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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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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自知皇后的意思,这会子宫妃们越闹,一会子黄立标便会越惨,丽妃无法确定皇后是不是早便知道了她的谋算,这才将计就计将黄立标弄到了后宫来,故而也不敢再多言,只捏着拳头忐忑不安地坐着。
那边皇上安稳了众佳丽片刻,皇后才上前见了礼,将皇帝从一众香影中解救出来,皇上听闻吴婕妤已经无碍,当即便怒声道:“那冲撞吴婕妤,私闯后宫的贼子如今身在何处,还不给朕带上来!”
朱厚旭说着便一掌拍在了扶手上,吓地丽妃身子一抖面色更加难看了。而黄立标已被两个太监押了上来,他显然已被吴婕妤的宫人又打了一顿,面上鼻青眼肿,已不成人形,皇帝见他外衫破损多处,衣衫发髻皆已散乱,登时便气的脸色发绿,抬手就将茶盏扔了过去直砸在黄立标的眼角上,鲜血蜂拥。
丽妃见状忙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磕头道:“皇上息怒,黄立标吃醉了酒,这才误闯后宫,皇上念着在神志不清,从轻发落啊。”
丽妃言罢,便闻一个尖锐的声音自内殿中传出,“婕妤娘娘!快拦住婕妤娘娘!”
皇上闻言一惊忙和皇后一道进了内殿,却见两个宫女死死拉着吴婕妤,而吴婕妤正赤脚,流泪地欲往柱子上撞,一面还哭喊着,“你们放开,我再无颜见皇上了,让我和我腹中的小皇子一起去吧,死了倒也干净,再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爱妃这是何必,朕不准爱妃如此自伤!”
那吴婕妤不过怀胎三个月,尚未显怀,又因孕吐被折磨地好不清瘦,她本便长的清丽,如今瘦了一圈,两腮含泪,好不楚楚动人,皇帝见状,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忙上前怒喝一声。吴婕妤扑倒皇帝怀中便万般委屈的哭喊了起来,说话间又要以死谢罪,皇上搂着她颤抖的身体,恨不能将那黄立标碎尸万段。
吴婕妤的宫女忙跪下道:“皇上,娘娘今日好容易有了些精神,见雪停了,便唤了奴婢等人在园子中赏景,谁知正瞧着一株红梅和奴婢们说笑,便有贼人自一旁的灌木丛中爬了出来,欲抓娘娘,当时奴婢们都在,自然立刻冲将上去制服了贼子,那贼子当场便被奴婢们抓下,并未近娘娘的身,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啊。”
宫女言罢,吴婕妤便哭着道:“虽是并非近身,可难保宫中其她姐妹和宫人们不会听风是雨的乱言,臣妾贱命受人诋毁便罢了,可万不能因臣妾而累及皇上英名,皇上还是让臣妾以死明志吧……”
“爱妃怎如此痴傻,朕信爱妃便是,爱妃且放宽心,好好休养,朕还等着爱妃给朕多添一个皇子呢。”
“皇上子嗣不多,唯大皇子和二皇子承欢膝下,妹妹若因一些流言蜚语便置龙脉于不顾,那才是大不衷,妹妹好生休养,后宫之中若然有人乱嚼舌根,本宫定然严惩不贷!”
有了皇上和皇后的劝解,那吴婕妤这才委委屈屈地应了,皇上自内殿出来面色便又难看了数分,见丽妃还和那黄立标一道跪在地上,对她袒护黄立标这淫贼之举便十分地不满,连带着看丽妃的目光都有些厌恶和阴寒。
朱厚旭再度坐下,怒气腾腾地盯着黄立标,道:“说,你是如何进的后宫,又意欲何为?!”
黄立标撞上吴婕妤时实际上是刚被疼痛折磨醒,他本能地往有人的地方爬,想要求救,哪里知道刚爬出灌木丛便被吴婕妤的人一顿好打,此刻他被押到皇帝面前,早已知道闯了大祸,整个人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听皇帝问话,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最后的记忆便是锦瑟的那一笑,心知定然是锦瑟害的他,可这会子他无凭无据不能宣之于口啊,便是他将锦瑟咬出来,也只能是罪加一等,锦瑟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将他弄到此处来,这别说是皇帝和众人不会信,便是他自己都不信啊。
故而黄立标也知晓,此刻只有说自己是吃醉了酒,不知怎么到了后宫,兴许有表姐求情,瞧在大皇子的面上,皇上方能网开一面。
他有苦说不出,只能磕头道:“皇上饶命,小臣吃多了酒,实在不知是怎么离的席,又是怎么到了后宫,小臣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后宫娘娘们有不敬之心啊。皇上,小臣无心之过,皇上您网开一面啊。”
皇后闻言却道:“皇上,这黄立标所言不实,臣妾已叫人了解过,黄立标乃是被丽妃身边贴身婢女花容带着离席的。有宫女曾见两人在花园中喁喁私语,丽妃妹妹可知此事?”
丽妃不想皇后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她,当即便是一愣。若然叫皇帝知晓她叫黄立标去毁锦瑟清白,不仅皇帝会恨她,皇后也会治她一个为非作歹,纵容黄立标祸乱宫闱的罪,如今既锦瑟之事无人提及,丽妃自然不会主动说起。她料想皇后看重锦瑟,定然也不会和皇上说起此事。
故而丽妃便忙回道:“臣妾舅父近来身子抱恙,臣妾忧心,确实叫花容前去传表弟到花园中问话,可臣妾在花园中等候许久都不见表弟身影,如今才知他定然是酒醉没能寻到臣妾,这才误闯了后宫,他酒醉误事,婕妤妹妹又不曾出事,皇上万望开恩啊。”
皇后闻言冲身旁莲蓉使了个眼色,莲蓉便溜进了内殿,片刻那吴婕妤竟被宫女扶着出来哭喊着跪下,道:“皇上后宫守卫森严,怎会误闯,分明是有人对臣妾有孕之事耿耿于怀,恐臣妾和腹中小皇子挡了路,这次欲毁臣妾清白,此事关乎臣妾和后宫众姐妹们的清誉和安危,还请皇上务必将事情查个分明,为臣妾们做主。”
吴婕妤分明便是指骂丽妃指使表弟害谋她,丽妃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忙连声喊冤,见皇帝竟然面带狐疑,便指向吴婕妤,道:“休说你腹中孩子还未必是个皇子,便是皇子本宫的大皇子如今已快及冠,又怎会忌惮一个刚出世的婴孩,吴婕妤无凭无据,你这是含血喷人!”
吴婕妤闻言便道:“姐姐,这黄公子毕竟是姐姐的血亲,他如今被当场抓住,认账并获,怎么便是无凭无据?姐姐又怎能说是妹妹含血喷人呢!”
丽妃气得双手发抖,一脸怒容地瞪着吴婕妤,吴婕妤却是换上一脸惊色,竟抚着肚子又呻吟了起来,皇上一惊,忙令宫女将吴婕妤扶下去,对丽妃就又多了两分猜忌。
皇后见此,便叹了一声,道:“丽妃妹妹是宫中老人了,待众妹妹一向是宽和的,对大皇子更是一颗慈母之心。大皇子如今已过十四却还住在丽妃宫中,由丽妃亲自教导,无一日懈怠。皇上子嗣不丰,二皇子又身子不好,体弱多病,难得大皇子俊伟不凡,又被丽妃妹妹教导的文武双全,皇上便是看在丽妃妹妹这份功劳上,也该对她多一份信任。只是……后宫出事,臣妾便令宫人加强了戒备,却发现丽妃妹妹的大宫女花容和养心殿的刘公公在花园中偷情,臣妾令人搜查了刘公公的宿处,寻出了花容的贴身衣物,宫中严禁宫女和太监对食,皇上看此事……”
皇后这话明着替丽妃求情,实和吴婕妤是一个意思,都在说丽妃残害吴婕妤为大皇子清除障碍。后面的话更是叫皇上知晓自己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手,丽妃听的浑身发冷,却因黄立标在后宫出现还刚好冲撞了吴婕妤一事而百口莫辩。
她正焦虑,皇帝已是满面怒色地开了口,道:“既已查明,便该按宫规处置,将两个贱奴乱杖打死!”
皇后闻言应了,这才又道:“依臣妾看,此事今日也难查出什么了,不若先将这黄立标收监,令宗人府慢慢的查,定能将此事查明,还丽妃妹妹和吴妹妹一个公道。”
皇帝闻言当即便怒声道:“这等不忠贼子还有什么好审的,便是误闯内廷也没容起活在世上的道理,来人,将他拖出去!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黄立标闻言吓得当即两眼一翻就又昏了过去,丽妃更是面色惨白,皇上这般处置黄立标显然是信了吴婕妤的话!
太监上前将黄立标拉下去,丽妃才哭喊着道:“臣妾是冤枉的啊!”
皇帝却只一脚踢开丽妃,道:“冤不冤枉,朕相信皇后娘娘自会查明。大皇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即日便搬出翊清宫,由皇后娘娘亲自教养。丽妃自今日起禁足思过,吴婕妤生产前不准踏出翊清宫一步!”
皇上言罢便甩袖去了,皇后见丽妃六神无主地跌坐在地上,便冲宫女道:“扶丽妃娘娘回宫。”
丽妃被宫女扶起来却锐眸盯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好算计!”
皇后闻言却只蹙眉,道:“如今皇上正在气头儿上,丽妃妹妹还想罪加一等吗?”
丽妃银牙紧咬,这才不甘地福了福身离去,皇后又安抚了众佳丽几句,待众人离开,又去瞧过吴婕妤这才坐着凤辇往凤亭赶。
黄立标会在后宫出现自然是坤宁宫的孙嬷嬷带着宫女们所为,这主意却是萧蕴所出,孙嬷嬷也是知晓吴婕妤今日去了园子中赏景,这才将昏迷的黄立标扔在了灌木丛后头。而孙嬷嬷等人做这些事情时,皇后正在养心殿,丽妃却正带着她的宫女前往捉奸,自想不到她要找的人已被皇后的人偷偷弄到了后宫。
皇后是自养心殿出来回凤亭的路上才得知此事的,她匆忙赶到后宫时,锦瑟已换好干净的衣物回到了凤亭,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
而皇帝回到养心殿却觉烦心无比,乔公公自外头捧了新茶奉上,见朱厚旭的神色不佳,将茶自托盘上小心搁在龙案上换走那凉茶,见皇帝的面前摊着一张纸,上头正写着将才萧蕴所念的诗,乔公公便瞧了眼朱厚旭,躬身道:“皇上若然想见那姚四姑娘一面却也不难……”
朱厚旭闻言当即便抬起头来,道:“你有法子?!”
乔公公笑着道:“奴才已使人打听了,姚四姑娘今日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梳着朝云髻,一会子凤亭那边散了,夫人小姐们是必定要从六福宫外的宫道上乘车离开的。老奴叫抬姚四姑娘的宫人在路过乾坤殿时假作轿坏,停驻片刻,待姚四姑娘下了车,皇上站在乾坤殿前的台阶上隔着宫墙自能瞧见姚四姑娘,虽有些距离,可瞧清楚姚四姑娘的容颜已是足够了,倒也略可解皇上相思之苦,又不会叫皇后娘娘得知,即便皇后娘娘知晓了此事,皇上也可说是缘分使然……”
朱厚旭闻言当即便目光一亮,哈哈大笑,抚掌道:“妙极,妙极,到底还是你最可朕的意儿,快快,朕这便摆驾乾坤殿。”
乔公公却笑着道:“皇上莫急,奴才这就叫人去瞧着,待皇后娘娘那边散了也不迟。”
此刻凤亭中,锦瑟已换了一身淡紫色绣缠枝杏榴花的斜襟褙子,和一条藕粉色镶深边的褶子裙,头上规矩的梳着个不起眼的双螺髻。插着一对双如意点翠长簪,原先那套华丽的步摇已被莲蓉包了起来。
她正和廖家姐妹说着江州的趣闻,皇后自后宫过来见凤亭中众夫人们席面已吃的差不多了,又说了两句便叫众人都散了。锦瑟被请到了皇后身边,她刚欲行礼便被皇后亲自扶起,道:“今日是本宫的疏忽叫你受委屈了。”
锦瑟闻言忙道不敢,皇后见她面色红润,目光清亮,显然已恢复了精神,这才笑着拉了她的手,道:“这身衣裳你穿着倒比本宫那时要好看的多……”言罢却趁着抚锦瑟耳边碎发之际冲她耳语两句。
待她退开锦瑟羞赧地自谦两句,便告了退,出宫她却是和廖家几位姑娘上了同一辆车架,车子由四个太监拉着缓缓地在两边皆红墙黄瓦的宫道上行驰,行了一阵便感车子一个猛然颠簸,外头太监果便道车子出了些毛病,令锦瑟几人下车稍后,锦瑟扶着廖老太君和廖书敏三人下了车,接着扶廖老太君的当,人也转到了后头,微微低着头。
此刻朱厚旭就站在高墙那头乾坤殿高高的台阶上,正瞪大了眼睛往这边瞧,乔公公见锦瑟几人下车,忙指着那穿红色衣裳梳朝云髻的姑娘,道:“皇上快看,姑娘们都下来了。”
朱厚旭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穿石榴红衣裙的姑娘,当即便认定那是倾国倾城的姚四姑娘,他细细去瞧却见那姚四姑娘穿着一件石榴红镶紫边儿的儒裳小袄,同色的马面裙,梳着朝云髻,带着赤金蝴蝶头面,小脸略施粉黛,身段窈窕,腮凝新荔,俊眼修眉,虽五官姣好,可却形容尚小,只能算的上是中上之姿的小美人,和萧蕴那首诗根本就不沾边,更别说什么倾国倾城了。
朱厚旭当即面色就跨了,露出失望和怒色来,道:“这般丑陋也谈倾国倾城!”
乔公公自知皇帝瞧的那个不是姚四姑娘而是廖四姑娘,可他奉了皇后之命,本便是在诓骗皇帝,此刻闻言便道:“皇上,其实这姚四姑娘也却是个美人坯子,只是无法和皇上的后宫三千比罢了。那萧蕴听说是个不懂风情的,想来也未曾见几个大家闺秀,更不曾见识过后宫娘娘们的仙女姿容,惊为天人也是难免。”
朱厚旭闻言又不死心地瞧了瞧那车旁站着的几位姑娘,见几个姑娘虽各有姿色,但却都未有那诗词中形容之一半姿色,当即便索然无味。见有个女子缩在廖老太君身后,瞧那身影还是个小姑娘,便连瞧的心情都没了,直接便挪开了视线,冷哼一声,愤怒地转身甩袖而去了。
乔公公见此勾了勾唇角,心中想着,其实廖家几位姑娘皆是美人,可萧蕴那诗实在将姚四姑娘捧的太高,以致皇上他期许甚高,如今瞧见廖家几位姑娘姿容自便不觉美,反而生出失望来,以后想来皇上便是再从哪里听到姚四姑娘姿容不凡,倾国倾城,有了今日之事他也只会以为是讹传,不会再相信了。
而即便到时候此事被翻出来,乔公公也是不怕会遭处罚的,只因今日姚四姑娘进宫时确实穿的是石榴红的衣裳,而姚四姑娘这会子也确实站在下头的甬道上,只是皇上他自己认错人,没瞧见,和他乔公公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我们备用网址:www。99down。net≯
九十六章
锦瑟几人重新登上车,在车中坐定,她微微掀起一角车帘仰头去望了下乾坤殿的方向,高耸的朱红宫墙挡住了目光,可她却似依稀瞧见了明孝帝失望而去的背影。
锦瑟一直都知道自己容貌不凡,前世时谢少文会待她那般多半也是因她的容貌,彼时她刚进京便被抬进了武安侯府,作为一个妾室甚少出府,幽居内宅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美名传出。而今世却不同,刚入京她便在武安侯府门前闹了那么一场,这两日凤京之中就当日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伴着对武安侯府的谩骂和谴责,她的美名和贤名也在传开。
想来不久宫中便也会有耳闻,那明孝帝以广收天下美女为乐,若然听了这些话岂能不动心思?故而今日便不是云嫔暗中动了手脚,早晚也会有这个麻烦。
如今有萧蕴的那首诗将她夸的倾国倾城,明孝帝又认错了人,自感失望非常,等听到流言时也便不会相信了。现在已退了亲,她也不会再做那抛头露面之事,过些时日流言自会淡去,想来明孝帝也就不会想起此事了。
锦瑟想着舒了一口气,但觉手一暖,回过神来却正迎上了廖老太君关切的目光,锦瑟忙往她的肩头靠了靠,撒娇地唤了声,“外祖母……”
锦瑟因怕廖老太君担忧,故而在宫宴后遇到的事情回到凤厅后是半句也没提,只装作无事的照旧和廖书敏几个闲话。宫中规矩森严,后宫闹出丑闻来,半点风声都未传到前头来,故而廖老太君对宫中之事便一无察觉。
可她总觉着锦瑟自离席回来就有些心事重重的,如今见她恍惚,神情沉黯,便以为她是不愿和姐妹们分开,想着她虽懂事可到底是个孩子,便怜惜非常,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安慰着锦瑟,道:“你放心,外祖母一定早日劝服你大舅母……哎,到底还是委屈了你们姐弟。”
“微微妹妹且放心,大伯母最疼我了,我也会帮着祖母劝说大伯母的。”廖老太君言罢,便问廖书香欢声道。
廖书香长的酷似四夫人王氏,言辞间冲锦瑟眨巴着眼睛,好不可爱。
她一言,廖书晴也道:“其实大伯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小时候大伯母拿微微妹妹当亲女儿般疼惜呢,如今定然也不忍妹妹和茂哥儿一直住在外面。”
廖书敏也道:“是呢,到底是剪不断的血脉亲情,等妹妹进府,咱们便又能一块读书画画了。”
锦瑟见几个姐姐皆是真心实意地想她进府,一时心中漾起暖暖的酸酸的滋味来,压了压情绪,这才冲廖书敏道:“二姐姐今儿得了皇后娘娘称赞,明儿求亲的媒人一准儿要踏破尚书府的门槛了,二姐姐怕是马上就要忙着绣嫁衣,学管家了,哪里还有功夫陪着妹妹我读书画画呢。”
廖书敏闻言面上一红,廖书晴两个便也跟着排揎起她来,引得廖书敏红着脸一径地往廖老太君怀中钻,嚷嚷着要老太君为她做主收拾锦瑟几个不敬姐姐的小皮猴。
廖老太君被几个如花的孙女们闹得笑不拢嘴,见廖书敏羞恼了,这才道:“你们二姐面皮薄,快莫闹她了。”
锦瑟几个应了,嘻嘻地又笑了一阵,廖书晴才道:“祖母,镇国公府会和首辅府结亲吗?今日那万小姐得到的赏赐可真不少,皇后娘娘和镇国公夫人好似都极喜欢她呢。”
廖老太君闻言便道:“别人家的事你倒上心!”
廖书晴便吐了吐舌头,道:“我就是替微微妹妹可惜,万小姐那书法明明只是端正些罢了,若是微微妹妹,以脚踏鼓,随乐而舞,尚能一手作画而一手写字,那才叫厉害呢,定然能艳惊全场,那些柔雅郡主,刘小姐之类都要自行惭秽。”
廖老太君闻言面色一变,忙道:“你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
锦瑟已掀开车帘瞧了眼外头,见甬道上几辆车相差甚远,这才垂下车帘,笑着道:“三姐姐怎知人家万小姐不是在藏拙?我看万小姐那字法度严谨,笔力险峻,力透纸背,倒似出自男子之手,可见是个胸有沟壑的女子,而且她指上生有厚厚的茧,显是常年抚琴所致,琴技一定了得。再说,我那时踏歌弄墨,乃小孩子好玩之举,一心三用,手忙脚乱,还弄得舞也跳不好,字更写不好,画便更不必说,还被大舅舅骂了一场,这会子真要当众施展,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三姐姐就是疼我,这才瞧着我什么都是好的!”
廖书晴历来是个藏不住话的,她话一出口便知闯了祸,被祖母教训也只嘟着嘴闷声不语,如今见锦瑟替她解围忙笑着道:“明明是祖母觉着微微妹妹什么都是好的,我才为讨祖母欢心也这般以为的。”
廖书晴这话酸溜溜的,倒是引得廖老太君不好再恼火,笑着拧了拧她鼓鼓的右腮。待到了宫外,车停下,锦瑟扶着廖老太君下了车,见廖老太君往那几个拉车的太监手中各塞了荷包,这才笑着和廖书敏几人辞别,又亲自扶着廖老太君上了廖府马车,眼见马车滚滚而去才登上自家马车回到姚家。
如今眼见便是年关,姚择声自是要赶回江州去过年的,自给锦瑟退了亲他便开始忙自家在京中的生意,料理好生意便打算乘船回江州去。许是见廖府这两日时常来人,连廖老太君也亲往姚家一趟,姚择声已猜到锦瑟二人有留在京中过年的意思,故而这两日并未叫下人吩咐他们姐弟收拾返乡行李一事。
锦瑟自马车中下来,刚巧便撞上了从铺子中归府的姚择声,她忙上前见了礼,姚择声见锦瑟身后白芷手中捧着两个精致的紫檀盒子,他又知今日锦瑟是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去了,故而也便知晓锦瑟定然是得了宫中贵人的赏赐,面上笑容便愈发慈爱了,道:“宫中规矩大,只怕一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锦瑟福了福身谢过,一面跟着姚择声往府中走,一面笑着道:“太叔公也知晓,小女想开一间药材铺子,可小女年纪小又不懂经营之道,要开个铺子着实是难,小女听说太叔公在六彩街上便有一间药材铺想要盘出去,太叔公不若便照顾照顾微微,将那铺子卖给微微可好?”
姚择声闻言止步瞧向锦瑟,却见锦瑟眉眼弯弯,正眸光若星般瞧着他。
他在六彩街的那间药材铺子本来生意还好,可自前街的连王府将府邸扩建,直将王府后墙推到六彩街前,那原先可以并排跑两辆马车的六彩街便成了一条狭窄的弄巷,他那药材铺子又在巷子最里头,因买的都是名贵药材,而马车出入弄巷不便,生意便越来越不好,如今便只能将店铺盘出去。
锦瑟开铺子大可寻那好铺面,她这么相求分明是有意示好,只怕是担心他们留在京城过年,江州再有人兴风作浪。
姚择声想着,瞧了锦瑟两眼便笑着道:“以前太叔公和族老们对你们姐弟疏忽,以后再不会了。太叔公在六彩街的那铺子,位置不好,施不进马车去,会耽误了看病,开其它铺子倒还勉强,药铺却不合适。太叔公昨日听崔老爷说他在九华街那药铺准备转手,不若太叔公代你问问价钱,若然合适那铺子倒是极好的。”
锦瑟闻言却是一笑,道:“太叔公也知,我开铺子只是想将那笔聘礼用在可用之处,既是十日一义诊,铺子便是偏僻些也无关碍,还能免了那些有钱人前去滥竽充数,我那铺子本便是着意给穷苦人家开的,这穷人是用不起马车的,所以那巷子便是施不进马车去也没关系,既是这般,我倒觉着太叔公的药铺更为合适呢。”
听锦瑟这般说姚择声便摇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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