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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住在我心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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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里是有一些惊讶的,当初离开东区中学时,她并没有想过,她和段希峰,原来有朝一日还能在光华见面。

子言的话刚一出口,段希峰的眉峰便骤然一缓,然而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龚竹笑颜如花,尖尖的兔牙晶莹耀目,“子言,我说话算话,真到光华来了!”

“你真的好棒,公主!”子言再次伸手轻轻捏一捏她的脸颊,笑着说。

“我和段希峰在六班,你呢?”龚竹问。

“我在三班。”子言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加重语气,“季南琛和我同班。”

“季、季南琛?”龚竹有些吃惊,喃喃的说。

她的眼睛很快便黯淡了下来,轻声说,“哦。”

子言有些迷惑不解,从前的龚竹,谈起季南琛总是眉飞色舞,兴致盎然的样子,两年过去了,原来有些什么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改变了。

龚竹并没有沮丧多久,立刻笑着说:“叶莘那家伙在几班?”

“五班。”

“哈,我们班隔壁!”龚竹又笑了。

上课铃声打断这短暂的重逢,龚竹依依不舍的握着子言的手,“来找我玩儿啊。”

回教室之前,子言回头望了一眼,段希峰离去的背影,莫名的陌生与隔离。

未若柳絮因风起(2)上高中没有几天,她又恢复了踩着钟点上学的老习惯,有一次季南琛终于忍不住对她说,“沈子言,你也该学会骑自行车了,总有一天要迟到的。”

子言端详了季南琛半天,后者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极不自然的说:“干嘛?”

“我发现你比以前爱管闲事了,季南琛同学。”子言一本正经。

“那是因为你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空占着学校的停车位一年之久,这是典型的占着茅……”

“好好好,”子言自然知道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慌忙打断对方的话头,“你会骑车吗,季同学?”

季南琛一愣,望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回答:“当然会。”

“哈,”子言乐了,她顺手就拿起钥匙串,开始解那个圆形的停车牌,然后往季南琛手里一丢,“我送你了,从明天起你可以骑车上学了,这不就物尽其用了?”

季南琛哭笑不得,摇头说:“你呀……”

长长的一声“呀”,意犹未尽的样子,带点暧昧的亲昵,不像是季南琛发出来的声音,子言狐疑的扫一眼过去,对方已经风轻云淡的转头去和同桌说话去了。

真正促使她下决心要学骑车,还是上学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开学没多久,夏日的炎炎中午,睡眼惺忪的子言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路上,忽然极轻快的一声铃响,惊破了她昏沉的梦境。

一辆单车鱼儿一般穿梭着掠过她身边,子言带点糊涂的懵懂,瞧了一眼那背影。

这个背影,比车铃声更令人清醒,好比大热天喝下一杯冰冻的汽水,从喉咙一直灌下去,瞬间便引起肠胃一阵抽搐。

子言一动不动站在日头底下傻傻看着林尧的背影。

只不过两个月未见,就已经恍若隔世。

她终于追随着他的脚步应约而来,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有多不容易!辛酸纠结,百转徊肠,都是沈子言一个人的,和林尧无关。

在已经开始有些聒噪的蝉鸣声中,她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浪费了这珍贵的一分一秒。

忽然间,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

两个月时间,子言额前的刘海已经长了一些,刚好覆过了眉,参差不齐的发梢戳在睫毛上有些痒痒的,被他这么一望,眼皮就变得很沉重。

她只不过是刚好眼睛有些痒痒的酸涩,不是因为他。子言这么想。

然而林尧修长的腿已经在地上轻轻一点,停下了车。

他的眉目沐浴在盛夏的日色里,依然能如远山般清隽悠远,阳光似雪覆下来,皑皑的亮色落在他身上,身后是空荡荡的一条马路,空阔而辽远,子言蓦然间觉得,他有种茕茕独立的遗世之感。

这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相见,彼此都有些仓促,有些距离,有些措手不及的欣喜。至少对子言来说是如此,她有些狼狈,来不及回应,甚至来不及作惯性的视线回避。

他扶着车把停在那里,脸上春意粲然,眉梢眼角都含着满满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望向她。

只是,他等在那里,没有走过来,当然,她也没有迎上前去。

事实上她不是想矫情,其实心里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过去,像龚竹那样笑得阳光灿烂,然后大声对他说:“林尧,我说话算话,真到光华来了!”

然而,她开不了口。

她觉得这句话,有很暧昧的嫌疑。好像在提示对方,自己有多重视那个约定,有多重视那个约定背后的人,几乎等同于变相的暗示与表白!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她和林尧之间谁主动的问题,子言都有着极其固执的想法:一定得是林尧,必须得是林尧。哪怕这个人被无数双女孩的眼睛围绕,哪怕他众星捧月,哪怕他如在云端。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说,不能暗示,不能表白;一定要等他先开口,等他先暗示,等他先表白。

所以她可以默默在心里回味他的面容,在日记里隐晦的写下他的名字,可以在背后静静凝视他的背影,甚至小跑着想追上他的步伐。可是明面上,她永远会目不斜视,永远会顾左右而言他,永远会错开他投来的视线,低头走着自己的路。

这种一直保持在林尧面前的骄傲,她想一直拥有下去。

有温柔而凉爽的风吹过,于是她隐藏在零乱刘海下面的眼睛在轻轻触了一触林尧的面容之后,眼神便状若无视的随风飘散开来。

隔了老远,仿佛传来极微弱的叹息,眼角的余光无法瞧见林尧若有所失的表情,只能远远感觉他转身跨上车座,单车的铃声轻轻振响,然后渐行渐远。

子言心里想,季南琛说的对,这个周末是该好好学一学骑车了。

于是周末那天累坏了表姐叶芷,一直跟在后面替她把着车尾。

狠狠摔过几跤后,她终于学会了骑车。

没好意思向季南琛要回那个停车牌,子言重新申请了一个。

季南琛倒没有占着茅坑不用,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激的,他很快就骑车来上学了。

后来子言发现,班上忽然就多了许多骑车来上学的女生,但她一直迟钝的没有把这一现象跟本班第一帅哥季南琛同学联系起来。

也许是前后桌的关系,她和季南琛渐渐熟悉起来。

季南琛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相当好说话,基本没有脾气,但是子言发现,他的好脾气似乎一直都是对别人,唯独对自己例外。譬如他所有的作业本通常都会被同桌借去“借鉴”,而且“借鉴”得一字不落。而沈子言同学如果问他“借鉴”数学作业本,十次倒有九次要碰壁。

他挺直浓黑的眉蹙起来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和蔼,“沈子言,你到底哪里不会?我可以给你讲解,坚决不助长你的惰性。”

哈!真会说漂亮话。子言瘪瘪嘴想,上周是谁把作文也借给同桌“借鉴”的,结果那位仁兄连标点符号都不改就复制上去了,把偌大年纪的语文老师气得浑身直发抖。

总之他就是双重标准。子言恨恨的想。

新鲜的高中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质的改变,关于数学延续性的梦魇一直没有好转,令她的小考大考排名始终没有长足的进步,非但如此,还有明显的后退趋势,因为她的文科优势正在逐步被人占领。

六班的苏筱雪以一枝独秀的姿态横空出世,成绩优异得令人侧目,打破了美女必无才的定律。

美女兼才女等于什么?除了校花,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形容苏筱雪。

有些人是天生用来仰望的,比如林尧,再比如苏筱雪。

子言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当两个被众人膜拜的名字凑到一起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虽然她的化学公式运用得相当纯熟,但是显然不具备这种理论联系实际的本领。

未若柳絮因风起(3)叶莘班上的英文老师实在很喜欢拖堂。

子言百无聊赖的倚着五班教室后门边的扶栏,透过空阔的操场怔怔望着下起小雨的天空。

今天是外婆生日,要不是母亲叮嘱过一定要等叶莘一起回外婆家吃晚饭,她才懒得呆在这里吹冷风。

这位英文老师的嗓门实在奇大,说话声音一阵阵的灌入子言耳朵:“不是我要在这里夸六班的苏筱雪,论起英文底子来,咱们这一届还没有比得过她的学生……”

子言的嘴角抿出笑意,又是苏筱雪!待会儿回去的路上肯定又要听叶莘这厮的聒噪了,那小子生来就好胜心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想着,子言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一个人慢慢从回廊那边走过来。

仍然是微卷的短发,苏筱雪的眼睛如水晶澄澈,不掺一丝杂质,令她身上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干净气质;她的脸是精致的美人脸型,下巴尖尖,唇角微微上弯,浅浅的像一弯月牙儿。

这是子言第一次看清楚苏筱雪的五官,老天爷仿佛格外宠爱这个女孩,在她身上找不到造物主的任何疏忽之处。

苏筱雪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礼貌的微微一笑。

淡极始知花更艳,子言心中忽然涌出这句诗。

门终于打开,学生们鱼贯而出。

几乎所有的男生在看见苏筱雪时都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门前人满为患。苏筱雪没有在意,只是从容的微微侧头过去,目光闪烁,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子言被淹没在人堆里,她节节后退,最后被迫缩到了栏杆的一个死角,外头的雨仿佛下大了些,栏杆的扶手上洇了一滩一滩的水迹。

林尧出现的时候,四周安静下来。

苏筱雪清丽的面容终于一动,含着淡淡笑意,声音温柔而低徊:“林尧,给你的。”

大多数人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本书,好像是本英文诗歌集,林尧匆匆点一点头,接了过来。

“我选了几首,你先看看,要是不合适,咱们再换。”苏筱雪微笑着说。

“好。”林尧的眼睛漆黑深邃,唇边却有一缕和煦的浅笑,“其实你决定就好了,我都没意见的。”

苏筱雪的眼睛坦然的望住林尧,“这是两个人的事,当然要意见一致才好,否则配合不好的。”

林尧一怔,那认真端详苏筱雪的神色忽然令子言心里微妙的一跳。

这是一种极为细微而敏感的直觉。

她转头望向栏杆外,雨还未停,碧青的天色随着雨水一点一点剥落,露出水泥灰一样浑浊的底色,模糊而迷茫,教人心底泛起一阵阵的阴冷。

回去的路上,叶莘嘀咕说,“搞什么嘛,六班的节目还要我们五班出人力,林尧实在太好说话了。”

子言随口问:“什么节目?”

“校园文化节的节目嘛,苏筱雪要参加英文诗歌朗诵,缺个搭档,偏偏赵老师说,除了林尧,别人谁也配合不好她。”叶莘踢着脚下的石子说,“其实我看换了谁都行,不就是个朗诵嘛。”

子言脸上浮起凉凉的笑意:“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二者没有可比性,换了别人当然不行。”

叶莘不解的望了表姐一眼:“姐你又开始拽文了,不懂。”

子言没有回答,只低头凝望一个又一个水泡在积水的坑洼里绽开、消散、沉寂。

文化节上最轰动的节目莫过于苏筱雪和林尧的英文诗朗诵,据杨丁丁说,那是相当成功,整个礼堂人山人海,她站在门边,好几次被挤的不成人形。

子言很庆幸自己没有去受那份罪。

多年后杨丁丁感慨的说,像苏筱雪这样优秀的女子,将来为她终生不娶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子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半句话。

这个时候,她自然绝对不会想到,那个“大有人在”的名单里还会包括林尧。

今年的校园文化节新设了一个环节。就是全校师生每人写一张祝福卡片,只写落款不写抬头,然后交换发放。

子言随机抽了一张,这张卡片字迹清秀得像是女生,落款虞晖,初三X班。

她笑了笑,这字写得比她好。

“马上要分文理科了,你想好怎么选了吗?”季南琛忽然问起的这个话题真沉重。

子言懒洋洋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反正咱们是志不同道不合的。”

季南琛的瞳仁里好像藏了一粒黑宝石,有细碎的亮光,他笑起来,挺直的眉梢也弯出了柔和的弧度,“这么说你打算选理科?”

这回惊讶的人是沈子言,“你理科这么好,难不成还想选文科?”

季南琛回答得很认真:“就是因为理科好,所以选文科我才有优势啊。”

“季南琛,你可要想清楚啊。”她蓦地想起叶芷,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当初我表姐就是这么想的才选了文科,现在后悔得要命,你可不要重蹈覆辙啊!”

季南琛收起笑容,眼睛直视她,平静的说:“看不出你还蛮关心我的。”

子言哼一声,“那是拿你当朋友!”

他眼神凝滞了两秒,笑得很勉强,“你真把我当龚竹她们一样关心?”

子言忽然大悟,季南琛跟自己聊天的次数极为有限,每次说话,不出三句他总是要提起龚竹,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居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这顿悟的几秒,令她忽然联想起当初季南琛的卡片、龚竹的脸色以及那本当生日礼物送出去的《逃学记》。

她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诚恳回答道:“那当然。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选了文科,也不一定会和龚竹分在同一个班?”

季南琛诧异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和龚竹分在一个班?沈子言,你的逻辑好奇怪!”

其实要揭穿他是很容易的,因为龚竹家一定有本《逃学记》,这本书当中的某一页,一定有着缺损的痕迹。子言抿着嘴微笑着想,不承认就不承认吧,给他留点面子好了。

花明柳暗绕天愁龚竹为文理分科的事仿佛也很头痛:“子言,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选文科?别人都看不起文科生。”

子言哑然一笑:“别人我不管,反正季南琛告诉我他要选文科呢。在光华,谁又敢看不起大名鼎鼎的季南琛啊?”

龚竹的眼睛像蕴藏了一泓清泉般清晰见底,她一笑,那泓清泉就起了微微的涟漪,“那好,子言,真希望我们俩能分到一个班。”

子言心中一动,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把龚竹抱在怀里。

抱着龚竹的那会儿,她想起季南琛隐秘的心事,含含糊糊的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那种暗流涌动的情愫有多真挚与感人,只有正在经历着的人才会有着最深刻的体会。

她想了一想,选择了沉默。因为这个秘密由她来告诉龚竹并不合适,也许终于有那么一天,季南琛会亲口对龚竹说出来。她不应该剥夺她的朋友亲耳听到一个优秀的男生表白的权利。

她立即就转换了话题,“呀,龚竹,我差点忘了,我该去体育委员那儿报名了。”

龚竹有些困惑,“报什么名?”

子言笑嘻嘻的说:“校运会报名呗,好几个项目呢。”

龚竹噗哧笑道:“报这么多项目,难道你还想在校运会上破什么记录不成?”

“破纪录?”子言吐吐舌头,“不垫底就算好了。”

“反正你个高腿长的,我看报跳高跳远跑步都挺合适,差不多够上铁人三项了。”龚竹揶揄她。

子言立刻愁眉苦脸:“跳高不行,我恐高,跳远跑步还凑合。”

于是,校运会上,子言果然报了跑步和跳远两项。

但是这个赛程安排得实在不算太合理,上午刚跑完200米的预赛,下午就要进行跳远比赛的预赛,她刚刚开始做准备活动,腿就抽筋了。

她还蹲在地上磨娑着膝盖的时候,就已经听见广播里在播跳远比赛开始的通知。

跌跌撞撞跑去比赛场地,使劲拨开围观的人群,蒙头就撞上一个人。

苏筱雪微微一笑的样子,像满树粉白的樱花开放,任是谁也抵挡不了,虽然被子言撞得有些趔趄,却仍然好气质好修养的朝着她莞尔一笑。

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抬眼朝场地上一望:果然,林尧已经在三级跳的起步线外做着准备活动,运动裤侧边两道鲜明的蓝白条直接就扑入了她的眼帘。

首先开始的是男子组的比赛,她并没有迟到。

然而呼吸却仍然绷得那样紧,她咬住嘴唇,像是跟谁在赌气,心肺里酸涩的感觉一直冲入眼眶,盈在眼角处,迟迟不能滴下来。

“对不起……”子言喃喃道着歉,眼睛却失神的望着苏筱雪,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苏筱雪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模糊中一个修长身影纵身一跃,划出一段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沙坑里。

四周观众一片惊呼,才勉强打断了沈子言的魂游天外。

林尧的第一跳已经跳出了惊人的成绩,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裁判手中那跟长长的卷尺吸引过去。

子言的视线还凝聚在苏筱雪身上,一动没动。

斜地里不知是谁伸出一只手臂,将她轻轻一拽,她的步履轻飘,恍惚间便随着这人走到了一边。

“沈子言!”

她不过抬头望了对方一眼,一直凝结着的泪水便肆意流了下来。

段希峰的眉毛蹙起来,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眉梢眼角却都写满了关心:“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

“我的腿好痛,好像抽筋了。”她的眼泪越发抑制不住,哭得很狼藉。

“坐下来,我看看。”段希峰不由分说便挽起了她的裤腿。

他揉搓的力道正好,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好像好点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将裤腿慢慢褪下来,掩饰说:“你还满在行的。”

“以前不是老打架嘛,有经验。”段希峰难得有些窘迫。

子言擦干眼泪,勉强笑道:“你就扯吧你。”

段希峰打量的神色看向她:“刚才你一直看那女生发什么呆?”

一阵抽痛涌上来,子言慢慢抱住膝,蜷缩起来,像只发抖的猫,被人遗弃在角落。

她看的不是苏筱雪,单单一个苏筱雪,不能让她痛成这样;她看见的是林尧的外套,不偏不倚,正好搭在苏筱雪的臂弯里。

她勉强浮起笑容,自以为笑得绚烂,“校花也不认识?段希峰,你真是孤陋寡闻!”

段希峰凝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眶依然泛着红,睫毛不住颤抖,嘴唇抿得很紧。

他别扭的转头过去,有些烦躁:“我才没有你们女生这么八卦,沈子言,你好点了没?”

子言忽然想起几年前,他一边扑上去打架,一边不耐烦的叫她离远点的情形,这个人,一直用漫不经心的粗线条来表达对别人的好,却又能够异样的给人温暖与安心的感觉。

所以当初在遇险时,才会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吧。

“好了。”子言瞪大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还要去比赛呢。”

“多活动一下手脚,动作要做到位,不行就别勉强。”段希峰板着脸说,“你比龚竹麻烦多了。”

子言笑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谢谢你。还有,你真罗嗦!”

段希峰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子言抬起头,睫毛上似乎还凝着一点湿意,以致于她看不清离她十米开外站着的那个人的表情。

对着雾蒙蒙的天空,她忽然粲然一笑。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在这个人面前隐藏自己所有真实的情绪,明明在意,却会装作满不在乎;明明想哭,当面却又笑得自然平淡。

走的近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而是他根本就面无表情。

有种麻木的苦痛袭来,子言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隐忍了下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子言忽然瞧见,林尧的嘴唇抿得那样紧,下唇上极新鲜的一个齿印,还没有来得及褪去。

心里微微一疼,脚步也就随之一滞。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子言直觉和自己有关。

“沈子言……”他终于开口,然而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苏筱雪轻柔婉转的声音,“林尧,预赛成绩出来了。”

子言眼尖的发现,那件显眼的外套,依然搁在苏筱雪的臂弯里,极自然极惬意。

她眼眶又一热,遂一低头,匆匆与林尧擦肩而过。

赛场上的布告栏已经贴出了男子组的预赛成绩,林尧只凭借第一跳的优势进入了决赛,其余两跳居然都是无效成绩。

子言恍然,这才是林尧不高兴的原因吧,他那么事事要求完美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挫折,她怎么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的沮丧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呢?沈子言,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花明柳暗绕天愁(2)女子组的比赛开始前,季南琛气喘吁吁跑来,塞给她一小瓶碘酒,“听说你抽筋了,用这个揉揉,发散发散就好了。”

子言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抽筋了?”

季南琛微笑说:“龚竹说的。”

子言“哦”一声,一定是段希峰告诉她的,“谢了啊,班长大人。”

季南琛故作严肃,“身为后勤小组的组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说呢,”子言揶揄他,“身为本班领军人物,居然连一个比赛项目都不报,实在太丢份了。”

季南琛忍笑道:“我的工作都在幕后,光环都是你们的,我多冤啊。”

子言笑着捶他一掌,“你还有理了,不跟你废话,我要喝水了。”

她还是没有忍住,借着喝水的功夫,往选手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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