的,本来我还发现不了,不过你那天自己告诉我了,说吧,另一只换去的你动了什么手脚?”
  白茫和顾南音走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她本来想过去和沐云泽打个招呼,顾南音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她。
  “干嘛?”
  他伸出食指咬在嘴角,一脸沉思状,“江釉在扯她耳朵。”
  白茫顺着他的视线微微转了转头,正落在自己脸侧,看那方向,正是右耳处,“我们去买兔儿像,走了。”她拉着顾南音的手就转身,江大公子实在不是个好榜样,尤其是顾南音似乎老是喜欢和他较劲。
  要是一会他说,江釉扯沐云泽一只耳朵,所以他得扯两只,那倒霉的不还是她?
  “我不要买兔儿像。”
  “要了要了。”
  两人朝着回路渐渐走远,沐云泽一手救回了自己的耳朵,江釉歪着头,“那天还说什么瓷瓶爆裂,八成脱不了关系。”
  “是十成,我在那瓷瓶瓶底安了点东西。”
  “是什么?”
  “想知道?”她转过脸,“耳朵很痛,先给揉揉。”
  江釉伸指捏上了她的耳垂,“沐云泽。”
  她不怕死地低头凑到他脸前,“要不亲亲也行。”
  “你说不说?”
  “说,说。”她揉着耳朵,“那瓶子不是炸底了嘛,瓶底的釉都掉了,很毛糙,我把一只小酒盅糊在了瓶底,里面装着陈年白醋。”
  江釉不解地松了手,“然后呢?”
  “你记不记得那片药琉璃?”
  “你给十三那片,当然记得。”他还为此横吃过飞醋,怎么会忘了。
  “我们叫它药琉璃,在西蛮那边,不叫这名字,人家叫钠钙琉璃。”
  “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古玩铺掌柜说的,她也不知道,只是,这东西只要遇上白醋……”她收拢了五指又突然张开来,江釉仰起脑袋,“爆炸?”
  沐云泽摇头,“不会,不过会不断冒泡,而且,”她转着食指,“热气袅袅。”
  江釉好奇地张着眼,沐云泽低头捏了捏他的脸颊,“我碎了那片药琉璃,之前试了一次,剩下的……”
  “也在那瓶底?”
  她点头,“只要一动那瓶子,那些碎药琉璃就会掉进白醋里,整个瓶子里都充满了热气,瓶胎已经被我蚀得很薄很薄,那拿着瓶子的人很快就会被烫得吃不消,必然会把瓶子放回原处,那瓷瓶是放置在一个白瓷底盘上,我们只是顺便在那白瓷底盘上也动了点小小的手脚。”
  “那白瓷底盘会很冰很凉,然后就……”江釉恍然,“不过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怎么知道第一个去碰那瓷瓶的人会是童茗?按道理,那彩头一直要等到灯会结束灯谜赛的结果出来,才会取出来,灯会是钱远负责的,童茗该是沾不上手的?”
  “釉儿,那女人从我一出生开始,在我眼前晃了十多年,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自负多疑,总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你等着,我能下全部身家去赌,这次的斗茶会和灯会在一起,只要灯会一出乱子,她肯定会去查那个瓷瓶,而且,第一个就会怀疑到钱远头上去。”
  江釉双眼微抬,看着沐云泽,“那些灯谜。”
  “真聪明,来亲一个。”
  江釉偏过脸,她凑上来的双唇蜻蜓点水在他脸颊划过,“而那瓶子早已碎裂成灰,尸骨无存,怎么都怀疑不到你头上。”
  “所以,我们只要等着狗咬狗就行了。”
  江釉歪了歪唇瓣,“这都能被你想出来。”
  沐云泽轻抚过他的小腹,拉着江釉的手离开河岸,朝着内街走去,“这只是,我的第一件贺礼。”
  “不,第二件。”
  沐云泽不解地回过头来,江釉勾了勾唇角,“我已经给她送过一件,无湘带去的那本手札。”
  ***
  “我不饿。”
  门被人推开,无湘无神的眼扫过去,明甘露叹了口气,“今日中秋,再关着你,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跑到门边,“你放我走了。”
  “我没说。”
  “那你刚刚……”
  “我只说不关着你。”
  “不放我走和关着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应该,有吧。”
  无湘在桌上坐下,明甘露站在他对面,背后的手伸出来,“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了这个。”她轻放在桌上,无湘低头看去,金灿灿的月光纸,一个折起的罐子,边上是一只直立的兔子,长耳朵竖起,身前搭着一根同样用月光纸卷出来的长杆,伸入罐子里。
  无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兔子身上还有月宫符像,他伸手一点点轻触,原本笑着的眉眼却突然间黯淡下来,眼眶隐隐发红。
  “怎么了?”
  “我想爹爹。”
  明甘露低眼看着他,会不会他之所以为童茗做那些事,那样子护着她,其实,都是因为他口中的爹爹?
  “无湘。”
  “嗯?”他眨着红彤彤的眼抬起了脑袋,明甘露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你和我说过你喜欢这里,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住过来。”不等他有反应,她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放不下你爹爹,我们可以接他一起。我记得我老爹说过,你爹爹以前本来就是云泽庄的采茶侍子。”
  无湘抿了抿嘴角,“甘露姐姐,谢谢你,不过,”他摇着头,“爹爹他,不会离开娘亲的。”他站起了身,又踢了鞋坐回床上,抱着双腿盘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回到了她进来前的动作,“甘露姐姐,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不管那人是好是坏,不管她心里是不是有你,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在心上,无可改变。”
  明甘露走到打开的窗前挡住了他看落叶的视线,“你又明白?”
  “我知道爹爹是这样的心情,所以,”他点着头,又摇头,“他不会离开的。”
  明甘露一时没弄清楚他是在说自己明白还是不明白,“你喜欢过人?”
  他抬起眼看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我这种人,为什么要去喜欢人呢?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和爹爹一样的下场。”
  他按了按肚子,明甘露摇着头,“无湘,别这么想。”
  “为什么不?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肚子发出轻微的咕咕两声,他还是抱腿坐着,自嘲地勾着唇,“真要是会有女人喜欢我,那肯定是瞎了眼的。”
  明甘露转了身朝着门外走去,无湘转了脸,“甘露姐姐,你去哪里?”
  “我这个瞎了眼的女人去给一个没吃午饭的男人拿吃的。”
  门被人带上,他盯着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她说什么?
  ***
  昏黄的夜色被满街的彩灯映得灯火通明,元宵,七夕,中秋,三次灯会里,就属中秋这场最大,圆月当空,灯楼一直从佳茗街的一头搭到了另一头,红绸绳拉得纵横交错,高个子若是走在里面时不时会被垂挂下来的彩灯打到头。
  沿途有不少摊子,摆着庙会的玩意,皮影戏,布袋戏,傀儡戏,还有小投壶赛,随着夜色渐深,佳茗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各家酒楼茶肆都没有关门,珠帘摇晃,灯火晃耀。
  茗溪茶楼前早已经设下满满的浮铺,香楠木案几竹制脚凳,就等着斗茶会开始,佳茗街上缀着灯谜的柚灯也都挂上。顾南音蹦跳着伸手想去抓,白茫看不过去,伸手替他拉了一个下来,他提在手里,白茫站在他身侧,“你不看灯谜?”
  茶楼前有几个像是算命摊子一样摆开来的长台,坐着两个女人,台上铺着橘黄色的绸布,笔墨纸砚具齐,灯谜赛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比赛,挂着灯谜的灯笼是自己摘下来的,猜出来便到这两个女子处报出谜底,正确的答案会得到一张特制的精巧月宫牌,等到子时前得到最多月宫牌的人,便是今夜的获胜者。
  顾南音低着头去念那灯谜,“频哭上苍何不应,打两种中药名。”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白茫伸手把那盏柚灯挂了回去,“换一个。”
  人群虽然算不上摩肩接踵,但也时不时和人擦肩而过,白茫护着他,眯眼看着半空中似乎飘着不少白纸,她勾了勾唇,看起来阿泽倒是费了不少功夫。
  她伸手接住一张白纸,递到顾南音面前,他还在敲着脑袋,“喏。”
  “这是什么?”他接过来,“怎么都是灯谜?”
  “找找你刚才那个。”
  他一眼看下去,“真的有哎。”
  “是什么?”
  “苦参,天麻。”
  “那好,我们去换块月宫牌玩玩,得快点,一会也许就该乱成一团了。”
  顾南音抬起了眼,“咦,怎么这么多纸?”


 第七道茶之人心不古  
“你一个人在这没事吗?”
江釉在沐云泽身上推了她一把,“快点去吧你,谁家老爷子都没见得有你唠叨。”
茗溪茶楼前摆着不少菊花瓶,二三楼靠街的窗户都被推开,站着多或多少的人,有女有男,锦衣罗锻,手里的彩灯在月光下光彩照人,视线都是朝下看着,金灿灿的牌匾下三道一共二十余个浮铺,香楠木的案几下备着竹篾都篮,篮里各种茶具一应俱全,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从茗溪茶楼里出来站在浮铺前面,另有不少是从街头直接过来,还有自己提着担子带着茶叶来的。
“大少。”沐云泽在浮铺着站定,一道声音猛地响起来,一个身影一路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带把的木匣子,乍看像是个食盒提篮,又只有一层。
“怎么是你过来,嘉木呢?”
“在后街,我也过去了。”万合欢把匣子递给她,又跑开去,沐云泽走到一个香楠木案几前,开始架风炉起火。
小罐子里是凤翔舞辗碎的茶末,水葫芦里的水都是那日和江釉在悬衣瀑布上游,入水过丈取来最活最清的水,还有那一只他特地烧来比秘色瓷更薄的白瓷茶杯,她轻手放定,又取出来一个长木盒子,打开盒盖,却是四柄茶筅,竹穗各不相同。
茗溪茶楼里又出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扫过了浮铺前的女人,眼神落定在沐云泽身上,朝她走了过去。
“真是难得难得,沐庄主也会参加我这斗茶会。”
沐云泽挑起了眉,童茗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周围来点茶的也好,看斗茶的也好,视线都凝聚过来,云泽庄和茗溪茶楼一向不对盘,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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