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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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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子?”安宁问道。
朱景先道,“麻婆子是一种灰白色的毒蛇。”
金四哥道,“紫仙子是解毒的灵药,这麻婆子就是守药的毒物。”
安宁忽然道,“那这花香会不会把那东西引来?”
金四哥呵呵笑道,“不会,麻婆子只守活的紫仙子,从不寻被采的紫仙子。它要真敢来,我还真要再跟它比划比划!”
“啊?”赵顶天道,“金四哥你还跟它比划啥?”
金四哥道,“这麻婆子可也是上好的药材呢,它浑身都可入药,若是活的捉来更珍贵了,或是泡酒,或是取出蛇毒,能治许多病的。”
安宁听着浑身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金四哥砍了一小截枝条下来,交给安宁道,“姑娘,麻烦你给我煮一煮。”
安宁依言煮了一会儿,那水就变得黑绿黑绿的,一股浓重的药味溢出来,熏得她皱起了眉。
煮得只剩一碗水时,金四哥道,“差不多了。”把药汁端了下来,放凉了,金四哥喝了水,把那药渣嚼嚼也吞了。
安宁道,“金四哥,苦不苦?”
金四哥奇道,“药有甜的么?肯定是苦的。”
安宁道,“那你要吃糖不?我那儿还有。”
金四哥哈哈大笑,“姑娘,你真逗!金四哥可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还吃糖。”
说得安宁有些赧颜。
朱景先给她解围道,“今儿都累了,早些睡吧,我守夜。”
赵顶天道,“大哥,我陪你守吧。”
朱景先道,“那你半夜醒了替我。”
赵顶天道,“那要是我没醒,你可叫我啊。”他也上了炕,拿衣裳盖了,睡在金四哥旁边。
这炕甚长,睡上十来个人都不成问题,安宁睡在另一头,她脱鞋时,碰到脚上伤处,不由得皱了皱眉,(奇)怕朱景先瞧见,(书)迅速把脚缩起,(网)藏进斗篷里,今天她可也累坏了,不一时便睡着了。
朱景先添了些柴禾,坐在炕上他们两拨人中间的空处闭目打坐。四下里万籁俱寂,运行了几周天后,只觉得身上的疲乏渐轻,浑身慢慢舒泰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听到一声极轻的呻吟。睁眼一瞧,却是安宁,她还没睁开眼,眉头紧锁,似乎甚是痛苦。
朱景先轻声唤道,“六妹,六妹!”
安宁慢慢睁开了眼,半天才适应了光线。
朱景先低声道,“怎么啦?是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安宁道,“没事。”
朱景先道,“到底哪里不舒服?你睡着时都皱着眉呢!”
安宁方低低道,“脚疼。”
“让我瞧瞧。”朱景先扶着她坐了起来。
安宁从斗篷里把脚伸了出来,朱景先见她袜子上已经浸出血迹来了,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他轻轻的把她的袜子褪了一些,流血的地方重被撕开,更觉疼痛,安宁眉头皱得更紧了,朱景先柔声道,“你忍着点,我给你上点药。”
安宁点了点头,朱景先微微一使力,把袜子给拉了下来,安宁“?”地轻呼了一声,所幸金四哥和赵顶天睡得甚沉,并没被吵醒。
她脚上已经破了好几处了,本来一双白玉粉嫩的小脚弄得血肉模糊,看着让人心疼。朱景先拿干净帕子浸了热水拧干,给她擦拭干净,再掏出一瓶药,洒了些药粉在上面,又拿块帕子撕开,把那伤处扎好,安宁从包袱里找双干净袜子换上,收拾妥当。
朱景先低声问道,“好些了么?”
安宁点了点头头。
朱景先道,“明儿可不许走路了,再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说,知道吗?”
安宁微笑着点了点头,朱景先扶着她又躺下了。
安宁刚闭上了眼睛,忽地又睁开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山
朱景先一怔,莫非她对自己生疑了?
却听安宁柔声道,“你若真是我大哥,该有多好!”
朱景先哑然失笑,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温言道,“好,我以后都做你大哥。”
安宁用力的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
这朱大哥他会不会是天上的神仙派来保护她的?或者是天上的爹娘派来的?唯独没去深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天亮以后,金四哥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他把那烘干的紫花小心地收到一个纱袋里,又截了一段枝条煎水服下。
赵顶天醒来便道,“大哥,你昨晚怎么不叫我,害你守了一夜!”
朱景先道,“没事,我还行,若是不行,我定会叫你的。”
金四哥道,“今晚可不需要守夜了。”
“为什么?”赵顶天问道。
金四哥笑道,“因为今**们就可以出山了。”
“真的?”赵顶天一下跳了起来。
金四哥道,“今晚你们可以到黄龙滩住宿,然后雇车出荆紫关,再一路向北。”
朱景先补充道,“过了黄河,就是晋国了。”
“真的?”安宁的眼睛也亮了,“那。还有多久我们可以到晋国?”
朱景先道,“若是路上没什么事,大概也就十来日吧。”
“太好了!”赵顶天蹦了起来,安宁也是喜不自胜。
金四哥笑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三人收拾好了,随着金四哥上路。。金四哥伤好得还不利索,朱景先把雪额让与他骑,赵顶天仍牵着黄花,自己背着安宁一同上路。
安宁十分不忍,“大哥,我会不会太拖累你了?”
朱景先笑道,“哪里话!你不管我。叫大哥吗?你是我妹子,大哥背着妹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走了半日,路渐渐平坦,又走了一时,已经瞧得见山。下的人家。
金四哥道,“现在已经到山下了,你们顺着这条路走,。或跟人打听,都不会迷路了。我在这边有亲戚,得养几天再回去,就不送你们了。”
朱景先行礼道,“这一路多亏了金四哥,否则我们。兄妹定走不出这深山。”他从怀中又掏出一大锭银子道,“这次还连累金四哥受伤,这些银子便算给金四哥延医问药吧。”
金四哥推辞道,“。那可不行,小伙子,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连命都保不住了,怎么还好要你的银子。”他拿出之前朱景先给他的那锭银子道,“连这锭我都打算一并还你的。”
朱景先道,“金四哥,这可不行,若不是因为遇上我们,或许你根本不会遇上这档事,我们救你本就是应当的。”他把银子直接塞进金四哥怀里道,“若金四哥再推辞,我们兄妹可要记挂一生了。”
金四哥道,“你这小伙子,这不要我过意不去么?”
朱景先笑道,“我们兄妹才要过意不去,永远记得金四哥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呢。”他一面说,一面回身将安宁扶上雪额道,“金四哥,这就告辞了,但愿他日有缘相聚。”
金四哥只得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过了一会儿,忽听后面金四哥高声喊道,“小伙子,你等等,等一等!”
安宁道,“这金四哥又要来扯么?”
朱景先笑道,“马上便见分晓。”
金四哥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们,“小伙子,这样东西送给你吧。”他拿出一个小纱布包递到朱景先的手上。
朱景先已然嗅到一股奇香,“这不是那紫仙子吗?”
“正是。这紫仙子的花功效最好,现已烘干,佩在身上可辟邪驱虫,百毒莫近。若是不慎中毒,取下一朵,用温黄酒服下,即可化解。”金四哥道,“”你这小伙子人真不错,这也是你采来的,我便送与你吧。
朱景先道,“四哥你常年在山中行走采药,还是留在身边防身吧。”
金四哥道,“小伙子,你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金四了,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我将来还有机会去采。”
朱景先只得收下,和金四哥依依惜别。
直到瞧不见金四哥了,朱景先拿出这小香包,递给安宁道,“六妹,这个送与你。”
安宁道,“大哥,这可是金四哥专程送你的,我不能收。”
朱景先笑道,“我整日揣着个香喷喷的香包,总是不太妥当,你不是喜欢这香味吗?不如缝个香袋装着,金四哥可说了,可以辟邪驱虫的,就当我这做大哥的送你的吧。”
安宁确实喜欢紫仙子的味道,便收下了,“如此谢谢大哥了。”
当晚,朱景先一行到黄龙滩宿下。
第二日,又去买了辆车,打点些行装,歇了一日,次日继续赶路。
*****
晋宫。
梁淑燕手里握着个小香袋,微微颤抖。
这香袋是太子妃方才遣人送来的,梁淑燕已经打开瞧过了,里面除了些寻常香料,还有一个小纸包,里面有十几粒小红丸,状如米粒,异香扑鼻,多闻了下,便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若是用上一粒,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梁淑燕霍然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她迫切的需要透透气,春日的风暖暖的吹着,却让她的心更乱了。
蓦地,一双冷峻的眼从窗前扫过,梁淑燕马上低下头来,慌慌张张的把纸包塞进袖里。
秦远走进了房间,站在她的身边,“你似乎很怕我?”
梁淑燕不敢接话。
秦远又道,“没做亏心事的人,是不会害怕的。”
梁淑燕脸都白了。
秦远不再理她,坐了下来,吩咐道,“传膳!”
自收香袋的这日起,梁淑燕便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巧这日秋桃想起,过两日就是夫人生辰,梁淑燕于是便跟秦远请求,想回一趟家给母亲祝寿。
秦远道,“你自去母后处请旨,看她应不应允。”
现楚国与赵国打得厉害,赵国有些吃力,求助于晋,赵国与晋国接壤,多年来互有通姻之好。晋后本是赵国公主,论辈份,现在的赵王该喊晋后一声姑姑。从私心上讲,晋后是想出兵救赵,但许多晋国王公亲贵却不愿出力。朝堂之上,这些天为了到底出不出兵,争吵不休,晋后忙得是焦头烂额。哪有空理后妃省亲这种小事,梁淑燕硬着头皮去请旨,她连见都没见,只让太监问了什么事,只道了声“早去早回。”便让她退下了。
梁淑燕喜不自胜,到了母亲生辰那日,一早请宫中的御膳房准备了几样点心,又拿了自己亲手绣的一个荷包,和宫中几样玩物,辞别了秦远,又去太后宫门口行了礼,自回家省亲去了。
梁大人和梁夫人早得到通知,早早地倚门而待,这是梁淑燕出嫁后第一次回家。爹娘见原本圆润的女儿竟瘦了一圈,连下巴也尖了,心疼的不行,依着宫礼见了礼后,方才摒退下人,一家三口千言成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相对流泪。
梁守成擦了擦老泪道,“燕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梁淑燕哭道,“爹,您的白头发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
梁夫人道,“我的儿啊,那天你走后,就象把我和你爹的心挖去了一般,你爹这一直病着,就没好过。”
梁淑燕道,“爹、娘,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否则女儿,女儿在那里可真过不下去了。”
“怎么?”梁守成压低了声音道,“你在那里过得不好?”
梁淑燕哭道,“姐姐,她好狠的心!”
梁守成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夫人,走到内室,才低声道,“鸾儿,她为何定要你进宫?”
梁淑燕道,“太子似乎身染沉?,姐姐要我嫁与那二殿下,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再移花接木!”
“什么?”梁守成倒吸一口冷气道,“怪道这二殿下回来得蹊跷。”
梁夫人道,“那二殿下呢?他对你可好?”老两口希翼的望着女儿,盼望听到一点好消息。
梁淑燕的泪珠滚落下来,“他,他早有妻室,根本就无心娶我!”
梁守成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梁淑燕扶住爹爹,哭道,“爹,您可别这样!”
梁夫人赶紧扶着相公坐下,梁守成定了定神,渭然长叹道,“鸾儿,你这是要活活逼死你爹娘妹子么?”
梁淑燕跪在爹的脚前道,“爹,你想想法子,救救女儿吧!我求过姐姐,她不肯,还打了我。爹,我真的好害怕!”
梁守成抚着小女的头,苦笑道,“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你已经是他的媳妇了,就算是二殿下待你不好,爹又能怎样?”
“我苦命的儿啊!”梁夫人抚着女儿,勉强压抑着哭声。
梁淑燕忙道,“爹,娘,我跟二殿下没有夫妻之实。”
梁守成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入宫这么久了,你跟他……”
梁淑燕道,“成亲至今,二殿下他虽不理睬我,但也从未冒犯我。”
梁守成又慢慢坐了下来,“如此看来,这门亲事他结得倒也十分不愿。”他沉住气问道,“那他怎么回来了,又打算怎么办呢?”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心
,“二殿下是被皇后娘娘抓回来的,他现在已经派人去寻他流落在外的妻子了。”
梁守成颔首道,“我明白了。太子这几年膝下空虚,群臣们早已议论纷纷,宫里的王子们,早些年都被皇后收拾干净了,下剩的没一个能成事的,不足为患。现只几家与皇上平辈的掌权王爷们蠢蠢欲动,不好应付。陛下又一直卧病在床,到底是什么病,却又封锁消息,不许人探望,已惹了不少蜚短流长。若是太子再生不出儿子,恐怕有人就要借此逼宫,另立皇储,所以皇后才这么着急把二殿下寻回来!”
梁夫人道,“老爷,你既明白了,可有什么办法呢?”
梁守成苦笑道,“能有什么办法?燕儿现在已经是名份上的二殿下妃了,即使她有名无实,若被废黜,也得在冷宫中幽禁一生!”
梁淑燕道,“那若是二殿下他跑了呢?”
梁守成道,“那你也只能守着这名分,在宫中虚度一生。”
梁淑燕一下瘫坐在地,半晌方道,“那是不是说,只有女儿死了,才能出宫?”
梁守成拉起她道,“燕儿,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真要爹的老命了。”
梁夫人道,“我不管,老爷,你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燕儿。”
梁守成道,“要是有办法,我能不。想么?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燕儿从那里弄出来,可有什么法子呢?那不是寻常人家,是宫里呀!”
梁淑燕怔怔的落下泪来,忽起身给爹娘磕了三个。头。
梁守成道,“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梁淑燕道,“请爹娘恕女儿不孝,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燕儿不能承欢膝下,孝敬二老,望爹娘多多保重!”
梁夫人道,“我的儿,你说这些话做什么?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梁守成听女儿。话里有不详之音,大为心痛道,“燕儿,你让爹再好好想想。”他皱着眉苦思良久方道,“应该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梁夫人追问道。
梁守成道,“其实鸾儿逼燕儿进宫时,我曾经想过,能不能寻个丫头代燕儿出嫁。但是婚期太紧,我一时之间上哪儿寻个长得象燕儿的丫头?再者,若鸾儿存心揭穿,倒是瞒她不过,反会平白害人家丫头一条性命。”他叹了口气道,“那些日子,我总盼着家里闹点贼,或是出点什么大事。”
梁夫人奇道,“老爷你盼这个干什么?”
梁守成道,“夫人你不明白了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就有个借口拖掉这婚事啊。”
“哦!”梁淑燕道,“我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说,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可以有借口把婚事拖下来,或者把女儿藏起来。”
梁守成拍手道,“就是这么想的!到时爹把你往外一送,我就往上报说你失踪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皇家也没办法。茫茫人海,上哪里寻去?”
梁夫人道,“那现在还能不能用这法子呢?咱现在就把燕儿送走!”
梁守成道,“先机已失,现在送燕儿走,只怕她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抓了回来。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梁夫人急道。
梁守成道,“除非燕儿是在宫里失踪的,就象二殿下,谁知道他这几年上哪儿了,宫里还要报他去太庙给陛下祈福。若是燕儿有机会从宫里失踪,倒不用我们操心,宫里肯定会想法子遮掩过去。”他顿了顿又道,“也不至于连累鸾儿。”
梁夫人的泪又落了下来,“那丫头,老爷还掂着她做什么!”
梁守成叹道,“夫人,你又真的忍心?她再不好,也是我们的亲骨肉啊。”
梁淑燕若有所思道,“从宫里失踪?”
梁守成忽然想起,忙道,“燕儿,若是二殿下再在宫中闹出事来,或是借此逃跑,宫中势必混乱,你若有机会,便悄悄溜出宫来,说不定倒真有一条生机。”
梁淑燕道,“那我出了宫,上哪儿呢?”
梁守成道,“这事得容爹好好想想,若真有机会走,也不能让你一人走,得想个万全之策,护得你周全。爹这个官早就不想当了,到时最好能带着你们娘俩一块走!你在宫中也不要着急,安心等待时机。若有些什么事情,早些送个信出来,爹好早做准备。若是事态紧急,也不必等通知爹了,出宫时换身便装,带点金银,先找个地方落脚,再送信到家里来。”
梁淑燕点了点头。
梁守成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去,你吃碗寿面,就回宫吧。这耳目众多的,你呆长了也不好。千万记得爹今日的话就好。”
梁夫人道,“老爷,你先出去,我跟燕儿交待几句。放心,很快的。”
梁守成出去了,梁夫人附在女儿耳边道,“燕儿,你真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那宫里,你对那二殿下一点好感也没有?”
梁淑燕道,“他心里容不下我的。”
梁夫人道,“那你可千万别让他碰你身子。”
梁淑燕脸腾地红了。
梁夫人道,“这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那可再也纠缠不清了。”她想了想又道,“娘还有句话,你可得记好了,别听你姐姐的!今儿这事打死也不能告诉她!”
梁淑燕听得一愣。
梁夫人叹道,“你和鸾儿是我亲生的,知女莫若母。你姐姐她从小就心高气傲,喜欢耍些小聪明,现在入了宫,更加的贪恋荣华,为了自己,她连亲爹亲娘亲妹子都能卖了,她若是要你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可一定要当心!”她拉着小女儿的手道,“燕儿,你跟你姐姐不一样,你生性敦厚,从来不跟人使心眼,你就算是去做什么坏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那宫里精明人多着哩,你可别傻乎乎的听你姐姐摆布,什么事自己心里先掂量掂量,够不够这个分量,别到时悔之莫及。”
梁淑燕道,“娘,您放心,燕儿记下了。”
梁夫人道,“你这孩子有时就是心肠太软,顾虑太多。你姐姐倒是当机立断,从不拖泥带水。你爹方才说的,你可也得记好了,若是真有机会,谁都不要管了,先顾着自己!”
梁淑燕点了点头。
梁夫人抚着女儿的脸庞,眼泪又落了下来,“燕儿,回去宫里,可不比家里,凡事自己多加小心,受了委屈,也得忍着,别跟人争,知道么?”
梁淑燕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梁夫人道,“娘会在家里天天烧香,求菩萨保佑你平安的。”
梁淑燕突然想起一事,在娘耳边道,“娘,若是日后有位姓周的公子来府上寻我,你可得一定把他留住。”
“周公子?”梁夫人疑惑地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周公子?”
梁淑燕道,“娘,这您就别问了,现在没空跟您细说。回头您悄悄也告诉爹一声,请爹也留着心。记着,他的名字叫周复兴,一定得问对了人才能应他。”她想了想又道,“要不,你们在我房中留下些字条记号,若是他来了,也知道来找你们。女儿想出宫,若是有他相助,可事半功倍了。”
“那行,我记住了,周复兴周公子。回头我就告诉你爹去。”梁夫人道。
梁淑燕没有耽搁,晚膳前就回了宫。又去皇后那儿谢了恩典,以全礼数。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深宫,于是开始默默关注宫里的地形路线,宫女太监如何换班,以及起居饮食的规律。
*****
朱景先一行翻山越岭,这日刚出荆紫关,路上瞧见成群结队的百姓,扶老携幼,推着车,背着大包小包,似是逃难。
朱景先拦住一位中年汉子问道,“大哥,前方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汉子道,“前方赵国和楚国打得可厉害了!我们不都赶着逃难么!”
朱景先道,“那人还能过得去么?”
那汉子道,“小伙子,你好手好脚的,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给抓了去当兵。”
朱景先道,“官兵在哪里打仗?”
那汉子摆手道,“这我可不知,反正到处都是兵。”
朱景先道,“多谢这位大哥了。”
安宁在车里听得着急,撩开车帘道,“大哥,那可怎么办?”
朱景先道,“没关系,咱们继续往前走,先找到今晚落脚的地方再说。”
越往前走,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路上极为拥挤。
快二更时,他们才走到镇上。
踏上石板路,他们二马一车发出的马蹄嗒嗒声,车轮碌碌声,在小镇死一般的寂静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四周黑??的,除了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和几颗星,半点灯火也无。两旁店铺宅院多锁着门,一个人影也瞧不见。春风暖暖的吹着落叶不时打着旋掠过他们的身边,黏腻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赵顶天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大哥,这小镇怎么这么静?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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