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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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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心止了泪水,急切道:“我也是晚膳时候看太子拭剑,他自言自语着说要除婉仪,慰母妃。晚膳之后,他便一人提剑走了……我担心以太子的性格,真会去长庆殿寻武婉仪……”
  “别慌,我们这就去长庆殿。”雍容一面安慰碧心,一面携着碧心向殿外走去。
  碧心连连颔首,又问向雍容:“丽妃娘娘的事,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吗?”
  雍容摇摇头,道:“就算不为公主之事,当年乐游原的事也是死罪,何况还是两罪并罚。”
  “乐游原……”碧心喃喃自语着。
  “嗯,此事隐秘,也过去有两三年了,怕你也不知晓。”雍容道。
  “不……我知道……那场行刺是太子的主意……”碧心皱眉道,“我在东宫日久,这些事渐渐也知道些,只是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说。”
  “可丽妃业已认了罪。”雍容说罢就了然,转而叹道,“真是护儿心切,不顾自己性命。”
  二人急急向外走着,不料抬眼却看到一双阴鸷的眼,雍容一惊,忙跪拜行礼:“不知陛下驾临,未曾相迎。”碧心也忙跟着跪下。
  李隆基却阴沉着声音问道:“什么行刺是太子的主意?”李隆基来容华殿也有片刻了,见□内侍都在外候着,便独自进来寻雍容,不想却听到几句行刺、性命的话。
  雍容侧首与碧心对望一眼,碧心只闭眼摇头。雍容抬头望着李隆基,道:“陛下,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太子知丽妃赐死后激愤难平,此时怕是去了长庆殿滋事。”
  “竟有此事!都起来,随朕往长庆殿去。”李隆基又颇有深意地看了看碧心,道,“看来你真是在东宫待得久了。”
  碧心闻言,只垂首跟着雍容,随李隆基一行人匆匆赶往长庆殿。
  还未到长庆殿,众人宫殿周围被太子近身的护卫紧守,阻绝了殿内人向外传报消息。李隆基见状勃然大怒,命身边千牛卫将之尽数拿下,太子护卫见是陛下圣驾,也都纷纷束手就擒,李隆基这才步入长庆殿,而殿内太子持剑与武婉仪相对而立,犹在质问:“有何冤仇你冲我来,可我母亲素来与人无争,你为何陷害她?”
  李隆基见此怒道:“孽子,还不放下兵刃。”
  武婉仪闻此娇声哭道:“陛下,救我。”
  太子李嗣谦见父皇已至,倒也不畏'TXT小说下载:fsktxt'惧,指着武婉仪愤然道:“父皇,这人、这女人,她诬赖我的母亲。”
  “赐死丽妃一事已定,无须你多言。”李隆基阴沉着脸道。
  “母亲究竟做了什么,公主的死诸多蹊跷,是她诬陷母亲。”李嗣谦犹激愤不已道。
  “公主死于她手,乐游原上派人行刺朕,这些可当一死?”李隆基眼光锐利地直盯李嗣谦。
  李嗣谦听得乐游原三字时,心中不觉一震,他这才明了母亲是为自己当罪,不禁满心自责,一脸悲痛。
  “碧心。”李隆基见他这般情状,厉声问道,“行刺之事是谁主使?”
  碧心看看太子李嗣谦,又侧首看看李隆基,跪地只道:“奴婢不知。”
  “雍容。”李隆基抑着怒气又问,“方才在容华殿中,碧心是怎样与你说的?”
  “陛下……”雍容望了望太子,却不忍将真相说出。
  “哈哈,父皇,是儿臣。彼时儿臣初承储位,未除异己……可儿臣不知父皇也会去……”李嗣谦一笑后,平静道,“只求父皇,饶过母亲。”
  “嗣谦。你让我很失望,身为储君……行刺暗杀,带人闯宫……”李隆基怒叹着。
  “储君?哈哈。”李嗣谦凄凉一笑,道,“你们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当这个储君?我母亲出身微寒,宫中无所依恃,废皇后无所出,扶我为太子,我不过是父皇您与几大氏族博弈权衡中一枚棋子。父皇,在您的心中,是更取重三弟的吧?您想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李隆基皱眉摇首,道,“来人,将太子带下去。”
  “哈哈……哈哈……”李嗣谦大笑着被千牛卫上前夺过剑压带下去,而在经过碧心身边时,李嗣谦突然出手,夺过千牛卫的佩刀,一刀捅在碧心腹间,低首在碧心耳边轻语,“只恨当日多情,可你终究还是父皇的人。”
  碧心只觉腹上一痛,挣扎着低声道:“嗣谦……其实……我……”来不及说完碧心已委顿倒地。
  雍容见此,忙上前抱住碧心,疾呼着:“传太医……”
  碧心在雍容怀中仍断断续续说着:“我……的心,早就给了你……”

  劫后余生流滁州,修道祈福入骊山

  待太医诊治碧心时,已是回天乏术,更令雍容愤懑的是,碧心已竟有身孕,太子为救母亲,会提剑夜闯禁宫,会认罪舍命,可对碧心,却能下此毒手。
  李隆基则是心意缭乱,他虽怒于丽妃与太子的所作所为,却亦有感于他们的母子情深,一时更难定夺如何处置,又见雍容怔怔地垂泪,便上前温声安慰道:“雍容,朕知道你与碧心曾主仆一场,但……也别太难过……伤了自己的身子……”说着轻轻拍拍她的头。
  “我不单是难过……我还害怕……曾与我朝夕相处的人,就这样倒在我的面前……”雍容呜咽难语。
  李隆基见此,也不顾是在长庆殿里,就将雍容揽入怀里,轻语着:“朕知道……有朕在,不怕……”
  “在这宫中,到底要用多少人命,才能换得清宁?”雍容在李隆基怀中哭道。
  李隆基紧搂着雍容,轻抚着她的背,心中自问着,还要处死丽妃吗,还要再让宫中流血吗?
  武婉仪冷眼看着这一切,丽妃太子的血肉之情,难免让她不想起自己的一儿一女,而李隆基与雍容的毫不避讳更是让她妒恨不已,但她也只好佯装受惊,早早回避。
  次日太子在狱中得知碧心之事,亦是悲恨不已,当时情景,他满腔怨愤,见碧心与父皇同来,以为是碧心向父皇告密,只当她辜负了这一二年来,自己对她的情意,于是便将无力救母,不得杀仇的愤恨都宣泄在她的身上。只是当时他不知碧心已有了自己的骨肉,更不知她早已是向着自己的了。当初的偶遇动情,他将碧心要来东宫,即使后来知道她暗中为父皇传着消息,自己还是留她在身边,也利用她传些自己想让父皇知道的消息罢了。只是对碧心,自己究竟是情多一分,还是利用多一分,早已经难辨了。
  朝会之后,南熏殿里,李隆基眉关深锁。因太子之事,今日朝堂上众臣已分作两派,争论不休。雍容见李隆基愁绪满面,走到他身旁,在他肩头按了按,却也无从安慰,他要权衡的,不单是情理,还有权力。
  “太子按律当诛。”李隆基沉着声自语,“可他……毕竟是朕的儿子……”
  或许废皇后去时,雍容还不能完全体会李隆基的心情,可碧心的死让她真切感受到,生命的消逝是如此让人振恸的,更何况太子与李隆基还是骨肉至亲,让他诛杀自己的儿子,是有多难,多痛?
  雍容只道:“太子罪责再甚,也是因其孝心而使……”
  李隆基闭目问道:“刺杀一事又当如何?”
  “已过去那么久了,亦有人为此枉死,又何必再添亡魂。”雍容想到被廷杖而毙的长孙昕,心下还是唏嘘,又思及碧心临终前的话,只低声道,“碧心泉下有知,也是希望太子能平安的吧……”
  李隆基反手拍了拍搭在他肩上,雍容的手。
  雍容又轻叹道:“丽妃娘娘随陛下多年……若法外容情,也……并非死罪不可……”
  李隆基闻言,将雍容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秋时八月,李隆基废太子李嗣谦、赵丽妃为庶人,流往滁州。
  他母子二人临行前,雍容与崔子衿往城门前送行。卸下了太子、妃子的沉重浮华,李嗣谦与赵氏都有一种重生之感,只是这种重生,怅惘要多于喜悦。
  李嗣谦看着崔子衿与雍容,叹道:“今朝流放,只有你二人相送。乐游原之事,如今思来,真是抱愧。”说着向他二人抱抱拳。
  崔子衿微微笑道:“彼时我二人各为其主,公子何必抱愧。”雍容看向崔子衿淡然的侧脸,李嗣谦沦落至此,何尝不是他与三皇子等人一步步逼迫的,只是李嗣谦怕永生难知了。
  雍容犹豫再三,还是张口对李嗣谦道:“碧心她说……她的心早已给了你……”
  李嗣谦愣了一瞬,微微颔首,只是道别。情仇一夜逝,他已不愿再提。
  脸上已显岁月风华的赵氏,却在临别之际,向雍容道:“陛下……是个可共患难,却难相守的人。王氏与我,便是最好的例子,你也……自当珍重。”
  雍容微微错愕,却也未多言语,只道珍重。
  他母子最后回望长安,离了宫廷的争斗,以后尽是生活的艰难,但能如此,已是意外之幸了。
  直到李嗣谦与赵氏的车马消失在尘烟中,雍容还在思索着赵氏的话,崔子衿望着雍容淡淡笑道:“在宫中哪能藏得下什么秘密。你也不知还能为我妻几日……呵呵,回去吧。”说着轻拍了拍雍容的臂膀,自己转身向城中去了。
  雍容望着崔子衿的背影,依然洒脱如昔,武婉仪的近况他不问,杀女的仇人他来送别,可他真如看起来的那样淡然脱略吗?
  回到崔府,青芜与常胜相迎出来。崔子衿嘱咐常胜将太子被废之事传书给程非墨,常胜应着,又看到也雍容回来了,便问:“雍容姐,你今夜还住在宫里吗?”
  雍容被这么一问,皱眉愣了片刻,旋即笑着摇摇头。崔子衿不理他二人,自往去书房了。常胜仍轻声嘀咕着:“怎么你和崔公子,就不像将军和烟然姐那样。”
  “哪样?”雍容笑着问。
  “以前还见你们说说笑笑,成亲后反倒越发客客气气的了。”说着,常胜又摇头晃脑地道,“还有,怎么夜夜都是青芜陪着姐姐,反让公子独眠。”
  一旁的青芜听了,忙道:“小小年纪的,整日没正经,又在这儿瞎说了。”
  雍容摇头笑对青芜道:“他还小,也十五了吧,我看是急着要找媳妇了。”
  “哼,我才不想媳妇呢。”常胜仰着下巴道,“我找崔公子切磋去,不和你们争。”
  “去吧去吧。” 雍容笑着打发他走。
  待常胜走了,青芜方叹道:“虽说童言无忌,但府上的人……”
  “随他们去吧,还能怎样。” 雍容一面摇头微笑说着,一面心想,如今太子被废,储位悬空,子衿他只待册立三皇子,好将之辅佐,今后怕更是要日夜繁忙了。想着,她又向青芜道:“让人备下宵点,若他忙得晚了,你便给他送过去,也催他早些歇息。”
  青芜颔首,她知道,雍容能做的不过如此,若不避嫌,恐反倒给崔公子招来灾祸。
  雍容在崔府上过了不到两月的平淡生活,这日,李隆基在上朝时下旨命她往骊山修道祈福,朝堂之上,她不便多言,只得领旨。
  朝会之后,回到南熏殿,雍容问向李隆基:“陛下,这是何意?”
  李隆基笑言:“你本是修道之人,为朕为天下祈福,有何不可?”
  雍容见他还笑,嗔道:“不知陛下要臣祈多久的福?还偏要去那么远的骊山。”
  李隆基摇摇头,微微笑道:“天气渐寒,朕也会常往骊山温泉宫去的。”
  雍容才解李隆基的用意,皱着眉道:“为何不先与我商议商议。”
  “商议了你会答应吗?”李隆基挑眉道。
  雍容轻叹:“如今这样不好吗,至少每日也是见得着的。”
  “不好。”李隆基忽正色道,“只要你在崔府上,朕便悬心着。”说着,李隆基深深望向雍容。
  雍容轻轻一叹,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念头划过,感情的平衡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这是自己所期许的爱情吗?在他的皇权面前,自己是不是注定要退让与依附?她不禁问道:“陛下还记得在观星台上说的话吗?”
  李隆基神态悠远起来,缓缓道:“比肩临台,共望长安……”
  雍容听到此句,颔首皱眉道:“雍容要的不是在温泉宫中幽会,不是在南熏殿里斯磨,甚至……不是一个名分……雍容想要的是……陛下心中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与之携手比肩的人。”说着竟清泪低垂。
  李隆基起身帮她拭去泪水,静静看着她,半晌才认真地道:“朕知道。”说着将雍容拥入怀中,轻声道,“在朕心中,一直都是。”
  或许安实的怀抱总能驱走心中的不安,雍容在他怀中只嘟囔着:“你不过是说这话来哄我,我还不是要去骊山,去那里等着你的圣驾。”
  “不会太久的,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李隆基轻声哄着雍容。
  十月十五,随李隆基在太庙祭拜之后,雍容便启程往骊山去了,崔子衿未去相送,只是黄昏时,在府中向骊山望了一望。常胜凑到崔子衿跟前,笑问:“公子可是想雍容姐了?”
  崔子衿笑着摇头道:“想着她与青芜都走了,府上该安静了,却忘了还有你这小子。”
  常胜嘻嘻笑着,问:“雍容姐这一去要多许久才回来啊?”
  崔子衿望向骊山,沉吟着:“不知还回不回得来……”
  “啊?”常胜惊道,“皇帝不会一直让雍容姐在骊山修道吧?”
  崔子衿回看常胜,笑笑道:“君心难测。”转而又问,“程将军的信,可到了?”
  “到了到了,我正式给公子送信来的。”常胜忙道。
  崔子衿接过信,抽出信笺,轻轻一抖,就抖落了他一身一心的怅然,清眸扫过信上笔迹时的神色,是那么笃定从容。

  玉真旨排梨园曲,玄宗亲送推背图

  时节已入初冬,过了十月十五下元节,天气渐寒,骊山之中更是清冷。雍容在温泉宫中也无事可做,想着不如将李淳风所著的书好好研读一番,只是苦无书籍,又思及李淳风唐初时曾为国师,于是差人往宫中去看看有无师祖的书。眼下书也未到,雍容便拉着青芜在这温泉宫里四处游赏。
  虽说温泉宫雍容也来过不少次,只是还从未将之好好转上一转,如今倒是正好。飞霜殿外石榴已凋,九龙殿中温泉犹暖,一处处都是与李隆基的回忆。雍容在宫内转了半日,也看了长生殿,也游了芙蓉湖,过了瑶光楼,向北门外望,似仍有宫殿楼宇尚在搭建,却不见工匠,就问跟随的内侍:“这是在造什么,怎么没人?”
  宫中的内侍答道:“陛下下旨修造亭台殿阁,这北门外正造着的就有观风楼、重明阁几处,因国师来此,怕扰了您清修,就都停了下来。”
  “哦?那再远处呢?”雍容指了指目之所及的一处殿宇,问道。
  “那是处寺观。”内侍答道,“小人也未曾去过。”
  “还真有寺观,按理,我该去那清修才对吧。”雍容笑道,“这温泉宫还真是大,走得乏了也才走到在建的地方。”
  内侍笑道:“国师这就乏了,冬时宫里可去的地方还有限,等到春暖之时,果木园里的花木齐齐发花,梨园里的梨花,樱桃园里的樱桃,白白粉粉,连天连地的,那时踏青游赏可得骑马才行。”
  雍容光是听着也觉得那定是一副美景,欣然而笑,听内侍提到梨园,于是又问,“对了,梨园中现在可有人教习?”
  “冬时陛下常临温泉宫,梨园此时自然有人习演。”内侍答道。
  雍容笑对青芜道:“不如去梨园瞧瞧。”说着,一行人又转向梨园。
  众人还未进梨园,就已听得清歌声声,妙乐阵阵,尤其是一曲琵琶弹得尤为引人,雍容驻步,听完了琵琶曲,才进了园。园内乐官舞者各自演练着,雍容便问内侍:“这是在练什么呢?”
  “这……小人也不通……”内侍笑笑道,“容小人去请乐官来。”
  半晌,一个身着官服的青年出来,雍容一看,竟是李林甫,只道:“李司业不在宫中忙碌,倒有闲暇来骊山教乐。”
  李林甫恭敬从容道:“国师说笑了,只是过几日玉真公主将临温泉宫,李某人也是奉命在此编排乐章。”
  雍容心中微微拂过一丝失望,玉真公主要来温泉宫,可李隆基却杳无音信,雍容一笑,道:“那我们也不便打扰李司业了。”
  “呵呵,国师若是不嫌李某人乐粗技陋,不妨在这梨园转转。”李林甫又颇有深意地道,“国师也是知道陛下甚喜音韵的。”
  雍容微微皱眉,看来自己与李隆基之间的事,在宫中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只道:“这些我也大不懂,不过方才的琵琶我倒是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哦?原来国师喜爱琵琶。”李林甫问道,“可要我将奏乐之人请出来?”
  “不必了。”雍容只是觉得琵琶清泠悦,若真讲些自己不懂的乐理,反而无趣了,再者自己也不想与李林甫又什么牵连,于是道,“李司业忙吧,我们也该走了。”
  李林甫见雍容这般淡淡,也知道:“那李某人就不远送了。”一时忽又想起什么,忙道,“玉真公主若请国师列席,还望国师莫要推辞。”
  “哦?”雍容不解,又看看身边内侍,以示询问,内侍略带尴尬道:“公主的邀请,一向是不好推的。”
  雍容见李林甫与内侍都说得含蓄,想来这玉真公主该是不好相与的,便点头应道:“多谢李司业提醒。”
  次日,雍容果然收到拜帖,言玉真公主闻国师修道于骊山,愿温泉池畔同论道。雍容拿着帖子向青芜抱怨着:“陛下不至也罢了,连回宫取书的人也不见回来,倒是来了个玉真公主……”
  青芜只笑言:“反正在这山中也寂寞,有人来热闹热闹也好。”
  三日后,玉真公主至温泉宫。雍容第一次穿上女道士服,在瑶光楼下亲迎公主。只见公主出游的人马车队,与李隆基平素的阵仗还要盛大。
  待玉真公主下了车,雍容见她虽也是一身道服,但却难掩周身的华贵之气,她亦毫不收敛眼角眉梢的风韵,雍容向她一礼,淡淡笑道:“久闻公主道名,今日有幸,于骊山中得迎公主,欣喜之余,亦感惶恐。”
  玉真公主一边听着,一遍似无意地打量着雍容,随后唇角一勾,这一笑倒与李隆基有几分相似,道:“果然是气韵清婉,容止静贞,难怪皇兄费了这么多的心思。”
  雍容无奈地微微一笑,也不便多言,直请公主道:“长生殿中歌舞具备,只待公主列席开宴。”
  “呵呵,那便同往吧。”玉真公主笑道。
  一行人来到长生殿,分席列座,公主坐在上首,雍容与一少年分列左右,雍容看那少年虽面目清稚,但能与公主同来,又列座席上,想必是公主颇为看重的门客。
  众人入座少顷,乐声便起,果不其然是雍容听得的那曲琵琶,雍容听得沉醉,在这骊山清幽地,更使得这曲琵琶空灵。那少年虽也倾心聆听,眉宇间却微露遗憾之色,玉真公主问向那少年:“王公子,以为这琵琶曲如何?”
  那少年略一斟酌道:“此曲静逸,只是琵琶所奏之声,清越有余,澹远不足,流声于外,未敛其韵。”
  “此曲只是引子,公子且往下听。”玉真公主颔首一笑。
  玉真公主方说完,曲子就转入繁乱欢悦,一个清润的声音忽开腔唱到:“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
  方才唱了四句,那少年就怔怔地看了看公主,又颇不好意思地一笑,转首看向歌者,静静将之听完。
  “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帷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薰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
  一曲王维的《洛阳女儿行》唱罢,玉真公主亦不再问,只笑着看向那少年,嘴角挂着一分自得,眼中则含着一丝探问与期待。
  那少年双手一揖,道:“鄙人拙作,难登雅堂,经此一唱,诗倒更添意韵。”
  玉真公主闻言低笑,少年则沉吟不语,只余雍容在一旁讶异,眼前这少年,竟是王维!玉真公主见雍容细细打量着王维,不禁笑问:“国师以为呢?”
  “王公子好文采。”雍容先是答玉真公主,又转向王维微一颔首,道,“他日必定高中。”王维也微笑着冲雍容一颔首。
  三人犹在说着余音,新曲就已开声。
  这次却与前曲大不相同,只听击鼓隆隆,无人唱咏,台上击鼓之人被鼓面挡着大半个身子,看不见面容,击出的鼓点或缓或急,却是别样的豪壮气阔。
  雍容心中不得不称赞李林甫于歌乐上真有几分才思,正听得热闹时,鼓声却戛然而止,席上猛的一静,雍容与王维皆屏气凝神看着台上,唯有玉真公主笑意渐深。
  只见击鼓之人从鼓后转出,朝席间人走来。雍容惊慌之余,忙起身跪拜,嘴角心间却是一片欣喜,抬首看着那人越走越近,步踏风流,面焕神彩,从那么远,走道这么近。
  “拜见陛下。”雍容甜着声道,他给自己的这点惊喜真是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此时玉真公主、王维及一众□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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