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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郎自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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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也是十六哇,她却一直由著我叫她姐姐!」

碍…原来是被坑了,不甘心哪。

「你以前那麽瘦小,看起来简直比我还年幼,难怪我姊会收下你「姐姐」的尊称。

我姊是九月生的,你呢?」

「六月——我还大她三个月!」真是不敢相信。他一直把她当长辈尊敬感恩著,怎知她竟是与他相同一般大而已。

元再虹不解他何以会大受打击。问道:

「你干嘛吓成这样?好啦,我姊姊比你年幼三个月,那又怎样?」

是呀,那又怎样?年回自问,却没有答案,只觉胸口堵著一口气,像石块似的梗在那儿。

她才十六岁哪……

又怎样呢?

只不过从「比他大很多」变成「比他小三个月」;只不过从「为他所尊敬的长辈」

变成……什麽呢?变成小女子,但还是他认知中,很有手腕的生意高手呀。

十六岁,又怎样呢?

为何他胸口还是顺不下那股气?

噎得他无所适从,不知来由。

好奇怪的感觉哪……那是什麽呢?

·································在返回山西省的前一夜,年回来到元初虹姊弟落宿的驿站,在外头踱步好一会,才进去找她出来。

「还有什麽要交代的事吗?」元初虹才刚沐浴完,一头长发编成长辫垂在身後,两人一同坐在驿站门口的台阶上,迎著晚风,消去白日秋老虎的暑意。

年回双手直冒汗,不住地在膝盖上搓抚著,不晓得自已怎麽会这麽失常。

「我……那个……昨天……有一个小丫鬟绣了条手巾,说要给我。」

啊哈!原来是少年春情初开,正无措著呢!

「那你收下了吗?」

「我不敢收。你教的,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别乱收女孩子给的好处。」

元初虹要笑不笑地:

「那对你而言一定很困难是不?」

「怎麽会?」他傻楞楞地。

「怎麽不会?你这脑袋净想著收到任何好东西,就送回家供家人用。要你拒绝岂不要你的命?」

「是……手巾……又不是钱……」要是银子的话,他怕是抗拒不了,毕竟他实在太迫切想要改善家中生活。

「我说,要是看到中意的女孩子,人家送你手巾,可别傻傻的不敢收。」

「不能收。」他摇头。「我现在不想娶妻。早上厨房的李大嫂说要给我作媒,我不要。」

咦?原来他也有这种困扰?她双眼一亮!

「你也不想这麽早成亲吗?」

「你……也是?」他小心地问。

元初虹用力点头。

「我要成为一等一的牙婆,我要以现在的自由之身去做尽我想做的任何事,不要有丈夫小孩来羁绊。反正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嫁人啦。」

不知为何会感到松一口气。年回跟著点头:「我也一样。我还想出海看那些新奇的事物,也想走丝路到不同国家,想赚钱,很多很多钱来让家人得到不虞匮乏的生活。如果我现在就娶妻生子,那一切就只能这样了,我不愿意。」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想完成自己的理想,胜过成家生子。嫁娶虽然是人生必经之路,但不急於现在,我们总不愿意糊里糊涂成亲,然後在未来五十年成日吁叹著壮志未酬吧?」真是知己啊!她说得尽兴,一时忘情的抬手大力拍打他肩膀——一时没防那力道,他身子往後倾倒,连忙以手肘撑住,不料手臂传来一阵痛楚。

「哎!对不祝你还好吧?」她察觉他的脸色,伸手拉过他右臂,上头被尖锐的树枝划出一道小口子,还流出血呢。

「不碍事,这伤口流不了几滴血。」他拉起衣摆要擦拭,但被她阻挡——「别,你衣服脏,别碰伤口。我这手巾刚洗好,很乾净的。」她俐落的拭去血渍,两三下绑住伤口,适中的力道亦可阻止血液再流出来。

「多谢……」他抬头,发现两人靠得好近,一张脸莫名红了。退开些许,双手又直往裤管上搓。

她像是也感到尴尬,别开头,乾笑两声努力重拾刚才激昂快乐的心情……至少口气装得很轻快——「明天我就回去了。反正……我现在不要嫁人啦!嫁人又不是解决事情的万灵丹,我才不要委屈呢。」

「我也不想那麽早娶妻,谁来说媒都不要。」他点头。

元初虹低笑了声,看向他:

「说是那麽说。不过我还是劝你,要是真遇著了心仪的女孩儿,也别错过了姻缘,收下她的心意吧。」

他闷闷地不应。反正现在没此念头就是,想像不到有什麽比赚钱更让他专注的事。

他会喜欢一个女孩像喜欢银两一样多吗?不可能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道:「想想看,现在是一般的小丫鬟中意你。

再三两年,你成了佣仆中的头头、总管的左右手,到时你这个人,就成了各个主事、总管眼中的佳婿人眩要是再辉煌腾达一些,被主人直接钦点成自家女婿,到时你可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瞻仰不起的大爷了呢。」

「胡说!」他低斥,讨厌她这麽说。

「那很有可能啊!你应该还记得咱们西平县米商的赘婿就是家丁出身的吧?」那是一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丑闻,家丁与小姐私通,有孕之後才爆发出来,最後入赘为婿,翻身成姑爷哩。

年回一张脸胀得红通通的——

「我不要那样!我靠我自己赚银两,不靠裙带关系!才不会娶千金小姐。」

这小子对她大小声耶!真可恶。

她该生气的,但……看在他很生气的份上……她原谅他好了。要知道不轻易发火的人一旦生起气来,都是不可预测的。她还是别招惹才好。

「好好好!你大少爷想要自己赚大钱之後再去挑妻子,到时天下佳丽哪个不任你挑?

岂须以低人一等的身分去低头在千金小姐裙下窝囊一生。可以了吧?」

他像是被安抚了,但也因发脾气而感到羞惭。他……不是来找她吵架的埃元初虹见他不语,以为他肝火仍旺,小心翼翼的掏出桂花凉糖——「年回?」

「啥?……唔!」一颗糖塞入他口中。

「来,都给你,可别再生气了。」她一小袋糖都交给他。瞧他发楞,忍不住笑道:

「好了,晚啦,你快回去吧,我也该歇息了。」她挥手走向驿站大门。

年回叫住她:

「你明年还会来吧?」

「当然会。」她应著。

大门叩合上。他立在门外,含著沁凉的甜糖,傻傻地笑了。低头看著糖,不意看到右臂上的手巾……心口微微一突,想著:忘了还她手巾了。

不自觉抬起手臂凑近鼻端,有阳光的味道……以及,隐隐约约……像是少女独有的幽香……有一种晕陶陶的醉意……传入心脾,烙印成一种深镌的记忆……

第四章——(淡淡)

如果可以,元大娘一点儿也不想与那势力庞大的马家有任何纠葛,更别说结下梁子了。

和气生财嘛,她一个妇道人家拉拔著两个孩子,做牙婆从来也只为了糊口,并不企望以此职业发大财,成为大牙户眼中的劲敌。

几年前生意做得太过兴旺时,元大娘心中便有了警惕,深知锋芒太露早晚会招徕祸事。於是她并不因爆增的生意量而再添购马车,反而把过多的量分送给其他牙婆去经营,而她逐渐只保守住宛平县、西平县的基业,没再有其它的拓展。否则要真招摇成人家的眼中钉、挡路石,到时还不知道要怎麽死咧。

两年前推拒掉马家的求亲之後,元大娘没能让女儿点头嫁人,只好收敛锋芒,白花花的银子不敢多赚,心痛由他心痛,能保一家子平安最重要。可她忧心哪,女儿聪明灵活,一张嘴能说善道,简直是生下来当牙婆的。虽然牙婆的社会地位低微,可这是能赚钱的行业哪。就如朝廷老是抑商,都说商人低贱如泥,读书的最高贵;但瞧瞧那些豪宅大户,哪个不是富贾宅邸?因此元大娘其实挺骄傲女儿的本事大,只是……太有本事了,再加上性子倔,总见不得别人做些昧心坏事,常常强出头,惹来一堆仇怨。真是气坏她了。

本以为在自己眼皮下看著,初虹再会惹事也出不了大纰漏,但……这抹自信,在今天彻底瓦解啦!

不只女儿给她捅楼子,连儿子也有份……「我……真是给你们气死!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生了你们就该丢到夜壶里溺死也就算了。真气死我了!」元大娘端差没呼天抢地。

元家客厅内,除了坐著一个捶胸顿足的元大娘外,还有元家姊弟以及一名小姑娘。

「娘,柯老伯没说要卖女儿,是马家不讲理,硬要抢人。拜托!县城里那个李大胖都六十好几了,还老不修的想买第二十三个小妾,我们看不下去啦!」元再虹大声叫著,红通通的脸不知为了何故。

「给我住口,你这免患子!」元大娘直跺脚。

「对……对不住,都是我……我……」清秀的小姑娘仍在抽噎,初是因为惊吓,而此刻则是抱歉於带给人麻烦。

元大娘叹息:

「可不就是因为你吗!」

元再虹站立在小姑娘面前叫道:

「人家也是很可怜的,娘别再说得她更难受了!」

「你阿你蔼—」平常有个女儿顶嘴也就认了,岂知今儿个连笨儿子也跟著反啦,气煞她也。伸出右手直往他耳朵拧去——「我的娘喂!」一直不语的元初虹从中拦劫,搂住娘亲顺势转了个圈,向房里去。

「别拉我,我还有话」

「咱们母女俩先谈谈嘛!」元初虹转头吩咐小弟:「再虹,还不请人家喝茶压惊。

灶房的柜子里有新鲜的瓜果,快端出来给客人吃。」

元再虹连忙应著:「喔,好的。」

母女俩进了房,开始悄声咬耳朵。

「娘啊,你瞧瞧,咱们家的楞小子也该是到了有心上人的年纪了吧?」偷掀起门帘一角看出去。外头的傻小子像无头苍蝇般的忙来忙去,只为了博得小佳人的欢心。

元大娘征了怔,头颅也凑了过去,刚才一直在发火,没发现什麽异状,这会儿可看得真切啦。

「再虹……喜欢这个柯家小姑娘?」

「可不是吗!小姑娘模样长得好,又孝顺,自十二岁起就是宛平县大东村的一朵花,多少男子爱慕她哪,上门提亲的媒婆多不胜数,也才会教李大胖硬要强娶。」

「是长得消。今年十四了吧?小再虹一岁。」元大娘瞪大了眼直在柯小姑娘身上打量。「如果连大东村最苛薄(全本www小说fsktxt下载com整理)的钱婆子都会称赞她的话,可见这小姑娘的妇德是没话说的。」婆婆看媳妇,愈看愈中意。

元初虹想到那个钱婆子,笑容差点撤出不屑的弧度。那老太婆对她可没半句好话,说什麽元家闺女无德无仪,恐怕要捧上一百两嫁妆才有勇夫勉强愿娶。啧!

不管她。继续道:

「长得清秀,必然生得出漂亮逗人的孩儿,够你日後抱出去街坊风光好几年啦。」

她这阿娘爱死了长相可爱的孩子。在街上见到了,少不得要买糖哄哄,自个儿便开心一整天。「再者,她是有名的孝女,那柯大娘去年亡故前,卧病了三年,小姑娘一肩扛起了所有家务无半句怨言,能绣花、善织布、慧质兰心、性情温顺,简直是每个婆婆心中的佳媳之最哪。当然,也是每个小伙子心目中的如花美眷哩。」

「是呵、是呵……」开始傻笑,元大娘一张嘴笑得合不拢。见到外边动静,扯著女儿呼道:「快看!小姑娘脸红到耳根去了,会不会是对咱们傻小子也有意思哪?」

外头,元再虹一张炭黑的国字脸上几乎没写出个呆字,红潮灌顶,让他向来灵活的身手份外僵硬,不是绊著了椅脚,就是撞到了桌几,手上那盘柚子差点往小佳人身上砸去;手忙脚乱之後,两人面面相觑,红著脸各自别开了去。

「我……那个……我……」茶盘不知丢哪儿去,元再虹手上各抓一瓣柚子,都给他拧出汁来啦。

「哎,都捏烂了,怎麽吃啊?」小姑娘轻柔地道。

「啥?怎麽吃?这麽吃的——」他把手上的柚子全塞进嘴中,含糊道:「只要记得把籽吐出来就好……唔!咳咳咳……」呛著了,开始猛咳。

「你小心些儿——」小姑娘著急的帮忙拍他的背。

母女俩在廉後一致摇头。

我怎麽会出生这种笨儿子?元大娘哀怨自问。

我怎麽会与这种笨蛋做姊弟?元初虹叹息不已。

不忍再看,元初虹推了推母亲:

「好啦,现下您同意我们做这事儿,不是因为好管闲事了吧!她是小弟的心上人,一切纯属不得已。」

元大娘张大嘴,哑口无言。

这马家的梁子怕是结定喽。

··································马家,五代经营人牙子生意,由最初的小家小户,做到如今吃下山西省八成以上生意的规模;可惜臭名远扬,近年来更以买仆尢名,专替老太爷找貌美小妾以赚取暴利.—如今享有富裕生活,对此更是乐之不疲。趋附著为富不仁的恶势力,成日作威作福,好不风光。

「什麽?!人弄丢了?!你是怎麽办事的!」马吉肥嘟嘟的手臂拍击在桌儿上,吼声如雷。

在马家做事的人牙子陈平回道:

「原本一切好好的,我们在柯家丢下二十两银子便把人架走了,怎知还没走出大东村,就给人暗算了。先是头顶罩上黑巾,然後三人都被绳子吊到树上,等黑巾扯下来时,柯家小妞也不见啦!」

「混帐,一点事也办不好,叫我怎麽对李老爷交代?我可是收了二百两,打包票说三天内一定把人送到!是谁敢与我马家作对?马上给我查出来,」

「在查了、在查了!柯家小妞总会回家去,我已派人盯著,一有动静就会来报。」

马吉恨声撂话:

「要是给我知道是谁搞鬼—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时一名家丁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

「快说!」

家丁道:

「有人上门向柯老头提亲,柯老头也答应了,三日後就要娶过门啦!」

「什麽?!竟然有这种事?」马吉气得一身肥肉都在抖。

「老爷、老爷!」又一个家丁飞奔进来。

「又有什麽事?」

「柯家退回二十两银子,说不卖女儿。」

「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

先前那个家丁道:

「属下打听过了,好像是宛平县城元大娘家提的亲。这个亲事是做给她十五岁的儿子。」

马吉双眼一眯,沉怒道:

「是她?!」

那女人居然敢跟他杠上?

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

「两年前我看她女儿是块料,上门提亲被她拒绝也就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计较,反正她那平凡的女儿也配不上我玉树临风的儿子。那女人小家小户的做人牙子生意,不侵扰到我们也就算了。才觉得她识相,不料今天居然敢做出这种事,看我还饶不饶她!」

「是啊!别让他人骑到咱们头上来!」众罗喽善尽吆喝的职责。

「来人,」马吉唤著。

「在!」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绝不教那一家子好过日!

·································「元家要办喜事?」甫踏入宛平县城,便听到姑母正与街坊传递这个尚热呼呼的消息。年回低呼出声,心口觉得沉沉的,连手上的礼盒都要握不祝年家大姑点头直道:「可不是吗?

挺仓促的,昨儿个才去柯家提亲,後天就要娶过门啦。」

「是挺仓促的。」他呆呆应著。

「哎呀!阿回,你赶了半个月的路程才抵达宛平县,也不快去歇歇,别是现在就要赶回西平县的山村了吧?不是说明天才搭驿站马车的吗?虽然说有六年没回家了,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要是累病了,岂不教你爹娘心疼?这些年你也真是争气哪,连送姑母的礼都买得这麽好,可见你在京城是发达喽……」年家大姑心喜的碰著桌上那一大块猪肉与两条肥鱼,以及一疋五十尺长的布料。

「姑母,我还没要走。这些礼是要提去拜访元大娘。既然她家中有喜事,看来我得再包个红包——」

年家大姑惊恐地叫:

「不可、不可!你别去,会倒楣的啊!」

倒楣?年回微皱著浓黑的眉,不解地问:「好好的喜事,怎麽说倒楣呢?」

「你该知道那个马家吧?元大娘就是犯到了马家,接下来恐怕要惨啦!他们家的楞小子要娶的正是马家要的人,没人敢上门贺喜,怕被牵连哩。」

是元再虹要娶妻?!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呀!那麽早?他才十五是吧?」

「是早了些,但也到时候喽。你娘先前就挂念著你也十八岁了,该娶媳妇了。」年家大姑点了点头,再拉回正题:「你就别去了。」

年回仍是决定要出门:

「不碍事的,我去去就回来。」

不理会姑母的呼唤,他安步当车的往城南走去。路途中经过市集,见到有人在买桂花凉糖,掏了几文钱买了一小袋。嘴中含著记忆中芳甜的滋味,一步一步拉近距离。一年未见,不知她是否依然是相同的模样?

其实这些年他渐渐不爱吃零嘴糕点了,'炫UМDтχт。còm书网'总觉不是甜腻过头就是酸得人牙都软了。就这桂花凉糖,每见到有人卖,都会买一包来吃。

与其说是在享受又凉又甜的滋味,倒不如说他是藉此沉浸於童年的回忆。在那暗淡且无止境的困顿岁月里,突然的一抹芳甜,划破了绝望的茫然,从此是另一番天地,让他可以努力成今天这样的他。

走了一个时辰,总算来到了元家。

挂喜帐贴红纸的,是像要办喜事的样子,但少了进进出出的人潮,再加上叩紧的大门,怎麽看怎麽的怪异。

他伸手敲门。

不一会,里头传来闷闷的低应——

「谁呀?」

「我是年回,来拜访元大娘,顺道讨杯喜酒喝来著。」

大门嘎吱地打开了,只一条缝,伸手将人往里头扯之後,飞快又紧闭上门。穿上门栓之後,再以一根实木顶住门板,确定固若金汤後,才有空对来客打招呼。

「哎呀,年回,怎麽会回来呢?赵老爷那麽好,居然放你回家探亲哪?看来我今年是不必替你送家书啦!!」元初虹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这个又高又结实的端正男子,每年见他一次,都觉得不同,真是男大十九变呀。

年回摊开双手任她看。这些年的历练,早就让他磨厚了脸皮、练壮了胆,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样。

「你忘了,我当年卖了赵府六年,如今届满了。」

咦?六年了吗?她眨眨眼。

「哇呀,那现下呢?赵老爷不会放人吧?」去年上京城看他,他已是个小管事了。

主人出门采办的货品,全由他打包看管,买货花用多少银两也由他计算,可见多受倚重。

年回的笑容有些自得,双手负在身後,挺了挺身躯道.!

「老爷子是希望我再签个工契给他。」

元初虹以手肘顶顶他,贼笑地问:

「工钱很可观吧?」

「嗯。」他咳了声,不自在的退开一小步。

她无所觉,再度偎近他追问:

「一年多少?说来听听嘛。」

「一年给五十两——」

「哗!」她大叫,对这天价感到晕眩,直抓著他手臂摇著。「你发啦!发达啦!一年五十两,够你一家子在县城内买间宅子住啦。」一般富户每年肯给十二两银子当工钱就算优差,大家抢著去了,天哪!五十两……「你到底在赵家有多风光啊?」

老实说,非常风光。

给逗得面红耳赤,他甚至还没说出老爷子鼓吹他签十年所开出的条件呢。配有宅子一间、丫头、小厮各一名;两匹马加一辆马车;月领十两,并且可将一家子人全接入京城……非常之优渥,还有议价空间呢。可是……「我没答应。」

「嘎?!」她笑声一顿。「你哪儿不对了?没答应?」

「我……」

才要说明,就给打断了,元大娘自屋子里呼叫著:「是谁来啦?初虹,怎麽不进来?

你不把仪式主持完,他们怎麽进洞房啊?」

「来了!」终於想起里头正忙著呢,拉起年回往里头跑。「娘,有客人来喝喜酒!」

「怎麽?不是後天娶亲吗?」现在是怎麽一回事?年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今天啦,早日生米煮成熟饭早安心。来来!」同来观礼,做个见证,其它稍後再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元大娘与柯老爹端坐在上位,欣慰的看自家小儿女结成姻缘,虽没有大排场,但该有的也算全有了。硬是拉来一位年高德助的元氏宗亲当见证人,使这小小婚礼能够成立,并被承认。

没什麽来客,就两家人坐在一块儿吃吃喝喝。那个元老爷爷生怕有祸事,早早走人,所以客人只有一位,就是年回。开心的新郎倌只会傻呼呼的笑,不好意思偷看小妻子,只好拉著年回扯些有的没的——「啊,年回,我今天真是高兴,你明白吗?心里住了个人很快活很快活哩。」

年迥笑应:

「是,是,明白的。」

「耶?你明白?原来你心中也有人是吗?」元再虹笑呵呵地:「我想也是。你一表人才,又被京城大老爷倚重,心仪你的姑娘肯定不少,你何时请我喝喜酒呢?」

「还早。没你的好福气,看来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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