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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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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平想到梅吟雪的生性,听了得意夫人的言语,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流泪道:“错了……错了……”
    得意夫人道:“谁错了,谁若说我说错了,便是他根本不知道那贱人的脾气……”
    南宫平颤声道:“吟雪……我错怪了你……我错怪了你……我错怪了你……‘得意夫人怔了一怔,道:“你……你……呆子,难道还不知道?”
    南宫平泪流满面,有如呆了。
    得意夫人切齿道:“我何必告诉你……让你恨死她岂非最好……”
    语声未了,突地放声狂笑起来,嘶声笑道:“梅吟雪……好妹子……你再也想不到吧,普天之下,竟只有我一人是你的知已……”
    狂笑声中,这武林中的一代妖姬,突地双眼一翻,全身抽搐,结束了她充满罪恶的一生。
    她虽死了,但是她那讥讽而得意的笑声,却仿佛仍然回荡在众人耳畔……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久,叶曼青垂首道:“她是对的……对的……”
    南宫平突地大喝一声,挣脱了狄扬的手掌,嘶声道:“她一定还在这里……”脚步踉跄,竟要向火林中奔去。
    狄扬大惊,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南宫平嘶声道:“放开我,我一定要找着她……”
    依露目光一转,道:“她若还在岛上,怎地不出来见你。”
    叶曼青幽幽长叹一声,道:“她必定又遇着什么变故……依露嘟了嘟嘴,心中暗气,忖道:“我是帮你说话,你倒帮她说起话来了,真是个呆头鹅。”要知她与梅吟雪素不相识,自然一心想帮着叶曼青和南宫平结为连理,只因叶曼青的痛苦相思,她都是亲眼看到的。
    南宫平望着满林烈焰,颤声道:“变故……变故……”树林已成了一片火海,他还是想冲进去。
    突地一个锦衣健妇飞步而来,满头汗珠,大声道:“姑爷、姑娘,出路也要被烈火封死了,再不离岛,就来不及了。”
    狄扬面色凝重,沉声道:“站在一边,不要多话。”
    那锦衣健妇应了,却仍咕嘟着道:“别人都乘船走了,姑娘你……”
    狄扬面色一变,脱口道:“谁乘船走了?你看到了什么?”
    锦衣健妇道:“方才我爬到船桅上,本想看看这岛上的光景,哪知只看到岛的那边,驶出一条大船,这岛上却全被烈火俺住……”:狄扬变色截口道:“船上是什么人?你可青清楚了么?”
    锦衣健妇道:“那艘船顺风而驶,一会儿就走得远远的,连船都看不清,船上的人,怎看得清,我惦记姑娘,忍不住跑了上来。”
    狄扬、依露、叶曼青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的暗忖道:“梅吟雪走了!”
    六道目光一起望向南宫平,只见他面如死灰,木立当地,身子摇了两摇,竞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狄扬拦腰抱起了他,长叹道:“走吧!”
    叶曼青望了望得意夫人的尸身,竞也将尸身抱了起来。
    依露皱眉道:“脏死了,你抱她作甚?”
    叶曼青叹道:“将她抛入海里,好歹也让她落个全尸!”
    众人谁也不愿在这荒岛上多留一刻,齐地展动身形,掠到岩边,直到他们上船之后,仍没有人愿意回头望上一限。
    海船扬帆而驶,片刻问便远离了这孤独的海岛,海岛上烈火仍炽,却也没有人再去关心它了。
    叶曼青点起三柱绵香,香烟缭绕中,她将得意夫人的尸身裹上白绩,抛入海里,暗中叹息自语:“多谢你救过南宫平一次,让我还能见着他,但愿你鬼魂能永远在海底安息。”
    水花四溅,尸体沉没,叶曼青垂首走回船舱,狄扬夫妇正在照料着南宫平的伤势。
    南宫平终于渐渐痊愈,这艘船却在海上四下搜寻,一来是希望能看到悔吟雪的船影,再来却期冀能发现龙布诗和南宫永乐的下落,这两个老人恩怨纠结一生,却只到最后,才彼此说明,苍天若教他两人死在一起,岂非作弄世人太过。
    船行一月,方自回航,南宫平已换上一身重孝,终日不言不语,别人说话,他也仿佛没有听到!
    狄扬等三人自是忧心如焚,却也无法可施,只有在暗中希望时间能冲淡他的痛苦和悲哀。
    船入近海,往来船只,便多了起来,别人见了如此奇怪的帆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却以为这艘船有些古怪,是以谁也不敢驶近,远远看上几眼,立刻就转舵而驶。
    狄扬测量方向,估量行程,知道毋用多久,便可靠岸,心情不觉有些欢畅起来,这一日正值月圆,海上明月千里,他备好一些酒菜,摆在船头,饮酒赏月,南宫平眼睛望着月亮,口里喝着烈酒,却仍是一语不发,有如老僧人一般。
    依露忍不住轻叹一声,道:“南宫兄,我实在佩服你,三十多天来,你一言不发,若换了我,三天不说话就要疯了!”
    南宫平不望她一眼,年余的幽居,使得他学会了世上最难学的本领——沉默,只是将痛苦隐藏在沉默里,痛苦却更加深遂。
    狄扬哈哈一笑,道:“妹子,我说你倒真该学学南宫兄才是。”
    依露娇嗔道:“怎么,我说话难道说得大多了么?狄扬嘻嘻笑道:“不多不多……你睡觉的则候……你睡觉的时候,的确说话不多,但醒来的时候……”嘻嘻一笑,住口不语。
    依露自然娇嗔不依,他两人打情骂俏,为的不过只是要散一散别人的心,哪知南宫平面上再无一丝笑容。
    叶曼青看到别人夫妻的恩爱,想到自己身世的孤苦,更是满心酸楚,愁眉不展。
    狄扬见到他两人的神情,哪里还笑得出来,暗暗叹息一声,极目四望,银色的月光下,竟有一面白帆,迎面而来。
    两船迎面而驶,越来越近,那艘船非但没有退避之意,而且还仿佛是专门为了他们这艘船来的。
    狄扬心中大是惊奇,喃喃道:“这难道是艘海盗船么,否则……”
    依露展颜笑道:“我倒真希望有条海盗船来,好歹也可以热闹一阵,这些天真闷死了。”
    狄扬目注前方,片刻间那艘船已到近前,船头卓立着一条蓝衣汉子,手里展动着一条白巾,大呼:“来船上可是狄扬公子贤伉俪么?在下有事奉访,请落帆相会!”
    狄扬双眉一皱,大奇道:“我们船还未到,此人怎会知道我在船上。”
    思忖之间,依露却已扬声呼道:“不错,朋友是谁,有何见教?”
    对面船上,已落下帆来,船行立缓,船头的长衫汉子摇手道:“但请落帆,在下这就过来。”
    狄扬心念数转,挥手道:“落帆,打桨,定舵,减速!”四下哄然应了,“砰”的一声落下了船帆,船渐行渐缓,浙缓渐近。
    那长衫汉子腾身一跃,“砰”地落到船头,目光四扫,凝神盯了南宫平凡眼。
    狄扬双眉一皱,厉声道:“狄某与朋友素不相识,朋友怎会知道狄某在这船上?”
    长衫汉子微微一笑,目光霍然自南宫平身上收回,躬身道:“狄公子贤伉俪置悼泛海,武林中早已轰传,公子你这面七色锦帆还在百里之外时,岸上的武林朋友便知道公子泛海归来,在下见到这面锦帆,还会不知道狄公子贤伉俪的侠驾在这船上?”
    言语便捷,目光敏锐,竟仿佛又是“万里流香”任风萍一流人物。
    狄扬冷“哼”一声,沉声道:“朋友如此注意在下夫妻,是为什么?”
    长衫汉子微微一笑,也不回话,双掌“啪”的互击一下,那艘船上,立刻悬起了十数根竹竿,竿头钓着竹篮,隔送了过来,长衫汉子躬身笑道:“我家主人知道狄公子伉俪久泛海上,饮食难免欠缺,是以特地命在下兼程送来一些鲜肉蔬菜,为狄公子伉俪换一换口味。”
    狄扬沉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依露轻轻一笑,接口道:“他倒真孝顺得很。”
    长衫汉子满面笑容,第二句话他只当没有听到,笑道:“在下主人在岸边恭候两位侠驾,两位一见便知道了。”倒退几步,躬身一礼,转身掠回他自己的船上。
    狄扬朗声道:“朋友你若不说出你家主人的名姓,这礼物狄某万万不能收的。”
    长衫汉于仍是满面笑容,道,“公子一见便知,我家主人只是令我传语公子,故人无恙归来,他实在高兴得很。”
    那船上船夫身手甚是精熟,就只这几句话工夫,便已转舵驶开。
    狄扬低叱道:“追!”心念转处,突又叹道:“不追也罢。”
    依露笑道:“对了,人家孝顺的东西,你推也推不掉的,追他做什么?”
    打开那十几只竹篮,篮中果然都是些鲜肉蔬菜,依露叹了口气,道:“可惜……”突地举起篮子,将十余篮鲜肉蔬果都抛人海中。
    狄扬展颜突道:“我只当你嘴馋起来,就舍不得丢了!”
    依露笑道:“我就馋成这副样子么?我倒要你猜猜,他那主人究竟是谁?是敌是友?”
    狄扬道:“也许是敌,也许是友,说不定……”
    依露截口笑道:“说不定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是吗?”
    狄扬笑道:“说不定又是什么帮帮主的妹子看中了我,特地送些东西,来拍我的马屁。”
    依露顿足笑道:“你要死了,叶家妹子,快帮我来撕他这张油嘴。”
    这夫妻两人俱是一般生性,无论说什么严重之事,却不肯板起面孔说话,心里纵然有千百件心事,面上仍是嘻皮笑脸。
    此刻他两人面上虽仍在打情骂俏,其实心中都是惊异交集,只因这长衫汉子虽然满面笑容,但在笑容后隐藏的来意是善是恶,却实令人难测。
    他两人计议了一夜,除了静观待变,也研究不出什么计策!
    哪知第二日清晨,他两人方自立在船头,却竟然又有一片风帆迎面驶来,狄扬沉声道:“昨夜那长衫汉子,今日若再上到这艘船上,嘿嘿!他就要来得去不得了。”
    依露轻笑道:“好一个来得去不得。”
    两艘船又自驶近,狄扬不等那边说话,便已落帆、定舵,立在船头,朗声笑道:“朋友你来得倒早,请过来这边说话!”
    那边船上果然遥遥呼道:“来的可是狄扬狄公子贤优俪么?”
    狄扬仰天笑道:“除了我夫妇,海上船只,还有谁会用这七色锦帆,朋友,你岂非问得多余了。”
    风重舟轻,瞬息间两舟相近,只见对面船头,亦卓立一条长衫大汉,但却绝非昨日寒暄送礼的长衫人。
    这长衫大汉神情更是恭敬,送的礼也更见丰盛,狄扬口中不语,心中却大是奇怪,只听依露已忍不住问道:“昨日方蒙厚赠,今日又送礼来,你家的帮主,也未免太客气了些。”
    长衫大汉愕了一愕,赔笑道:“敝帮今日才得到狄大侠贤伉俪重转中原的消息,便即刻赶来了。”
    依露道:“昨日不是你们么?”
    长衫大汉摇头沉吟,依露道:“你家帮主是谁,可以说出来么?”
    长衫大汉道:“贤伉俪一到岸上,便知道了。”竟也不肯说出帮主的姓名,匆匆离船而去。
    狄扬夫妇面面相觑,心里更是奇怪,依露笑道:“这算做什么?常言道君子不受非来之物,我们虽然不是君子,但这些没有来历的东西,还是吃不得的。”照样将这礼物全部抛人海中。
    他夫妇二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些送礼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送来这些礼物,却又偏偏不肯说出姓名来历。
    哪知未过多久,竟又来了一艘江船,送来了许多新鲜的蔬果,送礼的人,也是身穿长衫、故作斯文的江湖豪士。送完了札,也是躬身一礼,匆匆而去,绝不肯透露一点姓名来历。
    由清晨到下午,一共来了四批送礼的人,一个比一个客气,送的礼也一个比一个丰盛,但却也没有一人肯说出自己的来历,几乎都是异口同声他说:“贤伉俪到了岸上,便知道了,小的不敢多嘴!”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肯说了。
    最怪的是,这些人和狄扬夫妇俱是素不相识,而且彼此之间,也没有来往,仿佛分别代表着五个门派,要拉拢狄扬夫妇。
    依露心中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娇笑道:“看来我们竟仿佛是香宝宝了,人人都要拉拢我们。”
    狄扬皱眉道:“我们与武林帮派,素无交往,他们如此大献殷情,只怕没有什么好事。”
    依露道:“可会有什么坏事呢?”
    狄扬沉声道:“令人难测。”
    依露道:“这些本都出于常理之外,自然令人难测,我看你也不必费神去想了,反正一到岸上,就会知道。”
    狄扬叹道:“上岸后才知道,只伯已来不及了。”
    依露笑道:“你若是不敢上岸,那么我们就索性永远飘流在海上,做两对海上仙侣。”回首向叶曼青一笑道,“妹子,你说好么?”
    叶曼青面颊一红,转首望向窗外,南宫平仍是木然坐在椅上,仿佛世上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过了许久,叶曼青突然沉声过:“此事还有个奇怪之处,你们都没有想到。”
    依露笑道:“什么奇怪的事?”
    叶曼青道:“连昨日送礼的五拨人,个个身手都十分矫健,但只不过是他们帮派中的执事弟子,由此可见,这五个帮派实力都不弱,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江湖中有这样的五个帮派。”
    狄扬道:“或者并非江湖派门,而是武林宗派。”
    叶曼青略一沉默,摇头道:“不可能的,武林中自成一家的宗派,必定自恃身份,不会故意做出这样神秘的样子。‘狄扬皱眉道:“或是近年来,江湖中又有新的帮派崛起,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
    叶曼青道:“一年之间,江湖中竟会崛起五个实力强盛的帮派,岂非更会令人奇怪么?”
    突听依露轻轻一笑道:“已将靠岸了,事情立刻便知分晓,你们还猜什么?”
    狄扬、叶曼青一起步出船舱,定晴望去,只见前面果已现出一片灰蒙蒙的陆地影于,衬着满天绚丽的夕阳,显得更是突出。
    飘流海外经年的人,骤然见着家乡的陆地时,那种奇妙的兴奋感觉,的确令人难以描述。
    狄扬等人只觉心头热血奔腾,把方才心里还在奇怪的事都忘了。
    那些强壮的船娘,精神亦是为之大振,操作得更是卖力。
    不到盏茶时分,陆地的轮廓,已变得极其清晰,海面上的渔船,方自辛劳了一日,此刻齐声高歌着渔歌晚唱,扬帆归去,准备去享受一日的丰收。有些胆大的渔夫,见到这艘奇异的海船,都不免划到近前,来看个仔细。
    漫天夕阳中,点缀着朵朵云帆,海风轻拂中,弥漫着渔歌晚唱——这种壮丽而奇妙的景色,在久别家园的游子眼中,更有一种无比的亲切。
    狄扬长叹一声,转目望去,只见依露眼中,己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她竟被这种震撼人心的美,感动得流下泪来。
    两人目光相对,依露嫣然一笑,哽咽着道:“回到家后,我再也不愿出来了。”
    狄扬轻轻握住了她的纤手,轻轻地发出一声幸福的叹息。
    叶曼青感到他们的幸福,也感到自己的孤单,但觉有一阵不可抑止的悲哀涌上心头,一双秋波中,也不禁沾满了晶莹的泪珠。
    自泪光中望过去,南宫平木然立在舱门,遥视着漫天夕阳,他在想什么?他在想什么——突听一个船娘在身后笑道:“船未靠岸,送礼的人已有那么多,船靠了岸,在岸上迎接的人更不知有多少了。”
    得意的笑声,象征着她也分享了一份主人的光荣。
    狄扬面色突地变得十分凝重,依露笑道:“你又多想些什么?就凭我们几个人,难道还怕被人吃了不成?”
    海船靠岸,岸上果然站着一群迎接的人,凝目一望,这些人竟然都是女子。
    依露皱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五帮的帮主,真都有一个妹妹要嫁给你么?”
    狄扬忍不住失声一笑,却见岸上的女子,竟都挥手欢呼起来。
    依露面上半分笑容也没有了,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你交游倒广阔得很,才出海没多久,就有这许多女人来欢迎你回来。”
    狄扬忍不住笑道:“说不定是南宫平的朋友呢?”
    依露道:“人家才不像你……”
    话声来了,只见十数艘渔船靠岸后,船上的渔夫,便与岸上的女人拥抱在一起。
    要知海边礼教之防,远不如中原江南之重,是以男女间真情流露时,也没有什么大多顾忌。
    狄扬哈哈大笑道:“好个会吃醋的婆娘,你看清楚了没有,人家是在等候出海捕鱼的丈夫,不是来欢迎我的。”
    叶曼青纵有满心幽怨,此刻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依露面颊微红,轻轻拍了狄扬一掌,道,“你还以为我是真的吃醋么,我只不过看到叶妹妹愁眉不展的,想逗她笑一笑而已。”
    狄扬大笑道:“你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是真的在吃醋的。”
    只见渔舟都已靠岸,辛劳的渔夫,提着一天的收获,携儿带女,随着深铜色皮肤的健康妻子,回家去享受晚间的欢乐。
    刹那间,岸上的人竞走得于干净净,一个不留。
    狄扬大奇道:“送礼的人不来接船,这倒怪了。”
    叶曼青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虚,连我也想不出来。”
    依露道:“管他什么玄虚,事到临头,自会知道,我们先弄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再说。”
    四人一起上岸,只见这海市居然甚是繁荣,街道也甚是整齐,询问之下,才知道便是浙江名城乐清,距离他们出海地三门湾并不甚远,当下便要寻地方投膺打尖,琐碎之事自有许多,不必细说。
    哪知他们到了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客栈后,突地发现,客栈中的掌柜和店伙,竞仿佛对他们极为熟悉。狄扬一入店门,掌柜店伙便一拥而上,恭敬地道:“狄客官远来辛苦了。”
    狄扬皱眉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姓名?”
    掌柜的神秘一笑,不答所问:“小店中有五个跨院,俱都十分清爽,早已打扫过了,专等狄客官来到。”
    依露道:“你们这大的店,难道没有别的生意么?我们只要两个院子就够了。”
    掌柜的笑道:“小号虽不大,但在这附近几百里地内,却找不出第二家来。平日客人川流不息,但今日专等狄客官一家。”
    狄扬心念一动,问道:“你一个跨院有多少间屋?”
    掌柜的道:“每间跨院,都有十多间屋,不瞒客宫,小店所占的地方,比皇宫也差不了多少。”
    依露道:“这么大的院子,一个就够了,何必五个,咱们又不是海盗,又没有发财。”
    掌柜的笑道:“原来客官还不知道么,今天来了五位英雄,每位订下了一个院子,都是为狄爷准备的,他们付了加倍的钱,逼着小的赶走原有的客人。小的方才还在奇怪,狄爷只有一家人,到底是住哪个院子好呢?”
    狄扬夫妇对望一眼,依露道:“订房的人,可有留下话么?”
    掌柜接口道:“只留下银子,没有留话。”
    狄扬道:“可留下姓名?”
    依露接口道:“自然不会了……掌柜的,我只望你将他留下的银子,拿来给我瞧瞧。”
    那掌柜的微微一愕,终于不敢违杭,狄扬却忍不住问道:“那银子有什么可看之处?”
    依露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无论是从银子或是银票上,都可以看出一些他们的来历。只因为各地的银票,都造得有些不同,从这上面,至少可以看出他们是来自何处,假如是银条,就更容易看了。”
    狄扬叹道:“想不到你懂得比我还多。”
    他却不知道“幽灵丐帮”雄踞边外,专劫不义之财,来自各地的银子,他们都照抢不误。“艳魄”依露家学渊源,有关这一门的知识,自是丰富得很。
    不到片刻,那掌柜的便捧出一具银箱,箱子里又有银子,又有银票,依露首先取出一锭银锞。
    只见这银镍十两一锭,铸得甚是粗糙,但银子成色却是十足十足的。
    她随意看了一眼便毫不迟疑他说道:“这银子必定是来自青、康、藏等边外之地,奇怪的是,那边又会有什么帮派来到此间呢?”
    再取出四张银票,数额俱是不少,只有第一张乃是“汇丰”的票号,这种银票流通各地,连依露也看不出端倪,只得放下了。
    第二张银票乃是蜀中所出,第三张银票却是在江南一带通常可见的。
    依露叹道:“蜀中、江南部有人来,他们不远千里而来,是为的什么?我越看越糊涂了。”
    俯首望去,只见那第四张银票,票面最是奇特,竟画着一圈黑、红两色的花边。
    狄扬、叶曼青目光动处,齐地一怔,“艳魄”依露亦面色微变,突见一只手伸来,抢去了她手中的那张奇特的银票。
    始终木然不语的南宫平,见到这张银票,面色突地变为惨白,一手抢了过来,目光直视在上面,只因为这张银票,本是“南宫世家”所有之物。
    狄扬强笑一声,道:“想不到这些人手里有‘南宫世家’的银票!”心里大为奇怪,再也想不出,哪一帮会持有此物。
    南宫平面色铁青,一字字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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