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拚却醉颜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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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掉个方向来听就对了呢？只怕也未必，这就加深了学习这种语言的难度，楚天舒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老鼠妈妈带着孩子们在游戏，忽然发现猫在逼近他们，通知孩子已经来不及了，鼠妈妈粗起喉咙大叫“汪，汪，汪。”猫被吓跑了。老鼠妈妈趁机教育孩子们，看到了吧？学好一门外语是重要的！对于官场中人，要时刻记着把俩种语言适时切换，才能像老鼠妈妈一样，既保全自己，又能达到目的。每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这种语言的熟练掌握者，每天只能用这种语言交流，互相揣摩，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操练这种语言本身也就是乐趣所在。起初，楚天舒对此非常不习惯，但是环境的塑造人的力量是惊人的，渐渐地，楚天舒就可以很轻松的听懂这门语言了，甚至，只要愿意，他自己也可以操一口流利的官场外语，但是就在学习的过程中间，他发现，人们在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说着老百姓能听懂的语言的官员，感觉亲切而坦荡，就像下属们评价中的自己，就像此刻自己对宋高明的感觉。但是，谁说得清呢？也许是官场外语的另一种说法，不过一个是英国腔，一个是美国腔罢了。
　　　　车子颠了一下，楚天舒赶紧收回一瞬间走神的思想，听宋高明接着说：“……像三江这样的速度，又没有特区当年那样的政策支持，在国内都是少见的。这是实实在在考验出了你这个市长的功力。”楚天舒闻言心里十分高兴，有司机和秘书在，又不敢表露出来，忙道：“这都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任远重同志和全市干部群众……”宋高明挥挥手打断他，道：“天舒，你不要和我讲这些套话官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手下十八个市长，我现在个个都了解了，你只有我一个省长，怎么也不做些功课？那我告诉你，我喜欢说实话，干实事的人。”宋高明的言谈举止之间透着一种说一不二的霸气，是楚天舒所喜欢的，但是这样谈话，楚天舒无论如何也不习惯于当着别人的面进行，感觉就像当众接吻，甚至比接吻还要亲热一些的举动被人看见，就算看见的人装聋作哑，自己心里还是觉着别扭。但是又不能不接宋高明的话，人家那么大的领导，主动跟你一个市长示好，你还拿着端着，不是太过分了？楚天舒忙道：“有您这样的务实的省长，是我们全省干部群众的幸运。”还是像官话。但是这回宋高明好像没有听出来，不再打断。楚天舒只好接着往下说，因为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想好了重头戏放在晚上，从来没有怵过说话的楚天舒也有些乱，但是说了两句客套话，说到了三江的工作的时候，楚天舒立刻头头是道，神采飞扬起来，楚天舒从来没有见过像宋高明这样的喜怒全形于色的领导，听到高兴处，竟像孩子一样地直拍楚天舒的腿。楚天舒想，古人所讲的真人率性，只怕就是这样罢？楚天舒觉得今天一早简直是个意外。
　　　　最后，楚天舒总结道：“……我所设想的三步走就是这样的，第一步，是环境革命，城市建设是硬环境，政府职能转变是软环境，通过环境革命，不仅给招商引资创造了条件，同时也使三江市的城市整体获得了升值，现在三江的地价，房价都已经是原来的两倍还多。这一步，我们在过去两年已经基本实现。”
　　　　“第二步，是经济结构调整，这一步中，农业结构的调整我们起步的比较早，目前已经走向了良性循环的轨道。关键是城市经济，这次到东南沿海的城市去考察，收获很大，从三江的现实情况来看，大力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是一条很好的道路，今后政府要放手发展但不会放手不管，要放开经营但不会放任自流，引导扶持非公有制经济成为三江的经济支柱。”
　　　　“第三步，是走向世界。要通过一系列的努力，使三江不仅能逐鹿中原，而且要放眼向洋看世界。”
　　　　楚天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想到宋高明有言在先喜欢听实话，于是老老实实说：“这一步至于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但是会有的，先把第二步实现了再说，边走边看，摸着石头过河吧。”
　　　　宋高明听到最后，手一直按在楚天舒的膝头，连连点头：“有魄力，我没有看错你，我们现在有太多的政客，却很少见到你这样有思想有魄力的政治家了。”这话说的就相当重了，楚天舒连忙说：“我只是在基层踏踏实实地做了几件实事而已，离您说的还差的太远太远了。”宋高明摇摇头：“你以为一定是身居高位，权倾朝野的人才配得上政治家这三个字吗？不然。真正的政治家就像范仲淹先生说的那样，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在其位，谋其政。这六个字，说来容易，做到太难。能做到这六个字的，不管是我这个省长，还是一个小小的乡长，就像那个给朱总理写信为农民利益鼓与呼的湖北监利的那个乡长李昌平，都能称得上政治家，而且当之无愧。”楚天舒只听得热血沸腾，只想冲宋高明好好表一番态，只是当着别人，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换个角度考虑，做宋高明的司机和秘书也不容易，每天听这些一般不传六耳的话，习惯了官场外语的他们肯定会万分尴尬。
　　　　说话间就已经进了三江市区，楚天舒给宋高明介绍着路两边的建筑，草坪，广场……如数家珍。楚天舒想起刚到三江的时候，三江连灯箱广告牌都没有，全部是一块块纸板贴着印刷画，要多土气有多土气，问有关部门，回答是没钱。楚天舒当天下午就开了一个拍卖会，把全市的主要街道广告牌的使用权一起拍卖，条件是每个广告牌必须按照最高标准制作，暂时没有商业广告就要用公益广告代替，几十家广告公司纷纷竞拍，就这样，一个星期后，大街小巷不但竖起了美观漂亮的灯箱广告，回答没钱的部门没花一分钱还收入了二百万拍卖费。
攻坚战
　　　　接着，楚天舒用同样的方法，拍卖公共汽车线路，吸引个人买小公共跑公交线。同样没有投资一分钱，就解决了建市十多年来没有资金搞公共交通事业的大难题，满街的破三轮也渐渐销声匿迹。楚天舒又建议愿意跑的三轮倒还是可以保留一部分，统一换上气派的仿古车厢，小三轮又成了三江一景。
　　　　以及认养绿地活动，拍卖天桥命名权等等相类似的行动，只不过换了一下思路，就解决了许许多多原本只等着伸手向财政要钱才能办的公共事业，这样就使原本紧张的财政大大松了一口气，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打那些必须投资的攻坚战。修公路，建学校，建高标准污水处理厂，建医院，建文化中心，建安居工程……即使这些在别处政府铁定要投资的工程，楚天舒和何伟还是想办法从社会上融资。就连原本指着从他这赚钱的宗圣荣兄弟也被他拖了进来，垫钱完成了三江市的旧城改造工程，当然，就像那些拿到灯箱使用权的广告公司一样，宗圣荣他们最后算的是总帐，是一笔长远的收益，现在，改造后的房地已经升值三倍，这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楚天舒每次看到这一项项工程，心里满满的全都是骄傲，就和看见楚歌时的心情一个样。
　　　　一上午，宋高明都按照日程上的安排到学校，工厂，伤残军人，老干部家中走访慰问，每到一处，寒暄几句，放下慰问金和礼物就匆匆赶往下一处。楚天舒不再往前凑，让任远重鞍前马后地陪同着，自己抓住个机会把何伟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道：“你马上给广电局那边打电话，晚上直播要注意两个问题，第一，直播时主持人的措辞言必称市委市政府，决不允许单提市政府；第二，直播中间放的小片子，有我的镜头之前必须有任书记的，环境不能悬殊太大。”何伟是何等聪明之人，刚刚在回程的那段路上，他已经把几种可能的谈话内容都想了个遍。这会儿楚天舒不用加任何解释，他立刻意识到在车上楚天舒肯定已经和宋高明有了良好的沟通，晚上的节目方向就要由原来的突出政府成绩转向正常宣传三江一年的工作，一是没有必要重复表白，二是不想让宋高明看出三江市背靠背的格局，尤其是要让他看到楚天舒对任远重的态度还是尊敬重视的，这样，即使将来舆论出来，给宋高明心里先打个底，是任远重不仁，不是楚天舒不义。
　　　　宋高明一行步入国际会议展览中心，中心的主体工程已经结束，正在进行内部装修，是宗圣荣的公司承接的。宗圣荣早早得到消息，在施工现场等候多时。任远重特别给宋高明介绍宗圣荣的情况，在听说宋高明公司曾经垫资完成了三江旧城改造的情况后，宋高明停下脚步，对任远重说：“三江市走社会融资之路进行公共事业建设说明你们的思路很开阔，在目前财政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多办一些实事，你们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也是见到了效果的，值得推广。”
　　　　任远重露出一天中第一次笑容，连连点头，道：“三江的很多事业都是这样靠我们这样多渠道，多角度地想办法做成的。创新的思维，创新地工作，是我这两年的总的原则和思想方法。”宋高明嗯了一声，看着任远重，笑吟吟地又说：“但是也不能总让人家民营企业家给你们背包袱吗，人家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有赚钱的工程也应该给这样的公司，那些关键时候找不到影子，有利可图的时候钻出来的人，最好连竞标也不让他们参加。”说完转过头对记者们说：“这段别记啊，我自己听着都太没原则了。”众人各怀各的心思，哄然大笑。
　　　　不远处的一群民工看见来了一帮子人在工地指指点点，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宋高明见状，向他们走过去，任远重，楚天舒，宗圣荣等人赶紧跟上，一个民工一看就是平时挺外场的人，站直了身子，大声朝这边喊：“是楚市长吧？”
　　　　宋高明有点意外，回头找楚天舒，道：“来来来天舒，他们叫你呢。”楚天舒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但和省领导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又是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走上前去招呼。民工们高兴起来，相互议论着，“就是楚市长，我说没错吧。”“去年三伏天专门到水厂工地上给我们送过饮料。”“跟电视里长的一样。”待楚天舒走到面前倒又不好意思说话了，一个推一个地往后退。还是最开始的那个民工，大声道：“楚市长好。”楚天舒笑道：“大家好。”平时楚天舒遇到这种情况自有很多话可说，但是今日特殊，是陪同领慰问，现在这样已经是喧宾夺主了，想到这里，楚天舒侧过身子，大声说：“过年了，宋省长和市委任书记来看望咱们了，大家欢迎。”民工们又是腼腆又是兴奋，不好意思说话，只是鼓掌。
　　　　宋高明走上前，大声说：“大家新年好。”民工们稀稀拉拉地答：“领导好。”宋高明道：“你们楚市长帅，你们就都认得他，我长的没他帅，看来只有多来俩趟你们才能认识我。”民工们不知道宋高明想说什么，都怔怔地看着。宋高明指着宗圣荣问：“你们老板欠不欠你们的工钱啊？”大伙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宋高明道：“别不好意思说啊，要抓住机遇，今天你告诉我，我马上帮你们要账，明天你再想找我就找不着了。”民工们大着胆子喊：“没有。”“还挺好的。”宋高明道：“那就好，大家一年辛苦了，今天你们书记市长都在，我让他们中午请客，请你们吃饺子好不好？”民工们暴喝一声采“好！”有人又喊了一声，“领导也留下来吃饺子吧！”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宋高明，宋高明道：“好啊！中午咱们哪儿也别去了，都在这吃。”
　　　　宋高明一时兴起，下边的人被弄得手忙脚乱。省政府办主任，任远重忙打电话联系市里几大定点招待处，已经到中午了，原定的饭菜早已备好，没准备饺子，现包根本来不及。宗圣荣忙派人出去买速冻饺子，熟食，啤酒一类的现成食品。
　　　　一顿饺子酒下来，宋高明煞是兴奋，不肯回房间休息，直接就要听汇报，任远重按原计划做了汇报。汇报结束后，宋高明讲话，对三江的工作给予很高评价。大家心里都清楚，快过年了，到哪里都是这一套，你好我好大家好过年。
小城故事多
　　　　任远重看看时间，才五点钟，低声对宋高明说了晚上新增加的活动，请宋高明先回房休息。宋高明果然很感兴趣，道：“三江的名堂不少吗？好，我回去吸根烟。”任远重啊呀一声，他和楚天舒俩人都不吸烟，三江差不多的会议室里都没有烟灰缸，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宋高明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吸烟不文明。”和任远重握手，转身进了房间。
　　　　楚天舒和何伟正在神峰大酒店的二楼多功能厅临时改成的直播现场做最后的准备。广电局局长按照直播清单，一一汇报各个环节的进展，神峰大酒店的老总则拍着胸脯保证酒会的规格，细节完全按照北京的最新标准进行，决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楚天舒和何伟推敲了几回，看看没有问题了，才把俩人放走。
　　　　渐渐的，落地长窗外的光线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大厅里面灯光璀璨，衣香鬓影，何伟邀请的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除了当天陪同宋高明的省市领导们、市直主要职能部门的负责人，主要是三江的一些著名私营企业家，以及落户三江的各大外资、合资企业主们。按照何伟的解释，这些人可以带来一些够档次的女伴，免得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又像开会。何伟笑嘻嘻地道：“头一次，先求个形似。”楚天舒拍拍他肩膀：“已经很好了。”
　　　　六时正，直播正式开始。电视台的头牌新闻节目主持人崔燕在现场主持，大屏幕同时连线各县市区的财税部门。每当一个县的数字汇总出来，酒会现场就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每两个县的数字出来之前，中间插播几分钟的小片子，回顾了从年初开始的当年市委、市政府为市民办的十件实事。由于时间的关系，片子剪接的节奏很快，但是却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高度凝练了这十件实事的始末，对于市民的现实好处，对城市长远发展的重大意义。看着自己在画面上的身影，听着老百姓动情的感谢之辞，楚天舒不禁回想起为了这十件实事连夜召开的那些次调度会；同建委主任发脾气时拍碎的茶几；顶着四十度的高温之下在工地上的巡视；亲自到抱着炸药不肯搬迁的旧城居民家中去做的工作；想起何伟因为过度疲劳摔进了还未清淤的人工湖里；想起一百九十斤的财政局长一年之内掉的那二十公斤体重，增加的三个血糖加号；想起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累得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发出的鼾声；想起自己生病住院时坚持要出院时小护士气急的眼泪……
　　　　最后全市汇总数字出台的那一瞬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一次次打断了崔燕情绪高涨的主持。楚天舒已经提前一天就拿到了估计数字，但看到大家半是兴奋半是捧场的欢腾场面，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宋高明上前发表新年致词，按照流程，只等他致词结束，就可以开始游艺和舞会了，说到最后结尾时，宋高明可能是想来两句高雅的，只听他说：“……我看到今晚的大厅里处处摆满了鲜花，我祝愿三江的明天更加繁华似锦，希望三江市年年岁岁花相似……”这句话一出口，楚天舒就已经听出了问题，这接下来的一句话应该是岁岁年年人不同，是感叹人生无常的一句感伤之词，在这种场合应该说是极不恰当的。楚天舒猜想宋高明可能是想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时口误，说成了这一句字面相似，含义却大相径庭的话。只盼就这一句没有人听出来，混过去就好。这些想法都在电光石火的一闪念间，却见宋高明身边的主持人崔燕口唇轻动，说了句什么，宋高明不动声色的接着道：“……岁岁年年有今朝！”楚天舒长出了一口气，不禁对那个崔燕刮目相看，这句词改的虽然并不十分合辙，但是这十分之一秒的急智却也着实了得，不但听出了错误，而且能提供改好的句子，更难得是那个朝字，属于开口音，让宋高明这句结尾显得十分豪迈有气度，这几样合在一起，楚天舒自问做不到。
　　　　只见宋高明笑容满面地向这边走来，那边崔燕已经在宣布游戏规则了：“……尾数是7和9的朋友，将获得一份精美的新年礼品，尾数是0的朋友，请上台来为大家表演节目！掌声有请！”
　　　　服务小姐训练有素地为他们几个拿来餐盘和刀叉，刚吃了几口，宋高明，任远重，楚天舒，何伟这些人就被敬酒的局长和老板们围了起来，楚天舒听得台上传来崔燕的声音“这位小妹妹，请做一下自我介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楚天舒忙越过人群看去，只见女儿正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说：“我叫楚歌，是一名高中生，今天晚上有这么多来自省城，来自全国各地，来自世界各国的贵客在三江和我们一起辞旧迎新，我要把一首《小城故事》送给他们，祝大家节日快乐！happynewyear！”何伟凑过来说：“明天元旦，我把几家孩子都叫来高兴高兴，本来也想邀请领导夫人的，又怕时间太紧，有的通知不到反而不好了。”楚天舒看着女儿表演，高兴的嘴都合不起来，也不听何伟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点点头。只听楚歌声情并茂，欢快的唱道：“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真不错，……亲爱的朋友欢迎你，三江来做客！”虽然早已料到女儿会把最后一句歌词中的小城改称三江，但是听到这里，看到宾客们赞赏的眼光，楚天舒还是忍不住骄傲的对何伟说：“这孩子还是蛮大方的。”何伟笑道：“虎父焉有犬子。”只听第二段间奏结束，楚歌又用英文唱了起来，楚歌的英文是甄倩从她牙牙学语时就一直亲自教的，非常流畅标准，每年都有英文演讲比赛的名次的。这回，外商们纷纷带头鼓起掌来，楚天舒听见身边的一位女士说：“Aprettygirl。”便笑着回道：“Thankyou！”
楚歌
　　　　楚歌表演完毕，径直向爸爸走来，兴奋的拉住楚天舒胳膊，道：“真好玩！”楚天舒笑问：“怎么那么巧就抓到了你去表演节目？”楚歌低声说：“假的！他们的游戏设置有问题，尾数是0的客人，本来也没有奖品，人家愿意表演就表演，不愿意表演你有什么办法？我看那个主持人挺棒的，前几天还给我们学校的贫困女生捐了一万块钱，见义勇为帮她一把，救场如救火吗，她刚才还不是救了一把场。”楚天舒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别多说了，玩一会就回家去。”宋高明向这边走来，楚天舒拉着女儿迎上去，介绍：“这是宋伯伯。”楚歌礼貌地招呼了，并不多话。宋高明认出楚歌是刚刚唱《小城故事》的女孩儿，亲昵地拍拍楚歌，对楚天舒说：“天舒，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啊！”楚天舒高兴地笑道：“过奖过奖。小孩子顽皮而已。”楚歌说：“谢谢宋伯伯，宋伯伯有时间到我家做客。”宋高明连声答应。
　　　　宋高明刚走，一名短发女子闪过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楚歌，说：“谢谢，拔刀相助奖。”楚歌做了好事被人发现心里十分高兴，接过来打开，一个精致的捷克水晶摆件。楚天舒看到奖品，心里暗笑，何伟这些年主管财政，锻炼得打的一手好算盘，无论数目大小，没有一笔钱是能轻易从他手中获得签字，下边的县长、局长被他逼急了就在背后叫他铁公鸡，看来这回还挺舍得花钱。舞曲响起来，楚天舒哄着楚歌回家了，自己拿了杯酒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美仑美奂的大厅当中衣冠楚楚的人们在曼妙的音乐中纷纷起舞。楚天舒注意到宋高明正和那个美丽急智的女主持人崔燕在跳，宋高明不知在说什么，崔燕一直在盈盈浅笑；浅色西装的任远重的臂弯里是一个小个子外国女人；看到何伟，楚天舒笑了一下，何伟正拿着酒杯和财政局长说话，何伟主管财政，两人一天到晚不见三回也见两回，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何伟那点小心思他最懂，又想跳舞，又怕传到夫人耳朵里，闹得不可开交，带累的人家局长也跳不成。
　　　　正看着舞池中的众生相浮想联翩，一名短发女子坐到对面位子上，正是刚刚给楚歌发礼物的那人，楚天舒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忽然仔细看了一下对面的人，“嘿”了一声，道：“天蓝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天蓝笑不可抑，举起酒杯：“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楚天舒笑了一下，把酒喝了，心想身为公众人物可也真难，一点点纰漏也出不得，一瞬间的事情，群众个个是火眼金睛。楚天舒打量天蓝，天蓝一头短发神气活现，化过妆的五官标标致致，短款的晚装只到膝下两寸，配的是长长的靴子，显得十分清纯利落。天蓝是市电视台新闻中心的记者，这两年没少跟着自己跑，小姑娘很有个性，嘴皮子很厉害，从节目看也挺有社会责任心。印象中总是背着个双肩包，拿着话筒满世界跑，没想到打扮起来还挺漂亮的。顺手举了举杯：“来，祝天蓝越长越漂亮！”天蓝笑逐颜开，大大喝了一口，抹抹嘴，说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