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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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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要不是为了杜微,他也不会亮出御赐金牌。
  拿权势压人的事他不喜为之,但是如果这是能够平和带回杜微最有效的方法,他倒是不介意偶尔为之。当然,在带回那个蠢女人之后,他会好好的处罚她的!
  苏放微笑的等着李布政使唤出杜微。底牌都亮出来了,接下来他们该好生有礼的请出微儿,他终于能见到他的亲亲娘子了吧!
  斜睨着地上忘了收起下巴的二人,苏放没好气地开口:“我能带回我的妻子了吗?”
  李布政使夫妻俩打着哆嗦。别说布政使只是区区的二品官员,就连当今宰相都逊他一筹啊!
  蓝夫人正要回答,李布政瞪她一眼之后恭敬地说:
  “回苏大人的话,尊夫人在小儿酒醉之后,跟老夫言明取消婚约之事,便离开李府,不知去向了。”
  苏放霍地站起,“你说的是真的?”一天了!杜微竟然还没回到酒庄!
  李布政垂着头说:“句句实言,不敢稍有隐瞒。”
  杜微没有回酒庄,她会到哪里去了?
  苏放神情紧张的往外走。他必须立刻找到杜微!
  李布政在他临出门前,犹抱最后希望的问:“小儿……何时会醒?”大夫们都说李申的气息太弱,不似一般酒后混浊,到像是陷入沉睡状态。可是对于何时会醒,却都摇头说不知。
  一心担忧杜微安危的苏放,哪里听的进去他的话,他随手一摆。
  “看看吧!醒不过来就是他的命了。”
  一句话震得李布政使心神俱裂!他的独生子、命根子啊!
  望着苏放远离的背影,蓝夫人小心翼翼的问:“老爷为什么不告诉他,杜微是让梅九娘接走的?”那个苏放看起来不太好惹,犯得着欺骗他吗?
  李布政衰老的声音传来――
  “一年前,申儿为了杜家那个丫头不惜与我决裂,一年后又为了她酒醉不醒、性命垂危……我要赌!赌这微乎其微的机会,让他们遗憾终身!”他无理的认定儿子是因为太过高兴,才会饮酒过度。如果早察觉李申会酒醉不醒,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
  他也只是个父亲哪!在儿子正在受苦的同时,没有那般大的肚量祝他们恩爱团圆!
  要怪就怪杜微吧!
  如果一年前不是她,申儿也不会流连花丛,荒废了学业。
  都是她断送了申儿的大好前程!
  杜微……如果我儿没事便罢,万―……
  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苏放匆匆赶回酒庄,愕然的证实杜微从昨天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
  关心则乱!现下的苏放彷徨失措的没了半点主意。
  看李布政的模样,微儿应该真的不在李府,然而一日一夜了,她一个纤纤女流,能到哪里去呢?
  为什么不回来酒庄?
  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她应该欢欢喜喜的回酒庄等着当新娘子呀!
  苏放百思不得其解。
  微儿……回来我身边吧!我保证不再计较你的不告而别。
  苏放沉痛的低吟……
  一名蒙面人潜进李府,恭敬的交给李布政使一封信箴。
  “这是属下假扮成酒庄的人拦截下来的。”
  “嗯!可曾露出马脚?”苏放是得罪不起的,必要时他会杀人灭口!
  李布政眼里突现的杀机,让蒙面人迅速警觉,“大人请放心,酒庄里空无一人,属下应门接信,并未引起相国府家仆的怀疑。”
  “很好。”李布政满意的笑了,“你退下吧!记着,时时刻刻观察着杜微,但是不得冒犯,有任何消息务必回报。苏放来头太大,千万别露馅儿了。”
  “是,属下遵命!”
  杜微突然一阵心痛。
  是苏放在呼唤她吗?
  从李府回来那天,因为与梅九娘许久未叙,姐妹俩秉烛夜语了一整晚,第二天要告辞时,张相国竟然突然暴毙身亡。
  骤失疼她如女的义父,梅九娘几乎伤痛欲绝!
  杜微走不开,只得托家丁送一封平安信到酒在让苏放安心,她也好暂时留下来安慰梅九娘。
  可是已经三天过去了,苏放居然毫无动静,甚至连封回信都没有!
  她忐忑难安,却实在无法在梅九娘万分哀恸的时刻离去。
  于是,几次想告辞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在看到满脸哀戚的梅九娘时,硬生生地咽下。
  苏放……你在怨我吗?
  前厅传来不寻常的吵杂声,让杜微蹙眉望着床上。相国逝世至今,梅姐姐始终不肯休息,坚持跪在灵堂,好不容易才让她哄着睡下呢!
  “不好了、不好了!”
  迎春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的是她跌跌撞撞的人影。
  “小姐,刚刚宫里来了道圣旨,说相国贪污、清文土地收归己有,要查封相国府呢!”
  “胡闹!”被惊醒的梅九娘苍白着脸,生气的斥责:“义父为宫清廉,清丈土地也都收归国有,何来贪污之名!”
  杜微连忙过去搀扶虚弱的梅九娘,“姐姐别气!”她转头问正忙着喘气的迎春:“怎么会这样?皇上昨日不是才追谥'文忠公',怎么今日又下诏定罪?”
  “听说是冯保揭发的!”迎春不服气的说:“哼!亏他当初还是相国一手提拔的,没想到因为相国生前立下的节约讲义制肘住他,就恩将仇报,陷相国于罪!”
  “我去找他理论!”梅九娘忿忿难平的说。
  “没有用的。圣旨都下来了,相国府所有一切全部充公、张家上下数十口都须人罪,就连相国八十岁的母亲都难逃一死……”迎春哽咽,“幸好冯保不知道相国曾经收了个义女。”
  吵杂声越来越近,迎春急着说:“一定是冯保带领他的锦衣卫来了!小姐,我们快走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梅九娘踉跄一步,忽然仰天大笑。“好个英明的朱翊钧!他登基时不过是十岁小儿,义父鞠躬尽瘁辅弼了十余年,他却在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之际,做出这种背师忘义的事!”两行清泪由毫无血色的脸庞滑下,大眼里已然失了光泽。
  “我不走!我要陪着义父。”从来没有人这样呵护过她,就连亲生的爹娘都不曾。如果留下来注定是一条死路,那么,就让她陪着义父下地狱吧!
  梅九娘抚上杜微的脸,幽幽的说:“妹子,姐姐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你快吧!回去找你的苏放。”
  杜微蹲在梅九娘面前,“姐姐,无端入罪、家破人亡的感受我懂,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再说相国为官清廉,整间宅第也抄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一起走吧!活着,总比没有意义的殉死来得有意义。”
  梅九娘笑得凄凉,“傻妹子!你有乘龙快婿,前程一片光明;我历尽沧桑,再也了无生趣。只要你年年记得帮义父及姐姐上香,我就心满意足了,快走吧!迟了,怕来不及!”
  “不!”杜微猛摇头,“姐姐,你不走、我也不走!”她心一横,“就让锦衣卫把我们一起抓去当军妓好了!”
  “妹子!”梅九娘好生感动。
  迎春急得跳脚,“两位小姐快走吧!再不走我们三个都得去当低下的军妓,任千人骑、万人压了!”
  望着杜微一脸的坚定,梅九娘幽然长叹:“唉!好吧,我们一起走。”
  半年过去了,李申还是没醒过来。
  所有大夫们都说他变成了活死人,不会再醒过来了。
  李布政使眼见着爱子因为无法进食而形消骨蚀,痛心之余不得不做出让他早日入土为安的抉择。
  “老爷……”蓝夫人红着眼眶,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老来丧子,是最痛的责罚啊!
  “来人!”老泪纵横的李布政脸上杀机顿现,仿佛下了决定。
  家丁进来,李布政沉声交代:“找一名年约十七、面貌姣好的丫鬟,推入池中淹死。”
  “老爷!”蓝夫人惊慌的大呼。他疯了!
  李布政神色自若的继续道:“让她浸泡在水中三天,直到面目全非,送至酒庄,就说已经找到杜姑娘了。”他由怀中取出一只玉镯,“先把玉镯让她戴上。小心办妥,不得有误!”
  看杜微宝贝玉镯的模样,想必是苏放送她的定情物。这样最好了,正好可以证明身份,李代桃僵!
  家丁奉命退下,即使有些微的迟疑,都不敢显露出来。作下属的,只能唯命是从,谁叫他们是卖断终身的仆佣!
  至于替死的丫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生在人命如草芥的世局里,早死早超生,来世希望能够投胎到有钱人家,不必再让人糟蹋!
  “老爷……”一旁的蓝夫人已经惊骇到说不出话来了。
  “唉!”李布政苍老的手掌抚摸着床上只剩半口气的儿子,幽幽的说:
  “申儿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苏放对杜微用情颇深,我要他们陪我一起活在痛苦、追悔之中!”
  不知道由谁主使,有一批人在她们一离开相国府之后,就不怀好意地跟踪她们,多次的挑衅阻挠,却不像是要取她们的性命。
  而无论她们如何小心,这组人马都能抢得机先的守在她们必行的路上,为得似乎只是不让她们到达酒庄。
  多次的碰面,对方都不曾真正动手,反倒是她们由于摸不出他们的动机,而苦苦闷躲。到后来因为前往酒庄的路都被封锁,她们索性捺住性子躲了几个月,这才摆脱了蒙面人的纠缠。
  只是被这么一阻挠,从京城到酒庆的路,她们居然花半年才到达!
  “小姐,终于回酒庄了!”迎春在见到酒庄大门时高兴的大叫。
  “嗯!”杜微轻轻点头。
  半年了!她不告而别已经半年了!
  皇上为了要彻底铲除张相国余下的势力,将所有曾经与之交游的官员一网打尽,听说连李布政使也因此遭到株连,在葬下李申之后被斩首示众。
  所以她们在逃亡的时候格外小心,为了怕信件遭有心人拦截而暴露出行踪,杜微始终没有写信给苏放。
  他……想必心急如焚吧!
  望着酒庄的大门,杜微反倒近乡情怯。
  半年前曾经发出一封短箴,苏放却没有立即到相国府寻她。他是在气她吗?后来他可曾到相国府去?可曾猜到她已经逃离?为什么不曾派出救兵?为什么任她们飘零半年?
  一连串的问号停住杜微的脚步。
  望着紧闭的朱红门扉,杜微竟连叩门的勇气都失去了。
  看出她的迟疑,梅九娘轻轻问道:“妹子不信自己?”
  翦翦眼眸无依地凝望着梅九娘,“姐姐……”
  “半年来我们餐风露宿,历尽千辛万苦,坚持回到酒庄,赌的不就是你们之间那份浓烈的情?”梅九娘轻叹一声,“我没见过苏放,不过,如果他真如你形容的坦直深情,妹子,你还犹豫什么呢?”
  杜微习惯性地摸摸空无一物的手腕。她已经失去苏放送给她的定情物,这会是一个厄运的警告吗?
  梅九娘温柔的覆上她手腕上几不可认的细微疤痕,“妹子,姐姐明白那只白玉镯对你的意义重大,但是,那群蒙面人紧紧跟踪我们,除了不友善的想阻挠我们继续前进之外,原先似乎没有伤人的打算。最后一次要你交出玉镯,也许只是看出它的价值匪浅罢了。你为了守护玉镯,不也受了伤?幸亏交出玉镯,我们才得以全身而退,不是吗?”
  她们没想到蒙面人是因为李布政已经伏法,才停止追杀她们。
  “如果有情,苏放会高兴看到你完整无缺的回来……”梅九娘慢慢的接下去:“如果情已尽,你就算紧紧守着定情玉镯也是枉然。”
  杜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迎春,叫门。”
  几声叩响之后,应门的竟然是李管事。
  他大惊失色的冲至杜微面前,不可思议的喊:“杜姑娘你没死!”
  杜微与梅九娘面面相觑,愣愣无言。
  迎春叉着腰气愤的戳戳李管事,不悦的说:“呸呸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小姐死了!”
  久经风浪的梅九娘立刻冷静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此地人多口杂,我们进去再谈。”
  一进大厅入座,李管事忙不迭地诉说这半年来的点滴――
  “那日庄主一醒来就直奔李布政宅里,没想到杜姑娘已经离去……”
  “可是我在第二日,明明从张相国府托人送回一封平安信啊!”
  李管事惊愕的说:“平安信?没有呀!庄主对于你的渺无音讯坐立难安,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平安信啊!”都怪他们大意!出动所有的人出去寻找杜微,却疏忽的忘了留人看守酒庄。
  “……”杜微无语。苏放是如何度过这半年的?
  “上月初,有人送来一副溺毙的尸首,年龄与你相仿,手上又戴着白玉镯……”
  杜微掩嘴惊呼:“苏放以为是我!”天哪!
  李管事哀伤的点头,“因为浸泡过久,根本无法辨识。庄主因为那只白玉镯,认定那是杜姑娘。得知这个噩耗的庄主崩溃了,我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失序的庄主……”想起神情木然、忽而大喊忽而大笑的苏放,李管事的眼眶又红了。
  “然后呢?苏放到哪里去了?”梅九娘帮杜微问出她最挂心的问题。
  李管事摇摇头,“在帮假的杜姑娘办完后事期间,一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庄主突然交代我他要离开。”
  “离开?”迎春抢着问:“到哪里?”
  李管事耸耸肩,无奈的说:“庄主说酒庄里全是他跟杜姑娘的回忆,他怕触景伤情,决定五湖四海到处飘游,再也不回酒庄了。”
  再也不回来!?
  杜微睁大眼睛,揪着心,无言地任泪水满脸泛流。
  仅仅只是听李管事描述,她就心神欲碎……而苏放是如何熬过这一切的?
  满满的不舍教她的心疼得像是已经四分五裂,但再大的痛楚依旧比不上苏放承受的万分之一呀!
  苏放……苏放……
  杜微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第十章
  苏放真的铁了心要浪迹天涯,不留一点音讯。
  李管事派出许多人追查,却都无功而返。
  杜微从回到酒庄开始,便满面愁容。苏放……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夜以继日的翘首盼望,等来的是一次次的椎心之痛。终于,她形消骨蚀,却无怨无悔。
  梅九娘走到凭窗而立的杜微身旁,万分不舍的抚摸她消瘦的脸庞,“唉!妹子,你可得撑下去。”
  杜微回过头来,昔日晶亮的水眸生气不在,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愁……
  “姐姐。”轻声的打了招呼之后,杜微转过身去,无神的双眼漫无目的地凝视着窗外。
  “唉!妹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苦。姐姐,当初我不告而别、失去行踪之时,苏放的心里更苦!”如果她短短一个月的等待都受不了,如何回报苏放苦苦熬过的半年!?
  苏放经历的是她死生未卜的忐忑煎熬,以及痛失所爱的沉恸哪!如果今日的惴惴难安是磨人的,那――杜微不敢想像当初苏放承受的,是怎样的惶惶然不知所措!
  上苍竟然如此作弄他们!
  苏放……杜微在心里轻唤。当噩耗传来,你是如何捱过那如遭凌迟的痛苦?
  杜微不能想像,也不堪想像。因为这样的想像几乎令她肝肠寸断哪!
  “妹子,你心里可得有个底。”终于,梅九娘还是说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苏放会为了杜微之死而飘然远离,杜微呢?一旦传来的是厄讯,柔弱如她受得了吗?
  梅九娘甚至不敢揣测,苏放会不会……追随假的杜微于九泉之下!?毕竟,他连酒庄都不顾了呀!
  “不会的!”杜微坚定的说。
  “妹子……”梅九娘为之语塞。
  “姐姐,我了解他。他如果有心寻死,不必离庄,会直接殉情于假扮的我身旁。”她幽然叹息,“苏放之所以选择离开,除了怕触景伤情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一定察觉出自己居然对我的尸首毫无感觉,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知所措。而他……在无法理清自己的感觉之际,离开,是唯一的路了。”
  梅九娘惊讶不已,“你怎么会知道?”
  “李管事说见到尸首之后,苏放在愕然之余,居然将自己关在房里,而要李管事全权负责料理后事,便是证据。”苏放深爱着她,怎么可能避开她,即使是亡故的她!
  杜微将手覆上心脏的位置,“如果我的心能坚定的告诉我苏放还活着,没理由苏放会相信我真的死了。苏放会走,实在是因为挣扎于亲眼所见及内心的冲突啊!”
  这几天,杜微已将所有缘由想了透彻。他们之间的爱已然刻骨铭心,她坚信必然能够感应出对方的生死。只是,人海茫茫,苏放又避不见面,她要如何让他得知自己平安归来?
  苏放……你要多久才会认清心里的呐喊?我真的还活得好好的啊!梅九娘深深感动。是怎样真挚不变的爱,会让他们义无反顾地相信心里的直觉?
  自己寻寻觅觅而不可得的,不就是这样一份真诚不悔的感情吗?
  感谢老天爷!让妹子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赐她一个如意郎一君。得此佳偶,妹子今生必然幸福满溢!
  梅九娘牵着杜微坐到铜镜前,“既然你的苏郎无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他回庄。”
  杜微不解的望着梅九娘,“可是庄内菁英尽出,都探不到他的消息啊!”要他回庄,谈何容易!
  梅九娘搭着杜微的肩,“他躲在暗处销声匿迹,要找到他得花多久时间!所以才要设法让他知道你还活着,就在酒庄。这样不论他身在何处,都会迅速赶回来的。”
  “可是……”杜微皱眉,“虽然冯保被皇上以与张相国勾结的罪名丢官去职,然而目前天下人心惶惶,任何与他们攀上关系的人都将受到株连,我们一旦暴露行踪,万一引来东厂又该如何?”
  冯保为了己身的利益不惜出卖恩师,不料反被人上书弹劾。一时之间曾经与他们过往甚密的均人人自危,生怕无端遭来横祸。
  梅姐姐当初让相国收为义女,虽然未曾大肆喧嚷,然而有心人如果要探知也不是查不到的。如今她们自曝身份,怕苏放还来不及回来,就引来东厂和锦衣卫的夹攻。
  “有这种昏庸无道的皇帝,我们明朝看来是将亡了!”梅九娘嗤道。动不动就不分缘由株连九族,将来还有谁敢为他效命?
  “姐姐!”杜微惊呼,“快别这么说了!这是要砍头的!”
  对于耿介的爹爹与相国无端受害,她的确心有不服,但是人在天子脚下,没有抗议的余地啊!这些天不敬的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只怕整个酒庄都难以幸免!
  “哼!”梅九娘撇撇嘴,没再说下去。她笑看杜微,“我们可以不要透露出名字呀!只要让苏放得知有女人在酒庄,并且引起他的好奇,他自然会回来探探。”
  杜微的视线与梅九娘交会,“放出消息?用飞鸽传书吗?可是我们又不知道苏放人在何处。”再说苏放也不是会对女人感到好奇的人。
  梅九娘一派从容,有把握的说:“飞鸽传书?不!那太慢了!我指的是流言。”
  “流言?”
  “没错!只有流言能飞速的传到各地。”梅九娘利落的帮杜微擦上胭脂。
  “姐姐?”杜微一头雾水的任由梅九娘摆布。苏放此时还行踪未明,现在打扮是不是太急了?
  梅九娘却只是笑,“我们准备以美色占据酒庄吧!”
  流言的威力果然惊人!
  在离酒庄数千里远的一处客栈,人们正津津乐道最新的八卦。“你听说了吗?酒庄已经易主了!”
  “真的?”听见的人莫不瞪大眼睛,“酒王居然让出酒庄?”
  另一个人嗤之以鼻,“酒庄的酿酒法一直是不传之密,就算苏庄主愿意拱手让出,只怕接手的人也担不下来!”
  “对呀!”旁边的人立刻附议,“酒庄年年需要上贡名酒进京,万一口味有异,惹来的是抄家灭族的杀身之祸啊!”
  “那你们就错了!”一直默不吭声的人,也兴致盎然的加入。“听说接手的是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立下赌约,要是有谁能以瑶琮酒赢过她,那她就奉上瑶琮酒的酿酒秘方;要是以绍兴酒赢过她,就奉上绍兴酒的秘方;其他诸如即墨老酒、沪州老窖,甚至玉冰烧、碧芳酒等,只要是酒庄里的酒都行。大美人还说啦,不只是酿酒秘方,连选麴制麴的窍门都一并奉送,让寻常人家都能酿出跟酒庄味道一般无二的名酒!”
  “真的?”大伙儿交头接耳,啧啧称奇。“看来新任庄主不仅酒量惊人,还洞悉酒庄事宜。”
  “那可不!消息一传出来,酒庄门庭若市,每天抢着要跟新庄主拼酒的队伍,绵延数里之长呢!”
  “那――可有人赢?”
  “唉!至今仍无一人获胜。不过,能亲眼见识天仙般的庄主,也算不虚此行了!”
  “真的?我猜啊,那个新庄主搞不好是狐狸精变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办法探知酒庄酿酒之秘,又千杯不醉?”
  “酒王呢?”旁边一道声音问,“酒王就任由人家将他苏家百年基业挥霍一空?”失去了酿酒的秘方,今后人人都能自立酒庄,那天下第一名庄还有何意义?
  第一个人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喔!听说新庄主正是酒王的爱妾,她在酒王酗酒暴毙之后,又勾搭上了李管事,因此才能将整个酒庄玩弄于股掌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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