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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嚣张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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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有事吗?”她急着去吃饭,却不好不过去回应。
“听说萧姑娘是北陵人,我这里正好有很多和北陵有关的事情要请教。”
萧恋君微怔,“可我不在北陵为官,而且平时足不出户,不知道能帮到大人多少。”
“萧姑娘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就要推托了吗?不用担心,我要问的事情很简单。”陈文熙笑道:“姑娘今日不知何时有空,我下了朝就……”
“陈大人,你要比本王还晚到早朝吗?”已经走开不远的东野情忽然冷冷地问道。
陈文熙急忙追上去,陪笑道:“只是有些事,不会耽误早朝的。”
“大清早你就到我的王府来,只是为了找我家的下人闲聊天?”东野情嘲讽地看他一眼,“你对她这样有兴趣,不如把她送到你的尚书府去,由你审问个明白”
“王爷府中的人,我怎么好垂涎?”陈文熙呵呵笑着,却不忘回头对萧恋君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晚些时候还会过来。东野情脸色一沉,“你先走,若是等我到宫内时,你还没到,就等着领罪吧。”
陈文熙吐吐舌头,急忙提着宽大的朝服往外跑。
东野情转过身,看到萧恋君正要往左边跑,便扬声问道:“你去哪儿?”
“去……吃早饭。”她迫不得已只好又停下来。唉,真不知道那里的早饭是不是可以随意吃,不会她去的时候已经剩下不多了吧?
“昨夜你擅自干扰本王办事,今日早饭免掉。”他冷脸下令,全然不理会她惨白的脸色。
“可是王爷,我……”她想给自己辩白,但他已经对管家下了同样的指令,“让她今天先在梅园西边那边松土,等我回来,若是还没有松到一半,就不要让我再看见她了。”
“是。”管家躬身答应。
萧恋君的脸色由白转青。她不仅饿了一天一夜了,还要卖苦力干活吗?他该不是想赶她走,又不愿意背那个“忘恩负义”的罪名,所以特意用这种阴招让她知难而退吧?
今天散朝之后,东野情回府先去了梅园,只见梅园中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土堆,一个纤瘦的人影靠着一棵树的树干呼呼大睡。
管家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王爷,我没能监管好这丫头。”
东野情看着那张疲惫不堪的睡颜,嘴角却微微上扬。“叫她起来,到我的书房里。”
萧恋君今天干了一上午的活儿,累得腰酸背疼,再加上是饿着肚子干活,几次几乎晕倒,好不容易靠着树睡了一觉,梦中正梦到一桌的珍馐美食,就被管家用力推醒,告知东野情要见她。
她嘟囔着抱怨,“好歹等我把那只鸡腿吃到嘴里再叫醒我也不迟啊。”
进了书房,只见桌上竟然摆着一些热菜热饭,她的眼睛一下子大亮,但因为知道这绝不是给她准备的,只能硬生生地把口水咽下。
东野情一摆手,管家退下。他慢条斯理地盛了碗汤,递给她,“替我吃。”
“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也许是饿了太久,脑袋居然都不会转了。
他只好多加一个字,“替我试吃。”
她恍然大悟,他是怕食物中有人下毒,所以把她拉来当作试吃的工具了。
但是,管他有毒没毒,能吃东西最重要!她一把接过那碗汤,也不管试吃的规矩,一口气就涓滴不剩的喝了个干净。
他坐在那里瞧着她,“味道如何?”
“王府中的厨子手艺岂会差了?”她用袖子抹抹嘴,连声赞叹。
东野情点点头,又指了指其他的菜,“一一尝过之后再告诉我。”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样子的东西,打开之后提笔在上面书写。
萧恋君索性拿个碗,盛了一碗饭,将所有的菜肴都拨了一些到自己的碗中,开始大快朵颐。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勉强吃了个半饱。
她瞧着盘中还剩下的那些菜,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王爷知不知道有些毒药,是量大才能显性?”
“是吗?”他头也不抬,已经批阅到第七本。
“为了王爷的安全,奴婢只好豁出性命了。”她摆出护主忠心的样子,又给自己盛了饭,趁他还未留意,再将其他菜肴又拨了大半,继续吃起来。
“王爷,东方家……”陈文熙正好走进书房,一见眼前情形骤然楞住,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野情懒懒抬起眼皮,“东方家又怎么了?”
“那个……东方家今天一早就去了后宫……”陈文熙的眼睛始终停在独自在旁边吃得很欢畅的萧恋君身上,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地在东野情面前大吃大喝,全然没有半点做奴婢的规矩。
“昨夜皇后遇刺,他们不入宫是说不过去的。”东野情瞥了眼桌上已经变得狼籍的那点残羹剩饭,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问萧恋君,“吃出毒药来了吗?”
萧恋君看着自己打扫的“战场”,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只要不是缓发的慢性毒药,应该是无毒吧?”
“那好,叫厨房照着这些菜,重做一份。你出去吧。”他一挥手,萧恋君放下碗筷就跑出他的书房。
陈文熙还在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王爷,您唱的是哪出戏呢?这丫头……”
“她的事与你无关。”一个冷眼丢过来,“北陵的事情你若想探听,叫路阑珊给你派几个间谍去查,或者叫礼部给你找几个精通北陵风土人情的司礼官,不许再找到她的头上。”
陈文熙道:“可是卑职其实是担心这个人的来历有问题,北陵距此路途不近,她冒险来找王爷,若非为了某种目的,光是这一路的艰辛,就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得下来的……”
“还要我再说最后一遍?”东野情抬起眼,眸中毫无色彩,只有森冷,“本王的事情,与你无关。”
陈文熙被口水噎住,干笑着,“王爷是想把她留着亲自审问?好,卑职再不敢逾距了。”
东野情丢开手中的奏折,转而问:“南黎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哦,南黎那边还算平静,听说近日南黎国主有意禅位给太子南卿如。”
“听闻这些年南黎国中的事情,大半是南卿如做主,禅位也只是个名义而已,名正则言顺。”东野情微微一笑,又拿过一本奏折,“大禹郡那边我总有些不放心,明日你藉着巡查的名义去那边走一趟吧。”
“是。”陈文熙大叹,“唉,可惜过几天宫内的赏花会我是看不到那盛况了,听闻京中皇亲贵戚的名媛都将出席,应该不亚于万岁选妃吧?”
东野情却哼了一句,“你没听说过鸿门宴吗?”
第4章(2)
萧恋君知道自己没有半点种花养树的天份,但是皇宫内的赏花会东野情带着自己同行,让她不禁猜测他是不是给自己机会与宫中的花匠切磋请教一番?
一路上,他都很平静,本来被管家教导的诸多规矩中有一条是严格被禁止的,就是绝对不能借机靠近王爷,所以她想两人同车肯定是不行的,等到他上了马车,她就乖乖地站在马车后面等着。
他却掀开车帘,不悦地问:“萧恋君,你想逃跑吗?”
“怎么会?王爷,我不是要跟您一起去皇宫?”
“那你在车外面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干什么?”
他一声喝令,她急忙迈步也上了马车。“王爷,我怎么是贼头贼脑?”她真为自己叫屈。
“入宫之后跟着我走,不许多言多语,也不能私自乱跑。”
她试探着问:“王爷,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宫内的花匠?”
“找花匠?”他似是不解,“做什么?”
“研究种花之道啊,王爷叫我同行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他瞧着她那想当然耳的肯定表情,不禁笑道:“下是。”
“不是?”她又想不通了,那会是为了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结果她去了,仍不知道。
宫内的赏花会果然盛大,宫门前就聚集了各大官府家眷的马车。但是鹏王东野情的马车一到,所有人都或近或远地躬身行礼,萧恋君明显感觉到无数双恋慕的眼光就这样透过自己的身体,射向身前这位主人。
东野情浑然不觉般对她说:“把车内的长匣子带上。”
她从车厢里捧出一个狭长的木匣,看这匣子似是紫檀木做的,用汉白玉镶嵌着四角,很是考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她就捧着这个匣子,跟随着东野情进了皇宫。
一路上,仍旧有不少人在对东野情行礼问安,东野情目不斜视,偶尔哼一声回应,大部份时候似是压根儿没有听见。
“鹏王总算来了,这赏花会的主角就算是到了!”离着老远,东野皇帝东野箭兴奋地冲着他挥手。
东野情漫步走近,“陛下,这赏花会的主角该是陛下和各位娘娘才对,臣弟可不能僭越。”
“这是哪里话。”东野箭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今天朕母后还有事儿要和你说,你这个主角别又像往年似的,坐坐就跑了。”
东野情回头看向萧恋君,“把匣子送到太后那里。”
萧恋君知道,众星拱月之中坐着的那个中年贵妇就是皇太后,她几步走上跪倒在台阶前,将木匣捧上。
两边有宫女接过她的匣子,太后笑吟吟地问:“这是今年鹏王送来的花吧?谁不知道鹏王府的花最是珍稀名贵,而且花开得最大最艳丽,今年送来的这一株……”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讶异地叫起来,“这是……菊花?!”
这个时令怎么会有菊花?!萧恋君也忍不住抬头去看,果见太后从匣子里拿起一朵娇嫩的菊花,菊花还连着细长的梗,新鲜的叶片仿佛也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这绝不是往年剩下的干花,而是新鲜初开的。
“真是太新奇了,秋天的菊花怎么在夏天也能见得到?”太后招呼着其他嫔妃和贵妇一起来看。
有人忙不迭地赞赏,“还是鹏王最懂种花之道,不是这个时令开的花,他居然也能种活。”
“这花是什么品种?”太后对花爱不释手,却又认不清楚。
东野情恰好在和东野箭说话,并未听到太后的问题。
萧恋君沉吟着,叩头回应,“太后娘娘,这花是南黎的品种,名叫”醉乡“,意指重阳赏菊,见花如见人的思乡之情,又有贺人高寿,福禄绵延之意。因为能耐高温,所以在所有的菊花中,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在夏季开花的品种。”
太后听得很是高兴,“原来如此,难怪夏天也能看到菊花。”她无意中瞥了眼萧恋君,却一下子看住了。眼前这女孩儿身着粉紫色衣裙,娇嫩如水仙花瓣的妩媚身段,一双妙目顾盼生姿,丝毫没有怯懦退避之色,竟是少见的艳丽大方,不同于一般婢女的畏首畏尾。
“你是鹏王府的人?叫什么名字?”太后不由得对她感到好奇。
“回禀太后,奴婢叫……恋君。”
“恋君?”太后皱眉道:“好古怪的名字,这是你们王爷给你取的?”
“是奴婢的父母为奴婢取的,意思是希望奴婢一生忠君爱国。”
听她这样一番解释,太后又满意地笑着点头,“原来如此,这么听来这名字倒是不错。”
旁边的皇后笑道:“太后对人名最是在意。当年我初入宫的时候,据说就是因为名字让太后印象深刻,才过了初选。”
太后拉着她的手笑道:“是啊,你们东方家给女孩儿取的都是花一样的名字。你的”连樱“,还有你妹妹的”芙蕖“,光看那几个字,都算得上赏心悦目,更何况人也是如花一般的娇艳。”
皇后娇笑着,对身边一位娇美的少女道:“芙蕖,还不谢谢太后陛下这样赞赏你?”
“谢太后谬赞。”东方芙蕖娇怯怯地下阶拜谢。
太后忙对东野情招呼道:“鹏王。”
东野情缓缓走来,“太后陛下有何见教?”
“这是皇后的亲妹子,豫王东方涉的小女儿,东方芙蕖,你认得吧?”太后一脸热心,却更映衬着东野情神色冷淡。
“抱歉,我对女孩儿家从不留意。”
见东方芙蕖面子有点挂不住,太后立刻说道:“这也没什么,今天不就算是认得了?芙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京内很有贤名。她平生最喜欢花,不如你给她讲讲你那万花园中的景象。”
东野情的目光扫过东方芙蕖的满面娇羞,“并非东野情失礼,实在是国事繁忙,今日入宫,还有好多国事要与陛下商议,东方小姐若是喜欢花,可以和宫内的花匠好好探讨一番。”
这下连太后都觉得下不了台,当着这么多的嫔妃贵妇和小姐的面,太后只好硬着头皮劝说:“情啊,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你父王去世之前最惦记着的就是你的亲事,就算是为了圆他的心愿,你也该早早成家……”
“逝者若有心愿,也在他去世之后终结,活着的人不必为了死去之人的心愿而勉强自己。”东野情对太后微微躬身,“更何况,东方小姐并非我心中的如花美眷。”
东方芙蕖紧捂面颊,不知道是怕人看到她哭还是怕被人看到她一脸的羞愤,匆匆跑开,皇后急忙追过去安抚。
萧恋君在心中叹口气,看看周围其他女孩的眼神,一个个都已经开始徘徊犹豫,显然东方芙蕖触了霉头之后,其他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对东野情示好了。
“喂,你过来。”妹妹先行离去,皇后东方连樱咽不下这口气,故用手指着萧恋君,萧恋君只好走过去。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王爷种的那种菊花,明日搬几盆到我的还凤殿去。”
萧恋君苦笑道:“娘娘,这件事奴婢不能做主,还请娘娘先问过王爷。”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宫和你们王府要盆花,还要你们王爷点头?本宫要你去搬,你就尽快搬来,难道你们王爷还敢逆了本宫的旨意不成。”
“实在不是奴婢要违逆娘娘的旨意,奴婢是王府的人,只能听命王爷。王爷爱花,这醉乡又是如此名贵,府中可能本来也没有几株,娘娘张口就要几盆……本就有些强人所难。”明了皇后是为了替亲妹妹出气,不想直杠上鹏王,结果她这个下人就遭殃,成为代罪羔羊。
皇后娇颜变色,喝道:“好刁蛮的贱婢!油嘴滑舌,跪下,给我掌嘴!”
一旁有太监走来,抬手就要打萧恋君。
萧恋君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巴掌,她本可以躲得开,但这里是东野皇宫,面对的是皇后,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就算躲开这一掌,只怕还要面对更大的危险,于是她叹着气闭上眼,双膝一曲就要跪下,等着受罚。
猛然间她被人拉起了肩膀,接着她听到东野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鹏王府的人,还轮不到其他人来教训。”
她惊喜地睁开眼,只见那名要打她的太监不知道为何摔出了两丈开外,东野情就站在她身边,如冰山般气息冷峻森然。
“既然皇后对鹏王府的人如此看不上眼,东野情就不碍娘娘的眼了。”
他要走,东野箭急忙跑来阻拦。
“情,别生气,娘娘向来脾气大,连我都要让三分,你又何必……”
“陛下迁就她,是因为陛下爱她,我又不爱她,为何要迁就?”东野情仍执意要走。
皇后气得站起来,喝道:“东野情,不要因为陛下仰仗你、顺着你,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好歹我还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见了本宫,也是要下跪磕头的!”
这样尖刻的斥责,让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东野情好笑地斜睨着她,一字一顿问:“我就是不下跪磕头,娘娘又能把我怎样?”
“你!”
“不仅是我,”东野情拉过萧恋君的手腕,“我府中的这个奴婢,今日也不会跪拜娘娘了,娘娘又要怎样?要杀她吗?”
皇后银牙紧咬,“王爷是国家栋梁,我卖你面子,不勉强你行君臣之礼,但是你这府中的丫头,刚才对本宫不敬,本宫打她不得,连让她跪一跪都不行?哼!本宫偏要她跪下来磕头认罪!”
“敢?”东野情轻吐一字,冷幽幽地说:“她若跪了,东野情永不上朝。”
这样的威胁真是震动全场,谁不知道现在的东野江山,几乎是东野情一人支撑,东野箭没有治国的本事,全要仰仗东野情处理,邻国的敌人,最惧怕的也是东野情,他若是放手不管,东野转眼之间就要成为三国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诡异的冷场,也不知过了多久,东野箭才干笑着来打圆场,“好啦好啦,皇后心高气盛,平日里和朕撒个娇就行了,怎么也不该和鹏王斗嘴,鹏王日理万机,多少事儿要帮朕去忙,哪像你们这样,赏花品茶,弹琴刺绣,闲闲散散的过日子。若非鹏王操劳,又哪会有你和朕现在这样的惬意?情,你不是说兵部还有事?要不然你先去看看……”
皇帝亲自来搭梯子给台阶下,东野情也不能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沉声说:“臣弟告退。”然后扯着萧恋君就往外走。
两旁之人匆忙让开,生怕挡了他的路,又惹他发更大的脾气。
皇后跺着脚拉着东野箭的袖子,“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让一个臣子爬到您的头上,在这宫里倒比皇宫之主还耀武扬威?”
东野箭拍拍她的肩膀,“你啊,就是不能忍一时之气,朕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小不忍则怎样?”
第5章(1)
萧恋君满腹心事地坐在马车上,憋了好久,才忍不住说:“王爷,您今天做事……有些冲动,不管怎样,她是皇后,我是奴婢,我跪一跪,膝盖也不会少一块肉,王爷您的威名还是光耀日月……”
“皇后住了口,你又来教训我吗?”东野情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眸,冷冷地看着她。
“我只是怕王爷给自己找麻烦。”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既然皇后的娘家让王爷心存疑虑,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东方家正面起冲突得好,更何况,王爷又不想谋朝篡位,公然和皇后闹翻,还要皇帝说和,岂不是显得太……”
“你嘴巴不累吗?”东野情直盯着她无畏的双眸,“也许我刚才真该让那太监打你一巴掌才是。”
感觉到他的怒火,她只好住了嘴。明知他最不喜欢被人教训,却还要触他霉头,是担心他会因为刚才之事无端引火上身,尤其这“火”原本与她有关。
马车停下,身为奴婢的她理当先下车,一出车厢却楞住,问那车夫,“是不是走错了?”
这里不是鹏王府,冶艳的牌楼立在面前,上头金底红字的招牌写着三个字——温柔阁。不用多问,看名字便知道这儿是哪里,可是堂堂鹏王,怎会纡尊降贵到青楼来?
东野情也下了马车,迳自往阁楼中走去,里面有鸨儿满面堆笑地上前迎接,看得出和东野情相熟,只是东野情向来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也不回应鸨儿那一团火似的热情,继续向前走。
走到半路,他不悦地回头叫道:“做奴婢得让主人叫才知道走路吗?”
萧恋君尴尬地指了指那牌子,“王爷,这里……”
“这里怎么了?我不该来,还是你不好意思进入?”他不耐烦地说:“快点,我没空等你。”伸手一抓,将她抓到身前,“身为奴婢,不要总是走在主人的后面,记得走到前面去,若是有刺客行刺,你得挺身而出,奋勇护主。”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平素惹仇敌无数,所以想拿她做肉盾吗?她满心的不情愿,却只能走在他前面,可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只好一边走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往后看鸨儿的动作。
鸨儿领着东野情一直走在后面,远离外面的艳丽、浮华和喧闹,后院是一片清静的竹林,郁郁葱葱的绿色一扫夏日给人带来的燥热感,清凉得仿佛触手可及。
竹林深处有人正在抚琴,许是听见外头有动静,倏地止了琴声。
只见一袭绿衣的绝色女子步出竹林,萧恋君心中涌动起莫名的滋味,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自惭形秽?
“王爷怎么这时候来了?”那女子笑着开口,款款下拜。鸨儿很知趣地退下去,不再打扰。
“有事问你。”东野情答得简单,回头看了眼正瞅着女子出神的萧恋君,“发什么楞?这是竹鸾,从今日起算是认得了,也许以后还要你送信过来。”
萧恋君很想问一句,她进府不是只负责种梅树吗?怎么除了为他尝毒、做肉盾之外,还要负责给他的情人递话传信?这个竹鸾……是他的情人吧?两人站在一起,真如一对翠竹,带着几分出尘离俗的寒意,连笑容都有些相似……
她忍不住心中轻叹,却不小心叹出了声。
“去把我马车上的那张琴拿过来。”东野情不知有无听见,又对她下令。
她只好快步往回跑,身后依稀听到那女子笑着询问——
“王爷又给我找来什么好琴了?”
“你一弹便知。”东野情和她说话时,似乎不像对别人那么冷淡,却听得萧恋君的心中像是扎了根刺儿似的难受。
磨磨蹭蹭的,才把那张琴抱来,东野情难得没怪她动作太慢。竹鸾正在烹茶,东野情就闲闲地坐在一边看着她泡茶。
待竹鸾捧着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时,忽然看向萧恋君问:“要不要也给她一杯?”
东野情道:“她现在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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