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你曾住在我心上-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子言发现,他不像是在生气,只是有点紧张。

她指一指前面的路边摊,氤氲的热气蒸腾升起,看起来温暖而诱人,“我在想,如果你请我坐公交,我就请你吃章鱼丸子。”

林尧倏然一笑:“你存心想撑死我是不是?”

“我是好心,看你今天体力消耗过大,晚饭又没吃饱,担心你明天没力气教我。”子言觉得这个理由冠冕堂皇。

他的眼睛亮起来,有些什么波光荡漾,映在夜色里,分外璀璨,他兴致勃勃的点着热气腾腾的丸子,“那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子言瞪着他,老半天才不情愿的掏出零钱买丸子,“看来你是真的没吃饱。”

林尧失笑起来,手指扣成弯曲状,轻轻敲了一下她额头,“就没教过你这么笨又这么小气的学生,简直有损我的英名。”

子言递过两串给他,自己举着一串丸子咬了一口,望着他的笑容,晚风一拂,脑子有点发热,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轻声问:“那你还教过谁?”

他一怔,嘴角慢慢抿出一点笑意,眼睛里浮起如水的温柔,“女生你是第一个。”

她也一怔,有种漫漫无边的欢喜涌动,脸有点发烫,幸亏是晚上,也许他看不太分明,她无意识的举起丸子,又茫然咬了一口,辣酱居然有点甜,连舌尖都尝到了甜津津的味道。

不语还应彼此知(2)心里柔肠百转,她望了一眼林尧,一句话就凝结在了舌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他了然的眼光停留在她脸庞,眼波稍稍一转,越过她的头顶,穿过轻扬起来的发丝,像对着她身后的夜色,对着无边的晚风,粲然一笑,“也是最后一个!”

满心里流动着汩汩的暖流,耳朵根子有点发烧,她掩饰的回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傻傻的样子。

仿佛两心相通,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彼此看了一眼,便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默契,然而这默契和巧合,竟然能这样令她欢喜。

一路上她笑语盈盈,仿佛说了很多话,直到坐在公交车上,被窗外的风一扑,才觉得整张脸滚烫。

蓦然清醒,子言反思了一下,今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太放松太失态了。

林尧一直含笑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这笑容里有点别的涵义。

果不其然,快到第一站的时候,他终于轻咳一声,“沈子言。”

“嗯?”她把视线从窗外挪回来。

一根食指在她唇边轻轻擦过,沾上了一点鲜红的酱,林尧叹息说:“刚刚一直想帮你擦来着……”

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那你,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居然让她一直丢脸丢到公交车上!她愤愤然,脸色一片嫣红,竟然忘了计较他这太过亲昵的动作。

他好整以暇的举着这根手指,作无辜状笑笑:“你刚刚一直看着窗外不理人,让我怎么提醒你?”

哑然无语,每次都是这样,被他拿捏得理屈词穷。

“有纸巾没有?”他用胳膊肘轻轻拐了拐她。

“没有!”她没好气的回答,心里有种报复的微小快感,看他怎么办!

“哦,这样啊。”林尧眼里闪着戏谑的微光,“那我只好……”他不慌不忙,拿手指放到唇边,用舌尖微舔了一舔,满脸都是愉悦的笑,“……不浪费了。”

心里猛然一颤,她呆了两秒钟,羞愤得只差要拿两只手全用来捂住脸,只得悻悻然取出纸巾,往面前这个人身上掷过去。

林尧从容自在的擦完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唇边含着笑,侧首看向她。

“干嘛?”她只能用凶巴巴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上次和你坐在同一辆车上,还是八年前。”他感慨了一句。

有种无力的潮水般的伤感,那些伸出手仿佛就能触摸得到的旧日时光,在指尖,在手掌,刻下过或深或浅的痕迹,美好、辛酸、痛苦、甜蜜,一粒粒如砂铭刻,每一粒都只写着一个名字:林尧。

光阴荏苒,一切都好像没有变,然而一切又都已改变,她尽量忽略这些感伤的情绪,淡淡笑一笑,“好像在那之后不久,我们就毕业了。”

他转过头认真的看向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小时候快活。”

她几乎承受不住这目光的份量,喃喃说:“那时候真单纯。”

他出神的微笑,“还记得有一天你和裴蓓回家,我无意间听见你发狠说,要变成一只螳螂,把我一口一口吃掉!”

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的咯吱作响,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你居然还记得?……用不着记这么多年的仇吧。”

他看着她的窘态,低低笑,“谁叫你害我那天晚上没睡好觉。”

她心里别的一跳,故意笑着岔开话题,“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他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毛尾端有些卷曲,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在他脸颊闪过,生动得像一副流动的画。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问,“沈子言,你呢,你有什么记得的事?”

“有啊,不过好像都是些不怎么好的事。”子言说,“比如,你那次和李岩兵换座位,害的我没好好看电影。”

“我也记得,”林尧眉梢挑起来,含着笑,带一点揶揄的语气,“那部电影把好多女生都给吓哭了,可是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你胆子大!”

“你还好意思说!那是因为我根本就心情看。”子言回答。

“沈子言。”他出其不意的叫她名字。

“嗯?”她抬头看他。

“那我改天请你看电影吧,算是弥补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子言脑海中转过好几个念头,答案很多种,就是没有一种敢往最想要的那个答案上靠。

“好啊。”她面上不动声色,大方答应。

林尧的嘴角含着不可知的笑意,慢慢说,“不过,我有个要求:一定要是恐怖片!”

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思,子言松了一口气,又隐隐的有些失落,她强压下某些隐秘的心思,指一指窗外,“下一站就到我们学校了。”

林尧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宿舍装了电话没有?”

子言把号码报给他听,这学期一开学,学校就把电话装进了每个宿舍,接电话再也不用跑到一楼去了。

林尧听了一遍,“好,我记住了。”

“你都不用纸笔的吗?”她有些惊奇。

“用脑子呀。”他起身,风轻云淡的回答,“走吧,到站了。”

夜色深深,大门直到塑像前的这段绿荫路已经没有什么人影,汉白玉塑像其实看得不是很分明,只模糊看得到挥手的姿势。白天花团锦簇的盆栽,在夜里也显得影影瞳瞳,子言觉得自己的学校一点也没有参观的价值,尤其是在晚上。

“这是一教,这是三教,后面是实验楼,那边是……”她加快语速,有点心慌意乱,这里实在太静,静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和林尧两个人,并不如在公交车上来的自如。

“你平常都在这里吃饭、打开水吗?”林尧感兴趣的地方很奇怪,子言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些不起眼的地方看起来兴致勃勃的样子。

万幸的是由于放假,又是晚上,校园里几乎没有遇见熟人,这才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暂时安全的在胸膛里跳动。

“我们学校条件有限,大食堂晚上就会变成电影放映厅,桌子可能没有被阿姨们擦干净,所以晚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要自带报纸垫座,免得沾上白天的菜汤。”她自己介绍起来时也有点好笑。

林尧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烁清辉,“我觉得挺好,不如我就在这里请你看电影吧?”子言懵懂的点一点头。

他又轻轻扯一扯她的衣袖,“你们学校的体育馆呢?”

体育馆坐落在操场的另一头,要穿过一小片茂密的树林。林木生长得很茂盛,就算白日也很难透进阳光,何况是这样清淡的月色。不知名的昆虫咕咕两声,头上树枝间扑扇翅膀的声音,都让子言觉得心惊肉跳,她还从来没有晚上来过这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一握她的手。

他的手真暖,可是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样近距离地接近他,加上这漆黑的环境,令她紧张得连身体都在发抖,一不小心脚下就绊住了什么,顿时一个趔趄。

很近的地方,仿佛被她发出的声音惊吓到了,一对黑暗中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倏地分开,随即又紧紧抱在一起,“别怕,有我在。”是个男生的声音,轻轻拍着女友的后背,低声在安慰。

子言尴尬至极,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只觉得周身滚烫滚烫。

因为她迟钝得到现在才想起,这片树林就是她们学校名闻遐迩的情人角!

不语还应彼此知(3)林尧也意识到了什么,拉一拉她,低声说,“还不快走?”

他温暖的手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她瑟缩一下,立刻就收了回来。

黑暗中呼吸清晰可闻,他的气息有些急促,子言的心跳也有些不稳。

看不见林尧的脸色,可是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覆在子言身上,“手这么凉,还是回去吧。”

她忙不迭的点头,转身疾步便走。

女生宿舍第六栋的大门侧边,昏黄的路灯投下一团极淡的光,椭圆型的小花圃开着一个小缺口,矮矮两级台阶,子言走到这里,堪堪停住了脚步。

身上还披着林尧的衣服,她脱下来,脸有点红,双手递给他,“谢谢你。”

林尧极自然的接过来,随即打量了一下旁边的花木。白玉兰一朵朵冒出来,密密挤挤在枝桠上,已经开得很盛了,淡黄的灯光覆盖下,花瓣有种梦幻般的光晕,树下的草地上,零落的躺了几片被风吹落的花瓣,空气中浮动着白玉兰清淡的花香。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练球,不然没精神的。”他很温和的说。

“嗯。……明天,还是你教我吗?”子言的话一问出口,就后悔了。

林尧的眼睛在灯光下遥远如星,他轻轻笑一笑,“不愿意?怎么我教的不好吗?”

有如冰糖含在嘴里,酥甜融化的错觉,她低下头去,“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她只是担心,担心明天不是他。

她一路小跑上楼,到宿舍门前才停下来,心还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大口大口喘着气,开门进去,朱秀丽并不在宿舍,大概又借言情小说去了。她呆坐在床沿很久,摸一摸自己的脸,还是很烫,刚想起身找面镜子,才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开灯。

慢慢起身,她走到窗前,晚风一阵阵灌进来,顿时清醒平复了很多,浅蓝的窗帘上扣着两只憨态可掬的布艺熊,流苏的下摆随风轻轻晃动,她看向楼下,刚刚和他分别的地方。

眼皮猛地一跳:昏黄的路灯下,他竟然还在原地站着!模糊的光影里,他凝神望向身边高大的白玉兰树,好像在出神,从五楼的高度俯视下去,并不能把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然而她舍不得挪开视线,只是躲在黑暗里,怅然若失的看着他。

今天仿佛是过的很愉快的,新年寄错的那封信,寒假聚会时故意视而不见的冷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苏筱雪,彼此一丝一毫都没有提及,原来只要假装说服自己暂时失忆,沈子言就可以直接面对林尧,就可以做得到笑语宴宴。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天,如果曾经悲伤和痛楚的过往都可以忽略,该有多好!

她多希望抛开那些尖锐生冷的往事,抛开成长岁月中为他受尽折磨痛苦的青春,对着他,也只为他,尽情展现自己最灿烂的笑容,然而往日的疼痛一直清晰的在提醒她,她害怕,她退缩,她怯懦,越是想爱,越怕去爱。经年累积起来的保护壳那样厚重,能够把自己保护得这样好这样安全,她也早已习惯,没有勇气跨越那一步!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只是因为,他始终没有牵着她的手,微笑着对她说:“到我这里来。”

林尧站了很久,她也看了他很久,直到朱秀丽进门随手开灯,她才回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子言有些讶异。

“我刚刚上来,你不开灯站在窗口干什么?”朱秀丽比她更惊讶。

子言慌乱的往窗下看了一眼,仿佛是望见了她宿舍的灯光,林尧颀长的身影终于一动,从容的转身离开。

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等待女友下楼的痴情男生,子言被自己这个不合情理的想象给逗笑了,她知道他不是。

洗漱过后,子言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肤色白里透红,微微一笑,便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手心贴了脸颊,有微微的热度。

这一晚睡得很好,也许是白天的运动量的确让人有些疲倦了,一沾着枕头就昏天黑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依然风和日丽,子言坐在大食堂就着梅林乳豆腐配稀饭时,看着阳光照在食堂的长条大餐桌上,忽然觉得不太真实。

她瞥了一眼海报,三天后的晚上才会上映恐怖片,而那晚,林尧应该已经启程去北京了。

有微小的失望在心头滑过,她微微叹气。

“沈子言。”有人在叫她名字。

她一怔,轻轻笑一笑:“赵鸣,早啊。”

“我正好想去体育馆练练乒乓球,你要不要一道去?”赵鸣说的很诚恳。

子言摇一摇头:“我跟人约好了,改天吧。”

他有些失望,好像仍然不想放弃:“再过几天就要比赛了,你一点准备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跟人约好了要去练球啊。”

“跟谁?”赵鸣脱口而出,他很快意识到这话问得有些冒失,立即补救,“我只是好久没找到人对打了,有些手痒。”

“我同学。”子言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然后匆匆道别。

快要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她慢慢停下了脚步,清晨的微风还带点凉意,拂起耳后的碎发,林荫道上菱形方格的彩砖一直延伸到前方,延伸到一个人的脚下。林尧在林荫道的那一头,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正缓步向她走来。

有柔软而炽热的喜悦涌上来,她有些迟疑的看他一直走到面前,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免得你不方便,以后我来你们学校就好了,”林尧淡淡回答,“反正也没有几天。”

子言很快平静下来,低声说,“好。”

体育馆里并不见赵鸣的身影,这让子言多少松了一口气:她不笨,至少有点直觉,然而赵鸣的好意,用在她身上全然是浪费,相见不如回避。

今天她的右胳膊有些酸痛,好像抬不起来,抽板的时候有些吃力,好几板都没有能够沾到球的边,林尧丢下拍子走过来,“是不是肌肉有点酸痛?”

她很不矫情的点点头。

“缺乏锻炼。”林尧轻轻按一按她的手臂说,“休息一下,或者换只手协调练习一下。”

“用左手吗?”子言很惊奇,“我又不是左撇子。”

“不一定要左撇子才能用左手。”林尧只用眼角斜她一眼,有些好笑的样子。

“这么说你会?那你待会儿用左手跟我打。”子言有些不服气。

“好啊。”他懒懒的回答,长睫毛低垂下去,专注的为她轻轻揉搓右手腕。

一个念头倏地在脑海中闪过,子言呆呆看着他,半天才喃喃问道:“你能用左手打球,是不是也能用左手写字?”

他没有很在意,随口答应一声:“嗯,只是没有右手写得好。”

有些什么东西涌在了喉口,想要跳跃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请求:“那你待会儿用左手给我写几个字好不好?”

林尧一怔,眼睛里闪着光,仿佛觉得很有趣,“沈子言,你干嘛?”他吃吃笑道,“要写什么?”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子言一个字一个字说,有些汩汩流动的液体已经聚拢在眼角,胸腔里溢满了酸酸涩涩的期待。

遥听弦管暗看花头顶有微温的呼吸清晰可闻,她抬起头,自己身量已经足够高挑,中学时候已经少有男生能高过她,然而林尧站在她面前却高出她半头,需要她用仰望的方式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光影从额头沿着眉心迤逦向下,经过秀挺的鼻梁,微微弯起弧度的嘴唇,最后汇集到眼睛里,浓密的长睫不停震颤,为眼敛下覆上阴影,却遮不住他瞳仁里潋滟流转的光。

他的胸膛有些起伏,没有看她,只是凝望着她的右手腕,“好些了吗?”

子言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对他的避而不答有些失望,淡淡回答:“好多了。”

他叹一口气,声音极低,“那次为什么要逃考,嗯?”

有如一口咬下只青苹果,入口极酸,酸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栀子花掩映的路灯下,苏筱雪含着泪水晶莹剔透的脸庞,他温柔的允诺“我答应你不走”,那如五雷轰顶劈中她头顶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回忆中最不堪忍受的一幕。有时候蒙在鼓里不知真相剥开的残忍确实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在那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她唱的不是独角戏,那一晚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连搀在其中三人行的资格都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只好转移话题。

“季南琛不认识你家,去问叶莘,叶莘无意告诉我的。”他将乒乓球在手中握住,松开,又握住,眼神里有掩饰不住想知道答案的迫切,“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为什么?”

就如你想安慰我都害怕熟悉的字体会被别人发觉,所以改用左手写字的隐秘心理一样,我又怎么会轻易就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你,林尧,我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你!

“还不是因为季南琛,”子言淡淡笑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累我心情不好。”

他垂下眼敛,停顿了一下,淡淡说,“好了就起来练球吧。”

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沈子言。”她回头看去,是赵鸣。

心中暗暗叹息,原来有些事情的发生,从来不会以自己的主观想法为转移。

她挤出一点笑,朝对方点点头。

“你同学?”赵鸣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极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轻声回答“嗯。”

“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以前没见过。”赵鸣打量了一下林尧,客气的寒暄,“你好。”

林尧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你好。”

“我好久没打球了,沈子言,能不能借你同学切磋一下?”赵鸣笑着说。

她有些语塞,看了一眼林尧。

他的目光微动,眉梢一挑,嘴唇抿成一条线,回答得很干脆:“好。”

很少这样近距离看林尧和别人打球,印象中不是隔着教室的玻璃窗,便是站在遥远的长廊下,时不时装作无意的瞟一眼,最近的一次,还是看他在文化节上和许馥芯的那一场比赛,到底也隔了一排观众席。

此时的心情,百味陈杂。

林尧擦过她身边走向旁边的球台,顺手便把外套扔在她臂弯,他微微俯下身,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如果我赢了,有没有奖励?”

她愕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瞬间便脸红耳赤。

林尧打球的风格她很熟悉,一向冷静犀利,不管是接发球还是正反手,他总是把进攻与防守的节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除非他自己失误,否则几乎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缺口。

然而这一次,却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

他脸上流露出她所不熟悉的异样情绪,有陌生的焦虑和薄怒浮上眉梢眼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逼迫他,令他情绪不稳,令他厌倦迁怒,他一反往日慢条斯理的节奏,板板抢攻,根本没有耐心和对方拉锯。

直线斜角和回抽攻防,他接连打出角度刁钻和势大力沉的好球,赵鸣只在开局时勉强赢得了两分,之后便被截击得没有了任何机会,纵然拼到了最后,比分依然输的很难堪。

在最后一记大力回抽之后,球直接飞向了相隔甚远的体育馆墙面,撞击出清脆的一声响,赵鸣沮丧却不失风度的伸手过来,“果然是高手。”

林尧伸手握一握对方的手,脸上这才流露出微笑,略带点孩子气的神情回眸看她。

子言抱紧他的外套,肺腑里涨满了骄傲与酸楚的甜蜜。也许每一个女孩,都希望能拥有一次这样的时刻:怀抱某人的衣物,在赛场外跳着脚为他嘶哑了嗓子,肆无忌惮宣泄着痛快淋漓的爱与激情。

然而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能够清楚记得,当年他的外套搁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所带给她的冲击与伤痛,那样真切,那样深刻。

很可惜,那个时候,那个人,不是她!

这一刻,她清晰看见了他眼睛里闪烁的灼灼星光:复杂、骄傲、喜悦,还有殷殷的期待,仿佛都只是为了她。

像是弥补了那一年的某些遗憾,一度缺失的心,正在慢慢修复受伤的缺口:林尧刚才的表现,简直像个和情敌决战的莽撞男生,完全欠奉任何风度和礼貌!恨不得三拍两拍就将对方打发走的急迫,完全流露在外的不耐与烦躁,都让她觉得这样迷人和可爱。

赵鸣临走时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她拿纸巾递给林尧,“出汗了。”

他接过来,长长的睫毛扑扇,眼睛里笑意荡漾:“你师傅厉害不厉害?”

子言笑着轻推他一把,“当师傅的更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他摇摇头,拖长了声调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言刚刚预备伸手去掐他,却被他敏捷的一闪身,抢先伸出手来在她头发上抚一抚,“所以你要听我的话……我的奖励呢?”

这亲昵的一抚,令子言所有的气焰顿时全消,她咕哝了一句:“我又没答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