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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观莫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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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各手下似乎也颇感怪异,困惑地看了关莫语一眼,接着道──
  “刚回来不久,七、八名兄弟还负伤在身,听说是因为昨日设陷阱杀狈,狼只集结、成千上百地推挤着,一名弟兄没注意,竟给挤进陷阱里,好几个人跳入狼群里救人,也被狼只咬了,是这位四海镳局的关师傅他……他正巧路过,出手相助的。现下兄弟们都在前厅,我还以为夫人和三姑娘已经知道了……”
  “嗯……我先过去瞧瞧。”药王夫人连忙提裙往前厅去,边走边吩咐着“叫厨房烧热水,然后准备一些净布,还有,帮我把医箱搬到前厅。”嫁予药王多年,耳濡目染下医术虽非绝顶,应付外伤亦绰绰有余。
  那手下闻言立即动作,眨眼间跑得不见人影,回廊上就仅剩下两人对峙。
  气氛透着古怪,有点难以捉摸──
  我去杀了那个齐吾尔,你意下如何?
  唉……既是要杀他,又为何救人?
  窦来弟抿了抿唇尚未说话,唇角已泄露笑意,越想,越觉得事情耐人寻味了,很值得和他玩下去。
  唉……他到底在想什么哪?
  “这些日子,镳局的生意忙吗?”
  好啊!四两拨千斤的,这话问得好。
  关莫语竟然被她这个闲话家常的问题给问倒了,脑子里不知转些什么,只好突兀地道──
  “齐吾尔受伤了,后背被狼爪抓了一道口子。”
  “噢,是嘛?”窦来弟还是笑,微微的、甜甜的、轻巧地叹了一声,“可怜的齐吾尔。”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为过,先是被阿爹摆乌笼,误会他喜欢的是自己,心里急得不得了,却又因为族务和所负的责任,不能立即飞奔到心爱的阿男身旁,现下还被恶狼抓伤了,唉,去九江的事一拖再拖,岂非可怜?她心眼再坏,也忍不住同情起他。
  未料,那男子忽然僵硬地抿唇,脸色沉下,不太好看。
  “三姑娘还不快去前厅瞧瞧?”话里隐约有种气味儿,酸呛得要人流泪。
  “我有话同你说,说完了再去也不迟。”
  他微愣,闷闷又道:“你有话就对齐吾尔说去,不该对我说。”
  这是怎么了?!
  哪里像个男儿汉?!关莫语自问。
  明知自己正在耍脾气,明知不能这般妄为,可就是无法自制。
  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似乎被尘封了,半点儿也起不了作用,而心中某个角落便开始唾弃自己。
  然而,窦来弟似乎不以为意,对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耸了耸肩,明亮的眼溜了圈,俏皮地道──
  “可我要对齐吾尔说些什么呢?我没有话对他说呀。他现下若瞧见我,说不定头更痛、心更烦,恨不得昏死了事哩。”
  毕竟见着她,就想起伤心回九江的阿男,这件事一直悬着,再不解决,她们家阿男可不等人啦。
  关莫语不知她话中意思,迳自注视着她,沉默不语。
  而窦来弟螓首微偏,浅浅笑着,正为着什么因由心中欢喜,半晌,她再度启口──
  “关莫语,你说──”
  “来弟,前厅发生什么事?怎么大伙儿全往前头跑去?”
  此时,回廊另一头,窦带弟挺着圆肚,双手支在腰后缓缓踱来。
  “二姐,你怎地出房门啦?”见状,窦来弟连忙上前搀扶。
  “外头挺吵的,我出来看看。”
  “没啥儿大事,甭担心啦!二姐,你瞧谁来了?”
  两姐妹同时一抬头,前方回廊却已空无一人,那男子听也不听她想说些什么,早不知避到哪里去了。
  将窦带弟扶回房里,窦来弟跟着跑至前厅帮忙。
  整个状况已大致稳定下来,除了一名肚腹受伤的手下较为严重,需药王夫人止血缝合外,其余的人皆是皮肉轻伤,清洗上药后已无大碍。
  将一盆污水倒在外头,窦来弟再次旋身进厅,差些撞上了正欲跨出大门的齐吾尔。
  “喂,你上哪儿呀?”
  “我、我这就上九江,找阿男去。”如今狼群的威胁已然解除,再不好好处理此事,他的阿男不知要多伤心失望。
  窦来弟想也没想已伸手拦住他,劈头便道──
  “你自己不也受了伤?等伤口愈合了再启程吧。”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等赶到九江,伤口自然好了。你还是快去找关师傅,他跃进狼群里救人,身上肯定也挂了彩。”
  说着,齐吾尔轻易地挥开她的格挡,眨眼间,身形已跃出几尺之外,接着,只听见他发出一声清厉长啸,一匹健劲大马便闻声飞奔而来。
  “请三姑娘代我向关师傅说一声,就说齐吾尔大恩不言谢,下回相聚,我请他饮酒吃肉了。”
  他朗声言道,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驾”地一声,已冲向漠漠草原。
  “齐吾尔,等等!喂──你说他受伤?他伤得严重吗?喂?!”
  窦来弟追出几步,心里不禁着急了起来,可惜齐吾尔早骑着大马扬尘而去,她想问也没谁能够回答,只除了那个男人。
  脚一跺,心里不痛快起来。
  若是受了伤,为什么适才在她面前却硬挺着不说?
  是不习惯在人前示弱?
  还是……真把她当外人看了?
  若是后者,那他就是、就是可恶,透顶的可恶。
  问过大宅里四、五名仆役,又问过牧场里六、七位牧人,费了番工夫,窦来弟终于得到最后的方向,往西边草原策马而去,在那条贯穿整座药王牧场的清澈河水旁,寻到关莫语的身影。
  在一定距离外翻身下马,她静伫片刻,被眼前浩瀚且苍凉的风景所吸引。
  天空十分高阔,无一丝云絮,是单纯的沁蓝,穹苍笼罩下的绿野,那男子背对着她坐在河旁,赤裸着上身,一手正掬起河水清洗着左肩上的血痕。
  天与地辽阔如此,夹击着他,显得格外的脆弱,又矛盾地教人心动。
  踩着极轻的脚步,她朝他走去。
  “谁?!”
  问声凌厉,那男子峻容半转,却在见到窦来弟的同时,宽背上张扬的条条肌理陡地软化下来,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是我。”有点多此一举。
  关莫语深深瞧她,忽地垂下眉目,抿着唇不再言语,他别开头,专注又略显笨拙地处理着伤口。
  喔!这男人……
  磨磨牙,这一时间,窦来弟都不知自己是气恼他多一些,抑或心疼他多一些。
  他不愿开口是吗?那好,她也不要说话,看谁撑得久。
  丢下马儿,她大步走近,也不管男子正袒着胸,而自己还是个女儿家,硬是绕到他面前,掏出怀里一条熏香青巾,主动地拭着他肩头上猛兽留下的爪痕。
  “你干什么?”终于开口,语气顶不好,还抬起臂膀想将她格开。
  窦来弟瞪了他一眼,直接凶回去,“你不会自己瞧啊?还问我干什么?”
  关莫语睁大眼,瞬也不瞬地盯着,连嘴巴也忘了合上,显然被她外现的怒气震慑住了,毕竟这般情况十分少见,他知道她的,就算心中着恼,一张脸还是笑得极甜,不教谁看出。
  他乖乖没动,目光却细细地打量起窦来弟微鼓的双颊和紧抿的唇角,她肤色嫩白,就近瞧着,发现她鼻上竟带着淡淡的雀斑,好生可爱,让他没来由地无声叹息,极想倾身向前,极想……顺遂心中所欲。
  窦来弟不知男人脑中思想,以青巾小心翼翼地拂去他危伤血污,在河中搓揉清洗后,再次擦拭余下的伤处。
  气氛有些紧绷,关莫语吞了吞口水,双目跟着半合起来,感觉一双柔腻小手在自己肩胛上游移!河水冰凉,手心温暖,交替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不能否认呵……他喜欢这样的碰触。
  忽然间,那双小手停住不动,听见她浅浅的呼吸,柔软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
  他疑惑地睁开眼来,却见窦来弟眸光迷蒙地注视自己,微绷的小脸软化下来,而红唇似笑非笑的。
  “你看什么?”那眼神让他很想抓来衣衫快快穿上。
  窦来弟咬了咬唇,轻哼一声,将青巾塞进他手里,又从怀里掏出一条乾净的,状似无意地问──
  “你肩上的伤是谁咬的?”
  “嗄?!”关莫语一时间不能反应,愣愣地道:“我在草原上遇到齐吾尔等人,一名蒙族汉子掉进捕狼的陷阱,齐吾尔跳下去救人,可是里头已经困住好几头恶狼,我见他危险,也跟着跳下去……接着,五、六头狼一起扑来,我忙着挡,也不知道这伤是哪一头抓的……”
  窦来弟瞪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些?我说的是这个咬痕。”她纤指戳点着他宽肩上两排牙印,痕迹虽淡,仍可辨认出是某人的杰作。
  反射动作,他抬手捂住那个痕迹,脸部轮廓陡僵,目中微乎其微地闪过什么,随即已宁定心神。
  “呵,这咬痕小小巧巧的,八成是姑娘家咬的,你该不会辜负了哪家闺女儿,教人家生这么大的气,所以才恨不得咬下你一块肉泄愤吧?”
  心情迅速好转中,她并不期望他会说出答案来,将那条乾净的青巾对折再对折,末了,还拍开他捂住那道咬痕的手,将青巾妥贴地盖在肩头的新伤上。
  “你、你干什么?”
  见窦来弟弯身拾走他的衣衫,关莫语世不仅自己紧张个啥儿劲儿,这阵子的他大大失常,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撕你衣眼。”乾脆地回答,她劲力一出,下一刻,他的上衣已被撕成长条状。“把手抬高。”
  像被人催了眠般,她说一句,他便乖乖地跟着动作。
  拿着长条衣布,窦来弟先是帮他固定肩头上的青巾,接着倾身将长布绕到他背后,再由背后绕至胸前,稳稳地打上一个结。
  当她靠近,两人的身体避无可避地接触,关莫语分不清呼吸吞吐的是草原上的空气,还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一声叹息就要逸出喉间,他狠狠咬住,跟着低沉地道──
  “把你两条手巾部弄脏了,真对不住。”说着,他不自觉收缩拳头,握紧掌心里的青巾。
  几年相处,他自是知道这姑娘有好多条香巾替换,红是用朱瑾花染的,黄是用桑树皮染的,而这条青巾则是染了冬青叶的颜色。
  心情刚转好,又想踢他两脚。
  窦来弟抬头望进他的眼,想想这些年竟被他蒙在鼓里戏耍,一半儿好奇,一半儿是不甘心,如今又牵扯到感情,她和他这笔帐还真是难以算清。
  “你对不住我的地方可多着呢!”她轻哼,把男人剩下的破碎上衣全塞进他怀里。
  关莫语被动地接住,疑惑她话中之意却没出言询问,好半晌就这么沉默着。
  直到一只百灵鸟瞅啾地飞来,在河面上旋了两圈,最后停在突起石上唱歌,这才把他的神志召唤回来。
  “你怎么不到齐吾尔身边?”有些没头没脑的。
  窦来弟斜睨着人,双臂抱在胸前。
  “为什么我要到齐吾尔身边?”
  他又抿唇不语,眉峰成峦,五官透着阴郁神气。
  窦来弟满不在手地耸肩,继而道:“我去他身边干啥儿啊?他不顾背上的伤,早骑着大马赶往九江,才不来领我的情呢!”
  什么?!
  闻言,关莫语略显讶异地扬眉,声音持平,“他前去九江所为何事?”
  她唇微嘟,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道──
  “阿男喜欢他,他喜欢阿男,阿爹也喜欢他,却不知阿男也喜欢他,所以齐吾尔都快被搞疯了,他想作咱们四海窦家的五姑爷,才不屑当什么三姑爷呢。”
  唉,提及此事,免不了想起来到塞北之前的“旧恨”,她当真被阿爹许给旁人,他却袖手旁观、一语不发,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他……你是说,他、他和五姑娘……”怕说话结巴,他瞠目,深深地呼吸吐纳,脑中思绪交错杂乱,正努力想理出一条思绪。
  而胸腔中的鼓动一次快过一次,他的心被高高地提起,悬在半空。
  “傻啦?作什么瞪着我看?”窦来弟朝他顽皮地皱鼻。
  “不、不是……我是……”
  老天!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口拙的状况似乎越趋严重,再次调整气息,他终于把话一字字地问出口来──
  “齐吾尔赶往九江,若是他最后与五姑娘在一块儿,那你怎么办?”
  窦来弟先是笑出声,接着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两手闲适地撑在身后,她细眯着眼,脸容微仰,任暖阳在白颊上跳动。
  “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可好极啦!我就爱看这样的戏码。”
  “你不是喜欢齐吾尔吗?”他语气略微尖锐,有些咄咄逼人。
  窦来弟歪着头愉悦地笑着,颊边的酒窝柔软可人。
  “我有说过喜欢他的话吗?嗯……好像没有耶。”
  有!她有!
  关莫语死瞪着她的侧颜,硬是忍住就要冲出嘴边的话,胸口起伏甚剧,然后听见姑娘家柔软的语调,不着痕迹地抚去他胸腔的郁闷之气。
  “我就算喜欢齐吾尔,那也是因为阿男喜欢他、阿爹喜欢他,其他的姐妹们喜欢他,所以我就跟着喜欢他,拿他当四海的好朋友了。”
  所以……是爱屋及乌……
  既是如此,就不算男女间的意爱了……
  她只拿那个蒙族族长当好朋友罢了……
  有股想笑的念头,若他现在开怀咧嘴,会不会很奇怪?
  窦来弟没理会他神情的变化,美眸望望天空又看看一望无际的原野,最后收回视线,静静地瞅着不远处那只在行上跳来跳去的小百灵鸟,唇边浮出一朵笑花──!
  “你问我怎么办?呵呵……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啦,世间男子何其多,总能找到好的。倘若真找不着,别忘了阿爹还有最后绝招,肯定能把我嫁出去的。”
  开怀的心瞬间扭成麻花,一促一促的。“你打算比武招亲?”
  “有何不可?比武招亲方便省事,瞧,大姐不就嫁得顶好的,说不准我也能蒙到一个如意郎君。”
  他两道剑眉纠缠再纠缠,死瞪着她,咽了咽喉头,那声调艰涩得吓人──
  “这是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三姑娘爱玩爱闹,也该有个限度。”
  哟!他谁啊?!倒教训起她来啦?!
  窦来弟心里轻哼,抬起手闲适地将发丝塞在耳后,彷佛谈论的全是旁人的是非,与自己不相干。
  “我没开玩笑,是再正经不过了。我不嫁,阿爹要着急的;我想嫁,总要找个武艺还过得去的男人,不一定要长得好看,就算黥了面、丑得教人望而生畏,也没什么不行。”
  闻言,他心中一突,双目定定地看着她,尚未猜出那话中之意。
  她秀眉轻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起来!
  “再不然,还有最、最、最后的一个法子……”那张心型脸容缓缓地转过来面对他,眼波如烟,教人瞧不清里头的光芒。
  她红唇微掀,玩笑地接着言语:“若果真嫁不出去,那只好跟你打商量啦,委屈关师傅好心一点儿娶我过门,教我阿爹安心,呵呵呵……就不知你肯不肯相帮?”
  呃……嗯……
  关莫语再次瞠目结舌,眼前的景物彷佛糊成一片,分不出天地花草,就只剩下姑娘的脸庞清明如玉,似笑非笑地和他相望……
  第七章 无意且休
  窦来弟最终还是跟着关莫语返回九江,这塞外的夏少了九江绵绵难绝的蝉鸣,莺飞草长、天清水绿,想想,也过得挺惬意的。
  回到四海,齐吾尔和窦德男之间的误会已然解释清楚,小俩口这几日甜甜蜜蜜的,不是腻在房里说些体己话,就是出城玩去,看得窦大海呵呵笑着,脸上横出不少条笑纹来。
  “瞧见没?关师傅,咱们家又要办喜事啦!呵呵呵呵……”
  镳局大厅里,那大汉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满嘴的落腮胡像会飘似的,每一根都在笑。
  关莫语与他隔着一个小茶几,五官从容,缓缓地颔首。“恭喜窦爷觅得佳婿。”
  今日,他是特地送来众镳师的行程安排给窦大海过目,算是每季开始的例行公事,而这份行程分配主要是由云姨掌握,他则从旁协助,给窦大海确认过后,便可知会众位镳师。
  但,正事已了,窦大海话却多,硬拖着他不让走,说来说去净绕着喜事打转。
  “是啊!咱家的大姑爷是英雄好汉、二姑爷是血性男儿,如今再得一位有情有义的五姑爷,好啊!咱儿心里痛快,比饮酒还乐!”说着说着,没来由地,原本飞扬的两条粗眉戏剧性地纠缠起来,他忽地张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重重叹气。
  关莫语微微淡笑却不主动询问,端起几上的茶徐缓饮着。
  “唉──”又是一声重叹,摇晃着满腮胡子,好似极为苦恼。
  “唉唉──”叹得更响亮,要人忽视都难。
  放下盖杯,关莫语终于开口:“窦爷有什么难处吗?说出来,在下纵使不才,说不定也能帮忙出个主意。”
  闻言,窦大海铜铃眼发亮,直勾勾地瞪着,上身都快扑来抱住人家了。
  “呵呵呵呵……要是关师傅肯帮忙就谢天谢地啦!唉,阿男要嫁人了,咱儿心里虽然痛快,就不知怎么地,隐约觉得有块小东西堵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的,仔细想想,九成九是为了咱们家来弟哩。”
  话题突然扯上那个刁钻的姑娘,关莫语心中一动,嘴角微凝,想维持从容的模样竟是难了。
  窦大海见他不语,挥了挥手继而又道──
  “唉唉,这事千错万错都是咱儿的错,摆了一个好大的乌龙。你想想,原本都把来弟许给齐吾尔了,还放她大假,赶着她快快出塞北和人家培养感情,现下齐吾尔和阿男有了好结果,大伙儿全把来弟给冷落了。
  “唉,咱儿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说不准她也喜欢上齐吾尔,偏偏不说,还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咱们窦家六个闺女儿,就她最教咱儿摸不透,唉……所以才想拜托关师傅旁敲侧击一番,你同来弟常在一块,或者能知道她──”
  “来弟不爱齐吾尔。”他冲口而出,连“三姑娘”的称呼都省了。
  窦大海先是一愣,铜铃眼溜转着,随即问道──
  “咦?你怎地知道?!来弟同你说的?喔……她跟你说,就不跟咱儿这个阿爹说,算来算去咱儿和她比较亲耶!这丫头真是的,她就什么事都跟你说,都不来跟咱儿说,咱儿是她阿爹耶,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唉唉唉,害咱儿担心得要命……”开始碎碎念。
  关莫语假咳了咳,心头莫名燥热,窦大海在旁嚷嚷,他思绪倒飘啊飘地往青草河畔的那一日荡去──
  我想嫁,总要找个武艺还过得去的男人,不一定要长得好看,就算黥了面,丑得教人望而生畏,也没什么不行。
  若果真嫁不出去,只好跟你打商量啦,委屈关师傅好心一点儿娶我过门……
  呵呵呵……就不知你肯不肯相帮?
  她的话语说得轻巧,彷佛兴之所至,胡来撩拨,是不带责任的,却在他心湖里投下石子,让他的想法如万马奔腾,不住地猜测其中含意。
  不能否认,他的确在意那个姑娘。
  原是深藏着的一个意念,隐伏在下意识当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全因她被许给别的男子,他心脏像被刺了一剑,由那口处爆出热流,激烈得不可抑制。
  大厅里蓦地静下,关莫语好一会儿才察觉不对劲,眉眼一抬,就见窦大海两只手肘搁在几上,撑住一张胖圆大脸,双目像在打量着什么意爱的玩意儿一般,拿着他直瞧。
  “窦爷……”真有点教人发毛。
  落腮胡里的厚唇咧得开开的,忽地丢出话来──
  “关师傅,你来咱们四海有一段时候了吧,呵呵呵,你很好,真的挺好的,办事俐落,有大将之风,从从容容的一点儿也不毛躁,跟咱们家招弟一样,只除了酒喝得不够多,不过咱儿还是挺喜爱你的。”
  “窦爷谬赞,关某不敢当。”
  “敢当的、敢当的!”厚实的大掌称兄道弟般拍打对方肩膀,“关师傅……你记不记得咱儿曾说过要请九江的八大媒婆帮忙,替你找个好姑娘?呵呵,你不记得也不打紧,咱儿记得就成,九环钢刀窦大海向来是言出必行,你的婚事就包在咱儿身上啦!”
  这一下来得好快,关莫语心中错愕,真怕他有所行动,赶忙道──
  “窦爷不必费心,关某孑然一身惯了,还不想成家。”
  “唉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二十七、八了吧?是该讨个老婆了。”他略略停顿,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不放,嘴角弯着怪异的弧度。
  关莫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寻个藉口离去,却听见他压低声调探试地问──
  “关师傅……嘿嘿嘿,这个……咱儿是说,你觉得咱们家来弟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
  关莫语眼微眯,咽了咽喉头,却有些顺不过气。
  “咱们家来弟像她娘亲生得顶美、嫩白嫩白的,像街上刚出炉的馒头,唉,虽然脾性刁了些,可咱儿敢拍胸脯给你保证,她心地善良、有侠义心肠,是个好姑娘哩……你同她在一起好些年,有没有一点点喜爱她呀?呵呵呵……要不要考虑把她娶回家呀?”
  一口茶老早就喝进肚里,偏选在这个时候倒呛出来,关莫语猛地咳嗽,咳得胸口发痛,双目都泛出泪花,有的还从鼻孔里流出。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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