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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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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完颜宗泽按上个谋害太后的罪名,太子势必也要撇不清,那他……
雍郡王想着,左嬷嬷已再度开口,道:“那福明昨夜原是要杖毙的,可行刑一半太后却薨逝了,这会子福明还剩下一口气,皇上只要叫太医检查汤碗,再审问福明便知奴婢所料真假。”
皇帝令太医即刻去查太后昨夜所用汤药,很快太医便来禀报,道:“回禀皇上,微臣在汤碗的残余汤汁中查到了金洋花的粉末,金洋花能使人精神恍惚,产生幻觉,太后薨后表情惊惧,想必是这金洋花之效令太后产生幻象,精神过度紧张惊惧,这才……”
太医言罢,锦瑟心一紧,她方才也瞧了太后的遗容,虽已化了妆,但她面部扭曲狰狞,死相可怖,显然死的并不安宁,难道太后真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来陷害他们……
左嬷嬷闻言却愈发激动起来,大声哭喊着,道:“皇上,奴婢没有猜错,太后果真是遭人所害啊,皇上,您要为太后做主啊申冤,不能放过谋害太后的人啊。”
左嬷嬷喊罢,登时雍郡王和容妃等也来了劲儿,扑倒棺木前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其他人见此也都跟着大哭。这会子众大臣们都在殿外的广场上跪着,灵堂中全是皇室宗亲,外头大臣见灵堂中哭声不对劲,难免都交头接耳起来。
皇帝跪在棺木前哭着请罪后,这才盯着锦瑟二人,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完颜宗泽又叩头,道:“皇祖母遭人谋害,儿臣痛心万分,请父皇彻查此事,以安皇祖母在天之灵,也还儿臣清白。那身龙袍却乃儿臣的侍卫从安远侯府中搜出,但事实如此,并非儿臣以公徇私,陷害安远侯,左嬷嬷因此便怀疑污蔑儿臣,儿臣不服,那叫福明的太监,儿臣更是见的未曾见过,请父皇当堂审讯福明,儿臣愿意当堂和他对质以示清白。”
皇帝见此,当下便令人去押福明过来。约莫两盏茶后便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太监被拖了进来,正是已被打的半死的福明,他被扔到灵堂中,竟不待审讯便招认道:“太后汤药中的金洋花花粉是奴才趁人不备放进去的,奴才昨夜胡言乱语也是故意的。昨日太后从前庭回来,因为左氏被诛九族而晕厥,身体越发虚弱不堪,奴才就是算定了这些药粉能令虚弱的太后产生幻觉,惊吓过度,无力承受,这才如是做的……”
见福明如此干脆便承认自己谋害了太后,容妃率先忍不住,哭着厉目瞪向他,道:“你是正盛宫的太监,太后一直对你恩宠信任有佳,你为何要谋害太后,可是有人指使你这样做的?你老实交代,兴许皇上还可以看在你已知过的份儿赏你一个全尸!”
她说话间还看了一眼完颜宗泽和锦瑟,只差没明说令福明攀咬上二人了。
锦瑟见此情景,心中难免不安,连皇帝也在想今日之事多半真是太后安排的,谁知福明却出乎意料地回道:“奴才这样做全是为了给棉芯报仇,并非受人指使,棉芯死后,奴才便也没了生念,全尸碎尸又有什么不同。”
他如此回答,众人皆诧,半响容妃才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道:“什么棉芯?棉芯是谁?”
她不知道,雍王妃却是清楚的,她和雍王前些时日住在承安宫中贴身伺候的宫女中便有一个棉芯,后来因雍王和王婕妤的事儿,被太后赐死了。
“棉芯是承安宫的宫女,她也是和奴才对食多年的妻子,已经被太后赐死,所以奴才要太后一命抵命!”福明回道。
显然,就是因为太后杀死了棉芯,这才使得福明怀恨在心,竟然对太后起了报复之心。
可容妃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不由尖声道:“那棉芯不过一个卑贱的宫女,她的命如何能和太后金尊玉躯相提并论,什么一命抵命,这简直荒唐!你这奸猾的奴才,不要以为用这个借口便能骗得过皇上,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太后的?!”
容妃喊罢,福明却只讥讽一笑,道:“棉芯的命在你等眼中卑贱如蝼蚁,然而她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不低看我,真心待我的人,是我的妻子。在我眼中,十个太后的命也抵不上棉芯一个!太后会丧命在金洋花的花粉之下皆是因为她心中有鬼,罪孽太重,倘若她内心无鬼,坦坦荡荡,又怎会被生生吓死,哈哈,你们这些人看不起我们做奴才的,却不知这世上蝇营狗苟之辈不知比你们干净多少!如今我为棉芯报了仇,该去和她团聚了!”
福明说罢竟突然用尽全部力气一跃而起往棺木上撞去,他此举突然,不及阻拦他人已撞在了棺木上,直撞的棺木晃了一下,发出嘭地一声响,接着他便逶迤在地,没了声息。
一个奴才竟敢如此,皇帝被气得面色发白,恨声令人将福明拖下去鞭尸,容妃等心有不甘,可皇上显已身心俱疲,不愿再多提此事,只挥手道:“此事有碍太后威严,谁若再提,朕绝不轻饶。”
太后之死像一场闹剧匆匆结束,锦瑟瞧着躺在棺木中神情扭曲的太后不由想,太后一生追求权势,不将众生的性命看在眼中,最后竟因一个宫女而丧命,却不知这算不算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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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亲们蛇年大吉,万事如意!
☆、二百七七章
太后是被吓死的,此事确实有碍天家威仪,自然不好传扬出去,皇帝言罢自有宫人上前将福明的尸身拖下去。眼见皇帝面色疲累,雍郡王抢在锦瑟和完颜宗泽开口前便上前躬身道:“父皇本就龙体有恙,又因皇祖母薨逝伤心伤身,儿孙们自会在此尽孝守灵,万望父皇顾念龙体回宫休息,想来皇祖母她在天有灵瞧见父皇您这样不吃不眠定也会怨儿子们不知规劝一二。”
锦瑟便心生冷笑,左嬷嬷方才诋毁她和完颜宗泽,雍郡王这会子忙着劝皇上离开,皇上走了,谁来处置左嬷嬷,左嬷嬷不得惩处,以后岂不是谁都敢往武英王府头上泼脏水了。
她见皇上欲起身,正要开口,完颜宗泽已沉声道:“父皇,左嬷嬷无根无据便凭空诬陷儿臣夫妻,陷儿臣夫妻于不仁不义,万夫所指之境地,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尚未答,雍郡王便蹙眉道:“六皇弟,父皇累了,你的事儿便不能缓上一缓吗,何况,皇祖母刚刚薨逝,六皇弟和六弟妹便要逼迫父皇发落皇祖母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这恐怕不大好吧。左嬷嬷也是对皇祖母一片忠心这才会胡言乱语,六皇弟便不能……”
雍郡王这话简直就是在骂锦瑟和完颜宗泽不忠不孝,明明是左嬷嬷一个奴才无礼在前,他却黑白颠倒,只说是他们咄咄逼人要发落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锦瑟听的心头冒火,不等雍郡王话落便插声道:“五皇兄此言差矣,皇祖母德厚流光,以身作则,慈爱晚辈,平生最重规矩二字,最疼子孙晚辈,可如今皇祖母刚薨,左嬷嬷一个奴才便敢没规矩地诬陷主子,皇祖母她看在眼中岂能高兴?若是因左嬷嬷是皇祖父身边的得力嬷嬷便能不尊这规矩二字,只怕皇祖母第一个英灵难安。更何况,这是皇祖母的灵堂,左嬷嬷竟敢大闹太后灵堂,她可曾将太后威仪真正敬在心中?想必父皇不惩处了左嬷嬷,回宫也不能安寝,令皇祖母英灵和父皇皆心生不安,这才是做儿孙的不孝,五皇兄说呢?”
雍郡王被堵地哑口无言,左嬷嬷面色发白起来,皇帝头疼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早不耐在此被吵吵下去,闻言豁然起身,沉声道:“太后薨逝,朕恐她孤独,既太后平日最看重左嬷嬷,嬷嬷便依旧随在太后身边尽忠吧。”
竟是要处死左嬷嬷,左嬷嬷闻言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容妃也面色难看起来,她方才虽没明言,可也接左嬷嬷的腔了。她心恐锦瑟收拾了左嬷嬷,又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瞧向锦瑟,却正见锦瑟似笑非笑地瞥向她。容妃手捏了捏,浑身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锦瑟。那边皇帝的身影已到了殿门处,容妃见锦瑟忽而一张口,心神一紧,只道锦瑟果然是要对付她,她忙心思百转,想着如何应对,谁知皇帝人已出了殿,锦瑟却又施施然地闭上了嘴,一字也没吐出。
容妃心惊肉跳,瞬间冷汗湿了一身衣裳,转瞬才知被锦瑟给耍了,她气恨地盯向锦瑟,却见锦瑟压根就不再瞧她一眼,容妃不由越发郁结起来。
七皇子府中,七皇子自宫中回府便进了书房,未及一盏茶功夫,丫鬟便进来禀道:“殿下,夫人跪在外面要见殿下。”
丫鬟口中的夫人正是早先嫁给七皇子的皇子妃左丽欣,左家获罪,可左丽欣因已怀有七皇子的骨血而逃得一劫,可却也被削了正妻的名分,降为庶民。只是她刚嫁不久便有了身孕,和七皇子的感情却还是好的,故而虽已失了娘家庇护,又丢了正妻名分,府中婢女们却还尊称一声夫人。
七皇子听闻左丽晶跪在外头求见忙站起身来,快步而出,就见左丽晶连件斗篷都没披,衣装单薄,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她一身素服,乌压压的发髻上只插了良多白绢花,使得那张清丽的容颜越发显得楚楚弱质,可怜动人。
七皇子大惊,忙上前亲自扶她,道:“你要见我,叫丫鬟来说一声,我过去瞧你便是,你这般又是做何!”言罢又冲跟随的丫鬟怒声道,“夫人出门也不知给她加件衣裳,养你们何用!”
左丽晶就着七皇子的掺扶起了身,却道:“如今贱妾乃待罪之身,不敢劳烦殿下去见,殿下疼惜贱妾,贱妾感念在心,可倘使被那些御史知道,岂不又要给殿下惹来麻烦。不怨她们,是贱妾听说宫中之事,情急要见殿下,出来的急了。”
听她这般说,七皇子越发觉着亏欠于她,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左丽晶这才道:“殿下,贱妾听闻太后薨逝其中另有乾坤,可是当真?”
她说着眼泪已流了下来,七皇子见此忙道:“是哪个多嘴的乱嚼耳根,太后是病逝的,何来另有乾坤之说,我知你为太后之事伤心可也该顾念自己的身体,你腹中乃是我的长子,我寄予厚望,切不可听信流言蜚语烦扰忧心。”
左丽晶却哭道:“殿下,贱妾家人已尽被入狱,只等堂兄被押解进京便要九族尽灭,太后是贱妾唯一的亲人和指望了,可如今……太后身体一向健朗,又怎会突然病逝,贱妾不知真相岂能不思虑忧心?恳请殿下将实情告诉贱妾,贱妾感激不尽。”
左丽晶说着便又要下跪,七皇子忙扶住她,叹了一声,才将宫中灵堂所发生之事告之,左丽晶登时泣不成声,半响才抹了眼泪,抬头目光愤恨地盯着七皇子,道:“殿下当真相信那叫福明的公公是为对食的妻子报仇这么简单吗?”
见七皇子蹙眉不语,左丽晶便又道:“殿下,莫说太监和宫女不是真夫妻,即便是那生儿育女的真夫妻,妻枉死,夫不计后果为其复仇者能有几何?更何况,太后赐死棉芯乃事出有因,那棉芯并不算枉死。福明在正盛宫也算得太后重用,平日都忠心耿耿,怎会因棉芯之事竟至对主子下手?依贱妾看,这福明分明是武英王的人,他既能依武英王的令谋杀太后,原便是活不得了,事后也依令担下所有罪责借口是为对食的棉芯复仇又有何不可?”
七皇子闻言一凛,沉吟一声,道:“可六皇兄谋害太后于他也没什么便宜啊,还要担那么大的风险。”
左丽晶却道:“殿下,太后薨逝对武英王和太子怎会没有好处呢,太后素来不喜他们,因左氏的事,他们又和太后成仇,有太后在,安远侯的事情便有可能出现变数,太后也能左右皇帝的一些想法,更何况,皇上龙体一直欠安,倘若因太后薨逝,皇上不堪打击,此刻驾崩,那太子当下便可登基,还有何忧?”
七皇子目光阴沉起来,显是觉得左丽晶说的有理,左丽晶见此便又垂泪道:“殿下,武英王夫妻如此阴狠毒辣,连至亲的祖母都不放过,简直是狼心狗肺,殿下之前做了不少对太子不利的事,倘使将来太子或武英王登基,依他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手段又怎能放过殿下?殿下此刻不该和雍郡王起嫌隙啊,倘若殿下因母妃之事和雍郡王反目成仇,那岂不是中了武英王的离间计?那母妃的屈辱才是白白生受了,也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自七皇子在宫中和雍郡王打了一架后,原本极亲近的两兄弟便再不复从前,雍郡王倒是前来七皇子府数次,率先放下身段来求得七皇子原谅,可七皇子却一直不肯冰释前嫌,这一方面是他忘不掉当日之辱,另一方面也是他察觉出雍郡王的手段实在比不上完颜宗泽和太子,既他已和雍郡王闹翻了,便想着借此全身而退,不再参与夺嫡。
此刻听闻左丽晶的话,七皇子难免心中发沉。当日清宁宫中雍郡王和王婕妤的事,他事后细细一想自然明白是完颜宗泽所害,他心中虽恨完颜宗泽,可对雍郡王却也不能就此释怀。
可和富贵尊荣,性命利益相比,这些恩怨都在其次,近来完颜宗泽对他也多有拉拢,他便也揣着明白当糊涂,假装不知清安宫之事的真相和完颜宗泽亲近起来。
可如今一想,确实,他和雍郡王交好多年,早已被绑上了雍郡王的战船,此刻再想置身事外,或是换条战船,是否真太晚了。莫再弄巧成拙了,将来太子登基只能任人鱼肉。
左丽晶见七皇子变了面色,便又道:“殿下好好想想,便是殿下此刻投向太子,等来日太子登基,念着那日母妃之事,他也恐殿下知道真相报复,不得不对殿下动手。倒是雍郡王,倘使殿下不计前嫌原谅雍郡王,依旧支持他,将来雍郡王登基,才会对殿下越发感激歉疚,念着多年的兄弟情谊善待殿下。殿下,母妃的事到底雍郡王也是受害人啊!”
七皇子听罢忍不住道:“可是依如今形势看,即便我继续支持五哥,也没多大胜算可言啊。”
左丽晶见七皇子松了口,心一喜,道:“将来谁承大统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皇上心中可是偏着雍郡王呢。倘使殿下心意已决,贱妾倒有一计可献,此计若成定能陷太子于谋逆篡位,百口莫辩之境。”
☆、二百七八章
七皇子闻言不由挑眉,见左丽欣目光沉沉,眉宇间满是笃定,当下便起身扶着她坐下,道:“夫人有何妙计不妨说来我先听听,再做定夺。”
七皇子是熟知雍王秉性的,雍王气量狭小,并不容人,先前他和雍王交好,为雍王马首是瞻,雍王参与夺嫡,因他们兄弟情深,加之他早已被视为雍王战船上的人,故他也没有二路,只一心想着拥护他的五皇兄上位,将来也可以做个权贵王爷。
可发生了王婕妤和雍王被算计私通一事后,七皇子便有些骑虎难下了,一方面他和雍王已生嫌隙,依他对雍王的了解,即便他不计前嫌原谅雍王,依旧支持雍王,雍王将来登基恐怕也不会容忍他这个曾经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兄弟。另一方面,兄弟感情生了裂纹,他便也萌生了退意,可他欲退却又觉着太晚了些,尤其太后之事经左丽欣这么一说,他也觉着极有可能是他那好二哥和六哥做的好事,倘使太子等真连太后这个亲祖母都能下手,只怕将来若是太子或他那六皇弟登基他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左丽欣方才所说之话虽是有她的私心在里头,可是却也正中七皇子的心事,他此刻确实犹豫不定,闻她竟有妙计,难免感兴趣。
左丽欣端坐,一手抚着还不显怀的小腹,神情温柔,眼神却透着股狠辣,道:“殿下可还记得上次皇上带百官前往禁苑狩猎的情景?”
七皇子闻言一愣,却不明她要说什么,挑眉示意她继续,左丽欣便笑着道:“那次狩猎贱妾和武英王妃有过些接触,当时曾发生过一件事。彼时贱妾和武英王妃嬉闹,不想贱妾饲养的猎犬却以为贱妾和武英王妃起了争执,因此突然扑向武英王妃,谁知武英王妃的那只名唤兽王的海东青竟从空中直扑而下,对着贱妾的猎犬便是一阵攻击,海东青能驯养的如此听话通灵,贱妾实是头一回得见,故而对武英王妃豢养的那只玉爪海东青印象极深。贱妾听闻那海东青乃是武英王亲自为武英王妃觅得,和他的那雷音乃用同一种秘技驯化,而武英王所豢养的雷音更是还有一只同胞兄弟,正是太子殿下豢养的雷鸣,那兽王既然如此听话护主,想必雷音,雷鸣更是如此。”
七皇子闻言若有所思,道:“你是想利用此点?”
左丽欣又是一笑,笑意温婉柔美,只是那笑意却未曾扩散到眼中,接着她道:“贱妾想狗咬了人,人不能和畜生计较,这责任原便是要狗的主子来担的。殿下,下个月皇上可要领着文武百官前往进行亲耕礼呢……到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若是出了意外,有左都御史魏大人带头弹劾煽动,皇上又心有所向,不知形势又当如何?”
七皇子目光闪了下,已然明白左丽欣的意思,只是有些事他还需要再琢磨一二,故而便五指敲击着桌面,道:“你先回去好好安胎,我再想想。”
左丽欣起身,未再多言便福了福,转身去了。
武英王府中,锦瑟从宫中回来沐浴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将散着的头发绞干,去见王嬷嬷匆匆自外头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信,却是禀道:“王妃,是刘管家自江州送来的信,因是叫禄生亲自赶快马送过来的,故而老奴怕是急事,这便拿过来给王妃过目。”
王嬷嬷口中的刘管家是替锦瑟姐弟打理姚家铺子田产的总管事,原先文青年幼,这些事自免不了由锦瑟帮他做主,可自锦瑟嫁人之后,便将这些事儿都交给了文青自己,刘管事平日遇到什么事儿也都找文青去讨主意,文青不懂的也自有廖老太君在旁提点,故听闻刘管事送信到王府来,而且是派其儿子亲自赶快马送过来的,锦瑟也微微诧了一下。
她接过王嬷嬷手中奉上的信,一目十行地看过,却扬了扬眉,瞧着梳妆台前闪烁的灯影有些发怔。
王嬷嬷见她如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面色不安起来,忍了忍终是不放心地唤了声,“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锦瑟闻声被惊醒,见王嬷嬷面色担忧,不由扬唇一笑,将信递了过去。王嬷嬷看过却是一诧,道:“三姑爷被下了大狱,判了死刑?这……”
王嬷嬷口中的三姑爷不是旁人,正是姚家三姑娘姚锦红的夫婿宋琪永,姚锦红的母亲小郭氏还算有点见识,当年眼瞧着锦瑟姐弟进京后就住进了廖尚书府中,又因姚锦玉的事儿多少影响了姚家女儿的名声,再观姚礼赫在江州同知一位上越走越不顺,她恐姚家会被带累,前途堪忧,便早一步给姚锦红订了亲。
锦瑟自凤京回江州前两个月姚锦红便嫁出了姚家,所嫁虽不是什么有名头的人家,可也是江州一带的富户绸缎商宋家。这宋琪永虽是宋家的嫡子,可却是偏房嫡子,姚锦红嫁过去两年,宋家老太爷过世,便分了家。因宋琪永的父亲是庶出,他那嫡母却是个厉害的,故宋琪永这一房被宋老太太随便分了些薄田,便向打发叫花子一般给赶出了宋家大宅。
宋琪永的父亲妾室众多,庶出的子女便有十四五个,一大家子人花销便有些无处着落,没半年就撑不下去,索性宋家是商户,也不讲求什么规矩脸面,干脆就分了家。原本便没什么家产,这一分即便宋琪永是嫡子也没剩下什么家底。
索性姚锦红是个能干的,出嫁时姚家又陪了不少嫁妆,姚锦红那些嫁妆倒成了夫妻二人的指望,那宋琪永倒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颇有些干才,和姚锦红两人有商有量的到运州宣城开了几家绸缎庄,几年下来渐渐做大,日子倒也过的富庶。
姚礼赫这几房被从姚氏族谱中除名,姚四老爷和小郭氏也无颜再在江州生活下去,便带着四房的人投奔了姚锦红夫妻,彼时宋家还未分家,姚锦红因此事没少受妯娌排挤取笑,好的是她那夫君却对她多有体谅,还亲自买了小院给老泰山一家安身。
后来宋家分了家,姚锦红撺掇着宋琪永离开江州,前往运州做生意,姚四老爷等也跟着。这些年姚锦红为宋家生育了两儿一女,极得宋琪永看重。姚四老爷当年在姚家时便管理着家中铺子生意,在运州也自立了门户,虽是世人碍着其被驱逐出族的名声,生意难以做大,但也勉强算衣食无忧。说起来,这姚家四房倒是姚礼赫这几房中如今过的最体面的一房了。
当年锦瑟在姚家也就和姚锦红还算有些交情,四房小郭氏虽工于钻营,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并不曾触碰过锦瑟的底线。后来其被清理出姚氏,锦瑟虽从未和姚锦红联系过,却曾隐晦地向刘管事表达过曾和姚锦红交好,以及姐妹成仇的遗憾。意思就是要刘管事留意下四房,他们有什么难处能帮便帮上一二也无不可。
刘管事必是明白她的意思,这才送了此信过来。信上说姚锦红的夫君宋琪永因和另一个绸缎商胡姓商人争抢收购两个村子的蚕丝发生了口角,后来因宋家见胡家收购蚕丝的价格更加好一些,村民都愿意将丝卖给胡家,便恨胡家抢了自己的门路,生出怨恨,宋琪永一怒之下令活计火烧放了生丝的仓库,谁知竟活活烧死了两个村民。
宣城知县老爷判定宋琪永是故意伤人很快便落案将宋琪永下了大狱,断了个斩刑。而姚锦红四处求人无望,如今已赶来了京城,欲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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